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Ch.01-15),11

小说:【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2025-08-25 23:03 5hhhhh 9230 ℃

11.

和看起来温和友善的外表不同,花京院典明在工作状态下很少说话迂回婉转。

在律师的世界里,迂回就等同于欺骗,婉转就近似于糊弄,直来直去一针见血,挑破名为“死要面子”的脓疱,属于一种既能为他节省时间、又能为客户节省金钱的善举。这是他的职业道德和处事原则,他的生活也因此多有受益,因此在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刻,面对自己想要询问的人,清晰地、高度目的性地问出他想问的问题,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到他遇到承太郎为止。

正如承太郎打破了他其他种种原则与信条那样,遇到了承太郎,他才知道什么叫原则有时候只是初生之犊的少年意气,为什么恋爱之心可以夺走一个人的声音。爱会让人变得胆怯,还会让人变成自己曾经瞧不起的对象。比如现在。

他真的很想直来直去地、用冷静到会被人评价为“刻薄”的语气问问承太郎: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如果失望,你是否希望我改变?你是否打算跳过希望我改变那一步,直接和我分手?

如果我们分手了,你希望我们断绝关系到哪种程度?

就像让初次来到律所的客户填写基本情况调查表一样,他真的很想请承太郎为他准备一份心情清单,分条列出所思所想,方便他按图索骥,制定出面对当下情境的对策,但恋爱从来就没办法这样讲求逻辑。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成了他看不上的“死要面子”的角色,他也根本不愿意促使承太郎去思考上述提到的种种可能。如果他能就这么皮笑肉不笑地走出去、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如果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他此刻真的很想做一个自欺欺人的笨蛋。

只可惜“想做”,和“能做”之间的鸿沟,深不见底。

想到他在承太郎身边的时候,承太郎可能在心中默默生气、可能在考虑分手而他却一无所知,他就难受得像被非洲火蚁钻进了骨缝里。他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必须确认老师不会对他施加任何惩罚,他才能安然熬过漫漫长夜。在他小的时候,妈妈曾经评价过,他总是容易变得过度紧张。成年以后、不再把自身的价值感和有没有朋友一事挂钩之后,他一度以为他已经把这毛病治好了。看看他现在在干嘛?

生理反应已经消下去了,按理说早就到了可以正常出去的状态,他却依然被自己困在这浴室里无颜面对江东承太郎。不自觉中他东一处西一处地撕起嘴上的皮,直到他用力过猛不小心撕出了血。刺痛轻微,无伤大雅,却将他从逃避中一把拉回了现实。从第四次关上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分钟了。他不可能永远都躲在这个房间里变成天花板角落里的霉菌。

他咬住被他撕破的地方,用新鲜的疼痛和嘴中弥漫的血味帮自己保持清醒。进退两难。

他想不出一个圆满的解决办法,来把这一切错漏都化为无形。发现自己不得不直面现实,并不比直面现实本身轻松到哪里去。

有没有能把承太郎无损搞到失忆的办法?

就像《黑衣人》里特工手中的小黑棒那样?

可承太郎说诚实是结婚的前提。

会不会诚实,就是当下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会不会承太郎,其实也不一定需要他展现绝对满分的人物像?

仔细想想,他刚才已经把脸丢尽了。或许更早的时候,从三年前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他的脸踩在了脚下,现在才想到从地上铲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九分钟了。

他不能再让承太郎因为担心他而敲响浴室的门了。

嘴部破损之处又有鲜血溢出。

他抿着嘴将血舔干净,攥了攥拳,鼓起胸口。

当年参加布兰度律所面试的时候,他有没有这么紧张来着?

他抬手将门从自己这一侧敲响:

“承太郎?你还在吗?”

他吞了口唾沫,扬声问道。少倾,有脚步声靠近。承太郎的声音随之响起:

“——手纸的话在浴柜下面的抽屉里哦。”

“我不需要手纸啦!”

