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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脹虎】脳内カオス脹相くんの場合【中国語注意】,5

小说:転生脹虎の話転生脹虎の話 2025-08-20 08:49 5hhhhh 6290 ℃

Chapter4

脹相,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是你哥哥,悠仁。

你這不是理由,而且我是獨生子,沒有哥哥。

不管幾次我都會說,你是我、是我們的弟弟,悠仁。

眼前的虎杖臉上和嘴角有著傷疤,他拒絕著來自自稱是他大哥的人給予的溫柔,這段記憶裡,虎杖像是渾身長了刺一樣,不願意接受他所說的話,吐出來的話語盡是拒絕。

悠仁,該是吃飯的時間了。

悠仁,你該休息一下。

悠仁,你受傷了,那邊有藥局,至少做個簡單的包紮吧?

悠仁,你可以多依靠我一點。

脹相,能不能不要再對我好了。

又是一段新的記憶,虎杖用著一種像是要哭了的表情望著他,而他卻說著「這全都是為了我自己」強硬的想讓對方接受他的關心、對僅存的唯一一個弟弟的親情,虎杖任由他抱著,那雙眼睛裡仍舊充滿了悲痛。

脹相,你能抱我嗎?

接著的記憶有些扭曲,他看到虎杖攤在床上,忽然這麼問他,而他只是湊了過去,把看起來精疲力盡的人擁抱在懷裡。

不對,脹相,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湊了過來親了下他的唇,知道眼前的弟弟在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內心感到了糾結,因為這不是兄弟該做的事,可是眼前的人渴求著懲罰,不是向其他人,是對著自己要求。

我知道了。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他伸手碰觸對方,撫摸著能夠讓對方感到舒服的地方,這些行為沒有帶著任何的情慾,只是單純的侍奉,可察覺到了這個事實的弟弟因此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看著他的樣子,不禁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脹相,只是這樣還不夠。

虎杖轉身面對著他,他現在向他要求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兄長能夠為他做的事情的範疇,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在之前的戰鬥裡身體和心靈都受了龐大的傷害的弟弟,他如果拒絕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那麼他要做的決定就只有一個。

『如果這樣能讓悠仁好受一些的話』他看見了虎杖有些退縮的神情,他正為了他脫口而出的要求感到後悔,害怕因此傷害自己。

所以他這麼說著,上前親吻著他,他盡力的把他對弟弟、對他的愛以行動來表達,他啄吻著他的臉,並試圖從腦海裡找出能夠滿足他的要求的方法,能不能做得到不是重點,而是他必須去做。

他開拓著他的身體,可不帶有情愛對行為感覺上更像是某種作業流程,雖然能夠靠著愛撫讓對方感到快樂,但遲遲沒辦法進到下一步,所以他只得把人翻了個面,讓他把屁股抬高對著他。

他不知道拓展到什麼程度才能不傷害到他的身體,只得用手指摸索,但沒有放鬆身體的虎杖的體內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他的情況也很糟糕,對著弟弟,他想要勃起都得依靠他擁有的能力。

可強硬的擴張終究不是毫無成效,虎杖似乎受夠了他這種作業般的行為,他自己爬上了他的腿間,說已經夠了,便試圖把他的塞入不是為了情事而有的地方,而如此魯莽的舉動得到的就是難以忍受的痛楚。

他看到他都已經痛得冒冷汗了,也不好意思說他被他這麼夾著也痛得不得了,只能抱住他,張口含住他的嘴唇吸允,把舌頭探進了他的口中,盡可能的分散著他的注意力,這才讓他們兩個都好受了一些。

——虎杖,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弟嗎?

被迫看著前世的自己和剛認識的好朋友上床的記憶的感想是什麼?脹相現在彷彿像是走在路上踩到一坨屎一樣,心情十分的糟糕。

然而,眼前的記憶還持續著,似乎沒有盡頭似的。

聽著他在自己的耳邊說著道歉的話語,他只能照著他所希望的去做,他為眼前的人感到痛苦並憐惜,不想讓他受更重的傷,他小心翼翼的覆在他身上,下身緊貼在一起,說到底他這也是初體驗,又怎麼知道該怎麼控制呢?

床上的鮮紅讓他看得覺得十分刺眼。

他原先想要就此打住,可是意識到了他的想法的虎杖緊緊的抱住了他,說這種事情只能拜託他,就是不希望他就此停下。

他抬手揉著他的頭髮,像是在安撫他一樣,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經回不了頭,先不論兄弟做這樣的行為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他這麼做並不是想贊同他想懲罰他自己的行為。

『悠仁⋯⋯』他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虎杖。

看到了他這種表情,知道他果然還是傷害到了眼前的人,虎杖想說到此為止也可以,但他卻沒等虎杖開口對他說出這句話,便低頭親吻著他的臉。

因為虎杖說了這種事情只能拜託自己,所以他只是想讓眼前傷痕累累的孩子能夠藉此得到一些慰藉,即便這麼做只會傷害彼此,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

他想,這可能是他下意識的在拒絕他自己的想法,雖然說著不能再和大家在一起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渴求著夥伴,想要否定他隻身一人遠離了他們的事實。

讓虎杖攀上自己的後背,他扶著他的腰深吸一口氣,為接下來的行為做著心理準備,感覺到對方把額頭靠在自己肩膀上,這才開始了又輕又慢的律動,聽到耳邊傳來了少年的悶哼聲,他的身體沒有像剛剛一樣排斥,應該沒有讓他感到疼痛才是。

即便是不帶有情愛的行為,身體感覺到了快樂時依舊會產生反應,他撫上了對方雙腿間慢慢有了硬度的下體,他驚呼了一聲並抱緊了他,無法移動身體的他只得繼續愛撫著下肢,直到他釋放在自己手中,才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下身的動作因此變得輕鬆很多,卻也讓他進到了更深的地方,虎杖羞赧的抬手,用手臂捂住了自己的臉,他看著他這種反應,心底有種莫名的悸動並為此感到了些許困惑,而他無視了這種奇妙的感覺。

——不對,你為什麼對自己的弟弟心動了?

