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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谋者,以局入局、取胜者,大小通吃;彷徨者,敲髓洒膏、孤注者,百转功成,13

小说:夜兰系列夜兰系列 2025-08-25 23:03 5hhhhh 1030 ℃

  王平坎最近的生活很不顺心。

  自从几日前被某个杀千刀的狗贼在首领私访当天偷走了大量财宝后,一直自认为还算好运的他这次算是倒了大霉。若只是丢了点宝物和摩拉,老大还不至于发那么大火,可天知道当时压在那堆财物底下的垫纸都是些价值远超钱财的地图和情报文件,将其提交给他的手下们压根就没提过这些事,十有八九是为了看他出糗。那天他眼睁睁看着老大一把将那枚亮闪闪的藏银鸦印夺走,紧接着几个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牙也掉了几颗。一直饱受他欺压的其他成员也借此机会落井下石,那天晚上王平坎根本记不清自己挨的王八拳和撩阴脚中有多少是来自于老大,又有多少来自于那些个不长眼的前部下。好在满身的滚刀肉让他相当耐揍,最后竟只是混了个鼻青脸肿的结果便算完事。

  主要问题在于,他这些年苦心积虑保下来的积蓄和职位在那晚几乎全都泡了汤。习惯了指使他人工作的王平坎根本没办法再重新回归盗宝团底层干那些脏活累活,其他盗宝团成员因为平时被他颐指气使久了,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失去大部分依仗之物的王平坎仅仅熬了一天便再也无法忍耐,转日便从盗宝团营地中逃了出来,转而直奔另一个他所熟知的组织——愚人众。

  “妈的,一个个的都是婊子畜生!都看不起老子!该死!”

  不过结局也很明显,能被盗宝团都嫌弃的人,到了愚人众面前更是饱受轻视。他带着点自认为还算有价值的东西找上了一个愚人众营地,结果对方不但抢了他仅剩的财产还打算直接用强逼他透露情报,好在是他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随后他勉强找到第二个营地,发现此处领头的是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后才大着胆子找对方谈判。但此时的他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情报外已经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很简单的就被那个女性愚人众打发了事,一个摩拉都没能要到,若不是他耍了些压箱底的手段,趁机踅摸了点物什随身藏了回来,否则这趟又是跑白工。

  几乎身无分文的他此时只能藏身于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中,三番两次的碰壁与几日前挨揍留下的阵阵钝痛不停侵扰着王平坎的思绪,气得他将身边所有能捡起来的东西都摔了个稀碎,再加上持续不断的大骂,这才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甘。

  “都怪那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把他的皮扒了拿来铺床!”

  究其原因,到底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贼。

  王平坎恨恨的咬紧牙关,口中深处空落落的感觉更让他心底的恨意愈加浓厚。

  但这终究都无济于事。

  “现在该怎么办?再找一次那帮至冬的狗崽子?但那帮畜生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啊。”

  待气消了几分后,肚腹间立刻传来强烈的饥饿感。从昨天下午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再回到山洞后一通摔砸泄火,直到现在他已经有将近六七个时辰没吃过东西了。

  王平坎踅摸了半天,最后也只掏出半块干巴巴的烙饼和装满泉水的元素瓶,放在篝火上燎了几下就塞进嘴里。硬的像石头一般的烙饼不但硌得他牙疼,入口时更是能尝出带着腐败的馊味。可是到如今他也实在没得选,无论是去和丘丘人抢食还是冒着被野猪撞的风险搞日落果和竹笋,以他现在的能力和状态未免都太勉强了些。

  “唉,……想吃馒头……”

  强忍着不适感将最后一口烙饼就水咽下后,王平坎颓然坐倒,脑中飘过无数本应在璃月港内细细品味的美食,想着想着便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白花花软绵绵的大馒头。

  稍一走神,屉中的大馒头不知道怎么就变了样子,变成了——白花花的屁股。硬要说的话,王平坎最初的计划本就是回港大快朵颐一番后就去找个姑娘过夜的,而今天见到的那个女性愚人众身材火辣,带他进营地的时候那被白布紧紧包裹着的热辣肥臀一颠一颠的分外抢眼,也不怪他多看了好一会儿,印象也尤为深刻。

  “他妈的,屁股那么大还故意穿那么紧的裤子,那娘们看着就欠肏。这至冬的婊子们一个个都是大胸大屁股,要是体味再轻点毛再少点就更好了。”

  王平坎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群至冬人时的场景,那个刻薄狠辣的头儿居然对着一个比他还矮上不少的至冬女人点头哈腰,还把包括他在内的一些小头领叫到对方面前供对方审视。那个女人经过面前时,他分明闻到了一股体味与浓重香膏混合而成的怪异味道,差点给他熏得背过气去。对王平坎来说,便是身材再好,这种过于强烈的味道也很难激起他的欲望。

