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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4,3

小说: 2025-08-24 10:52 5hhhhh 3060 ℃

腦洞:家庭教師與多P設定

作為家庭教師,貝雷絲‧艾斯納的資歷跟新人差不多,卻在貴族階層中獲得了不錯的評價。她認為這只是自己剛好教到了本就優秀的學生、而不是因她執教帶來的成就。

坦白說,到他人家中擔任教師並不是貝雷絲本來的志業,可也多虧了這份工作,在這一年內她覺得自己逐步走出了當年的陰影。學生從她身上得到了知識與技術,她也從學生身上找回喪失的情感。如此一想,當初決定轉而走上這條路,或許不算是錯誤吧,阿羅伊斯跟蕾雅也都為她現在的變化感到高興。

這一次的工作邀請有些特別。雇主是遠在北方雪原的布雷達德家,地處偏僻,學生的年紀很小,是以希望她能長期留宿家中。她考慮了一下,覺得脫離熟悉的環境也不錯,總是該多見見世面,好過以前那樣閉門不出。

輾轉換了好幾次的馬車,要前往的布雷達德家坐落在北方渺無人煙的郊外、遠離市區。且不說會不會有人經過,那裡更像是只有心血來潮的獵人或探險家才會去的地方,因為仍有熊或狼群出沒。從車窗望出去,大抵就是雪原、枯樹、以及漆成藍白色的盧斯卡山脈,荒涼地與世隔絕。下了車後,她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不自然。先前見識過弗雷斯貝爾古家的優雅奢華以及里剛家的新潮氣派,但終歸是與常人印象相去不遠的貴族宅第,而不是眼前看來深邃孤獨的老城堡。

說實話貝雷絲對布雷達德家的了解並不多。

布雷達德家沒有正式爵位,嚴格來說並不算是貴族,也因此甚少在社交界出現。即便如此,他們能獲得與貴族相比的待遇與尊重,是因為先祖盧古受到當時的領主倚重對抗北部異族的威脅,更傳說他討伐了宛如怪物般的巨狼。所以,會將家園蓋成一個連扇玻璃窗都沒有、像是在關囚犯的城堡,或許是因為在很久以前,這裡是偏向軍事用途的堡壘吧?

作為雇主的帝彌托利是一位俊美青年。體格魁梧,總是披著黑白相間的毛皮披肩讓他的身影更顯巨大,與之成為反差的是他說話十分溫和,絲毫不像尋常貴族給人頤指氣使難以相處的壓力,甚至還主動幫忙她扛行李,相較於過去那些總對她平民身分有些微詞的雇主,她對帝彌托利的印象可說是很好──只是有點意外他本人過於年輕了。年齡甚至不比她來得大,二十幾歲就擔任家主的位置,難道不是因為家中曾出了什麼變故嗎?不過更多的疑問在她實際見到了接下來要負責的學生之後陸續冒了出來。

「這位是我的......兒子。」帝彌托利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稍嫌尷尬。同樣的,他的兒子聽到這句話時,好像也不怎麼開心,但還是對她表現出孩童特有的無距離親近感:「老師您好,我是帝彌托利。」作為父親的帝彌托利瞬間皺了眉頭,然而貝雷絲更關心的是這兩人的關係:外表確實非常相似,要說沒有血緣關係是不可能的。但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卻有個十歲左右的兒子是正常的嗎?

說起來,她也沒看到任何像是女主人的女性出面招呼,一路上接待她的只有一位名叫杜篤的僕人。不過這樣的問題問出來相當不禮貌,所以硬是逼自己吞了下去,「原來兩位的名字一樣呢,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嗎?」

「啊,這......不太容易解釋,妳就當作是類似於傳統之類的吧。」青年有些窘迫。其實貝雷絲也不是當真想了解背後的理由,只是為了禮節上的需求才會有此一問:「我明白了,請問往後該如何稱呼令郎比較妥當?」

「什麼稱呼?我不就是帝彌托利嗎?」年幼的帝彌托利突然插話還拉過她的手,似乎這個年紀的孩子還留有一點黏人的習性,貝雷絲向他解釋:「因為這樣直接唸出你的名字,對你的父親有些失禮。所以老師在想......應該要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我不要換名字。」

「不會要你換名字的,這只是──」

「我不要,我不要換名字!」他頓時變得淚眼汪汪,「我是帝彌托利啊!」

這個情況有些麻煩。當然不能由著孩子胡鬧,可是稱呼的方式不屬於她能掌控的工作內容、也沒什麼資格決定,何況貴族家庭多半不喜歡區區一名家教干預太多家族內的事務,這才剛到任的第一天,她還不想馬上就讓家主感到不愉快。苦惱的當下,一旁的青年說出了幫她解圍的話:「沒關係,我不介意。」

竟然演變成大人讓著小孩了?貝雷絲認為這個做法有些不妥,但也不方便批評家主的決定:「......實在是不好意思,難為您了,布雷達德先生。」這句答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她總覺得青年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特別與他此時笑得燦爛的兒子成為對比。

此後,開始了貝雷絲在這裡做為家教住下的日子。

或許實在是太偏僻了,與佔地遼闊的城堡相比,城內的居民非常少。不說傭人很少見到,也不像其他貴族家裡住上許多同族親人,據她了解,住在這裡的布雷達德氏除了家主與少爺,就只有兩位親戚,但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見上一面。家主對她說城堡很大,見不上面是正常的,要她無須介意。她確實也覺得相比親戚眾多的弗雷斯貝爾古家,心理上的負擔少了些,但又擔心自己作為外人住下卻始終沒有打個招呼顯然過於失禮。

家教看似具有一定程度的社經地位,在多數貴族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多了點知識的高階傭人,之前任教的家庭往往會大幅限制她能在家中出入的場所,這次似乎是因為布雷達德家本身也算不上真正的貴族,沒有那些講究階級劃分的風氣,給予了相當大的出入自由。

話雖如此,難得有了可以四處閒晃的權利,貝雷絲卻沒什麼機會使用。這座城堡有許多地方是因為沒使用而封閉、鎖上的,多半也有部分理由是數量稀少的傭人負擔不起更多的空間維護了。室內幾乎沒有稱得上華美的裝飾,從外面看或許是座宏偉的城堡,但從裏頭看好像就樸素得不值一提了,恐怕戶外的雪景都比城內值得欣賞。

也不知道是不是建物太古老的緣故,現在貴族宅第跟教堂相當流行的玻璃花窗,這裡是一扇也沒有。所謂的窗戶,基本上是個外牆預留的、大概也就比頭大了那麼點的洞口,更多時候為了避免飛雪跟寒風,通常會用木板遮起來。於是,同樣的空氣不斷徘徊、太陽光難以透入,給人被時光遺漏了數百年的昏暗感。

