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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牢一号,14

小说: 2025-08-24 10:51 5hhhhh 7160 ℃

“她原来是我们的二姐,后来不想干了,我们就吓唬吓唬她,把她绑了套上个绳套。”张梦迎说:“对你也一样,我们想吓唬吓唬你,把你绑了吊起来。你们俩的绳子是连在一起的,只要不乱动谁也没有事。可是你偏偏不老实,就把她吊死了。”

李楠洁一看,果然那女脖子上绳套的绳子挂在梁上的一个滑轮上滑轮那一边就是隔壁刚才吊自己的一间了。这下李楠洁明白了,她刚才使劲把胳膊往下放,就是在把滑轮那一头的绳子往上提,绳子那头有一个人的重量,怪不得那么吃力。这么说那女子真的是她吊死的了,她挣脱绳子时隔壁的那一声,就是那女子掉地的声音。

“不,不,不是我。”李楠洁虽然还在坚持,但已经明显地感觉十分不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想不干是要受到惩罚的。”张梦迎笑着说:“刚才你说你害怕,现在你背上人命了,再害怕也没有用了。还是跟我干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在张梦迎的威逼下,李楠洁加入了这个团伙,还成了名义上的二把手。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记者听了李楠洁讲的这个故事,觉得如果李楠洁讲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她是因为见义勇为做了好事遭到报复而被迫加入犯罪团伙的,情有可原。即使有罪,也罪不至死。

“当然是真的,我明天就要枪毙了,还骗你干什么?”李楠洁颇感委屈地说。

“要都是真的,你不该判死刑呀!”记者说:“你对法官说过这些事吗?”

“都说过,没有用的。”李楠洁说:“我帮过的那个穿皮夹克的小伙子就是看守我们的武警班长,他都认出我了,答应帮我作证,他还认识法院院长,结果都没有用。我还是判了死刑,而且还是从快从重的对象,这么快就要去枪毙了。”

“既然都有人作证,怎么会没有用呢?”记者说:“不应该这样呀。”

“王班的证词法院是认的,但是这是我犯罪前的事。”李楠洁说:“我被迫入伙的经过,被我的那些姐妹们说成是我主动入的伙,还说我为了争二姐的位置把原来的二姐吊死了。十几个人都这样说,我说的又拿不出证据来,你说法院信谁的?以后的事也是这样,明明我没有做的她们都说我做了,咬得死死的。你说法院能不判我死刑吗?所以我不怨法院,只怨自己的命。”

“你们那一伙都是些什么人?”记者说:“这么狠毒,肯定是一群人渣。”

“其实她们看起来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个张梦迎还挺有气质的。”李楠洁说:“她虽然拒绝了你的采访,但说如果你明天去刑场,她愿意接受采访。”

“那好呀,我真想会会那个女魔头。”

当李楠洁接受完采访被押回候刑室时,死刑女们都已经躺下睡了。那些轻刑犯却一个也不敢睡,都打起精神在她们身边坐着,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李楠洁也累了,她也躺了下来。今天已经拖着脚镣走了好几回,脚裸也磨得挺疼的了。

但是李楠洁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真的是应凯大哥来绑我吗?真正的死刑绑真的很疼吗?

明天真的是应凯大哥来枪毙我吗?枪毙很疼吗?要出很多血吗?

我死了以后,家里人怎么办?人家要说老吕家的闺女被枪毙了,多丢人呀!

李楠洁左思右想,天很快就亮了。

外面人声又响了起来。

“姑娘们,该起来吃早饭了!”这是胡管教的声音。

其实这一夜死刑姑娘们谁也没有睡着,这一喊大家都起来了。

最后的早餐是丰盛的,提出要求的,都按照她们的要求给了。

“我的满汉全席呢?”只有张梦迎不满意地问道。

“这就是你的满汉全席。”胡管教指着一碗稀饭说道:“馒头汉堡全在稀饭里,这不‘馒汉全稀’吗?”

张梦迎看了看,苦笑着胡乱吃了几口。她这一生谁也不服,而现在对这个胡管教,倒有几分服气了。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真的上来满汉全席,谁又能吃得下呀!

