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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魅魔回忆杀,2

小说:魔物娘探索外传 2025-08-26 14:18 5hhhhh 9460 ℃

棕色的长发好看地绑成双马尾,其上冒出调皮的三角形兽耳,跟随她的颤音一抖一抖的。

纤细又不失活力的躯体被规矩地包裹在制服中,裙下,一双肉腿光洁如玉,立得笔直,无处安放的兽尾蓬松地耷拉下来——很标致的女人,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完美的兽耳娘。

“真失礼啊霍普,你还在写那本书吗?关于魔族美少女的...”

武装德不识时务的插嘴打断了他的视奸。

“是魔族百科!正经的学术大作!”他很是不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这个月我搜集了不少爬行种的资料,发表出去一定能震惊业界。”

霍普自豪地打开背包,取出一个袋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相片和纸张,武装德看到很多暴露的兽耳娘,苏芽看到了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条目。

“就在森林里?”

苏芽有些惊讶,她深知未启智的魔族有多警觉。

“这小子其实不怎么会野外求生,但他擅长交际,会勾搭一切可以勾搭的人或者不是人但可以日的生物,是个十足的人渣啊。”武装德语重心长地给后辈打上预防针。

“你说的是我?”

他毫无自觉。

苏芽有些迟疑:

“是...是吗?前辈看上去不像是那么轻浮的人啊。”

健康、开朗、乐观,像是被湖水洗过的头发蓬松有序,黑亮的眼睛会在她看向她时真诚地回视,向日葵般温暖的男人无法让她产生那般不好的联想。

没有在意同伴的污蔑,霍普雷和火车后窗探出头来的其他同伴摆了摆手,算作打了声招呼。

“德姐,你们还在押运危险物吗?”

“这次押运的是很稀有的高等魔族——魅魔哦,不上车来看看?脸蛋满分哦!”德比了个手势:“这单算你一份哦。”

“魅魔啊...哈哈。”霍普讪笑一声,将药品装入行囊,背上。

“我还得再待一阵子,就不打扰了...”

“是吗?”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列车的空调要进行检修,会在这儿停一阵,如果你改主意了,可以回来。”

霍普点点头,没说话,转过顺着小道离开。

...

他拨开一处低矮的灌木,犹豫地转过头。

德姐坐在他坐过的长椅上,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站定,踮起脚尖大幅挥手。

随后转身,迈过那哪怕回头也看不到火车的...社会与森林的边界。

魔物娘在召唤。

————

(车站)

“苏芽,对他很好奇吗?”

“啊?嗯。”

苏芽回过神来,她正在检查车体,可能是刚刚盯着减震器盯得有些久了。

“抱歉,我不该在工作中分心...”

她的前辈,武装德躺在长椅上摸鱼,盯苏芽盯了很久,从未分心。

“别这么拘束啊,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这认真的工作态度让武装德有些头疼:“刚刚在想什么?对他有兴趣?”

“不,只是...”

苏芽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总感觉霍普前辈有些怕你...”

她小心地看向武装德。

“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友见面虽表现得豪爽友爱,但其中的不自然并没有瞒过兽人少女敏锐的直觉。

苏芽就是觉得,二人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而那默契并没有让两人更亲近...那一定是什么糟糕的事,她想。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

德仰在长椅上:

“他以前可没这么别扭。”

“嗯?”

“苏芽,想不想继续听故事。”

“唉?现在,工作时间?”

“哈哈,在这种问题上你和他很像呢。话说回来,你能像这样顺利考上科尔尼亚的大学,走进人类社会,也有霍普的一份功劳。”

“霍普前辈?”

“他以前也是这样,热情又真诚,白纸一样得单纯...认为这个世界上充满爱,勇气,和魔法的力量。”

...

听到这里,兽人少女大概猜到了。

“还是那件事吧。”

猎人的老友也是猎人,而北境出身的猎人全都逃不过那惨痛的历史。

荆棘之灾。

武装德拍拍长椅,苏芽犹豫了一下,将工具放回盒子里,随之入座。

“为了防止你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提前告诉你好了...故事的结局,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苏芽的眉头皱在一起,她轻声问:

“有谁...遭遇了不幸吗?”

