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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阮·梅小姐的一场纯爱冒险,终将铭记的恋爱旅途,1

小说: 2025-08-23 08:29 5hhhhh 9610 ℃

  「琥珀纪2159纪1年,五月八日。」

  「今天是星穹列车上平平无奇的一天,我所写的这篇日记只是为了让我能记住什么东西。毕竟今天三月七说她不想再吃玉米片了,我说最起码这比在黑塔空间站吃的一些压缩食品好不少了,还有两个太阳系的距离我们就到最近的洗车星了,真是幸运。」

  「帕姆也表示这次确实挺幸运的,距离最近的洗车星不需要跃迁,这可是很省能量的。用一个星期换晚半年不用充能,这生意出一万次我做一万次。」

  「杨叔和姬子阿姨一如往日,丹恒那家伙泡在智库已经三天了,看上去有什么资料急需他整理……我反而成了最大的闲人,真是无语。」

  「这已经是第三个月了……我真的忘了?」

  「阮·梅?这是谁来着?我得翻翻我前面的日记,好像是很重要的人。」

  银灰色头发的青年将手头的日记本翻来覆去,看着面前自己写的那些东西,脑子里那些被化学物质逐渐夺走的记忆又一次刻进了他的脑海里,抵抗着它们的侵蚀。

  足足愣住了五分钟,青年才从他的回想中挣脱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执念?妄想?或者说白了他就是想和有一面之缘的美丽天才小姐邂逅一下,践行塔伊兹育罗斯冕下的意志?

  当然最后一种可能性实在是过于狂野和不礼貌了,下一秒也许自己就要被天才俱乐部的人通缉了——甚至博识尊早就算到了所有的可能性,自己未来所有的命运都在祂面前分毫毕现,只等着最后降临。

  “穹!准备吃饭啦!”门外传来少女的声音,听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很好。

  “马上来马上来……等我先收个东西什么的……”被称作穹的少年随口答应着,一边将自己的日记本收进抽屉里,还很细心的上了锁。

  做完这一切之后,穹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间,而在大厅里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这位冒冒失失的开拓者了……或者叫星核妖精更合适一点。

  “终于等到你这个大忙人了,怎么,又在写日记?”少女一脸促狭的看着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本姑娘可算是发现了,你这次从黑塔空间站回来以后就开始写日记,还每天都写……”

  “每天写日记不是很正常吗?”丹恒打断了女孩儿的絮絮叨叨。

  “是啊,小三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日记会被叫做‘日记’呢?”一旁酒红色头发的成女摆弄着桌上的锅子和食材,很明显接下来是列车组的火锅时间。

  在无边无际的星河中旅行,身边是三两挚友和一个咕嘟咕嘟的火锅,里面是自己喜欢吃的各式食物——好吧这种旅行任谁都想去,毕竟什么都不用自己担心,包括钱。

  因为星穹列车身为「开拓」星神级别的造物,象征了阿基维利的伟大事迹,星穹列车本身就有很多星际层面的公司愿意掏钱赞助他们的旅行……只要定期在星穹列车的车厢上粉刷他们的广告就可以,上个月星际和平公司更是出了一笔大钱,包下了星穹列车一年的出行赞助,代价是印刷广告以及在需要时帮助公司职工搭顺风车。

  迄今为止有两个人已经坐过了,一个叫托帕,一个叫砂金。

  “三月七乘客这句话就很奇怪的帕!”列车长帕姆对少女的脱线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说这姑娘怪起来谁都不知道她要干嘛。“既然是日记那就是每天都要写的啦,不是每天都要写的日记就不叫日记啦!”

  “咱只是奇怪他在写什么嘛!每天神秘兮兮的,写日记像是做贼一样……”三月七被这么一说也有点儿委屈,咱又没说你不好!

  “好啦好啦,我也就是突发奇想想要写写日记,大家也不用这样怪三月了……毕竟记录下自己的开拓路程不也不错嘛,你说是吧杨叔!”穹连忙给三月七圆场,顺便朝一旁坐着没说话的瓦尔特猛打眼色,意思是赶紧的开口啊杨叔就等你呢!