吃过最后一餐,就该去验明正身了。

由于今天需要验明正身的人犯太多,法院特意多来了几个人,分两组同时进行。

男候刑室的一组,第一个是杨雨薇。

杨雨薇迷迷瞪瞪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答问题的,但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通过了这道程序,被带出去上法绳。

早就有许多武警,拿着绳子在院子里等着她们。

更令人害怕的是,武警除了拿绳子,还有的拿着枪!

杨雨薇的手铐被打开了。

因为杨雨薇是要去注射的,所以前来绑她的是应凯,为了绑她,应凯他们已经拿管教练过好几次了。

当绳子在杨雨薇的身上绕来绕去时,杨雨薇忽然全身哆嗦起来。虽然她进来后已经被绑过多次,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绑赴刑场呀!

“老实点,再哆嗦要给你上加强绑了。”应凯见杨雨薇这样不配合,发了火。管教被绑时可不是这样的呀,杨雨薇这么乱动自己这几天算白练了。

杨雨薇听陈玉雯说起过加强绑的厉害,她没有敢乱动呀,可是这身子不听话,还是不停地哆嗦。

应凯说的加强绑其实也是吓唬吓唬她的,真要是给她上了加强绑,注射时血脉不通,会出事故呀。所以尽管杨雨薇一直在哆嗦,应凯还是按自己的分寸把她绑了,死刑执行式五花大绑还加了个前交叉,看起来够震憾的。

现在绑得紧不紧对杨雨薇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她一直迷迷瞪瞪,就连脚镣砸没砸掉也没有知觉。

这次,即将被押赴刑场的十八个死刑女的脚镣都不砸掉。为了加大这场公判会和游街的震慑力,她们要戴着脚镣上公判会,然后游街去刑场。脚镣也只好在行刑后从她们的尸体上取下了。

赵璇冰也是和杨雨薇一样的绑法,再后面依次是一号里的王苏、鲁淑晨、崔文静、陈安怡,对她们都用过去死刑犯的绑法了,绑绳没有在胸前交叉,但是绑得却要紧得多。

一号里最后出来的是李楠洁,她看见拿绳子迎上来的武警不是应凯,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她没有埋怨应凯,这次自己是真的要上刑场了,应凯下不去手躲开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楠洁顺从地接受捆绑,凭她多次被练习的经验,她配合得很好,绑她的武警好像也稍微照顾了一点,绑得比王苏她们几个松了一点点。但是这一点点并没有被李楠洁感觉到,她只觉得这次果然是上刑场的死刑绑,绑得真紧哦。

二号里的张梦迎也出来了。

也许是“满汉全席”吃的,这个昔日呼风唤雨的女魔头,到这个时候好像也变得老实了,并且嘴上又像刚进来时那样起了许多水疱。尽管她很配合地让武警捆绑,但是武警并不领情,还是给她上了加强绑——毕竟首犯是应该受到特别关照的。这下把张梦迎疼得呲牙咧嘴的,不过为了那一点最后的尊严,她忍住了没有喊出声来。

但是张梦迎就是张梦迎,都被捆成这样了,马上要去刑场接受枪决了,心里却还在琢磨着要给政府最后一次报复。

当二号里的王敏和贾芸也验明正身出来绑好时,女候刑室的一组早已都绑好了,毕竟那一组少了两个人。十八个五花大绑的死刑女站成一排,脚上戴着铁镣,胸前挂着牌子,牌子上还都划着红叉,看起来还挺壮观的。

一个女警拿着照相机给她们照相。死刑女不想留下这么个难堪的形象,想要躲镜头,但是被绑得一动也不能动,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照相。

院子的另一侧,张李阳、陈玉雯、李一璠、李君筠、李静、刘春琼、黎婉、柳凤等十几人也戴着手铐站成一排,她们胸前也都挂着牌子。待一会,她们也要去公判会和游街。当然,今天她们不用担心会去刑场。

