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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角落。

一向到了饭点都很兴致高昂的十代今天却显得有些焉，不止今天，上一次“进食”以来，他总是感觉力不从心的，打不起精神来。他知道自己是有些过界了，可那也是约翰的纵容让他忍不住想肆意妄为。那是约翰第一次明确地拒绝他，也许是他一直以来表现得都太过幼稚，让大家、让约翰都还是把他当成孩子对待。

可是他对约翰是不一样的。

手里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肉排，肉排表面被戳出深浅不一的小洞，逐渐失去完整的形状。

轻轻的嘎啦一声。

十代顿时心里一紧，手里的叉子跟着弯曲了一点，趁着没被别人注意到悄悄把弧度给弯回原状，他拨开被戳散了的肉仔细查看盘子，果不其然发现了一道凹痕，不深，他松了口气，至少没戳穿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摸了摸左腕的限制器，即使把限制等级设置到最高，光一个的压制能力还是有限，十代也有想过多戴几个，但数量一多，要关起来就麻烦，难免会对战斗产生影响，何况他毕竟不是囚犯。

又长出了一口气，十代三两下解决了盘子里剩下的食物，没和往常一样去添饭，无视了同事投来惊奇的眼神，一个人出了食堂准备去训练场继续练习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当经过电梯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脚下一转，十代就乘上了电梯。

反正今天的排班没有他，久违的出去透透气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十代走出了监狱塔。

作为专门为了设立监狱而规划出来的孤岛，除了用作建造卡尔普拉塔的地块外，大部分区域还保留着原始的模样，森林里具有威胁性的生物早已被清除，只留下一些小型动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岛上的生物似乎不怎么受月光的影响，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倒是便宜了闲着无聊的狱警们偶尔加个餐。

十代只在边缘的丛林带散着步，呼吸着外界清新的空气，整个人都跟着轻快起来。老实说在发现约翰和霸王有那种关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霸王是他最亲密的兄弟，约翰是他最信任最依赖的“挚友”，至于杰西，因为霸王和约翰都有意在隔开和他的接触，所以尽管是一起长大的同伴，十代对杰西也不怎么了解。十代曾经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结伴生活下去，即使在与世隔绝的监狱塔，也会一如既往。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约翰平时也会担心他，照顾他，可是那次看到的约翰脸上是他未曾见过的焦急慌张，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自持，那是对失控的霸王的。

看到约翰亲上霸王的时候，十代第一次感到心里冒出来的酸楚，仿佛燃起一团火焰烧得他快要窒息，让他不自觉地去想如果是他失去了控制，约翰也会这么对待他吗？

但这个想法还是被他压在了心底，在吞咽下约翰的血肉时的食欲本就疯狂，十代不敢去尝试放纵欲望会发生什么。

十代以为约翰和霸王是在秘密交往，可后来杰西对霸王的纠缠让他又看不懂了，约翰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旁观那两人的互动，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或许……或许已经分手了？或许约翰只是出于责任感？不管原因如何，十代不禁想欢呼雀跃，想立刻跑到约翰面前告诉他自己的感情。

所以趁着进食的时间他发出了试探，约翰明明有对他产生情欲的，他都感觉到了！他都用手给约翰做了！却顾忌着这个顾忌着那个的拒绝了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提起的求欢，还把他当成半懂不懂的孩子，真是太气人了。

“笨蛋约翰。”十代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复盘着那天的场景，心想难道是自己说得还不够直白么，下次见到约翰更直接地说清楚喜欢约翰想和约翰做爱？就算他再怎么粗神经也是会觉得难为情的。

十代咋舌，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在不断往下掉，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抓的地方，他急忙缩起身体来保护自己，终于落了地又因为惯性滚出一段距离最终撞上一面残破的墙壁，被尖锐的边缘扎得一个激灵。十代摸索着站起来，环顾四周是一片漆黑，好在狱警的配备装备里有手电筒，这会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面前的断壁，十代张望了一下还是啥也看不清，回头看看自己掉下来的地方，好像原先是个电梯，通往地下的门或许是因为长年的放置已经岌岌可危，他的路过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宣告寿命终结。电梯一不通电二生锈生得厉害肯定是用不了，到地面的途中也没有能够借力攀爬的地方，他只能另寻出路了。

十代叹息着自己的倒霉，心中却升起了对未知的好奇。他从来都不知道卡尔普拉塔地下还有这种地方。

十代在长廊中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一扇金属大门，原本是需要门禁卡和面部识别的，现在只要轻轻一脚就能踹开。

