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咒詛七 if 。

【とどめを刺して】—18

深夜的電話通常十通裡有九通是壞事，尤其在睡夢中根本來不及接，連續三通的急促感讓人心生恐懼。壓下緊掐著喉頭的壞預感，五條勉強從被窩裡探出頭，睜不開眼，胡亂地摸索後才在枕頭的夾縫裡抓到手機。

『五條さん——不好了！』

雖然是緊張大師，但很少聽到伊地知這麼慌張的口氣，他的睡意一下被踢走三分，而聽到伊地知的說明，他的睡意完全消失了。

『靜岡縣清水郊區的高速公路，發生了斷橋的意外，是兩三個小時前的事，跟五條さん之前查的事有關吧？主謀是七海さん吧？因為是連續假期前夕，死傷十分慘重，新聞已經大量報導，當地的窗回報在現場目擊到他，而且消息已經迅速傳到高層那裡，即刻處刑的命令已經發出來了——』

瞬間，五條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突襲。

說好所有計畫都得讓他知道的承諾，在這時全部都瓦解，他不是這種人⋯⋯一時之間還陷在這種盲目的信任裡。

「不可能⋯⋯」

喉嚨發出乾啞的聲音，他一口氣喝了一整杯水，藉此逼自己冷靜下來。

五條深信七海不是會背信的人，即使再小的事，他都嚴謹地遵守著原則，每次都把殺人計畫做到滴水不漏，只為了不想將無辜的生命捲入。就算不是出於自願、殺人這種事做得再上手，不斷地譴責自己的人不可能這樣。

一定有他沒察覺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荒霸吐有關。

但他也確保了每個環節他都知情，除非有隱瞞他不知道的事⋯⋯灰原家的詛咒、荒霸吐的咒縛、不能確定真偽的傳說⋯⋯不行，他解不出來。

但現在更緊急的是得在其他咒術師找到他之前，先把他找出來，在靜岡嗎？現在這時間哪來的新幹線！五條懊惱的將玻璃杯扔進水槽裡，抓著手機便往外跑，匆忙中不忘確認口袋裡安妥放著七海家的鑰匙，在移動的過程中，同時打電話找人。

七海從來沒接過他的電話，在這時更不會接。撥了幾通都無人接聽後，五條有些絕望地放棄，他目前唯一的辦法還是從他的公寓開始找線索，最糟的狀況就是土法煉鋼的循著穢的痕跡搜尋，會繞很多遠路，但終究能找到他，只是靜岡太遠、他沒多少時間能浪費。

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七海位於世田谷區的公寓後，如預期般的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生活感的空間也給不出任何線索，跟兩天前離開時一樣，把必需品清掉後就是能直接出租的空屋狀態。

——必需品？

一晃眼，五條好像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但沒抓緊的思緒一溜煙的跑走，他有些懊惱的責備自己，明明沒有頭緒，他卻直覺地打開冰箱，五條終於找到唯一不同的東西，咖哩不見了。

前兩天才拿出來吃過，他記得還是無法如願吃完，所以還留了一些。

——我短時間內不想再吃咖哩了。

——誰叫你煮那麼多。

——被家庭料理之王打敗了好不甘心！

七海當時也吃得很撐，露出了一臉看到咖哩就厭煩的表情，他確實下手太重，一開始就扔進太多料，然後那鍋咖哩像會自體繁殖似的始終很滿，其實是因為每次拿出來熱又多添一些料，所以那鍋咖哩斷斷續續地吃了快一個禮拜還不見底。

五條嚷著想拿去丟了，但七海沒讓他這麼做，只是用木勺撈著裡面的料，淡淡的說至少快看到盡頭了。

原來那不是指咖哩，而是指他的計畫。

咖哩不見了，看到就心生嫌棄的鍋子被洗好放在櫥櫃裡，五條這時心裡的不安才真正化為具體的事實——七海謹慎、確實的處理掉心裡所有的掛礙了。

同時他也注意到，就算是他早就習以為常沒什麼生活感的空間，還是少了些什麼。

他是故意的，故意引發這麼大的事故，一次造成數十人的死傷，不是為了一口氣完成與荒霸吐結下的咒縛，而是為了驚動咒術師。

真正的目的是取得死亡的門票。

「笨蛋——」

他沒時間陷在這裡，匆忙的拿起手機，撥給伊地知，這時間要快速趕到靜岡若光靠術式移動會太耗費咒力，因為不知道到時得對付多少咒術師才有辦法脫困，保險起見他只能先請伊地知開車。

等待的時間非常煎熬，他靜不下來，只能像螞蟻胡亂地在房裡持續搜索，總是堆在矮桌旁的一疊書不見了，那本來就不多，就算清理掉他也不會留意；衣櫃裡清一色深色的衣服也清掉了，只剩幾件他帶來的衣服，每多檢查一處，心裡某個角落便一併崩塌，他不願意再確認，怕再找下去，他整個人會被掏空。

