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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Ch.16-fin),3

小说:【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2025-08-25 23:06 5hhhhh 1350 ℃

18.

“……‘永生’?”

“类似于你喜欢的那套小说,《BACCANO》。如果你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你会不会感到高兴?或者,从一开始,你愿不愿意接受这种机会?”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想到了而已。”

“这不是你平时的对话风格。”

“就当我今天换了风格吧。”

“可我们——”

我们明明还在讨论关于信任的问题,不是吗?

他一时间没能收住脸上的迷惘和不安。出于直觉也好、经验也罢,他的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告知他事情绝没有承太郎说得那样简单。作为科研人员,平日如何姑且不论,空条承太郎准博士不会在这种气氛压抑的严肃时刻,进行毫无逻辑的跳跃发言。如果他对承太郎的人物理解没有错误,这个“突然想到的”问题背后必有其重要的考量。只是他一时想不明白,他们此前对话的内容和逻辑之中,究竟有哪一部分,能和“永生”产生关联?

当然,世间万物都不能说圆说满。

也可能真的如承太郎所言,没有任何关联。

跳跃就只是跳跃而已,无谓的跳跃或许正出于仓促的逃避。在他的理解中,承太郎不会这样;可在他的理解中,现实原本也不会这样。

……他不确定承太郎是不是在逃避与他探讨关于“信任”的议题。

“我们……承太郎,”

他艰涩地吞了口唾沫,努力挂上微笑。怀揣渺茫的希望,他想要使对话回到正轨:

“我们可以先把刚才的——”

“请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拜托了。”

语毕,似乎是难以拿出继续同他对视的勇气,看向海豚的鼻尖,承太郎再次低下了头去。

他后续的话音淹没在喉咙里。嘴巴张了张又牢牢闭上,他努力不去让自己注意耳道里传来的玻璃碎掉的声音。他告诉自己他的心脏不应该那么脆弱,他不应该夸张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离开身体,不该觉得身下的躺椅变成了一块僵硬的冰。他看着他的高岭之花垂着脑袋,一次又一次地借帽檐掩盖脸上的神情,恍惚间再一次觉得眼前的一切、今晚的一切都仍是一场离奇的幻觉,因为只有幻觉才会这样不讲逻辑。

组成真相的原子分明就在空气中游荡。

他却缺乏清晰的脉络图来引导他将一切由点及线、由线及面。

他反复咀嚼承太郎的表现,以重新找回心脏跳动的节律:承太郎给出命令,同时也做出恳求。没人会为自己随口提起的事情做出恳求,承太郎更不可能。因此,积极一些去想,关于“逃避”的猜测应当并不成立,他应当为那种猜测感到愧疚;跳跃仍有其自身逻辑,他们仍旧处在某种以承太郎的角度看来合情合理的对话之中,无论失控感再怎样将他包围,至少承太郎看得清所有的线索。

他在明,承太郎在暗。但至少有承太郎在暗。

他注视着承太郎在地砖上不断划动的海豚拖鞋。看了许久,他忽然发现,说不清有意还是无意,承太郎在用鞋尖反复画着一簇樱桃。

于是他怔了怔,突然在这种不应发笑的场合笑了出来。

如果他是观众,他知道他会觉得荧幕里的自己荒诞可悲;

但就任由那个代表理性的自己肆意嘲笑吧,这一瞬间很多事情他都不在乎了。比起整理思路、剖析情境,濒死之人拥有的只剩下求生本能。因此,无论看起来再怎么可悲,他也要在这早已将他淹没的深海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绳索:

“——承太郎。”

“嗯。”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前提是你得先回答一个我的问题。”

“……怎么一股律师调调。你说。”

承太郎的低声吐槽让他浅浅一笑。但他没有调整说话方式,只继续保持着律师的口吻:

“你必须说实话。”

“好。”

“那么,‘我现在觉得事情很不妙,有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心慌意乱’。这是不是我的小题大做?”

“……是也不是。”

“怎讲?”

