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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花】Maybe Man,2

小说:荣格心理学研究 2025-08-20 15:11 5hhhhh 4540 ℃

番外:The Best of Us Can Find Happiness In Misery

“我觉得,已经可以停下了吧。”

在他们交往了大半年之后,阳介说。当时他们坐在东京一家二郎系拉面店里,双脚因为找房子左右奔走痛得要截肢,悠抬起头来,碗里的肉把阳介挡住了一半。

“阳介比较喜欢刚才那一间?”悠把筷子放在一边,把桌子上的那一沓资料拉过来,找到刚才那一间;其实对悠来说租金并不是问题,他从电视里得来那些钱在平分成八份之后仍然够付很久的房租,直到他领到打工的工资。他们看重的是位置、环境和厨房。

他和阳介从去年暑假开始交往了,整个夏天他们都贪得无厌地黏在一起。悠问阳介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特搜队,阳介点头了,他们在朱尼斯说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明显地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在暗地里进行金钱交易,他们终于再也不用忍受他每周旁敲侧击地打听阳介的事情,可以轻松地享受睡前时间了。接着知道的是堂岛家和花村家,因为如果阳介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早餐餐桌上和堂岛舅舅大眼瞪小眼,或者悠接连夜不归宿在花村家洗盘子,这件事是不可避免的,最终他们走出来的时候都退了一层皮,阳介被上了一课,悠则洗了很多碗。

然后悠跟阳介回家,在睡觉前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勇敢的样子。

“不是,我不是说房子,”阳介说,脸藏在水汽后面,“我是说你在睡觉前做的这件事,可以停下了吗?”

悠放下纸张。“……我能听听为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停下来。”阳介说,然后把话题转移到了一个他打工的时候遇到的难搞的客人身上。

悠有很多问题,但是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他只是默默重新拿起筷子,让问题和肉坠在他的胃上。自从他们确定了关系之后,悠已经养成了习惯随时用爱的眼睛注视阳介,这样到了睡觉之前他就可以告诉他,这完全不含蓄,一点也不委婉,但悠才不在乎。他像糖尿病患者打胰岛素那样保持这个习惯,过了一周就发现他要大概再活四百年才能把这些事按每天一件的数量告诉阳介。

爱上花村阳介是一种随时随地的灵感闪现,而悠甚至不是个诗人。但阳介不常对他说自己想要什么,现在他说了,悠会尊重的。

“好吧,如果阳介这么希望,我会停下来的。”他说。

当晚,他们一起躺在悠的床上,悠差点就告诉阳介他有多喜欢他撑得脸鼓起来的样子。

第二天悠就崩溃了,他站在他们未来可能要住的房子里面,看哪里都不顺眼,如果他不能在这间房子里告诉阳介他有多爱他,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站在阳台上,房东以为他要跳楼,突然改口,说什么都不租了。

“我们今天休息一天吧,阳介,”他站在大街上说,“我们休息一天,我们可以去看看东京巨蛋,我一直好奇那里的野球体育博物馆。”

阳介仔细看了看他,悠爱他歪头的样子。“你累了?我们走吧。”

最后他们从博物馆里出来,到处乱逛的时候,找到了他们后来住了好几年的那间屋子。

悠下意识想给特搜队的其他人打电话,然后他想起来现在他是离阳介最近的人,他还是自诩最了解阳介的人,他要是真打了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在所有聚会上被大家开涮,而且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最终发现有人比他更了解阳介,他会作何反应。但是呢,这完全是他活该,悠在这辈子最不该优柔寡断的时候优柔寡断了,这可不是让一条鱼溜走的问题了,悠不得不接受他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每次阳介在他伸出手时别过眼睛的时候,悠脑袋里都有一种极端的想法,他想要尖叫,去厨房拿把刀切腹,或者从二十楼跳下去摔成一滩肉酱,但是这样阳介会伤心,所以最后悠只是平和地笑着去牵阳介的手。

俗话说,有二就有三,自从他们第二次上床之后,他们整个夏天都像兔子一样做爱。阳介对他堪称没有底线,有时候,他就算已经累得射不出什么东西来,但仍会爬到悠腿上来,把他的阴茎含到自己热乎乎的嘴里去,悠不得不忍受着他受伤的目光喊停。和悠做爱的时候,阳介会表现的很奇怪,好像他是什么色情片的主演,喘两声就要看一眼摄像头,看看悠的反应,悠通常要把他肏到第二次第三次,他才开始放松,诚实地呻吟悠的名字。

