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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Ch.16-fin),9

小说:【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2025-08-25 23:06 5hhhhh 5320 ℃

24.

从远方吹来的熏风卷裹着海滨林荫道的草木香气而来。

夹杂着园子里清爽却又分量十足的玫瑰香,搔挠着他的鼻孔,让他问完问题鼻子发痒,连打了两次喷嚏、喷嚏打过,感官在下一刻突然集体归了位。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大脑正在头骨里恪尽职守,每一处神经元都在发挥自己应有的职能,肌体程序得以被修正,不再导向错误的结果。两声喷嚏过后,虽有眩晕,茫茫脑雾却一丝不剩地得以被驱逐。

——“清醒”。

新鲜到令他讶异的感受。像一台机器被换掉了所有年久失修的零部件,完整改造过后冲重新投入运行的那一刻。

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正揪着承太郎的衣领;那件可能需要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得起的毛衣,领口已被他揪得变形,以此般张力凸显着他的攻击性。以他这样一个性格冷淡但多数时候表面温和的家伙而言,攻击性的产生多出于自我防御。是动物本能:在大脑做出决策之前,身体先跨出一步。身体察觉到了危险,才让他揪住了承太郎的衣领。

失礼的行为,有些粗暴,他知道。承太郎的脖子被领子从后勒住,身体被他的力量拽得微微向上挺起,他一时不知该先松手还是该先道歉,抑或该在这种威压的姿态下问出他想要的答案。方才的一切,哪怕只是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此刻想来竟已模糊不清,令他懊恼、头痛。如若不是幻觉,总叫人难以找出合理的解释;如若是幻觉,又不知要如何区分幻觉与非幻觉的边界。也可能他的脑子正处在极端清醒和极端不清醒的可能性之间来回横跳;冲动、感性、肾上腺素分泌过激。他不常有这种感觉,也可能从来没有。因此他仓皇,他难以适应,他有浅浅的怒火在心底燃烧。他清醒,机敏无比,又觉得周身的一切,包括承太郎在内,都是那样可怕地陌生。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承太郎平静的注视让他难以接受。

问出这样的问题有着把责任推卸到承太郎身上的意味,可慌张之人难以兼顾到人际礼仪也不过是寻常。何况他的语气,与其说意有指责,倒不如是在急迫地祈求罢了。

他祈求承太郎给出答案。有了答案,他才能让承太郎不至于显得那样陌生。

皱起眉头,承太郎抿住嘴,思索片刻。

他看到承太郎双唇微启——

——下一秒他已重新伏回承太郎胸口,后颈压下承太郎的宽大的手。任由他像垂死的鱼那般扑腾数次,承太郎就是不肯放松力道,于是他大声抗议起来。他说这样犯规、没有这种时候用白金之星·世界的道理,这是作弊,这太小聪明了,这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然而承太郎只是随便他抱怨,沉默着等待他词汇量穷尽,直到他再找不出什么新的抗议词句,方才吻了吻他的发旋,问道:

“那你不喜欢吗?”

“我——”

他瞬间哑口无言。问题切中肯絮,他突然就没了挣扎的力量,连带意图也跟着消失殆尽。“喜欢,但是”——但是又能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意味着“让脑袋贴着承太郎胸口”是某种能够触发他条件反射的印记。

“if花京院典明可以听到空条承太郎的心跳、可以用皮肤感知承太郎的胸肌放松下来时如何在柔软中带有坚韧的弹性,then花京院典明澎湃的心潮就可以归于平静,像是被人扎了一针诨名温柔乡的镇定剂”。

羞于承认,但身体比他的嘴巴更加老实。

胸口之下,承太郎起伏的小腹有着令他贪恋的弧度。

那干脆不要说话了;不要承认,也不要反驳。反正承太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给我五分钟。”

自他的头顶,承太郎的声音传来。

脸颊摩擦着被他拽得变形的毛衣,他点点头。

又有承太郎的手摸到他的裤子两侧,从右侧口袋里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梳子。

承太郎说他心慌的时候喜欢梳头——现在他心很慌,生理心理皆有,程度在承太郎看来或许过于严重,导致要承太郎亲手帮他梳头。跳脱自己躯体之外,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他们这副模样的确很好笑;但承太郎以灵巧的手指在他的发间逡巡,辅以划过后脑皮肤的梳齿,似又一针温柔乡,还加大了剂量。

“……给你五分钟梳头吗?”

他问道。承太郎却没有如他预期中的那般一笑,只继续操弄着他的头发,望着天空,语气略显严肃:

“给我五分钟整理语言。”

“整理语言还是找出借口?”