很多時候,貝雷絲會覺得這城堡簡直像座監獄,很佩服布雷達德家竟然能在這裡住了那麼久,從來不考慮改建或是遷居......總之,儘管環境陰森了點,至少城裡的人上下待她都是不錯的,只有日常生活上某個地方小小的不便:城內沒有鏡子。而且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傳統規矩。

「畢竟是傳統。從小就這樣,習慣後也就不覺得特別需要。」青年帝彌托利和藹地回答了她的問題,笑了笑:「倘若老師覺得不方便的話,我調來一些金屬片作為代替?」那種東西怎麼能取代鏡子的功用呢──當然她是不能把這樣的話說出口的,只能謝絕了好意。

從對方的態度來看,是堅決不考慮讓城內出現一面鏡子了,不過她的煩惱被小少爺知道後,竟然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老師,我偷偷告訴妳......其實在媽媽的房間有鏡子,是一面很大的全身鏡,妳可以去用喔。」

是這個家從不提及的女主人嗎?貝雷絲幾乎淡忘了這個存在,但眼前有一位跟家主如此相像的小男孩,怎麼說都該有個生下她的女人存在過吧。

「謝謝你告訴我,帝彌托利,但是我不能擅自進去你媽媽的房間──」

「沒關係,反正她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從小孩口中說出的「不會回來」應該怎麼解讀呢?是字面上的離開,還是過世了?她感覺是後者居多,於是說:「......既然是這樣,就更不能擅自進去了。那是她留下的東西,我們要尊重她。」

「用她房間的鏡子就是不尊重她嗎?我不懂妳的意思。」

「......」她心想要如何用孩子才能理解的邏輯說明,決定這麼說:「那個房間還留下她對你、以及對你父親的愛,如果老師開了門,可能就會破壞那份愛。所以我覺得維持原樣,不要進去比較好喔。」

「......哪有什麼愛?她不愛我、也不愛爸爸,所以才會離開。」

「不會的,所有的母親都對自己生下的孩子──」

「她又沒有生下我,生下我的媽媽早就死掉了。」

......這個家裡的情況是不是比表面上看到的還要複雜很多?貝雷絲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探問──正常來說,家主沒有告訴她這些私事,就意味著並不希望她知道吧?可是眼前的孩子似乎因此留下心傷,如果沒有人能為他開導......她想到自己宛如行屍走肉的那段日子,實在是不忍心讓它再現於這個天真無辜的男孩身上。

「......老師不能改變你過去的痛苦,但是會告訴你,世上依然有其他的人愛著你。」

「誰?」

這個答案讓她很震驚:他不覺得自己是被愛的嗎?這個家裡的人怎麼了?難道作為父親的帝彌托利也不愛這個孩子?回憶起這段時日的種種,她確實沒有看過這對父子看起來親密的時候,但一直認為那多半是類似於貴族的矜持,不會太明顯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實際上又是怎麼樣呢?會不會其實已經形同陌路了?

「......當然是老師啊。」她有點衝動想抱緊這個可憐的孩子,但又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名家教,這個舉動好像有些逾矩了,最後只是選擇摸了摸帝彌托利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情緒好像很激動,證據是眼淚已經掉了下來,蒼藍色的一雙大眼被水光點綴成閃個不停的寶石,「老師,妳愛我嗎?」她心想這時候還是說得越直白越好,反正對著小孩也不用顧忌什麼,「嗯,我愛你,帝彌托利。」結果最後還是變成抱在一起的局面──不過是帝彌托利主動的。貝雷絲當下有點為難,只覺得幸好沒有旁人看到,僅在安撫後提醒他,若年紀再大了點就萬萬不可對女性這麼做了。

不過因為這件事,她確實對布雷達德家的情況感到在意。表面上,父子看起來沒有不和,但在知道了隱情後仔細地觀察,才能注意到有違於尋常親子的疏離。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協助修復父子關係,可若不先了解過去的事情似乎無從下手。

本來就難以對著當事人直接詢問,沒想從傭人們的口中也得不到答案。難道最後還是得從當事人口中套話出來嗎?她不忍心逼迫孩子回憶不快樂的過去,也不覺得自己有辦法突破家主的心防──她越來越明白,這個男人戴著親切的面具,實際上卻不曾暴露過內在的真實想法,是一個把自己藏得很深的男人。

諸如此類的心煩意亂不斷累積,有一天晚上她睡不著,在深夜幽靜的走廊上默默走著,腳步自動帶她來到男孩曾跟她提過的「媽媽的房間」前──但門果然是鎖上的,上面拴著一個大大的金屬鎖扣。她鬆了一口氣,總歸是覺得私下作這樣的事情並不好,卻有耳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妳想進去嗎?」

她以為自己偷偷摸摸的可疑行為被家主逮個正著,轉身要低頭認錯,看到的卻不是那位十分高大的布雷達德先生,而是看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標誌性的藍眼睛跟金髮毫無疑問說明了他跟家主有血緣關係。

「我很抱歉。我是有點好奇,但也知道不該背著你們。請原諒我……」

「沒關係,不過是個沒人用的房間罷了,老師想進去看看也不會怎麼樣,我幫妳開門吧。」

少年一派自然地稱呼老師,是讓她覺得有點奇怪,但直覺認為是其他人多半跟他介紹過會來到家中的教師了吧。他笑了笑,替過她到走到門前。她注意到少年的微笑與家主如出一徹,都是那種淺得美麗端莊、卻又虛無得喪失了真實情緒的笑法。這讓他看起來與家主更像了,簡直就是年輕了幾歲的版本。但是親戚……會長得這麼像嗎?就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差不多,讓她第一時間甚至都誤認了。

「初次會面竟然是這樣的情況,我真的很抱歉。不知方不方便請教您的大名──」這句話讓正準備開鎖的少年停下動作看她,「沒有人跟妳介紹過我嗎?」

「是被告知還有其他親戚也住在這裡,但除此之外我知道得並不多。」明明是事實無誤,她卻覺得失禮到聽起來像十分不像話的辯解。他若有所思地垂眸,然後淡淡說了句:「不用緊張,我只是確認一下罷了。」突然他的微笑,看起來又有了那麼點感情在,「真是一個幸運的夜晚啊,讓我能親自跟老師做自我介紹。妳好,我是帝彌托利。」

怎麼又是這個名字?說是家族的傳統也太奇怪了,他們都不會覺得叫同樣的名字很不方便嗎?「您好,很高興認識您……」她停頓了一下思索該怎麼稱呼這位新的帝彌托利又不跟其他人做混淆,「……帝彌托利先生。」