“你会觉得情绪波动幅度大,觉得心慌,大概是因为过敏带来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除,放大了你出于动物本能的恐惧感。但遇到这种事……我不能细说,但你有确实有资格感到不妙,或者产生危机感。正常状态下程度应该不会这么深就是了。”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确实有某种问题存在。”

“是的。”

“客观还是主观?”

“……都有。”

“这种问题是否和我的所作所为有关?”

“没有关系。……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也没想到你这么快会发现。”

“能否展开详细说明?”

“……不能。”

“好。因为承太郎对我有所隐瞒,所以我还需要追加其他问题。请问,我对你问题的回答,会不会导致你跟我分手?”

“你又在担心我会甩了你了。”

“请正面回答。”

“……我不知道。抱歉。”

“无需抱歉。正如你所言,‘诚实是结婚的前提’。那看在可怜的花京院典明可能会心碎致死的份儿上,让我再追加一个问题。答应我的告白的时候,承太郎,你在想什么?”

“我——”

新的一簇樱桃停留在第二颗果实的梗部。

帽檐之下,承太郎抿住嘴,原本能够对答如流的准海星博士,这会儿只吐出一个音节便没了声响。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说是看我可怜同情我也没关系”、“当然说是因为喜欢我那更好”——与哑然的承太郎不同,花京院律师有100种引导话题继续的方式。只要他想,他可以选择温柔体贴也可以选择黑色幽默。但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他只是注视着承太郎垂着头,双手插进口袋里,不自觉地用拇指抠着口袋外沿,指尖嵌进布料之中,每一次呼吸抠动三到四次,好似那裤子口袋是另一种形式的情绪橡皮筋。自他第一次遇到“白金之星”小姐到现在,五年。五年里,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承太郎局促成这副样子。

安静地等待就够了。

手持名为“沉默”的利斧,他在心中祈愿。愿他的战术有效,愿他能在每一秒的流逝中,以寂静劈开承太郎的心防。

“……大概是上浮到最后一刻,露出水面那一瞬间的感觉吧。”

承太郎的声音终于再次作响。

他总算是松了口气,闭上眼庆祝自己作战成功,不爱说话的承太郎终于还是输给了靠嘴皮子吃饭的讼棍预备役。防御盔甲般的职业微笑得以被真诚的笑容取而代之,他攥了攥拳,克制住自己接话和提问的冲动,继续注视着承太郎,以无言激发承太郎的焦灼,让焦灼逼迫承太郎说出更多。手段虽是卑鄙,但这一刻他想要自私一些。可怜的花京院律师快要心碎了不是吗?耍一些和客户沟通时会用到的小手段又何妨呢?

“……以及,我在想,‘这家伙终于憋不住了’。觉得你的耐性完全超出我预估的水平,观察日志需要进行修正。”

“你早就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大概半年前吧。不知道算不算早。”

“那我至少还好好藏了半年。……你就一直等着,等到我憋不住为止。真是过分啊。”

“我怕打扰到你。”

“打扰?”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电影角色,为什么会喜欢动画里的人物,单方面的喜欢会不会觉得空虚。你说不会,没有回应的感情才是最自由的感情,有来有往才会让你觉得有压力。……在迪奥那里上班已经让你压力够大了,我不想再给你更多的压力。我想着只要你觉得舒适就够了。”

“看来是我自作自受。那这算是体贴,还是不在乎?”

“你哪里看出来的我不在乎?”

“用肯定句回答我。”

“……姑且,就算是体贴吧。”

“我很感动哦。体贴是爱的表现。”

“信口开河是厚颜无耻的表现。”

“你又不是第一天发现我无耻。”

“你现在不紧张了吗?”