脹相一直從指縫間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姑且理解了虎杖所說的他們前世是兄弟一事不假,即便記憶裡的虎杖看起來並不是這麼認為,而且他也因為這段記憶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他們兩個在前世,並不單單只是兄弟,他們跨越了那條不該跨過的線。

發現眼前的行為還在繼續,脹相再次捂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他抱起了對方的雙腿往上抬,虎杖感覺到自己的腳靠在了對方肩膀上,下半身因此浮空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移開手臂往下一看,就這麼看到了他們兩個連結在一起的地方,那裡雖然有些疼卻還是接受了對方在自己的體內進出。

他不知道該遮哪裡才能減緩自己的羞恥心,而且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先提出來的,脹相不過就是接受了他無理的要求罷了。

此時,似乎是意識到了再這麼慢慢磨蹭下去也不是辦法,脹相試著照受肉源的記憶裡看到的那樣,用力頂上他的深處,虎杖吃驚的叫出了聲音,一點一點在體內累積起來的快樂似乎派上了用場,他被人頂到了腹中竟感到了快感。

虎杖還在思考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脹相也因為虎杖剛剛那一聲僵在原地,他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兩個人都羞恥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虎杖硬著頭皮讓他繼續,脹相還有些猶豫,因為他覺得再這麼下去糟糕的會是他自己。

『脹相⋯⋯?』虎杖喚著他的名字,因為他這麼僵持在那裡,下意識的收緊了穴口,那裡傳來的奇妙的異物感讓他不禁細喘著氣。

他看著眼前的弟弟,他總不能說他覺得他現在可能不太正常,有些不該有的東西開始在他心底裡滋生,這種話肯定會讓他感到困惑,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儘快結束現況。

『抱歉,悠仁,你稍微忍耐一下』他這麼說完,便開始了律動,這種刺激和不久之前那種溫和的一點點擴散到全身的感覺不同,快感來的又急又快,雖然中間還參雜了一點痛楚,但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除了他們以外並無他人的空間裡迴盪著彼此的喘息,還有肉體碰撞在一起的聲音,脹相顯然已經沒有餘力去顧及身下的人,他看到了他的血,卻只是問著會不會痛?卻沒有停下他的動作。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翻身過去,趴在床上的虎杖聽到了他的提問只是搖搖頭,從嘴巴裡面吐出來的盡是為了舒緩快樂的喘息聲,他的手腕被身後的人抓著,他覺得像這樣子讓腦子變得除了對方以外什麼也沒辦法思考也不壞。

再者,脹相看起來也好好的從自己身上獲得了快感,虎杖趴在床上、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了嘴角,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腰肢被用力的掐住、裡面被比剛剛更激烈的動作頂弄著,雖然他這是第一次,但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便自己伸手下去握住了自己的下體套弄起來。

『啊⋯!⋯⋯唔』脹相用手扳過他的臉,咬住了他的嘴,把他的聲音吞入自己口中

兩個人都釋放了出來之後,他退出了他的身體裡面,看著虎杖被他自己的體液弄髒的腹部和後穴難以直視的現狀,他拿了乾淨的被子蓋在他身上,決定先去做一遍自我反省再回來清理他的好弟弟。

——虎杖,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弟嗎?

忍不住在腦海裡複誦了第二次的脹相,他不得不承認,他把眼睛捂起來,只聽聲音這件事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多虧了虎杖老是在喊他的名字,不至於產生什麼不該有的反應。

而記憶輾轉來到了下一個場景,他看見前世的自己一臉沈重的幫虎杖擦著身體,虎杖掙扎著說他可以自己來,但他不肯退讓,甚至強硬的把人翻了過身,拿著藥膏塗抹著傷口,害得虎杖掙扎得更用力。

可他只是按著他,說是裡面不知道有沒有受傷,讓他檢查一下,沒事了他自然會放開他,虎杖掙扎著說那麼一點小傷放著也不會怎麼樣,可他聽不得虎杖這種說詞,只是挖了藥膏就把手指探進了穴口塗抹著內壁,虎杖的臉紅得像是快要滴血似的。

那裡因為他們剛剛的行為有些紅腫,裡面還很敏感的情況下被這麼折騰,虎杖下意識的縮緊了腹部,導致了正在上藥的脹相碰到了自己留在對方腹中的東西,它們混雜了一些虎杖的血,看得脹相覺得胃很痛。

虎杖感覺到了不祥的預感,再次掙扎著說他別想著把那些東西掏出來,但他卻鐵青著臉說不弄出來會拉肚子,傷上加傷絕對不行,所以他就不顧虎杖反對把他從裡到外給清理了一遍,年輕的身體被他這麼一搞又有了反應。

他看著虎杖身體的反應,無奈的想著真是拿你沒辦法,他讓虎杖躺著,低頭去含住了那裡,虎杖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景象,可是他沒有反抗,任由他幫自己紓解慾望,最後,虎杖看著擦著臉的他,因為羞恥而顫抖著。

沈默了半刻,虎杖伸手拉著他的手。

『脹相⋯⋯讓你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對不起』雖然全身上下都很痛的是虎杖自己,但他還是為了傷害了脹相作為大哥的矜持而感到抱歉,罪惡感讓他覺得心底十分沈重。

『悠仁,不用顧慮我,你還好吧?』虎杖這次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只是用一種很難看的笑容看著他,說他現在好到不能更好了。

就像他說的一樣,虎杖從那之後就不再排斥他的接近,會乖乖的吃飯、睡覺休息,受了傷也不會再硬撐著繼續和那些被稱作咒靈的怪物戰鬥。

這個名為脹相的存在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進到了他的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正當脹相在想這段記憶會持續多久時,他又回到了那熟悉的一片黑暗的空間,對方一臉尷尬的看著他,解釋說他可沒想到他會先回想起這一段。