武装德笑了笑,这次,她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所有人。”

“所有人?”

“这,就是他无法放下过去,回到这里的原因。他认为,自己要赎罪。”

...

“哦,对了。”武装德竖起一根手指:“先告诉你刚刚的答案吧。”

“唉?”气氛的跳跃让苏芽有些懵。

“我明白的,故事在最关键的时候断掉让人超不爽的,很好奇对不对,魔境的核心到底长什么样。”武装德表现出她的贴心。

其实苏芽对那赌局一点也不好奇,但还是表现出配合:“那核心到底长什么样呢?”

“魔境的核心...其实是一只长着巨眼的巨型蔷薇花哦。”她又补充一句:“看着超邪恶的。”

“额...嗯。”苏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没人会认为那种恐怖的地方能长出美少女吧...)

她想。

...

...

我和同伴在破坏掉核心后,又经历了几次战斗,那时候天依旧很黑,荆棘密密麻麻地遮住头顶。

‘华欣...华欣,能站起来吗?’

我这么呼唤她。

她蹲在地上喘息,我知道她负了伤,但不知道多重。

可不管多重的伤也必须先离开,因为荆棘林察觉到了危险,它在反扑,怪物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像是叶子从树上落下,怪物的浪潮无穷无尽,我很确信我们当时会死在那里。

说真的,我不怕死,猎人从小就要把刀刺进畜生的脖子,也常常想过自己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但是没办法,既然活着,就要以活着的事为目标。哪怕对死考虑再多,也不能为阴间填一套房产。所以我当时只想着怎么和华欣多活一会儿。

爬上一根荆棘?挖个洞?或者想办法把植物汁抹在身上假装是魔族...

最后,我架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朝北走。说实话,我那时候不太确定方向,因为白天没有星星,荆棘林又太大,太黑。最麻烦的是怪物,每次和荆棘魔兽战斗,我们的状况就会糟很多,剑刃崩裂,弹药耗尽,食物短缺,伤口?伤口都冻麻了,一点不疼,对了,还有鞋,我现在还记得我丢了一只鞋,就一只袜子,三天没换过,浸透了汗水的袜子,裹着脚踩在一月份的雪地上,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最后华欣用手套和绷带给我做了只鞋...她真是巧手。

后来...后来我们看到了冲天的火柱,那是四组和荆棘大魔战斗的余波,我们知道。

来袭击我们的怪物少了很多,这不是好事...但那确实让我们的压力少了不少,我想过去支援他们,但我不能丢下华欣不管,更何况气瓶已经见底...

我们没想到核心的生命力那么强,事先准备好的炸弹和燃料没能击杀它,所以只得启动热切刀,估计其他组的状况也差不多,好在我们成功了...

不过我当时确实没想过,或者说一直刻意避免去想——就连按照计划行动的我们都弹尽粮绝了,那正面对抗大魔直到现在的四组...怎么可能还留有燃料。

没有气瓶的人类不可能切开坚韧的荆棘,这是出发前早已确认过的事。他们能撑到现在,可能是因为一路上没有接敌消耗太多气瓶,可能是因为肯那离谱到不讲道理的武艺,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炸药把荆棘大魔炸了个措手不及,也可能他们早已弹尽粮绝,只是正在被大魔追赶,任他狂轰滥炸。

我和华欣没有交流,我们都清楚,我们已经输了,雪境的猎人战胜了寒冬,但是荆棘比深冰更坚硬。

嘭...

嘭...

...

我们用那震动声计时,我在心里猜测那声音不会很久,他们随时都会倒下,然后围攻它们的魔兽就能调转枪头,把我们俩团团围住,做成串烧。

和华欣串在一起我是愿意的,如果是哪个不认识的长辈可就尴尬了,不知道尸体会不会在魔兽肚子里混成一团。

啊,这种话你都会怕吗?

苏芽:“哪有人会想这么恶心的事啊!?”