  但若抛开一些不良的体验,只是回忆一下那些女人的窈窕身躯,妄想一下自己在那些丰满肉体上耕耘驰骋的情形,倒是非常适合释放压力。

  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放在自己的老二上开始来回套弄了。

  对于自己,王平坎倒是一直有着比较明确的认知,他很清楚自己和两位兄长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靠着溜须拍马混到这个地步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他一直都不怎么愿意改变。

  没有任何优点的他或许倒是有一项能让旁人羡煞的特长——他的阴茎特长,不是开玩笑。都说人越胖屌越显小,王平坎本就五短三粗的身材在无节制的暴饮暴食下如今更显臃肿肥胖,但他的那根肉棒却仍然有着强烈的存在感。每次去青楼享乐他都很难请到曾经拜访过的姑娘,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容貌差强人意,另一方面便是因为寻常女孩基本都经不起他折腾,七寸有余的肉根往往只用来回撞上几轮就能把那些经验老道的女性干得高潮连连。

  若是如此倒也不至于被如此排斥,更多的因素大概是因为他有着难以忽视的暴力倾向和违约记录,不但经常会因为行事不顺而殴打女性,还经常因为干得不够过瘾而私下逾时,这便导致了他没少被姑娘们挂上黑名单。

  “哈、哈……明明都不过是些没用的女人,老老实实趴在床上服侍老子就好,怎么就一个个的、都让老子那么不顺心!”

  想着以前上过的女人和今天见过的那个至冬骚货,王平坎的巨根很快便翘起了头。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跪着求我肏你们,老子要把你们按在床上肏的……肏的哭爹喊娘,管你是至冬的愚人众还是蒙德的西风骑士,就算是璃月的七星,老子也要肏到你们求饶……”

  没错,就算是璃月的七星,也一样是欠肏的贱货。不然那个不可一世的“天权”怎么会被一个乞丐破了身子,又被一群盗宝团当成便器玩得死去活来?

  那天权星在他还未落草为寇之前曾有幸远远的见过一面,当时的王平坎甚至还一度惊为天人,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拿对方当做撸管时的配菜。可就在不久之前得知了那看似高高在上的身份背后行事居然如此的龌龊下流时,他心中便把对方也划分进了人尽可夫的婊子贱货一类。

  除去这部分事,王平坎还掌握着几条有关“天权”的流言,而这份信息也是他自认为最有威胁性、最有价值的情报。他不介意把这些事透露给至冬人,让那个高傲的“天权”就此身败名裂,沦为凡人或是被愚人众拿住把柄,这样一来,他若是能加入愚人众,说不定哪天就能在床上享受到这位前七星的侍奉,若是能把这样的女人按在身下干到失神,一定会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只可惜,那群短视的至冬傻缺根本不把他当做一回事。

  “那群废物,迟早会后悔没有拉拢我!等我发达了,我第一个就要干那个大白屁股!早晚!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亲自把你们这些傲慢女人的骚逼捅烂!”

  手上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身体也随着节奏开始小幅度的前后拱动。王平坎一边低吼,一边刻意忍耐着射精的欲望继续延伸思绪,意淫着自己在那些女人的穴中、口中、奶子、脸上肆意喷发的场景,想象着那股轻淡花香被精液味道污染后的怪异气味。

  等等、花香?

  王平坎猛的停住了动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根草都见不到的山洞里,怎的会突然凭空冒出一股花香?

  “继续啊?你怎么不动了?”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边突然冒出的清冷女声吓得王平坎全身一哆嗦,惨叫着直接扑到了地上,甚至都来不及提裤子就手脚并用的往反方向爬去。因为受到惊吓,本就已经蓄势待发的阴茎立刻便放松了警惕,将浓厚的精液直直喷在地上,顺着男人冲出去的路径划出了一条腥臭显眼的白浊轨迹。

  王平坎一口气爬出几尺开外,才喘着粗气转过身来重新坐在地上。一个身影从山洞内部缓缓浮出,他正准备破口大骂,可当他看清迎面走来的女性面容和身材时,竟是一句脏话都没能喷出来,本来已经因射精开始萎缩的肉根登时又恢复了精神。

  这大概是第二次。第二次让这个男人心中女性姿色排行榜产生了大洗牌的情况。

  眼前的女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山洞中的,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睥睨着王平坎。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裸露在外的肢体上也能看见几点渗出的香汗。丝毫不逊于至冬女性的窈窕身材和精致艳丽的容颜足以让任何一家青楼的头牌都相形见绌,就连王平坎刚刚还心心念念的天权星此时也被他直接抛在了脑后。

  “盯我盯得那么死干什么?我看你自己玩的挺开心的啊,不用管我,继续呗?”