他无奈地大叫起来,为承太郎荒诞又算不上离谱的理解哭笑不得。刚想说点什么俏皮话表示抗议,忽又想起自己仍有主题,他赶忙以调整呼吸将思维拉回正轨,清了清嗓子到:

“我先汇报一下。我这会儿已经消下去了,托你的福。当然,是靠意志力……”

首先,陈述现实。

“现在我打算出去。”

其次,表明计划。

下一步就是要提出问题:

“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可能会让你不太好回答,所以我打算换一种问法。我需要确认一下,我出去以后,会不会被欧拉?如果会,要被欧拉几次?如果被欧拉得比较多,仗助的替身能不能帮我治好?”

三个问题依次递进,方便他整理思路也方便承太郎回答。考虑到他的脸皮并不可能比浴室的门更厚,趁着这扇门还存在于他与承太郎之间,他加快语速补充:

“另外,我刚才说我爱你是认真的,但整体而言还不够理想。希望你还愿意给我在正式场合再说一次的机会。我刚才说的这句话不是为了减少被欧拉的可能性,新年我们去神社的时候,我在绘马上写的愿望是‘好喜欢承太郎、希望能永远守护他’,你可以去查。当然这句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找补。错误在我,所以就算被你收拾一顿我也还是全天下最喜欢你,如果——”

“乔纳森发消息叫我们下去吃饭。”

承太郎却兀自出言打断。语气波澜不惊,好似他的一番告白全部被卷进了异次元空间里。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听承太郎顿了顿,继续道:

“今晚有黑鳕鱼哦。而且,第一次来结婚对象家里拜访,吃饭迟到不太好吧。……你还打算出来吗?”

“出、出来!我马上就……”

没功夫计较承太郎唐突地转换话题,他立马开始和门把手较起了劲。压下去扯了两次都没能把门拉开,他这才想起进门后他出于崩溃给门上了锁。手指越是着急越是不听使唤,好容易把门打开,鲁莽推门而出的刹那,承太郎的手在他眼前闪现,挡在了他的脸和木门之间。

“小心点。别又撞着了。”

承太郎盯着他的额头道。

他望向承太郎的眼睛,再次哑然。现在似乎不是个冲上前拥抱承太郎的好时机。

无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承太郎很快便移开视线,退开一个身位为他让出了通行的道路。半晌,他才从持久的呆愣中捡回一半灵魂,晕晕乎乎地、像个第一次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饭的穷人家孩子一样,走路时瑟缩地收起了肩膀,迷茫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啪!”

却不期白金之星猛地在他腰上打了一巴掌。

力度虽然不重倒也把他吓得够呛,这一巴掌算是把他剩下那一半灵魂也打回了体内,打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捂着腰震惊地转过头看向承太郎,却见承太郎又变回了那副架着胳膊的姿势,朝他扬扬下巴:

“腰背挺直。”

“……唔。”

原来承太郎并不打算把他收拾一顿。

看着他像提线木偶般僵硬地活动躯体,承太郎又道: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刚刚像律师一样盘问我的气势去哪儿了?”

“我哪有……而且我也没有气势了。用完了。”

“去沙发上躺下。”

“干什么?”

“纱布都洗湿了。给你换块新的,明天仗助来之前不要乱折腾了。”

“……怎么换?”

他一瞥沙发,吞了吞口水问道。承太郎沉默着盯了他半晌,伸手朝着沙发一指:

“上去!”

“好嘞。”

他蔫巴着爬回沙发上。叫出白金之星为他重新包扎顺便检查其他伤口,承太郎始终没有离他太近,更没有自己动手。细心还是有了回报:白金之星又挑出几块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玻璃碎末。镊子每在他脸上作用一次他就忍不住咬紧嘴,没多久他闭着眼听到承太郎一声低微的咒骂。他当即慌张起来:

“对不起!我、我尽量再老实点……”

“啊?”

