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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2

小说: 2025-08-21 23:24 5hhhhh 1860 ℃

“即使是现在的技术,想要将本人的意识完全转移到别处也必须在本人健在时进行,不可能从停转的脑子里找出一个活人。你手里那个铁块几乎只跟着你出门,自身联网记录也没什么问题,我本来觉得那只是你过家家的道具,还想着长得和她不完全一样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有多管你的业余爱好。

“就在今早,监控拍到了她不需要你指示便独自出门的影像,行进路线指向的是塞给我们的那个坐标。虽然没有在那里抓到她,但搜出了她的部分身体数据,还有好几份报告和单独通话数据,证实了‘她'就是梅尔吉娅与艾勒芙之间的线人,

“你做事总是想留些余地,但不管怎么加装硬件,市面上的机器人都不会自行发生那种变化。

——所以,现在在你身边那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谁?”

换成昨天,我就一定会不假思索冲回家里,几乎算撞开书房门,然后被一地机械部件直观地殴打到引起反胃吧。

而现在我冷静得不像是该不知情的人,在赫希佩勒斯无法窥探到的角落,她将核心收在手里,对我展露笑意。凶杀现场被串联起来的记忆挂在尾端连成细长河流,勾勒出一个片段:贝欧尼斯踏入了她从未真正造访过的家中,与并非自己的自己会面,她得耐心地抹消掉留下的足迹,同时动手拆散了这些东西,将零部件全部抛落在地,像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花。入眠后幽灵则附在机体上,伸手去触摸伤疤走势,空出一只手按掉警铃,才叫我朝这边看过来——看向发着荧光的,指引船只的灯塔。或许在一次次无声交信的过程中,她确实消化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即便如此也要让我看清全貌,那双不擅棋路的手敲着盘角,无视了所谓走势、乃至最基本的承重力,径直往边上一推,给我挪出条空路。但比起想到塞壬唱歌设伏,不如说还在最根本的东西上令行禁止只会使人感到苦涩。

赫希佩勒斯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翻找着,又随便瞟了一眼地板,很用力地咂了下嘴:“核心被砸碎了,你改造她的时候有加即时备份的功能吗。”

“没有,但老型号的许多指令还需要借用厂家服务器进行演算,每天的日志应该都有。”

“这是你的失误,我会让专人去追捕那个人造人。照理说去厂家调数据能推算被替换的具体时间,但对他们来说,那也只是条随时可以舍弃的尾巴,只能说能清干净多少是多少。”

以防万一,这段时间你住在我家。这么说过后,赫希佩勒斯锁上房门,领着我走过街道。街上的早餐店正开着新闻台,即使距离案发现场不远,过去的伤痛还未彻底痊愈,而人群又悄悄换了下一个主张,狂人们带着祭品不断行进,直至被建筑轮廓吞没。

我们的职责就像将潮汐赶回水中央。

返程路上我突然这么想道。

赫希佩勒斯依旧站在海岸线上,我却被他一视同仁地推走了。说会甘心也是假话,但这份情义无可置疑,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不安,我便会感到愧怍——和一丝无法贴合记忆的漠然。

他不会再找到长着那张脸的存在了。

被人潮携来那份有些刻意的花香,是否真的不被污染,出自其自由意志呢?

像是将其切实捕捉到了一般,与我共同生活多年的胞弟紧盯着我,问出了最平实也最要命的问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管怎样都不是能老实回答的场景,我闭上眼睛,回想起贝欧尼斯所谓的言行一致,从明显虚伪的里面选了一个最不可信的回答。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人们总是去忘记如何在事故中吸取教训。

于是错误的事情周而复始。

就像许多拿孩子没办法的家长,对这种非现实的光景,我第一时间选择了避而不谈。但可悲的是,她似乎连这部分都想好了,第二天就挑衅似的换了个眼球,仅在肉眼可见的范围践踏过去积累的光景。

刚开始,我以为她那副姿态和我的岗位同一性质。既是限制也是保护,将她圈在了安全又狭隘的隙间,也给我最后的宽慰,但那终究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机械设备——如果真是奇迹将她成功全身义体化,那就不该具备任何生理机能,人造人的技术只掌握在梅尔吉娅手中,她要不是贝欧尼斯,我又是从哪里带回了她?

