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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异闻录 外传③ 守望,直至春分之时,2

小说:羊之棺木 2025-08-16 17:36 5hhhhh 7070 ℃

履带式装甲运兵车的引擎低吼着,安装在车前的大型推雪铲破开拦路的皑皑白雪使车体稳步行进,地面载具带来的安稳感觉让我不自觉的全身放松。我们坐在宽敞的后座上,单薄的皮质坐垫包裹在坚硬的座位表面,仅能起到一点减震作用,但总归是比我先前乘坐飞行器时那又冷又硬的钢铁座椅要舒服得多。我的身旁是霜爪麾下的两名哨兵——双臂环抱着一把大口径狙击枪的赛缪尔和在昨天的比试中被我击败,至今还一脸不服输的火鬃,小提丰和夜魇坐在我们对面,后者将脑袋靠在提丰的左肩上,似乎在闭目养神,而小提丰的表情则有些复杂,不过大概不是因为左肩上的那点重量,作为长期在野外生活的猎手,我想她应该更习惯用自己的双腿行走于这片故土,而不是和我们一起在这车上体验一路的颠簸。

只是片刻的功夫,车辆在森林边缘停住,惯性使我的身体轻微晃动。

“各位,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几百米应该就能看到我们的营地,萨米的祖灵保佑,愿各位狩猎顺利。”驾驶员扭过头来向我们通知道。

舱门缓缓开启,我们接连走下坡道,寒冷的北风扑面而来,这让我的鼻腔发出一阵酸楚的抗议,但同时也让我的头脑清醒不少。

连绵不绝的大雪在此暂时停歇,而冰原的寒风依旧刺骨,仿佛每分每秒都在消磨着生者的意志。

我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我胳膊上的设备,这是在出发前霜爪发给我们每个人的,据他所说,这是集成了通讯系统,环境分析,生命体征监测等功能的个人终端,是进入“污染区”的必要装备。

“那个,南边来的特使...啧...麻烦...呃,我能直接叫你阿撒兹勒吗?”那位名为赛缪尔的堕天使少女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毫不避讳的问道,我能听到她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发出的轻微嘶鸣。

“没问题。”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的,那么阿撒兹勒,各位,在行动开始之前,我想再重述一遍我们的目标和注意事项,我们即将前往临时据点b1,与在本地驻扎的小队汇合,随后分成三组进入污染区深处调查那名猎手的踪迹。我强调下注意事项,第一,集体行动,保护好自己,遇到危险情况立刻汇报并撤离现场;第二,时刻注意污染值,一旦超出限度立刻撤退,视情况可以先撤退再汇报;第三,保持通讯,每二十分钟进行一次固定联络;最后一条,不要给邪魔起名字,或者代号之类的,不要试图用我们人类的思维去理解它们,或者和它们交流,至于原因,提丰小姐应该都知道,你们可以问她,我就不多啰嗦了。”说着,少女用眼神向站在我身旁的提丰示意,后者点点头回应。

“以上,请各位务必以安全为第一要务,现在检查武器和设备状况,准备出发。”

讲完这些,那位名为赛缪尔的少女领队长出一口气,看起来一口气说这些话让不善言辞的少女花费了不少精力,她低头着手检查着那把立在地面上比黑发少女本身还要高的大口径狙击枪,一旁的火鬃则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战前的祈祷。

“...【安德斯科塔尔尼尔】,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灾异,邪魔,或者坍缩体,它们与安玛对抗,是不属于这片土地的恶意存在,它们有些并无威胁,但更多的仅仅是用眼睛看,或是用耳朵听,就会对正常人造成严重的危害,所以一会儿你们两个要是看到有些不寻常的事物一定要小心,跟紧我,我会保护你们的。”趁着众人整理装备的时间,小提丰向我们简明扼要的讲明了额外的注意事项。

“知道啦,本小姐会留意的。”

夜魇小姐看起来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她悠哉的把手枕在脑后,恢复了最初见到我时那一脸轻佻的神色。

“还有一件事,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碰我的弓,这是为了你们好。”

