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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人,2

小说: 2025-08-22 15:40 5hhhhh 7420 ℃

  贱奴闭眼,屏住呼吸。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夏守恪一手按在她的颈下,让她不要乱动。

  “忍住,很疼。”

  他用力挺入。晶莹湿润的龟头挤进蜜缝,撑开一条道路。幼嫩的阴阜被撑得变了形,几乎随着龟头陷进去。蜜穴扩张成了圆形,阴唇紧绷,渐渐变得发红、开裂。

  “啊——”

  贱奴大声哀嚎,双手推着夏守恪的胳膊,腰肢乱扭。即使经过润滑,她的花苞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撕裂的剧痛让她本能地挣扎、惨叫。

  夏守恪并不理会。破瓜少女的惨叫,他见得多了。他那东西本来就异常粗大,即使是三十多岁的老粉头,也有痛得受不了的。

  他向来以此为荣。他喜欢看女人们屈服于他的胯下,看着她们疼得流泪、哀求,然后渐渐地适应,最后是快乐与享受。

  他微微一笑,腰间加大了力度。他已经感到,龟头已触到了那层宝贵的处女之膜。只要再一用力,他就可突破障碍、直捣花心。

  贱奴忽然哭了。她呜咽着,泪流不止。

  这不是因痛而哭。夏守恪能听得出来。

  她的泪流过脸颊,滴在被褥上,洇湿了一大片。

  夏守恪感到很烦躁。他喜欢的是女人被他干得疼哭,而不是这样伤心地啼哭。

  “扫兴,扫兴,”夏守恪松开手,站起身,“真让人扫兴!”

  他转身离开炕边,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

  人们都知道他好色,但很少有人知道夏大将军极其讲究情调与兴致。对于他来说,与女人交合是一种生活乐趣,而不是像猪狗一样的兽欲本能。

  在不高兴的时候,他真能做到拔屌而去,不会只图最后那爆发时的爽快。

  “穿上衣服,走吧。”夏守恪呵斥道。

  贱奴从炕上爬起来,看着夏守恪冷冰冰的神情,知道他是认真的。

  夏大将军真的不高兴了。

  贱奴翻身下炕,赤裸着跪倒在夏守恪面前,抱着他的腿。

  “大将军,奴家错了……原谅奴家吧……”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夏守恪懒得看她,冷冷道:“扫兴的贱货。快滚回去,本将军已经不想干了。”

  贱奴摇着他的裤脚,哭道:“大将军……我不能回去……大将军要是不破我的处,我家将军不会绕了我的……”

  夏守恪明白,这个贱奴之所以不情不愿,必然是受了他人的胁迫。他虽不喜欢强人所难,但若就此拒绝,恐怕也会害了这个妓女。在这动荡乱世,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他想到了这里的主将,那个什么叫元昭的。她也是个女人,竟也会做这种事情。

  “也罢。本将军就接着干你,让你回去有个交待。”

  “多谢大将军。”贱奴在地上磕头道谢。

  “但你下边的穴,本将军是不想玩了。用你的嘴给我含一遍,就算你不虚此行。”

  贱奴不敢不从。

  夏守恪站起身,微屈双腿,把胯下那物凑到她脸旁。

  贱奴把肉棒吞下,含在口里。她舌尖蠕动,用刚学到的技巧反复舔舐着。

  舔了一会儿,夏守恪把持住她的头,肉棒往里一送。

  这次贱奴做好了准备,提前深吸一口气。肉棒直插进喉中,她强忍不适,总算没有吐出来,默默忍受着。

  夏守恪抽插了几十回,已弄清了深浅。他凝心聚气,调整好角度,下身猛地一刺。

  这次,肉棒竟然毫无保留,直插到底。贱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鼻尖和嘴唇竟然贴到了夏大将军的小腹之上,浓密的阴毛撞进她鼻孔。她喉中被完全填满,连呼吸都已停止。

