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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柏】残心,14

小说: 2025-08-20 21:29 5hhhhh 92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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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泽助右卫门的失踪很快在土佐藩城中闹得满城风雨,家老消失不见无疑是件大事,但藩主除了下令尽快查出真相以外,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动作。城中的局势微妙,甲斐彦五郎和高岛直助按耐不住,他们手下的夜盗捉与走狗捕们不分昼夜地盘查往来行人,对着吉田宅邸虎视眈眈。

当然,芹泽鸭对这些毫不知情。他和平间重助安心住在吉田宅邸,这里什么都不缺,一个月来芹泽没有出门半步。重助自然免不了无聊,所以除了练习武艺以外,芹泽偶尔也会让中村带他出去逛一逛。吉田东洋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务,只能在夜间一边批示公文,一边为重助补习功课。

芹泽逐渐熟悉了吉田的宅邸,那日为他送茶的女侍名为阿杏,她是吉田夫人的贴身侍从,在宅邸中的地位与吉田身边的中村相当。

只是这些天来,芹泽仅与阿杏打过交道,还没有见过吉田夫人。他知道按照礼节自己应该主动前去拜访,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怎样的身份面对她,也不知道夫人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夫人平日就待在自己的寝间,偶尔步出宅邸走动,看上去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与吉田睡在一起了。

除了与夫人之间的古怪气氛,芹泽也本能地感知到危险即将来临。因此他没有一天懈怠自己的武艺,对重助的教导也越来越严苛。吉田宅邸中不比自家道场有专门练习剑道的场所,芹泽通常一早就在庭院中督促平间练习。

平间重助如今已能在半刻内完成每日一千次的素振练习,休息片刻后,芹泽会亲身上阵教导他天狗流的招式。重助的身体长得很快,芹泽看出他适合刚猛的路子,便想尽办法打好他的基础,为他改良天狗流的招式。毕竟天狗流原本只适合暗杀,而不适合堂堂正正与人对决。

芹泽将一段绳索系出两个绳圈,一端套在自己的腰间,另一端则套在平间腰间。平间的绳圈稍小一些,确保他不会脱离芹泽的掌控。

“喂!平间!看着我!”芹泽对他严厉地道,“在战斗中不要躲闪,听到了吗?”

“知道了。”平间的眼神坚毅起来,他举起了自己的袋竹刀,向芹泽劈下。他的力道不如芹泽,但身上的气势远超与他同龄的孩子。芹泽同样用袋竹刀挑开他的刀尖,转动手腕砍向他的颈侧。平间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双手持刀架住了芹泽这一击。芹泽没有手下留情,他与平间双刀相抵,一步步将平间压向庭院的角落。平间继续咬牙抵抗,直到被芹泽砍翻在地。

院中的梅树受到平间的冲撞,簌簌地落下好几枚花瓣。

“力量不过关,今天再扎半刻钟的马步。”芹泽用绳索将平间拉起,“吃完午饭我再来教导你一次,不准偷懒。”

“知道了。”平间重助垂头丧气。

“别总觉得你只是个孩子,要真遇上了事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孩子照顾。”

“……我明白了。”这回平间重助的表情收敛许多,他解开绳索,喝了一大口芹泽为他准备的水,到院子正中扎马步去了。芹泽收拾好两把袋竹刀,正准备回到吉田的寝间,抬头却看见了站在连廊上的吉田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见吉田夫人。比他略微年长的女人气质华贵,脸上带着欣赏的表情。她今天没有穿着炫丽的友禅染,也没有梳头,长长的黑发垂落腰间,反而更显出她的不凡气质。

吉田夫人靠着墙壁看他,见他发现了自己便点点头打起招呼:“您好啊,芹泽先生。我早就听我丈夫提起过你,现在才与您见面真是太失礼了。”

“不,是我没有按照礼数来拜见您,抱歉。”芹泽没有察觉出女人对自己的敌意,相反她似乎非常欣赏自己。

琴子向他微笑:“不用这么见外,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总是会见面的。对了,我是后藤琴子,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吉田夫人’这个称谓来称呼我。”

“那么我……”

“您可以称呼我为琴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不会,我想认识谁不必征得我丈夫的同意,他也不在意这些。”琴子将目光投向庭院中正在扎马步的平间重助,“真好啊,宅子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您……您和吉田先生没有孩子吗?”虽然这么问有些冒犯,但芹泽仍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孩子?没有。我和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琴子在连廊上坐下,“芹泽先生,您也坐一会儿吧?我看您刚才教导孩子也很辛苦。”

芹泽沉默地坐在琴子身边,他知道琴子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郁助他是很喜欢孩子没错,所以他才会格外照顾平间。”

“郁助是……?”

“这是他的幼名,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后来顺理成章地听从家里安排与他成婚。”琴子叹了口气,“只是我对他太熟悉了,躺在榻榻米上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尴尬,虽然也勉强过几次,但最后都不了了之。所以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您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这些都是吉田夫妻间的私事,芹泽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探听这些内情。

“芹泽先生,您是郁助带回这间宅邸的第一人,这足以证明您在他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但你也要知道,男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这些年我替他处理过不少女人,我不希望您最后变成这样。”琴子的话既含蓄又直接,芹泽立即明白了她语中的含义。

“可是我已经选择了要追随他。”

“我没有要让您离开的意思,芹泽先生,我只是想提醒您,不要迷失了自己。”琴子从连廊上起身,“毕竟,我是真的很欣赏您与您的剑法。”

琴子离开了,芹泽向着她的背影低头行礼。他其实并不明白琴子话中的含义,但他察觉到,他与女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消失了。

