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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柏】残心,2

小说: 2025-08-20 21:29 5hhhhh 6110 ℃

春夏之交,雨丝细细密密,打湿了道馆前泥泞的土地。草木的色泽由嫩黄转为深绿,微风拂过,枝叶摇动。

道场内,芹泽鸭正在指导平间重助使用袋竹刀劈砍,虽然平间年仅九岁,但对于剑术的练习越早开始越好。

“再练习一百次。”示范过后,芹泽退到一旁的连廊中坐下,“练习完了就进屋吃饭吧。”

“是!”剃着平头的孩子面色坚毅,用力地挥下竹刀。芹泽已经隐约能听见破空声,暗暗点了点头。

这孩子显然也拥有学习剑术的天赋。

猛然间,道馆的木门被拍响了。声音听来有些急切,惊起一群山中野鸟。

芹泽嘱咐重助继续练习,自己前去开门。

来者身材略矮,上唇蓄须又剃着月代头,芹泽因此推断男人比自己年长不少。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他便被一股血腥味吸引了注意力。

“您受伤了?”男人的大腿不断流下鲜血,他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芹泽立马将他扶了进去。

道场不大,只有一间长屋与一间库房,长屋外的院子便是修行的场所——在外人眼里看来不免有些寒酸。

“重助,快去拿点清酒!”芹泽对平间重助道,那孩子立即放下竹刀跑入库房,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壶清酒出来。芹泽扶着男人坐上木制连廊,眼见男人的黑色袴服已经被鲜血染湿,他说了声“抱歉”就将男人的袴服割开,接着泼洒清酒进行消毒。

重助见状又去库房拿来了布条,由芹泽为男人包扎。

清酒让男人疼痛不已,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这让芹泽对他产生了一丝钦佩。芹泽原以为穿着绣花双层袷衣与丝绸短褂的男人身份高贵,应该不太耐痛才是。

等包扎完毕后,男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对芹泽道了谢。

平间重助是个相当成熟的孩子,见事件已处理完毕,便跑回道场正中继续练习。

“真是抱歉,如果不是途中遇到流寇,我也不会这么狼狈。”男人抱歉道。

“您说这附近有流寇?”

男人点了点头:“我这条腿就是被他们所伤,幸好我还会一点剑术,这才没让他们把我的包袱全部抢走。”

芹泽鸭这才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刀,想来他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上士。

“这段时间恐怕要叨扰了。”男人从贴身的包袱里拿出三两银子递给芹泽,“我的腿无法行动,麻烦您照顾我一段时间。这是酬金,如果不够的话您可以再问我要。”

“不……”芹泽本不想收下这些银子,但男人的口吻意外的强硬,最后他只能收下。

“我叫吉田东洋,请教您的姓名?”

“我叫芹泽鸭,您叫我芹泽就行,这段时间请您多多关照。”

“不,是请您多多关照才是。”名为吉田的男人微微低头,摆出了拜托的姿势。

“您不用这么客气,道场里只有我和平间重助这孩子。我有时候可能会去町内买一些物资,不在的时候您吩咐重助就可以了。”芹泽将银子收进怀中,“对了,您遇到流寇的事可否详细告知?我还不知道这附近有这样的危险。”

“大约就是在山腰那一带,离这里不远。幸好这山脚下还有一个道馆,我原以为自己定会命丧于此。”

“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芹泽听进了吉田的话,“您有被流寇抢去什么东西吗?”

“硬要说的话……有一把刀被抢走了。但我不确定是被抢走的,还是我在慌乱中遗失了。”吉田的表情有些犹豫,“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再支付三两银子,请您帮我找回佩刀。”

芹泽若有所思:“这对附近的村民而言确实存在危险,我今晚就去看一看。银子您就不用给了,我现在无法确定是否真的能找到您的佩刀。如果真的为您找到了,我会向您索要报酬的。”

吉田东洋点点头,订下了这桩交易。芹泽将吉田扶入长屋,从柜子中拿出一套被褥铺开:“不嫌弃的话,您先躺下休息吧。”

吉田没有说什么,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长屋是芹泽鸭与平间重助平日休息的场所,屋子有些空旷,如今多了一个人也不觉拥挤。平间练习完后,芹泽走到榻榻米对面的灶台旁,为他从锅里拿出热好的米饭。灶台与榻榻米占据了长屋的左右空间,灶台建在土间之上,榻榻米则是休息用餐的场所。二人在吉田身旁的矮桌上安静地吃完了米饭与腌菜。芹泽嘱咐重助照顾吉田,接着就去仓库进行夜间行动的准备。

说来很难让人相信,但年仅二十岁的芹泽鸭确实是水户天狗流的宗主。令人遗憾的是,水户天狗流眼下的传人只剩芹泽鸭和平间重助二人。

平间重助是他去年收养的孤儿,虽说被收养时他已在外流浪一段时日,但他仍记得自己的名字。平间自愿跟随芹泽学习天狗流,芹泽也想着尽快培养几个门生,扩大自己的流派规模,至少……不要让这样的剑术在自己手上失传。

