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畜生，畜生！呃啊啊——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会说！不会——啊啊啊啊啊啊！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疼，疼啊，不，不！”

“继续，加大电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嗯嗯唔唔咦咦噫噫——呃啊！不，不，不会——不，不，快停下，停下！停——我，呃——我，我要……”

“要什么？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要什么都——”

“我要杀了你们，我还要杀了你们的老板！我一定会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臭娘们儿，加大电压！你，去给炉子里加点碳，把钢针、钳子和扩阴器烧红，再过二十分钟，把她的烂逼扒开使劲烙！我就不信这娘们儿真是石头做的。还有你，把那边架子上最细的刀片递给我——臭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嫩肉是不是和你的骨头一样硬！”

一丝鲜血从莫馨绮的嘴角滑落，潜伏在刑房外的她必须死死咬紧嘴唇方能抑制住立刻冲进去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

自踏入这片区域的第一步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就源源不断地穿过鼓膜钻进莫馨绮的大脑。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好友海莉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酷刑，但她终于还是冷静下来，在刑房各处打探了一周，又悄悄撂倒了两个正在兴奋地谈论之前是如何强奸海莉的看守——对这两人，莫馨绮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趴在刑讯室的铁门外，莫馨绮竖耳倾听。她能感受到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的炽热，听到四个男人暴躁的声音，也听到了海莉的每一声哀嚎。

自己孤身一人，手头只有电棍两只；里面却有四个不缺武器的男人，而且他们还有海莉这个人质。

想要万无一失，就只能等待稍纵即逝的机会——

突然，大量的人声和脚步声传来，莫馨绮心头一紧，她呆呆地回头望向刚才经过的牢房方向。

“怎么回事？”刑房里的男人们也发觉了异常。

缓缓吐出肺中为突袭而吸入的空气，莫馨绮无奈地笑了笑，只用了几秒钟，她就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

结束了，时间已到，比预想快了许多。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和打开刑房大门的男人面对面。

举起手中的电棍，她大喝一声，将电极抵上男人的心脏部位，顺势冲了进去。

束手待毙从来都不是莫馨绮为自己假想的种种残酷末路中的一种，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奋战到底。怀着这样悲壮的信念，她竭尽所能地在其他人冲进来前放倒了三个男人，却被最后一个看起来最文弱的男人用长鞭制服。

粗糙的长鞭在脖子上越缠越紧，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钟，已经发不出声音的莫馨绮倒在地上仰头望向海莉，并迅速地在她的脚背上敲了一串摩尔斯码。

无穷无尽的黑暗正在降临，可莫馨绮却依稀看到了隐藏在这份广袤和深邃背后的尽头——尽管那还很遥远。

当莫馨绮再次清醒时，眼前是一片无垠的光明。

淡薄的人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间还夹杂着阴猥的笑声。

又过了片刻，莫馨绮略微适应了迎面而来的强光和凉意——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下泳衣。

将视线向黑暗中延伸几许，不远处，几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前方，交谈中的他们或站或坐，正对她指指点点。

应该还是在刑房里吧，莫馨绮想。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正被吊在空中左右摆荡的身影依稀可辨。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这具肉体的轮廓，莫馨绮就知道那是海莉。

“是她么？近藤先生？”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她竟敢来送死，请务必将她交给我，我要她弥补五年前的——”近藤的言语之中夹杂着狂喜。

“田中先生？你看呢？”不等头上缠着纱布的近藤说完，老板便转向他身旁的田中——这位则是左手手掌挂了彩，被绷带缠了数圈。

“呃……见笑了，我的头……和手还疼着。没错，是她，在我的酒里下了安眠药。”

“田中先生竟用随身的匕首刺伤手掌来维持意识，勇气可嘉，在下敬佩。不过，这一刀似乎是白挨了——”

“……不见得，这该死的女人，她下的份量很重，真睡过去说不定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恕我失陪，船上可以洗胃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送田中先生去医务室！”

田中把头转向刑架的方向，莫馨绮正用尖锐的视线瞪过来。他哼了一声，向刑架的方向猛地踏出半步，却迈了个趔趄。旁人赶忙上前，将摇摇晃晃的他搀扶出去。

莫馨绮心生疑虑，为什么这个人——他应该就是所谓的老板吧——会说田中白挨了那一刀？

按照之前和田中商量好的计划，应该是由田中带人来当场逮住正在解救海莉的自己——用匕首刺伤手掌的戏码是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更逼真。现在看来，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这直接导致田中失去了介入此事的借口。

