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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岚委托【深沼·下】,3

[db:作者] 2025-08-12 20:09 5hhhhh 1690 ℃

“我明白了。那趁天黑的时候就出发?”

“不,还是按规矩,今天看完菜地,回来关上灯后咱们再离开。”

“好的,可那样不带电筒的话没办法看到路吧?”

“......今天天上没多少云,只能期望月光足够亮了。啊,还得带上刀,以免遇到什么突发情况。”

“小谷......”

“嗯,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希望。而且能提前回到城市里,也未必是件坏事。”

“好,那我先做饭了。”

“也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我也来帮忙。”

一切和平时无异的挨到夜晚,透过窗子,银白的月光确实如愿的洒了下来。在风岚出门后,风谷便背好包裹,又拎着父亲的包来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想不到习惯了平静日常的生活,再次准备逃亡的时候,居然比第一次还要紧张和激动。习惯真是可怕,自己在之后的日子里会怀念那些小毛球围着自己听故事的场景吗?

可为了自己和父亲的生活,这是必要的......只希望去到城市的路途会和预期中的一样顺利无阻吧。

......

不对!

风谷一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了一般。就着廉价腕表上的荧光指针,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虽然只过去了10分钟,但为什么明明只有一墙之隔的屋外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说......

第一次慌了神的风谷猛地拉开门,看向身侧的菜地,随后愣在了原地。

月光下的田里,哪有半点电筒的光亮?!

老爸!糟了!

可还不等自己迈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度压抑的呼吸声。

?!

“嘭!”

不等回头,沉重的撞击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脑后。虽然并不算痛,但大力之下晕眩感还是立刻袭来。下个瞬间,眼前的世界飞速旋转着投向了无边的黑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片刻,是身体落在地上被砂石划过、磕碰的触感和耳中逐渐向自己走来的众多脚步声......

浸没

“呜......呜呜!”

在颠簸中恢复意识的风谷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即便抛开脑后不断传来的钝痛和晕眩感,明显被遮住的眼睛和嘴里的布料也难以让自己发出太复杂的声响。被反绑在身后的双爪以及脚上的锁链,更是用冰冷的触感无声却明确的说明了当下的处境。

然而不论如何耸动身体和发出“吚吚呜呜”的动静,也没有任何家伙回应自己。哪怕是嫌吵而落下的拳打脚踢也不曾出现......

总之在载具的晃动和不懈努力之下,风谷的头顶还是靠在了竖立着的某些东西上。为了确认而前后晃动脖颈了片刻之后,他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此刻正被装在一个应该不算很大的笼子里。

父亲......

想不到即使已经如此谨慎却还是被捉住了......接下来的话,肯定是会被带回到之前的城镇里。可即便如此,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性。

只要把当初出逃的时间稍微改动一下,口音也变一变。父亲能够装病装的足够好......但愿可以通过演技来装作真的是被抓错的对象,从而得以逃脱。

这样想着,风谷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虽然担心没有和自己关在一起的父亲风岚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把计划告诉他以便可以打好配合。但除了随机应变,也并没有任何其他能做的事了。当下最重要的......

风谷重新安静了下来,甚至努力让意识变得昏沉——保存体力,养精蓄锐。晕头转向可不是什么很好的应对状态。

随着颠簸逐渐平稳,带着“事已至此”念头的雄狮,真的再次进入了梦境,甚至比之前还要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彻底消失了。随后便是众多脚步声再次响起,随着铁笼的笼门被打开,风谷嘴里的布条被粗暴地解下。还不等说些什么辩驳、提问或者求饶与解释的话。干渴的嘴唇便沾到了湿乎乎的瓶口。

就这么咕嘟嘟的喝了几口后,麻痹感和晕眩感便又一次袭上了好不容易清醒的头脑。甚至在又一次昏迷前,胳膊上还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

而全程寂静压抑到只有呼吸声的那些“绑票者”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恢复意识或者可能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也.......真是......太......谨......唔......

在破碎且不连续的梦境碎片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又消失,仿佛永远都不会再醒来的时候。一盆冰冷彻骨的水猛地自头顶淋下,让风谷醒了过来。

“咕!”

眼前模糊的叠影逐渐散去,最终变得清晰起来——四周是灰暗冰冷的墙壁,头顶高悬的灯光隐匿在望不见的天花板上,投下范围极广的光晕。自己被层层束缚带绑在一把座椅上,艰难的用余光左右扫视,能看到身侧不远处另一把椅子上的身影。

果然......

“醒了?”

沉稳平静的声音响起,不远处昏暗的地方忽然被一束光所照亮。高大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后,似乎是在欣赏私家影厅般的悠哉。

这家伙,是哈士奇提到的“大哥”?还是......

