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无罪之人,6

小说: 2025-08-22 15:40 5hhhhh 8050 ℃

  夏守恪道:“当然。先生绝不是疯子,而是骗子。”

  韦权脸色一沉,道:“将军今日擅闯寒舍,莫不是特地还消遣我的?”

  “哈哈哈,”夏守恪笑道,“先生莫气。我今日是特地来跟先生探讨学问。”

  “什么学问?”

  “当今天下大乱,正需要济世救民的英雄。我想来探讨的,就是济世救民的道理。”

  韦权忽然来了精神:“在下闭关三月,苦读圣贤诗书,忽然得圣人显灵,点化于我,乃得修齐治平之大道。将军不烦,正可辩论一番。”

  夏守恪道:“辩论不敢,只是请教。”

  “讲。”

  “为政之道,当爱民如子,然乎?”

  “那是自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天下之本,我的《治国十论》,第一条就是‘利民’,将军可读之。”

  “不错。必要爱民,方得民心。若有人杀民,应当怎样?”

  “杀人偿命,自在道理。”

  “嗯,”夏守恪点点头,“我昨天见到一个村妇,为众贼所虏,而后肢解之,实为残暴。若得此贼,必当处死。”

  “那是当然。”韦权答道。

  “那好啊,”夏守恪笑道,“先把你们的元昭都督抓起来法办吧。她昨天刚杀了一个妇人,还把她的肢体摆上了餐桌。”

  “将军这样讲就没意思了,”韦权不满道,“都督给她定了三条罪状,以法处死、合情合理。无端杀人是罪,惩奸除恶是功,这都不懂?”

  夏守恪逼问道:“那我问你,律法谁定,是非谁辩?只凭你们都督的一句话吗。你的《十论》,其中可有阐释?”

  韦权道:“将军看书竟如此肤浅。我的《十论》第四条,名曰‘度法’,讲的就是定法之道。昔子产刑鼎……”

  “少废话……”

  “我是说,律法之重,断不可举于帝王一人之口,必称之于公论。将军愿学,自己去找书看。”

  夏守恪嘲道:“很好,‘公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难。”

  韦权不耐烦道:“我的《十论》,第七条‘咨议’,将军想必是早就抛在脑后了。天下法度,必要称之于天下人……”

  “好啊,”夏守恪忽然起身,“我现在就去问问你院子里那几个绑在柱子上的人,大家一起论论,究竟是怎么个法度。”

  

  ——《秦史·列传·列传第三·韦权》:帝问曰:开府库,均田地,讨罪恶,万民皆服,可为帝乎?权曰:不可。民者,性本愚也,饮甘泉而忘雨井,食黍粟而忘犁锄也。今日食饱则颂君恩,他日困馁则敢谋弑,万不可为信。帝曰:如此,何如?权曰:取天下之道,在于用士,不在用民。帝曰:如何用士?权曰:开咨议之院,择天下之士,共分治世之权,则士心可收,天下可定。帝曰:可。乃录权为参军。

  ——《秦史·本纪·本纪第一·启明皇帝上》:二月,诏开咨议院,辟各州大学士凡一百一十三人,举韦权为主席,杨深、汤允之为副主席。

  

  

  022

  

  “胡闹。”

  “我没有跟你闹,”夏守恪却严肃道,“你今天要是不能用你的道理说服我,我定饶不了你。”

  夏守恪把手掌摊开,再握紧,每道关节都“咯咯”直响。

  “我是朝廷的大将军,见你不爽,揍你一顿,谁敢说个不字?”

  韦权擦了擦汗道:“将军息怒。小的这就给您讲来。”

  夏守恪道:“我要问,你既然说了‘公论’,现在我要去问门前那些人,怎么不行?”

  韦权道:“‘公论’当然应该,但门前那些贱民是不能论的。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只会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夏守恪道:“可笑。你刚才又说‘利民’,难道他们不是民?”

  “民也分三六九等,要不然就天下大乱了。跟听懂话的人能讲道理,跟猪狗讲不了道理。将军说是不是?”