当我掘向回忆深处时,才想起来曾经我买过一组从没用过的沉重电线,贝欧尼斯为我打扫房间前放在左手边的书架格子上,对比过所有电子设备后,尖端形状指向我胸口的空洞。

就像我曾经用过硬盘随手放了上去一样。

即使科技进步至此,我也依旧不习惯自己身体的变动,如果曾经没有再做什么别的,那这应当是第二次使用这个洞。我听着自己的声音浮现在脑海里,不疾不徐地讲着我曾自行放弃的事项内容,将基于无知的揣测和事实重叠在一起,深深刺在无法通感的眼中。

“您对此满意就好,

当时看您填写默认称呼还有点紧张。

毕竟,是孩子父亲的话,通常——”

当我为此翻箱倒柜时,发现一块放在那里的除了几叠证件资料,还有些东西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是为期十年的保修卡。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路边的花束,人们用不同的品种和色彩隐瞒思念,就这段时间里,那些花从灰烬里复燃起来般簇在路边,如此无声呼喊着:

请不要忘记逝去的人。

而鲜艳的彩旗和诅咒还在涌向远方,吹起的风带走根茎蕴含的水分,也徐徐侵蚀掉毫无知觉的头脑。

贝欧尼斯不会反对我的决断,但她会说些没谱的话:认真的?我这个端末(机体)并没有那么多闲置容量,把自己的心头赘肉强加在别人身上可真过分。呜哇,插座过载会起火不是常识吗……知道了知道了,就照您说的做吧,但是要听“我”说话哦。许多细节因无法逻辑自洽,在我确认过后全部被干脆地移走,而不知是不是后悔造就,那些时日的记忆光是梗概已经占用掉了几乎所有剩余内存,只是脱离土壤过久连钥匙也变得锈蚀不堪。我闭上眼睛试图让它们再多染上一点余温,那些与故人度过的时日没有半点虚假,但事到如今,只能靠文字的概念想起她两只眼睛确实是异色这件事,大部分实证已经不在的当下只剩下对这等狂信行为的反感,头颅的概念被打上马赛克,拍下的照片对比再对比,理解不到是否相同。只是感觉上确实——她笑起来的弧度一直非常像个孩子。

“吃掉的东西从来不会被浪费,这是我们的宗旨。拜这一言所赐,我们才会成为人造人领域中最先进的一支队伍。”

“你想说什么,梅尔吉娅。”

那女人则完全相反,她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却会评价我和那孩子看起来很像。“所以,不考虑一下吗?反正身上已经开出个洞了,站在极端人士的角度来看,你也是不会被同情的怪物呀。”

“这是对我的怜悯吗?”

明明表面从事着医疗和生物研究,那张嘴却吐着相当没有敬意的发言:“没有啊,我对病秧子和丧家之犬没兴趣,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性格真是太烂了。

“啊啊,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吧?之后不管怎样,赫希佩勒斯一定会紧紧看住你的,何况你还跟我见面了。这和不见光的牢笼又有什么区别呢,趁现在跟我们一块走会更自由哦,你本就不是我们的敌人啊。”

普遍的平和宣告不再归来,但爱也不能达成的奇迹粘附此身,我长长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像要抽干全身力气才能消化这段话一般。

最后会想起的还是我和那孩子安静地坐在餐桌边上共进晚餐的日子。

我很少看那孩子的脸,但她会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打量我的表情。不像贝欧尼斯面对非模拟的事态总是十分兴高采烈,好像随时要以理性去将其溶解,后来再回忆起来,也没有更习以为常的时刻。

即使噩梦的源头从未离开,即使它长久地滴下要穿透那份决心。

再往下,是我和贝欧尼斯相遇的记录。

不能说巧合,但售货员一类职业往往非常擅于捕捉时机,驻足于广告前对方便会赶来介绍商品的不同款式,于是无感变成顺水推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定制用的表格与合同塞到了手里。

我看了看内容,问:“勾选有蓝本存在的话,性格会特别还原吗?”

