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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圣体,5

小说: 2025-08-23 08:32 5hhhhh 4060 ℃

“他也是孤儿吗?长得倒是很健壮呢……”

巴塞洛缪枢机打量起骑士,好像是在看商品一样。他的目光着重放在了骑士那些从铠甲中露出的脖颈处。

“他已经十九岁了,有些太大了吧。”

以西结微微颔首,似乎在权衡着如何回应这番言论,

“不过您需要的话——”

“倒也确实。”

枢机这么说着,把目光从骑士身上挪开了。骑士却觉得他们的对话莫名其妙的——什么叫太大了?骑士不明白,他看着枢机的身材,又看了看枢机身后跟随着的那些矮小的侍童们,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当初被安珀若送来以西结这里、说是来做工的那些孩子们,实际上都被送到了枢机那里吗?】

骑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但他看着眼前的以西结和枢机,总觉得这想法八成是正确的。他突然一股恶寒,胃里翻江倒海,好像马上就要吐了。

“以西结大人,我想问问…..之前那些安珀若神父送来的孩子都去哪里了?”

终于,骑士再回到以西结的别墅后,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鲁米尔正在帮以西结卸下身上繁琐的服装,而以西结听了骑士的话后连头也没抬一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和我同乡的人——您看我一个人来到伊修加德……无亲无故的,实在很孤单。即使一两个也好,请您把我介绍给他们吧。”

以西结还是没有说话,这下骑士有些着急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伸出手去扶以西结的肩膀,随后又问了一次。

“……那些孩子们都去哪儿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

以西结不耐烦地说着,把骑士的手推掉。他今天似乎比平时更累,说话期间总是在大喘气,就连骑士未经允许就触碰他的事情也不过多计较。

“……注意你的身份,不要问不该问的事情。他们都被送去枢机那里做工了,现在不是我想让你见他们就能见到的。”

以西结这么说着,将手伸向鲁米尔。鲁米尔见状蹲下,抓住了以西结脚边长白衣的衣角,他慢慢卷起那些纯白的布料,将以西结繁琐服饰的最后一层脱掉。骑士还是第一次见到以西结的裸体——以西结实在是很瘦,苍白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仅有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浅粉色的疤痕。骑士不知道这疤痕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样的以西结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以西结竟能顶着这种身体去上班;还能坐在阴冷的地牢里看着行刑官拷问犯人;甚至走上冷风呼啸的观礼台去宣读那些长的要死的悼文……骑士怀疑以西结该不会真的被战女神祝福了吧,就他这样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之后骑士没再问话,以西结也没力气和他纠缠。鲁米尔伺候着以西结沐浴过后,以西结就躺进床里了。骑士在以西结隔壁的小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眠,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他就是想不明白——安珀若这样善良虔诚的人早早就死去了,一生受尽了折磨与痛苦,就连死后也不得安息,才下葬没多久,穷尽一生抚养的孤儿就要被人遣散。但以西结呢?以西结又做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而已,仅此而已。骑士实在是想不明白,战女神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搞笑的女神连是非都无法分辨,她该不会除了挥舞那把长的要死的枪和使用那块蠢的要命的盾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吧?

骑士想到这里有些昏昏欲睡,但他床头的摇铃突然响起来了,这摇铃是以西结晚上用来呼唤骑士用的。这个摇铃不常响起,因为大部分时间以西结都会优先呼唤鲁米尔,鲁米尔总是在半夜的时候被以西结传唤进卧室,过半个星时又出来,还带着些脏衣服和床单。骑士不想去思考鲁米尔在这半个星时里究竟和以西结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这里的摇铃响了,那肯定是因为鲁米尔有什么事出去了不在,要么就是事情实在严重到鲁米尔一个人无法处理的程度。

虽然心怀不满,但骑士还是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推开以西结卧室的门,果然,鲁米尔不在,骑士看着以西结床头空着的杯子,觉得鲁米尔应该是去给以西结拿东西喝了。以西结这人挑剔的很,普通的水他是不会喝的,非得喝混了果干的库尔札斯茶叶才行。

