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外的相知

又名：屑姐姐能否借直播团建回的机会攻略心仪已久的伪娘拍档呢？

前排提示：文中的零沫与《羽莱子游记》世界观下的零沫不同，为平行时空中的不同角色。另外，伪娘角色我也会比较喜欢用“她”去指代，请注意。

封面角色“伊兰”来自于圈友微凉烟雨（梦镜微凉）

“唔~好累啊……零沫那个小家伙应该还在房间里忙吧？”轻轻推开公寓的门，伊兰一屁股坐在玄关的椅子上，随手将换下的鞋子摆在一旁，挂起脱下的外套，微微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搭：

看上去自带几分清纯的白色踩脚棉袜与上身大胆显露身材的黑色露肩毛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少女的青春魅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现。牛仔超短裤半露着肉感十足的大腿，显得颇为诱人。若是再凑近几分，或是因为不敢与她四目相对而望向地面的话，便会看到那纤细的足趾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使面前的人儿看起来又多了几分成熟和性感。

这样的穿搭……会不会招那个小家伙喜欢呢？看似三无的少女在想到此处时，脸色也是泛上一抹红晕。现在也不是直播的时候，她的房门却关着，自己也不好去一探究竟……

于是伊兰只好在门前伫立着，等待里面的人出来。找了个想要吃零沫做的饭又害怕打扰的借口来搪塞自己的守株待兔之后，伊兰在门口发起了呆。

想起来，在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在门口等了好久……

那是三年前了，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上大学的伊兰想要租个房子暂住，无奈自己的父母坚持成年后不给零花钱的原则再加上自己的打工费略显微薄，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出租的房间。在各大社交媒体苦苦求索几天之后，伊兰终于发现了合适的房源：位于郊区，正好离自己的学校近；出租的是带卫生间的房间，而且价格还出乎意料的便宜。一眼望去伊兰完全想不通这种房源在平台上挂了半个多月，坐拥近万的点击量居然仍旧无人租下，直到看到了下面的附加条件伊兰才理解了那些租客为何扫兴而归……

“30岁以上请回，喜欢吵闹的请回，大舌头保守不住秘密的请回，不止一人租住的请回，最后，若出门不带钥匙要做好被关在门外两小时的准备，而且禁止在主卧关门时随意进入。”

虽说这种价格的房源多少有点不如意之处，或者户主对住客有点要求也是合理的，但是这位显然把自己当成了金龙人，不仅对租客的性格和年龄这种硬伤指手画脚，而且最后两条是什么鬼啊……你是不是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实验啊……

伊兰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下滑到评论区，一眼就看见不少心直口快的老哥在和户主激情对线，大家的吐槽也和自己基本无异，大概就是对附加条件的不满和户主个人情况的揣测罢了。这位爷也算是真性情，无论是阴阳怪气加流汗黄豆还是问候祖宗加人身攻击，统统回复一个“不租滚”结束战斗。租客们也估计是再懒得理他，干脆点踩拉黑举报三连永不再见。

伊兰倒没有像他们一样扣字发泄。说到底，她也只是觉得这些条件奇怪罢了。好巧不巧的是，她全都符合，最后两条的话，门外站两小时么，大不了去外面吃顿饭，自己又一直有随身带钥匙的习惯；不随意进房门么，自己本来就不是喜欢无事生非的人，自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思来想去，房源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而且自己又囊中羞涩，眼下还找不到第二个能租的房间，倒不如试着当一回怨种，万一捡到宝了呢。

怀着这样的心理，伊兰在联系好户主之后来到了那座公寓。虽说近年来城市的新建小区都颇为高档，但是这个明显高档得太过分了些……且不说每一层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户型，即使是从外面看去，也能至少看到两个阳台外加一个温室。果然自己这个决定是万分明智的！这样想着，伊兰坐电梯上了五楼，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爷要求五点准时到，但是早来一些终归是礼貌的体现吧……？意料之中的是无论是按铃还是敲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伊兰掏出手机看了看，才四点，看来是有时间补几集番剧了……幸亏这高档公寓的建筑商甚至有闲钱给楼道装空调，盛夏时分坐在楼道的长椅上也不觉得热，直到看到这三集的ED时，身边的门才终于打开。