“您是有什么顾虑呢?这个不要紧的,有特殊要求可以直接写在备注一栏里。”

“不……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本就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我回想起自己从档案袋里看到的内容,这句话并没说出口,无关人士不可能预知到我的苦恼。大概以为我是不信任其可行性,对方又往下说道:“您放心吧,我们采用的是最新最尖端的技术,在正式制作前也会有工作人员专门与您联系确认细节,会全面保障客户的产品体验……”

尽管只是为了工作,但售货员自信的样子多少还是让我起了些好奇心,便任由她继续滔滔不绝。

犹豫造就了偶然间坠入兔洞的影子,那一天我和上门拜访的人握手,向她说明了我的思虑。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明白为什么会安排我与您对接了,这么说来,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既然您将希望寄托于此,那么我也会回应您的期望,还请您多指教。”

然后,就是开箱的那一天。

打包带和纸箱,再是包装盒,还有刻意设计的童趣涂鸦,一层一层拆开不像是礼物更像是某种封印,甚至包括一些用于保护我的限制。如果只是为了求满足一时这代价确实过于奢侈,即使如此我也节省下来非常大一笔开销——本来用于让女儿度过不那么普通的一生的开销。我从颈部向下看:人形的铭牌,刻了我取的名字。那孩子躺在这堆缓冲用的塑料里,纤细到让我以为人生确实重来了,就像小孩子钻进放过电器的箱子却在里面睡着了一样。由于她的工作性质,皮肤触感真实到足以与人造人媲美,但温度暴露了它只是没启动的机器的事实,我回想起输入默认称呼时工作人员的再三确认,怀着沉重的心情将她开机,甫一睁眼,她环视四周,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开口——

“欧希弗洛斯大人(イオスフォロス殿)?”

于是我安下心来,没再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起。

这项技术并没有通过政府审核。我摘下身上的插头,面向对方说道。

那位教授说:也不能否认我们与其他企业之间有过一些……友好的交流,但我们终究抱持着不同的理念,我不认为人是完全立于其他存在之上的东西。

是吗。

您的孩子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人,但我也将我的心血视作亲生女儿,我向您保证,您接回家的那位不会逊色于她……请您和我一同注视人工智能的未来。

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嗯,虽说是个人的私心,不过我希望您可以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她,我从事这份工作最大的理由就是这件事。

贝欧尼斯不曾参与我的过去,但她就是过去本身。

那时我并没有多愁善感到会想着梅尔吉娅这通胡言乱语对她倾注同情,只是觉得如果贝欧尼斯是还活着的什么,我反而不会觉得太像我的女儿,或许就能毫无负担地许下承诺。

因为人是没有底层指令这种东西的。

后来我领她出门,告诉她这是之后我们要居住的区域,返程时不断想着,我不愿苟同梅尔吉娅的理论,但也不愿接受死亡背后的所谓正义,最终选择是否正确呢?这份冲动会不输于那孩子擅自冒进的骄傲吗?对自身的坚持随着案情的凝固停留在旧版本,不符现状的警告将喉咙划得生疼,贝欧尼斯见状停住了脚步,握住了我另一只手,像黄昏用强光平衡双眼之间的明暗差距,也像是要划清界限。