  接着,她感到喉中的肉棒阵阵搏动,一股热流激射进她的嗓中。

  她不能吞,也不能吐,只能静静地感受着热流滑进她的腹部。

  她开始感受到窒息了。幸好,夏大将军拔出了沾满粘液和口水的肉棒,小腹上沾染着她的唇红,残余的白浊液体从龟头上滴落。

  贱奴又是一阵干呕,好久才缓过神来。

  “走吧。”

  夏守恪不再理她,自己拿了手帕,把下身都擦净了,收拾衣物和被褥。

  贱奴扑倒在他脚下,哀求道:“大将军……奴家有一事相求,请大将军开恩……”

  夏守恪冷笑一声。

  他早就料到,元昭送这个女奴可不是白给他玩的。他倒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将军要做什么。

  “说吧。”

  “请大将军一定要答应……不然我……”

  夏守恪打断她道:“说清楚。是你求我,还是你家将军求我?”

  贱奴犹豫道:“是……是我家将军求你。”

  “说吧。元昭想干什么?”

  “我家将军说,想借你的骑兵一用。”

  夏守恪冷笑,一抬腿,将贱奴踢倒在地。

  贱奴大惊失色,吓得不敢说话。

  “笑话。我的飞龙骑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是御前护驾专用。元昭是个什么东西,她说借就借?”

  夏守恪拎起贱奴的胳膊,把她像一只小鸡一样提起。

  “你回去告诉她,一个妓女就想收买我?做梦。”

  他松开手,贱奴一个趔趄,又摔在地上。

  贱奴连滚带爬,抓住夏守恪裤腿。

  “大将军,不借兵也行。我家将军说,只求你在营中多住几日……”

  “多住?”夏守恪嘲笑道,“我只怕你这小小营寨养不起。我的骑兵三天要吃一顿肉,战马每天喂二十斤饲料,不能吃草。在你这住几天,恐怕到时候你家将军就要赶我走了!”

  贱奴跪拜,泣道:“多谢大将军……”

  夏守恪道:“谢什么?”

  “谢大将军答应了我。”

  夏守恪这才明白,笑道:“告诉你家将军,可是她要留我的,待我把她吃穷,别再管我要账!”

  贱奴还在跪谢。忽听耳边传来阵阵鼾声,原来大将军已睡着了。

  她才敢站起,抹干脸上的泪水,理顺散乱的长发,穿上纱衣,轻轻退出了寝室。

  刚出门,泪又止不住。她哭着,踉跄着回到佛堂去了。

  

  ——无名氏·《世间无罪人·第三回·高行路受贿冤杀懒书生 袁不悔负气奔走沧海县》:何小仁道:你知那夏守恪体壮如牛,下面如驴大一般,据传言已在床上活活肏死过十一个女子,你可知到了那去,可是死里求生矣。香兰一听,顿时掩面而泣,再也不闹了……

  ——《秦·王二仙人·闲人闲语·篇二》:坊间有作秽书曰《世间无罪人》者,言天子及近臣猥亵事。有司议严加查禁。启明皇帝曰:本朝例不禁书,由之去。遂不禁止。有史官问上书中之事真否,帝曰:半真半假。

  

  05

  

  阳光很刺眼。天竟已经大亮了。

  夏守恪猛地坐起,匆忙穿戴好,快步走出寝室。

  昨晚睡得太沉,竟忘了早上还要赶路。

  外面,骑士们牵着马,排成队列等待着他。

  “抱歉,是我迟了。王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王涛就是那位副官。他答道:“人马都已备齐,就待大将军了。”

  夏守恪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王涛道:“连日奔波,大将军也累了,卑职不敢叫醒大将军。”

  夏守恪道:“你是好意,但今后万万不可如此,军机大事不能因我一人拖延。”

  王涛惭愧道:“是。”

  夏守恪问道:“昨天晚上吃得怎么样?”

  王涛道:“吃得很好。大家吃的是热乎的玉米面饼,喝了肉汤。”

  “马呢?”

  “好极了。这里的人备了好几车大豆,都跟草料拌了,马吃得很多。你看,肚子都圆圆的。”

  夏守恪抚摸着马,拍了拍马的肚子。果然,里面都是满当当的,咕噜噜直响。

  “咱们赶路几天,草料都难找,马都饿瘦了不少。幸亏昨天吃了顿饱饭,又能坚持一段路了。”

  夏守恪点点头。

  “王涛,昨天晚上他们请我留在这里几天,你觉得怎样?”