“你就是那个来租房的？这里零沫，你先来看看房间吧。”慵懒的少女音传来，伊兰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黑发女孩，乌黑的长发编成了低侧马尾，垂落在略显纤削的左肩。濛紫色的双瞳微微眯着，像一只困倦的小狐狸一样窥着面前的人。白皙的脖颈上还环着一副紫黑色的狐耳耳机，与身上蓝黑色系的露脐JK相得益彰。下身的超短裙露出了雪白细嫩的大腿，小腿则被微微透肉的诱惑系过膝黑丝全包裹，盈盈一握的玉足套在白色的拖鞋里更显得诱人。面前人儿的美丽一时竟然让伊兰有些恍惚，自己明明记得租房界面挂的联系电话尾缀是“零先生”，此刻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位如此柔媚的少女……

看到伊兰有些惊诧的目光，零沫似乎也是明白了些许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先把行李放下来休息一下。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似乎是触及到了秘密，零沫的脸颊微微有了些羞赧的红晕，这却让那本来就细嫩的俏脸变得如同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红，又是平添了几分姿色。

伊兰轻轻应了一声，走进了房门。偌大的客厅只是布置了一台电视和沙发，再加上简约的墙纸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却收拾得一尘不染，怎么也不像单身男性独居的房子。远远可以看见，从客厅直通的温室里用土石围起了一个小池塘，环栽着鸢尾花和水仙。当然伊兰最好奇的当然是那个“不能进入”的主卧。顺着微微敞开的门缝望去，整洁的桌子上却凌乱地摆着台式机、手柄、卡带，和一些五花八门的设备，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慌慌张张落在地上的一件奇怪的连体衣。粉过不少VTB的伊兰当然能认出来这是什么——动捕服。

房间里的陈设也是简约而整洁，就像是铺开的白纸，等待着来租住的人给予自己色彩与活力一般。伊兰的行李也没有多少，全部放下来以后房间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正当零沫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伊兰叫住了她。

“你为什么要求五点准时来啊？”

“零沫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这不需要你来过问啦！”

原本闲庭信步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说到这里零沫的脸颊又一次红了起来，根据刚才的观察伊兰大概能够猜测，这是秘密被窥探时的信号，于是伊兰再次发问：

“既然你在家，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连轴转一个小时，连开门的时间都没有的呢？”

“那个，零沫，零沫在洗澡行了吧！”此时的零沫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慵懒漠然的气质，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瞪了起来，脸上羞涩与气恼的红晕衬托着，更显得她像一只小狐狸了，炸毛的小狐狸。

“说谎不是好孩子哦，泡一个小时的澡，手会起皱的吧？刚刚你帮我整理书籍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你的手可是非常白皙光滑的呢，姐姐我都自愧不如。”见到局势渐渐走到了她的掌控之中，伊兰也摆起一副“诲人不倦”的姐姐架子，继续对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家伙逼问着。

“呜……你，你赢了好吧！但是不许往外说！”小家伙被这几句话问的有些无处可逃，一瞬间忘却了刚刚认识的隔阂，扑过来捏着伊兰的上臂，紫色的眼瞳用恼羞成怒和不甘情愿的目光死死盯着伊兰那双翠色清泉般的美目，气呼呼地把话道了个明白。