  “……记录开拓旅程确实是好事儿,不如说你们几个都可以试试写写日记,毕竟身为无名客,能将自己开拓的旅途记录下来也不失一件乐事。”果然瓦尔特还是老成持重,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儿给平了,顺便还夸了一波小三月。“对三月七而言,拍照也是一种特殊的记录方式,穹现在开始写日记记录,倒是丹恒你要努力了哦。”

  “嘿嘿……”三月七被这么一夸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丹恒没寻思这事儿结果绕一圈绕自己身上来了,也不禁哑然:“确实,该找个方式记录一下……也不是坏事儿。”

  “好啦,大会就开到这里!我们预计明天就要到洗车星啦!”帕姆用自己的小圆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杯中是清冽可口的白酒。“今天大家吃顿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去洗车星休息游览啦!”

  众人一同举起酒杯,而那一瞬间,穹又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消逝。

  像是融化的雪。

  他怅然若失,竟然有种想哭的欲望。

  深夜,智库。

  丹恒似乎并没有对穹的突然到访而感到奇怪,只是将手边的一瓶饮料朝着穹扔了过去:“这么晚没睡觉,有什么心事吗?”

  “深更半夜你喝这个?”穹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不由得笑出了声。“瓶装仙人快乐茶?”

  “上次去罗浮的时候看到的,价格也不贵就买了些。”

  “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符玄喜欢的是星芋啵啵。”穹拧开盖儿喝了一口,随意地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今天的事儿,你是有什么想问我吗?”穹摆弄了下手机,上面一条丹恒的消息映入二人眼帘。“还是说你单纯的想让我做你的张怀民?”

  “你想法真多。”丹恒轻笑了一声,指了指穹的胸口。“而且你不是已经带来了吗?”

  “你也对我的日记感兴趣,说实话我倒是很惊讶。毕竟三月那个小妮子天天缠着我给她看我都没给……你不像是会对这种东西好奇的人。”穹将手里的日记本甩给丹恒,然后就瘫在椅子里化身咸鱼。“我这几天记起前面就会忘掉后面,读完后面又会忘掉前面……该死。”

  丹恒摊开日记本,里面夹着一支梅花纹样的簪子。

  「琥珀纪2159纪1年,三月九日。」

  「今天我们总算把各种各样的破事儿都整完了,黑塔空间站——哦我的老天,希望以后黑塔叫我测模拟宇宙多给点儿信用点,否则我真的要考虑罢工了。」

  「然后拿着新赚到的信用点,我去买了个笔记本,这东西以后就是我的日记本了,我得把那个该死的女人记到纸上……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反正你那记忆消除的药也不会死,我就指望我的星核和这药刚到底了。」

  「什么为了我好……就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人,那么大一只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重新取代塔伊兹育罗斯做繁育星神?一边和我说什么寰宇蝗灾多可怕,一边自己在这里复制繁育令使——阮·梅,她就是个疯子。」

  「顺便在这里对她比个中指,你想让我忘了你,我偏不!」

  底下的字就是对阮·梅这个人的生平年月日之类的记载,记载的非常非常细,甚至还有一张纸是用素描画的阮·梅的侧脸,看得出来笔触非常细腻,是浸淫此道很久的画师。

  “看起来你和天才俱乐部的那位女士有什么矛盾?”丹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往后翻日记本一边说话。“事先说好,这位星穹列车也惹不起,没人会去和博识尊的令使作对……毕竟某种程度上,天才俱乐部的所有人都可以说是博识尊的人。”

  “不是和那位作对,是和她本人有点矛盾……”穹自顾自的生着闷气,看着丹恒越看日记越促狭的眼神有点难蚌。“……你是不是笑了?”

  “没,我受过很严格的训练,一般我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是吧?”穹的脸都黑了下去,看着丹恒一抖一抖的眉毛已经知道他后一句要说什么了。“这种已经多少个琥珀纪之前的笑话你也能拿出来说啊?”

  “笑话又不会过时。”丹恒将日记本扔给穹,顺手将那枚发髻也递给了他。

  “反吐真剂……繁育令使……看起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经历的还挺多,而且我听说这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是一个大美人哦,你该不会是……”

  “闭嘴吧你!亏我还这么信任你!”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看着一边的丹恒陷入沉思。

  他明明觉得丹恒好歹比三月七成熟稳重,能短时间里给他做个树洞,结果看这架势,估计自己这些破事儿第二天就得传的到处都是了,别到时候帕姆很担忧的和他说“开拓者还是要注意身体”什么的,那真的就血压拉满了。

  俗称黄泥巴掉裤裆。

  “该死……我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和她死刚的?我当时怎么没写下来?”

  女人从黄昏中醒来,看着窗外缓缓落下的两颗太阳,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吹,街上只有机器人在工作,无论是碳基生命还是硅基生命都待在温暖的户内。

  毕竟即使像是螺丝咕姆这样的生命,也很难在零下七八十度的环境里一直待着,站在寒风里还是会对机体有所损伤。既然有合适的房间和暖和的炉子,为什么要在外面挨冻?