那也是她第一次这么尝试——用带有回响的说话方式应对我,从此拉开了她钻研漏洞的一生。

而我尚未察觉贝欧尼斯的预见,只是被简单地刺伤了。大概就是为了防止个人态度影响结果,公平起见,这份记忆才会被放在电脑里,光明正大到她都没兴趣去偷看。结果上说确实成功制止了赫希佩勒斯对她真身的怀疑,连铢积寸累的改造都趟过了他的视线,成了我对她过度移情的证明。仅仅是这个程度,就算直接被拉去医院复查几次也不会得出什么像样的结果,作为证物延迟磨碎的骨灰应该也只是像过往一样被收在什么角落。可到头来进程仍没有导向问题的答案,事到如今再回顾也只会和数次删除时一样觉得无比讽刺,即使我每每回忆她吞下食物时的表情都感到口腔被融化般的刺痛。唯一能确信的是,无谓的担心可以到此结束,在得知她的存在为何后,担忧也就迎刃而解。

风扇转得越来越响,回声将背后也笼罩起来,就像有人站在那里说话一样。我随手摁下关机键,坐在椅子上盯着顶灯看。

但或许不需要再将记忆导出一次了,我突然这么想。

再来说说故事的结尾吧。

那一天上班前久违地看到贝欧尼斯坐在玄关穿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模仿人类冬天的装束,她衣着看起来有些臃肿。

眼见她就要走掉,我叫住她:“你认为生命的进化是依赖集体分食更高等的概念,吸收对象体内的一切来完成的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贝欧尼斯歪头看我,见我没有撤回提问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不吧,只是将食物送进胃部的话,我不觉得对思想和能力的提升有什么帮助……

毕竟我,本来也不是生命体不是吗?更别说那位死而复生的救世主了。”

绑好鞋带后贝欧尼斯站起来蹦了两下,我意识到贝欧尼斯说那句话时没有在笑,在我开口再次叫住她前,她已经站到了门边。阳光从门口穿过来,把茶色的头发漂得闪闪发亮。

“我出门了。”

连说句一路顺风的机会也没有,那光线一下子就全被吞回了门后。

也不出我所料,回家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灯开着,在深处的卧室方向。我安静地放下包,地板是瓷砖材质,足够小心就不会踩出太大声音。只是地上的铭牌被不慎踢出数米远,在光源下反射着细碎的金属光泽,不断震颤的身影摇曳在走廊尽头,被响声惊动后阴云步步逼近头顶。未知来源的火从她的胸腔开始往外烧、烧去未知的场所,也会马上蔓延到我的脚底吧,而素体上硬件擅自舒展开,时隔多年肢体双倍地失而复得,梦想积攒下来扯裂皮肤,一日之间枝干拔高到得使劲仰头,像是老去后才能看到的场面。

不记得谁最先开始用雏鸟一词形容孩子,到了年龄,拍拍翅膀就会抵达遥远的天际——只有自顾自地飞离家人身边这点,她和“她”是特别相近的。或许这也是作为父亲抓住的最致命的一个印象,在那次空白的梦境中被身边的器材捕捉到,制作过程中不知是否被放大强调,最终塞进了本只用于陪伴的温情外壳。

“爸爸。”

机械俯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拧紧颈椎上的螺丝,化合塑料束尾端在我胸前扫来扫去,又滑落至悬空。明天开始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我注视着贝欧尼斯接近颈部的那只眼睛,心想着:她确实总是让我充满意外,太阳花一般不断生长着……即使是仿造的存在。

fin

文后言:

挺早的一个点子,一直觉得会不会大纲开始就太ooc,看完无律剧情后:工程量还不如餐叉烛火。

22年信息量不够,不少内容都是模糊化处理,当然非原作向不是开玩笑,毕竟有决定性的问题。梅尔吉娅的性格也和实际有一定差异,但考虑到整体氛围最后也没做太大改动。

风水轮流转嘛,使坏这事总不能每次都是晨星干。

个人很喜欢圣餐ロボ开门出去的场景,更新雅希恩的情报后也适用,爽到。

有致敬成分,看出来也不需要问,就是那个终章台词。另外虽然不是同类父女,但是写作bgm是柊磁铁的パーフェクショ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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