「請不用那麼拘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年紀比妳還小呢?」

「不,我只是一名家教,不能這麼失禮。」

「……好吧。」他有些落寞地接受了這個理由,「嗯,至少比布雷達德先生好一點。」聽到這詞彙,貝雷絲頓時有些事情想確認,「您跟布雷達德先生——我是說當家的那位——長得很像呢,就連聲音都很像,我剛才也嚇了一跳,一時之間還想著會不會是親兄弟?」

「不,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這麼說可能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希望老師可以不要將我跟他混淆。」

對方好像不是很高興──想當然的,應該沒什麼人喜歡被拿來比較……她有些後悔,不該試圖探聽這種家族內的隱私。幸好少年像是不介意的樣子,從容開了門──實際上是弄壞鎖扣──邀請她進來,他對此有點不好意思,說他這人很粗魯,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壞東西,希望她不要見怪。

進了房門,可以理解少年為何說了那句「進去看看也不會怎麼樣」:確實只是一個看起來久未使用的寢間,許多地方套上了防塵布。跟城堡其他的房間一樣稱不上奢華,不過擺飾稍微多了一些,也有樣式較為柔美、女性化的家具。其中有個被防塵布包起,細長而獨立的家具,應該就是男孩告訴她的全身鏡。她想起家主說從小習慣了沒鏡子的生活,但是這裡的鏡子……難道不是特地購置給夫人用的嗎?

「妳應該知道我們家裡的規矩是不能放置鏡子的吧?」

「是的,布雷達德先生告訴過我。但我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特別的傳統?」

「鏡子是映照出最接近真實,卻又不真實的東西。鏡子裡看到的是左右相反的世界,就像惡魔施展了混淆人心的魔法,意圖讓人相信鏡中看到的就是完全的真實,但其實只是非常接近的假象。」

「這樣的說法……」貝雷絲就算不說出口,帝彌托利也把她的想法看得很明白,笑著接過了話:「很不科學對吧?老師一定覺得非常荒謬。」她有些意外他會這麼爽朗地承認這件事,不敢置信地點了點頭,他繼續從容地說:「畢竟這是盧古說過的話,那個年代的人對這些懂得不多。」

「……這麼說來,不能放置鏡子是那麼久以前就承襲下來的傳統?」

「是的,歷代都遵從盧古的訓誡,避免使用這種會清晰地映照出『假象』的道具。」

這下子解釋了很多事情。無怪乎這城堡連玻璃窗都不打算裝,食器、燈具也完全不用上玻璃材質。

「可是這裡依然放了鏡子呢,為什麼呢?」

「......上代家主為了一個女人打破了規矩。畢竟她是外地人,不曉得這對我們家族有著什麼樣的意義,而當時的家主也覺得盧古說的不過是種迷信,犯不著一直守著。」

上一代家主。所以......這不是現任家主送給逝去妻子的禮物,只是剛好就這麼留在女主人所用的房間了。話又說回來,以女主人的身份來說,這個房間有些偏遠,真的關愛對方的話,比起贈送鏡子還不如安排更近的房間吧?她正考慮眼前的少年適不適合作為探問布雷達德家往事的對象,此時少年將話題轉到她身上。

「老師也是外地人,會覺得沒有鏡子很不方便吧?妳可以使用喔。布雷達德的規矩,是給流著布雷達德之血的人遵守的,不應該牽連到無關的人身上。」

──這人跟家主的看法完全不同呢。

小孩的帝彌托利也跟她說儘管使用鏡子,不過她認為小孩本身就不是一個很守規矩的生物。但她沒預料少年也會同意讓她使用鏡子,就算他看起來不是很喜歡那些傳統,給人的感覺也不像是會違背規矩的人。

「......謝謝,可是城裡的人都沒有使用鏡子,我也想試著入境隨俗。」

「不用勉強,我說過,這個規矩與妳無關。」

「但我畢竟是受雇而來,不想做讓布雷達德先生為難的事。」

明明講的不是什麼大事,她卻感到了壓力。少年身上有股年輕氣盛的旺焰,像幾欲出鞘的利刃,這種攻擊性的感覺也夾帶在他的話語間,多數被他靜謐的微笑給鎮壓住而不流露太多。她越來越覺得這人跟家主很像,只是隱瞞自我的方式稍有不同。

「......好吧,妳真堅持呢。」終於聽到少年讓步,讓貝雷絲鬆了口氣。跟著他又說了:「我並不想造成妳的困擾,純粹是想幫上妳的忙而已。」她趕緊搖頭:「怎麼會困擾呢?我很感激您這麼替我設想。」

房間裡似乎沒什麼值得一看的了,她認為今天或許到此為止就好,便說自己想回去睡了,少年主動表示想送她回房。一開始她有些擔心,這段不算長但也不夠短的路上不知道該和他閒談些什麼,他倒是主動說起了關於盧古時代的話題。

由於父親的緣故,她自己也很喜歡研究過去的歷史文化等,希望往後還能跟他多方交流,此時他又謙虛起來:「這......我其實懂得不多,很多都是從歷代家主留下的紀錄或日記得知的,真要深談反而讓妳見笑。」臉上的羞澀有幾分可愛,看著就是一位普通的青春期少年,她也放下了芥蒂:「怎麼會呢?不如說,能成為一起研究過去史料的同好,我很樂意。」

「其實......我更寧可,在妳身邊作為學生學習許多事,不知道行不行?還是說,不是小孩子的話──」

「我來此之前所教的學生,年紀也跟您差不多,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不便。」

她這句話讓他雙眼充滿了光采,她看了都覺得有些害臊:明明不是什麼經驗老道的教師,說得這麼自信是可以的嗎?隨之而來的是卻步,不禁找了個台階下:「但......但恐怕要先過問家主的意思。」他也頓了片刻,聲音的情緒冷了下來,「......是呢,畢竟他才是家主。」不過很快又掩去了這種感受,硬生生將話題轉回了歷史文化:「......說起來,老師知道布雷達德這姓氏是怎麼來的嗎?」

「我不確定......是國王賜下的姓氏嗎?」

「在古語中,布雷達德的意思是『狼之中最偉大的那位』,換句話說就是狼王。這頭巨狼盤據在北方雪原,身軀如樹林高大,只要揮爪就足以擊垮屋舍,呼嘯起來能讓方圓十里都聽到,是人類根本無法對抗的怪物。」

貝雷絲知道昔時的鄉野傳說總是這麼誇大其詞,尤其人類喜歡將劫難描述為神靈發怒或怪物做亂,這個名叫布雷達德的巨狼,真面目說不定只是強烈的暴風之類的。於是不自覺地說:「很有意思的傳說,不知道實際上是如何......」但帝彌托利果斷回應:「那不是傳說,是真的。布雷達德的頭顱被斬下,屍體也被分解使用,歷代家主所穿的披肩就是他的毛皮製成。」