“二者都有。五分钟,花京院。”

得了命令,他便温顺地闭上了嘴,连一个音节都不再发出,哪怕怪异和焦虑仍在他心中畅跑马拉松。非常奇妙的场面:他心里悬着100颗石头,颗颗都刻满疑问的咒语,随便一颗都够他心里的密码学家奉献终生;揪着承太郎衣领的时候他也想过不问出结果誓不罢休,这是一种关乎他生命与尊严的执着。他忘了在哪里看过一个说法:人对未完成的事情记忆更深。他突然能够理解了为什么承太郎会因为在意的事睡不着觉。如果不能从承太郎口中听到他可以接受的解释,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再睡得着觉。

可承太郎一声令下,他竟就这样乖巧地趴在了承太郎怀里,像被训练得当的宫廷小狗。

他要的解释呢?

——还好,他安慰自己,他还在等待。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对真相的探索,他“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他可以接受的解释”。他可以接受的解释,而不是“合理的解释”。也不知作为律师,这样宽容大度究竟是堕落还是进步,又或许仍是他的职业病所致,只要承太郎给他一个他认为完美的结论,寻找证据自我安慰、以意志决定物质物质的精神胜利法,就能同样完美地发挥作用。

5×60=300.

腹式呼吸的过程中他数到310。让吐息渗进毛衣的缝隙,渗进承太郎胸口的肌肤,他吞了口唾沫,开口问道:

“——过了多久了?”

“三分二十七秒。”

承太郎想也不想地回答他。

“瞎编的吧?”

“嗯。”

承太郎倒也坦诚。他笑了笑,手指在承太郎胸前的毛衣上打着圈:

“那你想好借口了吗?”

“没完全想好。还想了点别的,浪费了一些时间。……觉得很不可思议。也不明白我有什么魅力,认识以来,让你在我面前昏过去了2.5次。”

“为什么会有0.5次?”

“你刚才里昏过去也就一步之遥了。我怕你把自己搞窒息,只好舍命救君子。”

“舍吻救小人才对吧?”

“有愿意把命交给我的小人吗?”

“交给你,你就得对我负责。能让你对我负责挺好的。”

“像下雨天捡到的被抛弃的小狗似的,不负责可怎么办。——不会抛弃你的,不要用那么委屈的表情跟在我身后啊。别那么害怕。”

“我哪里——”

“我哪里像是小狗”、“我才没有害怕”——面子作祟,他想如此申辩,忽地又住了嘴,将话语换成一声叹息。对于实话他没必要申辩,承太郎又不会因为他的胆怯给他判刑。他是小狗,他早就那么认为。他也害怕承太郎将他从“孤独”之箱里抱出来玩弄一番,让他体会到了他者的温暖之后又将他抛弃。如果不是承太郎提醒,他恐怕还意识不到自己对此恐惧到了何种地步;意识到了就等于承认,承认恐惧就等于承认脆弱,承认脆弱,就等于否定了他自以为是的坚不可摧。

哪里坚不可摧啊,可笑的花京院典明。他分明那样急切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揪着承太郎的衣服,恳求承太郎不要抛弃他,目眩之间他说的尽是发自心底的真话,如同电影里被枪击中了却还能叭叭交代个没完的将死之人,在恐惧面前暴露最深层的自我。不要抛弃我、不要离开我,要我去死可以,要我离开不行。马上跟我去见我的父母,事情虽然不容易接受也未必是完全不能接受。结婚吧,请和我结婚,承太郎;我花京院典明只有你了,我只喜欢过、以后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已经打算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你了,所以,请不要抛弃我、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尝到被遗弃的滋味——

——嗯?

像是耳道里被打进一股岩浆,音节似自烈日下的沙漠吹来的风,一瞬间吹得他满脸通红,由自己说出口的话如同其间粗粝的砂,突如其来,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竟然把那些话都说出了口!

身体颤抖似得了疟疾,眼眶里大概率注满泪水,正如承太郎所形容的那样,片刻前的他正像恐慌症发作的小狗,就在承太郎面前巴巴地摇尾乞怜。当时尚不觉得,此刻,那副可怜可悲的模样在脑雾散去后堂堂复活,他闹了个大红脸,身体一僵,“腾”地再次直起了身子,望着承太郎只单喊出了一声惊叹的“啊”。

他的发作之突兀让承太郎吃惊不小,甚至忘了用搭在他后背上的手施加任何力量。他感到抱歉,又是想致歉又是想辩解,可他上下嘴唇打架,说出的话如同外星语言,撑着身体的两条胳膊连连打颤,大脑和嘴巴间的回路被他的回忆齐齐剪断。直到承太郎用拇指合拢了他的双唇,左手翻转着比划,引导他深深呼吸数次,他才终于能一丝丝地将呼吸节奏放缓,把自己的混乱收拢在了此前的六成以内。尽管开口时他的话音仍在哆嗦,但他多少找回了舌头的控制权:

“我、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一堆冒傻气的话?”

“是啊。”

从他嘴前收回手,承太郎点了点头。肯定的答案更让他着急:

“那——那真是——抱歉,可以麻烦你忘掉吗?那些都——”

“不是真心的?”

“诶?不、不,都是……就是……”

“是真心话就很动听。不好吗?”