「也不是,怎麼知道虎杖、和虎杖相遇後交戰,差點把虎杖殺死到發現他是弟弟,兩個人一起行動⋯⋯再來就是剛剛那些了」脹相像是個事不關己的人似的說著。

虎杖是弟弟,這點他已經接受了。

為了深愛的家人什麼都願意去做,他可以理解,卻不曉得為什麼前世的自己對著弟弟會產生那樣的情緒,但這些和他無關,已經沒有血緣關係的他們,接下來想要成為什麼樣的關係都取決於自己。

「⋯⋯你還在,代表我還沒想起來全部」脹相不覺得自己在想起了這些記憶之後,他對虎杖的態度該有什麼改變。

『這樣也好,反而比起你用著和我一樣的態度對待悠仁,這樣子他可能會好過些』他知道脹相已經猜出了他們前世甚至成為了戀人一事,但是,沒有那段記憶的他只會讓虎杖陷入更加窘迫的狀況。

脹相望著眼前的人,他看到了他的眼神,他原本以為自己不能理解他,可是真正面對他時,卻又發現並非如此,他或許只是單純的愛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虎杖罷了。

「怪不得虎杖那麼想躲著我了」對他而言虎杖是朋友,但對虎杖而言,要把他和前世的自己做出區別,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

從剛剛的記憶裡,他還看不出前世的自己在虎杖心裡究竟有多少份量,不要輕易讓他抱有期待,對虎杖來說可能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剛剛你陷入回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取代了你,不小心見到了悠仁⋯⋯』他看起來覺得有些抱歉。

他才想不要讓虎杖抱有過大的期待,沒想到這傢伙早給他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聽到他的發言,脹相簡直難以置信,所以他一邊罵他一邊在保健室的床上醒了過來,並決意馬上去見虎杖一面。

虎杖就和他想的一樣,一臉困惑的盯著他看,他想著他該給他找了個台階下,便開口問他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麼?結果虎杖顫抖著要他把頭低下來,然後就開始抓著他的腦袋看。

「虎杖?喂、虎杖?!」他連忙喊著他,天曉得他記不記得他有一身蠻力,還這麼用力按著他的頭,害他現在痛得不得了。

脹相抓住了虎杖的手,硬是把他的手給剝了下來,想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卻看到了虎杖望著他,用眼神在質問他到底是恢復記憶了?還是沒有?

作為兄長的那一部分已經回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就算覺得前世和自己無關,卻也還是看不得弟弟傷心,他想要安慰他,便拉著虎杖的手,說下課時間不夠長,還是午休的時候再來找他談談。

「加茂⋯⋯?」虎杖看著他,覺得才沒有見他多久,他給人的感覺怎麼又有了不小的變化。

可是既然如此,那個喊了他的名字的脹相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想知道什麼,我午休時盡量回答你,別露出這種表情」他不禁感嘆前世的記憶還是牽動了他的心情,只能在腦中把虎杖當成義理的弟弟,合理化自己的心情並摸了摸他的頭。

虎杖基於自己已經完全看不懂脹相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再次同意了中午再見的要求,便又各自回了教室,而目睹了這一切的伏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甚至忍不住問虎杖能不能讓他跟著一起去?

雖然插手管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但是這麼奇怪的情況萬一和他最後見到他那一次的事情有關,他認為他也不能置身事外,虎杖沒有拒絕伏黑的要求,反倒覺得他在他們旁邊居中協調會更安全一些。

虎杖就這麼再次被迫渡過了一個坐立難安的課堂。

而脹相也十分的準時,才剛下課不久,就出現在他的教室門口,手上還提著看起來不像是他自己一個人要吃的便當盒,虎杖先上前問了脹相能不能讓伏黑一起去?

得到脹相的同意,正打算三個人一起去校舍後面吃飯的時候,一樣說了中午要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釘崎也出現了,但是她一看脹相也在,她偷瞄了虎杖一眼,就突然說她要去三年級的教室找真希姐一起吃午餐。

——釘崎你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虎杖雖然在意,但他沒有開口叫住她,只是和另外兩人一起下樓,先去買了伏黑的午餐才移動到校舍後面的空地。

「脹相,你一個人吃這麼多嗎?」虎杖上週根本沒有餘力觀察他的食量,只能靠記憶裡的脹相來做比較。

「不是,這其中一個是我媽要給你的,她叫我問你喜歡吃什麼」脹相這麼說著,並不覺得他母親這種行為哪裡不正常,虎杖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那個盒子,心想為什麼她要知道自己的喜好?

伏黑看他們兩個就這麼吃起了飯,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約好中午午休碰面的緣由,他就這麼一邊看他們兄弟兩個人的互動,一邊啃他手上的麵包。

接著他便看見吃飯一向很快的虎杖誇獎起了伯母的手藝,但他更在意的是脹相那個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的幫虎杖拿掉黏在臉頰上的飯粒的動作。

虎杖過了幾秒才發現這個事實,便尷尬的讓他把米粒扔了並拿出了面紙給他,卻沒想到脹相竟然已經把米放進了他自己的嘴裡,說是不能浪費他母親的愛心。

「不要誤會,你以外的人我可不會這樣」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奇怪。

「加茂你還是別這樣啦,多髒啊」虎杖告訴自己,眼前的脹相沒有以前的回憶,所以做出了一樣的舉動不過就是偶然。

脹相看著他並沒有回應他的話,低頭默默的把自己的便當吃完並放在一旁,就開口對著虎杖說有什麼事想要問他就儘管問,他會盡可能的回答他,不過,僅限於不會讓虎杖胡思亂想的範圍。

虎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首先問他到底有沒有前世的記憶?脹相對他說了沒有,但他對虎杖說的他們前世是兄弟並不覺得討厭,所以他就把虎杖當成朋友也當成弟弟,他還反問虎杖這難道不行嗎?