啊,那個黑白相間的毛披肩啊,她也對那東西很有印象:一見到這件昂貴的奢侈品,就知道她不用憂心並非真正貴族的布雷達德家是否負擔得起讓她長期留宿在此工作的開銷。

里剛家的商人跟她說過,皮草的價值在於顏色的純粹、花紋的美感以及縫接的技術好壞,而布雷達德先生身上那件無疑是她見過最純粹的黑與白,很少有長毛動物的毛色如此乾淨、看起來還非常柔順。花紋不說,縫接的部分看起來也處理得很好,幾乎就像是渾然天成的巨大毛皮──若說這件做工精湛的奢侈皮草實際上是從古代傳說中的巨狼身上剝取下來,聽起來格外浪漫,她忍不住笑道:「我也認為傳說的描述聽起來總是比較吸引人。」

「──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聲音變得斬釘截鐵,帶著狠勁,聽起來有種不容拒絕的脅迫。她嚇到了,可是卻發現他的表情實際上並不嚴肅,他仍是笑著的:「盧古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所以他才發現鏡子裡看到的不過是假象。」

那種沒有溫度的笑算是什麼呢?嘲笑?她感覺他不是衝著她發洩,那又是將矛頭指向了誰?

「......時候不早了,請早點休息。」

什麼時候他們已經來到貝雷絲的房間前?她盡可能不去咀嚼剛剛的談話內容,禮貌地向他道別:「謝謝您的護送。今晚諸多打擾,也請您盡早歇息」,他也換上了溫和的微笑:「等成了學生,妳就不用對我這麼客客氣氣的了。」她不懂他為什麼把成為師生說得像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明明連家主都還沒知會過?不過他迅速親吻了她的手,道了晚安便離去。

貝雷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煩惱今晚的所見所聞該怎麼下個結論。雖然得以進了女主人的房間,卻沒有找到能修補父子關係的線索。無巧不巧地,遇上之前一直沒有見過的布雷達德氏,聽了一些似真似假的過往傳說......說起來,那位帝彌托利先生最後也沒有解釋他跟家主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親兄弟,那麼是表兄弟?堂兄弟?......還是覺得這家人個個都長得那麼像很不尋常,到底是什麼強大的血脈呢。她一邊感嘆著,一邊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她先行找了家主報告,除了告知與另一位帝彌托利見過面以外,主要是為昨晚私闖封禁房間的舉動致歉,可是帝彌托利好像不怎麼在意,態度平靜地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反而是為了隱瞞城內有鏡子的事情向她道歉。

「請別這樣,我不介意的。您身為家主,背負許多不便明說的枷鎖是自然。傳統規矩會流傳必然有些道理在,我也不願為難您為我開特例.....」他聽了之後露出非常欣慰的表情:「謝謝,能得到妳的諒解,對我來說比什麼都好。」這句話就算做為客套之用似乎也有些誇張,她只好緩頰:「哪裡......我想所謂的特例,自然是留給您所愛的夫人使用更為妥當。」不知道為什麼他愣了一會兒才回神,突然整個人都有點結巴,不太流暢地回應她:「嗯......嗯,是啊。」然後抖著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飲下。

眼前的人有點心不在焉,但現在似乎是個很適合深入探問的時機,於是貝雷絲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布雷達德先生有沒有考慮過續絃呢?」未料帝彌托利的茶杯在她面前碎成破片散了一地──怎麼會有這種事的?他慌張地解釋:「別!別緊張......碎片很危險,我來處理就好。」一邊收拾散落的碎片,一邊說道他這人很粗魯,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壞東西,希望她不要見怪。聽著是跟昨晚從另一個帝彌托利口中一樣的話,她納悶這兩人究竟能不能更像些。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又說:「關於剛才的問題,我......不考慮那種事。」並且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我知道妳想說什麼,我對......對我的孩子也感到很抱歉,但我沒有那種餘裕。」

「布雷達德先生,希望您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建議您為了照顧少爺,再迎接一位女主人進來。」

「......不是嗎?」

「我知道失去所愛是多麼孤獨的一件事,而在孤獨中久了會變得多麼......」

貝雷絲下意識地摀住了自己的心口,然後在心中默念著:我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她不想讓對方覺得奇怪,所以趕緊接話:「孤獨會將人折磨得不成人形,連同關心他人的能力都腐蝕掉。可是人不能將自己封閉起來,終究是需要互相取暖的生物。」他看起來有些哀戚,回她:「妳這樣的說法,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

「算不上好或不好,因為失去的東西不會回來。所以我們需要從同為人類的彼此之間獲取不足的愛,藉由那種溫暖不讓自己凍死。」她低下頭,默默回憶著以前給艾黛爾賈特以及庫羅德上課的光景,「我也因為教書,接觸到不同的學生、形形色色的人,彌補了心中被挖走的空洞,然後我也能試著去愛更多的人......」

「──所以妳愛那些人嗎?」帝彌托利突然插話問了這麼個問題。

說什麼呢。她欣賞艾黛爾賈特的自信獨立,她也羨慕庫羅德的風趣跟無拘無束。弗雷斯貝爾古家人數眾多,雖然規矩繁多卻有溫馨的熱鬧。里剛家多得是連語言都不通的人在出入,卻能藉此認識到許多想都沒想過的世界。她當然......

可是她抬頭看向他時,覺得怎麼像是擺了一面被惡魔施法的鏡子。這個二十幾歲的男性,彷彿可以哭得跟十歲的幼童那樣撕心裂肺,痛苦地哀求她:老師,妳愛我嗎?一個內在一無所有的身體,尋求一對只看著自己的眼睛。

太荒謬了。

鏡像呈現的不過是左右反轉的真實,不會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不會看見另一個似是而非的自己。她只是覺得,剛才的茶杯碎片似乎落下了哪片刺在她的心頭上,那若隱若現的疼痛像在指控什麼。

「抱歉,我問的問題太失禮了。」結果在她回答前,是對方先行結束了這個話題,「請當作沒聽到吧......謝謝老師分享妳的經驗談,我也會再多想想的。」

好像......好像她也很難再說什麼了。她現在狀態不好,還是趕緊離開吧,等一下還要為年幼的那個帝彌托利上課,就寄託希望在眼前的家主當真聽懂了她的話中意,願意付出時間去關心孩子了。

「......老師,往後再也不用為這種事向我道歉,這沒什麼可道歉的,因為我不介意妳在私人時間想去哪裡。我曉得這座城堡就像監獄一樣,妳住著肯定不舒服,所以歡迎妳到處走走、不要讓自己悶著了。那些鎖著的房間妳也都可以去,我會令人打一副鑰匙給妳。」