阳介在和他结吻的时候会睁着眼睛。

这些都是一些小事,也是悠爱他的地方。但当悠沉下心来回忆这些细节的时候,总是注意到这些不安的细节——阳介不信任他,他可以把性命托付给悠,但是当悠说我爱你的时候,他只报之一笑,好像拿到了一张悠给他开的空头支票,如果他表现不好,那他从里面什么都换不到。

后来他们搬进了那间屋子,把八十神的校服一起挂在衣柜深处,悠采购了一堆餐具,阳介则终于有地方存放他的CD了。当他们的东西一点一点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的时候,悠稍微放下心来,不管阳介怎么做,他不会再放手了。

也许问题就在这里,悠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被阳介爱着。如果把他们的爱比作一个便当,阳介对他的爱就已经铺满了每个格子,悠只来得及添上一片心形的胡萝卜,便当就已经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爱我少一点吧,阳介,让我多爱你一点。悠想说。

过了一周,悠带着一份礼物回家,在他们满是纸箱的卧室里拿给阳介。

“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阳介狐疑地接过去,撕开包装纸,“等下——喂,悠,等下——这是……”

悠笑了,阳介把胳膊搂在他脖子上,把他坠到床上,他们抱在一起。

“我喜欢阳介戴耳机的样子。”悠说,阳介原来那副太旧了,但是对阳介来说那副耳机有特殊意义,所以他既不愿丢掉,也不愿带着出门,但悠知道他有多不习惯。

阳介在他怀里梗住了。“我以为我们说好不说了。”他说。

悠耸耸肩,说道:“我没有,我只是看见这个就想起了阳介。”

“哦。”阳介说,摆弄着他的新耳机。

“我听说这款隔音效果很好,”悠贴在他的耳朵边说,“如果阳介不想听,可以戴上耳机。”阳介脸红了,瞪了他一眼,把耳机戴在头上,拿出手机,翻过身去不理他了。悠自顾自地笑起来。

过了五秒,阳介爬起来恶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谢谢你。”他说,然后他又躺了回去。

“阳介这一点我也很喜欢。”悠乐呵呵地说,阳介踢了他一脚。

事情就这么继续下去。在大学开学之前,悠隔三差五就说(“我喜欢你头发上的味道”“你穿这件衣服很帅,阳介”“再跟我去唱卡拉OK吧,我喜欢阳介的声音”),他只是不把这件事放在睡觉之前说了。有时候阳介会装模作样地戴上耳机,有时候他会脸红着接受,但他没有再叫悠停下了。

是的,无论如何悠都会尊重阳介的意见的,但这不是说他什么都不会做。

“我爱你。”有一天悠窝在他们淘来的懒人沙发上说,阳介在厨房热昨天的剩饭。传来了微波炉叮的一声响声,阳介带着吃的回来了。

“那是哪里来的?”他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悠接过碗,拿起筷子。“只是刚才想到了。”

“我说过可以不用再说了,悠。”阳介说,他靠在悠旁边,开始把饭塞进嘴里,“你说了太多次了。”

“不,不是这样的,”悠说,“每次都是新的。”

“……什么?”

悠用筷子翻着碗里的食物。“每次都是新的,阳介,我感觉我是在一次次地爱上你……就像潮汐,上一波还未退去下一波就满上来……有很多个瞬间,我看着你,我觉得,我觉得——”

悠猛地停下来,扭头去看阳介的反应。

阳介嘴角还粘着饭粒,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为什么你这么惊讶,阳介?”悠面无表情地问。

“我昨天没洗头!”阳介抓狂地说,“我刚刚在超市从大概五百个家庭主妇手上抢了到了打折的牛肉,现在满身都是汗,而且我还在吃饭!悠,你不能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那我该什么时候说?”