随着他继续往里面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怪异的味道，主要是铁锈味，还有很强烈的药味，他在医疗部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然后他看见了……看见了什么？十代只觉得被反射的光刺得眼睛一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随即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强大的压迫力让手电筒脱了手滚落在地，而十代则被卷着拖进了更深的地方。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终于停下来后十代身上一松，整个人撞上冰冷坚硬的地面，撞得半边脸都麻了，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脚边却伸过一条比之前缠着他更粗长的东西将他再次困住，制服的扣子在摩擦中掉落，寒冰一样的温度激得他不住地颤抖，他想应该是被一条蟒蛇给缠住了，蟒身在滑动中将他缠得更紧，胸口疼得厉害，肋骨可能断了两三根。

又有什么细长的东西在他耳边搔弄，十代拼命地摇动脑袋想甩开那未知的东西，却没什么效果，当十代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东西像虫子一样从他左耳钻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都忘了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到了左耳。

好痒。

好像有更多细长的虫子在不断往耳朵里钻。

好痛。

那些虫子冲破了鼓膜。

十代恍惚地想着，因为左边的耳朵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纱笼罩，而且疼痛顺着神经蔓延过来，耳后跟着突突的疼。

然而虫子们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往里面钻。

十代在黑暗中无助地瞪大双眼，有更多的又像绳索又像金属管的东西缠绕上他的脖子，固定住他的脑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眼球上爬了过去，又像是之前钻进耳朵的那些东西融化成液体，一部分流进眼球后面，混合着眼泪一同从眼眶流出，一部分顺着气管流到口腔，喉头一苦，让十代忍不住干呕起来，那苦味的液体顺着他的舌头往下滴，竟然尝到了一丝甜味，呼吸间无意识地吞咽了一部分进入食道，进入胃部，胸腔都变得灼热起来，还有一部分仿佛有自主意识般钻进大脑皮层，如同闯入民家的强盗在里面打砸。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身体被禁锢住，就连指尖都无法好好照自己的想法去动，何况要动手去解除左腕上的限制器。

十代就煎熬地忍受着那不知道真身的东西在自己脑子里胡作非为。

疼痛也逐渐变得麻木。

“哈啊……呜……嗯……”

眼皮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十代一下一下地吸着气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胸膛起伏间肋骨断裂的疼痛又向他袭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很舒服。

“舒服……？甜？啊……好舒、舒服……”

从左耳传来咕噜咕噜的黏糊糊的水声，有更多的液体流了进来，浸透了他的大脑。

仿佛感觉到了被约翰摸头时的温暖，陷入温暖的怀抱，还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香甜的气味，让他变得懒洋洋的，不由自主地沉醉进这种感觉。

“好舒服……约翰……多摸摸我……”

恍惚间回到了进食那天倚靠在约翰怀里的时候，十代蹭着约翰的胸膛，拉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学着偷偷观看的小电影里那样抱上约翰的脖子亲上去，使出浑身解数勾着他起了反应。

“呼……嘿嘿……约翰……”

他一定是在做梦，才会被约翰抱在怀里上下其手。

对方的手掌拨开他的制服，抓着他微微隆起的胸肌揉捏，指甲刮过敏感的乳头，不疼，却痒痒的，让十代不禁挺起胸，含糊着声音让对方再用力一点。

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脚踝，阴茎在略微粗糙的手掌中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吐出几滴顺着指缝流到大腿，屁股也被不断揉捏变形，一条湿热的舌头探进了股沟来回舔舐，又一点点地往里面挤，模仿着性交浅浅抽插几下，便往甬道深处探去。

“啊咧……？”十代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看到正在与自己接吻的约翰，但是在帮他抚慰着前端的也是约翰，在后面舔着他的也是约翰，还有趁着他换气休息的间隔将他的身子扳过去要他伸出舌头来含住面前裸露的粗壮肉棒的也是约翰，他被好多的约翰包围起来了。

这里是天国吗？

那粗壮的肉棒要将他吞噬一般贯穿了他，没有他以为会感觉到的疼痛，只有被填满的满足感以及想索取更多的贪欲，无尽的食欲转化成了性欲，被抓着头发抬起头，嘴里含着的肉棒几乎插到了喉头，他努力地张大嘴，忽视掉喉咙涌上来的呕吐感，让对方能更顺利地在他嘴里进出。

“好高兴……约翰的肉棒……唔啾……咸咸的，好多……”

十代眼神涣散，被迫也是自愿接纳进约翰的欲望，咽下嘴里的精液，伸出舌头去舔舐嘴边沾上的，随着一处的爆发，手里握着的、摩擦着他腋窝的、用着他大腿的、插在他后穴里的紧跟着一同迸发，连头发都被浸湿，身心内外都沾染上了约翰的味道。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前后都被约翰抱住，又有新的肉棒插了进来，两根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的肉棒错开了节奏往里面撞击，先前留在里面的精液随着他们的动作被带出，在抽插间起了沫，十代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是一味地承受，也只能乖乖承受，脑袋也被搅得一团糟，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浑身都在诉说着他感受到的快感。头好痛，但是好舒服，快感像是烟花一样在脑袋里爆炸开来，好舒服。