「您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其實我多半都在自己的房間準備授課內容──」

「不,讓妳平日過的舒適自在,也是寫在合約上的,請當作這是我的誠意。」

「......好的。」

她聽著有點恍惚,差點忘了這人有股特質,他說話的方式總是很溫柔客氣,讓人感到格外體貼。這可能是他跟那位帝彌托利先生最大的不同,就像是經過歲月沉澱,他被洗練得更為穩重圓滑,少了青火的灼刺多了月光般的柔和。若不是小少爺的事情,她幾乎覺得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善良誠懇又值得信任,只是眼中有揮之不去的哀傷。

「但我還是要提醒妳,北邊的塔樓很舊了,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請不要靠近。除此之外,城內的範圍都很安全,關於城外......只要不離得太遠,也不至於遇到成群結隊進行狩獵的雪狼。但想出門走走的話,我建議還是坐馬車去市區比較好,儘管路程有點長......」

聽到他還這麼費心叮嚀,讓她覺得自己若又只是應了聲「好的」似乎過意不去,不多說點什麼不行:「我......我其實沒有親眼見過狼呢,不過這麼危險的生物,就不要冒著風險特地去看吧,待在城裡就好了。」

他變得有些嚴肅,「......是的,狼對引起他們興趣的事物很執著,也很危險。」下一刻,他的眼神似乎又有些變化,貝雷絲覺得那是一種同情的眼神,卻無法判斷是不是在可憐她,而他接下來說的話也很微妙,「......妳是一位善良的人,想必不會對任何向妳求救的對象置之不理吧。我衷心盼望......妳不會被人模人樣的怪物給纏上了。」

總覺得他說的這段話跟上文對不起來,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呢?可是她沒有餘力深入思索這個問題,所以用一如往常地的微笑答覆他:「我會注意的,謝謝。」

===就寫到這邊===

並不是腦洞沒了,只是比較完整能串成故事的部分大概只能寫到這邊。但大致上,這個腦洞差不多只有開頭的部分,中後期的劇情確實都還沒建構,下面會再補充一些零散的設定。

大概有些人會知道這個腦洞的發源地在哪。沒錯,是船戶老師的Under the Rose。突然想起這停刊許久又讓我牽掛的作品,忍不住就迸出了腦洞。讓貝雷絲做為家庭教師來到古老神秘的家族任教,逐步挖掘深入了家族秘密的懸疑感,不是很棒嗎?......當然我是藉機想把多P偷渡進去啦,一豬多吃這麼美味,那就不要吝嗇於只有三明治的厚度,做成帝彌托利豪華總匯不是更好嗎?

其實前面寫了差不多1萬字左右,仍是跟概要差不多,也不能算是完全確定的部分。因為我常修修改改,尤其常幹寫到後面又回去修寫前面的事情,然後再潤一次從前面到後面的部分有沒有問題......所以哪天我真的把這個腦洞轉成完整的故事時,上面寫的部分不見得會完全保留。事實上因為就是突發腦洞,還沒想好的設定根本一大把,真的照著現有的部分接寫下去十之八九會在後面卡住,不過不變的大概還是這個大約18-19世紀的時代背景以及一豬多吃的主題。

講到一豬多吃,我其實......連到底要放幾個帝彌都還沒決定好。上面出現了三隻,也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小中大,還有一隻長大但是叛逆期的被關在塔樓我沒寫出來(因為還沒想好編什麼劇情讓貝雷絲晃過去),預計是把家裡過去的事件從他這邊展開。無雙版的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放,但目前還沒有將他活用在故事中的靈感。目前暫定四隻,也說不準以後會想整併......畢竟多P好難寫,我用想的都頭痛,所以現在處於一個「我要這故事有多P!」但我其實對色色場景毫無點子的狀態,說不定最後我還是會放棄多P轉成1對1。

至於色色是不是連那隻會被FBI抓走的都寫進去,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參考資料(沒錯我是個寫色色會找參考資料的人),但是我又不想真的去找那些會被FBI抓的參考資料......難道該憑空想像小正太的性行為嗎?總覺得光靠腦補寫出來的東西不夠充實啊......

結局我還沒想到。感覺這種風格最後通常是悲劇,了不起病嬌式的圓滿,但是不是又太套路了沒意思呢?我個人很喜歡hurt/comfort,前面夠痛後面夠救贖,只不過自己挖了個讓貝雷絲被多P分食的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接HE,畢竟帝彌托利就是最討厭自己的人要他怎麼跟其他帝彌托利和和氣氣相處?

剩下的是比較碎的設定,基本上是留做後面才會交代的伏筆或是沒辦法在上面的故事安插進去的:

●原作的紋章、遺產、龍、暗蠢等等的背景設定

打算全部拔光光,不希望要素過多否則處理起來太麻煩。

●盧古與布雷達德

巨狼布雷達德是活了非常久的狼,通俗的說法就是活了太久而不知不覺化成的山野精怪,形象大致跟前面說帝彌說的一樣 ,我個人是以歧路旅人的那隻恐狼(カニス・ディルス)為意象來描寫,看起來有壓迫感又帥又邪氣。盧古是騎士或士兵這種階級不高的,雖然武力值不低但在布雷達德面前不堪一擊。

當盧古以為自己要喪命時,布雷達德向他提出交易,說他活得很久,久到厭倦了野獸枯燥單調的日子,所以他現在對人類豐富的生活感興趣了。如果願意與他分享人類的生活,不但會放過盧古一命,還可以讓他拿自己的屍體回去交差。盧古答應了,問他要怎麼「分享」?布雷達德要他對著自己的心臟位置砍下去,取出一顆像心臟那樣會跳動的石頭並把他敲爆。盧古照做後,青藍色的液體從石頭裡炸開噴得盧古全身都是,而巨狼再也沒有反應,看起來就像死了。盧古發現自己多了超乎尋常的力氣,一個人把巨狼的屍體拖回去交差,被人們當成除去怪物的英雄,盛讚他可以將怪物的名字做為姓氏,以永遠表彰這份無人可及的戰果。

殺了巨狼後的盧古由於繼承巨狼的怪力、充沛體力跟敏捷的速度,在那時可說是所向披靡,想隻身對抗北方異族也不成問題,做為一個武人平步青雲,形同當地的老大,也娶妻生子過得很舒服。隨著時日,盧古開始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體內有另一個自己,他看著鏡子總覺得看到的人不是自己,擔憂是布雷達德在搞鬼,想要侵占他的身體。