他的樣子好像在講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可是一旁的伏黑看得出來,脹相估計有什麼事情還瞞著虎杖,但虎杖本人有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就不曉得了。

「加茂⋯⋯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幾次碰到你,你都會突然頭痛或是暈眩,那到底是⋯⋯?」虎杖似乎不打算針對他到底有沒有記憶一事多做討論,反倒是另外問了脹相其它的問題。

脹相聽到他的問題顯得有些遲疑,但這是他已經答應過虎杖的事情,他並不想反悔。

「⋯⋯我的腦子裡面有個人,他一天到晚叫我不要讓他弟弟傷心,吵得很」脹相一邊闡述事實,一邊對腦海裡的自己進行報復。

只怕虎杖再問他更詳細的內容,他又指了指他的黑眼圈,說是這也是一樣的原因,脹相看虎杖呆愣在那裡不動,便又提起了他偶爾在夢中碰到他,他每次為了趕他走,都會朝著他發射類似光束砲的東西。

「這種情況太詭異,我本來沒打算和任何人說」這個是事實,另一個自己也是這麼要求他的,只能說得很像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接下來只要掌握好時機讓自己再次發作,至少虎杖就會相信了吧?

可是,當他看見虎杖皺著臉還流下了眼淚的時候,他心不在焉的想著我弟弟就連這麼醜的哭臉也很可愛的時候,他聽到腦海裡傳來一句——你竟然弄哭悠仁?話音將落,隨之而來的是十分熟悉的劇痛。

伏黑看著他們一個抱頭、一個用手臂用力的擦臉,覺得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他還是出手幫了脹相一把,邊說現在不是頭痛的時候,一邊把手帕塞到他手上。

——伏黑惠都比你體貼,你這傢伙沒資格做哥哥!

脹相很想問他有必要生這麼大氣嗎?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他忍痛一邊喊著別哭,一邊抓住了虎杖的手臂,可是虎杖不知道是怎麼了,原本已經快要停下來的眼淚,看到脹相之後又開始從眼眶裡溢出來,他自己也欸了一聲。

他覺得虎杖可能已經忍了很久的眼淚了,所以才會這樣一次潰堤,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把人抱在懷裡,安慰似的拍著他的後背,殊不知這種舉動又讓他想到這也是以前脹相常常為自己做的事,虎杖便掙扎著想讓他放手。

脹相再次體會到了被虎杖拒絕的感覺,這種感覺依舊很不好,他思索了一下他回憶起來的記憶裡沒有做過的事情,便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在了,低頭吻了下他的眼角。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虎杖忍不住停下了動作抬頭看他,連眼淚也被嚇停了,脹相對此得意的笑了。

「還想哭嗎?」脹相沒有放開抱著他的手,反正他的頭痛也消停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抱著他的時候竟然有種莫名的睡意襲來,估計是抱著的手感很好吧?

「那個⋯⋯加茂?我沒事了,你可以放手了吧?」虎杖沒有像剛剛一樣用力推他,只是拍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已經可以放了,而且他也真的見識到了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脹相卻完全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竟然反問了虎杖一句為什麼?說著還調整了一下位置,坐在虎杖後面,從身後抱著他,接著就轉頭問伏黑之所以跟來是有什麼事情想問他嗎?

伏黑想問的事情很多,其中一件就是你到底是有記憶還是沒有記憶?但他忍住了,改口問他究竟恢復了多少記憶?

懷裡的虎杖聽到伏黑的問題之後抖了一下,脹相一邊想著果然沒有瞞過他們,一邊做著垂死掙扎似的反問他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他有什麼根據嗎?

「因為你剛剛親了虎杖的眼角,那是你們前世變成戀人之後才開始有的舉動,你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才做了吧?」伏黑一臉正經的說著,他前世可沒少被他們兩個秀了一臉恩愛。

「什麼?」脹相嚇了一跳,伏黑說的話害得他現在抱著虎杖的行為看起來有那麼一點詭異,他竟是連忙放開了虎杖、往旁邊跳去。

虎杖忍不住佩服伏黑,他怕告訴脹相他們上輩子是戀人關係會噁心到他,所以一直都沒敢說出口,他竟然就這麼直接說出口了,而且脹相看起來好像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他順勢看向了脹相,想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我只有回想到我和虎杖在澀谷⋯⋯兩個人一起行動的時候。」脹相說到一半,忽然意義不明的看了虎杖一眼,考慮了幾秒後才做出完整的回應。

伏黑雖然不懂,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虎杖卻明白了他那個空白的幾秒鐘究竟在考慮什麼,他拉著脹相往後退了幾步,小小聲的問他該不會是連「那件事」都想起來了吧?

脹相看著他,湊近了他的耳邊,一樣小聲的說他今天才剛想起來,雖然他一直覺得他的性向和一般社會大眾一樣,但是今天想起那種事情,他覺得他們那樣的關係也無不可。

虎杖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為的就是要讓他別太在意那件事,當然,他說的也有可能是認真的,害得虎杖忍不住揍了他一拳,脹相捂著肚子,忍不住想虎杖這個掩飾害羞的方法未免太過暴力。

「"脹相"你知道你今天是怎麼想起來的嗎?」虎杖蹲下收拾起了便當盒。

然而,被虎杖這麼問了的脹相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因為他忽然換了一種稱呼來叫他,脹相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只是在混亂之中有一種很明確的想法在他腦海裡浮現——我再次回到了悠仁的身邊。

為什麼是用回到這個字眼?