  “哼,”夏守恪冷笑道,“那以你所见,本将军也是不讲道理的刁民了?”

  “小的万死也不敢这样想,”韦权低头道。

  “你给我讲讲,‘士’是什么?”

  “哪有什么可讲,都是糊弄人的话罢了。做人嘛,都是想当人上人,我就给他人上人的名分,让他觉得高人一等,他们就愿意跟着元昭都督做事了。”

  “光凭这点还难以服众,”夏守恪问道,“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耳朵,怎么就有人是‘士’有人是‘民’呢?”

  “成为‘士’很简单,只要读书、有功、贤能,三者居其一即可。”

  说到这儿,韦权抿口茶,得意地笑道:“自古以来,刁民每每造反,无非是想做官罢了。堵不如疏,他想官,就给他官,就不闹了。”

  夏守恪道:“说得轻松。恐怕你这三条,一辈子也做不到吧!”

  韦权道:“那是他自己蠢。”

  “可笑。”

  夏守恪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感到阵阵寒意。

  “不可笑,”韦权反驳道,“事实难道不是如此?风西郡的反贼赵狗儿,造反的时候说是人人有粮吃、人人有地种。结果呢,朝廷给了个徒有虚名的和宁侯,马上就不闹了。现在良田千顷、妻妾成群,天天念叨着主上圣明、忠君报国呢。”

  “可笑,”夏守恪不屑道,“不管怎么说,跟在你身边的,都是贾中效那样的奸诈无耻之徒。你们根本不可能收服天下。”

  “恰恰相反,”韦权淡淡道,“就得是这样的人,才能做成大事。那些个大学问家,天天忠孝仁义挂在嘴上,背地里全是苟且龌龊的东西。真遇上事,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够了,”夏守恪打断他道,“说来说去,你终究是个骗子。”

  “将军愚钝,难解其中奥妙。”

  夏守恪微微一笑。

  “不错。我是个粗鲁愚钝之人。但你有你的大道理,我有我的小道理。”

  “哦?”

  夏守恪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把他提的双脚离地。

  韦权一阵哆嗦,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夏守恪把他掼在地上,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打死你个骗子……”

  疾风骤雨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韦权身上。

  韦权躲也躲不过,忍又忍不住,疼得来回打滚,不住地求饶。

  “大将军……小的知错了……饶小的一命吧……”

  夏守恪知他身子弱,也没真想打死他,于是避开要害,专挑屁股大腿这些厚实的地方打。

  等他打累了,心中的火也泄了,方才停手。

  “哎呦……哎……”

  韦权鼻青脸肿,眼镜也碎了一片,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

  看这样子,最起码要三天不能下床了。

  “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大,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夏守恪出了门,几个仆人一窝蜂地涌进房间。

  “老爷,你没事吧……”

  “快,叫郎中来。”

  “把屎盆子拿过来,再拿条新裤子,老爷拉了……”

  大家都在忙活着,一个轿夫嘿嘿一笑,从后面跟了上来。

  “大将军,打得好啊。”

  “哦?”

  轿夫道:“这个韦权真不是东西,平时把我们当牛做马,您真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低声下气,生怕别人听见。

  夏守恪道:“你要是恨他,你也可以打。”

  轿夫连忙摇头:“不行,我们打不了。”

  夏守恪道:“你们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轿夫道:“我们不敢。”

  夏守恪不再理他,转身离去:“那你活该被人欺负。”

  

  ——《秦史·列传·列传第三·韦权》:帝欲加权为宰相。权曰:咨议之要,在分治神器,共商社稷。臣若为相,则上下一体,天下之士不能服也。乃定制:咨议院主席副主席并大学士等皆不得兼任文武职官。……十四年腊月,咨议院改选,有大学士请留任之。权曰:前已有制,主席任期十年,不应轻易。既卸任,加太傅,朔望上朝,留资顾问。