  “卑职看不透他们的心思。但如果他们能有足够的饲料,我看倒也可以,至少把马养肥了再说。”

  夏守恪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人饿几顿没事,马饿了就跑不动路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少粮草。”

  王涛道:“很多。昨晚,这里的一个校官叫张光祖的,还带我去看了粮仓,几大仓堆得满满的。”

  夏守恪道:“你跟他们的人见面?”

  王涛低头,难堪道:“是……”

  夏守恪道:“这种事情,应先向我禀告。”

  王涛道:“但当时,您正在……”

  夏守恪道:“我再说一遍,不能因为我误军机大事。那怕我正在干女人,也会先拔了屌、给你答复再说。以后不可擅自主张。”

  王涛低头应和。

  人回宿舍,马回草棚。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解了行李,卸了刀枪,又回房吃饭去了。

  夏守恪已决定再待一天。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是外出赶集的好时节。

  平安小镇的街道上,却只有一对对扛着枪的士兵来回经过。

  老百姓都逃难去了,小镇成了空城。元昭的中军大帐就设在镇中的一间民房内。

  到了门口,夏守恪对王涛讲道:“我自己进去,你在门外守着。”

  王涛不问为什么,只是答道:“是。”

  他没有脱下胸甲和头盔,左手扶着马刀,右手握着手枪,端正地站在门旁。

  夏守恪进了院,元昭已在这里等他了。

  她还是那副打扮,黑色皮靴、高腰丝袜、红色马甲,头上带着个三角帽子,坐在椅子上微笑着。

  夏守恪见过这种笑容。青楼里的妓女见了有钱的客人,就是这种笑容。

  两侧站着几个人,都是黑鞋白裤、青蓝短裳。各人高矮胖瘦、体貌各异,其中有一人面色青灰,目无生气,还戴着个眼镜。还有一人金发碧眼,满脸金黄的卷胡子,竟是个洋人。

  元昭笑道:“大将军能答应在此驻留,真是让寒舍蓬荜生光……”

  夏守恪面无表情,道:“白吃,白住,有这样的便宜,谁能不占?”

  元昭咯咯地笑个不停。

  夏守恪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大将军真是直白,那客套话我也不讲了,”元昭指着周围几人道,“我给大将军介绍我营的几位将官。”

  “这是一营都统,张光祖。”

  “见过大将军。”

  张光祖抱拳行礼。这人看上去平平无奇。

  “这是二营都统,黑山炮。”

  “哎呀,你就是夏大将军啊,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这人长得五大三粗,肚皮溜圆,眼角一道刀疤,不像是个将军,倒像是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大将军,听说你那玩意儿贼大,把女人干得下不来床,这是真的?”

  大庭广众之下,黑山炮竟有如此粗俗之语。但元昭也没说什么,夏守恪也就呵呵一笑,答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黑山炮连道几个“哎呦”,啧啧称奇。

  “这是三营都统,张恒。”

  “大将军好。”

  他不行礼,也不作揖,只是立在那儿张了个嘴,说一句话完了。

  “这是炮营都统,何其秉。”

  何其秉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

  夏守恪心觉奇怪,元昭解释道:“这位何都统耳朵不好,大将军见谅。”

  等到夏守恪走到他身边,何其秉突然大喝一声:“见过大将军!”

  这属实吓了夏守恪一跳,正待发问,心里忽然明白,何都统听力欠佳,因此讲话极其大声,并非他故意为之。

  夏守恪点头示意。何其秉又是大喝:“谢大将军!属下万死莫辞!”

  他尚且壮年,却像个年迈老人般患上了耳聋病,夏守恪暗自感叹。

  接下来是那位戴着眼镜的青面男子。还没等元昭介绍,他主动走上前来,抱拳道:“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夏守恪仔细瞧了半晌,却不记得见过这位。

  “你是?”