“不好!应该有更好的表达方式——”

“比如?”

——“比如”,比如。该比如些什么,一时半刻他却又想不出来。在天空树的观景台上单膝跪地献上花束和戒指肯定不算,去海洋馆的话又不知该在哪个区域提起这个话题。庸俗的做法怕是未必能讨得承太郎欢心,幻想一旦纳入被幻想对象的好恶,就由送分题变成了加分题。他应当在这一议题上绞尽脑汁;可此刻又不是他能安然绞尽脑汁的环境。

“比如更浪漫点的方法……”

垂下脑袋,他嗫嚅着以废话作答。随后他又忙着亡羊补牢:

“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出来更好的方式”——只是他还未开口,承太郎已指了指自己胸前,向他点了点头;他会意,配合地趴回去,虽是羞耻而惆怅,亦觉得那熟悉的心跳声似音乐一般婉转动听。

“已经很浪漫了,花京院律师。……至少在我看来。用你更熟悉的那种说法,我想想。……‘反差萌’?是这个词吧?绝对理性的律师先生暴露出绝对感性的那一面,就像酒后吐真言一样。酒后,都未必能说出那么真的话,多可爱啊。虽然这样讲很过分,但恐惧确实是绝佳的真话引擎。”

“‘……恐惧’。你知道我在恐惧。”

“知道。而且那种表现,就算不知道,也能看出来啊。那是过敏的副作用之一。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情况,不过我见到的样本数量也不多。……对不起。就是因为‘过敏’”

“又是‘过敏’?”

“还因为我乱开玩笑。”

“所以说——”

意图起身时他扎扎实实地感受到承太郎的手臂压在他后背上的重量。或许今夜他必须改掉严肃对话时必须望着对方眼睛的习惯,也可能搂着他把话说完是承太郎进行语言组织的一环。咬咬嘴吞下冲动,他说服自己先听承太郎把话说完:

“——都是逗你玩的,对不起。觉得你的推论很有趣,就顺着说下了下去,结果把你吓成了那样。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让乔纳森知道了一定会说我做事忘了动脑筋。‘酶’吧,我们姑且这样理解。你刚才对放映厅里释放的某种‘酶’产生了严重的过敏,我又错估了症状未完全消失时,我身上的……嗯,‘抗体’?对你的影响力。所以我无论怎么胡说八道你都会当真,会引发比平时严重十倍的反应。唔,很难解释……”

“……我确实有点没听懂。能换成笨蛋更好理解的方式吗?”

“……我想想。”

他的提问难住了公共课讲得明明不赖的空条承太郎讲师。能让他这个自谦的聪明人听不明白,说明承太郎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在胡说八道。出乎他意料的是,也不知是不是躯体的疲惫带来的副作用,他竟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在乎承太郎是在胡说八道。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承太郎再次作答;愿意作答,总好过一言不发。

当然,作为班上的唯一一名头等生,他也不会允许大脑就这样在等待中停止运转。回溯过去的半小时里发生的一切、寻找线索的过程中,幻想之功底再次发威,吸血鬼的犬齿在荧幕上反射清冷的月光作为制片厂LOGO,他开始补全承太郎的玩笑的合理性——

与承太郎同时陷入思考,他却比承太郎更早地得出结论。这一次他坚持挺起了身子,向上挪了挪,好让自己能够以将承太郎锁在双臂之间的方式俯视着承太郎的脸,好让自己伪装出来的严肃足以将承太郎震慑。拿出律师在法庭上才有的应变能力,以及多年民科电影爱好者拥有的胡编乱造的基本素养,他快速在清醒的大脑里过了一遍逻辑和发言顺序,开口道:

“那不如这样。以你的玩笑说辞进行解释,迪奥是吸血鬼,所有人都是吸血鬼,你们是个古老的吸血鬼家族,大隐隐于市。——这是背景故事。

第一幕,像《逃出绝命镇》那样,我被你有目的地,以恋人的身份骗到了家庭聚会上来;

第二幕,你让我适应这个家庭,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鸡飞狗跳的糟烂事,但我还是卸下了防备;

第三幕,放映厅里,到了吸血鬼们的就餐时间,这一过程中释放的吸血鬼素引起了我的过敏反应——不对,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是过敏反应,而是‘正常反应’。一旦我陷入昏迷,吸血鬼就可以把我当成食物,随心所欲;

第三幕的高潮将要到来之前,你没有让其他人吃掉我,而是把我捞上来透气,具体动机是什么我尚不清楚。之后你又动了要把我变成仆从的心思,试探了我很多,但这时候散发出来的吸血鬼素,又一次让我这个普通人类难以承受;

到了高潮部分,我‘第2.5次’陷入昏迷,进入一种将自己所思所想完全暴露、思维混乱、口不择言的状态。可是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决定放弃让我成为你的仆从,故事在这里突然收尾。没讲完,但是没关系。因为你想了想,没准还是拍个续集会比较赚——我这么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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