某一日鏡中的人真的走了出來。他問對方是誰,對方用一模一樣的臉跟聲音回答:你不承認我,但我明明就是你啊,我不得不用這種形式讓你明白。盧古要他滾出去,可是這個人遮起了面容化名為潘恩繼續待在城裡生活,盧古也不敢揭穿他的身分。潘恩很積極地走入各式各樣的人群之中,越來越受到許多人的歡迎,令盧古心驚膽顫,害怕哪天潘恩徹底展示出相同的力量與面容時,自己擁有的一切將毀於一旦,屬於他的人生將被巨狼假冒奪走。

再也無法忍受的盧古於是設計殺死潘恩,臨死前潘恩對他說,你真是無可救藥,我會以人類的模樣死去,而你將作為怪物活下去,連同你的子孫世世代代。盧古發現自己身上傷口流出的竟然是青藍色的血,徹底崩潰,留下了遺書隨即自殺。

這個設定還有調整的空間,也有很多可以補充或細寫的部分,例如盧古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及如何做為帝彌跟藍貝爾的對照組,反正大致上的主軸跟事件不會偏離太多。

●貝雷絲

在加爾古‧瑪庫有著爸媽陪伴,健健康康長大、能文能武,原本的人生目標是接替蕾雅(這裡只是普通人)成為第一位不是靠貴族身分而是憑實力跟品德等層面獲得認可的大司教。但是逢遭巨變失去了雙親(還沒想是什麼巨變,反正先發便當)從此一蹶不振,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個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說話的廢人,讓阿羅伊斯跟蕾雅都很擔心,因為某個契機(依然還沒想)決定去當老師,然而荒廢太久武的部分已經不太行了,就只靠文的部分來教書,逐漸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來到布雷達德家後除了慢慢深入了解家中不欲人知的祕密,自己本身不想免對的過去也逐漸被曝露出來導致精神又開始不穩定。與不同帝彌托利交織出來的關係也不同,但並沒有特別偏愛誰(至少我目前是這麼想)。

●艾黛爾賈特

在本文背景的影響下,性格相較原作有較多的修正,更偏向是有姐姐風範的獨立女性。暫定是貝雷絲所教的第一個學生。貝雷絲認為艾黛爾賈特在幫助她走出陰霾起了不小的作用,但一開始覺得是個非常難相處的人,兩人有過一段關係非常惡劣的時期,因為艾黛爾賈特受不了看到貝雷絲懦弱的樣子,覺得不配當她的老師,經過一些事件後兩人終於成為能交心的師生,後來一直都保持著連絡。

幼時其實在布雷達德家與帝彌托利一同長大且情同姐弟,長大後心有愧疚但不敢跟其他人提及。透過書信連絡得知了貝雷絲後來去布雷達德家教書,因為貝雷絲描述的布雷達德家情況跟她記憶中的出入極大,令她越來越擔憂貝雷絲被捲入了危險的情況中。

●庫羅德

暫定是貝雷絲來布雷達德家前所教的學生,繼艾黛爾賈特第二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學生。就這樣,還沒想到該給庫羅德什麼樣的劇情安排。

●安薩爾瑪/帕特麗西雅

艾黛爾賈特的母親,是位絕世美人,憑著這點被哥哥佛爾克哈特成功塞進了弗雷斯貝爾古家當上伊歐尼亞斯的夫人,但原本就卑微的出身讓她在弗雷斯貝爾古家的內部勢力爭鬥中飽受折磨,最終伊歐尼亞斯不得不與她離婚,已經懷胎的她遭到正宮夫人追殺,跟著哥哥一路逃到北方,生下艾黛爾賈特後一起過著流落街頭的日子。後來被藍貝爾相中,聘顧她擔任帝彌托利的保母+全家人包吃包住,難得有這麼好的工作條件便答應了。

見艾黛爾賈特在新環境終於能好好生活,也跟帝彌托利處得很好便安了心,卻發覺藍貝爾對自己有追求的意思而感到困擾,因為她仍愛著前夫,認為被拆散是不得已的,一心仍盼著伊歐尼亞斯有一天會來接走她跟女兒。佛爾克哈特要她別計較這種小事,因為抱緊藍貝爾的大腿才能保障一家子往後的生活,安薩爾瑪不敢違抗哥哥,又顧慮到艾黛爾賈特的未來,只好也配合裝出自己接受了藍貝爾的追求。

藍貝爾渴望娶她作為續絃,卻始終遭到哥哥琉法司的反對,認為娶一個帶著小孩的女人不像話,何況本身就是被弗雷斯貝爾古家拋棄的,要是結婚的消息傳出去很丟臉。而且在傭人之間也得不到支持,許多傭人們都覺得她賣弄色相勾引主人得到了過多特權,又憑著保母的身分+女兒籠絡下一任的繼承人帝彌托利支持她,還發現她私下藏著一面小手鏡使用,令傭人們覺得她毫不尊重布雷達德家的規矩。

藍貝爾認為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卻不能有一面鏡子梳妝打扮,對她來說是多麼大的遺憾,於是決定就算得不到結婚的支持,也照樣在家中給她夫人般的待遇,包括買了一面華麗的全身鏡送給她,因此被琉法司怒罵是大逆不道,兄弟關係日益惡劣。而安薩爾瑪只覺得身不由己,活得很煎熬,一直渴望哪天能擺脫這一切。

艾黛爾賈特與帝彌托利十歲那年從南方傳來了消息:伊歐尼亞斯終於解決弗雷斯貝爾古家的內部爭權問題、成為無人可質疑的家主,當年派人追殺安薩爾瑪的正宮也因病去世了,突然之間安薩爾瑪覺得時機恰到好處,她再也不想委曲求全在此生活,想要回到她真正愛的人身邊,於是帶著艾黛爾賈特私下逃跑。逃跑的那天卻不巧撞見了帝彌托利(其實是艾黛爾賈特心軟了告訴他母親要帶她離開的決定),帝彌托利求她跟艾黛爾賈特留下來繼續做他的家人,他保證等他長大了以後可以讓她們過更好的生活不用這麼委屈。但心理壓力已經到臨界點的安薩爾瑪失控地講出了許多傷人的話,包含她從來不愛帝彌托利也不愛藍貝爾,她憎恨被綁在這個監獄只能看著鏡子裡無力又可悲的自己,一個空有美貌卻沒有靈魂沒有愛的人偶。愣住的帝彌托利於是再也沒有挽留,只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讓她們離去了。

●藍貝爾

布雷達德的前任家主(還沒想好少了紋章影響後為什麼不是哥哥的琉法司當家主),帝彌托利的父親,妻子早逝導致感情生活寂寞,而後愛上了安薩爾瑪。因為沒有真正結婚,為了對方的名譽並沒有在身體上出手,親密程度大概就是情侶在大眾場合約會所能表現的程度。與兄長琉法司的關係因為安薩爾瑪的到來越來越惡化,但還是覺得只有自己能站在安薩爾瑪這邊所以不願跟琉法司低頭。