“哈哈,你怕我就不说了。”

武装德摆摆手当做抱歉。

那之后...

绝望和寒冷折磨着我们,我们走了很久,很久,听着远方的轰鸣,感觉手脚冰凉,随时都会倒下,哪怕我们幸运地不再碰到魔物,活下去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随着时间经过,我们甚至在行进中感受到了阵阵的热浪。

那大概就是回光返照,我就努力在脑子里想一些好事情,听说死前会看到幻觉,那当然要挑一些自己喜欢的...

我抹了把脸,发现脸上有水,天上在下雨。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雨天,虽然雨会隐藏气味,但拖猎物很麻烦,大衣还会湿。不过既然我死前看到的是雨,那我大概可能真的喜欢雨。我停下来,拼命寻找自己喜欢雨的理由。

直到我发现华欣抬起头,脸颊上有水珠滑下,才意识到,是真的在下雨。

这不是回光返照。

冬天怎么会下雨呢?

我马上就想明白了...那是附在荆棘林顶端的雪被融化成水。我们的感觉没错,温度确实升高了。

那是大魔的力量,灼热得,像是太阳。

哪怕即将死去,心里也不由得产生对荆棘大魔深深的恐惧。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胜算。

我这么想着,聆听着远处的声响。

嘭...

嘭...

我们在前进,我们在倾听,当那震动停止,就是我们可以放下一切借口,平静地面对终局之时。

嘭...

嘭...

嘭...

第七十五次...

第七十六次...

可是那震动还在延续...

嘭...

嘭...

第一百一十一次...

第一百一十二次...

嘭...

嘭...

那震动没有停止,隐约响有龙鸣。

当我又一次任由僵硬的躯体劈开荆棘,走到一处空地,我的意识才飘回,发现自己正在包扎腿上的伤口,而那火光已由橙红深至蓝紫,我们正离那火光越来越近。

我在干什么?

我很疑惑。

一个将死之人是不会去理会伤口的。

嘭...

我想帮助他们。

嘭...

帮助我们的脉搏,我们的心跳。

嘭...

正是那强劲的轰鸣声告诉我们,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没输!

嘭!

这使我充满决心。

我看向华欣,她对我点头,脱下鞋子,将最后一个气瓶一起推给我。

我接过,然后跑了出去。

...

在那之后...

震动突然停止了。

我没能赶赴主战场。

心跳停止了,那一发发犹如奇迹的、持续着的心跳,再也不会跳动了。

周围的荆棘扭动起来,封住了道路。

哈哈,很糟糕对不对,明明出现一丝希望,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如果我能早点下定决心,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说实话我不是太遗憾,毕竟四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对于老天,我们不能奢求太多。

荆棘交缠着,犹如一条条盘踞于天空的巨蛇。

但是,当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

我却听到了风声。

呼...

随着声响,我抬起头,看到荆棘分开天空,月光洒了下来,头顶是璀璨的星河。

那天天气不好,星星并不多。

回想起来,没有蝉鸣,没有蝈蝈,没有鸟,没有鹅,月亮不是很圆,像颗...嗯,芒果?还是梨,反正不大,也不亮,周围还有碍事的荆棘挡着,静悄悄的,就算抬头看到一些星星,也算不上多好。

不过,那确实是我看过最美的风景。

荆棘失去色彩,脱去水分,像是安静地燃烧,最后僵在空中,化为剔透的灰柱,不再活动。

我们赢了。

————

“绝境逢生,这简直就是骑士小说的剧情。”苏芽流露出憧憬,连说话的音调都不自觉高了几分:“四组的人回去后,一定被奉为英雄了吧...不,不对,德前辈,木薯前辈,还有霍普前辈,所有参加讨伐团的人,成功做出讨伐大魔的壮举,已经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了。”

“英雄么...”武装德喃喃道:“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或许真的会被当做英雄吧。”

“那件事?”

“就在我回到村子里后...”

...

“唉?在前辈们出去讨伐大魔的时候,村子被袭击了?”

“是啊,回去的时候已经破破烂烂了。”

苏芽露出担忧的表情:“唉?波凯村...我记得是很大的村落吧,建筑都被破坏掉了...那村里人...”

