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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马的前任屑指挥官当然只能在舰娘面前夹着尾巴做人!,2

小说:你是在败坏北联海军的生育!你是在败坏北联海军的生育! 2025-08-26 14:21 5hhhhh 3220 ℃

强烈的快感几乎挤占了苏沃洛夫全部可用的脑容量,他顾不得先前甘古特的警告,凭着本能扭动身体,发出动物叫春般的嘶鸣嚎叫。

“啊呜呜呜啊啊……疼,噫啊啊!”

“嘶……别乱动,你这婊子母猪!”

继续将肉棒向菊穴深处挺进,苏沃洛夫短小的直肠好似已经到了头,无论如何用力也没法再插入更深一分,甘古特一连尝试了好几次暴力插入,惹得苏沃洛夫涕泗横流,像一只被狮子扑倒的羚羊一样猛力挣扎。

一时之间无法插得更深,甘古特也不打算利用宝贵的休息时间对他进行开发,索性一手扼住苏沃洛夫的脖子,另一只手揪起他头顶的一撮头发,就这样将他锢在手中,随后稍稍抬起身体,将肉棒抽出到穴口的位置,又重重地落下,那令苏沃洛夫感到痛苦折磨的循环又一次重复。

“呜噢噢哦哦啊!”

“哈啊……继续叫,你这母狗……”

粗硬的肉棒就像刑具一般,丝毫不顾忌身下人的感受,一次次沉重地落下。肉棒擦过敏感的穴肉,强烈的电信号经由神经到达大脑,对苏沃洛夫而言这同直接用肉棒抽插大脑的区别并不大。

“怎么?光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嗯?”

“噢啊啊啊……唔啊!”

称不上快感的刺激如海潮般涌向大脑,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苏沃洛夫挣扎反抗,但甘古特只需加重手上的力道就可以让他安静下来。稍微挣扎,头皮便会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喉咙也会被死死扼住。

“这样又如何呢?和塞壬的炮弹比起来又如何呢?回答!”

“呃……咕呜呜……”

苏沃洛夫此时必定是无法回答的。他正趴伏在床上,全身肌肉紧绷着,时不时抽搐一下。头发被无情地向后拉扯,头颅高高昂起,眼神却是无比空洞,思维似乎已被肉棒彻底搅碎,毫无血色的双唇不顾形象地大张着,同样颜色惨淡的舌头耷拉在一边,嘴角不断向下淌着唾液,口中的呻吟声在咽喉处被掐得破碎。可能是为了减轻些痛苦,他甚至不自觉地抬起了自己的腰腹,看似在迎合甘古特的抽插。

而甘古特,光是看到这个可耻的贱人这幅狼狈又耻辱的样子就足够愉悦,更何况他那淫荡的菊穴,湿软穴肉挤压套弄着肉棒,那温热紧致的包裹感确实算得上是顶级的精液便器。

药物的改造也有增强性快感和敏感程度的作用,从性交中获得快感对于苏沃洛夫现在的大脑而言有些强人所难,但淫荡菊穴的敏感程度确是实打实地提高了不少。几乎是每一次插入,拉伸叠在一起的菊穴肉褶,碾过柔软的腺体,苏沃洛夫都能轻易达到前列腺高潮。从插入开始,他身体的痉挛就几乎没有中断过。

“呼……”

下身传来的快意愈发强烈,甘古特的思绪也不禁变得有些飘飘然。

苏沃洛夫的用药量必须要控制,哪怕变成白痴是他罪有应得,但比起肏一个与舰船上的山羊无异的白痴,她更愿意肏一个听得懂话的人类。

这么想着,甘古特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苏沃洛夫的呻吟声从破碎的哀嚎变为了低沉的哼唧声,似乎是又陷入了昏睡。感受着手中略显沉重的头颅,甘古特不悦地松开了手,转而扣住苏沃洛夫的腰侧,挺动胯部,狠狠地冲着那软弹的小屁股上撞了几下,噗咻噗咻地射出浓稠黏白的精液。

“呼……呼……哈啊……”

第二次射精的量相比起第一次反而更大,甘古特胯下吊着的两个肉袋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滚烫的浓稠浊液填满了整个腔道,就连粗大的肉棒也阻塞不住,从交合处溢了出来。