  “妮塞娅冬天这么冷吗?”她喃喃自语,因为她其实讨厌雪。

  在她的研究中,往往冰雪的出现会干扰生命的演变,干扰试验的进度,可能有些造物对低温敏感……然后她的设想就要付之东流,不过还好,至少可以帮她排除一种不成功的方式,所以她对雪的讨厌也就仅止于此。

  妮塞娅是一颗补给星球,这颗星球上生活的住民都是不同星球而来的商人,更多的,这里是一个补给中心。很多远道而来的飞船会选择在这里补给或者停泊,短暂的休息可以带给船员们多巴胺刺激,毕竟从飞船上下来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喝一杯朗姆酒搂着一边的陪酒女郎……

  总比在飞船上舒服。

  她来到这里也仅仅是因为这棵冰雪星球上有些特殊的东西她很在意,否则以她的性格,现在估计正在某颗无人的星球上整理自己的文献与实验材料,在自己的世界里遨游。

  能忍受半小时内接近六十摄氏度温差的苔藓类植物……只能说这成功的勾引起了阮·梅的兴趣,这样强的抗寒冷和温差变化能力,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宝贝,而这次她也是为此而来……不过她对那些发论文或者是抢注商标都不在意,在她栖身的旅馆已经有四位生命科学方向的科学家蠢蠢欲动了。

  连上她五位,都对这东西有想法。

  不过对科学家们来说,这种苔藓生活的地方却有点让人望而却步——

  “扭曲之窟……是这么叫吧?”阮·梅调出PAD上的资料,看着上面那堪称鬼斧神工的地貌照片有点发愁。这次的外出探险为了方便,她没带什么随从,也没雇佣什么下属——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好像什么都不准备,麻烦的是自己。

  那些科学家们见到她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纷纷表示如果有阮·梅女士的加入那这次研究简直是十拿九稳,她只需要坐在旅馆里面等结果就好了……实际上阮·梅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只是不想戳破罢了。

  “如果让这个婆娘拿到,我们还怎么发论文?”

  “该死的阮梅……”

  其实她很奇怪,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想要的,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还是明天去找找人吧,单是自己探索绝对没有什么优势。

  “到啦到啦……好冷啊!”三月七一踏上土地就冷的直打哆嗦,明明已经穿了很厚很厚的大棉衣……他们来之前看过这颗叫做妮塞娅的星球,为此三月七穿上了自己最厚的衣服。

  一边小三月冻得直跺脚,另一边瓦尔特和穹两人正在翻阅着手里的电子书。

  “妮塞娅这颗星球是我们熟知的洗车星,一会儿列车长会将列车开进休整区域充能洗车,星际和平公司那里也发来了新的广告纹样,到时候喷涂上就可以了。”瓦尔特仔细交代着后面的行动,穹在一旁听得很认真。

  “我们会在这颗星球上停留大约十四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也可以在列车上休息一下,费用从列车的资产里面出就是了。”

  “明白。”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听得很明白。

  “好啦,小三月有没有什么……人呢?”瓦尔特刚想和三月七嘱咐事情,结果这妮子已经窜出几百米远了……属于是这里拍一张那里拍一张,如果有拍照之星神她绝对是有力竞争者。

  “真有活力。”穹苦笑一声,看着远处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儿无可奈何。

  “看得出来,昨晚你没睡好,做什么事情熬夜了?”

  “也就是和丹恒聊了聊在黑塔空间站的事儿,兴致一来聊了个通宵。”穹搪塞了一句,作势就要往不远处的城镇走去——这种跑路姿势瓦尔特他可太熟悉了,原先眼前也有个小女孩儿逃课也是这么逃的,甚至网课都能逃。

  他以为还在听呢,结果“叱咤月海鱼鱼猫”ID后面人都睡着了。

  “想去玩就去玩吧。”事已至此,瓦尔特也只能放穹走人,这种星球「开拓」也没什么可以「开拓」的,更像是你出门许久回到家休息,看着落满尘土的房间躺在沙发上,呼吸着带有家庭尘土气息的空气安然入睡。

  那为什么不去睡个好觉呢?