  “你、你是谁?找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我想问什么?”

  王平坎没有立刻接话,眼神一直在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方才被惊吓露出的慌张情绪已经被对眼前女子的好奇心所掩盖,强烈的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

  “鬼知道你要问什么!闯进老子的地盘还装模作样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天衡山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伙的地盘了?至于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

  “哈,我想得到的就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骚货,连接下来自己要面对什么都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一个女人自己跑到男人的面前,你怕不是自己来找刺激的?”

  站起身并顺势提好裤子后,王平坎装模作样的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张开双臂,如同饿狗扑食一般向眼前的美人抱了过去。

  若是换做平时正常的状态,这王平坎还不至于干出这样冒失的行为,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自己身边的人绝对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主儿。可是这几天的接连受挫让他积攒下来的压力无处发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有着倾城美艳的女人,王平坎的脑子已经没有余裕去想得太多。

  可那女子咯咯一笑,婀娜的身躯如同鬼魅一般腾挪半步,便让直冲过来的王平坎扑了个空,只留下了扑鼻的兰花清香。

  “哎哟?小娘皮还挺灵活?想玩捉迷藏是吧?我……”

  “嗯?接着说啊?”

  落空的王平坎还当对方是在和自己玩闹,怪笑着直起身子打算继续纠缠,却突然感觉腰间和后颈先后一凉。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看不见的冷汗也从身体各处渗了出来。一直藏在他腰间的匕首就在刚刚两人错身之际消失不见,若是他没猜错,此时顶在他脖颈后方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那根倒霉的匕首。

  好家伙,我当你是调情,你居然想要我命?王平坎心里叫苦不迭,方才得意洋洋的姿态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他身上此时虽然还有几个元素瓶,但作为盗宝团标志性逃生工具的烟雾弹早已用的一个不剩,现在想开溜都办不到。

  “哈、哈哈、那、那个,小的瞎了狗眼嘴没把门,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夜兰看着背对自己点头哈腰的胖子,心里反倒坦然了些。

  这才更像她接触过的大多数人,没啥能耐又自视甚高,仗着男性普遍更强一些的肌力和体魄便总想着把女性当成物品一样随意摆布,但稍微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这些家伙立马就会软下来。

  只可惜眼前的家伙在这个群体中恐怕都要算素质差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性子也不够刚硬,唯一的优势可能也就是作为男人的象征还算颇有竞争力。倘若是作为“交易”的对象,夜兰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条件差就表示排斥,只可惜她现在没有太多心情去和这个男人浪费时间。

  找到对方的过程并不算困难,罗伊德提供的信息中笼统的提到了这名盗宝团出没的大致位置,显然愚人众在他逃走之后也有继续跟踪监视,至于为什么没有后续处理掉他,倒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根据线索与一些独特的手段追踪赶上天衡山后,夜兰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歇斯底里的胖子,保持着潜行姿态看着他吃掉半块馊饼后一屁股坐下来开始撸管,才突然停下后才向对方搭话。

  一向不以体力见长的她并不喜欢在办事时在其他的方面浪费太多精力,此前三日养精蓄锐保存下来的体能不少都花在了关清与罗伊德这两人身上,此后一路奔袭更是意料之外的消耗。因此夜兰并不打算继续在其他事件上有多余的浪费。更何况最初的目的是打算找出并拔掉“富人”埋藏在璃月的毒牙,可因为中途冒出的愚人众引出了太多意外,现在她的首要目的反倒变成想办法扑杀掉可能对璃月七星不利的信息。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之前和愚人众说过的?”

  “愚人、愚人众?嘿嘿,女侠你说笑了,我可没……”

  “没和愚人众接触过,是吗?”

  手腕微微发力,从男人腰间夺来的匕首刀尖便开始压进对方厚实的脖颈中。

  “我说!我说!”

  缺乏保养的匕首刀头几乎没有什么锋利度,并未第一时间刺破对方的皮肉,但带来的痛感却是实打实的。盗宝团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紧接着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他这几天的经历全都吐了出来。在对方随时可能取走自己性命的威胁下,盗宝团表现得异常顺从。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夜兰就将眼前人所持的大部分情报逼出了个七七八八。

  “我也很绝望,我也很无奈啊!要不是那该死的贼,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听着这个胖子带着哭腔的控诉,夜兰甚至有点同情对方——他大概就是几天前被林逸坑了的那个倒霉蛋。不仅如此,今天先前获得的三份情报中有两份居然都和他有直接关联,饶是他逃过了愚人众的注意,现在又偏偏落到她的手里,这倒霉的程度只怕是喝凉水都得塞牙。

  “别废话,接着说,你还有什么藏着的事?”