但以西结大概也没想到吧,就在鲁米尔离开给他调配红茶的这时间里,他竟然又开始犯哮喘了。不仅如此,他这次的哮喘比以往都要严重得多——或许是因为白天吸多了教堂里过分浓郁的熏香,以西结今天显得格外痛苦。他整个人蜷缩着跪在床上,手指抓紧床单,不断努力的呼吸着。

“……咳咳、药——法斯奇诺……快把我的药拿来、咳——”

以西结那些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被梳起的黑发、此时正凌乱地铺洒在丝绸的枕头上。他正面朝下,把脸埋在膝盖附近,然后艰难地向骑士伸出一只手。

“……呜、快点——”

骑士实在没法把审讯室那死神一样冷酷的家伙和面前这羸弱的病人联系起来,以西结白葱一样指尖因缺氧而僵直,整个人窒息到发抖打颤。他张大了嘴使劲呼吸,妄图将更多空气吸入肺里,但他的呼吸道就是故意和他对着干,让他所做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以西结匍匐在床上,脸被憋的发红,嘴唇一张一合,整间屋子里都是他的哮鸣音和咳喘声。骑士看着这样受苦的以西结,故意将刚刚还在桌子上的雾剂攥在了手心里。

“大人、我没找到——”

骑士将手背到身后,慢慢凑到以西结边上。他看着以西结的黑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心中起了莫名的冲动。

“——哈啊、就在、咳、就在后面的——后面的抽屉里——咳咳、还有备用——”

以西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已经开始因为窒息和缺氧变得意识模糊,骑士从没见过他喘气喘得这样难受过,就好像有人攥住了以西结的喉咙一样——那种喘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烧火时拉动风箱,又像是打嗝,但远远要比打嗝难受几千倍。

“快、快点——”

以西结玫红色的眸子里浮着水汽,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骑士在想,如果自己就这样袖手旁观下去,以西结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呢?他会不会就这样艰难的、一点一点窒息、一点一点死掉呢?死了之后的以西结肯定非常安静,也非常漂亮。那双白净的手再也不会被用来指挥行刑官拷打别人;那张嘴,也不会再说出无比恶毒的话语;重要的是死去的以西结一定不会再害任何人了。

茶杯被打碎的清澈的声音打破了骑士的幻想,以西结由于想找药到处乱摸,已经从床铺跌到了地板上。茶杯的碎片割破了以西结手臂和膝盖上的皮肤,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血印。

骑士见状赶紧冲了过去,将以西结扶了起来,他将攥在手中的药品凑到了以西结嘴边。以西结蜷缩在骑士的怀里抓紧药瓶,使劲将药剂吸进喉咙里。药物起效很快,只几分钟,以西结的呼吸就渐渐平息,也不再喘气。他虽然额头上还蒙着一层冷汗,但总之看上去不再那样痛苦,骑士抱起以西结,将他送回了床上。鲁米尔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和以西结身上的一片狼藉,吓得赶紧问骑士发生了什么,骑士说那是刚刚以西结自己不小心打碎杯子后划破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主人,您今天确实太累了……教堂里那样浓郁的熏香,您只要闻上一会儿就会难受得不行,请快早些休息吧。”

鲁米尔没有和骑士计较,他用手帕细致小心地擦着以西结额头的冷汗,帮以西结包扎好伤口。他把加了果干的红茶递到以西结的嘴边,以西结艰难地用手肘撑起身体,侧着头喝了一小口,之后躺回了床上。

这一晚上,以西结的哮喘又犯了很多次。不论是骑士还是鲁米尔基本都没能睡一点儿觉。当然,以西结更是如此,他被折腾地整个人几乎要昏过去,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弄得他胸口生疼,几乎要哭出来的程度。第二天早上以西结也没能起来,鲁米尔帮他请了假,没有去参加星芒节剩下的那些祭典。剩下的祭典是枢机在自己教区举办的,说实在也和以西结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去就是跟着做圣事,不去也无所谓。不如说,他不去更好,异端审问局的神职人员们向来不受人待见,甚至是被人怨恨。在那样气氛祥和又幸福的场所里,没有人想看到以西结的脸。