  瓦尔特看着穹的背影,自己则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劳埃德的酒馆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昨天晚上的一场大雪下完,好不容易的大晴天,街边各式各样的店铺架起了自己的招牌,腾腾热气从每个店铺里面冒出来,从早茶到酒吧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很古老的“冒险者酒吧”这种东西。有着雇佣兵模样的大汉坐在里面,如果你有需要就可以去酒保那里要一份这些人的名单,妮塞娅也是有东西可以探索的。

  他迈进了一家酒吧的大门,点了一杯黑啤和一份烤肉,慢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妮塞娅给他的感觉更像是“狂野的贝洛伯格”,冰雪,酒吧,民风剽悍……有不少佣兵和无名客也在酒吧里吃早餐,不过这帮人的进食可就比穹狂野不少了。有拿着肘子大啃特啃的,有往嘴里塞炒饭的,甚至有不吃饭就是来喝酒的……那是两瓶威士忌啊喂!

  穹一脸无语的看着一个老汉对着两瓶威士忌狂吹瓶子,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过于年轻了。

  他只好低头分解着盘子里的烤肉,不得不说这家的烤猪排味道还是不错的,用的是星际流行的腌渍手法,这家店也是星际美团上排名比较高的一家——在这个星区是这样的,别的星区不知道。

  浓厚饱满的肉汁在舌尖上炸开,伴着黑啤酒的清苦味和厚重香味确实只能用“赞”这一个字来形容。这一顿是他昨晚就看星际美团就Get到的,虽然小贵但是也值得,毕竟是列车报销嘛,又不是花自己的小金库。

  就在他低头炫饭的时候,清冷的梅花香气陡然钻进了他的鼻孔中。

  那种香气他很熟悉,但是他竟然一瞬间想不到香气的主人是谁,话就在嘴边却被卡住。

  他悚然抬头,面前是一张自己无数次在日记本上见过的脸。

  “阮·梅……?”穹愣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知性又优雅,晨光打在她的侧脸上。

  “嗯,好久不见,亲爱的。”她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甜。

  “读我的名字时,你注意了停顿,我很高兴。”

  桌子上摆着一份精致的玫瑰花形状糕点,散发着诱人的糖桂花香气,如果这是一份正常的餐后甜点,穹会毫不犹豫的吃掉它……但是糕点加上阮·梅这个女人,怎么说都有种——

  有种会被坑的感觉。

  似乎是看出了穹的犹豫,阮·梅还将面前的糕点往他的方向推了下:“这是我在曜青仙舟所买的糖桂花,我为了买到排了很长时间的队。”

  “不是因为这个。”穹打断了她。

  “那是,因为什么?”阮·梅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清甜,身上的衣装与这间酒吧格格不入。

  “你不是很清楚吗?”穹将手里那一大杯黑啤酒喝完,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看着穹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神,阮·梅的表情从审视、思考……最后到了坦然。就像是突然理解了面前的孩童为何生气一样,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怀疑也无所谓。”似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阮·梅拿起了对面的餐刀,将面前精致的糕点切成了两半,自己用叉子将另一半送入了口中。

  “现在呢?”

  面前女子的以身试毒终归是打消了穹对她的戒备,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时候的他也没必要矫情于之前的反吐真剂,亦或是有可能中招的其他东西。

  人家都试吃了,你要是还怀疑那多少沾点儿问题。

  糕点入口带着糖桂花独有的清香味,细腻的奶油与绵软的蛋糕也让人回味无穷,阮·梅所作的糕点没有西点那样的丰富味道,仅仅是甜,但甜的清润甜的舒心,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甜的就像是阳光一样。

  “喜欢吗?”她端坐着看穹品味糕点的样子,声音如同清水般空灵。

  “嗯。”

  “听我说……”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穹一瞬间就炸毛了——毕竟某个女人施展言灵术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句话,如果刚才自己吃的糕点里面有致幻剂的话就完蛋了。

  一根球棍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

  看到穹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饶是阮·梅再怎么优雅也不由得笑了出来:“没做什么。”

  “只是单纯的谈谈事情罢了,我又不会言灵术。”

  “我问蛋糕。”穹盯着面前的女子,一字一顿的说。“或者说,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只是给你的早点礼物罢了。”阮·梅非常镇定,身为天才俱乐部会员的从容此刻淋漓尽致,即使被人用武器指着脑袋都一样面不改色。“如果你问我找你的目的,这个。”

  她将一张图片推向了穹,上面是一张山谷洞窟。

  “妮塞娅的扭曲之窟,里面有我需要的研究样本,我需要一个不错的助手保护我采集样本,于是我找到了你。”阮·梅看着穹将棒球棍收起来,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很好,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时间?”