  “没有了啊!我能说的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我不该跟愚人众勾结,女侠你就饶我一命吧!”

  王平坎能够感到后颈处的刺痛又变强些许,但他却怎么都不敢把剩下的情报都吐出来。天知道他如果真的全盘托出后,这个女人会不会直接选择灭口。不算机灵的脑子此时正在疯狂运转,拼命的尝试找出能够让自己脱离险境的机会,淡淡的兰花香气闻上去颇为提神,让他的思维比起平日里也清晰了不少。

  等等,兰花香?

  王平坎突然一愣,猛然想起某个熟人曾向他炫耀过的一段经历。

  “你是‘兰香’?”

  若是平常时候,夜兰此时本该笑着调戏对方,稍稍渲染下暧昧的情绪。尽管此次前来她并未打算过多耽搁时间,可扮演角色的本能让她一时间没能顺利的切换思维,愣了半晌竟是回不上话。

  片刻的沉默证实了王平坎的猜想,他不禁心下一喜,扭动着臃肿的身躯继续开口。

  “对吧!我知道你!”

  “……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别忘了你现在的立场。”

  夜兰将匕首往前递出半分,脖颈发冷的男人立马又老实了许多。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按理说你前几日不在璃月港,不应当知晓我今天会露面的。”

  “嘿,这个嘛……我的一个朋友,他跟我讲的。”

  “谁?”

  “呃,他……他叫‘山羊’,另一个片区的伙计。”

  “‘山羊’……”

  稍微回忆了一下,夜兰确实想起了一个精瘦猥琐的男人。当初有关林当家的信息便是从那家伙口中套出来的。只不过如果消息无误的话,此人所属的盗宝团小组应该已经在半年前被千岩军与几位能人全数抓获,为首的瓦伦斯坦与随从克鲁克等十人均处绞刑,尸首经由夜兰和凝光亲眼确认过,那“山羊”确也混在其中,其余十七人也都还在大牢里,怎得会现在冒出来和这个胖子产生交集?

  “这‘山羊’早在半年前就死透了,他怎么可能和你说起我的事,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死、死了?”

  王平坎的声音莫名惊诧,他故意没有强调和山羊沟通的时间,就是想在这个环节上打个马虎眼,争取从兰香的手中争取到一些谈判上的优势和先机——但这山羊怎么可能在半年前就死了!?

  “不、不可能!我上次见到‘山羊’最多也就是三个月前!他怎么会半年前死了!”

  这一点上王平坎确实没有说谎,他确实很清楚的记得那个矮子向他吹嘘自己的艳遇也就是三个月前后的事,现在能猜到这女人身份其实纯凭联想。当时正逢盛春,这山羊将自己与“兰香”和“天权”缠绵的经历描述的绘声绘色,在场的几个人无一不听的口干舌燥,欲望高涨。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没把山羊的话当真,只当是听了段情色四溢的段子,方便他们下次寻花问柳时多整几个玩法。

  若不是以往曾听得几句相关“兰香”的传言,王平坎大概没几天就会把山羊的经历彻底忘得一干二净。他事后本想和山羊再打听过几句其他的信息时,却再也没找到山羊的踪影。

  这“兰香”话说的那么笃定,应该不是在诈他。要如果这山羊真的半年前就死了,三个月前见到的是他的回魂,自己这段日子这么倒霉难不成是被这个衰鬼给缠上了?

  想到这里,王平坎甚至给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仔细回想一下,那山羊三个月前见到时倒是比以前看着细皮嫩肉了不少,体格貌似也壮了几分,就是手指不知为何少了两根。他小时候经常听老人们吓唬孩子,说淘气作恶的人会被地府派来的阴差厉鬼抓走吃掉,大概是这山羊死时瘦的跟个竹竿一样没法立刻下嘴,鬼差们只能先夺了两根指头尝尝鲜,等把他养的白白胖胖后再送下油锅煎炒烹炸,口味肯定会更好一些,所以才换来了几个月苟且偷生的时间。但以王平坎这个体格,只怕是下了地府立马就能送到后厨去剥皮拆骨,变成一桌可口美餐。

  “嗯?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被鬼上身了?”

  这眼前的男人呆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的整个肥胖的身躯就像是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夜兰原本打算继续追问,可看到王平坎的丑态,突然有些好奇。

  “兰、兰香姑娘啊,我问个事儿,拿情报能从你这儿换、换你的一切、是不?”

  “……理论上是,但得看我心情,也要看你能拿出点儿什么来。”

  “那、那我求你个事儿,成不?”

