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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71-80),5

小说: 2025-08-23 13:56 5hhhhh 8620 ℃

  栾秋水被女儿叫的面红耳赤,眼中酥麻快美更是难当,情欲上涌,也自迷乱媚叫起来:「达达……好达……亲达……哥哥……」

  美妇娇喘吁吁浪叫不已,洛行云一旁提醒说道:「母亲不妨叫相公『儿子』『姑爷』『女婿』,也是别样快活呢……」

  女儿如此风骚淫媚,栾秋水却无心细想,眼见第五次丢精在即,不由浪叫连连说道:「好儿子……亲姑爷……亲女婿……姑爷爹爹……快丢与为娘吧……」

  洛行云久在彭怜身边,虽还不知其恋母心思,但见过不少他与应白雪欢愉之际彼此言语,此时出谋划策,自然戳中彭怜软肋。

  栾秋水年纪不小,与应白雪本来差相仿佛,只是相较应白雪,却显得成熟许多,主要因由便是她染病多年,容颜憔悴,尤其此时尚未完全康复,自然不见昨日风华。

  被她这般媚叫,彭怜哪里还隐忍得住,只觉精关一松,一股无边无际快美袭上心头,随即顶在栾秋水穴中深处,猛烈丢起精来。

  只这最后一记深入极出,便将栾秋水顶得魂不附体,瑟瑟抖着也丢起精来,她身躯敏感犹胜女儿,遇上彭怜这等天赋异禀男子,自然狂丢不止。

  无边快美之际,妇人只觉阴中一团火热弥漫全身,那份浓稠喜乐竟是绵延不去,昨夜场景重现,烈度却是远超昨夜。

  彭怜耐心施为,催动真元疗愈妇人身心,补益亏损元气,良久方才收功坐起一旁调息。

  栾秋水沉醉其中,早已酥软如泥,良久才勉力翻身,看着身旁爱女说道:「吾儿可曾受过此间极乐?为娘方才只想不如便这般死了最好,毫不惦念你与烟儿……」

  妇人面上喜乐无边,眼中却现出悲恸神情,低声喃喃说道:「不过两三日间,为娘便沉溺彭郎爱欲不可自拔,心中细细思之,实在可怖至极……」

  不待母亲说完,洛行云已然明白栾秋水言外之意,若是自己姐妹与彭怜只能二选其一,只怕母亲也会选择彭怜,她轻笑点头,竟是毫不在意,只是低声说道:「女儿心中亦做此想,婆母应白雪如是,小姑泉灵亦如是……」

  「世间女子遇着相公,容颜永驻便是触手可及,永葆青春也非镜花水月,每日巫山云雨便是人间极乐,便是贫贱穷寒,也是一生无憾……」洛行云探手将母亲抱在怀中,仿佛自己才是长辈一般,「能有这般心思,本就是女子常态,母亲素来端庄秀丽,却也并未超脱于外,倒是不必过分苛求自己……」

  母女俩窃窃私语,一旁彭怜打坐完毕,凑过来轻声笑道:「天色尚早,不如云儿过来与我舔弄干净,为夫再与你欢愉几度如何?」

  洛行云嫣然一笑,娇媚说道:「总要让哥哥尝过奴与娘亲这对母女花,与婆婆小姑有个比较才是……」

  彭怜哈哈笑道:「灵儿便是平日里也直呼『爹爹』不止,云儿与她相比,却是落了下乘!」

  洛行云转头看了母亲一眼,随即笑道:「只要爹爹喜欢,女儿也每日这般称呼便是……」

  听着女儿当面叫着少年这般禁忌称呼,栾秋水不由面红耳赤,想着此后自己便是少年胯下恩物、怀中禁脔,心中不由一荡,见女儿示意自己出言,连忙小声说道:「相公既已……既已收用了奴奴,奴家女儿……自然……自然便是你的女儿……若是……若是哥哥喜欢……奴奴也叫……也叫『爹爹』便是……」