“请别生气。我不会乱动了。”

他瘪起嘴绷紧了面部的肌肉,等待疼痛降落的过程中,身体微微打颤。可等了半天,镊子却没有再落下来,他不免好奇,侧过头睁开眼——

承太郎正蹲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盯着他的脸一言不发。他吓得立刻挣扎着起身,却被白金之星一把按回原处,大有他敢继续乱动就随机压断他一根肋骨的架势,他由此绷得比他当年在游戏Repo里写下“巨乳就是王道”时还直。托着下巴观察他片刻,承太郎“哼”了一声,评价道:

“你好像一头一惊一乍的虎鲸哦。”

“……虎鲸?”

他紧张到惶恐的表情当下转为惊讶。承太郎一咂嘴:

“你想不想抱一下?”

“抱、抱一下?我吗?和你?你抱我?我抱——”

“给你一秒钟时间决定要不要。”

“要。”

“起来。”

“好。”

“过来吧。”

承太郎起身,后退一步,直愣愣地冲他张开了双臂,像只飞翔的老母鸡标本;他舔舔嘴唇,朝承太郎浅浅鞠了个躬,道了句“打扰了”,一步一挪地,同样张开胳膊挪到了承太郎怀里。还没来得及调整姿态,后脑忽地被人一压,下一秒他已被承太郎把脑袋按到了对方胸前。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承——咳、承太——”

“数到十再说话。”

数、数到十?

他张了张嘴,在承太郎的命令下控制住了发声的欲望,嘴唇哆嗦着闭上眼。

“数一次就做一次深呼吸。”

“好。”

“现在闭上嘴不要吭气了。”

“嗯。”

让他不要对承太郎有所回应比登天还难。

多数了五个数字后,他听到承太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熟悉吗?”

“什么……”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变成海星也忘不了。”

仿佛承太郎的命令有魔法似的。待到他们又一次开始你来我往地交谈,他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在承太郎胸前放松了躯体,纵容他的侧脸牢牢贴在了承太郎的两胸之间。高级裁缝定制的毛衣料子松软,他似贴着一朵柔韧的云,自云朵不远处的神秘夜空中,承太郎的心跳遥遥传来。

三年前,承太郎在摸摸茶的卡座里,将霜打茄子般的他按到自己胸前时,他蹿红的不是脸颊而是鼻腔。大出血加过劳导致他原地昏厥,醒来的时候大叫着“我的大纲还没写完”,而承太郎正坐在他的病床边看着一本《海洋生物性爱学》,那个早上他们彼此都对方脑子有点毛病。那时候要是告诉他,三年后的今天他会以恋人的身份再次把脸埋在承太郎胸口,他一定会给现在的自己一个大逼兜子,叫他别想些有七没八的赶紧去给组长写大纲。可连做梦都不会敢梦到的内容啊,如今居然变成现实了。

原来现实还能有梦境的味道。尝起来像当季的新鲜柑橘。

在他们还只是朋友的日子里,肢体接触说实话并不算少。打游戏打累了把承太郎当成懒人沙发靠着,或者喝多了醒来时两个人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在他的恋心萌动之前都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意义。可还是那个道理:爱会让人变得胆怯,爱反而成了距离感变强的原因。开始交往之后他反而比暗恋时期更加回避接触承太郎的身体,到头来还得承太郎提醒他,他已经拥有十足的和承太郎拥抱的资格了。

空气之中只剩静默。

他久违地为此感到舒适。一度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这会儿也乖乖回到原处了。

他渐渐能感受到自毛衣下传来的承太郎的体温。五感在此汇聚一处,“大和抚子”一词便浮于脑海。承太郎说自己喜欢大和抚子。可他悄悄认为承太郎自己就是大和抚子——轻度暴力限定款,花京院典明独家款,大和欧拉子……

大和欧拉子却不许他在舒适中再次开始思维超载。他忽然听到承太郎问道:

“其实你直接弄出来不就好了?”

小说相关章节:【花承】花京院典明的乔斯达家电影之夜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