脹相打算之後再慢慢去思考這件事,便跟著虎杖收拾東西,對於虎杖的問題,他也只說了他也不清楚詳細的情況,那個時候的他只是因為被虎杖那麼明顯的避著覺得心情很糟,暈過去之後就看到了過去的影像。

「我看到你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不論我跟在你後面對你說什麼,你都一直無視我⋯⋯」知道脹相在說的是什麼時候的虎杖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伏黑甚至用一種原來你一開始是這樣對待他的嗎?的眼神看他。

「突然被差點殺死你的人說其實我是你哥哥,你一時也沒辦法接受吧?前世的我對你無視我這件事其實沒有很在意」脹相事不關己的說著,虎杖還是第一次聽說脹相當時的心情,所以他很認真的聽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麼。

他注意到了虎杖的小動作,脹相不禁笑了下。

「我就這麼一直看到了你總算願意理會我的時候,接著我就醒了」他故意省略了中間的過程,畢竟現在的重點不是他想起了什麼。

「⋯⋯照這種說法,恢復的契機應該和情感有關吧?夏油先生好像也是一樣的情況」伏黑這麼說著,但他最在意的還是他最後見到脹相之後他究竟是死是活。

虎杖聽到伏黑的說法之後停下了腳步,害得一起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的兩人也停下來看向了他。

現在的脹相並沒有那之後的記憶,如果要說他想不想要讓脹相回想起來,他的答案是一半一半,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和他在這個和平的世界裡再次成為一樣的關係,但他並不希望讓他因為前世自己的決定再次感到痛苦。

看著虎杖現在的樣子,脹相轉頭讓伏黑先回教室,而伏黑也覺得現在讓他們兩個獨處才是最好的,便轉頭離開了。

「⋯⋯我剛剛不是說我天天都會做噩夢嗎?我雖然從來都沒有記住,但那應該就是你現在在擔心的事情」從今天想起的一切,他再對照一下至今為止夢醒之後的絕望的心情,他大概能猜出一二。

前世,宿儺的容器、虎杖悠仁最後還是選擇了接受死亡。

「而且你哪來的保證我又會喜歡上你?」虎杖覺得轉世後的脹相講話很故意,他給人一種幼稚的感覺。

不如說,這或許是前世的脹相從來沒有展現給自己看過的一面也說不定。

「謝謝你,脹相」虎杖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現在還是照著脹相所說的,他們現在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他們道別後各自回了教室,坐在位置上的脹相覺得自己的腦內有點吵,主要是腦內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難過,滿腦子充滿了悠仁悠仁的呼喊聲,他和自己不一樣,想和虎杖說的話應該多得不得了吧。

這天剩下的兩節課上完、做完教室的整潔之後,傳了訊息問虎杖他有沒有參加社團?但對方遲遲沒有回應,他就只好去虎杖的教室門口找他,問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乖乖看人傳給他的訊息。

結果虎杖人不止不在,伏黑還順勢把虎杖的書包和手機都給了他,說是虎杖剛剛臨時被找去支援比賽了,急急忙忙的也沒帶東西走,為了省得他等一下還要回來拿,所以才把東西都給了他,害脹相只得背著他的包去了棒球場看他。

虎杖比到一半看到脹相出現在觀眾席,就對他揮了揮手打招呼,脹相默默的舉起了他手上的虎杖的書包,虎杖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想去觀眾席找他要背包,但是脹相只把手機扔給了他。

「我等你一起回家」虎杖打開手機一看,就看到手機上有這麼一條訊息。

他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給他回了一個好字,就把手機再次扔給了脹相,旁邊看到他們兩個互動的同學們忍不住好奇心,紛紛湊過來偷問虎杖和轉學生是怎麼認識的?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虎杖喊著快到他了,一溜煙就跑去做準備,而此時的脹相傳了訊息告訴母親今天會和虎杖一起放學後,他總算受不了腦內的噪音,向腦內的人搭話了。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他看著鮮紅的空間,覺得這次的情況比以往都要來得糟糕。

對方的臉再次變得模糊不清,脹相警覺不妙,便沒有再接著說任何話,只是等待對方回答他的問題,而出現了異變的人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瞬間,脹相突然看到了前世死前的最後一幕。

他掙扎著想要回到他安置弟弟們的地方,但他的傷勢就像伏黑惠所說的一樣,是致命傷,清楚他是不可能回到弟弟身邊的他苦笑著,最後,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報紙上的無名屍,他最後還是拿出了虎杖給他的手機並撥通了電話。

他不想讓虎杖親近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可他的情況特殊,死後如果不讓高專的人回收自己的身體,到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那絕對不是悠仁、不是弟弟們所樂見的情況。

悠仁,我果然還是想在那個時候、就和你一起——

「⋯⋯所以才是回到了虎杖身邊,是嗎」脹相這麼問著,而對方沒有作聲。

對前世的自己而言,在虎杖死去的那一天就和他一起走,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可是,他為了達成虎杖的願望而選擇了在這個沒有弟弟們的世界活下去,帶著迷惘繼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直到最後他死去,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他重新轉世為人,他,卻依舊存在。

「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恢復記憶,你何不嘗試自己去和虎杖談談?」他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是他認為讓他和虎杖見面,不管對誰都好。

『⋯⋯用你的身體和悠仁交合對你不太好意思』對方沈默了半天,竟然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脹相目瞪口呆,他才不想知道他想用自己的身體對虎杖做什麼,而且那些記憶事後還是會留在自己腦海裡面,他這是想讓他沒臉面對虎杖嗎?但仔細想想,這傢伙現在大概是在徵求自己的同意也說不定。

「除了性接觸以外都隨你便,要是真的做了,你是想讓虎杖用哪張臉同時面對我們兩個?」作為一個有道德良知的人,他也沒打算讓虎杖因為自己背負過多的心理壓力。

『對你而言,悠仁現在只是好朋友吧?』他這話問得很奇怪,讓脹相忍不住反問了一句那又怎樣?