  ——无名氏·《世间无罪人·第五十三回·春宵暖韦主席乐享怡红 冷宫寒裕民妃泪洒地牢》:韦权道:放你娘的屁!你个骚婊子懂什么。做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子难道不知道?古话说伴君如伴虎,宰相位高权重,如履薄冰,一个事不小心,皇帝要你的命哩!我现在做主席,也是堂堂二品大员,每日开开会,阅阅文,谁也管不到我,岂不美哉?桃红俏笑道:你们莫听他鬼话,金陵城谁不知道韦主席最怕夏太尉,若是做了宰相,天天跟夏太尉面前经过,只怕韦主席腿一软,只得爬到内阁去开会了。韦权一听,上去就捂住桃红的嘴,骂道:就你多嘴,看我待会儿不把你的骚嘴肏烂。翠宁、粉黛、香枝等妓见状,哄堂大笑起来。韦权的脸一下子红的像个番薯,连连道:别笑,别笑……

  

  九、大生意

  023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还是不要去找元昭了。

  这次是下了决心要走的。再去跟她见面,弄不好又被她留住了。

  那个女人很聪明,长得又妩媚诱人。再过去看,夏守恪担心自己被她迷住了。

  她真是个狐狸精。

  推开门,只见几个木箱子堆在桌子和炕上。这几个箱子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都涂着油亮的黑漆。

  “这是什么?”

  王涛道:“这是元昭让人送来的,说是临别赠礼。”

  “可笑,”夏守恪不屑道,“岂有这样送礼的?这几个箱子拿又拿不动,抬也抬不走,摆明了就是不想送给咱们。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没说。”

  “看一眼就走。”

  他打开第一个箱子。

  里面放的是一个地球仪。纯银做的底座和边框,梨木削成的球体。上面的蜿蜒纷复的花纹比头发丝还细,是高明的工匠用烧红的针一点点烙上去的,小小的字体比蚂蚁脑袋还要小。

  夏守恪轻轻一拨弄,地球就骨碌碌地转起来,大洲和大洋绕着圈,稀奇古怪的地名在他眼前飞速地划过。

  他小时候就见过地球仪。他也知道大地在转。但他怎么也搞不懂,人们所站立的大地竟然是一个球。那些在地球另一边的人,难道都是天天头朝下生活的吗?他们要是一跳,不会掉到“外边”去吗?

  他想不通,所以就不想了。

  夏守恪打开第二个箱子。

  里面是一台座钟。这台钟造得小巧玲珑,可以端在手里、摆在桌上。白瓷的表盘,纯铜的摆锤,玻璃的面板,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夏守恪把钟立起来,拧上几圈发条,轻轻拨弄一下钟摆,它就“滴答”地走起来。

  他不喜欢钟。这东西不分昼夜地“滴答”,听了就让人心烦,像是催命的鬼。自从家里托关系从洋商人那里买了钟,他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钟,每天何时起床,何时读书,何时练武,都有了规定的时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信马由缰。

  他接着打开第三个箱子。

  这箱子又长又窄。里面装的是一把金光闪闪的短枪。枪托上包裹着白银雕刻的老虎和鹰,枪身上一排嵌着七彩的宝石。枪机是发红光的赤铜,通条则是纯银。

  “好枪,真是好枪。”在旁默默无闻的王涛也忍不住连声赞叹。

  男人可以不爱珍宝,但不会不爱刀枪。夏守恪把宝枪拿在手里,反复扣动扳机,贪婪地闻着燧石撞击散发的香气。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枪,连皇帝的府库里面也不会有第二把。

  “把这个带走。”王涛兴奋道。

  “嗯。”

  夏守恪依依不舍地把枪放回到匣子里,用鲜红的绸缎仔细地包裹上,合上木匣。

  看过了宝枪,剩下的箱子就索然无味了。

  晶莹剔透的成套玻璃杯,两瓶清香扑鼻的西洋甜酒,航海用的测量仪器……夏守恪只是看了一眼就关上了箱子。

  “那个女人还舍得下本……但是没什么用。”

  最后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方方正正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夏守恪打开箱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一个瘦弱娇小的少女,被鲜红色的麻绳从头到脚紧密地捆着,静静地蜷缩在箱底,小巧白嫩的玉足微微颤抖。

  这个少女他认识。这正是被元昭称为“贱奴”的那个妓女。

  他解下蒙在她脸上的布,把她从箱底扶起。

  贱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夏守恪,娇躯又是一颤,不敢正眼看他。

  她还记得昨晚那不成功的献身,记得那硕大无比的阳物和花苞扭曲的剧痛。

  “你在干什么?”夏守恪问道。

  “我……”贱奴红着脸。

  “为什么在箱子里?是谁干的?”