  彭怜闻言不由心满意足,挺身跪起身子笑道:「既然如此,宝贝水儿和云丫头便过来为你们爹爹舔弄干净!」

  母女二人相视一眼,俱是面色一热,却相对而笑,缓缓凑上前来,一个握住阳物根部,一个檀口含住阳龟,一同服侍起来。

  洛行云悉心指导,栾秋水从善如流,母女俩密切协作、配合默契,枕席间曲意逢迎,自是将彭怜哄得心满意足。

  当夜柔情缱绻,彭怜在母女二人身上驰骋征伐,直睡到翌日天色将明,这才悄然离去。

  伺候数日,彭怜便每日如此为栾秋水疗愈身躯,而后尽享母女齐人之福,其间快乐,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身负神功,精力充沛,将应白雪与栾秋水两对母女服侍得快活无边、心满意足,自是享尽齐人之福,左右逢源之下,却也毫不耽搁学业,每天日里便有姑嫂二人一起陪伴读书习字,丝毫不觉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须臾便至小年,栾秋水虽心下难舍,终究身不由己,辞别应白雪母女,与女儿一同上车,与彭怜一道回了洛府。

  彭怜与洛行云并排而坐,对面丫鬟晴翠一路上便红着脸低头不敢抬起,母女二人絮絮说着闲话,栾秋水偶然目光扫来与彭怜对视,便是满含深情厚意,难解难分。

  洛府门庭广大,节庆之事早有成例,尤其栾秋水久病,府中一切自有管家丫鬟打理,此时马车入府,之间下人们张灯结彩、洒扫清洁,自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栾秋水轻叹一声,看向女儿女婿,心中火热之下,却也缄口不言。

  半晌马车停稳,彭怜最先下车,早有下人搬来马凳,晴翠跳下车来,一旁扶着两位夫人相继下车。

  栾秋水随意问道:「老爷可在家中?」

  一旁管家洛安赶忙躬身回道:「老爷晨间出去,说是去拜会友人,午饭不回来吃了……」

  栾秋水轻轻点头,说道:「府里一应事体,你且多费心些,这位彭公子是我家远方外甥,如今求学在此,今日过来拜见老爷,正巧被我赶上了,一会儿备好饭菜送到内宅,我们娘几个一起吃了便是!」

  洛安赶忙答应,随即抬头看了看栾秋水脸色,喜笑颜开说道:「夫人去了这些日子,原来竟是寻医问药去了!如今看着气色大好,可比从前爽利多了!小的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栾秋水扫眼彭怜,不由面色一热,俏美之余更增一抹春情,若非情郎为她每夜调理经脉、补益气血,自然难有今日这般成效,她收敛心神,知道此处人多眼杂,只是故作淡然笑道:「云儿孝顺,我这甥儿也功劳不小,其中究竟,日后再与你们细说不迟!先去忙吧!若是老爷回来,记得进来通禀一声!」

  洛安连忙应了,送着众人进了内院院门,这才出去忙碌。

  彭怜与栾秋水母女带着彩衣晴翠进了内宅,见主母回来,丫鬟仆役连忙便要点燃炭炉,栾秋水见状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且把门窗开了通风,屋里燃着一个炭炉便够了!」

  众丫鬟皆是无比惊讶,方才还怕准备不周加重夫人病情,如今见栾秋水这般康健,不由俱都喜上眉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贺喜不停。

  栾秋水所以打发众人,当先进了正房厅堂,待丫鬟婢女关了门窗,这才对彭怜洛行云笑道:「往日病恹恹的,也不觉得这屋里憋闷,如今回来,竟似哪里都不太舒服……」

  洛行云走到母亲身后为她揉捏肩胛捶打脊背,笑着说道:「娘亲若是住不惯这里,不如年后还道女儿那边长住……」

  栾秋水回头与女儿对视一眼,转头看了眼旁边少年,不由面色一红说道:「总是过去住着……怕是不好吧?」

  洛行云抿嘴轻笑,看了彭怜背影一眼笑道:「做母亲的到女儿家里走动散心,本就天经地义,又有何不好?若非女儿如今身份不便,两家无法公然走动,母亲便是长住,怕也无人敢说什么!」