“是啊,村里的老人把那玩意儿暴打一顿,从村西打到村东,正常来讲魔兽受一点伤很快就跑掉了,但是那只魔兽,再生能力相当恐怖。后来,契华叔不知道听了谁的馊主意,在那只怪物被水塔压住的时候开了一炮。”

“开炮?在村里?”她在武德充沛的老人和在村里开炮其中两个槽点中选择了更荒唐的那个。

武装德苦笑着点点头。

“哈...这样啊。”苏芽干笑了两声:“方便问一下炮弹的种类吗?”

“600mm车载穿甲钨弹。”

苏芽强撑起微笑,尽可能平静地问:“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靠狩猎为生的村子会配有那种东西呢?”

武装德一脸你在问什么奇怪问题的表情:“北民戍边,所有村落都有村防卫团,仓库里堆积的弹药比粮食都多,而且铁路这么发达,山脚下停个强袭号不是很正常吗?”

“强袭号!?”苏芽环顾列车的装饰:“是强袭号装配的列车炮?从山脚往自己村里打了一炮?”

“...”她点点头。

虽然往自家射上一炮骇人听闻,不过考虑到当时的情况,这也是无奈之举,苏芽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村子都被破坏了,自然也没工夫办庆功宴了。”

“不,还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

“更糟糕的。”

“我是第三个回到村子的,在我之后,陆续有讨伐队的人回来,出乎意料的,17名讨伐队成员,大都安全返回,统计伤亡时,发现只死掉3个,其中就包括四组的肯和虎丰,我们叫他们龙虎双雄,北境最为优秀的老猎人。”

苏芽不知道摆出怎样的表情,反倒是武装德看出她的不忍,主动安慰道:“毕竟是直接对上了大魔,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完成任务已经很了不起了。死亡是所有战士的归宿,我们很多人,都做好永远留在那里的打算。”

苏芽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中的哀伤:“肯前辈和虎丰前辈...大家能平安返回,都是因为四组成功和大魔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武装德有些诧异:“啊,不是这样的。”

苏芽疑惑。

武装德补充道:“我们不是去了17个人吗?”

“啊,每组2个人的话。”苏芽不愧是国铁精英,一瞬间便想通了:“还剩下1个人。”

武装德颔首:“他就是四组的新人,在那年刚刚拿到高级猎人资格却不够成熟的...”

“霍普雷。”

苏芽瞪大眼睛:“你是说...”

武装德望向森林:“霍普雷是四组唯一的幸存者。”

“...”

苏芽想不出那个开朗的青年会有如此传奇的一段过往,但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德前辈...”

“嗯?”

“那件更糟糕的事,和霍普前辈有关吗?”

武装德轻笑:“很敏锐嘛,你。”

苏芽没有笑。

武装德便继续道:

“十四个人成功存活,那回到村子的便是十四个人。”

“这是自然的。”苏芽说完,又想到别的情况:“如果有人迷路的话...”

“不不,没发生那种事,正相反...”

“正相反?”

“多了一个。”

“哈?”

“回来了十五个。”

苏芽捂住嘴:“前辈你又想吓我对不对,鬼故事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害怕哦。”

“别误会。武装德摆摆手:“这不是鬼故事,也不会有死人复生之类的情节,我只是说霍普多带了个人回来而已...”

苏芽松了一口气:“你别吓我啊,只是带个人的话...”

“他把荆棘大魔带回来了。”

...

...

...

苏芽愣了两秒,然后...

“哈?”

————

(霍普)

“呼...呼...”

喘息越来越乱,霍普努力平稳呼吸,迈出左脚,然后换右脚,飞跃,奔跑。

面前突现一条黑影。

他反应过来,低头,避过垂落的樟树枝,单手撑地,滑步起身,继续跑。

“呼...呼...”

小径错综复杂,但是他没有迷茫。

面前闪出两条小道,他毫不犹豫地窜进左边那条,这是上山路,爬着累,而且更复杂。

(我是森林学者,森林是我半个家,我不怕复杂。)

他想。

右眼瞄到一个黑影,霍普心里一惊,回头一看。

(不会吧,这么快!?)