  贱奴低头怯道:“我是……献给将军的礼物。”

  “元昭这女人……”

  夏守恪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贱奴的两腿之间系着一条铁链,脖子上挂着项圈,都是带锁的,夏守恪解不开。

  他去过佛堂,知道贱奴平时就是这样被拴在元昭床边的。

  她就像是元昭养在身边的一条小狗。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夏守恪正在犯难,忽然转念一想,回过神来。

  “哼,差点又让她给耍了,白耽误我的时间。”

  他让王涛带上宝枪,准备离开。

  贱奴慌了。“大将军,你一定要救我……”

  “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贱奴低下头,“大将军如果不救我,我就要被……卖到西洋去,永远也回不来了。”

  “哦。那你说说,我怎么才能救你呢?我身无分文,又无官职。”

  “只要……”贱奴红着脸,“只要大将军肯……拿了我的身子,他们就会放了我。”

  夏守恪不屑道:“怎么,你们营中没有男人了吗,非得缠上我?”

  他接着道:“说来道去,你们只不过是想让我晚点走,拖延我的时间罢了。我偏偏不会上你们的当。马上,我非走不可,谁也拦不住!”

  贱奴急得流出眼泪,恳切地哀求道:“大将军,求求你……我不想被卖到外国去,我想回家……”

  夏守恪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既是奴隶,就要逆来顺受,听天由命。别说卖了你,就是杀了你,也跟我毫无关系!”

  他决绝地向外走去,没有一点迟疑。

  在短暂的宁静之后,他听见一声爆发似的怒吼。

  “我不是奴隶……我是礼部尚书甄图洺的女儿!”

  天色忽然阴了,厚重的乌云从天边压过来,让人喘不过气。郁闷的疾风卷起风沙,漫天都是湿重的土腥味。

  一声惊雷响起,震得地面像要裂开。

  夏守恪冲到贱奴身边去。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女儿……”

  外面没有下雨,贱奴的眼泪比雨更重,淋漓溅落。

  “我是……礼部尚书……甄图洺的女儿……我不是奴隶……”

  她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的。她压抑了太久,终于不顾一切发泄出来。

  夏守恪默默地转向一旁,不忍再看她的裸体。

  甄图洺这个名字,如今已无人提起;但在三年之前,这个名字在阳城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儒者,博学多才、礼贤下士。他居家,做事,交友,为官,每一言、每一行,无一不是世人的榜样。那年,他母亲去世,甄图洺在坟前哭晕四十七次,丧服穿破六件,孝义之举获得皇帝下旨褒奖,感人事迹天下传颂。

  这样的一位“活圣人”,晚年却遭到百般陷害,令人扼腕叹息。

  事情要从多年前说起。先皇驾崩,年仅四岁的惠帝继承大位。这位小皇帝发过高烧,是个痴呆,一句话也不会说,一天到晚流着鼻涕傻笑。于是征显太后找到大臣们商议,说不如废了惠帝,改立先皇的弟弟,那位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建安王即位。

  七十多位大臣全都齐声称赞,除了甄图洺。

  他说,纵然惠帝愚笨、痴傻、失态,他也是先皇的长子,天下臣子都必须尽忠侍奉,不然就是大逆不道,违逆纲常。

  大家不欢而散。但最终,他们抛开甄图洺,拥立了建安王即位。于是,他找来了杜崇儒。

  杜崇儒带着兵,冲进皇宫,以谋反之名诛杀了建安王和所有支持的大臣,让惠帝复辟。正当甄图洺深感欣慰、祖宗天理终得伸张时,他却发现,杜崇儒拥立痴呆的惠帝,只不过是为了控制朝政、独揽大权。