  栾秋水回手轻怕女儿手背,柔声说道:「好啦好啦!为娘知道你一片孝心!只是如今我病体初愈,家中诸事总要提点一二,总这般假于她人之手,岂不便如同为娘真个死了一般!」

  洛行云知道母亲所言何意,栾秋水十余年来身染重病,早已不理家中诸事,如今府里,外面事体皆是管家处置,内宅则由父亲身边丫鬟荷香把持。

  便是自己未嫁之时,那荷香便已仗着父亲宠爱肆行克扣之事,近几年母亲病重,更是隐隐将自己当成了洛家主母,父亲在家时尚能收敛一二,却也不少搬弄是非,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若是父亲不在,自然更是变本加厉,恨不得将母女妹妹赶出府去才肯善罢甘休。

  栾秋水不知女儿心中心思,只是续道:「这几年若非为娘病重,你父怕坏了自己名声,只怕早就将荷香纳了妾室,也是天意昭然,她这几年曲意逢迎,想尽一切办法,竟也没能与你父生下一儿半女,否则只怕为娘与烟儿早就没了容身立命之地……」

  自来女子出嫁,要么娘家富贵,婆家不敢欺凌,要么生儿育女、母凭子贵,若是洛行云嫁入王侯权贵之家,便是看着女儿面上,也无人敢这般欺凌栾秋水,只是洛行云所嫁本来便是平常人家,丈夫又战死沙场,小妹潭烟云英未嫁,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受尽闲气。

  「娘亲且自将养身子,此事徐徐图之便是。」洛行云唯恐母亲生气伤身,赶忙出言相劝。

  栾秋水明白女儿心意,只是摇头不语。

  彭怜正一旁坐着静听母女闲谈,忽听外面「蹬蹬」脚步声响,片刻之后房门忽被推开,一个明媚少女推门而入,大呼小叫喊道:「娘!姐!你们回来过年啦!」

  那少女身形高挑,一身银白夹棉直帔,头上全无发饰,只是耳垂上坠着两条金丝吊坠,面上画着淡妆,眉如新月,目似晨星,檀口红唇,琼鼻高挺,容貌与栾秋水、洛行云差相仿佛,气质却活泼跳脱、迥然不同。

  「这般大呼小叫!却是成何体统!」见爱女无状,栾秋水不由轻咳一声,一边喝斥一边以眼色示意小女屋中还有别人。

  两个丫鬟掩嘴娇笑,洛潭烟随即恍然,看着一旁角落里坐着的彭怜,笑着问道:「你又是谁?是我未来姐夫吗?」

             第七十九章 相逢未嫁

  正房之中,一座铜炉之上,一只仙鹤低头寻觅水中鱼虾,另一只伴侣仰首向天,仿佛声震九霄。

  鹤吻之上,香烟缭绕不绝。

  被那少女突兀一问,彭怜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听洛行云出声喝道:「没大没小没个规矩!岂能如此胡言乱语!」

  彭怜不曾见过洛行云如此严词厉色,饶有趣味看着眼前场景,自然缄口不言。

  少女冲着彭怜吐舌一笑,转头去看母亲,不由扑进栾秋水怀里惊呼说道:「娘您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才去了多久,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栾秋水搓揉女儿秀发,心中亦是喜悦无比,如今自己身体康健,以后相处日子自然长着,轻声溺爱说道:「你姐姐寻了副上古良方,用了这些时日,果然好了许多……」

  洛潭烟喜不自胜,开心说道:「那您一点都不怕冷了么?这里可还疼么?这里呢?天呐!娘您真的大好了!」

  栾秋水不住点头,示意丫鬟们退下,这才对小女儿说道:「为娘与你实话实说,多亏了这位彭怜彭公子祖传秘方,为娘才能绝处逢生、免于一死,他是你姐姐家中贵客,为娘与府里下人只说是为娘家里远方外甥,如今过来求学,便要拜会你父亲的……」

  洛潭烟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彭怜,不由嘻嘻笑道:「却不知彭公子年方几何、可曾婚配呀?若是还未定下人家,小妹不妨为你引荐一番!」

  她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听她又道:「我这姐姐天姿国色、秀外慧中,虽然嫁过人家,不过新婚三日,我那便宜姐夫便从军去了,如今守寡在家,也是孤身一人,彭公子何不娶回家去,成就一段良缘?」