这一晚吉田回来得不算早,最近一段时间他忙着和藩主探讨“济农仓”的完善,有时还要去现场监督工程,政务缠身。“济农仓”是他十年前为防范饥荒而提出的建议,这十年间保守派屡次横生枝节,直到他再次出仕才强硬地推进了这项计划。

芹泽在寝间等他,而平间则因为日间训练太过劳累,已在书斋沉沉睡去。这一晚他与琴子一同吃了晚餐,琴子对平间重助很是照顾,这也让重助很快喜欢上了她。

席间琴子大多在与平间交谈,芹泽没怎么说话,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馨。琴子与吉田年纪相差不大,对他而言,琴子更像他的姐姐。

用完晚餐,琴子便走回了自己的寝间,将他留给吉田。

芹泽鸭拿出吉田东洋送给他的“备后三原”,这段时间他不怎么用这把好刀,但抽刀出鞘时满室生寒,令人心惊。

“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你回来了。”

吉田拉开纸门,被刀刃反射的烛火晃了眼:“家里没发生什么吧?”

“怎么了?”芹泽收刀归鞘,他敏锐地发现吉田似乎在隐瞒什么,始终没有从袖袍中伸出左手,“你受伤了?”

“不……”吉田东洋还想隐瞒,但芹泽已起身上前,小心地捋起他的袖袍。吉田的左臂上缠着绷带,显然伤得不轻。

“怎么回事?他们动手了?”

“大概是吧。涩泽失踪后,他们便按耐不住了。”吉田的右手抱住了芹泽的腰,二人一同坐到榻榻米上,“伤得不深,就是去济农仓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你明天还是先向藩主告假吧,外面危险。”

“不必。他们的目标是我,若是我躲在家中,不知道他们会对这间宅子做出什么事来。”吉田东洋安抚着芹泽鸭,“我是这样想的,我想从明天开始把你带在身边。普通的武士恐怕抵挡不住他们的进攻,但守护这间宅子还是绰绰有余,我想将你与他们调换位置,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芹泽点点头,“我只要在暗中保护你就好了,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正合我意。”吉田伸手抚摸芹泽大腿内侧,轻轻揉捏,“今天你来帮我沐浴吧?我的手不是很方便。”

芹泽点点头,吉田的宅邸中一早就有人为他们烧好热水,不必由他亲自动手。与吉田亲热片刻后,他正要跟着吉田前往浴室,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等一等!”他刚拉住吉田,一枚短箭便扎破了纸门,钉在了二人面前的地板上。箭羽尚在微微颤抖,显然杀手就在门外。

芹泽快速抄起地上的“备后三原”武士刀,拉开纸门追了出去。

来人穿着忍者服,在黑夜中难以追踪。但芹泽早已受到过此类训练,他跃上房顶,追随着来人的步伐。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如此难缠,两次改变路线都没有甩掉芹泽,最后他选择停下脚步。

二人一路追逃,如今竟已来到郊野。

“谁派你来的?”芹泽抽出“备后三原”直直指向眼前裹得严严实实的杀手,“甲斐还是高岛?”

来人并不说话,他的眼睛上下扫视着芹泽,显然对他感到不屑。

“不说话,我就要杀掉你了。”

来人不怒反笑:“就凭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来自甲贺。”芹泽摆出了天狗流的起手式,“你并不是谁的家臣,没必要为他们保守秘密吧?”

“确实如此。原本我只想离开这里,现在我对你的剑法很感兴趣。你又是谁?为什么甘愿在男人身边做一个男妾?”

“我只是在帮他做事。”

“包括解决他的生理需要吗?”来人冷笑一声,“你躲过我的吹箭不会是因为运气吧?其实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芹泽不再与他废话,这个男人显然已经认定他是一个依靠身体换取钱财地位的男妾,言语间对他百般鄙夷。

他应该利用男人对他的轻视。

来人向他掷出两枚手里剑,芹泽侧身躲避,他手中的刀向上划出,击落了男人手中的苦无。男人终于认真起来,他抬手想要扔出烟雾弹逃命——毕竟忍者暴露于人前就是死路一条——但就连烟雾弹也被芹泽击飞。

“你究竟是谁?”如果他认真起来,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这个男妾击败,男人恨恨地想着。

“你不用知道。”芹泽根本不准备向男人解释,他手中的刀映出寒光,就在男人因为反光而闪神的瞬间,芹泽砍断了他的一条胳膊,“告诉我,是谁叫你来杀吉田的?”

“说出来……你能不杀我吗?”男人勉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他的断臂向外冒着汩汩鲜血,甚是可怖。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好,我说。”男人喘了口气,“是……甲斐让我来的。我这几天,每晚都来,把你和吉田做的事都看了个遍。呵呵,真没想到……”

“说有用的。”芹泽闭了闭眼,将刀尖指向了他的喉咙,“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本来,要去甲斐那里汇报,但我也想到他说,如果顺手把吉田的人头带回去,赏金翻倍……”

“所以你就忍不住了。”

“差不多吧。你……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平时是怎么和甲斐见面的?”

“直接去见他。我和他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只要你送我出城,我就把它告诉你。”虚弱的男人依然试图与他谈条件。

“不必了。”刀光一闪,穿着忍者服的男人就这样失去了气息。芹泽皱着眉头在尸体上摸了一圈,只摸到了一块刻着“甲斐”姓氏的木牌。芹泽又摸了两遍,他知道忍者会把重要信息藏在胸口的暗袋中,但此人身上空无一物。

芹泽沉默地背起已经冷却的尸体,捡起断肢,在黑暗中步行一段路程后,将它们一同沉入郊外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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