XIV

以西结睡着的时候,鲁米尔允许骑士出去参加城里星芒节的祭典。骑士漫步在张灯结彩的街道上,用工资给自己买了两件新衣服,还有些平时不常吃的昂贵点心——几个热乎乎的面包圈,还有一大块巧克力蛋糕。他坐到了基础层一个叫圣塞巴斯蒂安礼拜堂的门口的石阶上,小心啃食起不断落下糖霜的甜腻面包圈。这地方挨着云雾街很近,是贫民和平民居住区的分界线,清静得很。

“哎呀、你一个人在这坐着干什么,不去参加星芒节的祭典吗?”

骑士正专心吃着面包,突然一个非常好听的女性声音从他耳边传了过来,骑士扭头去看,那是一个有着漂亮金发的小姑娘,姑娘穿着神学院的制服,看起来应该是神学院里的学生。

“大家都去上面了。”

姑娘说着,指指头顶,似乎是在指代砥柱层的圣雷马诺大圣堂。圣堂里的活动是面向平民百姓的,远没有在教皇厅里的弥撒那样严肃,所以无论什么阶级的人,都去了那。

骑士放下手中的面包,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节日的喜悦。

“我有点饿了,而且那里人太多了,我不喜欢。你呢,你怎么一个人?”

姑娘看着骑士手中的面包,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然后笑了起来,

“我本来和朋友们一起的,但是我忘记带点心来了……他们说得带点心才能和他们一起,所以……所以他们就先走了。”

那姑娘似乎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她轻轻坐到了骑士旁边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小声嘟囔起来。

“虽然我们在一起上学,但大家都是完全不同的人呢……”

姑娘的神情很落寞,她穿的校服皱巴巴的,看起来好像是旧货市场淘来的一样。骑士将未开封的巧克力蛋糕递给姑娘,让姑娘把这蛋糕拿走。

“谢谢你……但是、真的可以给我吗?”

姑娘看到骑士递过来的巧克力蛋糕,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带着些许犹豫。

“当然了,我还有很多,你拿去和朋友一起吃吧。”

骑士的声音温暖而坚定,在这伊修加德城里他没有太多能做的事情,他总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即使只是一点儿也好,骑士想帮上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

那姑娘很感激地接过蛋糕,但并没有离开。她盯着那块蛋糕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把蛋糕推了回去。

“果然还是不了。”

姑娘说,

“就算带了点心,他们也不会待见我的。”

“那就当是我送你的星芒节礼物好了,反正我也吃不完。”

骑士这么说着,又把蛋糕送回了姑娘手上。姑娘最终将其收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她用勺子挖起上面的奶油,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吃着吃着她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颤抖,骑士安静地递了手绢给她,什么也没说。

“你的制服太薄了,把这个穿上吧,别冻着。”

他从袋子里掏出自己刚买的绿色毛衣,罩在姑娘的身上。姑娘这下开始有些迟疑了,她先是看看手里的蛋糕,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个高大的、穿着链甲的男人。

“.…..先生?您真的要给我这些吗……我没什么能回报您的,我——”

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她想起城里那些粗犷的卫兵,又想起酒馆里男人们的嘴脸,突然害怕了起来。骑士看见她的样子,赶紧摆了摆手,然后告诉她不要担心,自己真的只是想送她一份星芒节礼物而已。姑娘听后笑了笑,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指。

当初自己被安珀若照顾的时候,是否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呢?骑士想。

“我叫艾拉,先生,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我叫法斯奇诺。”

骑士说着,垂眸看了看艾拉。艾拉长得很瘦,但即使如此,骑士也能看出艾拉是个美人胚子。艾拉的金发像清晨的阳光,微微带卷垂在胸口,和安珀若的很像。即使穿着洗得发白的神学院制服,但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被勾勒得明明白白。骑士觉得艾拉如果好好打扮,肯定比那些贵族的小姐还要漂亮。

“你的爸妈都在哪?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我爸妈前些日子被异端审问局的检察官带走了”

艾拉犹豫了,她看了看骑士链甲上的徽章,如鲠在喉。

“……您也是在审问局工作的吧?”