  「噗!」彭怜刚喝一口茶水,竟是没忍住喷了出来。

  洛行云面红耳赤,出言呵斥说道:「休要胡言乱语!闺女家家,谁用你为我保媒拉纤!」

  洛潭烟噘嘴嗔道:「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不理你了!」

  她展颜一笑,继续在母亲怀里扭动说道:「娘您好像胖了!姐姐婆家饭菜这么可口的么!」

  栾秋水无奈笑道:「总是这般胡言乱语!为娘身体康复,自然胃口大开,这几日饮食调理,吃得倒是不少——真的胖了么?」

  「嘻嘻!不胖不胖!娘您永远不胖!」

  「赶快起来!成什么样子!」洛行云也是无奈,伸手过去捏住小妹耳朵将她拎了起来,「去过去好生坐着!没个样子!」

  少女连声呼痛,赶忙坐到母亲身边,端端正正对彭怜说道:「彭公子请了,奴家刚才提议,公子意下如何?」

  彭怜如何敢去招惹,只是转头去看栾秋水母女,见二人也是忍俊不禁,不由恳切看着洛行云。

  栾秋水见女儿无意搭话,连忙说道:且莫再要胡闹了,吩咐下人安排饭食,吃过午饭再说。

  不多时,饭菜送进内院,六道菜肴制作精良,色香味俱全,四人一起坐下吃了。

  栾秋水胃口很好,吃了一碗米饭,这才停箸不食,笑着说道:「洛安倒是识趣,这顿饭菜颇见水准。」

  彭怜不明就里,却听洛行云说道:「母亲如今已然大好,早晚便要接受家中诸事、主持中馈,若他还是不识好歹,到时一并赶将出去便是!」

  潭烟一旁附和也道:「这群恶奴瞒上欺下,早该惩戒一番才是!我若是男儿之身,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栾秋水不由眉头一皱说道:「整日里打打杀杀!也不知谁将你们教成这样!他为自身着想,自然两边维护,岂肯轻易得罪其中一方?下人们看着咱们脸色,却如何与他们一般见识?」

  入府至今,彭怜亲眼目睹下人们对栾秋水拥护爱戴,却与应白雪那般严苛治家并不相同,见洛行云姐妹点头称是,也自心中赞叹。

  他此时已经数度桃花,深知世间女子并非仅有床上一面,便如应白雪勇悍,洛行云专注,泉灵痴情,练倾城神秘一般,栾秋水持家有道,教养一双女儿俱是秀外慧中、灵气十足,虽久在病中不能理事,下人却依然发自内心敬爱有加,这便已超出常人不少。

  四人闲谈之际,府里下人进来通禀,说是老爷回府,这会儿正在书房,听说夫人小姐带了彭生回来,便要与他书房相见。

  洛行云闻言便要起身同去,却被栾秋水止住,等彭怜走远,这才小声说道:「这一关相……相信彭公子早晚都要经历,若不经此风浪,如何能行稳致远?」

  洛潭烟歪头看着彭怜走出院门,不由好奇问道:「刚才母亲遮遮掩掩,到底这彭公子是何来头?」

  栾秋水打发丫鬟出去带上房门,领着一双爱女到闺房坐下,这才小声对洛潭烟说道:「如今为娘也不瞒你,彭公子乃是陈家远亲,之前投奔过来住在陈家,已与你姐姐成就好事……」

  不理小女张大嘴巴惊讶无比,栾秋水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姐姐回来省亲,便与为娘说起,若你心中属意,便将你许与彭生,到时你们姐妹共事一夫,一明一暗也算成就一段佳话……」

  「这次为娘带彭公子回来,一来便是拜入你父门下读书,官路仕途最将就门第出身,有你父亲帮衬,将来他也少走些弯路;二来便是与你相看,若是觉得何意,为娘便为你做主,若是觉得并不称心,倒也不必勉强!」

  洛行云一旁也正色说道:「姐姐并非有意算计于你,只是觉得彭郎人物风流,若是错过甚是可惜,烟儿若是不喜倒也不妨……」

  洛潭烟愣怔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姐姐觉得这位彭公子一表人才、人物出众倒是正常,母亲竟也觉得他配得上女儿么?」

  栾秋水俏脸一红,连忙轻咳掩饰说道:「这些时日为娘与他相处,不说身形相貌,只说性格脾气便极是好的,至于文才如何,一会儿你父亲书房考校与他,自然可知究竟。」

  洛潭烟轻轻点头,缓缓又道:「姐姐至情至性之人,断无那般心机暗算旁人,若非实在爱极了彭公子,也不会做出这般引荐之事;母亲阅人无数,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若也能一眼相中,这彭公子自然有些过人之处……」