本来，在刑房里逮到莫馨绮后，田中会藉着手上的伤，做出一派恨不得活剐了莫馨绮和海莉的姿态。老板当然不会答应，这时田中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而求其次，向老板提出要拿海莉来泄愤。只要田中演得够逼真，比如当场对海莉上下其手欲行不轨，再象征性地殴打几下，沉浸在狂喜中的老板应该不会为了已经失去价值的海莉而拒绝田中。

现在，这套计划泡汤了。

“明天的大宴又多了一道主菜。”

“是，老板英明，这个警察不配死在这里。”今晚肯定是没戏了，但近藤依旧一脸谄媚，“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是那个‘沙袋’吗？”

“是的，是的，多谢老板，在下——”

“我看那‘沙袋’对你还是太危险了，算了吧——这种时候，你应该去陪陪你们的总长。”

近藤一脸失望地告辞离开，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视他如空气一般敷衍地打发。他起身走到莫馨绮的眼前，托起她的下颚，观察了许久，冷笑一声。

“笑什么，你这个魔鬼！畜生！”莫馨绮破口大骂。

“我笑你没有自觉。”

“自觉？”

“是，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美。”

周围的灯光仿佛一下子黯淡下来，莫馨绮眼前一黑。那些逝去却留存的所有一切都循着她的恐惧与不甘同时压迫过来，她有些喘不上气。

“你的母亲撑了很久——我记得是，四天吧？”

“住口！”

“她的声音和你一样美妙，她第一次惨叫，是在我拔掉她手指甲的时候。”老板轻巧地比划出一个撬杆动作。

“住口！”

“我们都在，所有人都在，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佬，哥伦比亚人，我们一起围着听她叫唤。那个时候，只有我能听懂中文，她的声音真的——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会打断她的咒骂，我总是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完，然后翻译给其他人听，再继续给她用刑——”

“住口！我叫你住口！”

“我喜欢用鞭刑和电刑，这些方法可以享受更久。可惜有些不解风情的家伙只会蛮干，他们更喜欢烙铁、刀具、铁钳、钢针——”

“闭嘴！畜生！别说了！”

“她的臀和她的乳房一样美丽，堪称人间极品，我们剖开她的乳房，剥去她臀部的皮肤，然后从后面干她，你猜猜她那时——”

“不！住口！你们都是魔鬼！魔鬼！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

莫馨绮扑向老板的方向，缠绕在她半裸肉体上的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没给她太多反扑的空间。老板停了一下，点着一支雪茄，皮笑肉不笑地将第一口烟喷到莫馨绮的脸上，然后在莫馨绮的怒号中继续慢慢叙道。

“她的手指甲被一个一个地掀开时，别人都在关注她美丽的纤纤玉指——听说她钢琴弹得不错？可惜没机会欣赏了——而我，一直在欣赏她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她也是个普通人，女人。她也会哭，会叫，会求饶。”

“但那还不够，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开始教她怎么当好一个女人。”

“我这辈子看不起办事前吃药助兴的人，但为了你母亲，我破例了。我干了她整整六小时！别误会，我可不是独占了她六小时——女人身上有很多可以用来招待男人的地方。”

“她当然不配合，不过我们有的是手段，大概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吧，她就已经学会扭腰和摇摆屁股来讨好我们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老公死得早，其实她早就饥渴得不行了？女人嘛，到了那个岁数，正是欲望旺盛的时候，她肯定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死前还想要再好好爽一把。”

夹着雪茄的手悬在身前，看似心情平静的老板顶着莫馨绮的高声痛骂，滔滔不绝地叨着与他平日里的言谈风行完全不着调的话语。直到烟火一路吞没至雪茄的末端，差点就蔓延至不住颤抖的指间，他这才想起来，这支雪茄还只抽了一口。

将最后一截烟头对准莫馨绮的乳房——他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强忍着把它丢到了地上，踩灭。

“送她去隔壁，再把当年莫嫣然的所有录像和照片取来，让她好好欣赏——今晚别让她合眼。”

听到这，莫馨绮一时哽咽，愤怒与恐惧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离开房间之前，老板转过身来，十分惋惜地叹道：“一天一夜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莫小姐，我会挑出最精华的部分给你看的。”

“老板。”刑房外的过道里，阿虎赶上老板的脚步。

“什么事？”

“这小妞被逮住的时候，素察——看到她在那个美国婊子的脚背上敲了一长串，他说应该是莫尔斯电码，不过这小子没能记下来。”想到当时自己被打倒，唯有素察坚持到最后，还生擒了莫馨绮，阿虎有些不痛快。

“……哼，还在耍花样。本来我都想赏那美国婊子一个痛快了，好让她和老公团聚。”老板思索片刻，“谅她们两个也弄不出什么风浪，这样吧，莫小姐那边就别去‘打扰’了，你们接着拷问海莉——不用着急，现在你们有的是时间了，别让这个婊子解脱得太早。”

“老板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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