  青面男子笑道:“韦权、韦士民。”

  “你就是……那个大理寺通缉的大骗子——韦权?”

  韦权笑道:“正是在下。”

  夏守恪道:“你骗了韩家千金小姐的身子,骗了赵侯爷的古董金杯,还骗了五百个裁缝做活计的针线……你在大牢里挨的那顿打还不够?”

  韦权道:“如今我也不后悔。”

  夏守恪道:“偷鸡摸狗的小事倒也无妨。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开始聚众传道、蛊惑人心,犯了祸乱之罪,被朝廷列甲等钦犯、四海通缉。怪不得衙门都找不到你,原来竟躲到这儿来了。”

  “哈哈哈,”韦权又是大笑道,“如今我是元昭都督的军师,怎么能说是骗呢?”

  夏守恪懒得理他。他怎么骗倒是不管,只要别骗到自己就行了。

  最后一个就是那个洋人。

  “这是军需长,罗伯森。”

  “你好,大将军。”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纯正的汉话,比朝中一些南方来的大员都顺耳。

  夏守恪道:“你的汉话讲得不错。”

  罗伯森微笑道:“我来东方已有七年之久,之前一直在沿海做生意。”

  夏守恪道:“如今中原动乱,生意可不好做。”

  罗伯森却笑道:“非也非也,这里有一番更大的生意。”

  夏守恪没问他的生意是什么,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近百年洋人在东南沿海又是经商又是传教,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都鸡犬不宁。朝廷几次下令洋人禁入,但这帮人唯利是图,仍然四处乱窜,像打不死的蚊子。

  六人一一会见完毕,便退出了大堂,只留下元昭和夏守恪。

  元昭起身,缓步走到他身边。汹涌澎湃的乳房左晃右晃,一下子就吸引了夏守恪的目光。

  于是夏守恪就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元昭更不回避,直直走上前来。

  她故意站在夏守恪面前,贴得很近。再多走一步,她的乳房就要撞在他身上了。

  她明摆着在勾引。

  夏守恪也知道,但还是忍住了。如果把这里换成他的府邸,他早就冲上去,撕开她的马甲和亵衣,看看里面包裹的乳房到底有多大。

  

  ——无名氏·《世间无罪人·第一回·皇帝点兵讨伐四方叛贼 小将施计潜逃山间古庙》:韦权道:须知教坊八大头牌,唯有你双乳最大,你教我点谁去?秀红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死骗子,休得在这甜言蜜语,嫖馆子不给钱的东西,到街东头肏狗去!韦权笑嘻嘻道:我给,我给。你听我一言,便能给你人间最大的财富。秀红道:你且说来。韦权道:你依我的主意,照着去做,将来能登御座、做皇帝哩!秀红一听,上去就给了他两大巴掌……

  

  06

  他现在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四个营的都统,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有土匪、有聋子、有骗子、有洋人……凑齐这样一群牛鬼蛇神,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元昭笑意盈盈,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夏守恪道:“不好。”

  “我知道,那个贱奴不听话,妨了大将军的兴趣,”元昭悠然道,“放心,我已经教训过她了,现在还吊在房梁上呢。”

  夏守恪不悦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更反感了。我一向不习惯强人所难的。”

  “呵呵呵……”元昭笑道,“她只是个奴隶,哪有什么强不强的,下次,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元昭说着话,身子靠得越来越近,硕大的乳房已经贴在夏守恪的身上了。

  她的乳房在夏守恪的胸前反复挤压着。即使隔着厚实的衣物,夏守恪也能感受到那东西的柔软挺实,热得发烫。

  这已经是明示。他真想把这个女人按倒在地,撕开她的衣服,狠狠地玩弄一番。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把元昭推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元昭也很识趣,收起了那副妩媚的神情,道:“我要借你的骑兵。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我全都告诉你。对你,我不会有任何隐瞒。”

  “我看不是什么好事。”

  “跟我来。”元昭转身走出小院,夏守恪跟了上去。

  门外,王涛还在那里守着。

  “怎么样?”王涛担心地问道。

  “暂时没事,”夏守恪低声道,“让咱们的兄弟看好马,别离太远。”

  “是。”王涛答应着,快速离开了。

  放羊坡下,壕沟栅栏交错纵横。几个哨兵守在这里,轮流拿着望远镜盯着对面。

  “对面是谁的部队?”夏守恪问道。

  “杨之道,阳城守备都督。”元昭答道。

  “哼,那小子,”夏守恪嘲笑道,“一个卖狗肉的屠户,攀上了点关系,竟当上将军了。”

  “可能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他来干什么?”