她打小智力过人，早在初中的年纪就已经进入了大学的少年班，学了三年左右的计算机工程之后提前毕业，成立了一个私人工作室不时接一点点软件外包的生意。其实她并不用担心生活费的事情，因为在国外工作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寄来几乎花不完的钱，而自己又不喜欢铺张浪费，也没有装饰房间的概念，索性把手办什么的宅属性物品作为自己惟一的额外开支。后来觉得这样的生活属实无聊，就联系了网上认识的画师朋友做了一套VTB的皮，开始了皮上皮下随心所欲的直播之路。关于自己的性别么，自己早就和粉丝说过自己不仅是男人，还是干程序猿这种最容易秃头的事业的男人。皮上的时候信的人自然很少，皮下……相信这件事情的人反而更是屈指可数。毕竟自己从小因为长了一副女孩脸加上身形娇小，被人认错性别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果不其然，即使自己只是穿着中性的家居衬衫和薄外套，也许是受了自己不爱出门而很少修剪的长发影响，收看第一场直播的所有人心中就留下了一个想要反串性别的慵懒系少女形象。反正自己倒也不讨厌这些，就这样继续做下去了。

听完零沫的经历，伊兰心中可以说是有一万个无地自容纷纷飘落。天才也就算了，富二代也就算了，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连公司和运营团队都没有，却坐拥小十几万粉的个人势主播……而且皮上皮下都能轻松驾驭什么的，太，太耍赖了……

零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讲述可能太过凡尔赛文学，只好对伊兰一顿拍拍搓搓揉揉试图用面点大师的手法安慰。对方却是不依不饶，借助身高的优势一下将零沫按倒在床上。两人之间忽然减少的距离让零沫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也许单纯就是自来熟，也许是因为面前的小家伙说话太过气人，长得又太过诱人，无意之间在伊兰沉寂已久的恶作剧之心里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平静已久的水面最容易蹙起涟漪，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玩心大起的伊兰原本为了压制住零沫而按在她肩头的手，悄悄移到了仅仅有薄如蝉翼的夏季JK包裹的腋窝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腋窝中心凹陷的软肉里打起了转。

“咿，咿嘻嘻嘻，别闹啊哈哈哈？！”零沫方才还仅仅是惊慌和错愕的表情立刻变得崩坏，在一阵阵痒感的袭击下零沫只能不断发出一声声羞耻的轻笑。本想找到挠痒的规律，趁伊兰的攻击停歇之时双手发力将她推开，可是无奈伊兰的手指如同眷恋景色的旅人，在腋心的软肉中走走停停，完全找不到规律，让零沫无时无刻都被层层叠叠的酥痒袭击。

面前的小家伙原本慵懒的表情因为酥痒而变得有些滑稽，眼角笑出的泪珠又为她添了一份楚楚可怜，如果继续用小狐狸来比喻的话，此刻的零沫应该是落入陷阱中惊慌失措的小狐狸吧。毕竟对于敏感怕痒的她来说，被人压在身下胳肢到完全没有力气，是不是就像落入陷阱中一样绝望而无从逃脱呢……？这样想着，似乎是出于对零沫细嫩皮肤的艳羡，伊兰转移了挠痒的目标——在零沫的骨盆上坐起，修剪的恰到好处的指甲轻轻落在了裸露的肚腹上。

雪白的皮肤每次被指甲划过都会留下一道鲜红的痒痕，随着伊兰手指的速度逐渐加快，先前未消退的痒痕和新添的印记便连成了大片的红晕，向外人宣告着这副身体的敏感所在。

在腰腹上游走了许久的伊兰也是大度地给了零沫片刻的休息时间，只不过不时戳一下那肚脐周围的软肉来打乱小家伙意图谋反的行动。在长时间的搔痒之下零沫的头发已经在挣扎中散开，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看起来只有过肩的低马尾，解开以后却变成了目测长过大腿的超长发，如同泼水般四处倾泻的丰茂发丝与凌乱的床单相互映衬，更显得原本气质慵懒端庄的小伪娘此时的狼狈与无奈。

趁着零沫还喘息未定的时机，伊兰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在了那一双藏在黑丝中的娇小玉足上。仿佛是察觉到了伊兰的企图，零沫赶紧蜷缩起了脚趾，殊不知这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恰巧是暴露了自己足底怕痒的事实。