“紧张啊。只是紧张得超过了某个阈值,干脆破罐子破摔吧。——好,我实在憋不住了,带着必死的决意向你告白。你冷酷无情地想着观察日志的事情,答应了我。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我再提醒你一次:实话实说。”

“真受不了。你这个律师腔调真的很烦。”

“早些时候你还觉得很有趣呢。”

“你脸皮薄的时候才有趣。……就是觉得有趣啊,也觉得很可爱。明明你早一点说我就会早一点答应,那时候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似的。而且,哪怕是答应了你,你看起来也还是傻呆呆的,只要我一戳就会碎掉。就在想,有那么多人觉得你工作的时候很帅气,但只有我知道你告白的时候会哭得鼻涕流得很长。只有我知道你在沙滩上睡到一半曾被噩梦惊醒,只有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动作片是John Wick,最喜欢的导演是昆汀和林奇,最喜欢的演员是田村正和,最喜欢的游戏是《勇者斗恶龙》和《怪物猎人》,色色漫画和碟片很多,藏在床底下的纸箱里面。……那种终于来到水面上的感觉,你明白吗?终于等到你憋不住了、堵在前进路上的石头终于消失、终于可以走向下一个阶段,不用觉得自己踩在泥沼之中。……对,还有。我知道你拿我画过图。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有,就在你电脑里那个叫‘JK’的文件夹里。”

“你怎么连这个——”

“我观察你的时刻远比你想象得多。”

“这种事情就不用观察了吧……”

“我很忙的,律师先生。不感兴趣的东西我是不会观察的。”

“‘感兴趣’。我还真是一只大海星。”

“是虎鲸。”

“所以说为什么是虎鲸?”

“因为看起来很可爱但其实很凶。”

“我哪里凶?”

“现在就很凶。”

“我只是——”

“我喜欢你。如果你拐弯抹角就是想求得这个答案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

从兜里摸出支烟来点着,分明是与爱有关的话语,承太郎说出口时却满是不耐烦的语气。没去照顾他目瞪口呆的神情,焦躁地挠了挠后颈,承太郎闷了口烟继续:

“所以我等你告白其实等得很辛苦,想到你可能永远都不说,就烦得连论文都写不下去,那段时间我总是带你去看海,因为看到海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又能呼吸。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告诉乔纳森我在和我最好的朋友交往,我也很不爽迪奥让你加班害得我们经常见不上面,现在也因为把你叫到家里来感到后悔,因为导致你受伤和昏迷特别内疚。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让你失忆,这样下个星期我就还能从头来过,你不会记得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就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不会露出像被木棒敲打了的小海豹一样的表情。我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需要问一个你觉得很奇怪的问题来判断未来的走向,如果问不出答案,就会连觉都睡不着。早知道就早点问你了。在闲聊的时候随便问问,我们去看《雷恩菲尔德》的时候就该问你。都是因为你闷着不说,让我不确定我们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如果不成为恋人的话,这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承太郎。……你说得太多了。”

“你要我说实话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说这么多。除了讲课的时候。”

“……不爱听就算了。我不说了。”

“可以先不用说。”

“我再也不说了。”

“那倒不必,只是事情得分个轻重缓急。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干什么?”

“我尾骨今夜接连受创,摔得很疼,这会儿恐怕不太好站起来。你到我身边来坐着。”

“莫名其妙。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去坐着。”

“你过来坐着,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花京院——”

“快点,承太郎,过来。我数到三。否则今天晚上你就睡不了觉。一——”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欠揍吗?”

“律师没有不烦不欠揍的。你可以等会儿再欧拉我。——二。”

“啊——真是够了。”

猛一咂嘴,把抽到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狠狠踩着捻灭,承太郎烦闷地叹了口气,大步来到了他身前。他挪动身体,在椅子上空出位置以供承太郎坐下,薄毛衣上沾着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比今晚任何时刻都要浓郁。未等承太郎将坐姿调整到不那么拘谨的程度,他伸手抚上承太郎的侧脸,另一只手扣住了承太郎的后颈,逼迫承太郎靠近他、看向他,以便他将承太郎脸上刹那闪过的无措一览无余。他坦然的注视让承太郎一时失语,翡翠般的瞳孔中满是茫然,但他不再言语,不再给出任何引导和说明。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可作为律师他也要承认,有些事情比语言跟重要也更有力。比如现在——

他用拇指拂过承太郎的下唇。

嘴角浮起微笑,他倾身向前吻了上去。

——没办法的事。正如他所言,凡事得分个轻重缓急。很不幸,早在忍着不要向承太郎告白的时候,他的耐心就已经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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