  王平坎吱嘎吱嘎的扭过头来,用侧脸对着夜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都、我都给你透了那么多底了,你能饶我一条命不?我啥都不要,现在就滚。”

  “不行。”

  夜兰拒绝的极为果断,激得王平坎急火攻心。

  “为什么!?不是说用情报可以换一切么!?”

  “这倒是有意思,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也应该知道我的索求和报偿都是什么。然后你就一门心思想着跑路,是不是看不起我?刚才那股色鬼气魄呢?”

  “哎哟,女侠你可别逗我了,我的命都在你的手里,哪儿还敢跟你要别的啊?”

  王平坎倒不是不知道这兰香套话靠的是出卖色相。如果这是在璃月港内,他头上又没顶着各方势力带来的压力,能与这般美人做爱的机会他是一定不会错过的。可问题是他现在哪怕老二依然涨的发疼,他也不敢把欲望的优先级排在自己的性命前面。

  “少废话,赶紧把该说的都说出来,我没心情跟你在这磨蹭。”

  “别把我当傻子!我要是现在透了底,你马上就要杀人灭口!”

  “哦?这你倒是没猜错,你要是肯告诉我你本来打算交给愚人众的情报,我可以让你走的舒服点。”

  “……比如?”

  夜兰本以为王平坎会继续讨价还价,没想到对方的态度突然产生了变化。不过一想反正一会儿也得要他的命,现在把饼铺大一点儿倒也没差。

  “你转过身来。”

  王平坎点头哈腰的转过身,两眼突的睁开。

  眼前这绝美的女人右手扔握着匕首指向他,但左手竟然微微扯下胸前黑色蕾丝,露出了大半个丰满柔白的乳房,甚至可以看到一点淡淡的樱色边缘。

  “你要是肯说,根据情报的重要性,这具身体可以视情况随你摆布哦?死前能快活一次,对你来讲应该也不是坏事吧?”

  “……………………”

  王平坎的脸色不停变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目光倒是一直盯着夜兰的酥乳不放。

  足足纠结了半刻钟,夜兰开始觉得不耐烦时,他才阴着脸开口。

  “……‘天权’凝光曾被盗宝团的瓦伦斯坦部轮奸,并且她与一个名为博仁的手下似乎有染。”

  这部分是夜兰已经知道的情报,她轻抬下颌,示意王平坎继续。

  “这个值多少?”

  “什么?”

  “我是说这个情报能让我对你做什么?”

  夜兰反应过来对方是想要跟她索求回报,微微挑眉,紧接着用力扯开皮衣。搭扣弹飞的瞬间,整个形状美好的丰满雪乳便暴露在王平坎的视野中。

  那胖子喉头微动,咽下好大一口口水,便想上手来抓,却又被递出的匕首逼了回去。

  “这个情报我已经知道了,值不了多少,顶多给你看看。”

  “兰香姑娘,不带这么耍赖的吧?那我后面再说什么你都说你已经知道了,那岂不是空手套白狼?”

  “你这死胖子怎么这会儿脑子这么好使了?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不会骗你可以了吧?”

  “你敢发誓?”

  夜兰啧了一声,胡乱应付了几句。她越来越感受到了内心中莫名浮起的急躁,平日明明可以轻松驾驭的“兰香”形象此时却扮演的漏洞百出,显然是被之前的事严重影响到了状态。

  “我可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敢骗我或是再惹我发火,我也有别的手段从你嘴里套话,到时候你就是真求着我杀了你,恐怕都不能如意了。”

  “我、我我我知道了……”

  王平坎缩了缩他那粗得几乎看不见的脖子,犹豫片刻又一次开口。

  “还、还是天权星的丑闻,她似乎曾被指认和往生堂的员工通奸,而且据说还和三个贴身秘书有不正当关系……”

  又是凝光?这倒是稀奇了,夜兰心中暗道。后半段她倒还是有所耳闻,至于凝光是为什么、在什么时候和那家往生堂混到了一起去,夜兰倒当真是一无所知。凝光的行动按理来说一向是有强烈的目的性,往生堂里也没几号人,看来此后也是需要额外重点关注的对象。

  至于那三个秘书……夜兰倒是预料的到。毕竟凝光投向她的目光中偶尔也会带上无法言说的情绪,而夜兰对此一向敏感,她对此最多只会感叹下这位天权星很不挑食。

  “怎样?这个……”

  “哼……你可以摸了。”

  得到允许后,王平坎的一张粗手立刻抓住了那块美满的乳肉。白花花的馒头又在他的脑中里具现成型,促使他不停的用力揉捏眼前这略显相似的事物,尖端那一点樱色坚挺更是分外诱人,让他恨不得立刻埋下头去用力咬住。

  “嘿,别光顾着玩奶子,接着说。”

  “呃……还、还是‘天权’……”

  “怎么还是她!?”

