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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4,2

小说: 2025-08-24 10:52 5hhhhh 7650 ℃

雷陣雨

※源自某晚做的夢。現代AU,雖然在我的夢裡他們都穿著遊戲裡不夠現代的衣服

午後三點的天色還很明亮,但濃厚的溼氣團聚在空中已經快到了炸開的時候。

帝彌托利不確定今天他掛在書包上的新摺疊傘是否有派得上用場的機會,因為他已經快要走到候車亭的位置了。就算他沒能來得及在大雨轟落前抵家、就算下車地點到家門之間仍有著沒被屋簷覆蓋的區域,他也覺得犯不著為了區區一小段路特地撐傘──這會大大增加他的折疊傘再度汰換的機率。這個季節慣例的午後雨陣雨勢必不會遲到,而剛買的新傘能活越久自是越好。所以他的選擇簡單明瞭:難得的半天課,最好還是別在外遛達、乖乖回家。

若有什麼因素能動搖這個決定,想必是人行道上另一頭那緩緩走來的身影:他親愛的導師貝雷絲。

他遠遠地看見她心不在焉的走姿,於是下意識地選擇將腳步放慢、放輕。反而是她不經意地抬頭看見另一端的他,平淡的臉上有了欣意。肢體所傳遞的語言比她的表情更加熱烈,已經舉起右手向他打著招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走路的節奏再度拉起、靦腆地舉起同一隻手──

然而天空的引線在此時引爆了。

開始先以兩三滴作為短促的警告,緊接著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重的水子彈。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雨點便瞬間織成了霧白色的連線將視野覆蓋,嘩啦啦的聲音痛擊著毫無防備的頭頂。

貝雷絲驚慌地一震,當即搜索她的側肩包──顯然那裡頭沒有任何足以挽救的道具,以至於她在大雨中居然停下腳步、只顧著埋頭翻找她的包包。帝彌托利想都沒想地拔腿衝上前,一手扯開摺疊傘的傘套、另一手抓緊傘柄朝天一舉並按下自動開傘的按鈕,以險些滑倒的速度奔至他的老師面前。

「啊?啊......謝謝你,帝彌托利。」發覺自己突然蒙受了庇護的貝雷絲抬頭看了他一秒,在道謝後又低頭回去翻她的黑色肩包。他不作聲地慢慢等待,直到她終於懊惱地承認那裡頭真的不存在任何一把折疊傘:「好吧......看來我把傘落在學校裡了。」

「老師,這把傘給你吧。」

「沒有傘,你怎麼回去?」

「我在這裡搭車就行了,相信妳比我更需要它。」

他面帶微笑指了一下身後不遠處的候車亭,暗地裡希望自己這句話說得不會太奇怪:很自然,應該很自然吧?借傘給一位在雨中落難的女士是很自然的事情,嗯。雖然她沾水的頭髮黏在臉上,有幾撮還在滴水、悄悄地滑過臉頰,讓他看了很想伸手做點什麼──不過,這不夠自然,他忍住了。

她略有猶豫地看著他,過了好一陣子才鄭重地表示:「......明天我一定會還你的。」但他不曉得她為什麼要考慮這麼久,不曉得她為什麼要把這句話說得像是簽了字、不能悔改的約定。事實上,他愚昧的心裡只想著:不用還更好,他看著那把傘被帶在她身邊會更舒服。儘管這不意味著什麼,但十七歲的高中男生在面對自己的心上人時,腦子裡通常也不會想著什麼太有意義的事。

她撐傘送他走到只有幾步距離的候車亭,又為了顧及他失控的成長期身高不得不把手舉得筆直、乍看之下有些好笑的可愛。誠然這幾步路的距離實在太短,短得他無從提議應該讓他來拿那把傘,他也沒勇氣主動表示由他來幫她撐傘。

在叮囑他回家的路上多加小心之類的日常話後,貝雷絲便順著她走來的方向離去,帝彌托利則背對著他應該要關注的車流方向一路目送她在雨中步行的身影。或許是雨勢太大了,她走得很慢,給足了他不回頭的藉口細細看著,卻在走到某個定點時她停了下來,跟著蹲下身子。

──身體不舒服?他考慮自己該不該再衝出去一次,但這次可能找不到什麼很自然的理由靠近她,理論上他應該正在等車而不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他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煩惱這點了,因為貝雷絲很快又起身,然後回頭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帶著一絲微笑。

說不慌是騙人的,可是他卻突然想不出什麼好藉口來解釋他一直盯著她的原因,幸好他的臉還算夠聽話,維持著平時的表情沒有出賣心中亂糟糟的一團:「啊,老師啊,怎麼了嗎?」希望這聽起來像是他剛剛才回頭注意到她的語氣。