甘古特拔出肉棒,抖动几下,龟头处残存的精液滴到那嫩白的小屁股上,粘连出一道道细丝,甚至有不少还糊到了伤口上。而那原本塞着肉棒的淫穴则是留下了一个近两指宽的粉嫩肉洞,随着呼吸一开一合,不断向外渗着带有血丝的精液。

“没用的废物……”

甘古特揪起苏沃洛夫那耷拉着的脑袋,扬起手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他的脸颊并不如看上去那样柔嫩,大概是近些日子风吹雨淋的结果,拍起来手感不算太好,甘古特也不打算继续。

翻身下床,穿戴整齐,不少酒精已随着肉欲一同排出体外,甘古特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和胀痛,不由感到一阵焦躁。看了眼昏迷在床上的苏沃洛夫,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甘古特满脸不悦地扛起苏沃洛夫瘦小的身躯,走出了房间。

她绝不会留苏沃洛夫在自己的房间里过夜,至于要把他扔去哪,医务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今天夜里留守医务室值班的是名叫契卡洛夫的航母,在甘古特的印象中,她是一位沉稳内敛的舰娘,对工作充满热情,因为主要从事研究员的工作,业务范围多少与医疗相关,于是被安排到医务室轮值。她是在苏沃洛夫的指挥权被剥夺之后才作为人员补充被调到港区,因此对苏沃洛夫的“赎罪”行动并无多大兴趣。

比起其他姐妹的深仇大恨,契卡洛夫应该多少会更加乐意帮苏沃洛夫保住一条命。说到底,甘古特接下来要做的事无异于将一滩处理起来很麻烦的垃圾扔给别人,当然要找个好说话的、肯卖她人情的舰娘。

一路思考着如何措辞,甘古特扛着苏沃洛夫来到了医务室门前,轻叩两下,门内没有传来预想的回应,甘古特索性直接推门进入。

冷色调的灯光将室内照得一片惨白,甘古特抬起视线,映入眼帘便是伏案工作的蓝灰色头发舰娘的发顶,舰娘手中握着叫不出名字的绘图工具,深埋着头,对着平铺在桌上的线图和草稿纸写写画画,专心之深以至于她对走进房间的甘古特毫无察觉。

甘古特带上房门,等待了近一分钟,见契卡洛夫迟迟没有忙完手头的工作,不禁出声询问。

“契卡洛夫同志?”

“咦?”

后知后觉的研究员循声抬起头,只见港区的实际领导人甘古特倚在门边,肩上还扛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人类。察觉到自己无意中冷落了他们,契卡洛夫着急忙慌地收起绘图工具和图纸,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白大褂,又捋了捋自己因长时间熬夜工作而缺乏打理略显杂乱的发梢,这才开口。

“有事吗?甘古特同志。”

甘古特摆摆手,又耸了耸肩,苏沃洛夫垂落下来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晃动。契卡洛夫三两步走到病床旁,拉开遮掩起来的白色帘幕,又从一旁的角落里拉出一台监护仪器。

“契卡洛夫,请你……评估一下这家伙的状况。”

甘古特尽量让自己的言辞不具有倾向性,在北联,因为说错话而将自己的生涯断送的人并不在少数,她可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个没有政治头脑的舰娘。

“这是……前指挥官苏沃洛夫?”

契卡洛夫帮助甘古特把那具没有生气的身体拖到监护病床上。她早早猜到那人就是苏沃洛夫,但直到将他翻过身来才清楚地看到那张惨白得不似人类的小脸。

“请尽量保住他的命。”

甘古特对契卡洛夫的问询不置可否,只是冷着脸下达指令。

契卡洛夫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出于个人兴趣,她早就想找个人类样本进行研究,但作为舰娘,这种倒反天罡的事固然不会被允许,她提交的人类样本申请也是迟迟没有批复,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现成的人类交到她手上,当然要假公济私好好满足求知欲。

她翻起苏沃洛夫的身体检查着他全身各处,但很快,契卡洛夫扬起的眉毛逐渐拧成一团,在眉心汇成了一个小山包,面上的表情也愈加严肃。

“情况怎么样?”