伊兰伸出手去，轻轻捉住了一只不听话的脚丫。黑丝在指尖绽放出柔滑细腻的触感，深色的绸料无法掩饰下面皮肤的洁白，十个剥葱般娇嫩的足趾亭亭玉立，抹着紫色的指甲油，因而平添了一分魅惑与端庄的气质。而伊兰将要做的动作，就是将这双勾引旁人、故作端庄的脚丫打回原形，让她们乖顺地奉献出娇羞的扭动和挣扎，伴随着零沫的大笑将求饶与慌乱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只手五指微微弯曲，凑近左脚的脚底，轻轻抓了一下——虚张声势地抓挠空气罢了，但是零沫仍然是吓得狠狠踢蹬了几下双脚，黑丝脚丫就像上岸的小鱼一般在手里不安分地扑腾着。

“啊啦啊啦，零沫可真是丢人呢，明明还没有碰到就开始动弹了，你是真的和那些医生刚刚露出针头就开始叫着疼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哦？”观赏着手中困兽犹斗的玉足，伊兰倒是没有急着继续，她很清楚，适时的言语调教对于敏感度的加成并非可有可无，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痒感就可以毫无保留地冲进神经，不会被大脑用倔强和意志人为地减弱和忽略。果不其然，在挠痒停顿的片刻，房内很快没有了其他噪音，伊兰话音刚落，她就捕捉到了零沫骤然加快的呼吸声。

“胳肢胳肢胳肢~”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调教，毕竟调教也是攻和受在心理与身体上的交锋，因此多次的虚张声势以后发动真正的攻击，便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伊兰故意又一次作势要发动攻击，又在手指刚刚触上零沫脚底的一刻停了下来。身下的小家伙意料之中地又是一阵挣扎，即使伊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她还是反抗了好久才停下来。

而当伊兰第三次装作要挠痒的时候，零沫似乎是学聪明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自巍然不动。但是这正中伊兰的下怀。很快第四次蠢蠢欲动的攻势袭来，零沫决定不再上当受骗，于是索性放松了足趾，想要节省体力——却从未想到伊兰这次是动了真格。就这样，零沫将自己的足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伊兰面前……当手指抚上滑嫩的黑丝足心猛地抓挠而过时，巨大的痒感几乎是让零沫弹了起来。伊兰只是微微回过头，果然看见惊笑的小家伙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句话：

“你怎么突然来真的啊！”

“怎么啦，零沫酱的脚丫这么可爱诱人，而且光是靠近就会不听话地扭来扭去，难道不是在尽情展现自己脚丫的美色来勾引别人么？那姐姐我当然就恭敬不如从命地乖乖上钩啦，一切都是零沫的意思，怎么现在是你缩手缩脚了呢~？”伊兰回过头去不理会零沫的挣扎，一只手握住左脚的脚腕，一只手五指微微弯曲，在零沫的黑丝足底搔弄起来。

“噗哈哈哈才不是嘻嘻嘿嘿……痒，痒哈哈哈伊兰姐停下啊哈哈……呜嘿嘿嘿嘻嘻……”一阵阵绵绵不绝的酥痒之下零沫根本就没有辩驳的机会，只能被动接受着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调教，用自己敏感双足的每一次挣扎和悸动为伊兰献上一段迷人的奇异舞蹈。而伊兰则是不依不饶地在零沫的足底上纵横决荡，享受着黑丝面料的柔滑和透过袜子隐隐传来的足部皮肤软嫩的触感。她陶醉地勾勒着足弓深陷的弧线，描摹着足底肌肉的脉络。零沫的脚型很纤瘦，就如同她本人那般，似一株亭亭玉立、含苞欲放的紫色鸢尾花。娇小纤瘦的脚型会让足底的痒肉变少，可是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那些稀少的痒痒肉每一块敏感度都有常人的数倍，伊兰仅仅是用手心抚过零沫白玉一般温润的脚背时，都能引起她一声声酥软的嘤咛。当那只不听话的小玉足在手中乖乖躺下，似乎是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之时，伊兰才回头看了看零沫。