“是、是……我在巴塞洛缪枢机下属的审问局——”

“那真是太好了!”

艾拉突然叫到,用一双海蓝宝石般漂亮的浅蓝色眸子盯着骑士,盯得骑士难为情地将脸扭开。

“我的爸妈就在那里,如果您看见他们,求您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也告诉他们我在想办法救他们出去——”

“好…...好、我会的。”

骑士突然觉得悲哀,艾拉连一块点心都买不起,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救她爸妈呢?但骑士还是敷衍着搪塞过去,然后抓起自己的剑盾准备离开。

“我听说负责我爸妈的审问官是个来自昂布莱尔子爵家的大人,我看见您盾牌上的徽章了,求求您,让我见见他、我会证明我爸妈是无辜的——”

骑士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他转过身,望向艾拉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骑士说不清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感觉——是能够帮到艾拉的快乐?还是发现自己实际上无能为力的沮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护卫,能做的只是站在以西结旁边,麻木地看着一切发生,看着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仅此而已。但骑士盯着眼前这个无助的姑娘,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我会想想办法……我做不到太多、只能试试看,让你见到审问官……”

最终,骑士这么说道,尽管他心里明白这个承诺可能很难兑现,但还是说了。他将以西结的住址给了艾拉,告诉艾拉以西结明天会在下午的时候出去参加星芒节的晚宴,叫艾拉切记趁着以西结傍晚回家、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去拜访。艾拉听了骑士的话,使劲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下午,艾拉的确按时来了,她穿着那套单薄的神学院制服,在以西结家门口守了几个星时,总算等到以西结从陆行鸟车上下来。她见到以西结的一刻就跪了下来,哭着求以西结让自己见父母一面。然而以西结就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眼神一刻也没有在艾拉身上停留,便进了屋。骑士跟在以西结身后,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主人,好在以西结似乎并没有发觉是骑士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他只跟家里的佣人说,以后不要让这种人出现在别墅周围。

然而一次的拒绝并没有让艾拉放弃,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每天都会出现在以西结家的门口,不论风雪呼啸,还是被仆人驱赶,她总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只为了能够和以西结说上哪怕一句话。骑士看在眼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开始在心里挣扎,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再次做些什么。终于有一天骑士决定跟以西结说说,他选了以西结心情较为放松的时刻,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艾拉的事情。

以西结听了骑士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骑士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谁知道以西结破天荒地同意了骑士的请求,他愿意安排个时间见见艾拉,但前提是艾拉不要再穿着神学院的制服过来了。骑士听到以西结这样说,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连着给以西结鞠了十几个躬,差点把自己的脑浆都摇匀。至于艾拉,当骑士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艾拉立刻就泪流满面地抓住了骑士的手,连声道谢。骑士跟艾拉说,以西结的要求是她不要再穿着神学院的制服过来,艾拉听到这话后先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她告诉骑士无论如何都愿意遵守以西结的条件,只要能为父母求情,自己愿意做任何事。

XV

在约定的日子,艾拉脱掉了破旧的制服,换上了一条深绿色的长裙。她精心梳理了那头璀璨耀眼的金发,又戴了首饰。如果不是因为裙子的料子太差,骑士甚至以为艾拉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我看起来怎么样?还算可以吗?”