见平日里大咧咧的研究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甘古特也不免有些紧张。倒不是有多么怜惜苏沃洛夫,还是那个理由,她可不想让苏沃洛夫这么轻易死掉。

“再晚来一点的话,可能要截肢。”

契卡洛夫调试好监护仪,抬起苏沃洛夫的一条腿,他的肌肉已经变得冰凉,即便在暖气满盈的室内也不见体温回暖。契卡洛夫将他的腿抬举到空中,松开手,掐着表确认时间,只见那腿缓缓落下,僵硬地砸在床上。

“治起来挺麻烦……倒还不如截肢呢……”

兼任医生的研究员小声嘀咕着。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最大可能保全他的肢体。”

甘古特害怕,若是苏沃洛夫被截肢,破窗效应之下的舰娘们不会让他活过一天。

“唉……我尽量吧。真是的,你们到底在对他做些什么……”

甘古特无视了医生后半句可能被调查的言论。契卡洛夫轻叹一声,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支手电筒,扒开苏沃洛夫的眼皮向着他的瞳孔照射。

“没有性命之忧,什么时候醒就很难说了……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让他现在就醒过来,但是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损伤。”

甘古特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抿了抿唇。

“不必,让他自己醒来。”

再损伤大脑的话,她们就只能寄希望于让一只猴子赎罪了。

契卡洛夫又从一旁拿出了药膏、药水和棉签,戴上手套为他涂抹。需要涂抹的面积很大,几乎是全身,只是刚涂抹完肩膀契卡洛夫便有些不耐烦。她索性直接将药水倾倒在苏沃洛夫身上,用手涂抹。手指掠过瘦骨嶙峋的胸廓和小腹,作为兼职医师的职业素养让她不禁又皱了皱眉。

“他的餐谱,要继续维持不变吗?”

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甘古特松口,多少让苏沃洛夫吃些像样的食物。

“给他吊营养液吧。”

意思就是不用给他多余的食物。契卡洛夫轻叹一声,没有干涉甘古特的决定。甘古特心中有些郁结,但她不会责备契卡洛夫的怜恤。

契卡洛夫根本不知道她口中的这位前指挥官曾做出过多么不可原谅的事,至少在她眼里,苏沃洛夫只是一个风评有些糟糕的人类,她心中作为舰娘的“第三条法则”还没有被残酷的战争炮火磨去。

她继续为苏沃洛夫涂药。视线划过细弱如柴棍的双腿之间,契卡洛夫的兴致再次被唤起。她好奇地谛视着那缩成一团的肉球,与脑海中的生理知识相比照,愈发觉得新奇。

“为什么会这么小……”

一边自言自语地感叹,一边用手轻轻捏住那团萎缩的性器官,又用手指捻起那看不出形状的连包茎都算不上的小肉棍,来回揉搓。

“他被注射过药物。”

是谁注射的不言自明。

契卡洛夫听罢点点头,又饶有兴致地反复观察了好几遍,方才罢手。回过头,望着甘古特的眼神中已多了几分殷切。

“甘古特同志。”

“欸……啊?有什么事,契卡洛夫同志。”

甘古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有些疑惑,见契卡洛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禁敛起表情,以同样的姿态回应她。

“请让我对他的性器官进行切片研究。”

“啊?”

甘古特的嘴角诡异地抽动几下,强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

“嗯……在确保他的生命安全不受威胁的前提下……可以。”

他的生命安全的最大威胁来源就是你们啊!

契卡洛夫默默腹诽,口头上倒是连声答应,见甘古特态度不算强硬,又加了个码。

“另外,如果他哪天死掉的话,可以让我给他的大脑切片吗?”

“……”

这话从契卡洛夫嘴里说出来,甘古特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又重复了一遍她之前说过的话。

“请尽量保住他的命。”

直接拒绝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但若是贸然同意……甘古特总觉得苏沃洛夫身上有发生“医疗事故”的风险。

“明白了。”

本就是一时兴起,没有得到答复也无所谓。契卡洛夫处理完了苏沃洛夫一面的伤口,将他的身体翻转到另一面。方才将他翻过来,那布着细密伤痕的挺翘臀肉夹成的深邃臀缝间便涌出一道浓白液体汇成的涓涓细流,顺着干瘦的脊背淌到洁白的床单上,将床单晕染出了一片乌黑的湿濡。