  夜兰突然发作,吓得王平坎浑身肥肉猛抖,抓着乳房的手也立刻缩了回去。

  “……没事,你接着说。你该不会是只盯着天权星一个人猛砸黑料吧?”

  “不是、不是,主要是就和她相关的流言最多,而且真实性大概也是最高的一个……”

  眼看夜兰平静了些,肥嘟嘟的糙手才又摸了过来,这次没有抓住整片乳肉揉捏,反而是牵住乳头轻轻拉扯。敏感点受到刺激后,夜兰的面色渐渐染上一丝潮红,呼吸也变重些许,但她自己并未意识到,而是全心全意的思考着凝光背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龌龊事。

  “‘天权’疑似豢养男宠,那个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夜兰立刻回想起了那位曾与自己一同突破层岩巨渊的旅行者。这位名为空的异界来者志向明确,才华四溢,武艺精绝,哪怕是自己与他相比甚至都得甘拜下风。就算身为七星的凝光手眼通天,同样能力出众,但夜兰也想象不到旅行者会甘愿囿于凝光手下,更何况最近他明明还在须弥出没,据说正准备前往枫丹,并不像是被限制了自由的样子。

  还有一点,就是围绕凝光产生的恶评远远超出了夜兰的想象。夜兰作为七星直属人员,又与凝光私交甚密,凝光背后有在搞一些不如表面那般光鲜的事夜兰也是有所了解的。可自打从林当家那里打听到她的丑闻之后,这位“天权”的行动就逐渐超脱了夜兰能够理解的范畴。如果只是一两句流言,哪怕是真实发生的事,通过背后运作也可以将这些恶评消匿于无形,可如果眼前这胖子的情报属实,可这么多的邋遢事一旦同时爆开,就很难用比较和平的手段来收场了。

  碍着自己作为下属的身份,夜兰通常不愿去过多干涉七星的行动,但天知道凝光背后还藏着多少秘密。就当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抽时间和凝光再好好谈谈。和身为无名之人的自己不同,作为七星的凝光代表着璃月的脸面,绝对不能爆出太多生活作风的丑闻给外人抓到把柄,任由凝光再这么折腾下去,那就相当于是把七星的名誉架在火堆上烤,迟早有一天会连带着其他人一起遭殃。

  思索片刻,夜兰心里已有了打算。

  “你认真的?那个旅行者怎么会甘愿被凝光当成宠物一样饲养?”

  “真的!这个绝对属实!我还有证据!”

  “证据只有你有吗?”

  “对,只有我知道。”

  “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虽然看似是在专心玩弄着夜兰的乳头,但王平坎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话里暗藏杀机,装作很不经意的回了一句“没了”。

  果不其然,王平坎的话音刚落,一直悬在他颈前的匕首便猛的前刺,早就警惕着夜兰动作的王平坎马上用力将掐住的乳头向左侧方猛扯,试图营造疼痛让对方分心,身体同时顺势向左躲过攻击,转身便欲夺路出逃。可他却没料到对方并没因为这一击落空而失去平衡,拼命造成的痛感对夜兰来讲收效甚微,甚至只能起到轻微催情的效果。才刚刚迈出一步,王平坎那肥胖臃肿的身躯就被二十余条水线缠了个结结实实,直接一头攒在地上摔得满脸开花,活像是陷入蛛网的肥蛆。

  “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上!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套话然后灭口!你还发了誓的!”

  “没错,你说得对,反正只要你死了谁都不知道我说过什么。”

  “你就不怕我还有别的情报没告诉你!?”

  “不用想着用假话糊弄过关,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是还有料,我自有判断。”

  看着对方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夜兰开始慢悠悠的整理衣物,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王平坎的质问。收拾完毕后,夜兰踱到王平坎面前蹲下身去,任凭对方窥探自己深邃的乳间海峡。

  “再好好看一眼,带着这份美景准备上路吧。”

  “等等!住手!你不能杀我!”

  夜兰并不理会对方的垂死挣扎,举起那柄已经钝到没刃的匕首,对准了肥厚的后颈准备刺下。即便匕首再怎么钝,只要施加足够的力量仍然能够破开皮肉刺穿脊椎,这人也就没救了。

  “妈的!那证据是个活人!那个人是凝光的男宠之一!你就算现在把我杀了他也会把这些事告诉给其他人!你等着!老子死后不超过三天,凝光干过的所有破事就要传遍整个璃月港!你和你的主子就等着一起被扔进妓院吧!”