  “剿匪。”

  “哦。我离京之前,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当上将军就神气了,出城剿个匪而已,搞得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好像生怕谁不知道一样。”

  “那当然,这可是人家的首战,当然要弄出点动静,显显威风。”

  “对了,匪在哪?”

  元昭神秘一笑,道:“不就在他们对面吗?”

  “他们对面……”夏守恪猛然回头,“原来杨之道要剿的匪,就是你!”

  夏守恪环顾四周,昨天晚上那些大夏朝的旗帜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元”字。

  昨晚天黑,他率军走失了路,没想到居然入了贼窝!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

  夏守恪点点头,道:“是。”

  他仍然泰然自若,看不出任何的慌张之色。

  元昭笑道:“临危不惧,确实是大将风范。不过大将军放心,我是真心请你做客,绝无半点恶意。”

  “嗯,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夏守恪叹道,“我毕竟还是朝廷的大将军。”

  “大将军见外了,”元昭道,“我既然已走上造反这条路,就已经与朝廷为敌,所以大可不必用朝廷来压我。”

  “哦?”

  “我仅为请客,别无他意。”

  “哈哈哈……”夏守恪爽快地大笑,“那好,我倒要谢谢你了。”

  晴空如洗,群雁南飞。

  二人在放羊坡上散着步,相谈甚欢。

  夏守恪道:“你反杜崇儒,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这是以卵击石。”

  元昭道:“杜崇儒独断朝纲,挟持皇帝,天下诸侯军阀早欲除之,只是都想坐山观虎斗,自己坐收渔利。”

  夏守恪道:“原来你也知道。当年陈胜吴广首举义旗,最后坐天下的却是刘邦。”

  “但如果没有陈胜吴广,就不会有秦朝的崩溃,也不会有刘邦。”

  “但现在人们只祭拜刘邦,没人祭拜陈胜吴广,”夏守恪叹息道,“就算你能胜一仗、两仗,但最后呢?”

  元昭道:“我有必胜的把握。”

  “你有多少人?”

  “两千。”

  “杨之道有多少人?”

  “两万。”

  “胜从何来?”

  “我有四十门大炮。我把他们布置在放羊坡上,日日操练,以为威慑,所以杨之道才迟迟没有进攻。”

  夏守恪笑道:“你既然已有克敌之法,还找我做什么?”

  元昭道:“我可以把他们打败,但无法歼灭。他们败走后,就会调更大的炮过来,那时我就坚持不住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用你的飞龙骑,追杀杨之道的军队!”

  夏守恪先是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可没说要帮你。”

  元昭拉住他的手,恳切道:“你必须帮我!”

  “我没有理由帮你,”夏守恪将她甩开,“你没有告诉我真话。”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家世、背景,为什么当上了这里的都督,为什么要跟杜崇儒为敌,为什么要跟他打仗……这些,我全都不知道。”

  元昭轻叹一声,道:“这些东西,我早晚都会告诉你,只要你肯帮我。”

  “你不愿说也罢,我去问问别人,总能问出来。”

  说完,他自己沿途返回,下坡去了。

  元昭没有追。

  她在笑。她用手掩住嘴,忍住不笑出声来。

  一切都如她所料。

  

  ——《秦史·本纪·本纪第一·启明皇帝上》:……少有匡扶天下之志。乃掷金募集勇士豪杰,首举义旗于平安镇。

  

  四、大炮

  

  07

  

  夏守恪走下坡,来到了营寨正门,也就是昨天他进来的地方。

  他这才看清楚,原来每一道栅栏、沙袋后面,都架着一门大炮。

  他暗自庆幸,昨晚幸好没让手下人鲁莽。不然,大炮齐发,还不知谁胜谁负。

  一群士兵在这里操练。正在指挥他们的,就是刚刚见过的何其秉。

  他知道何其秉耳聋,便摆摆手,把何其秉身边的一名小将唤了过来。

  “见过大将军,在下是何都统的副官,李春。”

  “嗯,”夏守恪点点头,“你们在练炮?”