天狗流的历史源远流长,传授的是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忍者武技,但现在已经快要被人遗忘了。如今是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这些流派的天下,芹泽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将天狗流发扬光大。

或许这位看上去身份不凡的吉田先生是上天赐予的机会。芹泽一边穿上忍者服,一边在心中盘算。临行前他再次嘱咐平间要照顾好吉田东洋,之后才快步离开。

黑夜是芹泽鸭的作战主场,他大概辨明了吉田所指的山腰方向,接着就向那处疾奔而去。

在山间赶路没有什么工具比双腿更方便,芹泽隐匿身形,很快便发现了流寇的踪迹。他们聚集在一个山洞中,附近竖有几支火把,还有两三人正在洞口值守。

看样子,他们都是一些脱藩的浪士。附近的地面都很干净,没有吉田口中佩刀的踪迹。

芹泽环视一圈,心中打定了主意,屏息凝神靠近其中一人。细雨仍在下着,湿润的土地将足音吸收干净,为芹泽的行动带来极大便利。

脱藩的浪士由于失去了经济来源,大部分只能靠打家劫舍度日,这伙流寇对居住在附近的水户众人来说确实是极大的隐患。

芹泽打定主意,要将他们统统除去。

他悄悄绕行至一人身后,割开了他的喉咙。那人倒地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二人的注意力,二人举着火把朝此处走来。芹泽的动作极快,在二人看见他并出声喊叫之前,干净利落地砍开了二人的胸膛。

血腥味弥漫开来,芹泽知道自己无法再隐藏多久,加快脚步向洞中走去。

洞中光源有限,但有两条岔道,芹泽略一犹豫,下意识地向右手侧拐去。右手侧的岔道不深,很快芹泽就听到了几人的交谈。

“真是把好刀。”

“没错,这样咱们就能交差了。”

交差?吉田受伤或许还有内情,芹泽决定继续听下去。

“也不知道这样的家伙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大概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刀吧。”二人发出粗哑的笑声,“被咱们刺了那么深的口子,他可别想再活下去了。”

“就是,这四周除了咱们哪还有人!早知道应该把他的衣服和包袱都扒下来才是。”

芹泽皱眉,他再也听不下去,从暗中突入,挥刀向二人斩去。二人根本没有防备,两道白光闪过,地面上就出现了两具血流不止的尸体。

一人手中正拿着一把佩刀,芹泽捡起刀系在腰间,原路返回后走向另一条岔路。这群浪士似乎均是临时聚集,论水平都是些乌合之众。解决完剩下的流寇,芹泽将洞中值钱的物品清点一番,再包成包袱,步履轻快地下山去了。

不知道这伙流寇在这里作乱了多久,除了吉田的佩刀外,芹泽还发现了一封信、几十两银子、几壶清酒和几件女人的衣服。

如果有被掠到此处的女人,那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芹泽叹息一声,挖了一个土坑,将这些衣衫烧去。

清酒他自然带不走,可几十两不是一笔小数目,芹泽不准备私吞,但也不知道该交还给谁。他从头目尸体的胸口摸走信和银两,揣在身上返回了道场。

天已经蒙蒙亮了,芹泽鸭回到道场收拾一番,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接着就为平间与吉田准备早膳。

像昨晚那样的事他做得不少,前些年他经常接取藩府的委托铲除附近的山贼流寇,现在做起来也十分得心应手。

山上似乎还有猛虎,那些尸首很快就会成为猛虎的口粮。

芹泽鸭心不在焉地淘米,道场里物资并不丰富,也不知道吉田东洋会作何感想。

早膳还是与昨晚一样的米饭与腌菜,平间重助刚刚醒来,含糊不清地向芹泽汇报:“师父,昨晚吉田先生没有醒。”

“知道了。”芹泽招呼平间,“先去洗把脸。”

“是。”平间摇摇晃晃地向屋外走去,长屋边有一口井,他早就学会了自己打水。

一夜过去,吉田东洋的脸色似乎更差了。芹泽鸭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竟烫得惊人。如果再不去找大夫的话,恐怕吉田就会有危险。

“重助,你先吃,我去城里请町医。”

“吉田先生怎么了吗?”平间重助端着一个小木盆走进屋中,盆中装满了水,因此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他发烧了。”芹泽去仓库中翻出了布巾,浸入重助端来的水盆中,绞干后贴上吉田的额头,“等布巾变热了,就要重新放进水里冷却,明白吗?”

“我明白了。”重助睡眼惺忪的眼神逐渐清明,年幼的他也意识到了境况的严重。

“记得吃饭,我很快就回来。”

晨光熹微,今夜于芹泽鸭而言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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