  「方才女儿一番跳脱,他却并不如何在意,神情淡然自若,毫无局促神情;而后父亲相召,却是淡定从容,不见卑亢,如此心性,确实难能可贵……」洛潭烟一番分析鞭辟入里,听得母女二人频频点头,「只看外表,彭公子相貌英俊、体态潇洒,气度清淡自然,内里却有一股睥睨王侯之气,若是果然才华横溢、见识不凡,倒是女儿佳偶……」

  洛行云抿嘴轻笑,抬手轻戳小妹腰眼嗔道:「平日里疯疯癫癫,若是方才拿出这般见识来,彭郎只怕早就拜倒在你裙下了!」

  栾秋水也道:「谁说不是!总是如此藏拙,世间男子万万千千,谁能与你一般饱读诗书、腹有芳华?若非实在彭生与你般配,你猜你姐姐会不会这般费力不讨好?」

  洛潭烟莞尔一笑说道:「谁说不是!姐夫见识了我的风情,哪里还肯眷顾姐姐?到时姐姐成了闺中怨妇,岂不埋怨我这个做妹妹的狠辣无情?」

  洛行云毫不示弱,却是笑道:「你做彭郎正室,我便是个偏房,每日里讨好取悦便即足够,却是不用相夫教子,真要论及风情,只怕你差得远哩!」

  洛潭烟转念一想,果然便是这般道理,冲着洛行云扮个鬼脸笑道:「不与你斗嘴了!我去书房外面偷听,看他们二人谈些什么!」

  话音未落,少女已然跳跃起身,欢快撞开房门,一溜烟朝前院书房去了。

  栾秋水目送女儿远去,只是摇头苦笑说道:「总是这般性子,若是能与彭郎相得还好,如若不然,怕是今生都嫁不出去了……」

  洛行云握住母亲玉手微笑说道:「母亲放心,我们姐妹自小一起长大,女儿能相中彭郎,烟儿自然也会被他吸引。彭郎这般淡然脾性,若是主动追求只怕难以成事,只是冲淡自处,烟儿总会自己从上去的……」

  栾秋水白了女儿一眼,娇嗔说道:「为娘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一对儿冤家活宝出来!」

  洛行云侧身躺在母亲腿上,娇媚笑道:「娘亲该说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生出来女儿这般肯与亲娘分享情郎的孝顺孩子来……」

  「讨打!」

  「嘻嘻嘻……」

  母女俩本就感情深厚,如今同床共侍一夫,自然更加亲近,这般腻着说话,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门外丫鬟仆妇听了主母这般喜悦快乐,也都心中欣慰,只是想及方才二小姐箭一般冲出院门差点撞在回廊墙上,不由更是偷笑不停。

  洛潭烟自然不知下人们如何偷笑自己,也实在从不放在心上,一溜烟跑到前院书房门外,摆手示意父亲书童噤声,这才悄悄跳过枯萎花池,踩着一盆秋海棠盆栽,凑到书房窗下偷听起来。

  老爷会客,下人们本就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慎惹来责罚,便是书童也远远站着,不敢靠得太前,阖府之中,敢在这时过来偷听的,除了二小姐再无旁人。

  洛潭烟轻车熟路,下人们自然不敢过问,只是躲在二小姐视线不及之处窃窃私语。

  「……听说夫人身体大好了,书房里这位公子,说是夫人远房亲戚?」

  「这公子相貌英俊,说不得就要被老爷召为夫婿!」

  「看着衣着打扮,该是个家里富庶的,只是不知老爷能否相中……」

  「老爷相不相得中又不重要,二小姐看不上眼,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啊!」

  「你小声些!再被二小姐听见,小心你的皮!」

  「知道了知道了!说的也是,二小姐这般挑三拣四,老爷还不肯管她,若是大小姐当年,只怕早就打断了腿送上花轿了!」

  「不就是因为当年大小姐依着婚约下嫁,成亲三日便即守了活寡,老爷也不会这般容着二小姐胡闹……」

  「别说了!管家来了!」

  「嘀咕什么呢!」看见众人望见自己过来便要散开,洛安轻喝一声叫住众人笑着骂道:「几个小狗才又在这里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一个小厮上前行礼,笑着说道:「老爷在书房与彭公子会话,二小姐在外面偷听,小的门在说这事儿……」