「我想這是你掉的東西?」

他這才注意到她手上多拎著一個濕透的傘套,眼熟地──很像是他那把摺疊傘的附屬品。說起來,他對於自己方才慌忙給她遮雨時順帶把脫下的傘套扔哪去一事沒有記憶,原來就這麼落在地上泡在水坑裡了。

為了這麼不重要的小東西特地親自過來歸還,這種真誠無疑是他會喜歡她的其中一個理由,「謝謝,但這實在不是什麼需要讓老師特地送回來的東西。」並試圖讓他的謙遜口氣暗示這樣事物應該跟著那把傘一併被她帶走。但她聽了以後,將傘套提到胸口的高度、沒有立刻交到他手中。因為只用兩根手指拎著傘套的繫繩,傘套左右搖晃起來、水滴順著變色的傘布陸續滴落在地面上,她有些遺憾地表示:「......確實泡在水裡都溼答答的,你也不好拿著吧?抱歉,是我沒想清楚。」

「不是!我是說──」他不得不痛恨言語的不精確性而導致的誤解,只好嘗試在接下來的對話裡挽回這個不應該有的失誤:「呃、反正都弄髒了,其實老師丟掉它也無仿。」她似乎不太相信:「但這把傘是新傘吧?那傘套一定也是新的,這麼快就搞丟,不會覺得心疼嗎?」

「這......其實這種事已經很平常了。」他笑了笑,對自己接下來可以純講些坦白的實話感到輕鬆許多:「但凡下雨的日子裡,我三天兩頭就會弄壞一把摺疊傘,家裡已經有很多用不上的傘套了。」

「三天兩頭?這麼嚴重?」

「是啊,連朋友都揶揄我,說幸好我家的財力不用煩惱每天買新傘......但我實在不想淪落到每天都得換一把傘的程度。」

突然,他又覺得剛剛的失誤不太算是失誤了──如果可以換到多一點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顯然就不能算得上是失誤──這個意外所帶來的談話時間不僅足夠分享他在學校中很難找她攀談的私人話題,甚至足夠他把她身上哪些被雨打濕的地方都看個仔細......她的身材曲線被濕衣凸顯出來的魅力實在很難抗拒。

「......我想,這把不幸被我買下的傘就託付給老師好了,它應該也希望能在你手中壽終正寢。」

所以一定是他過於得意了,才講得出這麼浮誇的話──說完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到底在開什麼玩笑?他還來得及說這只是個玩笑嗎?但她已經針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看似很認真地在思考他的提議。

「......這樣不會被你的朋友們誤會你又弄壞一把傘嗎?」

「可能會吧?但也沒關係,至少這把傘幫上老師的忙了。」

既然沒有時光倒流的能力,就只能指望他親愛的老師會給他一個適當的台階下。哪怕她覺得這噁心的學生送的傘也連帶噁心,背過他便轉身扔進了垃圾桶都好──他不安地等待著來自她的最終審判。

「......不如,」她眨了下眼睛,嘴角有些俏皮的勾起,語氣輕鬆地像在說一件很自然的事:「你保留這把傘的傘套,這樣從外表就不容易被看出你換了新傘?」

面對她一下子跳過了同意或不同意收下那把傘、直接進入為他設想後續狀況的局面,他一時有些困惑:「咦?我......我倒是沒想過......可以這麼做。」不但嘴上支支吾吾地回應著,腦袋裡的思緒也只能順應這個局勢繼續接話:「好像......是個不錯的方法?」

「那我們現在就去挑一把新的折疊傘如何?」她把玩著手上的摺疊傘,有些期待地看向他,並補上一句看似卑微的條件:「如果......你不急著回家的話。」整件事的轉變已經讓他暈頭轉向,所以他只能聽到自己急切的肯定:「好、好啊!」

......當真是太暈了,在這之後的他們說了些什麼都覺得記憶模糊。

大體上他還記得的是,在路上她請他負責撐傘、在店裡她挑了一款手動摺疊傘並建議他少用自動傘──功能越多、構造越精密的東西越容易壞是正常的。以及最重要的是,在他們道別時她沒問過他一聲就將那把新傘的傘套拆下,看似很開心地只把傘的本體交還給他:「那麼這把傘的傘套就給我了喔。」

最終他們就在互換了傘套的情況下,各自帶著一把與傘套不匹配的摺疊傘回家了──沒有撐傘,因為那時的午後雷陣雨早就結束了。

唔......在這之中好像有什麼相當矛盾的邏輯沒有理清。

可能今天的小小約會讓他有點喜出望外,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就像一場雷陣雨轟然而至、嘩然而止,被大雨沖刷出的感情脈絡在停雨後又找不到一絲跡象可循了。

總而言之,帝彌托利有件事情是肯定的:不管今年的雨季他還會弄壞幾把傘,這個傘套是絕對不能弄丟的。而且他知道,屬於這個傘套的本體會在她身邊好好地活著──起碼,直到畢業時他能鼓足勇氣、主動向她提議共撐一把傘為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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