契卡洛夫望着流得满床的精液,双手悬在半空,檀口微张,满脸的惊奇。她僵硬地扭过头,将视线投向甘古特,而甘古特正心虚地盯着监护仪上的数字。酒醒之后的她多少恢复了一些廉耻之心,自己留下的痕迹被人这么盯着看,多少会有些……

舰娘们都是扶她,契卡洛夫作为专攻科研的舰娘,自然也拥有更丰富的生理知识。她拿出医者的信念,忍着尴尬,轻轻分开苏沃洛夫的臀瓣,用棉签蘸取药膏,沿着那撕裂的菊蕾涂抹。

她知道港区的姐妹们会对这个可怜的前指挥官做各种各样的事,但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在零下几十度的寒冬里拉着苏沃洛夫做爱。想到这里,契卡洛夫又转过头去,上下扫视了甘古特一遍。

“如果他的生命还有价值的话,下次还请早点把他送过来。”

医生提醒得已经相当隐晦了,甘古特默默点头。

“处理好了。让他在这待着吧。”

“嗯。”

甘古特脸上绷着的表情终于是缓了缓,点头道谢,转身就要离开。临出门,她又突然回过头。

“对了,契卡洛夫,你打算……什么时候研究他的……”

“啊啊,在他恢复之后。”

恢复?听起来离苏沃洛夫很遥远。甘古特稍微放下心来,再次点头,离去。

送走甘古特,契卡洛夫长舒一口气。比起和舰娘同志们打交道,她可能更擅长一个人埋头搞科研。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眼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前指挥官,契卡洛夫重新坐回到她的桌前,拿出未完成的图纸,举着铅笔凝神思忖。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面对着尚有缺憾的图纸,契卡洛夫毫无头绪,认真思考之时,脑中总是浮现出苏沃洛夫那具布着伤痕的白皙身体,愈发搅得她心烦意乱。那副被摧残后凌乱破碎的模样简直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哪怕仍然对凌辱虐待苏沃洛夫提不起兴致,她对那副身体本身对兴趣却愈加浓厚。

不行,忍不到他康复了。

角落里的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不断提醒着契卡洛夫那个人的存在。早已意乱神迷,眼前的图纸看起来也索然无味,契卡洛夫扔下手中的铅笔,推着苏沃洛夫转身走进里间的手术室忙碌了起来,还不到十分钟便是闲庭信步迈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表情,连带着大褂的下摆也随着她的心情一起在空中摇曳。

苏沃洛夫在浑然不觉中被推进手术室,再出来时,他已永远失去了重拾男性雄风的可能。本就萎缩成团的两个小荔枝此刻已然被取出,分割成了好几片制成标本,安然躺在契卡洛夫的冷藏柜中。苏沃洛夫胯下俨然只剩一根耷拉着的软弱肉虫和一对空空如也的肉袋,肉袋上还留有缝合线的痕迹。

而契卡洛夫,此时更是乐不可支地把玩着手里的蛋蛋标本,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时而放在眼前,时而又在显微镜下观察,称得上是爱不释手。

等到苏沃洛夫从麻醉中恢复清醒已是第二天下午。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洁白的帘幕和嵌在天花板里的日光灯管,视线的一侧,输液架上挂着吊瓶,毫无疑问,输液器扎在了自己手上,可苏沃洛夫对此毫无知觉。苏沃洛夫想要起身,身体却是一阵无力的酥软,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他。

输液吊瓶中的最后一滴液滴落在了滴壶中,挂在瓶口的监测装置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苏沃洛夫怔怔地看着声音来源,帘幕外,高跟鞋踏上无菌地板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苏沃洛夫用尽力气将头扭向脚步靠近的方向。帘幕拉开,高挑的蓝发舰娘与他四目相对,仅仅顿了一顿,随后迈开那双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走到床边,弯下纤细的腰肢,深邃领口处大片软腻白皙的风光在苏沃洛夫面前暴露无遗。

舰娘利落地拔出了插在苏沃洛夫手背上的针头,为他按压止血。丰满的梨形身材让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性感的气息,只可惜苏沃洛夫从来都不懂得欣赏舰娘的魅力,如果说以前至少还会有生理需求的话,现在就连生理需求也没有了。

“我是契卡洛夫。”

舰娘淡淡地开口。不管眼前这个前指挥官的风评有多差,自己前一夜可是亲手摘下了他的卵蛋,当然要稍微客气一点。

“啊……我……”