  “是。为了迎敌,最近几天练炮紧得很。”

  夏守恪环顾四周,问道:“你们怎么不把炮架全都在坡上,居高临下,不是打得更远吗?”

  李春道:“这点我也不知。只是知道,都督把大部分的炮布置在这里,应是别有深意。”

  “何都统也听她的?”

  “是。何都统是炮战门家,卑职一直在他身边学习。既然他没有反对,那就是正确的。”

  夏守恪忽然想到了什么。

  “以前兵部有个炮械局,管事叫何正中。后来炮械局撤销,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李春笑道:“何正中老人家就是何都统的父亲。他们世代钻研炮战,已成大家,可惜朝廷不用……”

  “那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

  李春道:“因为接到了调令。”

  “什么调令?”

  “兵部尚书李骞成签发的调令,任他为平安卫炮营都统,专门训练大炮。”

  提起“李骞成”这个名字,夏守恪暗自一惊。

  他是个忧国忧民的忠臣,可是说话不好听。杜崇儒独揽朝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安了个造反的罪名,在菜场斩首示众。家族男子发配为奴,女子没入教坊为妓。

  李骞成只不过是被杜崇儒除掉的大臣之一。在他之后,还有一大批忠臣被杜崇儒灭门抄家。

  皇上老了,或许他曾经有一颗再造江山、整顿朝政的决心,才引杜崇儒进京,默许他施展这些非常手段。

  他宁可引进来的是个曹操,只要能威震四方,自己甘愿退居幕后。

  但杜崇儒不是曹操,而是董卓。

  他只手遮天、残暴狠毒,像是一个永远也喂不饱的老虎。但可惜现在没有反董的十八路诸侯,也没有像吕布这样的猛士,只有作壁上观、等着吃大夏朝绝户的野狗和蝇蛆。

  这件事过去已数年之久,想来犹似发生在昨天。

  夏守恪暗自叹息,又接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接到的调令?”

  “上个月。这些人都是没练过炮的新兵,都督命令必须严加操练。”

  夏守恪向远方望去。却见坡下的旷野上,有几个被绑着的人站在那里,列成一排。

  “他们是干什么的?”

  李春答道:“哦,那几个人都是犯了罪的人。”

  “什么罪?”

  “不交粮食,不服劳役。”

  “你们要怎么对他们?”

  “待会儿用来当靶子。待会打炮,就看炮弹射的准不准。”

  夏守恪简直不敢相信:“什么,你们竟拿活人做靶子?”

  李春道:“要练大炮,就得拿活人当靶子,这样才能测出大炮的威力。”

  夏守恪还想再问,忽听一名军官喊道“预备——”

  几个士兵快速撤开两步,用手捂紧耳朵。一名士兵拿着引火的长杆,引燃了炮管上的引线。

  夏守恪也赶紧捂住耳朵。

  “嘣——”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漆黑的炮口喷出滚滚白烟,车轮下垫着的砖块也挡不住大炮的冲力,木制的炮架咯吱作响,像要原地跳起来一般。

  远处,“嘭”的一声,那几个站成一排的人瞬间炸裂开来,鲜血迸射,碎尸飞出去好远。

  “打中了——好——”

  炮兵们欢呼雀跃。何其秉面带微笑,轻捋胡须。

  夏守恪知道何其秉为什么耳聋了。常年练炮,又不捂耳朵,耳聋是迟早的事。

  “大将军,且息怒。我们不光是为了练炮,用大炮杀人,也能震慑住对面的杨之道。”

  “纵有千百理由,你们也不能草菅人命!”夏守恪怒斥道。

  “大将军……”