  他去找杜崇儒,对他申明忠孝之本。但杜崇儒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他给这位“活圣人”两个选择。

  一是辞官退隐,不得再议论朝政;二是诛灭全族,以血证道。

  甄图洺果断选择了后者。

  那是阳城最惨烈的一个秋日。甄家上下七百余口,所有成年男丁一律斩首,幼童阉割为奴;妇女无论老幼,尽数没入教坊,供人淫乐。

  行刑时,甄图洺仰天大笑:“我虽身死,清名永存!”

  三年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024

  夏守恪取来旁边的绸布,给悲伤哭泣的贱奴披上。

  甄图洺对他有恩。老先生既是他的启蒙老师,更是他忘年的好友。

  甄家被抄,全家惨遭凌辱,实在是令他猝不及防。

  教坊司的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贩夫走卒、流氓无赖,争先恐后地赶到这里,等着轮奸甄家的妇女。

  夏守恪又气又恨。他只想自己宁可是个无官无职的白丁,好冲过去把这些人都赶走。正因为他是大将军,反而只能如履薄冰、明哲保身,忍气吞声地看着恩师家族惨遭蹂躏。

  他忍了三年,但看不见任何希望。杜崇儒拉拢关系,左右逢源,就像一张大网,把每一个大臣将军都裹进去。个中利益盘根错节、层层交织,已然坚不可摧。

  他有好几次能杀了杜崇儒。但他知道这没有用。杀了一个,马上还会有另一个。杜崇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灰心意冷之下,他离城出走。没想到,竟然在一处孤营中找到了恩师的女儿。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他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但转念一想,这会不会又是元昭的计策?那个女人很狡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夏守恪问道:“你在家时,住的是那间院子?”

  他以前常去老师家读书。甄先生家中规矩极严,从不会让闺中千金会见任何陌生男子。他从未见过先生家女儿,但所幸听老师讲过他的子孙,知道他们住在哪间院子。

  贱奴抹了眼泪,道:“贞兰阁。”

  没错。甄先生极其崇尚君子品德,家中建筑都是用梅兰竹菊命名,贞兰就是其中一间。

  如今,这间房子被一位老鸨盘下,改成了一家妓院。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安排杜崇儒进京的?”

  贱奴摇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从来不会跟我们女人说。”

  夏守恪心中还有一丝幻想,希望这是政敌污蔑甄先生的谣言。但这也无从查证了。

  甄先生清名一生,只做错过这一件事。

  当下之急,还是先把贱奴救出来。

  想起前天晚上他对贱奴做的事,他心中不由得感到几分羞愧。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甄先生的女儿,不然……”

  贱奴道:“她……不让我说。不然,她就会杀了我……”

  “这个女人……”

  他拎起贱奴脚上的铁链。锁很结实,光靠蛮力是绝无可能打开的。

  “钥匙在哪?”

  “就在她床边的盒子里。”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怎么跟她在一块的?”

  贱奴哭道:“我是被她骗来的……她买通了牢头,换了一个人替我。她说是为了救我,但是却对我……”

  “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一点,她的以前……”

  若非亲自听见,夏守恪和王涛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人。这个神秘的女人,故事比小说里的魔幻鬼仙还要离奇。

  

