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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人,8

小说: 2025-08-22 15:40 5hhhhh 7650 ℃

  元昭笑道:“我自有安排,这不需要你操心。我需要你的是,在杨之道队伍溃散之后,用你的骑兵追杀残敌,务必将其全部歼灭。”

  三天前,元昭也这样说过。如果不将这两万人一网打尽,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夏守恪沉思片刻,道:“我不能答应你。”

  元昭对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仍是微笑着。

  “我的飞龙骑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杨之道的队型没有溃散,让我用骑兵去冲撞方阵,我会损失惨重。我很想报答你,但我不能让兄弟们的生命白白浪费。”

  “那这么说,如果敌军溃散,你就愿意帮我?”

  “我不能保证。”

  元昭淡然一笑,纤纤玉指在桌上划动,把那个蜜液画成的圈抹匀。

  “我不强求你出兵,我只请你率领骑兵站在放羊坡上。你可以在那里观战,也可以看风景。”

  “如果仅是这样的话,可以。”

  “好。杨之道的使者晚上还会再来。你就对他说,你要站在那个地方。”

  “我会说的。”

  

  ——《秦史·列传·列传第十六·罗伯森 其二世子 三世孙》:伯森知帝好珍宝,常以异国奇物进贡之。又常以金银贿赂百官,百官皆嘉其为人。二十七年,启明皇帝崩,伯森上书曰请辞船税总司。晨星公主曰:昔先帝已约期三十年,今尚有四年,请再任之。百官皆曰然。庆安四年,又上书请辞,乃允之,赐其世袭罔替,永知浦江县……昔埔江为黄泥小县,今为天下之大都会矣……有铜像铸焉。

  

  029

  

  天色暗了。

  窗板的缝隙中没有了光,佛堂内变得昏黄且阴森。

  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刹那间,四周一片冷寂。

  元昭静立稍许,然后弯腰,从地上取来一方小匣,摆在桌上。

  她打开小匣,拿出一块棉帕,擦净身上的污渍,对着小镜扑补面颊上的脂粉。

  整理完妆容,元昭又从箱中翻出一袭紫色的彩裳。她一转身,紫裳如霞,罩在她的身上。

  夏守恪站在一旁看着,竟有些入迷了。

  她终于像个女人的样子了。

  换上一身打扮,她居然还有几分仙子般的灵秀气质。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刻钟之前,她是多么的淫荡无耻。

  “你还不走?”

  夏守恪回过神来,穿上裤子,理好衣服。

  “我还有机会……跟你再度一晚吗?”

  元昭引燃墙角的灯火。烛光闪烁,将佛堂照得明亮,却看不清她的脸。

  “这要问你自己。”

  

  ——无名氏·《世间无罪人·第九十九回·故人重逢佳秀再遇旧友 物是人非贵子看破红尘》:启明正在看了,忽听身后有人呼喊:秀红,你是秀红么?启明回头,见一布衣老妇,背着个破烂包袱,岂不是当年的老鸨胡妈妈是谁?启明道:胡妈妈,竟是你?胡妈妈道:秀红,竟然能在此遇见。胡妈妈见秀红一身绫罗绸缎,光彩华丽,只道秀红是傍上了富商贵人,哪能想到曾经的妓院头牌如今竟是万岁皇帝。秀红见胡妈妈满脸皱纹粉刺,鬓角泛白,一脸风霜模样,心知城中变乱之后,定是受了诸多辛苦,不禁眼泪也流了下来。胡妈妈道:自从那日阳城动乱,姐妹四散,祥云、胡桃、翠红几个被大兵抓了,至今下落不明。玉婷、函馥两个缺衣少食,不久就得了重病,撒手人寰。王晓、柯蓝几个,说是要回乡,也没了音信。喜逢春散伙之后,胡妈妈也只得离了阳城,辗转乞讨要饭,流落到新都金陵,不想遇到了多年不见的秀红……

  

  030

  

  黄昏,又是黄昏。

  夏守恪步出佛堂,才感觉时间竟是如此的短暂。

  一个瘦小的影子从院外进来了。

  她披着一件破旧的麻布短衣,瘦削的脚踝拖着铁链,低着头、赤着脚走进来了。

  她只是短暂停了一步,便头也不抬地从夏守恪身边走过,进那佛堂里去了。

  夏守恪也无言。他说要帮贱奴向元昭赎身,但他没有做。

  到底谁是骗子,谁是甄老师的女儿,他分辨不出。或者,这两个人根本就全是骗子,从来就没有一句真话。

  门关上的那一刻,夏守恪听见佛堂内一声阴毒的冷笑。

  元昭会怎样惩罚那个可怜的女孩呢?他不忍细想。

  走在回营房的路上,夏守恪感觉有些疲惫。

  仅仅只是在元昭身上泄了三次而已。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吸人阳气的诡术?