两人会面的地点是以西结的书房,进门前艾拉站在别墅的走廊里,轻声向骑士问道。

“当、当然了,很漂亮,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不知为何骑士觉得艾拉的眼神里带着些悲伤,她明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怎么会这么难过呢?艾拉听到骑士的赞美,淡淡地笑了笑,浅蓝色的眸子闪烁着——这样的微笑,骑士似乎曾在安珀若那也见过。

骑士为艾拉打开了书房厚重的门扉,目送着艾拉进去。

今天是以西结的休息日,因此他没有穿着异端审问局的制服,而是套了一件带毛领的深棕色长颈驼绒厚袍。宽松袍子的领口被用红宝石别针别起,腰部则有配套的腰带。他的头发让鲁米尔用缎带绑住,在脑后垂了一条辫子,由于常年盘着,那些头发已经带上了弧度。以西结身上戴着成套的红宝石首饰,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他穿着这样的装束时,倒还真有点贵族老爷的模样。骑士忍不住多看了以西结两眼,随后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的墙和门都很厚,关上门之后,骑士基本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谈论什么。骑士只隐约听见艾拉在哭,过了一会她就不哭了,随后他们安静了下来,之后艾拉就又开始哭。这次艾拉的哭声比之前要更激烈,激烈之余还带着些婉转的呻吟,骑士听到室内传来了清脆的掌掴声,随后艾拉停止了哭泣,剩下的只有更多呻吟。

大概半个星时后,鲁米尔被摇铃声传唤了进去,骑士帮他拉开木门,然后瞥见了坐在书房软椅上半裸的以西结,和伏倒在桌上全裸的艾拉。艾拉的金色长发散了下来,披在身上,像是神遮罩圣女躯体的慈光;以西结的长袍则被丢在了地上,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局部有些濡湿的丝绸衬衫。骑士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好像被哈罗妮用盾敲了,整个人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来。鲁米尔进去后没多久,艾拉就出来了,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条裙子,以西结还送了她一条围巾。艾拉用那条宽大的围巾将自己的脖颈藏起,但就着身高优势,她洁白皮肤上刺眼的血痕还是扎进了骑士的眼睛。

“谢谢你、先生……安托、不、以西结大人说会给我个机会让我为父母作证的。”

临走的时候艾拉用疲惫但感激的目光看向骑士,骑士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许愿,许愿以西结真的能兑现诺言。

那之后艾拉又来了许多次,她打扮得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不像个少女。骑士本想再多恨以西结一些,但以西结确实如他承诺的那般,让艾拉去见了父母,还去做了证人。以西结拟了一份文件,一份艾拉父母的赎身文件,他帮艾拉免去了他父母的皮肉之苦,但作为交换,艾拉必须在限定的日子里交上三十万金珥。

这算什么?骑士想不出艾拉要用什么方式去搞到那三十万。以西结用“章程”作为借口,敷衍了骑士一切的疑问。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骑士魂不守舍地站在以西结的卧室门口,今晚艾拉又来了,她穿着艳丽的橘红色纱裙,冒着风雪来了。以西结让骑士在门口等着,叮嘱他如果没有传唤不许任何人进屋,他还给了骑士一杯温热的饮料,说是体恤骑士工作辛苦,让他尝尝昂布莱尔领地新产的杜松子酒。

以西结给的酒和以西结本人一样——无色透明,带有诱人的香气;初尝清爽,但当那酒液流转到舌根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苦涩和辛辣,以及食道处烧灼般的痛感。

半个星时过去,摇铃又响起了,但这次以西结不止传唤了鲁米尔,还叫了骑士。骑士喝了那杯怪异的饮料,整个人都在发热,脚步也变得不稳,他推开木门后,只看见艾拉躺在床上,双腿打开,正冲着大门。

“大人……?”