刑车来了,姑娘们要上车了。

三十四

刑车一共有十几辆,声势真是不小。

车子都是墨绿色的军用卡车,车上的武警全副武装,个个威风凛凛,车厢的后厢板都已打开,准备迎接这群特殊的乘客。

从看守所出发,五花大绑的死刑犯是两个人一辆车,戴手铐的其它犯人就六七个一辆车了。

上第一辆车的是杨雨薇和王苏。

杨雨薇被绑好后,已经不再哆嗦,而变得迷迷糊糊了。当她被押到车后面时,车上的武警战士弯腰伸手抓住杨雨薇背后的绑绳往上提,应凯在车下顺势托着她的屁股一推,把杨雨薇送上刑车。这个动作车上车下配合很熟练,但是,他们俩都没有注意到杨雨薇还戴着脚镣,重量增加了十几斤,所以用的力好像小了一点,这让杨雨薇吃了点苦头,她身子的后半截没有跟上来,被后车门磕了一下,居然把迷迷糊糊的杨雨薇给疼醒了。

班长王奇伟发现了这个问题,立刻提醒战友们:“大家注意,今天犯人都戴着脚镣,上车时要多用点力。”

接着,王苏也被送上刑车,由于王奇伟的提醒,武警战士考虑到了脚镣的重量,她上车比较顺利。

车上的武警让她们俩面对面地在车厢里跪着。在她们的面前,醒目地躺着两块亡命牌,上面写着:“杀走私毒品贩杨雨薇”和“杀走私毒品贩王苏”。大概是因为这批处决的死刑犯有的用枪决,有的用注射,所以亡命牌都统一用了个“杀”字。二女看到那个画了红圈的杀气腾腾的“杀”字和下面打了红叉的自己名字,不禁魂飞魄丧。

应凯见二人都上了车,也准备跳上车,今天他的任务是押解杨雨薇。这时,王奇伟过来对应凯说:“刚才接到命令,你今天还是去执行处决李楠洁的任务。”

真的让应凯去处决李楠洁,应凯心头不觉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军人么,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况且自己还曾经答应过李楠洁的。王奇伟又对应凯说了几句,应凯便高高兴兴地向李楠洁走去。

这时,赵璇冰和鲁淑晨已经上了第二辆车,崔文静和陈安怡正准备上第三辆车。李楠洁和张梦迎在被押向第四辆车。应凯对李楠洁身后的战士说:“王班命令我来枪决她,你上一号车吧。”

李楠洁被绑好以后,神情也恍恍惚惚的,恍惚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看果然是应凯来了,感到一阵惊喜:最后还是他来送我,这辈子也算有个交代了。

张梦迎和李楠洁上了第四辆车。

王敏和贾芸上了第五辆车。

……

杨雨薇等十八名绑女一共上了九辆车。

陈玉雯等十几名铐女上了另外三辆车。

车队浩浩荡荡,向市区进发。

陈玉雯和一号里的张李阳、李君筠、李静、黎婉、刘春琼六人一起在第十辆车上。她们三个一排面对面地跪在车子中间,四周有十二名武警战士。这些戴手铐女孩的待遇比五花大绑的女孩还是差了一点,她们每人只有两名武警押解,而每个死刑女却有三人押解。

即使这样,十号车还是比前面的车要拥挤许多。车上的姑娘们都显得很沮丧,虽然没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但是她们都猜到了去公判会回来后一定会在脚上增加一副脚镣。

只有陈玉雯的心情好一些,从看守所到市区的路对她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了。不算临时被拉出去凑数游街的,陈玉雯正式去公判会就已经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她是戴着手铐,和史捷、林温妮她们一起去的,结果回来后每人脚上都被钉上了死镣。

第二次她是砸掉了死镣,五花大绑着和史捷、林温妮她们一起去的,结果史捷和林温妮都被枪毙了,她却奇迹般地回来了,虽然又重新被钉上了死镣。

第三次她是戴着死镣和手铐,和杨雨薇、王苏她们一起去的,结果回来后杨雨薇她们六个都被钉上了死镣,而她的死镣却被砸掉了。

这一次是第四次了,结果会是什么呢?从前三次的结果看,陈玉雯感觉自己应该是一次比一次要好。

陈玉雯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车队进入市区了。女犯们跪在车里看不到外面景象,但是听得到外面的声音,可以感觉得到外面现在很热闹。