不太擅長控制自己的祖傳怪力,有好幾次不小心弄傷了安薩爾瑪而感到愧疚,因此加倍地想補償她(殊不知這讓她壓力更大)。也為此找了科爾娜莉亞想解決這個問題,看看能否透過藥物治療使力氣容易控制在常人的水準。為了給安薩爾瑪與孩子們更好的未來,想要徹底讓布雷達德家告別過去、煥然一新,準備讓家族離開城堡搬到更親近人群的地區,也蒐集了許多史料,打算說服其他人鏡子的事情只是迷信。

在安薩爾瑪帶著艾黛爾賈特不告而別後,發覺自己長年付出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而精神崩潰,從此一病不起,待在安薩爾瑪曾經住過的房間不願離開。家主的職務變得由琉法司代理,後來的人生完全被作為主治醫師的科爾娜莉亞玩弄於股掌之中,下場淒涼。

關於他哥琉法司的部分有很多都還沒想好,包含角色定位、後期會有什麼行動、對帝彌托利造成了什麼影響、最後是死是活等等......但我想琉法司在這個故事中會是一個重要角色,不能隨便帶過。

●科爾娜莉亞

藍貝爾為體弱多病的妻子找來的醫師,在其妻過世後接受藍貝爾的慰留,繼續做為布雷達德家的專屬醫生而住在城堡裡。隨著時日漸漸起了貪念,偷偷在家中對各方人馬搧風點火製造不和諧的氣氛。

在藍貝爾崩潰後成了照料他的主治醫生,沒有人知道藍貝爾失常的瘋癲表現不完全是因為心理創傷,有一部分是科爾娜莉亞的藥造成的。過去接受藍貝爾委託如何控制怪力,因此科爾娜莉亞抽了他的血進行許多研究,意外地發現布雷達德家體內有著非人的部份,並且她也找到了一些漏洞,成果類似於煉製特殊的毒品給藍貝爾服用來控制他。她藉此成為僅次於代理家主琉法司以外權力最大的人,一邊提防著帝彌托利一邊也謀劃著讓他成為自己的下一枚棋子。

在帝彌托利14歲時,藍貝爾終於不堪藥物負荷而病逝,帝彌托利也在那時發覺了父親一直被這個女人利用且踐踏的事實。但科爾娜莉亞毫不畏懼,說反正沒有人能制裁她,更提醒帝彌托利也是從小看她的診長大的,所以一樣在她的掌控中(其實是嚇唬他的,還沒有機會真的下藥),若不想變成跟藍貝爾一樣的瘋獸就最好乖乖聽話。

帝彌托利問她想要什麼才肯罷休,是貪圖家裡的錢嗎?是的話他可以通通給她。科爾娜莉亞笑說人類是不斷成長的生物,所以欲望是無窮無盡的。以前她只是對生死的奧妙好奇,所以學了醫術跟藥理。看擁有這些知識的人似乎很受人景仰,於是當了醫生。幫貴族治病察覺可以賺更多,就更積極跟貴族攀附關係。來到布雷達德家發現不是貴族竟然也能過得這麼好,便想著為什麼自己不行呢?現在她想擁有更多,名聲財富權力她都要得到手,她要把這個家的一切當作踏板,來感受自己真的至高無上的快樂。

她給了帝彌托利一條退路,說如果不想活得像隻動物那麼屈辱,可以在成年後與她結婚再以生病名義退居幕後,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女主人接管一切,那她至少會讓他能人模人樣地站在別人面前,頂多偶爾傳喚他當服侍自己的小狼狗。帝彌托利當下沒暴走,也考慮要接受這個條件(因為以為自己已經被下過藥了),偏偏科爾娜莉亞就是以為自己佔定了優勢,不怕死地一直說話刺激他,「有什麼好考慮的?若不接受我的施捨,你這流著獸血的孽種遲早在他人面前原形畢露。你是不是忘了,你生母早早就死了沒愛過你。你的繼母跟繼姊會離開是因為根本不愛你。你父親愛一個女人愛到發癲卻沒顧念過你。既然是頭沒人愛的怪物,就安安份份地套上我給的鍊子,把我的腳舔乾淨!」

原形畢露。怪物。假象。以前他看著父親收集來的那些關於盧古的史料,常常提到這些字眼。父親說盧古很迷信,以為看著鏡子,就會讓鏡子召喚出竊取自己外貌的怪物。帝彌托利的理智變得稀薄起來,也跟著不自覺地看向科爾娜莉亞身後那面全身鏡,他認為自己的視力似乎出了問題,因為他看見鏡中的自己似乎是不一樣的表情、做著不一樣的動作,這怎麼可能呢。他摀著自己發顫的嘴唇,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向前伸手,優雅而無聲地靠近科爾娜莉亞的脖子,像握住一根掃帚那樣輕鬆把她舉了起來。科爾娜莉亞瞪大了眼睛,發出細小又瑣碎的叫聲,不同於平時那種女人上了年紀、乾啞低沉的說話聲,現在聽起來像鳥兒唱歌一樣清脆。她的雙手沒有用來試圖掙脫頸子的箝制,因為在那之前,鏡子伸出的另一隻手從上抓緊了頭顱,讓她的頭部發出更加清脆的碎裂聲,終於使她不再聒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了。

鏡子裡的人把那具不會動的身體甩到了房間角落,也不管製造出多大的碰撞聲,從容地從鏡子裡走出來,向他遞出那隻剛剛用來握碎了頭骨的手,似乎是想跟他握個手。帝彌托利看著一模一樣的自己,問出跟當年盧古一樣的問題,而對方也回了一樣的答案:你不承認我,但我明明就是你啊,我不得不用這種形式讓你明白。等琉法司來到現場只覺得一團混亂,也不確定哪個姪子才是真的,決定先把殺了科爾娜莉亞的那個關起來(大約是遭到禁足以及不能見外人的程度,沒有被當囚犯對待)。

●帝彌托利

做為最重要的角色也還是很多設定沒想好。但總之為了實現不在FEH也能順理成章寫多P這檔事,我編了盧古與布雷達德的設定來解釋帝彌托利為何能分裂成多個自我的實體,根本上他們的記憶與能力一致,但是人格表現不一。所以前面看到什麼聲稱是父子阿親戚的都沒有那回事,只是為了不在貝雷絲面前露餡給的說法而已。外表年齡算是對應原作出現的那幾位,也就是10歲、17歲與兩個23歲(一個當家主一個被關起來),還沒想好這些分裂的實體為什麼會分別固定在特定年齡。