  「二小姐的事儿,你们也敢嚼舌根子?真是活得腻了!不怕夜里被她抓个老鼠塞进被窝里咬掉鸡巴?该干嘛干嘛去!再敢这么嚼舌头,看我不禀明二小姐收拾你们!」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宁肯被老爷打一顿鞭子,也不敢让二小姐知道碎嘴的事儿!」

  几个小厮吓得面无人色,一溜烟四散跑了。

  洛安有心去看一眼究竟,想起二小姐平日里促狭,不由身躯一抖,赶紧绕着走远了。

  洛潭烟听得入神,自不知有人这般编排自己,却听书房里父亲与彭怜一问一答,已是说了良久。

  「何谓生死?」

  「生者,血脉存续,天地灵气所钟,如草木,如虫豸,如虎豹熊罴,如世间万物,造化钟灵毓秀也;死者,万物消亡,寂灭无声无迹,如土灰,如岩石,如江河湖海,如天地之间,永恒存续不灭也。」

  「所以生不如死?」

  「生死相依,福祸相倚,便如春芽起于草灰,长于春风化雨,而后开花结果,或零落成泥,或哺育生民,如此循环往复,阴阳之道轮转不休,自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来彼此之分、高下之别?」

  「如此说来,人与草木又有何分别?」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过孜孜以求,各有不同。于人而言,建功立业,血脉沿革,承继先贤学问,另开后世先河,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至于草木,吸纳天地日月精华,餐风饮露,欺风傲雨,历尽千辛万苦,最后结成硕果便即足够。两者殊途同归,不过俯仰之间,无愧天地可也!」

  「彭公子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实属不易,」书房内父亲话语声传来,仍是那般铿锵有力,如金似铁,「却不知公子师从何人?可是名家之后?」

  洛潭烟竖耳细听,却听那彭怜说道:「小生自幼随家母僻居山野,曾拜入一位道姑门下做了记名弟子,只是恩师未曾教授我志学一道,只是教了些道门心法……」

  少年言语之间,对恩师满是孺慕之意,洛潭烟便在窗外也能感受得到,不由暗赞彭怜尊师重道。

  想来自家父亲应当也是这般念头,洛潭烟学着父亲样子捋须沉吟,探头从窗缝望去,果然父亲捋须说道:「若是如此,公子这般见识,却是从何而来?」

  「家母教导有方,恩师更是言传身教,以此为基础,小生通读观中万卷藏书,山居无事,日夜思之,而后步入红尘,每日行走市井之中,更觉受益良多……」

  「万卷藏书?通读?」洛高崖轻蔑一笑,「少年人胡吹大气!便是老夫勤勉志学,到今日说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不敢以此自矜!」

  「恩师观中经阁之内藏书一万四千七百卷,其中道藏三千六百卷,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八千四百三十一卷,杂学两千六百卷,未归类六十九卷,小生不敢说烂熟于心,通读一遍倒是不算自夸。」

  见他如此自信,洛高崖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寻常书卷读来总要一二时辰,诸子百家、经史子集更是多有晦涩难明之言,你今年不过一十七岁年纪,算你六岁认字读书,每日除去睡觉吃饭,不过六七个时辰闲暇,便是违背常理全部用来读书,也不过三万左右时辰,想要通读一万四千七百卷经阁典藏,岂不痴人说梦?」

  「小生自幼读书从来不求甚解,只是素有过目成诵之能,总是先将书中内容默诵下来,平常担水劈柴时时回味,不能运用自如,只能做到烂熟于心罢了。」

  耳听彭连如此夸下海口,窗外洛潭烟也是不信,父亲藏书已是极丰,虽然不及万卷,总也有三五千本,自己平素无事最喜读书,却也不过才读了半数,这彭公子与自己年纪相当,这般胡乱吹牛,只怕立马便要被父亲给个难堪。

  果不其然,房内洛高崖不待彭怜回话,继续说道:「我这书房藏书不过数千,你且随便取下几本,若果然过目成诵,我便收你做个入室弟子;如若不然,以你这般浮夸性子,却是不必进我门来、辱我门风!」