——你以後一定會後悔。

他懂了，空虛感跟著後悔一起蔓延至全身，那是對一切都無能為力、同時痛恨起自己能力不足的感覺，他很少被這麼巨大的挫折感擊垮，除了夏油那次。

對了，一模一樣。五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全貌，但至少他理解七海的意圖了⋯⋯夏油引起的騷動也很大，但那時他還是放夏油離開，當時說不上來的為什麼，現在有了比較的對象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冷酷，甚至過於天真，他對至親下不了手。

七海看穿了他的弱點，所以選在這時間，對無辜的人下手，毫不留情的將所有翻盤的可能性都斬斷，他必定要將自己送上死路才會做出這種事，為了確保咒術師這方的全面追緝，做到這種程度，再也沒有任何退路。

當五條陷入絕望的思緒中，伊地知的電話終於來了，他連燈都沒關的直接離開七海的公寓。

「是哪一條斷了？」

一坐上車，馬上指示伊地知上東名高速公路，想到東名高速公路總是擁塞的狀況，才想起需要先確定事故地點。

「新東名。」

伊地知迅速地回答。

五條很意外，東名* 與新東名* 兩條高速公路是通往中部地區的動脈，新東名是新的道路，不管是建築強度或是位置都比舊的東名高速公路更難破壞，怎麼會選那條？五條逼自己試著用七海的角度思考，也許是考量到車流量，如果破壞東名，死亡人數可能翻倍，只要死傷人數足以讓咒術師跳腳就夠了，在這種時候，還是微妙的緊抓著走鋼索般的平衡。

「你應該有隱匿行蹤吧？我擔心連累到你。」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狀況，五條還是得為伊地知的立場考慮。

「現在總部那邊也是亂成一團，我暫時還沒被盯上，但是⋯⋯五條さん不會想做危險的事吧？一個不小心就會有連帶責任。」

伊地知接到電話就立刻出門，所幸夜裡車流量不高。雖然五條沒有跟他多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就看出有異，那不是為了狙殺一個咒詛師應該有的表情。

「那時我沒辦法保全傑，現在更不能保全七海，我的立場沒改變。」

故意說得不在意，五條第一次覺得自己扯謊扯得很心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若要避免讓伊地知牽扯進去，甚至不應該請他幫忙開車，如果到了現場，伊地知的立場會變得更為難。非白即黑——咒術師明明就整天遊走在黑暗的泥濘裡，卻對包圍著自己名為「圈內」的領域非常介意，如果連伊地知也拖下水，到時也會害他受到懲處。

那得避免伊地知到現場才行。打開手機、查著地圖，五條一邊思索著要請伊地知送到哪就好，現場半徑十公里的範圍都屬於危險地帶，隨時都有可能碰上集結的咒術師⋯⋯

「等等⋯⋯」

突然停下滑著手機的動作，五條抬起頭。

「咦？要換路線嗎？現在只剩東名高速公路可以走了！」

聽著伊地知略帶緊張的聲線，五條腦袋裡緊抓著一閃而過的線頭，就算要死，也妥善的處理掉所有身外之物，為了不給人造成麻煩——必須處理的事還有一件。

「下一個交流道下去，改走灣岸線* 。」

「灣岸線？這不是跟靜岡完全反方向嗎？」

「去千葉。」

灰原菫的遺體還在千葉的醫院，七海不可能放著不管，比起直接去靜岡現場跟其他咒術師搶時間，他想賭這個方向。

結果一來一往，多浪費了不少時間，等到伊地知將車子開到醫院時，天空已經慢慢洗去深夜的黑，遠方的天際線微微露出些許的光亮。

「現在立刻回頭去靜岡，然後有什麼狀況再跟我回報。」

下車前，五條簡短的交代著。

「接下來不能透露你的行蹤吧？」

望著醫院的大樓，只有急診室的燈亮著，院區其他地方都黑壓壓的還沉在睡眠中，伊地知猜不到來這裡的目的，但肯定跟七海有關。

「嗯，我不想連累到你，到時真的有什麼變故，你要完全否認這一段。」

「⋯⋯真的是七海さん幹的嗎？以前明明是很溫柔的前輩。」

嘆了口氣，雖然嚴厲的時候比較多，但也許人都會改變，突然要接受這個現實，伊地知也只能這麼說服自己。

「越溫柔的人，通常對自己越殘酷。」

留下這句話之後，五條便拍拍只開一半的車窗，要伊地知趕緊離開，而他回頭看著在清晨中顯得陌生的醫院大樓，兀自沿著通往地下停車場的車道走進去。

* 東名高速公路：連接東京都與愛知縣的高速公路，與名神高速公路銜接，為東京、名古屋與大阪三地的交通大動脈。

* 新東名高速公路：因東名高速與名神高速車流量飽和，於二〇一二年開通連接東京都至愛知縣的第二高速公路。

* 灣岸線：全名首都高速道路灣岸線，連接神奈川縣與千葉縣的首都高速道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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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了短短幾個字的東名高速公路跟新東名高速公路，查資料的時間比寫這篇還久。（但查資料很快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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