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受大雪阻碍，停滞不前。丰川祥子醒来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和人做了。整理着身上留下的线索，她隐约有了猜想，把大家都喊到餐车，准备兴师问罪。

“你们中有一人趁我熟睡时上了我。”她开门见山，环视一周，锁定可疑分子：长崎素世靠着墙壁被夹在角落，低头玩弄手指；高松灯站在窗边看风景，回头看了两眼，拍拍千早爱音的肩膀，示意她看向素世，两人交头接耳地嘀咕些什么；三角初华坐在桌边滑动手机，编辑例行发布的早安营业推特，侧身挡住疑似偷窥的视线；祐天寺若麦正高举着自拍杆，声情并茂地介绍这趟旅途，装作不经意地歪向初华的屏幕；若叶睦正站在自己身边，刚被告知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阴云密布。

“长崎素世，是你吗？”

话一出口，素世猛然抬头，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转瞬恢复了平静，问道：“为什么这样讲？”

祥子将这番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看破她的慌乱，冷笑一声：“你是想说，你和这条线索无关？”

“什么线索？”素世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无辜。

祥子不自在地别着腿，慢腾腾地挪动过去，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可惜埋得太深，我够不到。要是你愿意帮忙拿出来，也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素世缩了缩脖子，带着困惑的眼神点点头。她脱掉衬衫围上祥子的后腰，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依从指示分开她的双腿，探入手指钻进最深处，触碰到某种圆环，勾在指尖上抽了出来。

祥子立刻抓住她的手腕，高高举起：金色的戒指沾着水渍，在太阳下闪着晶莹的反光。她质问道：“我没说错吧，进到这种深度，又这么灵活，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如果不是你，那还有谁？”

素世若有所思，眯起眼睛反问：“放进去的方法有很多种，怎么能断言一定是我落下的？”

祥子无可驳斥，愤怒地抿着嘴，忽然灵光一闪，把戒指夺过来，看到内圈上刻着的“crychic”字样，立刻甩给素世：“你自己看，还会有谁像你这样！”

素世把戒指紧紧地握在手里，痛苦得浑身颤抖：“难道是嫁祸给我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灯，我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祥子从怀中摸出吊坠，链子缠绕在手上挂着，垂了下来：饰品是一只金色的西瓜虫。

灯一脸茫然，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初华打断，她走过来拿回吊坠，看向灯时语气中带着歉疚：“不好意思，那是我的。”

祥子看着初华有意回避交流的背影，陷入沉默。灯察觉到气氛不妙，开口缓解尴尬：“但是，我昨晚也去了你的房间，当时我听见响动，和还没睡的爱音一起去看，推开半掩的门，却见你半裸着躺在床上。”

说到此处，灯有些羞赧：“我凑近了些才发现，不知道谁那么坏，把你的胸咬破了，我就给你贴了创可贴……”像是想到什么，她兴奋地眨眨眼：“是企鹅的，我很喜欢！喜欢你也能喜欢。”

祐天寺剧烈地咳嗽起来，祥子皱着眉瞪了过去，震慑得对方把噪音憋在喉咙里，涨红了脸。分享没有得到回应，灯的情绪低落起来，爱音拍拍她的肩膀，不满地责问道：“那个……祥子是吗，你也要对灯说声谢谢吧？”

“那倒是不劳您来教我。”祥子冷漠地回应，她低头解开纽扣，摸了摸贴在乳房下方的创可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谢谢你，灯。”

“怎么还区别对待啊！”爱音委屈地哀叫着，被祥子凛冽的眼刀扎中：“那你呢，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和我单独相处过？”

爱音不爽地掐着腰：“现在又怀疑上我了？你不会以为谁都和你牵扯不清吧，我们又不熟。”

“请问，千早同学，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祥子改用尊敬的口吻请她赐教。

爱音得意地轻哼，见好就收，端正态度认真回忆起来：“我昨晚一直在包厢里，听灯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直到她喊我出去。当时她在里面查看，我一直在门口望风，我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你的。”

“真的没有机会吗？”祥子不放心地问道。

爱音支起胳膊托着自己的下巴，手指有节奏地舞蹈，敲打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真的啊……灯后来讲得累了，早早睡了，剩下这段时间里，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听到哦。”她注视着祥子，余光却瞥向素世，藏起眼底的忧虑：按照房间分配，如果她们可以两两印证，那不想熬夜而独住一间的素世势必嫌疑最大——也最有作案时机。