  几个人从后面匆忙地追上来了。

  “大将军……请留步。”

  三个士兵带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赶到夏守恪面前。文士扑到他脚边,急喘气道:“大将军……请等等……”

  “你是?”

  “在下阳城守备文曹,胡悠。随都督杨之道出城讨贼。”

  这应该就是元昭所说的使者了。他称呼“大将军”,看来杨之道已经派人将他的身份调查清楚。

  “有何事?”

  胡悠道:“杨都督遣我来慰问。大将军出城狩猎,想必定是误入歧途,才进了贼寇的营地。杨都督说,大将军身为皇室贵胄,怎么可能与贼寇为伍呢?因此,都督请大将军速速离开,我们虽然知道大将军是走错了路,但其他人万一看错了怎么办?未免他人猜忌,可就不好了。”

  他的言语虽然恳切,其中却尽是威胁和逼迫。

  “你们可以放心。我跟这些人当然不是一伙儿。”

  胡悠紧忙问道:“那大将军何时动身呢?”

  “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想休息休息。明天吧。”

  “明天何时?”

  “早上。”

  “早上何时?”

  夏守恪冷笑。他真是很急。

  “那就卯时。”

  胡悠这才释然道:“一言为定。早上卯时,大将军可定要准时撤离啊。”

  “那当然。”

  胡悠站起拍拍尘土,准备走了,连一句多余的客套话都不愿说。

  “等等。”夏守恪把他叫住。

  “何事?”

  “明天早上,你们的军队不要到放羊坡上去。”

  “为什么?”

  “那里是个高处,视野很好。我离开之后,要在那里观战。”

  “观战?”胡悠疑惑道。

  “嗯。你们不是要讨伐贼寇吗,那时我就站在上面,观赏官军杀贼的威风。”

  “可那里不是……”

  胡悠刚想说什么,马上又止住了嘴。

  他改口道:“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官军不求大将军协助,若能真站在放羊坡上观战,便也是有功与朝廷了。”

  “我肯定会去的。”

  胡悠转身就走。他步伐轻快,看来是要快点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了。

  夏守恪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忧愁。

  回到住处,那些宝贝物件都被人收走了,只留下那个大木箱子。大概是因为太重,又不值钱,就懒得搬了。

  夏守恪打开箱子,里面只有捆绑贱奴用的红色麻绳。

  “唉……”

  他手拿红绳,心中念起件件往事。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把她带走,哪怕她不是甄老师的女儿。”

  他唤来守门的士兵。

  “告诉你家都督,让那个贱奴赶快过来。”

  士兵跑去,一盏茶功夫就返回了。

  “大将军,都督叫我传话,那个女孩子没被看住,趁天黑偷偷跑到对面杨之道营中去了。”

  “什么?”

  夏守恪大惊。且不说军中守卫森严,他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元昭的宠物,平时都是像狗一样锁在床边的,怎么可能忽然就偷跑了?

  “元昭,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夏守恪悔叹一声。

  贱奴一定是被元昭故意放走的。她说过,要用一种方法把没有炮弹的消息传到杨之道军中去。没想到,她利用的工具就是贱奴。

  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到了满是衣冠禽兽的军营中去,还会有什么下场……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本来能早点做些什么,但如今一切都晚了。

  “夏守恪啊夏守恪,表面上是个威风的大将军,这软弱犹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他再一回想,论做事果断,论心狠手辣,他竟都比不上元昭这个女人。

  

  ——秦·王二仙人·《闲人闲语·篇二十三》:帝起兵时,有一侍妾,后走亡于乱军中。及登基,使殿中省遣人寻之,久无果。十二年冬,帝征昆剌还,过岚县,有密使报曰此县一民妇早年流落于此,嫁村一货郎,育有四子,样貌乡音与之相似。帝遣使请见,报曰已人去屋空,唯留书信一封。其曰:草民不求荣华富贵,唯愿陛下多行良政,得食足衣暖而已。帝唏嘘,谕县令曰观护此家,四州免赋三年。

  

  十、放羊坡下

  

  031

  

  他不知道这一夜是怎样熬过来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睡过觉。

  战鼓声震耳欲聋。王涛匆忙赶来。

  “大将军,对面军队正在集结,看样子是要进攻了。”

  “不关咱的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已经备好了。”

  夏守恪穿戴甲装,跨上战马。

  太阳将升未升。晨雾寒凉,露水浓重。

  小镇中空荡荡的,再也不见一个往来的士兵。

  夏守恪带队来到阵地。

  元昭的士兵都在这里。他们手持火枪,排成队列,每个人都紧张地望着对面。

  他本想跟元昭说几句话,道个别的。但他只远远地看见元昭的背影。

  她正跟几个将军一处矮墙上,观察着对面军队的阵型。

  她是顾不上送别,还是故意不见?