『⋯⋯原來如此』脹相看見空間的鮮紅消散,又變回了一片黑暗,他不知道為什麼正笑著看自己。

『如果你的條件只有剛剛那個,那麼我同意,不過我只需要再見他一次就行。』他這麼說著,但他想和虎杖說的話其實也不多,他更想用行動表達他有多想他。

「⋯⋯?你剛剛是不是在想什麼兒少不宜的事情?」脹相驚恐的問道,因為他剛剛腦內浮現出了很多違反他道德觀念的畫面。

他沒有否定,畢竟他說的就是事實,自從虎杖死後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碰觸的他就在眼前,早上那會兒雖然找理由忍住了,但如果再次見到他,他可沒有能控制住自己的把握。

脹相希望對方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給他們造成困擾,其實他覺得只是擁抱和親吻的話應該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但是那麼做的話擦槍走火的機率非常高,他最好是除了說話之外什麼都不要做。

他看了過來,並露出一副你怎麼管這麼多?的表情。

『我想為早上的事情向悠仁解釋,等一下放學回家的時間讓給我吧?』他知道虎杖肯定很不滿他什麼都沒有對他解釋。

但是,脹相聽到了他的說詞卻不是很樂意,他早就計劃好今天要找虎杖一起去附近吃飯再一起回家,權衡之下,他提議他想辦法去虎杖家作客,到那時再把時間讓給他。

『我沒意見,但你真的有意思要阻止我嗎?』他有些無言的看著脹相,但對方卻只聽了前半句,當作他同意了這個提議,之後便沒有再理會他的話。

脹相睜眼時,比賽已經到了後半,他一邊想著虎杖的運動神經真是異於常人,一邊把他今天早上追著虎杖後面跑的事情給拋之腦後,看到下一個打者是虎杖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喊了他一聲加油。

虎杖嚇到了,他們學校的人嚇到了,連對面來參加友誼賽的學校的人也嚇到了,脹相定睛一瞧,裡面有好幾個中學時期的熟面孔,但要說熟識?那也未必,他雖然記得他們的臉但名字根本不記得,所以他決定無視他們,便轉頭看著虎杖。

脹相不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麼,反正他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最後,被他這麼盯著看的虎杖在意外的揮空了第一球之後,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對著觀眾席的脹相大喊別再盯著我看了!你給我下來!

被虎杖這麼一喊,雖然不懂他叫他下去要做什麼,但脹相還是照著虎杖說的走到了選手席,便發覺剛剛那是虎杖為了引開他而說的,他不是很高興的看著跑了一圈回來的虎杖。

「脹相,你那樣死盯著我看會讓我分心」虎杖對他抱怨著,被他這麼指責了的人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本來就是來等你的,不看你看誰?」虎杖希望脹相還是不要開口的比較好,至少這樣還不會引來周遭其他人的視線。

結果,被叫來台下的脹相還就真的就如同他所宣言的全程都沒在看比賽,除了虎杖在場上的時間以外,他看起來都像是在發呆一樣,就連虎杖在他旁邊盯著他的側臉看、伸手戳他的臉都毫無反應。

於是虎杖的惡作劇心就發作了,他跟旁邊的女經理要了新的髮圈和梳子,便開始梳起了脹相的頭髮,趁他還在發呆的時候給他紮了雙馬尾,虎杖滿意的看著他的傑作,但沒多久卻又覺得不妥,伸手想把髮圈解開。

「⋯⋯我都還沒看你就想拆了?」脹相忽然回神並一把抓住了虎杖的手腕。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並打開了照相功能,透過攝像頭看著自己,他不禁覺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綁著雙馬尾竟然不覺得有違和感,果然是看著前世的他看久了,審美都變得有些不正常。

「既然你有空可以玩我的頭髮,那是不是能走了?」脹相抬手解開了髮圈。

「誰讓我叫你你都不回應⋯⋯比賽已經快要結束了,你就再等一下吧?」其實原本是說好比賽結束後要和他們一起去吃飯的,但是剛剛脹相說要一起回去之後,他就向他們回絕了接下來的聚會。

十幾分鐘後,虎杖背著自己的包和脹相一起出了校門口,可是除了前世以外不知道有什麼話題好談的虎杖不禁覺得有點尷尬,脹相又偏偏不是那種多話的人,只是安靜的並肩走著。

走著走著,脹相忽然開口提議要去商店街,虎杖原先的預期是就這麼一路走回家,但他又想起了今天過度的拒絕讓對方不是很愉快,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得同意了他的想法。

他們路過了遊戲中心,虎杖以為脹相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但他卻拉著虎杖走進了裡面,脹相對著虎杖狐疑的視線還忍不住問他,他在他眼裡究竟多古板?

虎杖尷尬的笑著,便和他一起玩了起來,彷彿不久前的尷尬都是假的一樣,虎杖發現和脹相從朋友開始做起的感覺還不壞,畢竟這是他們前世沒有經歷過的階段。

「脹相,你以前不會都是自己一個人玩吧?」虎杖看他淨玩一些單人操作的遊戲,忍不住問了。

他沈默了一下,不久後才說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常常頭痛,再加上晚上也會失眠,導致他的表情在其他人眼裡看起來似乎很兇,本來被他的表情嚇跑的人就不少了,再加上不定時發作的隱疾,更沒人敢靠近他了,當然、除了不請自來的跟班之外。

「虎杖⋯⋯你那什麼看到可憐人的表情?」覺得他這個表情很煩的脹相拉著虎杖換了一個機台,讓他和自己一起玩。

被他這麼說了的虎杖自然樂意和他一起,玩了一個段落之後還興致勃勃的拉著他去換獎品,兩個人最後在遊戲中心待上了不少時間,他們的手上都多了不少東西。

「這麼說來,以前中學的時候我偷偷去玩小鋼珠,被壞相哥發現,差點沒把他氣死」已經很久沒有把前世的事情拋到腦後的虎杖笑著對他這麼說。

「你哥哥現在很生氣,說你還未成年怎麼能去玩小鋼珠」脹相覺得自己的腦內很吵,就直接轉告了虎杖他的話。

虎杖不知道他說的哥哥是指前世的脹相,聽到他這麼說還笑了,因為他一直都很懷念自稱自己是哥哥的脹相,所以他心情很好的對現在的脹相說我哥哥現在不也未成年嗎?