“——最后一遍检查终端数据显示情况,我们出发。”赛缪尔平静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来,不远处的火鬃也在向我们招手,我们便向二人的位置走去。

“夜魇小姐,你没有带武器吗?”赛缪尔打量着两手空空的夜魇,关切的询问道。

“这个嘛...因为本小姐是术士哦~”夜魇摊开手,一团红色的能量汇聚在她纤细的手中又转瞬消散,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法术,只是看上去十分寻常,像是每个新手术士都会的招数。

紧接着黑发少女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随即用手撩起外衣下摆,露出腰间的那把闪着寒光的铳枪,塞缪尔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好,我们走。”

一进入这片被污染的森林,整个世界的亮度在我们眼前骤然降低,我们一行人行进在积雪覆盖的腐殖层上,沿途的树木根须虬结,用无数粗壮的枝干撑起绿的发黑的树冠,密密麻麻的枝叶将天空的缝隙彻底遮蔽,树木粗糙的表皮上裹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恰似饱经岁月的老者,苍老而沉默的矗立着。

我们继续深入,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我环顾四周,除了树还是树,目所能及之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里没有风,空气中只有干草与枯枝败叶轻微腐臭的气味,除了踩踏积雪的声响外,只剩衣物与装备发出的轻微摩擦声,这一切都和我印象中的森林别无二致,我抬起手查看胳膊上的终端,其中代表污染指数的标识也没有增大的迹象,刚刚那种违和感,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跟随两位战士的,我们徒步来到了临时营地。

一座简易搭建的棚屋和两顶大型帐篷组成了营地的大部分,随处可见各种储物箱,一些木材和铁钉散落在地,几个装载物资的木箱被当做板凳围绕着营地中央的柴堆,篝火已经熄灭,上面覆盖着一层薄雪,似乎是新进才下的。营地一片寂静,好像并没有人员在此驻扎。

“奇怪,二队的人哪去了,不是说好在这里等咱们吗?”看到眼前的景象,火鬃将战斧扛在肩上,有些纳闷的挠着后脑勺。

“...信号被干扰了,不对劲。”塞缪尔从刚才就开始尝试与驻扎于此的战士们取得联络,但显然结果很不理想。

多次尝试无果后,少女面无表情的放下通讯器,面向我们“情况有变,阿撒兹勒,你和两位向导在此警戒,顺便看看有没有更多线索,我和火鬃就近侦查一下,如果遇到危险情况,或者我们超过二十分钟没有回来,不用管我们,你们优先执行撤退方案。”

“我明白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我点点头,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勉强说服小提丰后,塞缪尔和火鬃先行离开营地前往森林深处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提丰小姐,你对灾异现象比较熟悉,你觉得这里有邪魔影响的痕迹吗?”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少女的双手抓着弓弦,十分确信的摇摇头。

我迈步走向那间棚屋,小心翼翼的拉开门,映入眼帘的只有摆满物资的铁架和四处堆放的生活用品。铁架上的灰尘有被剐蹭过的痕迹,这一定是挪动那些储物箱时留下的,我接着检查屋子,随手捡起地上的一袋食品,我见过这个包装,这是一包姐妹会标准单兵作战口粮,开口已经撕开,其中的食品也只剩下一些甜点,外包装上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是最近使用过的,我穿过两排铁架,棚屋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张木质小桌,桌上的水杯中尚有半杯清水,我用手指沾了一下,是温的,餐盘中的食物已经发冷,但不知为何并没有被食用过的迹象。一叠简报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看上去是物资统计表,很明显这座据点不久之前还有人生活,但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让他们集体离开了这里,甚至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一筹莫展之际,少女的喊声将我的注意力拉了过去“阿撒兹勒先生,过来一下,夜魇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跟着提丰来到那名银发少女的位置,就在营地十几米外的一处草丛里。

“这个。”

夜魇用手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我顺着看过去,勉强能看见几滴血迹藏匿在发黄的草茎之中。

“这是...血?”