  “我们走,到放羊坡上去。”

  坡上没有一个士兵,也看不见一门大炮。

  夏守恪率领骑兵站在坡上。举目旷视,整个荒野尽收眼底。

  秋风萧瑟,枯草衰败,遍地尽是一片肃杀之气。

  战鼓急促。杨之道的军队动了。

  他们原本集结在离放羊坡较远的地方。看见夏守恪的骑兵站上了土坡,这才列队,向这边靠拢。

  他们是很谨慎的。看见骑兵上坡,便知道那四十门大炮必然不在这里了,可以大胆地往前压去。

  王涛道:“拱卫神都阳城的守军,竟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夏守恪道:“怎么?”

  王涛道:“大炮虽然厉害,但他们足有两万人。只要派出个几百人的敢死队,冒着枪弹冲上这坡来,早就可以占领这高地,夺取战场先机,何必等到今天?”

  夏守恪笑道:“正是因为他们有两万人,所以才不愿冒这个风险。两万对两千,取胜不费吹灰之力,凭什么你们在后边邀功请赏,让我来送死?”

  王涛点点头,道:“所以古人说,骄兵必败。”

  话虽如此,但杨之道有足足两万人。两万人列成方阵,密集地在荒野上铺开,像是一条黄褐斑纹的猛虎,随时要把眼前的猎物吞食下去。

  夏守恪举起望远镜,观望着杨之道的军阵。在军阵最中,一个骑着马、穿红袍的将军也举着望远镜,看着坡上的骑兵。

  “呵呵,杨之道这家伙,居然也在看我。”

  像是得了默契,杨之道一挥手,军乐手击鼓吹号。

  如水波涟漪一般,从中军到外阵,两万名士兵肃然举枪。

  太阳初升。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刺刀闪着寒光,两万人端着枪,向小镇的方向移动。

  元昭的士兵居然敢出寨迎敌。

  黑山炮挥舞着一把大砍刀,领着二百来个歪歪扭扭的兵,吱哇乱叫着朝方阵冲过去了。

  他们胡乱地开了一遍枪。噼里啪啦的枪响过后,只打倒了六个。

  杨之道的方阵停住。第一排的士兵向前迈一步,端枪半跪,在军官的口令下,三排士兵同时开火。

  硝烟弥漫,弹雨破风。黑山炮的士兵像被狂风吹倒的禾苗一样倒下,惨叫着在血泊中挣扎。

  他们丢了手里的枪和同伴的尸体,仓惶地向后逃窜。

  隔着老远,夏守恪都能感受到杨之道的喜悦和骄傲。他令旗一挥,下令全军冲锋。

  两万人,整整两万人,呼啸着向元昭的营地冲去。

  这是何等壮观的场景。

  他们的喊杀声如黄河瀑布般惊心动魄,大地都为之颤抖。连放羊坡上战马都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元昭营地的士兵后撤,露出藏在身后的大炮。他们举起火把,各就各位。

  杨之道的军队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反倒是正在败退的黑山炮忽然变得惊恐不已,连连向本部营地的兄弟们挥手。

  于是惊雷响起。

  白烟喷涌,如同一团浓重的雾,迅速将营地笼罩起来。一颗颗漆黑的铁球从浓烟的缝隙中射出,飞向阵前的荒野。

  黑山炮的残兵连趴地躲避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就被迎来的铁球击成碎块。铁球在地上弹跳,滚动,窜进杨之道密集的方阵。

  就像犁锄分开泥土,方阵的士兵成片成片地摔倒在地。前排的士兵已察觉到不妙,惊呼着想要阻止身后的队列。后排的士兵虽然听见炮声,但还是被裹挟着往前冲。

  人挤着人,人踩着人。整齐的方阵崩塌瓦解,变成了一团热锅上的蚂蚁。军官们大呼小叫,想要维持住队列的秩序,但也只能在遍地的碎尸堆中俯身躲避。

  兵败如山倒。

  杨之道的士兵丢下手里的火枪和战旗,在大炮齐射的间隙中抱头鼠窜。

  他们彻底地溃败了。几轮齐射,被炮弹砸死的少,被自己人踩死的多,两万人已倒下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只是一群四处逃窜的乌合之众,再也没有任何的斗志和士气。

  王涛问道:“大将军,我们要干什么?”