殺了科爾娜莉亞後到貝雷絲被聘請進來前的這段時間要填什麼劇情我還沒想好(我連找貝雷絲進來當家教的理由都沒想哈哈,反正腦洞先寫下去再說),總之17歲會去加爾古瑪庫這個流程還是要有的,只不過會是入學還是短訪就沒決定。貝雷絲此時父母還沒出事,仍在修道院內作為神職人員見習生什麼的,有時候會去告解室負責聆聽的工作,正好這次遇到來告解的帝彌托利。

「修女,如果我在這裡說『我認為神根本不會拯救世人』,可以得到原諒嗎?」

「......若神聽到的話,應該是不會。但坐在這裡的是我,我會原諒你。」

帝彌托利籠統地概述了自己的困境,只是想抒發一下,也不指望告解室另一邊的人會給出什麼像樣的指引,他知道那些神父修女說得永遠都是差不多的一套。但貝雷絲沒有用那些常見的言詞打發掉他,用她自己的見解很細心地提出建議、為他考慮。

「對不起,聽您說了那麼多。我還是覺得......我沒辦法相信神,也不相信自己能被拯救。」

「不用相信神也沒關係,我認為真正會出手拯救人的『神』不是那麼摸不著的存在,祂就在我們身邊,對我來說是父母,對你來說呢?即使不是父母,也可以是朋友,或是對你喵一聲來蹭蹭腳的流浪貓。」

「......父母朋友就算了,流浪貓是怎麼說的?」

「能感受到貓的關愛之情,不就像是被『神』拯救了嗎?你會為了這份愛保有對祂的信仰,你會為此努力,希望『神』往後也愛著你,這成了良好的循環,所謂神愛世人就是這樣的涵義。」

「呵、修女,您的解釋跟典籍上的有些出入呢?但是我很喜歡您這有趣的說法。」

「謝謝,但我並不是純粹說笑,希望你也能找到愛著自己的神。」

這位修女讓帝彌托利印象深刻,他設法查到當天聽他告解的人就是貝雷絲,可是最終沒有機會接近她再多說上幾句話,只能帶著遺憾回到家。理論上這之後到貝雷絲過來前還會再有一個事件導致帝彌托利分裂成4人,但就像前面說的我還沒想好,不過十之八九用到的祭品是琉法司。

等貝雷絲進到布雷達德家裡,每個帝彌托利登場時,基本上都會很強調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是帝彌托利。在後面的劇情裡,我估計會安排讓杜篤或艾黛爾賈特委託貝雷絲找出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帝彌托利,因為他們認為只有一個是真的,其他都是布雷達德的詛咒造成。但貝雷絲最後會發現,其實每個都是真的,每個都是帝彌托利,只是他們彼此不承認。

有一個我很想採納的設定(目前寫的故事是有採納的,姑且也算留了不採納的退路)但害怕真的用下去會是自找麻煩:我想設定每個帝彌托利的視覺是共享的。為什麼?因為這樣好像很有趣w不管是他們互吃醋還是意圖獨佔貝雷絲都是,然後寫到滾床的部分感覺會更有趣......BUT感覺用下去真的會很難寫,每一句對白都要考慮到在視覺共享的情況下使用會不會有問題......

下面細說一下目前四個帝彌托利的設定。

10歲版本:要注意的是外表+人格位於10歲的階段但並不意味著他的記憶只到10歲(17歲版本同理),所以會出現知道某些事情但是不能理解的表現。最為天真黏人的一位,對自己想要什麼往往會表達得很明確。本身對其他帝彌托利的排他性不高,但是扯到貝雷絲的時候就會不想退讓。對於太難懂複雜的事情欠缺想去了解的動力,也幾乎沒有思考過未來,比較在乎現在過得開心就好。大體來說的行為表現都很小孩,但因為也不是真正的小孩所以偶爾會有很成熟的態度。

17歲版本:目前暫定他就是第一次分裂時從鏡子走出來的那隻。最具攻擊性的一位,彬彬有禮的外表下其實燃燒著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潛藏著破壞衝動。但也不算什麼腹黑鬼畜攻(畢竟沒什麼腹黑成份可言),可能比較偏向......憤世嫉俗的中二那種感覺?也會強調他處於青春期少年的心思跟表現,害羞可愛的反差會很多,對貝雷絲的好感表現是四人中最直接。

23歲版本(雙眼健在):擔當家主的那位,暫定是最初還沒分裂的原版。最溫和也最好說話的一個,心態最成熟也最消極,最強調寂寞、悲傷那種印象的帝彌托利。把自己對貝雷絲的好感藏得最深,對她的態度偏向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聲稱10歲版本是自己兒子的這件事其實沒有經過對方同意,所以讓10歲版本不太高興,但相處關係最差的應該是17歲版本。

23歲版本(右眼失明):以原作叛逆期為原型的版本,關於這隻的設定還不是很多,也有很多變動調整的空間。相較於17歲版本,這隻的攻擊性偏向對自身的自暴自棄。講話是四個裡面最難聽也最酸的,總是看起來兇巴巴但其實不會出手打人,會故意作一些像在測試貝雷絲心意的行動。對其他帝彌托利的排他性很高,尤其厭惡10歲版本的那隻,覺得10歲版本就是在逃避現實。我有個想法是轉而設定他才是原版,某個事件後造成分裂的另一隻23歲版取代他擔任家主,而他因為不宜見人被關在塔樓。

19歲版本(無雙):不確定是否要實裝的一隻。真要寫的話並不是寫不出他跟其他帝彌托利的歧異性,但是劇情上可能不好安排,而且這樣太多隻了我怕貝雷絲吃不消......說不定可以用在結局時才出現。

●傭人、杜篤與青獅子成員

身為青獅子箱推我每次都會思考能不能把全員寫進去這件事。至少傭人的部份讓杜篤領一個位置是沒問題的,不過相較於原作那個帝彌托利全肯定的態度,這個故事裡的杜篤沒有跟帝彌托利互相扶持的經歷,關係是一般的主僕沒有特別親近,因此處理思維會比較接近一般人。

其他人就比較困擾了,由於性格強烈的角色已經很多了(光男主角就4隻),同樣也是性格明確的幼馴染組就變得不太適合再放入故事搶戲,那會變得很不協調。剩下比較隨和的成員我也不知道安排他們出現在故事中是不是一件好事,或是不確定他們該在故事中發揮多少作用。儘管也是可以都龍套過去但就覺得既然都龍套了的話犯不著特地拉上原作角色的皮,用真正的龍套寫起來還比較沒負擔,想讓他便當就便當。

我還沒有決定好傭人們的立場以及派系要分得多細,只確定他們的主流看法是:4個帝彌托利裡只有1個是真的,在確定何者為真之前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奉,同時不讓這個秘密外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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