事实确实是这样,今天市里确实很热闹。市里组织的严厉打击女性严重犯罪专项活动,不仅在市里是第一次,在全省也算是一个创举,所以车队经过的街道两旁,早就有不少人等着,想看看年轻漂亮女犯的模样,尤其是五花大绑的女死刑犯,更是比明星还要值得追捧。

但是他们失望了。女犯们都跪在车里,一个也没有被看到。于是人们就跟着车队去体育场,那是今天公判会的会场。有些知道些内情的,干脆就直接赶到几十里外的刑场等着——看枪毙比看开公判会和游街要刺激多了。

更多的人还是聚集在体育场,当车队进入体育场,女犯们一个个被押下车的时候,体育场里掀起了第一阵高潮。人们纷纷向刑车涌去,争相一睹漂亮女囚特别是女死囚的风采。

“来了,来了,真不少呀。”有人指着下车的女囚说:“女人穿上囚衣戴上手铐就是好看。”

“好看的还在后头呢。”又有人说:“你看,这车上下来的五花大绑着才更好看,那肯定是要枪毙的。”

“枪毙的怎么没有插亡命牌?”有人反驳道:“以前枪毙的后面都插亡命牌,那才好看呢。”

“你懂什么呀,还没到时候呢。”马上有人纠正道:“等会上宣布了把她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后,会当场插上牌子的,那场面看得才让你心跳。”

“不对呀,过去枪毙的脚上都绑着绳子。可她们都还戴着脚镣。”这个观察得更仔细也更在行:“说不定这些就是在会上判个死刑后就押回去,下次再枪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要把通道都堵塞了。警察赶紧过来维持秩序,隔出一个通道,拉上警戒线,让女犯和押解她们的武警顺利进入主席台后面的临时羁押区。

其实大多数人对开大会本身没有没有多少兴趣,他们感兴趣的就是观看挂牌戴铐,五花大绑的女犯人。所以大会发言没有多少人注意听,会场一直是乱哄哄的。当那十几个戴着手铐的姑娘们被押上台时,人们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主席台上,听着法官对她们的宣判。

“……被告人李一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张李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李君筠,犯走私毒品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李静,犯走私毒品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台上的姑娘们一个个都被判了死刑,最后只剩下陈玉雯了。只听法官提高了嗓门念道:

“故意杀人犯陈玉雯,女,21岁。曾由本院判决并经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最高人民法院已核准其死刑。后因有立功表现改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但是冯犯在缓刑期间不思悔改,在狱中称王称霸,打架斗殴,绝食闹事,对抗政府。实属抗拒改造,重新犯罪。本院认为应对其执行死刑,已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省高级人民法院下达了对死刑犯陈玉雯的死刑执行命令,本院遵照命令,决定今日对陈玉雯执行死刑。”

陈玉雯还稀里糊涂地不明白怎么回事,她身后的武警已经迅速打开她的手铐,把她胳膊往后一拧,用绳子套住她的脖子,当场给她上了死刑执行式五花大绑。陈玉雯这才如梦初醒,想要喊叫,被脖子上的绳子紧紧一勒,已经喊不出来了。

一名武警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亡命牌插到了陈玉雯的背后,那牌子上写着“杀故意杀人犯陈玉雯”。陈玉雯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了下去,却被武警牢牢地抓住,并且武警又在她的脚上也绑了绳子。台下响起了一片喊声,体育场里掀起了第二阵高潮。

原来,这次大会之所以推迟了几天,主要是市中级法院对李楠洁和陈玉雯的处理一直拿不定注意。

中院认为李楠洁的死刑最好能暂缓执行,但是上级的命令已下,所以拖延了几天后也只能把她绑赴刑场去执行了。

而根据陈玉雯的罪行,她早就该枪决了,那次在临刑前她揭发了李一璠和张李阳,其实这案子警方也已经掌握,算不上什么立功。但是为了体现政策的宽严结合需要一个从宽的例子,这才把她改判了死缓。后来李一璠和张李阳又揭发了陈玉雯,从她们提供的证据和对陈玉雯的讯问看像是事实。这样陈玉雯就是李一璠和张李阳的共犯,她的揭发也只是多交代了一件自己参与的罪行并且还隐瞒了自己犯罪的那部分,根本就不算什么立功表现。这样,陈玉雯就必须枪决。