“我承认我侵犯了你的隐私，虽然这非我本意，抱歉。”初华起身向祥子鞠躬，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祐天寺拽着她的袖子想要挽留，却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她主动向祥子坦白：“这不是初华的错，是我给她出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来告诉你，我们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深夜——

“还以为你该找机会表白，结果你无动于衷，想什么呢？”祐天寺正忙着剪辑vlog素材，抬眼只见初华没有情绪的脸，不禁有些急躁。

“你也知道她工作很累，我不想再打扰，只是叫来相识的朋友们，陪她出来放松，可惜列车熄火停在这里。”初华望向窗外，淡淡地表示惋惜。

“可是你连问也不问，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呢？”祐天寺不能理解这样的想法，拉起初华的手，走到祥子的房门口发话：“敲门，直接找她谈。”

“这样不好吧……”初华还没来得及反抗，直接被甩了进去——门竟然开着。祐天寺紧跟着走进来，看着床上凌乱的景象，为自己的冒失而忏悔。

“我就说我错过太久，她们已经在一起了。”初华有些气恼，难得在话语中流露情绪，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抓住胳膊。她回过头，看到祐天寺正跪在床边，脑袋凑近祥子胸前转来转去，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是个什么姿势啊……”祐天寺对着留在胸上的牙印反复比较，“小睦有这么高吗？”

“别管那么多啦……你这样被人看到是要误会的。”初华看得不好意思，拉她起身时不慎失去平衡，两人一齐撞向对面的床角，撕扯间隐约有金属掉落的声响。隔壁似乎听到动静而窃窃私语，她们不敢再多停留，只有落荒而逃。

“睦，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祥子侧过头看向陪在她身边的人，语气温和许多。

睦静静地凝视着她——

那件事以后，祥子忙得连轴转，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总是在夜晚失眠，又昏睡于白天的各种地方。她看在眼里，却想当然地以为，她的幼驯染不会被任何事打倒，伤痛总会随着时间慢慢疗愈。直到她因为祥子失联而找上门，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睦看着无助地跌坐在卫生间的祥子，吓了一跳，抹去她脸上的血迹，确认她身上没有伤口后，紧紧地抱住她：“你没事就好。”

“睦，我该去看医生。”祥子为自己无意间造成的伤害而感到后怕，对着睦苦笑：“这没什么，我也会无能为力。”

当素世在车厢徘徊时，她才把祥子盯到入睡，正戴着耳机坐在车厢的隔断处听音乐。听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隐隐有些期待，在心中编排着打招呼的话语，却忽然想起，她们已不是见面还能问候的关系，只好低头翻着手机，装作浑然不觉。

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素世僵硬到诡异的举止，或许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猛然起身冲向房间，被混乱不堪的场景惊得呆在原地，却不敢打扰他人，只好拖拽着昏倒的素世回她该去的地方，又翻滚着抬上床，警惕地守了一夜。

清晨，素世腰酸背痛地醒来，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察觉到视野里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困倦不已的睦，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我……我们？”

“如果有人问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睦叹了口气，默默认下这笔账，“祥那边还等着我回去，有机会的话，想聊多久都可以。”

“等一下。”素世摩挲着空无禁锢的手指，叫住将要离开的睦，失魂落魄地问道：“我的戒指……你有看到吗？”

“没看到，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对昨晚的事可以避而不谈，却惦记着这样无关紧要的琐碎，仿佛毫不在意，睦升起的希望落空，遏制留恋，没有转身地离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睦思忖片刻，回答道：“也许真相你已经知道，只是没有自觉罢了。”

“你觉得这可能发生吗？”立希听了这样离奇的见闻，挂掉视频通话，向旁听的海铃寻求共鸣：“这也太离谱了吧！”

“谁知道她们有没有老实交待呢，你要是在现场不就能问清楚了。”海铃悠哉地啜饮无醇啤酒，笑着打量立希：“你为什么没去呢？”

“别误会！我要打工而已……你呢？”

“哦，是吗？我也要打工。”

“我看你挺闲的，哪有我忙，不如帮我看一下野猫……诶，猫呢？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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