  眼见难逃一死,王平坎只能歇斯底里的乱吼一通。可他闭眼咬牙等了大半天,脖子上也没有传来预期的痛感,他抬起眼皮偷偷看向前方,便看见了夜兰那张俏脸此时正纠结成一团,握持着匕首的手臂也微微颤抖着架在空中,却是不敢继续向下。

  王平坎愣了一下,随即心底抑制不住的流出狂喜。他没想到临死前一句气话竟真的把这个疯婆娘给唬住了,这人证确实是真,不过他和那人的关系倒也没亲近到可以以命相托,自己就算真的死了,那家伙应该也不会立刻去自爆。

  但眼下既然把面前的索命鬼给吓住了,那这出戏就是硬着头皮也得继续演下去。

  “怎么!?动手啊!?你不是很嚣张吗?啊?赶紧杀了我然后去和你的头头去抱团取暖啊?要是动作够快你们还不至于被清算,再磨蹭就等着自己人干自己人吧!”

  撂下狠话后,王平坎瞅着夜兰仍在纠结,心下一横张口吐舌,两排黄牙狠命的朝着自己舌根咬去。

  霎时间血水迸溅,肥厚的舌头上留下了两排浅浅的牙印,一团水流嵌在王平坎的口中,没让他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但终究没能完全避免受伤。

  夜兰眉头紧皱,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胖子,心里算彻底没了主意。她确实怀疑对方为了活命而选择编瞎话来拖延时间,可刚刚这家伙那股同归于尽的气势也不是说着玩的。如果没有及时在他嘴中创造水流作为阻碍,这泼皮只怕真的会因为咬断舌头当场暴毙。

  总的来说,留王平坎一命完全是因为夜兰赌不起。若是拿自己作为赌注,她从来不吝于全盘押上,但对方如果会牵扯到凝光,夜兰就必须慎之又慎,哪怕可能会把自己交代进去,也不能让天权的地位遭受威胁。

  “嘎、啊啊啊、怎么,你心软了?”

  虽然疼得口齿不清、涕泪横流,但王平坎这一局终究是拼赢了,对方显然不敢让他这条线索这么早就断掉,至少暂时要留他性命,这样一来就有的是缓冲空间了。

  而对方的反应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哈哈哈啊啊啊啊——”

  王平坎大笑出声,笑声因为疼痛而变得暗哑扭曲。

  “我凭什么要信你!别忘了刚刚你出尔反尔的德性!”

  “你当真认为你有谈条件的余地?”

  夜兰话音未落,这王平坎便嘿笑一声,这次倒没试图咬舌自尽,而是侧头用太阳穴对准了地上一颗略显尖锐的石子猛磕下去。

  这般行为自然是化为了无用功,夜兰先一步便用水线拽住了对方的脑袋,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好吧,你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

  “嘿嘿,好说,兰香姑娘你先解开我,然后立马远离这里,过上个一半天再回来,我给你留一份那人的情报信息,如何?”

  “不可能,有那时间我自己都能知道这人是谁住哪,还用的着你?我要你亲自带我去到那人的藏身处,否则免谈。”

  “啧。”

  王平坎咂了下嘴,因为扯到舌头又咋呼了好半天,才略显刻意的开始上下打量夜兰。

  “行吧,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你是不是也得先表现出点相对的诚意?”

  捆扎在肥胖身躯上的水线立刻崩散消解,王平坎挣扎着站起身再看向夜兰,忍不住暗暗惊叹。窈窕的可人儿已经罗裳轻解,一对儿丰满的酥胸再度暴露在空气中,柔白的上身散发出诱人品味的甜香,表情虽然看上去颇不情愿,但目光却早已盯向自己涨起的裤裆中央,透出一点急躁和渴求的欲望。

  “好哇,我喜欢一点就通的。”

  王平坎嘴上称赞,却是完全没有其余的动作。

  “想怎么样你就直说,别磨磨蹭蹭的。”

  夜兰就这样裸着上身和他对峙了得有少半刻的时间,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张口催促。

  “嘿嘿,别着急嘛,咱可先说好了,要我带你去找那天权的面首当然没问题,那我要对你做什么你可都得挨着。当然了,我不会要你的命,如果我能给你玩爽了,之后咱就彻底两清。你跟这儿发个毒誓,咱俩就开干,天亮之前能完事我背着你去找那人都行,咋样,能接受不?”

  “…………”

  夜兰没有反驳,闭着眼轻轻颔首。

  洞外月光划过,如同名贵瓷器般完美的肉体让王平坎思维停滞了片刻,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一手扯着自己过夜用的草席,一手捏着女人丰满的臀肉,大喇喇的向着洞口走去。

  “洞里面太闷,跟我出去找个适合干炮的地界去。”

  

  又过了多半个时辰,林逸兜兜转转寻到了天衡山附近。山间本就多风,再加上各式各样的野花芬芳,那若有似无的一缕幽兰香气终于是在山脚下断了线,再也闻不到一丝一毫。

  换做平时,这名正言顺的摸鱼机会林逸一定不会错过。可现在的他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乱撞,一张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耐。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该磨蹭这么久,当时在院子里多蹲一刻钟这趟活儿早该完事了!”