看著虎杖的笑臉,知道這下子誤會大了的脹相雖然想要解釋,但他也不想因此壞了虎杖的好心情,就無視了腦內那個開始碎碎念的聲音,對虎杖說他可不像他一樣會去玩小鋼珠。

「你怎麼還就真的把自己當哥哥了啊」對他這麼說的虎杖依舊笑著,似乎並不討厭他自稱是他的哥哥的行為。

「你自己說我們從前世就是兄弟的不是嗎?」脹相這麼說完,忽然就指了一間餐廳,問虎杖要不要吃過飯再一起回去?

心情正好的虎杖也沒有多想就對他說了好,還拿出了手機傳訊息告訴壞相和血塗,他和脹相等一下要去吃飯,發送出去後便跟著脹相進了餐廳,然而,才剛踏進去他就看到了帶著美美子和奈奈子吃飯的五條和夏油。

因為他們兩個實在太顯眼,想不注意到他們兩個可能還比較困難。

相比兩個安靜的小孩,五條和夏油竟然為了天天只愛攝取糖分的五條的飲食問題在吵架,夏油說他這樣會教壞小孩子,但一樣是個大孩子的五條壓根兒不想聽,虎杖伸手拉了拉脹相,說他想換個地方,萬一被他們看到他的話,之後可就沒完沒了了。

脹相也看到了他們兩個,還脫口說出「之前找我問路的大學生組合」這句話。

——五條老師你這樣子對嗎!

想起數個月前五條的說詞,虎杖簡直不可置信,既然向他問過路,那怎麼能把在哪裡遇見他的情報給忘了?

「我們快走吧」虎杖趕緊推著脹相出了店門,幸好他們還沒有被那兩個人發現,接著便掉頭去了另一間餐廳。

但世界再一次背叛了想要避開熟人的虎杖,他們才剛坐下,就發現了他們隔壁桌坐的是伏黑、釘崎還有乙骨、真希等等,他怎麼都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碰到的一群人,但是脹相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自顧自的看起了菜單。

虎杖只得跟著脹相當作他沒有看見他們,可是下一秒,伏黑和釘崎已經傳了訊息過來問他是不是在約會?

原本不怎麼稀罕這種八卦的真希也壞笑著,直接在群組裡傳了「特報、虎杖和他前世的自稱大哥在約會」虎杖覺得他完了,這下可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虎杖,你怎麼一個人在那裡玩變臉?」不知道虎杖正在被擁有前世記憶的一夥人揶揄的脹相困惑的問。

「沒、沒什麼⋯⋯」虎杖總不能跟他說旁邊那一桌子都是他前世認識的人吧?雖然伏黑和釘崎他今天已經在學校見過了。

但就算是脹相再怎麼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隔壁桌的騷動還是讓他忍不住轉頭過去看了一眼,然後他就這麼對上了伏黑的視線,看懂了這些人對他們在這裡的理由似乎有些誤解,脹相就明白了剛剛虎杖對著手機變臉的原因。

可脹相並不介意他們的想法,無視了他們的視線,回過頭就問虎杖看好要吃什麼了沒?

脹相的反應反倒完全在預料之內的虎杖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著他連菜單都還沒看,一邊反問那他想吃什麼?

看著虎杖開心的樣子,脹相在想中午那番話的成效真是出乎預料之外的好,只是,當他不再把他和前世的他做出區分時,那讓他再見一次腦海內的那個他真的好嗎?對方和他不同,他有著和虎杖一起度過的所有回憶,不論是好是壞。

如果是讓虎杖在他們之間選一個,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丟出這種問題讓虎杖困擾。

「你怎麼了?」虎杖發現脹相正看著他想事情,便開口問他。

「⋯⋯我忽然覺得記憶只恢復了一半真不方便」脹相沒頭沒尾的突然對他這麼說道。

「那也不是想恢復就能恢復的吧?」虎杖不知道他突然間又怎麼了,只是想起了自己恢復記憶時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高燒、燒到差點連命都沒了。

脹相沒有回應虎杖的話,只是再次拿起了菜單問虎杖決定好了沒。

兩個人分別點好了餐點,之後又講起了剛剛來這裡的路上看到的電影的海報,那個剛好是之前在脹相家裡看的電影的續集,所以他就問他等上映之後要不要一起去看?而隔壁桌原本秉持著不打擾他們約會的原則,但是這麼直白的放閃光彈就太過分了。

於是乎,兩桌人開始隔空對話,到最後,原本一個月後想和脹相兩個人一起去看的虎杖還是拗不過他們,還是變成了大家一起去看的局面。

「抱歉啦虎杖,你就放棄約會吧」釘崎笑嘻嘻的這麼說著。

「我和脹相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虎杖連忙說道,但他也不知道一個月後他們兩個是不是還維持現狀。

「⋯⋯一個月後很難說吧?」聽到這句話,虎杖原本想喝斥他們在脹相面前胡說八道的行為,卻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脹相他本人。

眾人看到虎杖竟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再加上脹相剛剛的發言,他們紛紛在群組裡面給虎杖傳了祝福他們的話語,害得虎杖這下又開始對著手機玩變臉了。

「虎杖,你能不能邀我進你們的群組?」脹相不喜歡被虎杖排除在外,於是他就提出了請求。

然而,撇除了學校聯絡的群組之外,其中有一個群組是虎杖他們所謂的擁有前世記憶組的人才能加入的,就連釘崎也沒被邀請入會,當然、之前只有恢復了一半的記憶的夏油也是一樣,也不可能幫脹相申請特例。

所以虎杖只邀了他進了學校的那一個,但脹相加入之後,脹相的手機又跳了一個新的邀請,於是不清楚狀況的脹相也點了同意,於是乎,虎杖就這麼親眼目睹了伏黑邀請脹相進了轉世組的群組的場面,害得群組裡面頓時一片混亂。

虎杖忍不住看向了伏黑,然而伏黑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彷彿在說這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不如早點解決了不是更好?