但既然市中级法院已经公开改判陈玉雯死缓了,如果再改判死刑,这样出尔反尔会影响法院的形象。另外,陈玉雯是李一璠案主谋的证据链也不够充分,事情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已不好再取证,把陈玉雯与李一璠张李阳并案再判也不行。所以中院对于以什么名义把陈玉雯处决颇费周折。通过和看守所方面沟通,最后中院决定以陈玉雯抗拒改造的名义处决她。这样程序比较简单,既不需要再增加什么证据,也不需要该判,只不过是依法执行了原来要缓期执行的死刑,于法于理都说得通。

这几条罪名扣在陈玉雯头上也都有事实根据。她要当一号的老大,不就是称王称霸吗?她和张李阳撕打,不就是打架斗殴吗?绝食虽然是张梦迎跳的头,但她也参加了,不就是绝食闹事吗?这些难道还不算对抗政府?

陈玉雯刚绑好,台上就响起一阵哗啦哗啦铁链碰撞的声音,主角要登场了。

当十八名戴着脚镣五花大绑的女孩被押上台的时候,体育场里掀起了第三阵高潮。一万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席台,倾听着法官严肃的声音:

“……本院遵照命令,决定今日对杨雨薇执行死刑。”话音刚落,杨雨薇的身后立刻竖起了一块长长的亡命牌。

“……本院遵照命令,决定今日对王苏执行死刑。”王苏的身后也竖起了亡命牌。

……

法官每念一段,就有一个姑娘的身后竖起一块亡命牌。

李楠洁的亡命牌是由应凯替她插的。平日里胆小的李楠洁今天反而不害怕了,应凯在她身后一步不离,给了她心里很大的满足。虽然被绑得很难受,但是应凯还时不时地替她整整绑绳,她觉得酥麻酥麻的,说不出是疼还是舒服。直到那块硬梆梆的亡命牌挤进绳里插到她背上时,她才感觉还真的很疼。

当台上的绑女身后都竖起了亡命牌时,体育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主席台前,许多人拿着各种各样的照相机和摄像机抢拍着,他们中间有的是拍了存档用的警察,有的是拍了报道用的记者,还有的是拍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好奇者。

好奇者好像越来越多,以至于警察又不得不来维持秩序了。其实也难怪好奇者越来越多,那十九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个个被绳子绑得漂漂亮亮,脚戴铁镣,背插亡命牌,站成一排,这是怎样的一道靓丽风景呀!

这十九人里面,陈玉雯显得有些另类。她是唯一穿着监狱的号衣,又没有戴脚镣的。

现在,她们该上路了。

三十五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十九个绑女身上,那些只是戴着手铐挂个牌子的姑娘们成了配角,有些受冷落了。不过没有关系,这种冷落是暂时的,她们肯定会是下一场的主角,今天风头十足的杨雨薇她们上一次不也充当过配角么。

配角们先退场。她们和来的时候一样,被押上三辆车直接送回看守所。

主角们要去游街了。

主角就是主角,她们每人配备了一辆车,有七名武警伺候她们一个。死刑女们一个个五花大绑着拖着脚镣插着亡命牌被押上刑车,站在车厢最前面的中间,左右各有一名武警架着,后面是一名执刑的持枪武警。此外,每辆车上还配有四名武警警戒。

会场内外的人群都涌向那十九辆刑车,那些死刑姑娘们太吸引眼球了,以至于虽然众多警察努力维持秩序,那场面还是显得有些混乱。

车队驶出了体育场,缓缓地通过市区的主要街道,向刑场进发。

尽管车队开道的警车笛声凄厉刺耳,尽管道路两边人山人海狂热地追随着车队,车上的死刑姑娘们却都是迷迷糊糊的,有的已经瘫了,要不是武警紧紧地架着扶着她们,她们早就站不住了。武警们还时不时地替她们把歪斜了的亡命牌扶正,使得游街时更加好看。