骑士不知道以西结这个节骨眼上叫自己能有什么事,他的眼睛避开艾拉裸露的身体,想办法往地上看去。以西结的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点着香薰,药草的苦涩味道和空气中淫靡的水汽混合在一起,让骑士头脑发昏。以西结散着长发,坐在床铺上,背靠着床上的软枕。他单薄的身体上只有一层薄薄的丝绸睡衣,布料松垮地挂在肩膀处,透出下面苍白肌肤的颜色——那张冰凉的面孔因为情欲蒙了淡淡的粉红色,使他看起来终于像个活人。

“快来吧,艾拉小姐等着你呢。”

以西结的呼吸还很急促,应该是才刚结束不久。他脸上罕见地带着笑意,恶劣地向骑士挑了挑嘴角,然后扶着鲁米尔的手臂从床铺上滑下。他光着脚走在长绒地摊上,走向骑士的途中还拎起一杯掺了果汁的杜松子酒。骑士知道以西结平日里不喝酒,因为酒精只会加重以西结哮喘的症状,但他今天却喝得很开心。事实上,从星芒节昂布莱尔的家宴回来后的这几天里,以西结一直都喝得很多。

“大人、我——”

骑士的脚步沉重,他向门后退去,但那木门早就已经关上了。他闭上眼睛,又把头扭开,努力不去看裸露的以西结和艾拉。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别装了,不是你把她送来的吗?”

不知何时以西结已经绕到了骑士的身后。他阴森森的笑着,用双臂环住骑士的腰,灵巧的手指顺着骑士胸前链甲处的扣子一路爬到领口。以西结的手指很冰凉,就好像刚从冰水里拿出来的一样,骑士被他触碰到皮肤的一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品味可真好呀,咳咳、我从前都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漂亮的女人……虽然她听话到有些无趣的程度,但对你来说也够了。”

“大人、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那奇妙的杜松子酒让骑士浑身发热,他总觉得自己小腹处有种莫名的胀痛,以西结一定是在那酒里加了些东西,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东西。床铺上的艾拉听到骑士的声音,用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她浅蓝色的眸子无神地盯着骑士的脸,骑士觉得自己好像要被这种目光杀死了。

“咳、艾拉小姐很希望能让你也开心呢,她说你帮了她,是个大好人,一定得好好报答你才行,是不是?”

以西结一边拆解骑士的衣服,还一边垫着脚尖,从骑士背后探出头来。

“是的、安托万大人……”

艾拉的身体泛着红晕,显然也喝了酒。她卷在胸口的金发浮在淤青的雪白胸脯上,像是曾经的安珀若。她见到骑士杵在原地无动于衷,于是又把腿打开了些。少女被使用过的花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骑士的眼前,那入口处挂着亮晶晶的液体,临近的大腿根部还有几个牙印。

“法斯奇诺大人、您不喜欢我吗?”

“他可喜欢你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他要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把我的住址告诉你?他只不过是害羞罢了。”

以西结卸掉了骑士的链甲,沉重的装备落在地上发出闷响,随后被以西结用脚踢开。以西结向鲁米尔伸手,鲁米尔像早就编排好的一样,在以西结手里塞了把剪子,随后骑士的裤子也落了地。骑士尝试推开以西结,但以西结就好像一条蟒蛇,紧紧地缠在骑士身上。他冰凉的手指顺着骑士胸口前肌肉的线条,一路下滑到骑士的小腹,然后他推搡着骑士向艾拉的方向走去,又用苍白的手指撸动起骑士的性器。

“你看,他早就硬了。哎呀,我也真是的,一直以来都让他忍着,这回可得好好补偿他呢。”

骑士站在原地,以西结和他挨得实在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以西结那脆弱的肺部正一张一收,也能感受到以西结的发丝在他身上磨蹭。骑士侧过头,伫立在墙角的战女神肖像上不知何时被蒙了一层布料,准确来说,那是艾拉的纱裙。

以西结摸着骑士因为药物而勃起的性器,他破天荒地俯下身来,在骑士的小腹处轻啄了一口,然后伸出湿热的舌尖,顺着骑士下腹紧实的肌肉向上舔过,直到来到骑士的下巴处,他才因为够不着停下。这时从刚刚起就一直站在旁边的鲁米尔按了按骑士的头,以西结这才用手臂勾住了骑士的脖子,脚踩在床上吻上了骑士的嘴。