  洛潭烟心中一急,心说此时这彭姓公子给父亲跪下磕头认错,大概还有转圜余地,若是冥顽不灵,意图取巧,只怕弄巧成拙,彻底失了父亲欢心。

  她浑然不觉此时已心中记挂关切彭怜,只以为彭怜是姐姐情郎,若是为父亲不喜,只怕姐姐伤心,正要出头露面为彭怜说项,却听屋中少年轻声说道:「小生已然看过,先生书架之上书本小生之前尽皆读过,倒是无法验证能否过目成诵,不如先生随便说出书名,小生当场背诵如何?」

             第八十章 偷情之乐

  洛府之内,后院正房。

  栾秋水正为女儿洛行云掏耳朵,却听门外「噔噔噔」脚步声传来,母女俩相视一笑,知道便是小女儿潭烟回来了。

  「娘!姐!了不得了!」少女跑得秀发散乱,香汗淋漓,直接撞开房门,冲到内间榻前,气喘吁吁说道:「不……不得了了!」

  栾秋水伸手挡住小女儿,生怕她冲撞到洛行云,现将长女扶起,这才关切问道:「发生何事,跑得这般慌张!」

  洛行云面露关切:「可是父亲不喜彭郎?以彭郎才华,便是不入父亲法眼,也不该闯下大祸吧?难道彭郎竟然顶撞父亲,难道……」

  她转头去看母亲,果然栾秋水也吓得面无人色,母女二人心中有鬼,此时心意相通,只道洛高崖知道了彭怜与栾秋水奸情,这才一时大怒,吓得洛潭烟飞奔回来报信。

  「可是……可是彭公子说了什么过分话语,惹怒了你父亲?」栾秋水战战兢兢,小手已然颤抖起来。

  「什么呀!」洛潭烟在书房外站了半天,早已冻得手脚发凉,一路奔跑倒是暖和不少,只是口渴至极,拎起桌上茶壶「咕咚咚」喝了几口,这才喘息说道:「我是不得了,是……是彭公子太厉害了!」

  她喘息着述说偷听经过,最后说道:「……然后父亲就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来,他这边说完书名,彭公子就从头开始背诵,那个流畅程度,比我对着书念都要流利!」

  「就这么连着抽了三十多本书,父亲看从头背考不住他,就从书中随意截取一段让彭公子背诵,他竟也能接上,看那意思,只怕真能倒背如流!」

  「抽到第五十三本上下,父亲终于信了,连呼『奇才』,当场便收了彭公子做入室弟子!」洛潭烟终于说完,又拎起茶壶,「咕咚咚」喝起水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于洛行云而言,知道情郎未曾惹下滔天大祸自然放心,若是果然揭破彭怜与栾秋水奸情,父亲震怒自不待言,以彭怜武艺,自然不肯轻易就缚,假若一时情急伤了父亲性命,却是让她后悔不及。

  于栾秋水而言,却是从未想过,彭怜竟有这般才具,眼下见着小女这般神态,知道两人之事已然成了大半,想着自己心中牵挂终于有了着落,隐隐更是庆幸,以后当能与情郎朝夕相伴,不由更是喜上眉梢,只是掩藏情绪,嗔怪女儿说道:「恁般大呼小叫,若不是为娘身体康复,只怕便要别你立即吓死!」

  洛潭烟调皮吐舌,冲母亲扮个鬼脸,随即笑道:「还得贺喜姐姐,如意郎君成了父亲入室弟子,将来登堂入室、位极人臣,你也做个诰命夫人!」

  洛行云轻笑说道:「真有那日,你才是诰命夫人才对!」

  「姐!」洛潭烟闻言,竟是难得面颊绯红,母女俩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之中,却听门外有人说道:「何事这般喜乐,说与为父听听?」

  众女连忙起身,洛高崖推门而入,正要说话,忽然瞥见栾秋水面容,不由惊呼道:「夫人,你……」

  栾秋水一愣,洛行云一旁微笑说道:「父亲这般讶异,想来实在是彭公子祖传秘方太过神效了!」

  洛潭烟也开心说道:「嘻嘻!谁说不是呢!母亲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才十几日功夫,便这般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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