是只幼小的哈比娘,边飞边好奇地看着他。

“你...呼...你吓死我了。”

看到只是只无害的魔物娘,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真的有一瞬间,他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

哈比,少数与人类亲近的鸟兽种魔物娘,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会直接抢夺,发情期更是会直接抓走中意的对象,是很不道德的动物。

不过刚来森林的时候霍普在大树海和她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更是和她们中颇有威望的枭小姐交好,应该算有些名望。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被她们偷走背包。

最重要的是包早在逃命的时候就丢到地上了,身上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她扑棱着翅膀,很轻松就追上了他。

“你在干什么?”

声音很清脆,很好听的鸟儿。

虽然上气不接下气很不想理她,但没有一位正常的魔物娘学者会拒绝回答乖巧哈比娘的提问。

“...我?呼...我在...呼...逃命...”

刚说完他就开始后悔,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说了两句话更感觉气供不上来。

(腹部好疼...不会岔气了吧...)

他一边跑一边在头脑里思考该怎么巧妙提醒这只鸟儿我现在很忙能不能不要插嘴嘴。

然后就听到“Duang”的一声。

回头一看,鸟儿创树上了。

“哈哈...”

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一点也不绅士的声音,但是没能笑出第三声,霍普就感觉鞋底踩到一个硬物,脚腕一扭。

...

眼前一黑。

不知道晕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小会儿,霍普回过神来,看到一双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睛。

根据她额头上的红印,他判断出这时间并不久。

她刚要开口,霍普便捂住她的嘴,把她抱到胸口。

抓住哈比娘了!

她在咬他,但他没有动。

远方传来清脆的铃声。

叮铃...

那是追踪者。

哈比娘贫瘠的身体在他怀中挣扎,霍普尽量保持着不会伤到她的力度,屏息凝神,聆听那声响。

叮铃...

一秒...两秒...

过了五六秒钟,直到那铃声再也没响起,头顶飘过一朵云。

霍普才放开哈比。

可是她还在咬。

霍普甩开她,用甩掉一只上钩鲨鱼的力度。

“疼!死!了!正常来讲我一松手你不该趁机跑掉吗?”

哈比是尖齿,得亏牙齿还算软,否则这只手就废了。

她嗷呜呜地飞开,哼了一声:“你欺负我!我去告诉枭姐!”

“等等,别去败坏我名声啊,刚刚说过我在逃命吧。”袭击萝莉的名头一旦插在头上,就再也没法在魔物森林里光明正大地摸萝莉了。

她离得远远的,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两秒,然后停在地上,恍然道:“好像是哦。”

“你是鱼吗?”

“我是嘟利。”

(没人问你名字啊。)

魔物娘根本听不懂人类的隐喻。

误会解开,霍普就要打发她走。

在真正的魔族面前,这种弱小的魔物娘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哈比的那双翅膀让他有些想法:“嘟利嘟利嘟利!”

“嗯?”她很疑惑:“是我是我是我。”

“你能帮我找人帮忙吗?我在被坏人追唉!”

她歪脑袋想了想,随后问:“怎么回事?”

霍普清了清嗓子:

事情是这样的...

...

我刚刚在火车站和朋友分别,准备返回森林。

然后便被她盯上了,现在想来,她的目标应该是火车,但是火车上的武力太强,无法突破,才找上我这么一个也许称得上突破口的存在。

火车?就是那个呜呜冒烟的大铁蛇。

我就知道德姐她们押运魅魔会遇上不少麻烦,这不,来了个劫车的。车不敢劫,劫到我身上来了。

没走多久我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很淡,近乎于入冬的薄荷叶。

“你和车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伴随着清冷的声线,她出现在树影之下。

无袖白衬搭配高腰百皱裙,露出健康白皙的大腿,这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少女。

“你是...”

森林里突然出现一名穿着如此具有都市气息的女孩,我感到奇怪。

(是从列车上下来的乘客吗?)