  “一周时间,不会耽误你在洗车星的休假,而且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加班的话,我会额外付百分之一百八十的报酬,最晚不会超过你离开洗车星。”阮·梅直接开始用钱砸人,钞能力之下没几个人会说不。“而且我也打算搭乘一段时间的星穹列车,这是我和领航员姬子小姐谈好的,我们不会耽误时间。”

  “你?”穹愣了一下。

  “搭一趟顺风车,你们下一站是曜青仙舟,我正好去那里有点事情。”阮·梅不以为然,就像是真的坐一趟顺风车一样。

  “合作愉快。”

  她主动伸出了手,晨光下这只手纤毫毕现,莹润的光泽美的令人心驰神往。

  穹想了想,终究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合作愉快。”

  一天后,列车内。

  “诶——阿穹要去加班了?!”三月七看着穿着防寒衣全副武装,还拎着一根炎枪的穹,悲痛的声音几乎要响彻整个列车车厢。“明明我们说好了要去妮塞娅的溜冰场啊!你怎么输给了钱啊!”

  “抱歉,她给的……”穹看着三月七满地打滚又哭又闹的样子哭笑不得。“实在是太多了……”

  确实多,按照正常雇佣探险的五倍付款,如果加班还有百分之一百八十的加班费,那一算就是正常探险的九倍收益……有钱不赚王八蛋,穹只能说句「ごめんなさい」然后回来给三月七捎点特色小吃,或者是帮她把购物车里某个三月七心心念念的单反镜头结账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祝你这次在妮塞娅的「开拓」旅程愉快顺利。”瓦尔特倒是豁达,或者说他也已经习惯了。“对你而言,妮塞娅是一颗你还没有开拓过的星球,去感受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景也不错。”

  “谢谢杨叔吉言。”穹点了点头,一边的阮·梅也带上了一个白色的手提箱。

  “可以出发了吗?”她的眼中无悲无喜,甚至脸上连微表情都不多。

  “可以了,我们怎么前往你说的那个……扭曲之窟?”

  “在我住的旅馆那里有一辆全地形车,你开车,我导航。”

  真是干脆利落啊……穹看着已经拎着手提箱往车厢外走去的阮·梅,也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高挑的青年旁站着的是优雅的旗袍美人,简直像是画中才会出现的模样。

  “真是稀奇,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也会雇佣我们无名客?”丹恒打开手机躺在沙发上,看着星际和平播报的消息百无聊赖。

  “很正常的事情,无名客要进行「开拓」的旅程,中途如果接受雇佣是很正常的事情。”姬子端着一杯咖啡……或者叫某种黑泥状的物质,安慰着一旁生无可恋的三月七。“放心,以他的性格,这次回来还会给你带不少好东西。”

  “真的?”三月七两眼无神瘫在沙发上,活脱脱一副自己好兄弟被女人骗走的模样。

  “放心,绝对是。”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一辆全地形车正在狂野的行驶着。

  阮·梅手握方向盘,瞟了一眼仍然心有余悸的穹,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来你不会开车啊。”

  你问过我吗,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坐在副驾驶做他的星穹列车小土豆。

  阮·梅的车技很好,但是开快车也很狂野,一路上速度基本上都是一百二十迈往上,也就是妮塞娅这颗星球上除了扭曲之窟没什么崎岖,否则穹现在颠的早餐都吐出来了。

  “不会开车就去学,对于无名客来说这可是必要技能。”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揶揄我?”

  “你觉得是就是吧。”阮·梅放缓了车速摁了一下某个按钮,这辆全地形车开始了自动寻路驾驶,而阮·梅则躺在了车椅上,肆意舒展着她那美好的曲线。“要不要聊点什么?”

  “你先。”穹耸了耸肩。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听到这个问题穹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阮·梅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的想法中,就算是阮·梅,也可能只会问他一些关于星穹列车的事情。这一上来直接问他本人对自己的看法,穹也只能说不愧是天才俱乐部成员,确实够脱线。

  “……因为你。”穹斟酌再三,还是给了一个自己的评价。“你对生命,或者说,你对感情的态度。”

  “你对待你那些造物的时候没有造物主的慈爱,没有母亲的关心,更像是随手造了个玩具,在没有用的时候顺手丢掉。「黑塔」空间站的那些造物很爱戴你,它们认为你是它们的母亲,而你从来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职责。”

  “你对感情,更多的是相信这只是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在脑中的链式反应,说实话我不理解你对于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态度,难道你小时候你的父母也是这样对待你的吗?”