  李春还想解释,夏守恪已甩身离去了。

  

  ——《秦史·列传·列传第十九·何其秉 李春 鲍克城》:是日校场练炮,炸声震天,而其秉以耳聋不闻。乃误入靶场,飞炮中其首而卒。年五十有七。帝念其功,令厚礼葬之。赠一等中郎将。著《炮战实练》六卷,《列炮阵法》十篇。

  ——《秦·王二仙人·闲人闲语·篇十八》:启明九年,雷火营炮兵团练将军何其秉误入靶场,为炮所击。坊言昔年其秉练炮,以活人为靶,今自身亦为靶,实乃报应也。

  

  08

  

  回到镇中,夏守恪忽然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问,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远处,几辆马车驶过。前面几辆载着满满的麻袋,看起来很重,马累得连连喘气。最后一辆马车上,竟然是几个女人,都用绳子五花大绑了,一直哭啼不止。

  夏守恪拦住一名护送的士兵,问道:“这是什么?”

  那士兵无端被人拦住问话,本来十分不快。但见了夏守恪身材高大威猛,也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只得答道:“征来的粮食。”

  “那女人呢?”

  “征来的女人。”

  “军队要女人干什么?”

  “洗衣,做饭,干屄。”

  他回答倒也十分自然,毫无遮掩之意。

  夏守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混账!官兵抢老百姓的东西,跟土匪有什么区别!你的上官呢,把他叫来!”

  士兵没来由遭了一顿骂,顿时面红耳赤,说着竟端起抢来,刺刀直指夏守恪面门。

  夏守恪目不转瞬,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手枪是装好火药和铅弹的。他早已算好,自己拔枪的速度绝对比士兵刺刀的速度快。

  周围的士兵也慌了,眼看就要刀枪相见,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是早上刚刚见过的二营都统黑山炮。

  还没等夏守恪诘问,那士兵反而先迎了上去,刚想要说什么,黑山炮反手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王二保,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竟敢跟大将军动枪!”黑山炮怒骂道。

  王二保一听,魂都要下了出来。也顾不上捂着红肿的脸,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大将军,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

  夏守恪不理他,转向黑山炮问道:“这是你的兵?”

  黑山炮忽然像换了张脸一样,满脸堆笑道:“是、是。”

  “他们外出打家劫舍、强征粮食,是你的命令?”

  “是。”

  黑山炮回答得十分爽快,倒没有任何惭愧之意。

  “你们几个,别在这儿看热闹,把粮食拉到后边分拣出来,马吃的拉到马场,人吃的拉到粮仓。这几个女人送到伙房,先做了午饭再说。”

  王二保忽然从地上爬起来,道:“都统,别急。其中那个穿黄衣服的,是洪家的丫鬟,才二十八九岁,躲在柴火堆里被我抓到的。”

  黑山炮喜笑颜开,道:“好不容易来个年轻的,那把她送欢乐房去。”

  王二保也跟着笑道:“对,对。”

  马车上绑着六个女人,其余都是穿着青色粗布麻衣的乡下婆子,只有洪家丫鬟一人是穿的是稍好的黄色棉布衣裳,虽然容貌平平,但毕竟是这几个里最年轻的。

  洪家丫鬟一听王二保指认了他,顿时大骂道:“王二保,你个狗奴才,当初洪老爷赏了你口饭吃,给你个差事做。你倒好,带着兵抢了洪老爷的家,杀他们家人,你不是畜生是什么……”

  “肏你妈屄!老子以前受委屈,干牛马一样的脏活累活,如今老子当了兵,就是要弄死你们这些土豪财主,让你们都吃我的鸡巴!”

  他从同伴手里拿过马鞭,上去就抽洪家丫鬟的脸。

  “你这贱货,你又不是洪老爷家里人,还倒帮他说话了。今天送你去欢乐房,让弟兄们都好好伺候伺候你,非把你的屄干烂不可!”

  洪家丫鬟脸上挨了道道鞭子,嘴里还在骂个不停。王二保越打越激动,似乎都忘了旁边还有夏大将军和黑都统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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