  ——无名氏·《世间无罪人·第五十七回·上元灯节陈思淫乱后宫 立春时日浪子思归故乡》:上元节至,金陵城内各街坊无论贫富,也都挂了大小灯笼,也算图个喜气。启明议道,当去朱雀街上看灯。殿中少监黄延听了,便要去备銮驾,清街面。启明道:不必麻烦,朕等微服去了便是,翻天覆地、退避街面,哪还有过节的气象。便换了平常服装,带着两个好手侍卫便出宫去了……忽听得街头吵闹,众人哄散,全都赶鸭子一般退到墙角,齐刷刷地跪了。启明正在疑惑,身旁一小贩道:你个娘们,还不快跪下,慢了挨打则是。启明问:为何要跪?小贩道:你是外地人?这可是当朝韦主席的大驾来了。还未说完,几个青衣厚靴的家丁已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骂道:哪来的骚贱婊子,见韦主席大驾居然不跪。上来便是拳打脚踢,幸得两个侍卫护住。皇帝亲卫武艺更不必说,五六个家丁上前,反被打倒了三个。家丁平素横行霸道惯了,那吃过这种亏,二十多人抄了棍棒围上来。侍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动手?家丁道:动手如何,俺们乃是韦主席驾前保镖,就是打死你也是白打。启明斥道:区区家奴,竟嚣张至此,叫你们主人出来。家丁道:呦,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好大的口气。说罢,一顿劈头盖脸的棍棒打上来。启明见状,好汉不吃眼前亏,叫侍卫快快撤退。侍卫便护着皇帝,退到街边墙根。侍卫怕伤到皇帝,便喊道:此乃皇帝微服私访,你等快快住手。哪知家丁不依不饶,连连追打,骂道:肏你娘的,少在这唬人,就是皇帝亲临,俺也把他肏的浪叫。启明也担忧有失,便忍气道:官爷且慢打,我等跪了便是。于是带两个侍卫在街边跪了。家丁也打累了,收了棍棒,却上来摸了摸启明脸颊,淫笑道:你这娘们倒也有点姿色,不如回去侍奉大爷,把你肏的升天如何。侍卫见皇帝受辱,更要暴起。启明使了手势,将他止住了。家丁调戏几句,幸好即离去。启明等人在街边跪等好久,见一八抬大轿慢慢吞吞的,在沿街走了一圈,方才离开。众百姓这才起身,哪还有心思看灯,都四散回家去了,街上便是冷冷清清。

  启明又恨又气,带着侍卫回宫,下旨道:让韦主席速速给朕滚过来。韦主席刚看了灯,正在房内跟香枝交合耍乐,忽听圣上急请,不知何意,问传令郎也说不知。便穿戴整齐,骑马进宫去了。及进殿,见启明衣衫不整,满身狼狈,身旁两个侍卫更是火冒三丈,瞪眼呲牙像要吃人般。未等请安,启明上来就是啪啪十个大巴掌扇在他脸上……下旨:天下万民见官不许跪拜,唯有跪拜祖宗与皇帝。

  ——秦·王二仙人·《闲人闲语·篇四十二》:昔者,本朝延前朝旧礼,百姓见官者不论大小行跪拜之礼。启明皇帝微服私访,与乡民谈政,乡民皆曰县官为民之再生父母,不知皇帝做何事。乃诏曰废除跪拜之礼,天下臣民唯跪祖宗与皇帝耳。

  025

  

  佛堂大门紧闭。夏守恪没有理会,推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元昭穿着一件青色的宽松锦袍,披散着长发,慵懒地倚在供桌拼成的床上。洁白的丝袜裹着她的腿和臀,凸显出她那令人冲动的身体曲线。

  她显然也在等。

  “大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夏守恪反手关上了门。

  元昭刚要坐起,又被夏守恪一把推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

  夏守恪双手径直伸到她的腰间,扯住她的丝袜,然后用力一撕。

  “呲啦”一声,柔软轻薄的丝袜应声裂开,元昭的下身一览无余。

  元昭急忙伸手捂住小腹。夏守恪抓住她的胳膊,移到一边。

  她白皙平坦的小腹上,赫然纹着一个墨青色的“淫”字。

  夏守恪冷笑,然后得意地笑出声来。

  元昭故作生气,问道:“你……竟敢如此对我……”

  “哈哈哈,”夏守恪继续笑着,抓着元昭手腕,摁在床上,身体也压过去,几乎贴在元昭脸上。

  “你不就应该被人这样对待吗。”

  元昭扭动挣扎,却怎么也无法脱身。纵然她有一身好武艺,但在夏守恪虎熊之躯面前,只是个瘦弱的小鸡。

  “你竟敢强奸主帅?”