杨雨薇还是在第一辆车上,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便失禁的,下身湿漉漉的,散发出难闻的臊味。但是她自己却迷迷糊糊的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了,受害的只是押解她的武警。好在这些武警押解过的死刑犯多了,尿裤也已司空见惯,早就习惯了,还是紧紧地扭住她,向道旁的人群展示她赴刑场的模样。

和杨雨薇一样下面湿漉漉的死刑姑娘还不在少数。赵璇冰、王苏、鲁淑晨、崔文静、陈安怡一个个地都已经真魂出窍,无法自控了。

李楠洁的下面也湿漉漉了,但是她和杨雨薇她们不一样,没有臊味而有些发粘。应凯在她身后使她觉得有了倚靠,她顺着绳子绑的力量往后靠,身子就贴在了应凯的身上。她也迷迷糊糊的,不过她的脸色倒不像其他人那样惨白,反而像喝醉了酒一样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游街害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张梦迎一开始还强作镇静,企图给大家留下一个女中豪杰的形象。但是她被加强绑绑得实在太紧了,想起自己受到的特殊关照,感觉到刑场枪决时一定也会被特殊照顾,究竟是故意一枪不打死让她多受些罪,还是用开花弹把她的脑袋打得粉碎?她想着想着,竟也昏厥过去。

还是陈玉雯见过世面,一路上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昏迷时车子一巅就被绳子勒得疼醒,清醒时又挖空心思想要再揭发个什么人来当救命稻草,但是越着急却越想不出什么来,越想不出来就越害怕,就又昏迷过去……

就这样,车队离开了市区。

到了郊区,观众很少了,行刑车队的车速加快,迎面的风大了起来,路也颠簸起来,风吹加颠簸把昏迷中的姑娘们都弄清醒了。

车队又拐了几个弯,在一个小山峁里停了下来。

陈玉雯熟悉这里,虽然她也只来过一次,但是这仅有的一次印像实在太刻骨铭心了,让她无法忘记。这里就是她们生命的终点——刑场。

等在刑场的围观者大约有一百多人,他们被武警档在了警戒线外。但是在里面还是可以听到他们的嚷嚷声。

这里还是那么郁郁葱葱,随着一阵铁链拖地声,姑娘们几乎都是被拖着来到了她们各自的受刑位置,那是用石灰画出的一个圈子。十七个准备接受枪决的女孩子一字排开,面对着黄土堆跪坐下来,她们背后的亡命牌已经七歪八倒。这时,押解她们的武警已经不再管她们的亡命牌是不是整齐了,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姑娘们死死地按住,不让她们乱动,直到枪声响起。

刑场上各种职责的人都忙了起来。他们中间有武警,有法警,有法官,甚至还有记者。昨天采访李楠洁的那个记者也来到了刑场。她没有忘记李楠洁告诉她的话:张梦迎今天愿意接受采访。

杨雨薇和赵璇冰被拖进了枪决区左边的木棚里。那里已经放了两张铁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如果不仔细看这床的两侧有固定人的装置,这床和医院里的病床没有什么不同。里面还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起来也和医生差不多。在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仪器模样的东西。

杨雨薇和赵璇冰两个在刑车上就一路迷迷糊糊的,被拖进来时更是昏迷不醒,到了里面,武警把她们按坐在床边,拔掉了亡命牌就就替她们松绑。这胳膊绑了几个小时早就麻木了,一下子松开后血脉通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把二人给痛醒了。

见二人醒来,武警立刻把她们按倒在床上仰卧着,把她们的双手双脚都固定起来。那湿漉漉的裤子和黑黝黝的脚镣,和洁白的床单显得极不协调。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也不顾这些,上前在她们的手腕和脚腕上夹上了电极,就像医院里做心电图似的。

多亏了管教给武警们做的练习,这次对杨雨薇和赵璇冰的新式死刑绑可谓绑得恰到好处。在公判会和游街时,她们被绑得看起来足够紧,足够有震慑力。而到了这里一旦松了绑,她们又恢复得足够快。没有几分钟,血液流动就正常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看了看桌上的仪器,说:“可以开始了。”

这很平常的一句话,在杨雨薇听来却像催命的咒语一样,她躺在床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跳也快了起来。