“嗯哼~”少女点点头,似乎十分得意。

“但只是这个...好像也不能证明什么吧?”毕竟这里是森林,可能是某些野兽留下的血,但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嘿嘿,看我的——”银发少女把手向上抬,那些原本附着在野草表面的干涸血迹像是突然获得了生命,原本的形态迅速改变,它们再次变得红润,饱满,变成某种可塑性性极强的流体,体积逐渐增大,膨胀,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猩红血珠,最后从中伸出一根细长的红线,它不断拉长,如同抽离一个毛线团一样,最终,那根红线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外,在半空中留下一条明显的血痕。

“夜魇小姐是血魔吗?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这种控制血液的能力我只在那些萨卡兹身上见到过。”

血魔是萨卡兹的一支古老血脉,他们的能力与血液息息相关,据说血魔之中最强大的血魔大君拥有抽干一整座城市所有人口血液的能力,且仅凭单人足以消灭一整支军队,不过夜魇小姐应该没有那么夸张的力量,毕竟目前看来她只是一名普通的血魔。

“按照这里的标准,我大概算是吧。”

“这里的标准?”

少女的回答让我不禁思索起来,什么叫“这里的标准”?是萨米吗?不太可能,据我所知别说萨米了,整个北境地区几乎都没有多少萨卡兹,那是哪里的标准呢?

夜魇并没有理睬我的疑惑,而当下也不是一个问问题的好时候,我也只能识趣的把话都咽回肚子里。

“向塞缪尔她们汇报一下吧,至少要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动向。”

我点头同意提丰的意见,刚好也快到约定的联络时间了,我抬起胳膊激活通讯系统,尝试呼叫先前去侦查的两人,但似乎存在某种干扰,导致我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收到了我们的消息。

“可能是暂时的通信故障,哎呀,要不我们先走一步吧,时间不等人,等她们回来线索估计都要消失了。”夜魇催促道,她手中的那根细线微微颤动着,少女的法术似乎并不能一直维持下去。

“可是...”

“我同意,没事的,我们只是去看一看,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撤回来也不迟。”

我看得出提丰脸上的担忧,但眼下我认为应该先抓住这个机会。

“好吧。”在我的劝说下,提丰也只好同意了继续深入调查的提议,她从箭袋中抽出一只长箭提前做好战斗准备,看上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用纸笔留下了行动的原因和具体方向等讯息,并把它放在醒目的地方,以便塞缪尔她们回到营地时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随后,我们三人顺着那根细线的指引向树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再次向通讯频道中发信,同时查看污染度情况,污染度虽然随着我们的深入有所升高,但始终没有达到危险的程度,不过通讯频道依然存在干扰,我的呼叫似乎石沉大海,这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穿过一众粗壮的褐色树木,踏过被积雪覆盖的杂草小径,我们终于发现了先前那些血迹的主人。

一只棕色的角兽倒在雪地上,四肢弯曲,滚圆的眼珠浑浊不堪,显然它的生命已然凋零。一支黑色的箭矢正中胸腔,射穿了那颗跳动的心脏,周身的积雪因为鲜血的温度融化而又很快在这极寒的环境中冻结。我注意到在致命伤口的周围有一些黑色的粘稠物质,夜魇随即凑上前来,好奇的打量着这头死去的野兽,我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支黑色的箭矢,我总觉得它的形状和小提丰手上的那支十分相像。

“不要碰它!”

提丰急忙制止我们不要接近,她走上前,蹲下身子检查角兽的伤势,不消片刻便站起身。

“是安德斯科塔尔尼尔。”有着丰富对抗邪魔经验的猎人少女毫不犹疑的断言道,她将箭矢搭在弦上,抬眼警戒四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威胁。

“眼前的场景和昨天霜爪向我们描述的完全一致,这无疑是那名神秘的猎手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我们虽然没有发现战士们的踪迹,但是却误打误撞的接近了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

“嗯...我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嘘,别说话,仔细听——”

听夜魇这么一说,我确实从刚刚发现这头野兽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那种我一进入这片森林就有所察觉的违和感,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

这里可是一整片茂密的森林,却没有任何飞鸟走兽的踪影和叫声,没有树枝摩擦的窸窣声,甚至没有一丝风声,起初我以为是天气原因,但这种狭窄的地形不应该一点风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一道黑影,同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向我袭来,我瞬间有些失神,脚下不稳,几乎要摔倒。

“什么——唔!”