「為什麼這些人明明就是外人,還這麼自來熟的叫我大哥?」被除了虎杖家三兄弟之外的人叫哥哥的感覺並不好,他皺起了眉頭。

在場沒有人敢說群裡的稱呼都是五條擅自決定的,而且那個時候他的三個弟弟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過了不久,虎杖他們點的餐就送了上來,見狀,伏黑也不想繼續打擾他們兩個,就率先起身,對著大家說他差不多該回家了,向他們道別之後就直接走出了店門,而其餘眾人在互看了一眼之後也紛紛起身向他們道別。

他們走後總算又變回了兩個人,虎杖看著眼前的人,不合時宜的又想起了脹相說出口的那句話,如果中午那時的假設是真的,那麼他剛剛那句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又或者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虎杖一邊把食物塞了滿嘴,一邊想著脹相的事情,而害他這麼胡思亂想的人卻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絲毫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他雖然很想問他為什麼動不動就喜歡盯著他看,但是他又覺得問出口可能會得到讓人容易誤會的答案,所以他只得換了一個方向,便開口詢問脹相怎麼不快點吃?

「我以為你會問我剛剛為什麼那麼說」被這麼一問,脹相總算拿起了筷子,一臉平淡的給虎杖丟下了一個震撼彈之後才開始動筷。

這下換虎杖沒心情吃飯了。

「那我現在問你剛剛那算什麼,你打算怎麼回我?」虎杖把碗拿起,強迫自己繼續扒著他碗裡的飯。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你用不著那麼急著否定而已」脹相說著,話語中的意思應該足夠明確。

虎杖聽著他的話,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是指一個月後他們兩個是不是去約會還很難說、不需要急著否定他們是不是去「約會」但最關鍵的地方他卻沒有解釋。

可要他直接問?

問他,他們現在是不是以交往為前提的朋友關係?

他們關係的進展速度連前世只花了一小時就被當成弟弟的虎杖也嘖嘖稱奇,或許和脹相多少恢復了一點記憶有關?

說到記憶——

忽然,他又想起脹相有他在澀谷那時要他做的荒唐事的記憶,雖然中午那時被他唬弄過去了,但實際上他究竟是怎麼看待那件事?虎杖越想越不對勁,那豈不是代表自己各種醜態都被對方看光了?

「⋯⋯脹相,你能不能把我們前世在澀谷做的好事給忘了」虎杖不敢明言,雖然那件事是喜歡上脹相的契機,但是對方還沒想起全部之前,那實在很羞恥。

「你覺得能嗎?」脹相看著虎杖泛紅的臉頰這麼反問他,但他同時又在思考,做哥哥的這種時候該怎麼回應才是對的,然而這麼一想,他也被牽連著想起了兒少不宜的畫面。

最後兩個人放棄了談論這件事,兩個人都沈默著把飯給吃完就離開了餐廳。

在回家路上,虎杖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好聊的嗎!他這麼吐槽完自己之後,才驚覺到他對眼前的脹相一點也不了解,他知道的是前世的脹相而不是他。

「我⋯⋯那什麼⋯⋯」脹相聽到虎杖的聲音,側頭看向了他。

「現在的脹相喜歡什麼、對什麼有興趣我完全不知道,所以⋯⋯我覺得和你從朋友開始是對的」虎杖記憶裡的前世的脹相不管是興趣還是嗜好都是弟弟,但眼前的人並不是。

「⋯⋯你這是在向我告白嗎?想和我再成為戀人?」脹相抓準了從朋友開始這個點對虎杖丟出了問題。

但事到如今已經做不到不和他有所交集的虎杖,對於他的提問竟是做出了肯定的回覆,脹相聽到這個答覆整個人僵在那裏,他還在努力消化前世身為虎杖大哥的自己對虎杖那無償的愛,結果虎杖忽然堅定了他的立場,腦子裡整個都亂套了。

「你能不能給我點反應?」虎杖漸漸覺得羞恥了起來,不自覺的撓了撓臉頰。

「⋯⋯」脹相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答覆,只是照著自己目前的心情抬手掐了下虎杖的臉頰,看他吃驚的樣子,他笑了。

「說實話我比起戀人,現在更想當你哥」一切都是前世的記憶作祟,明明不想因為前世改變自己,卻又無法真正的和這份心情做出區別。

「你上輩子都當過那麼久的哥哥了,都不會膩的嗎」虎杖聽到他這麼說竟是瞪大了眼睛看他。

脹相不解似的歪頭看著他,雖然他只有前世前面一半和最後一小段的記憶,但他用猜的也知道他們兩個勉強也就當了幾個月的兄弟,所以怎麼會夠呢?

雖然已經沒有血緣關係的現在,他們兩個要當兄弟可能還比成為戀人更難。

說著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公寓大樓的電梯門口,脹相這才想起了答應了另一個自己的事情,就向虎杖提出了想要再去他們家玩的請求。

虎杖心想,反正脹相已經想起了關於壞相和血塗的事情了,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應該對他們都好,說起來他恢復記憶之後,曾經問過殺死了他們的自己真的有資格當他們的兄弟嗎?

那時的壞相卻反問他「那麼悠仁你又覺得一開始就有記憶的我和血塗,為什麼和你做了十幾年的兄弟?」對於這個問題虎杖當下竟是答不出來。

『這不需要理由,你就是我們的弟弟,悠仁』

「我們走吧,哥哥他們一定很高興」兄弟團圓,感覺不能更好了。

虎杖心想,或許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脹相說的那樣,現在還想再當久一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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