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那女孩手里拿着一只顶端镶嵌着宝石的手杖,搭配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有气质。我一直以为绅士配手杖,从来没想过女孩拿手杖也能这么好看。

她走近我。

我那时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终于要发生好事情了。

直到我看到她大腿上的腿环...那我刚刚一直以为是腿环的东西,在活动,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起按在手杖顶端的,抹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

那是一条尾巴,一只带有心形箭头的,黑亮的尾巴。

她是魅魔。

一道红光从她的手杖上爆开。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胸口,好热。

...

“恶魔?那些坏东西来这里了?”

嘟利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妖精森是精灵的地盘,精灵与恶魔是死敌

恶魔种哪怕在魔物娘成群的妖精森也不受待见...不,正因为是魔物娘的聚集地,恶魔种才无法侵入。

恶魔是恶。

不论其天性,光凭她们麻烦的魔力,随便做点什么都会对其他魔物娘生存的环境造成不小的破坏。

她们确实是魔族的起源,但同时也是魔族中的过街老鼠,到哪儿都不受待见。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妖精森林遭遇魅魔的袭击,可能她们早就计划侵略这里了...”

霍普尽可能隐瞒火车的事,把脏水泼给魅魔,随后一阵被揪紧似的灼热让他的脸皱在一起,他捂住胸口。

“呜...”

“你的胸口刚刚被击中了?”哈比疑惑地盯着那洁净的衬衣:“你的衣服一点也没坏啊?那东西真的不是突如其来的爱情吗?”

“哪里的爱情会导致胸口痛啊!”

原谅这群哈比天生恋爱脑,霍普只好耐心向她解释:“是魔法啦,你看这个。”

他扒开衣领,胸口的皮肤上印着红粉色的光圈,弯曲的光路交叠在一起,组成奇异的花瓣纹身。

淫纹,遭受魅魔的魔力污染后会显现在身上的一种带有魔力的花纹,邪恶的魔力会催生刻印者的情欲,放着不管的话一段时间就会消退。但是如果再次被魅魔击中并加固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看着不太妙唉...”

她有些担心:“哪里疼吗?”

“胸口疼,还有...”我比划着。

哈比的视线跟随他的,瞄向裤裆。

皮裤中央高高隆起,依据嘟利多年的捉虫经验,里面藏了条大虫。

她伸出翅膀比了比,随后比向自己的小腹,划过肚脐,肋下,最后停在胸口...她呆了一会儿,突然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对不起,人类,我帮不了你...”

“你那淫乱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我是在叫你帮我求援啊!求援!”

霍普受够了这群性爱狂。

“那你不难受吗?”她面露不忍:“都这么大了...”

霍普不否认他很难受,但没有人会在生死关头、在恶魔眼皮子底下啪啪啪。

“嘟利妹妹,我现在正在被恶魔追杀。”

他放缓语调,尽可能忽视她语气中那股真挚到悲哀的怜悯。

“请通知那些高等精灵恶魔来了,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帮我叫枭小姐,或者其他厉害些的人过来,我需要帮助。”

“我这就去找个大个儿...”她拍拍翅膀,乘着风飞走了:“你坚持住...”

这两句都是盯着他的裤裆说的。

看着远去的哈比,霍普悬起的心却是一点也放不下。

“唉~”

他叹了口气。

“希望会有援军吧...”他站起身,拍掉上身的尘土。

“在那之前...”

霍普想了想。

“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然后转头,看向那不知何时站在山坡上,冷冷地俯视他的少女。

“...之类的方案,你肯定不会允许吧,魅魔小姐。”

————

(武装德)

“霍普前辈...竟然真的把大魔带回来了,还是人类的样子。”

苏芽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而且还是美少女。”武装德补充道。

“真有美少女!?”苏芽先是惊讶,然后想到了什么:“难道说,霍普前辈,被大魔给...”

“迷住了?”武装德笑了笑:“我当然也想过那个可能,不过,现在想来,不论那只大魔长什么样,结果都不会变吧...”

“唉?”