因为常年家里蹲，原本白皙得略显病态的脸颊此刻变成了红嫩诱人的水蜜桃，不知道是因为大笑导致的缺氧，还是因为身体被任人把玩的羞涩。长发如同泼墨一般肆意地散开，以极其写意的方式凸显了零沫的惊慌失措。即使在空调房里，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玩耍”，她的发丝与衣物也早已薄汗微湿。眼角的一圈红晕和几颗逗留的泪珠更是让这副画面显得楚楚可怜。

伊兰略带歉意地抱起了身下的小家伙，让她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自己慢慢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着对不起。怀中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与伊兰四目相对，没好气地甩下一句“变态伊兰姐才不要你道歉”，可是身子却往伊兰的怀里又蜷缩了几分。伊兰看着这只看似养不熟的小狐狸，不由得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只一下，她就感觉到那故作冷漠表情的俏脸此刻有多么的温热发烫。

可以说算是“不挠不相识”吧，在这个小插曲之后，两人也是以数倍于寻常人的速度互相熟络了起来。零沫所谓的“不能进房间”也只是在套皮直播的时候罢了，而皮下回的话，从一开始的掩饰，到和盘托出，再到最后光明正大在伊兰的面前直播，甚至邀请伊兰一起参与，不知不觉就让伊兰也有了不少人气。转眼两年过去了，伊兰在零沫的支持下成为了一名新人唱见，两人合作游戏回歌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零沫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关着房间门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回忆收束。

伊兰会聚了早已打散的焦点，才发现小家伙已经一脸神秘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暗藏玄机的微笑中，脸颊的红晕却比微笑更加惹人好奇。

一如两年前的初见时，零沫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自己身边。

和两年前不一样的是，此刻的零沫穿着更为大胆。纯黑色的背心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微微露出因为健身而紧致的肚腹。松松垮垮套上的休闲系白衬衣只是上了最靠近领口的扣子，丝毫不掩饰露脐背心带来的风韵。黑底白线格的中裤同样也是休闲的款式，让白皙纤细的小腿和那双踩着拖鞋的诱人玉足一览无余。暴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肤让伊兰的眼神又一次有些迷离，而那双香软的玉足则是一成不变地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为了防止自己露出过于痴女的表情，伊兰赶紧调动起大脑，可是迸出的想法全都离不开零沫那细嫩的双脚，于是她只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欲望中寻找略微正经的问题来逃避自己的渴求。

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悄没声地过来的？狐狸走路也都是没有脚步声的么？

刚刚找到思维立足点的伊兰就发现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零沫似乎是发现了她刚刚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赶紧踮起脚尖尽力凑到她耳边——其实也只能到脖颈上部的位置，低声下来算是“耳语”了一句。

“今天是合作回哦？”

“诶？”伊兰马上一个激灵，“没，没有说过吧……”

“那当然是要给伊兰姐一个惊喜咯~”小家伙眨眨眼睛，在伊兰有些恍惚的视线里，仿佛有狐狸耳朵在她头上兴奋地扑腾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伊兰就被连推带拉地带到了那一方小书桌旁，那里已经满满当当地塞了两把靠背椅，显得原本富足的空间有些逼仄。面对着台式机里一触即发的直播按钮，伊兰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游戏回的话，不应该用两台设备连起来么……歌回的话，你最近好像也没有让我练歌啊……所以，所以是……”

“嘛……”零沫晃了晃脑袋，“毕竟咱们都是个人势的主播么，你不跟着时代节奏来怎么行啊。跟上节奏的话，最近的节奏就是整点乱七八糟的活，越有节目效果越好。节目效果的话，咱们如果像以前一样排练就显得呆板了。毕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一遍，绝对不会有第一次的感觉啦，不然为什么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嘛……”

“好吧……”直播还没有开始，屏幕左上角观看的用户却已经达到了三位数，看来零沫的加时直播确实吸引来了很多人，自己推脱自然不妥；而且她又解释得那么天衣无缝，罢了罢了……就看看这小家伙可以整出什么活来。

“呼……”眯缝着眼睛微微伸了个懒腰，交叉的十指掌心向上仿佛要把自己的紧张推到九霄云外一样，零沫在招牌的准备动作之后，抓过鼠标点下了那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开始按钮。