  “我早就该强奸你的。”

  夏守恪抽出一只手,撕开她的锦袍。她里面没有穿胸衣,两颗浑圆硕大的乳球左扑右跳,两点泛红的乳头怜惜可人。

  “你一直在勾引我,我早就知道。”

  夏守恪一手解开腰带,褪下裤子。他胯下的阳根早已迫不及待,准备开展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元昭低头一见那物,眼中似放出了光,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你真敢……我要喊人了。”

  她一边说这话,却自己主动张开了腿。

  “哈哈哈,你这婊子,你敢喊,喊一个试试。别装了,你就是想被我肏的,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妓女。”

  “你胡说。”元昭还在嘴硬。

  “你肚子上的‘淫’字是什么意思?”

  “年少的时候不懂事,纹着玩的。”

  夏守恪揉捏着她的乳房,鼻尖蹭上她的乳尖,贪婪地吸吮着其中散发的淡淡香气。

  他撕开元昭的衣物,把她脱得一丝不挂。

  这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体。她年轻,美貌,皮肤光滑且白嫩。她还有一双妩媚多姿的眼睛,诱惑丰满的硕乳,挺翘浑圆的臀部。

  她就像是一个为诱惑和欲望而生的女人。

  夏守恪上下抚摸着她的臂膀和大腿,嗅遍她的每寸肌肤,感受着她肢体上饱满结实的肌肉。

  在这个难得吃上饱饭的乱世,像这样高大健壮的女人,除了元昭,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你……倒是快点……”

  她的情欲渐渐挑动,眼睛半睁半闭,脸上泛起潮红。

  “你个贱货,等不及了吧。”

  他把元昭的双腿大大地分开,展开她最为隐秘的桃源之地。

  这也是一副堪称极品的美妙阴户。无毛的阴丘形如白玉馒头,触摸上去感受不到一丝毛茬,确是天生白虎,而非故意剃毛。一颗小巧阴蒂点缀于蜜缝之上,貌似蠢蠢欲动,却欲掩还羞。两片小阴唇粉嫩如清晨的花瓣,全无半点黝黑杂色,形状左右对称,娇柔地闭合在一起。

  两瓣之间,已然是一股清泉。

  “都流水了……还在狡辩。”

  夏守恪扶准阳根,让狰狞的龟头蘸上元昭穴间的春水,然后用力一挺。

  “你……啊……”

  元昭忽然全身绷紧,双目紧闭,像是被人在肚上揍了一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舒口气,浑身释然。

  这一捅,硕长的巨物直抵花心,毫无半点余留。唇瓣被撑得浑圆,将巨物裹在狭窄湿润的蜜道之中。

  “你……呵……果然厉害……”

  元昭眉目舒展,竟是惬意满足。

  “哼,你个婊子,这个字真是为你量身定做,”夏守恪抚摸着她小腹上那个工整的“淫”字,嘲讽地笑道。

  “这个字,其实是……嗯……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阵阵呻吟。

  肉体碰撞,水花四溅。夏守恪毫不怜香惜玉,腰间火力全开,阳根猛烈抽插,泄愤似地侵犯着身下的淫荡尤物。

  元昭身不自已,肆意浪叫,享受着腿间传来的汹涌快感。

  “继续说,”夏守恪稍稍放慢了节奏。

  “啊……呵……你倒是让我说,”元昭喘息不已,“这是因为……啊啊……”

  她刚要说,夏守恪偏不让她说。他抓住元昭肩膀,胯下再次剧烈抽动,把元昭顶到了云霄之上。

  “我来替你说吧,”夏守恪得意道,“就先说说这个‘淫’字。”

  “神都阳城有一条法律,凡是卖身为妓的女人,都得剃了私处的耻毛,纹上这个‘淫’字……

  “阳城有一家很有名的妓院,叫喜逢春,这家的老板专门采买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豢养起来,每日教她们修炼武艺,强健身体,来迎合一些有钱人的喜好……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委任状是假的,都督是假的,任凭你招摇撞骗,但你归根到底是个妓女!”

  夏守恪一连说了很多话,胯下的进攻也一刻未停。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