提丰冲上前一把扶住我,并用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她将一团草药盖在我的眼睛上,我的眼中顿时传来一阵辛辣与刺痛,眼泪在刺激下不住地流出,我揉揉眼,刚刚那种不适顿时消失无踪。

“看来我们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呢~”夜魇似乎和小提丰一样不受那东西的影响,银发少女邪魅一笑,轻蔑的看向那名从密林的黑暗中走出的不速之客。

我顺着夜魇小姐的视线向前看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另一名猎人,它有着弯曲的双角与布满尖刺的长尾,猩红的双目透过如面具般光滑且僵硬的面容将暴戾的锋芒刺向我们,一头凌乱的紫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它全身包裹在破损严重的黑色破布之中,手中持一把黑色的巨弓,和小提丰的弓很像,但它模糊不清,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着形态,整个武器像是被某种黑色的流体包裹,而同样漆黑的不详箭矢已搭在弦上。这名不速之客的整个形象就像是对提丰本人的拙劣模仿,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疯狂的妖魔化的表现。

我迅速拔出手铳,鎏金的枪口直指那张诡异的面门,我们之中反应最快的提丰瞬间拉弓直射,超过一米的巨大长箭破空而出,几乎势不可挡,但就在箭矢即将命中目标时,那名猎人消失了。

我甚至没有眨眼,那东西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我拔枪四顾,突然瞥到一片阴影,于是我抬起手铳就是三枪,子弹爆鸣着冲出枪膛,将几棵枯树的粗重枝干炸的粉碎,木屑飞溅,一颗较细的树木应声倒下,顿时将一整片地面上的积雪震起。

提丰看了一眼我准头差劲的三枪造成的后果,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我知道萨米人对树木的独特情感,但眼下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安玛说声抱歉了。

一支漆黑的利箭擦过我的耳旁,那阵劲风让我的耳朵生疼,它仿佛是凭空出现的,直扑在我前面警戒的夜魇小姐。

“小心!!!”尽管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我还是本能的大喊着,试图警告毫无防备的少女。

夜魇以我目不能视的反应速度向后跳去,惊险的躲过袭来的箭矢

“这种程度...唔嗯——!?”

令我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尽管躲开了箭矢,但夜魇小姐还是如同被射中一般向后倒飞出去,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某种无形的箭矢狠狠的钉在身后的一根树干上,震落的积雪拍打在少女身上,那纤细的四肢失去了全部力量,脑袋和银色的双马尾一同无力的低垂下去。

“夜魇小姐——!”

提丰冲上去抡起巨弓硬生将那根深深嵌入地面的黑色箭矢拦腰打断,后者立刻化作一阵烟气消散,而那股将夜魇小姐钉住的无形之力也随之消失,少女随即坠地。

我抬起枪口将数颗子弹送进我身后的黑暗之中,提丰回身一箭,我看到某块阴影扭曲着,并逐渐拥有了形体,它瞬间便被箭矢和流弹击中,踉跄着后退着。

“我来对付它,你快去救夜魇小姐!”

我片刻都不敢怠慢,两步跑到夜魇的身边,少女娇小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坐在树下,双手摊在两边。

“夜魇小姐,你还好吗?夜魇小姐?”