苦涩、辛辣。

这不是接吻该有的感觉。

以西结的嘴里全是哮喘雾剂的苦味,除此之外还混着一些杜松子酒的辛辣。骑士从没想过那些药剂竟会是这样的味道,因为以西结总是面无表情地服药。以西结扶着骑士的性器,在艾拉积极的配合下送入了少女隐秘的通道。艾拉拉住骑士的手,想要将骑士拉倒在床上,骑士不愿,于是以西结在骑士背后踢了骑士膝盖一脚,骑士这才终于整个人伏倒在了艾拉身上。

“谢谢你呀、好心人。”

以西结拍拍骑士的头,然后坐到了宽大床铺的一角,他悠然自得的目光扫视着卷在一起的骑士和艾拉,像是在看猫狗配种一样。

“要不是你,她怎么能有机会爬到我的床上呢?”

艾拉翻身将宕机的骑士压在了身下,她坐在骑士身上晃动,动作生疏但努力。艾拉的脸背着光,骑士看不清艾拉的表情,他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腹部艾拉发丝带来的瘙痒,还有几滴冰凉的眼泪。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骑士彻底哭了出来,他一哭,艾拉也跟着哭,只有以西结笑出了声。以西结一边乐着拍手,一边叫鲁米尔再拿些酒来,鲁米尔劝以西结少喝点,却挨了以西结一巴掌。

“干什么啊、不要破坏我的好心情!”

以西结又伸了一次手,鲁米尔见状知道自己没得选,只好将填满酒液的酒杯递到了以西结手里。

“我都已经这么辛苦了,稍微享受下不行吗?咳咳、只是喝点酒而已,我又没像大哥那样,把自己喝死,咳、然后喊人在星芒节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然后又踹了踹艾拉,叫艾拉别偷懒。

“咳、你们一个个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哈哈、法斯奇诺、如果不是安珀若在那像狗一样求我收下你,我才不管你会不会被送去填线呢。”

“安托万大人……我觉得法斯奇诺他不是这个意思。”

鲁米尔看着以西结的样子,突然害怕起来。他上一次见到以西结这样,还是在十几年前维切诺去世的时候。那会以西结用杯子割破了自己的脖子,大叫着要从昂布莱尔府邸的天台跳下去,最后还是住家的法师用沉静的魔法催眠了以西结,以西结这才避免了夭折的结局。

“您别激动、这对您身体不好。”

“闭嘴!什么时候连你也开始帮着这个贱民说话了?哈、还有、咳咳……你不要在那自以为是、咳、觉得我生病很可怜、是、是、我大哥死了,现在轮到我继承昂布莱尔家了,所以你一改盼着我死的态度,现在又想要我活了,是吧?别以为——”

以西结话说了一半,突然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鲁米尔见状赶紧去取了药拿给以西结,然而赶在以西结将药物吸入之前,一股腥味先一步顶上了他的喉咙——片刻之后,伴随着咳嗽的声音,以西结从口中吐出了血。

“安托万大人……?”

见到以西结这幅样子,艾拉吓坏了,她急得一下失了兴致,想要从骑士身上翻下来。但以西结却艰难地挤出几个带着血腥的字句,叫艾拉继续做她的事。鲁米尔不是第一次见以西结吐血,倒是出奇地冷静。他给以西结披上毛毯,扶着以西结到床边的软躺椅上坐下,然后把药喂进了以西结的嘴。

“大人、您咳得太厉害了,请先休息一会,法斯奇诺那边我会处理的。”

哮喘本身并不会引起吐血的症状,但如果咳得太厉害,支气管破裂后,血便会涌上来,从口腔排出。骑士朦胧间瞥见以西结染红了丝绸睡衣的领口,竟有些高兴。他拉住艾拉的手,将艾拉拥入怀里,然后在艾拉的额头上亲吻起来。艾拉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炙热,骑士闭上眼睛抱紧了少女,悄悄在少女耳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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