阳介呆滞了,无所适从地捏着筷子,悠把脸凑过去,阳介连连后退,但是抵到了沙发靠背上,悠追上去舔掉了他嘴角的饭粒。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感受。”悠说,“如果阳介不愿意,我就不说了。”

“不是!我只是……”阳介动摇了。

“阳介只是在等我厌倦了,是不是?你宁愿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我停下,而不愿是因为我厌倦了才停下。”

“我不是……”

“我觉得你等不到那一天了,阳介。”悠说,小心地把阳介的便当拿开,这样能更好地抱着他,“我不会厌倦,等到你厌倦了我我都不会厌倦你,因为阳介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被爱,我永远也不会厌倦。有时候我觉得我看懂你了,阳介,但换一个角度,你又不一样了,像万花筒一样,让我移不开眼睛。阳介,我眼里除了你,别无其他了。”

阳介可能在他肩膀上哭了,悠也不知道,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这就是翻篇了,他们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大学对阳介的自尊有益处,他们不知道八十稻羽发生过什么,只看见从那里走出去的花村阳介,他的大学开学第一天,阳介迷茫地回到他们的家,满手都是电话号码。

“你是想让我嫉妒吗,阳介?”悠拉着他的手问。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阳介说。

悠哼了一声,拿出一支笔来,在阳介手腕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为什么。”他说。

阳介笑着洗掉了所有号码,只留着悠的。他们不知道八十稻羽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他们十七岁的时候在电视里的冒险,所以他们永远不可能像悠那样爱他。

总体来说就是这样,他们接受了彼此最黑暗的一面,有时候阳介眼里依旧会出现怀疑的阴云,一次又一次,像追着自己尾巴跑的小狗,但是悠在那里吻醒他,当他把他吻到气喘吁吁的时候,阳介眼里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悠也会嫉妒千枝和雪子——她们一但确认了关系,就再也不会怀疑彼此会分开,但他有时候又觉得这样也好,他们的裂痕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色情。

“我可能有点特殊癖好。”悠说。

阳介翻了个白眼:“早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买了一大堆东西塞进床下。悠买了个订制了一个写着阳介名字的“碗”,他拿出来的时候,阳介的呼吸会加快。

17岁那年,阳介有一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鞋带被系在了桌腿上,20岁时,他一觉醒来发现手被绳子绑在了床头。

“喂!悠——!”他在卧室大叫,悠背着包折回去,快意地看着阳介在床上扭动手腕。

“悠,你什么意思?又来了,我就知道——”

“阳介今天有早课吧,”悠笑着把剪刀放在离阳介手不近不远的地方,“我给你留了半个小时,快一点的话能赶上的,不要逃课。”然后他就出门了。

“你要去哪?悠!你不能把我绑起来又什么都不干!”

“谁说我什么都没干?”悠一边在玄关穿鞋一边说。

他走出门,东京的风吹过他的脸,他把门关上,阳介的声音就彻底听不见了。把他绑起来,但也要教他怎么逃跑,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东京,他们谁也不是,但又可以是任何人。阳介陪他到大街小巷里吃拉面,在公园里闲逛,或是去图书馆;他陪阳介排队买电子游戏,听音乐会,或是去酒吧,东京是他们的大游乐园。悠花很多时间想菜菜子,但却不怎么想八十稻羽,因为阳介把稻羽带到他身边来了。有时候他分不清他们是坐在东京的一家拉面店里,还是坐在爱家;是站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还是站在鲛川河岸的阳光里,阳介一看向他,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有一天晚上,阳介换了一身衣服,要悠跟他去联谊会。

“可是你有我了。”

“是啊,”阳介说,检查着背包里的东西。“但是我是组织人,我们部门偏要让我当,因为我把高二的联谊写到简历上了。”

“阳介……”悠哭笑不得。

“为什么是那个表情啊,对我们算是成功了吧!”阳介红着脸说。

“即便是那样……”

“我是考虑到我们可以把剩菜打包回来,明天就不用做早饭了,今晚的晚饭也省了,我听说订的那家店还挺好吃。”

“好吧,”悠马上说,“等我换身衣服。”

他们去了那家店,阳介偷偷给他拿了三块蛋糕,悠不动声色地打包了,剩下的时间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阳介在人群中游来游去,把医学部的介绍给法学部,把文学部的介绍给数学部,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跟人们聊上几句,他走开的时候,其他人都意犹未尽地挽留他,悠笑了,开始按部就班地吃东西。

“你就是跟花村一起来的那个人吧。”周围的人问他。“你跟他熟吗?”

“花村有没有女朋友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悠拿起一杯饮料想着这个问题。他看着在人群中笑着的阳介,他的眉眼好看地舒展起来,不只他一个人正在觊觎这个笑容,但只有他知道亲吻这个笑容是什么感觉。

他想的是:我是他从高中开始交往的男朋友。

他说的是:我可以毁了他,我也可以成就他。

周围一片寂静。

悠抬起头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示意性地抬了抬杯子,笑了一下。

“对不起,搞错了,我是他从高中开始交往的男朋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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