“大家好啊，这里是泠未幽香，一只宅狐狸。泠泠旁边的这位姐姐……想必大家也熟悉了，水畔兰亭老师。”对着镜头一如既往地浅浅微笑着，活力而又不失优雅地介绍着身边客串的嘉宾，这是零沫直播间开场的标准公式。

【居然今天也是皮下回么！！】

【兰亭老师一如既往地女王范啊啊啊啊啊】

【\空谷幽兰/\空谷幽兰/\空谷幽兰/】

原本还安静的弹幕区立刻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疯狂涌动起来。看见两人同框自然少不了刷cp组的人，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接下来零沫要和伊兰联动什么的话，估计要把服务器都给干崩溃吧。

“那么今天的主题是，呃，最近大家都在搞的那个什么来着？友尽……友尽问答挑战……？”

【诶诶你们真的会搞这个么】

【果然还是吃瓜吃到自己家了啊啊啊啊】

【很期待兰亭姐对泠泠了解多少】

不出所料，惊喜和期待立刻填充了弹幕区，零沫则是再一次抛下一个flag，算是契合了她说的“节目效果”吧。

“泠泠相信，兰亭姐和泠泠之间的默契肯定比那些友谊小船说翻就翻的塑料姐妹花高不知多少倍~！当然咱没有在针对谁啊hhh”

话音刚落，零沫将直播界面分屏，在另一边插入了零沫电脑上的画面。

“泠泠是准备用网站上的问题先答完以后有什么别的你们再问的……那么第一个问题，开始……”

“对方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

“诶？”

两人一瞬间的面面相觑传达出来一个暗示，也就是零沫马上就要打脸了。可是无奈要跟着游戏流程来，两人只好各自拿起零沫准备好的小白板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网站自带的计时器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亮出了答案。

“原魔……泠泠真的没有想到伊兰姐你会写这个，咱好像连这个都没有播过几次……泠泠最喜欢的是Yourscraft来着。”

“喂喂喂，那你写的不也是原魔吗！明明我就没有不歪的时候，你觉得我能喜欢这个游戏啊……我和你一起播的时候不都是打的荣耀联盟吗……”

“这……”

【揉揉泠泠脸蛋hhh】

【慌都写在脸上了.jpg】

【救命我本家怎么这么不靠谱呜呜呜】

弹幕区又一次爆炸起来，伊兰虽然有点尴尬，但是至少体会到零沫口中的所谓“节目效果”是真金白银地拉满了。

“好吧好吧下一题。”零沫一脸苦大仇深地摆摆手，直接点击了下一问，“对方最喜欢的……饮品么？”

“泠泠喜欢的应该是白桃乌龙来着？我……这个总不会猜错了吧？”经过了刚才的突发状况伊兰也有些拘谨了，写完以后过了一会才试探着亮出了自己的答案，殊不知大姐姐畏畏缩缩的样子在镜头中显得无比勾人，“至少泠泠的红酒是对的……”

“唔……可是，可是兰亭姐你错了啊……虽然之前用白桃乌龙当过游戏id，但是不代表泠泠就喜欢这个啊……”看到伊兰又一次出错，零沫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脑袋上的狐狸耳机也似乎微微垂了下来。

“呃……下，下一题吧……”咬紧了牙关尽力不让自己作出过于尴尬的表情，伊兰只好挥挥手选择了硬着头皮往下，莫名的失落却在心中不知不觉地荡漾开来……当题目切换的一刻，伊兰再一次满脸黑线——

“对方最喜欢自己的哪一件衣服呢？”

什么鬼啊！

虽然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可是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几乎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是不知怎的，零沫却很快驾轻就熟了起来，除了开头的几次失误之外，后面的问题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诶诶诶泠泠原来这么了解兰亭老师的啊】