武装德摊手:“霍普那孩子,从小就喜欢捡小动物,捡过猫,捡过狼崽,还有熊崽!都被丢回山里去了,直到有一回,他绞尽脑汁藏的猪仔被他爸抓住炖了,他就再也没捡过东西。谁也没想到,时隔十年,他一下捡个了大的回来 真是...”

她摇摇头,继续道:

九岁的霍普,连只鸡都不敢杀,举着刀在鸡脖子上晃了好久,晃得鸡都快睡着了,最后把刀递给他爸,哭着说今晚不吃鸡了,我们吃蘑菇吧,蘑菇好吃。哈哈...

很多人都有那么可爱的时候,不过,这种特质放在小孩子身上可以说可爱,放在猎人身上只能说是懦弱。

猎民有自己的法子,大人递给霍普一把短刀,把他丢到荒野,过了一周,懦弱鬼死掉了,波凯村多了名猎人。

自然是最好的老师,大地磨平顽石。

霍普回来了。

他对他爸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加入教会。

他爸懵了,猎人很多,想当神父却是闻所未闻。

他以为孩子是不想吃苦,便问:

你为什么想去教会?

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不知道该问谁,我听卡西恩说神什么都知道。

他爸:那你不如问我,我也懂蛮多的。

“得了吧。”霍普对他爸的博学不屑一顾:“除了说‘你以后会懂得’和‘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外,你只会打我屁股。”

他爸当时还是想打,但考虑到儿子刚通过洗礼,身子虚,怕拿不准力道把人打死了,就跟他说:别去教会,我下去问过了,他老人家正在休假,等你死掉他才上班。

“那太糟糕了。”小家伙失落极了:“我还能活好久哩。”

之后...

之后你猜怎么?他爸把他忽悠上学去了。

“学校里什么都有!”他爸说:“我知道你这个小脑瓜里装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你要相信,只要去上学,不停地把那些纸上一个一个弱智的为什么答上,一切就都会豁然开朗。”

天,我真的不敢想。

在别的小孩在风雪里和猛犸搏斗的时候,他爸像根葱一样把他种到了一个全是规矩的座位上。二十几个自由的灵魂被一个拿着皮鞭的变态老头压着,他让你盯着一个满是神秘符号的墙让你不停地写啊写念啊念,结果念了五年你发现自己还是放不出来魔法,太恐怖了。

“等等前辈...你是不是对上学有什么误解?”

霍普就是在这种压迫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想法和常人不同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问题的只有你吧,前辈,我们那边的孩子都在好好上学啊。”

“啊~啊~刚刚说到哪里来着。”从森林吹来的风清新凉爽,惬意得武装德眯起了眼睛。

...

讨伐战结束后。

讨伐队成员陆续返回到村庄,看到废墟——跪地长叹——然后被重岳喊过来干活。

当时就霍普没到,在其他人都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他还是没回来。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毕竟四组正面迎击了大魔,而他又是四组里最年轻的,死掉才算正常。

但是那孩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人,我好高兴,差点怀疑他当了逃兵,哪怕他真的中途跑回来我也开心,因为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

那孩子回来得时候挺狼狈的,任谁都看得出的狼狈,眼睛里的疲惫藏也藏不住,血水从他的衬衣里渗出来,从脖子到腰,红红的一片,就那个样子一摇一摆地走回来,僵尸一样...虽然手也在脚也在,可我们都怕他下一秒就死了。

简单处置后我们把他扔到篝火旁烤暖,临时营地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越早回来得越遭罪,搬白菜,搭帐篷,找煤,翻腊肉,剪绷带,用雪水洗衣服,天知道我那两天干了多少事。

霍普...他后面跟着个穿着风衣的,挺神秘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但我们当时确实是不知道。我们没问,也没感到奇怪,山下逃难的人太多了,没逃掉的也不少。

不知道他钓到哪家大小姐,穿的披风看着高级得很,蓝金纹边。我只为他感到高兴,城里人都识字,有知识,虽然脾气也怪,娇贵,但配那孩子还是挺合适的,他也读过书,能聊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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