“犯人心跳加快。”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人说。

“没有关系,犯人临刑前心理紧张是正常现象。”中年人说。

赵璇冰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觉得能躺在这样干干净净的床上去死,比外面跪在地上挨枪毙强多了。她庆幸自己的选择,作为死刑犯,她已经满足了。

杨雨薇虽然没有赵璇冰老实,但是她手脚都被固定也只有乖乖地受刑。

白大褂给她们的左手和右手静脉各扎上一个针头,她们将被注射两种药物。

杨雨薇和赵璇冰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期的死亡。

木棚外的枪决区可比木棚里的注射区要热闹多了。

行刑的时间快到了,死刑姑娘们身后的亡命牌都已拔掉,一个法官走来,逐个问跪在地上的姑娘们还有没有遗言,这是最后一道必须的程序。

见法官走来,陈玉雯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抢着说:“报告政府,我有新的材料要揭发。”

法官见陈玉雯穿着看守所的号衣,再看看她胸前的牌子,知道她就是上次在刑场上靠揭发表妹活下来的陈玉雯,不屑地问道:“你还要揭发什么?”

“我,我再想想。”陈玉雯说:“我真的有材料揭发,就是上刑场吓的,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回去一定能想起来。”

“真有什么说的现在赶紧说,要想你就下辈子再去想吧。”法官说着离她而去。

看得那记者还在和张梦迎说话,法官过去说:“马上就要行刑,你们记者该退场了。”

“谢谢你接受采访,再见。”虽然张梦迎是死刑犯,作为记者,告别时还是不忘礼貌。

“谢谢你来采访,让我在最后时刻能有个人说话。”张梦迎也显得颇有风度。由于记者的采访,张梦迎觉得她已经做完了她想做的最后一件事,作恶的乐趣竟使她忘记了面对死刑的痛苦。

记者离开时,瞥了张梦迎旁边的李楠洁一眼,觉得十分惋惜。

法官问张梦迎有什么遗言,张梦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法官走到李楠洁跟前,见她昏迷不醒,摇了摇头向陈安怡走去……

马上要行刑了,李楠洁身后的应凯显得十分焦急不安。

王班今天给她的任务是把李楠洁活着带回去。这当然不是王奇伟能够做的决定,而是市中级法院领导的决定。

当王奇伟把李楠洁如何帮助自己,后来李楠洁被迫参加了张梦迎团伙的事直接向安正明院长汇报时,李楠洁已经一审判了死刑,并且根据市委对张梦迎团伙要从快从重的指示,已经将此案上报了。

虽然后来提审过李楠洁多次,但除了帮助王奇伟的事有人作证外,李楠洁所供述的其它事都缺乏证据。中院当然不能把存有疑问的材料向上级报告,李楠洁的死刑也很快就核准了。

安正明是一位严谨正直的法院院长,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和对李楠洁材料的分析,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如果假以时日有可能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没有时间了,市里的公判大会不能再拖了,李楠洁必须和张梦迎一起去公判会去游街去枪毙。

最后,安正明想出了一个下策,他通过王奇伟布置下去让李楠洁在临刑时喊冤。这样,既可以不用向上级打报告,也可以争取一些时间来开展调查。所以,王奇伟就安排应凯去“处决”李楠洁,实际上是要应凯去告诉李楠洁,让她在临刑前喊冤。王奇伟相信应凯是完成这一任务的最佳人选。

应凯接到这个任务真有些喜出望外,他觉得这是他当兵以来接到的最乐意完成也最容易完成的任务。李楠洁一路上迷迷糊糊他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反而感到她赴刑场的姿态真的很美。

到了刑场,李楠洁还是迷迷糊糊,应凯有些着急了。他揪着李楠洁的绑绳反复地摇晃,但是李楠洁就是不醒。这可怎么办?她不醒怎么能让她喊冤呢!

时间到了,指挥员举起了小红旗,马上要行刑了。应凯急出了一头汗,这一项原本以为最容易完成的任务现在成了一件难事。李楠洁却还是那么的痴痴迷迷,好像正享受着死在心爱的人手里那种难以言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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