【本来以为兰亭老师是老攻来着，现在投敌还来得及么（】

【泠泠老谋深算.jpg】

弹幕热火朝天地一条条飘过，虽然没有什么指责和嘲讽的字眼，但是每一句话都会让伊兰感到莫名的手足无措。

也许自己才是那些所谓“塑料姐妹花”中间表现最差的那个，可能零沫也没有想到，她开开玩笑拉上自己玩的“友尽游戏”，确实是充满了友尽的气息。

伊兰已经不知道直播过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回答了些什么。恍然若梦中，零沫的结束语终于将她略微唤醒，于是她机械地和零沫一起向镜头摆摆手说了再见。

她转过头去，本能地对上零沫的视线。那双往日里似乎可以一眼看透的紫瞳，今日却仿佛有了些城府。她不明白零沫玩的这个游戏是否全然出于无意的好奇，零沫绝不会在粉丝面前故意做拆组合的事情，也不会故意用这种方式去让她陷于窘境，但是这一次她看不明白零沫一颦一笑之间那种有些迷离的目光。

她转过头去逃出了房间。

坐在自己房间偌大的床上，伊兰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花板，双脚在床沿晃荡着。并没有什么睡意，也不想去质问零沫些什么。伊兰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手机，随意打开一个游戏消磨一下时间。

青色的小猫咪在地图之中跃动，轻轻松松跨过一个个障碍到达终点……没有任何真人交互的跑酷游戏实在无趣。

放下手机躺回床上，脑海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幅画面。

“这个游戏……泠泠记得它外号叫双人成彳亍来着，听说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如果想要配合通关，反而会因为对对方的牵挂和玩合作游戏的常规思路限制，被这个游戏的刻意设计坑到，出现一死一送的情况。也就是说，只有完全不顾及对方，才能做到两两通关。”镜头前的那只小狐狸坐在自己旁边，饶有兴致地翻转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款以小猫咪为主角的跑酷游戏。

“那也就是说，只有咱们两个自私自利才能通关来着？”她听见自己饶有兴致地问道。

“对哦，所以才说好玩嘛。”小狐狸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轻轻点击了“Game Start”。

果不其然。面对繁复的机关，两人都是绞尽脑汁，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两人一起通过。直到最后查看通关攻略，只有一个人走过去，从宝箱里开了一个炸弹破坏机关，这似乎是阻碍另一个人通关的举动，没想到机关坠落下去以后，下方居然露出了可以载人轻松通过的藤蔓……

现在想起来这款游戏，却不知何故地感到难受。

就像今天的问答，自己真的了解零沫多少呢？也许两人之间的默契不过就是绊脚石，两人之间的友谊也不知道是靠什么去维系的。自己究竟把零沫当作什么呢？朋友么？那自己为什么会刻意去穿零沫喜欢的衣服，为什么在初见之时就做出了那样过分的挠痒游戏呢？朋友之上的那个称呼么？那，自己又为什么连关于零沫的几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呢？

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湿润了，伊兰抬起手抹了抹比平日里要低垂的眼角。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零沫有些细弱的呼唤。

“伊兰姐，伊兰姐……”

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明知自己的状态显得很是狼狈，伊兰还是将门打了开来。

零沫有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脑袋微微低垂着不敢与自己对视，拖鞋里光溜溜的小脚丫也是蜷缩着，显得楚楚可怜。

“对不起……伊兰姐……”小家伙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泫然欲泣。

“……”伊兰凝视着零沫，良久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直到零沫的脚前闪落下两点晶莹，这才忙不迭微微倾身环住了她纤削的肩膀。

“不是，答题答得不好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用手缓缓拍着小家伙的背，伊兰尽量用让人平静的语调说着话，但是却无法阻止怀中人的眼泪沾湿自己的胸口。

“伊兰姐，对不起……呜……”零沫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小手紧紧抱着伊兰，娇小的身子一阵阵在伊兰的怀中颤抖。

“不是，我，我没有怪你啊……”伊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惊慌失措了，她只好期待着零沫的回答。可是无论怎么样，等来的只有一句翻来覆去的“伊兰姐对不起”。她叹了一口气，看来小家伙真的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今天也不会整这莫名其妙的一出。那就只好帮助小家伙把那些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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