苏沃洛夫张开嘴,温暖的空气并无不适,但他仍感到口干舌燥。刚刚清醒过来的他仍有些恍惚,可能是麻药的药效还留存在大脑中,即便如此,此时的他比起昨晚在甘古特床上时已明显聪明了不少。

“我叫苏沃洛夫……”

眼前的舰娘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也可能见过,但苏沃洛夫没有印象。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平均每两天就要接受一剂实验药物的注射,每一次注射后,至少一天内他的大脑会处在迟钝、恍惚的状态中,几乎想不起任何以往的事,也记不住任何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有近一半的时间是浑浑噩噩不清醒的状态,就像喝了很烈的酒一样。

“清醒一些了吗?”

“嗯……”

“有哪里疼吗?”

“感觉不到……”

不止感觉不到疼痛,就连肢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苏沃洛夫调动着全身的力气,试图将它传递到自己的指尖,或许是指尖距离大脑太远的缘故,被麻痹的神经远未能清醒过来。

“你全身上下都是冻伤,真麻烦……下次不要搞成这样了。”

苏沃洛夫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和纱布。契卡洛夫昨晚可不止阉了他,按理说即使放任苏沃洛夫的皮肤裸露在外不管也不会有事,即使感染也可以用强效抗生素挨过去。但阉割手术后契卡洛夫贴心地附赠了全身清创外加包扎的服务,一直折腾到下班时间过去半小时才匆匆赶回宿舍,洗完澡、换好衣服后又回到医务室值守。

苏沃洛夫的身体……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毫无美感可言,不仅丑陋,而且费时费力,契卡洛夫可不希望隔三差五就要处理这样的创伤病患。

“我……”

苏沃洛夫没有回答,要不要弄得那么狼狈不是他能决定的。

“啊啊,我忘了,她们会给你注射奇怪的实验药剂对吧。”

契卡洛夫拉过一条椅子坐在床边,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苏沃洛夫想要点头回应,但细弱的脖子尚且没有完全恢复知觉,最后只得眨眨眼,发出低沉的鼻音。

“嗯。”

“注射完感觉怎么样?会变傻吗?还是说像喝醉了一样?”

提到药物,契卡洛夫好像突然来了兴趣,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那淡金色的瞳孔里仿佛都透着光。苏沃洛夫都有些怀疑这药物就是她研发的。

“不知道……能模糊地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记得当时我的脑子在想什么……”

那感觉实在谈不上好受,像是身体被交给了别人一样,让他的精神只感到迷失在虚无当中的恐惧。

“真可怜呢……啊!说起来,我昨天还找了好久,你身上的注射痕迹,都快要放弃了呢,幸好最后还是给你做了手术。居然直接注射到睾丸中,啊哈哈哈哈哈……”

契卡洛夫肆无忌惮地指着苏沃洛夫大笑,她先前说的可怜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客套话罢了。

“……手术?”

“嗯?对啊,把你的蛋蛋取出来了喔。真是很棒的材料呢,被激素和各种化学物质侵入的、毫无男子气概的睾丸。”

苏沃洛夫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看向下身,却死活也直不起身子。

“像是猫咪的小荔枝一样,小小的很可爱……啊呀,怎么一副这么沮丧的表情?没关系啦,反正它本来就失去功能了,再说你也用不上对吧?”

“啊……啊……”

被契卡洛夫这么一说,苏沃洛夫像是接受了现实,无力地放松身体,满脸惆怅地望着天花板。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向着女性转化,而自从被注射药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勃起过,或许他早已失去了作为男性的性功能。但是作为人类,被摘除器官什么的……未免有些难以接受……

“啊……咳!咳……请给我水。”

苏沃洛夫无力地长着嘴低声喘气,发出狗一样的声音。气流挤过干涸喉咙的狭窄缝隙,带起一阵瘙痒。契卡洛夫像个老大爷一样一边起身一边发出哀叹般的声音,向上伸展手臂,伸了个懒腰,全身各处的关节发出脆响。舰娘的身体很少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是她稳“坐”研究员的职位太久的关系。

“说起来,你原本不是指挥官吗?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我记得,舰队和港区的人事任免是由海军人民委员会直接负责的吧?”