  饶是林逸脚力出色,在天衡山上来回乱跑也不是个轻松写意的事。跑的时间长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找个地方稍作休息。

  随身水袋里的饮用水只剩了个底,根本不能抚慰林逸口中的干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还算清澈的活水溪流后,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头埋进水里猛灌一气。

  “唔……呕,一股土腥味。”

  一般来说,再怎么清澈的天然水,也得完全过滤煮沸后才适宜饮用,未经过高温处理的生水特别容易引起腹泻、痢疾,只是眼下争分夺秒,林逸也懒得去考虑后果如何,真闹肚子顶破天了也就是日后喝上几付汤药的事儿,如今自己也有了不错的薪水,医药费总算不上太大的问题。

  “……唉。”

  灌了一肚子凉水后,林逸颓然坐倒,伸展开酸痛的双腿开始休息。嘴中的土味一直挥之不去,让他立刻联想到了此前与夜兰一齐行动时的经历。作为水元素力的使用者,夜兰完全可以凭空制造出适合直饮的纯净水,直接将打火烧水的过程都忽略掉,既省时又安全。

  可一想到夜兰,他便又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林逸当真害怕那个“兰香”的身份正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但要他就此放弃,就这么打道回府,他又怎么都不愿意。

  这“兰香”已经在林逸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坎儿,如果没办法揭开她的神秘面纱,未来日子里他想要再面对恐怕是要难如登天,他总不能直接当面去质问对方吧?

  可问题是,如果他猜得没错,又要怎么办呢?

  林逸的脑子并不好使,思想矛盾在他脑中倒腾了几个来回,只是徒增烦扰。

  “哎!他妈的,这事儿今天不解决的话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法安心了!想那么多作甚!”

  纠结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林逸心里暗骂一句,迅速起身开始准备。为了解决后续的饮水需求,他直接将水袋浸入溪中,看着开口处不停漫出的水泡,心里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着计划。

  “……啪!……啪!……”

  一阵细微的异响突然钻进耳中。

  林逸眉头一皱,连忙堵住水袋,侧耳尝试倾听声音的来源。

  好巧不巧的是,当这道微弱的声响再度入耳时,他似乎又闻到了一丝独特的花香。

  那缕兰香浅淡悠长,正是他平日里最熟悉最喜爱的那种芬芳。

  可平日里这股能让他感到平静放松的幽香,此刻却让他感觉自己的寒毛正在一根根竖起颤抖。

  强压着内心深处的呼喝声,林逸硬着头皮开始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侧上方约摸百十步开外的岩壁高处有一片连绵的凸起,似有火光闪烁,斜坡的陡峭程度让林逸看了也不得不放弃直接爬上去的想法。从下面很难看到上面发生了什么,而那些模糊的声响却偏偏就是从上方传来的。

  就在林逸四处张望,寻找可以登上山崖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贱人终于是废了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狂放笑声猛的在山间回响,随之几片阴影从顶上飞出,有快有慢的掉落下来。为首的是一颗嵌在方正玉格内的剔透晶石,正巧落在林逸不远处,那无需依赖月色反射的蓝色光辉与元素符号看得林逸两眼生疼,几欲迸碎。

  而后的几片事物也逐个飘落在地。虽然都已被撕扯破碎不成形状,可那特殊的衣料风格与异常讲究的金属装饰无一不是林逸无比熟悉的事物。

  他冲上前去拾捡起那些破碎的皮革布料,发了疯一般将其试图还原出原本的形态。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想要迷惑自己,堪称残酷的现实都在一遍遍的碾碎他思想中仍存的一丝侥幸。逐渐变得清晰可闻的淫声他在床笫间亦亲耳倾听过无数遍,此时却像刑具一样拷打着他的内心。

  神之眼散发出的蓝色光辉突然开始不规则的明暗闪烁,这意味着所有者的生命正在面临威胁,传入耳中的声音也突然变成了暴戾恶毒的咒骂,熟悉的女声却不再作响。

  “妈的、妈的、妈的!为什么!?”

  林逸的脑回路此时已经彻底打成死结,但他手上的动作仍旧未停,将那些破损的衣物与神之眼全数揽入怀中后,横冲直撞的迎着风朝着山边另一侧冲去。

  他没空去考虑可以迫害到她生命的威胁自己能否对抗,只顾拼命找着一条通往岩壁上方的路,不计一切的去救助那朵行将枯萎的幽兰。

  装了一半的水袋被孤零零的扔在溪中,袋口仍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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