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

又一轮的快感过后，十代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浑身无力，舌头也耷拉在外边，口水混着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包裹着自己的温暖感更加清晰了不少，但是并不算柔软，至少不像是人体的触感，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周围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能让他看清眼前的事物。

“……诶？”

“这是……什么……？”

声音像生锈的金属摩擦发出的一样，喉咙也灼痛得厉害，下意识地想吞咽却因为喉咙被堵着完全做不到这么简单的动作。

那是一条长长的金属管从面前的“墙壁”延伸出来插在他的喉咙，穿过食道，可能一路抵达了胃部，小腹感觉又涨又疼。而且金属管不止一根，十代转动眼睛看到了好几根相同的金属管缠绕到自己身上，他的手脚就是因此动弹不得，甚至有两根从他的下体贯穿，进到了很深的地方，将他的肚子顶得鼓鼓的。

大腿处传来剧烈的撕裂痛，十代吃痛得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来，滴着冷汗看到一根金属管吸着一块肉，显然是从他腿上撕扯下来的，管口慢慢蠕动着将肉往里面一点一点吸食，直到一块肉没入管道，十代才看清楚管口长着一圈尖牙。

如果都是这样的金属管，那埋在他体内的……

十代惊恐地瞪大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挣扎，愣是一点都动不了。

“呜不……不要……好痛……”

“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只知道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这里明明是卡尔普拉塔地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肚子里的金属管也开始蠕动，一旦意识到了，剧烈的疼痛顿时袭了上来，无数的闪光在眼前乍现。

好痛。

呼吸不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十代觉得自己要昏厥过去了，但因为持续的疼痛在不断噬咬着他，每当意识要陷入黑暗的时候就会被疼痛给扯回残酷的现实。浑身动弹不得，只有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动着，神经也像是在被撕扯着一样。

这是现实？

这一定是梦吧。

他只是在散步的时候打了个盹，等醒来后就会发现自己在一棵树底下靠着，然后约翰出来找他，一起回去。

这一定是梦。

可是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十代很想哭，但是眼睛很是干涩，脸颊也有些发干，好像他已经大哭过一场似的。

周围的“墙壁”慢慢蠕动收缩，将他整个紧紧包裹住，裸露的肌肤接触到了一片灼烧起来的烫度，十代瑟缩着，不用看也知道是破了皮。

十代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能够汲取到的氧气也所剩无几。

他会就这样死掉吗？

他会就这样被吃得一干二净吗？

这是对他吃了约翰血肉的惩罚吗？

“呃嗬……呜呜……约翰……”

突然有新鲜的空气涌入，十代往空气流动进来的方向抬起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往下撇的嘴，看起来很不高兴，他看见那张嘴张合几下，没能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言片语连不成完整的话，接着身上一轻，十代感觉自己被拉着出了之前一直待着的狭窄管道，然后被抛进一片尝起来有些苦涩的液体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

十代吃力地转过脑袋，看到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像是矿石散发出的光芒，但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靠近地面站着两个矮矮的身影，其中一个被一条巨大的“尾巴”卷起来往上送去，那片光芒里裂开了一个黑洞，尾巴卷着那个人往里面塞，十代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被黑洞吞噬，他想刚才自己也是被这么拖进去的吧。

浸着他的液体虽冰冷，但给他的感觉很舒适，像回到母胎一样，身体的疼痛也逐渐被抚平，十代慢慢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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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个踉跄，十代反射性地扶住旁边的墙壁，抬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卡尔普拉塔的一楼，几步外就是向上的电梯，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情，却犯困得厉害，他拢了拢没扣好扣子的制服外套，不确定扣子是什么时候解开的，还莫名其妙一身湿，他试着迈开脚步，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只好继续扶着墙壁歇息。

“游城中尉？你没事吧怎么全身都湿了？”路过的一名同事正要乘坐电梯，却看到在电梯口脸色苍白的十代被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搀扶了一手，并关心地问道，“要去医疗部吗？”

十代摇了摇头，身体里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着寒颤，他连忙表示自己没什么事：“不小心掉水里了，回去休息一下就行。”

同事点了点头，帮扶着他进了电梯：“正好我也要回宿舍一趟，顺路送下你吧，看你这样子也走不稳。”

他这回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点头道谢。

同事贴心地将他送回了宿舍，送走对方后，十代摇摇晃晃地找到约翰的床铺倒了下去。

身体好痛，好热。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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