“我……”

烧水很花时间,契卡洛夫拿来一袋提前配制好的生理盐水,用剪短的输液器自制了一根吸管,递到了苏沃洛夫嘴边。

“没有别的水了……好了,趁着你现在还算清醒,快给我讲讲。啊,关于你的指挥才能我已经有所耳闻了,同志们每一次聊起自己战沉的情景都要把你问候一遍呢。”

舰娘战沉后可以通过心智魔方的力量再次复活,并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们能保留全部的记忆,与姐妹们的感情、累积的战斗经验和技巧,还有冰冷刺骨的海水灌满肺泡的那种绝望以及炮弹贯穿身体的灼热疼痛……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苏沃洛夫的思绪回到几个月前,对于舰娘们沉没时所承受的痛苦,那时还是指挥官的他毫不关心。哪怕会有牺牲,哪怕会有战略上毫无意义的牺牲,他也只关心舰队司令部下达的战术命令。在他眼中,舰娘是只需要物资便可源源不断投入战斗的可再生资源,要知道,北联最不缺的就是物资。只有在知晓己方即将面临更大的伤亡时,他才会尽可能地减少眼前的伤亡,从而确保关键时刻他能往海面上翻涌起的漩涡中投入更多舰娘的生命。

北方联合不介意忍受铁腕暴君,但他们无法容忍无能的废物。即便苏沃洛夫已经尽可能地展现他果决的铁腕手段,却仍掩盖不了他属于后者的事实。或许是军校毕业成绩过于耀眼,他产生了自己的海战素养能够超过为履平波涛而生的舰娘的错觉。又或许是曾经的阴影让他深陷自负和自责的漩涡之中,被诸如“证明自己”或“复仇”之类的目标所裹挟。临时更改作战计划、越级指挥、占用战斗无线电频率下达指令都是经常发生的事,结果便是本就骇人的计划伤亡数字下添上了一行更加骇人的实际伤亡。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耻:为了自己的一点执念,不顾身旁的参谋和副官反对,一意孤行将舰娘们推上战场送死……他想要停下,可他做不到,只有见到任务完成、只有见到敌人的伤亡他才能感到安心。他在用战友和同志的生命填补自己心中的缺口。为了减轻送她们去死时精神压力,苏沃洛夫总是刻意与舰娘们保持着距离,当然,即使不这么做他也不可能有多受欢迎。

远东舰队的舰娘们所隶属的分舰队和驻地港区的指挥官由海军人民委员会直接任命,正因如此,作为副官的甘古特每周一封的申请也无法撼动苏沃洛夫的指挥地位。甘古特的申请只能被拍到舰队司令部,而得益于北联高效的行政体制,司令部的申请到达委员会需要的时间远比乌里扬诺夫号破冰船反应堆的半衰期还要长。

苏沃洛夫对舰队和港区的“统治”持续了足有一年,舰娘们从凝聚了船员美好愿景的纯洁存在被逼成了怨气缠身、心狠手辣的“坏女人”,找遍整个港区都见不到一副好脸色。而这一切都在几个月前被终结了。

那天清晨,甘古特急匆匆赶到指挥部,推开门便看见分列在屋子两侧的主力舰娘和肃立在地图前的苏沃洛夫。地图上显示的是千岛群岛和附近的海域,情报表明,千岛群岛的塞壬守备力量有所减弱,司令部认为眼下是夺回千岛群岛的好时机。

“舰队司令部要求我夺下得辅岛,夺取塞壬要塞、机场和港口设施。”

苏沃洛夫拿起激光笔,赤红的光点停留在地图南端一个大一些的岛上。甘古特一言不发地加入舰娘的队列中。激光笔的光点在地图上标明港口设施上打了几个圈,随后消失,苏沃洛夫转过头,视线从左到右扫视过在场的舰娘,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作战目标,我昨晚就和我的副官还有参谋聊过了。”

苏沃洛夫扶了扶帽子,将手背在身后。

“但是!她们交上来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咚一声,苏沃洛夫的手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满脸的愠怒。舰娘们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指挥室内的氛围瞬间如凝固了一般压抑。

“通过跳岛战术,一步步建设补给线,缩紧包围圈……呵,居然还要海军步兵来善后……”