  “抱歉,我父母在我比较小的时候去世了。”阮·梅的回答极其光棍,但是穹突然想给自己两巴掌……我他妈我在说什么啊我草!

  我真不是个东西啊我草!

  就在穹打算先给自己两巴掌的时候,阮·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无论是爱情,友情,或者是别的诸如此类的感情,都只是身体内激素所产生的一系列反应罢了,它让你觉得你很爱某人,很喜欢某人,但实际上这只是特殊的生理现象罢了。等到初潮期过去,你会发现你付出的一切都很虚无缥缈。”阮·梅侃侃而谈,外面只有车子行驶的风声。

  “无论是黑塔,还是螺丝咕姆,亦或是斯蒂芬,都只是我的合作伙伴罢了。但我们合作才产生了高效的合作效率,比友情或者是爱情所构成的关系更加简单,更加直白,也更加效率。”

  两人突然沉默了,都感受到彼此之间确实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那……你怎么看待你的那些造物?”

  “你不是在照顾他们吗?”

  穹有点气结,和这位沟通他总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或许在她的心中真的只有研究才是一切,所谓的爱情和友情仅仅是拖累罢了。

  联想她之前做的很多事情,穹只能叹气表示你不娶何撩啊,亲爱的叫的比谁都溜,真到了感情上是把你当小白鼠的……他瞟了一眼已经把车椅子放倒躺在上面的阮·梅,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女人。

  至少她够漂亮,还愿意叫自己「亲爱的」,这还不够吗?

  他只是不喜欢这种漠视感情的做派,总让别人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这位一样。

  或者说,阮·梅相比于天才俱乐部其他人而言,更不像「人」。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目的地还至少有几十公里的距离。

  “该死,怎么还这么远?”穹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桶汽油给全地形车加油,顺便从后备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头与木炭,将桶底的一点儿汽油倒在了搭好的火堆上。“这该死的扭曲之窟有这么远?还是我们走错路了?”

  “全地形车的导航不会出错,这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阮·梅拿出打火机点燃篝火,一旁的穹也将金属支架架在火堆上,直接原地取雪塞进水壶里化雪烧水。“这里的雪水质很好,可以直接烧水。”

  “吃点什么?烤肉?蔬菜?”

  “你会做饭?”阮·梅十分怀疑的看着正在架锅的穹,有点不敢相信他会做饭。

  “为什么不会?”穹将一块牛排放在平底锅上,看着上面煎烤出的漂亮焦色往上撒盐。

  “我很难想象,一个连车都不会开的人竟然会做饭?”

  “为什么不会呢?两者之间又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穹将一整块牛排烤好放在盘子里,而另一边摆上了三片在炭火上烤的焦脆的面包片。

  “因繁就简,主食是炭火面包和七分熟肋眼牛排,饮料有高度白酒和茶……可惜是星际立顿的茶包,这样的一顿简餐可否让我的雇主满意?”穹把盘子推给面前的女人,很搞怪的朝她鞠了一躬,眼神里满是玩世不恭。

  “很·满·意。”

  饶是她再怎么镇定,面对这样的场景,她还是勾起了嘴角。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在雪原上的旗袍美人嘴唇轻点,瞳光流转之下竟让人想起江南的苏绣美女,恬淡,清雅。

  美好到几乎让人没有任何邪念,仅仅是单纯的欣赏。

  或许这就叫魅力?让人心驰神往的那种?

  “那就感谢我的雇主女士了。”穹端起手中装着白酒的杯子,和阮·梅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寒风中二人慢悠悠的喝着吃着,一旁的帐篷早就搭好了,里面有着微微灯光露出。

  “……你猜我为什么还没忘了你?”昏暗的天色下两人烤着火,阮·梅正在拿着一面苏绣扇子端详着,时不时还在上面画着什么。

  “不想猜,也不知道。”阮·梅的回答让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仍然在端详着手中的那把扇子,像是已经准备好了新的纹样,只是因为现在的环境太过于昏暗不便刺绣一样。即使在雪地里穿着这样单薄的旗袍,她却没有像是和寻常女孩儿一样披上厚厚的大衣或是冷的打哆嗦,就好像身边刺骨的寒风并不存在一般。

  她就像是倔强地从石头缝里面长出的寒梅树,任凭风吹雪落,我自盛开于此。

  “需要早休息吗?”他轻声问身边的女人。“你开车也累了。”

  “也好。”

  篝火在外面飘摇,两人很有默契的走进了帐篷。

  一夜无话,只不过醒来的时候穹闻到了很淡的梅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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