  夏守恪道:“我不知道。我们可以在这里看戏,也可以撒手离开,完全不管这里的事。”

  “离开之后,我们做什么?”

  “我想回封地,卖掉家产,募集一些兵,再占领几个郡县。先有一个自己的地盘,再观望天下大势。”

  他俯视着坡下的战场,又说道:“但我现在又在犹豫。如果我们帮助元昭,真的能打回阳城?就算打回去了,我们能消灭贪官污吏、收拢民心吗?就算平定了阳城,那将来如何应对各处的割据势力?”

  “大将军,在下有一言。我们不要先想那么多,就说眼前的事。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今后是否还有更好的机会?”

  夏守恪坦然道:“没有。”

  纵观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机会绝无再有。

  他拔出腰间长刀,举于面前。

  长刀亮白如银,弯如残月。

  “这是上等的精钢骑兵弯刀。自从锻炼出炉,从未饮过人血。”

  王涛道:“确实可惜。”

  “嗯。无论成败,该让它动一次了。”

  五百名骑兵亦拔刀出鞘。

  “走。”

  夏守恪放下面罩,刀指向前,策马行进。

  王涛吹号发令。五百名骑兵跟随其后。他们始终静默无言,只听号声行动。

  骑兵下坡。战马感受到蒸腾而起的杀气,渐渐唤起了猛兽的本性,口中呲牙嘶吼,鼻孔中喷出滚烫的热气,厚重的铁蹄踏在地上,身后留下深深的蹄坑。

  他们先是小步快走,渐渐加快,然后奋蹄急驱。

  烟尘滚滚,蹄声如雷。他们以一百骑为一列,像五道钢铁铸成的城墙,从放羊坡上碾压过来。

  乱阵中的士兵群龙无首,没有人叫他们列阵迎敌,更没有人告诉他们往哪里撤退,唯有各凭本事,四散逃跑。

  冲锋的骑兵如一百把坚利的长矛,狠狠地刺进乱阵之中。钢刀左右翻飞,四处乱砍,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在骑兵下山时,元昭的士兵停止了炮击,从营地中列队而出,围剿着四散的残兵。

  两万名士兵,两万条人命,无论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此时此刻,只是两万头待宰的畜牲。

  骑兵从乱阵中穿透杀出。夏守恪让王涛吹号,重新聚拢队伍。

  每个人马上、铠甲上、衣服上都浸透了鲜红的血。

  “分成五队,追杀残敌,不能放跑一个。”

  他们分头行动,猎杀逃窜的漏网之鱼。

  元昭的包围圈收紧,将杨之道的乱军绞杀在当中。

  太阳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冰凉的晨雾。可在放羊坡下,又渐渐涌起了一股带着腥味的血红之雾。

  终于,再也没有一个穿着黄褐色军服的人能够站着。

  两万人,曾经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两万大军,都变成尸体倒在地上,原来也不过是铺满了二百亩的荒野。

  夏守恪带着队伍,回到坡下跟元昭汇合。

  血流成溪,映着金色的粼粼阳光,显得很是刺眼。

  元昭朝这边走来了。她披着一身红袍,提着剑和手枪。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皮靴就踏在血泊里,踩在死人的身上。

  “我会带你进城。”

  “很好。”

  “城里有很多人。他们不一定都愿意听你的。”

  “很简单。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夏守恪沉默片刻,道:“我在城里有几个好朋友,认识几个有贤能的人。不要杀他们。”

  “当然可以。我知道谁是该杀的,谁是不该杀的。”

  “那就好。”

  ……

  

  ——《秦史·本纪·本纪第一·启明皇帝下》:二十七年,春正月,帝不豫。三月己酉,帝崩与平安殿,年五十有四。大学士邵文喻谏曰上尊谥为武皇帝。太傅韦权曰:昔秦始皇帝政言,谥号者,子议父、臣议君也,故始皇不用。先帝圣览无极,文武之治古今不可伦比,非谥号可论也。乃不定庙谥,以年号纪之,称启明皇帝。

  ——《秦史·列传·列传第一·夏守恪》:二十七年四月,庆安皇帝践祚,上尊号曰太上皇,出入与皇帝同礼……

  庆安三十年冬十月,崩,年九十有六,与启明合葬永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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