我尽可能轻柔的摇晃着少女的肩膀,试图将其唤醒,而这个举动也让我看到了少女胸前的大片殷红。

夜魇的双眼半睁着,其中的光彩已然消逝,一丝血迹顺着半张的小嘴流下,我顿时感觉大事不妙,立刻用手检查少女的呼吸,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又将耳朵贴在那平坦的胸脯上,丝毫不顾那深蓝礼服上的血迹,但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又尝试检查她的脉搏,试图发现哪怕一丝轻微的颤动,但结果还是一样。望着少女本就苍白的肌肤,一阵凄凉自我的心底溢出。

“这...怎么会...”明明几秒前还一脸高傲的可爱少女此时却化作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这让我不禁感到惋惜。

作为前教会的外勤人员,我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况且我和夜魇小姐也算不上熟悉,但我依旧会对生命在我面前消逝而感到痛心,这并非是我多愁善感,而是我作为人类拥有灵魂的证明。

“我掩护你们,现在立刻带着她撤离,快!”提丰的喊声驱散了我的犹豫不决,我立刻收起武器,准备将少女背起,但就在此时又一件令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本应完全死去的银发少女猛然睁开眼睛,那双血红色的双眼闪烁着凶暴的寒光,她一把将我推开,不断升腾的杀气顿时让我愣在原地,下一秒,一把血色巨镰出现在少女手中,还未等我看清少女的表情,她就已经飞了出去,仅仅是一个瞬间就将提丰面前的那个邪魔撞飞出去,她们身后的树木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震耳轰鸣被连根拔起后倒下,大地仿佛发出痛苦的颤动,几秒后,我只能望见一道红光消失在森林的边缘,而那里,我没记错的话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

“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和如同一艘陆行舰冲进了森林般的破坏力,我的嘴里只能挤出一句无力的话语,

很显然小提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她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花了一点时间穿过那片被不可思议的蛮力摧毁的森林,期间小提丰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看得出来她对眼前的惨状十分痛心,我本想安慰她,告诉她凭借萨米本身的生命力森林终有一日会修复这些伤口,但事已至此,我相信这名坚强的少女与这片土地的感同身受,所以眼下我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呼叫夜魇,呼叫夜魇,夜魇小姐,你能听到吗,收到请回复。”

我和提丰站在森林边缘的崖壁上,我们的正下方就是大地的裂口,厚重的云层遮蔽天空,使得本就幽深的裂谷越发的令人胆寒,我和小提丰轮流呼叫着同伴,但几分钟过去了,无人应答,回应我们的只有愈发猛烈的凌冽北风。

“该死的,通讯还是没有恢复吗...”我猛的甩手打在自己的大腿上,我不喜欢这样,这种谁也联系不上的无力感让我感到一阵无助的愤怒,我不禁暗自咒骂起泰拉的诸神,它们也就在需要发泄情绪的时候有点用了。

我突然想起早些时候那名祭司少女交给我的木刻,我把它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将其拿在手中。我看着其上刻画的标志,熟悉的门扉与锁链,唯一奇特的是那枚巨眼,现在看来这也只是一枚普通的装饰品,我虽然从不相信什么神明,但这里毕竟是萨米的土地,我将木刻放在掌心,期望着随便哪个存在能够回应我的请求。

“阿撒...听...到吗?这...(电流声)我们...敌...(剧烈的金属撞击声)立刻...回...”一阵断断续续声音的从通讯器中传来,我立刻将声音调至最大,那是塞缪尔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某些武器开火和金铁交鸣的庞杂背景音,她们想必是遇到麻烦了。

“这里是阿撒兹勒,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收到请回复!”

“...请...救...快...”

“什么?”

“......”通讯频道再次回归寂静,唯有电流声嘶鸣不止。

正当我要放弃之时,一个坐标终于发到了我的终端上,就在森林的另一边。

“她们遇到麻烦了,我们现在得去帮她们。”我转过身去就要往坐标地点前进。

“我们不回去叫支援吗?”提丰表示有些担忧,她有些犹豫的问道。

“现在回去叫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至少我们要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可夜魇小姐她——”

“现在我们只能相信她了,她可是在我们面前死而复生过的,走吧,我们帮不上她的忙了,但好在我们还能帮到那些战士们。”我意已决,夜魇小姐下落不明,要说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比起在这里继续耗费时间,我认为不如去做眼前力所能及的事情。

“...愿安玛与祖灵之父保佑你,夜魇小姐。”提丰祈祷着,少女无奈的望着那片深不见底的裂谷,最终还是决定跟着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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