甘古特听不懂苏沃洛夫的高谈阔论。为了加急制定这份作战计划,她和其他几位参谋舰娘几乎是一夜没有休息,计划递到苏沃洛夫案头,甘古特刚沾到床没几分钟,便又被叫来开会。此刻的她只觉得困倦又烦躁,眼皮沉重得好像站着都能睡着,但苏沃洛夫那刺耳的声音又在抓挠着她的心脏……

“……总之,基洛夫、苏维埃罗西亚和苏维埃贝拉罗斯担任先头部队,突破塞壬的防线,用重炮摧毁得辅岛上的机场和燃油。”

又来了……甘古特辛苦一晚上得出的最佳方案被贬得一文不值。苏沃洛夫的计划当然可以用更短的时间达成战术目标,但是……

“先不说她们能否突破防线,她们完成任务后,又该如何突围?”

是喀琅施塔德,最先沉不住气的大巡舰娘上前一步,厉声发问。苏沃洛夫瞥了她一眼,拿出激光笔,按下电钮,红点落在了喀朗施塔德身上,随后缓缓移动,扫过她身侧的好几位舰娘。

“你们,负责重炮火力支援。”

“你们,跟着突击小队一起行动,必要时前出迟滞。”

“你们几个,用烟幕和鱼雷掩护。”

苏沃洛夫又如法炮制地用激光笔扫过在场每一位舰娘,就像点选牲畜一般,一一下达指令。而舰娘们心里都明白,所谓指令,不过是让她们去送死。直到苏沃洛夫部署完毕,也没有回答喀琅施塔德的问题,他或许考虑了该如何让突击小队突破防线,但关于突围撤退的部分……

“负责前出迟滞的同志和驱逐舰同志可能都会牺牲!这么做伤亡太大了!”

“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得辅岛!”

喝退全部的反对意见,苏沃洛夫不耐烦地扫视了一圈,看向呆愣着的甘古特。

“甘古特,细化作战计划,下达指令。”

早在苏沃洛夫说出要让三位舰娘单独深入敌后时,甘古特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全部的感官都被怒火蒙蔽,甘古特下意识地捏紧拳头,指尖和小腿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也随之发抖。耳边的声音理她越来越远,渐渐被尖锐的耳鸣取代。

苏沃洛夫……苏沃洛夫……他怎么敢……

“甘古特!你听见了吗!”

见自己的副官迟迟不给予回应,苏沃洛夫又从兜里摸出了那支激光笔,灼热的红色光点落在甘古特那愤怒到极点而显得面无表情的脸上,在她的双眼之间来回跳跃。很快,苏沃洛夫就见到了比激光笔的红点更加鲜艳的赤红双瞳。那眼中仿佛有火在烧一般,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和决绝,隔着十几米苏沃洛夫都能感受到甘古特的怒意。

甘古特迈开腿,或许是怒火攻心,过度用力导致手脚发麻,甘古特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向苏沃洛夫,捏紧的拳头中,手指的骨骼发出脆响。等到苏沃洛夫看明白甘古特的架势,想要后退的时候,甘古特距离他仅有两步的距离。

右手蓄在身后高高抬起,助跑两步,出拳。坚硬的指骨毫不客气地砸在苏沃洛夫的颧骨和鼻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当场倒飞了出去,头颅砸在挂着地图的墙上,身体瘫软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鼻孔、脑后渗出大滩暗红色的血液。

直到舰娘们哄成一团,伏尔加着急忙慌赶来将苏沃洛夫抬走时,甘古特才从肢体麻木的感觉中缓过劲来,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苏沃洛夫被送进了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医院,作为副官的甘古特被司令部勒令提交一份关于指挥官受伤的报告。几次港区舰娘内部的讨论过后,报告将事件定性为了舰娘因不满苏沃洛夫指挥而爆发的集体性的暴动,暴动的参与者是港区全体舰娘。

大家心中本就憋着牢骚和怨恨,据说在负责医疗的伏尔加到场之前,还有几位舰娘冲着苏沃洛夫的身体补了几脚。对于甘古特挥出的那一拳,除了苏沃洛夫以外没有人感到不满,甘古特也就有恃无恐地向司令部提交了那份满是漏洞的报告。舰娘毕竟是抗击塞壬的主力,别说司令部,哪怕是海军人民委员会也拿她们没办法,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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