“风谷,20岁,狮兽人。身高180cm,体重70kg。在读书时成绩优异,体育也很擅长。做过班长、学习委员和学生会副主席。才思敏捷,热情开朗。在尚未高中毕业前便提前获得了保送名额,以及多家名牌大学的邀请函。”

那个因为灯光而看不清细节的家伙端着红酒杯喝了一口,随后继续说道:“风岚,42岁,狮兽人。身高220cm,体重100kg。前XX公司的首席,同时也是负责多个项目组的主管。然而在妻子患上绝症后,因为无力支付高额的医疗费用,且不愿挪用公司资产。在借贷公司要了一笔巨款后,因为无力偿还而变卖家产。最后在XX公寓地下室和儿子一起居住,靠打零工每半个月缴纳一定数额的欠款还债。于两年前行踪不明......”

说着,在短暂的停顿后,对方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从灯光下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样子——光滑的闪烁着寒光的犄角上,黄金打造的饰环和其上镶嵌的宝石闪闪发光。明明看起来年岁已经不小,却依旧保养得宜:“不对,应该说是欠款潜逃。”

这张脸......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可还不等自己回忆起来,牛兽人便凑过来端起酒杯笑着致意道:“之后酒吧里的服务员虽然也都很年轻,但大部分都更看重我能给的小费。像你这么沉稳的,可是一个也没有了。风谷小友,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

居然,是那时候的......不,不对,那,那么说来......

“唔!呜呜!”

嘴里被塞得布球结结实实,甚至脑后绑着的带子都至少有两条。

“看来你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这些下属有点粗暴,真是抱歉呐。”

话音刚落,身后立刻传来了脚步声,随着口中一松,那团布球立刻便被撤下收走了。

“您~您老是不是......呃,是不是认错啦?我叫.......叫武浴。不叫风谷。这是,这是要做啥嘞?”

牛兽人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反应,端着酒杯晃了晃,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呵,确实。为了能过上安宁的生活,换个身份确实方便。你甚至......”那厚实的掌心猛地抓在了自己的头顶,却并没有用力撕扯或进行其他暴行。反而温柔的揉了揉。

如同长辈慈爱的面对孙辈一般,却让风谷忍不住的颤抖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说啥嘞......我......”

“嘘,别打断我。好么?”牛兽人依旧笑吟吟的,仿佛早上在街边公园中晨练的老大爷一般随和:“为了和过去告别,甚至不惜把一头漂亮的鬃毛搞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我很欣赏你不惧苦难,在酒吧里劳作的身影呢。”

“......”

“此时此刻,你还觉得自己可以靠谎言来逃脱么?”牛兽人撤开了两步,又抿了一口酒:“拿来。”

在阴影中的下属立刻送上了两张纸,且端走了牛兽人的酒杯:“喏,这是你父亲,风岚当初借贷的时候签字画押的借条。上面有他的指纹。而这张......”

透光的纸上有一枚更加鲜红的指印,随着牛兽人的动作,缓缓和欠条重叠在了一起。最终,严丝合缝。

“......”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武浴,“武老师”?”

“所谓的借贷,根本就是还不完的高利贷。”

牛兽人听着风谷的话,仿佛准备指点学生的导师般微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我算过很多遍,欠下的钱和利息,其实在我爸他把房产和车子都卖掉后,本该完全足够的。可......”

牛兽人又点了点头:“没错,因为我们的介入。你父亲只能用低得多的价格将他的资产变卖掉。否则,你们确实可以脱离还债的境遇。”

“但哪怕如此,我们努力赚的钱也早就够了。是你们不断地加码,才让这个“雪球”越滚越大的!即使我们不跑,也只有绝路一条!”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我们这家“借贷公司”对你们步步紧逼,你们是不会选择逃跑的?”

“......”

“呵呵,绝路......实际上,风谷小朋友。你错了。”牛兽人说着把借条给了下属,随后接过了递来的雪茄,吸了一口之后,将其戳在了风谷的锁骨处。

“啊!”

巨痛转瞬即逝,只留下毛发烧焦的臭味。

牛兽人将熄灭的烟丢在地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凑到了近前:“只要他把公司的财产按指示分次转移,就能轻而易举的把钱还清了。是你父亲自己不愿意这么做,这可不是我在逼迫他。”

随着牛兽人的话,带着滑轮的椅子被推到了自己身前。依旧被堵着嘴的风岚看着自己的烟疤,眼中流下了大颗的泪水:“呜!”

“老爸,没事的。我不疼......”

“呵,宁愿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受苦,甚至连他的前程都可以狠心摧毁。只是为了那么一丁点可笑的良知。”牛兽人摩挲着风岚的脸颊,面带冷笑的继续说着:“这是身为一名父亲所应做的事吗?”

即使在绑带的束缚下,风岚还是在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给自己的儿子做好榜样,守住底线也是一名称职的父亲所应做的事。他没有做错什么。”

“......”

牛兽人再次走了过来,看向风谷。而年轻的雄狮也无畏的对视着:“出逃计划都是我设计的,你要解恨,就都冲我来吧。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怨言,只是放了我父亲吧。对他而言,失去一切的活着,是会比死去更大的折磨。那种情况,对你来说应该更解恨才对。”

“别急,小家伙。在你用你那小脑瓜高速思考如何能够把当前的局面尽最大可能进行补救的时候。我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些你们回来时的欢迎礼。运上来!”

“吱嘎吱嘎”的响动过后,一个盖着布的铁笼自被运到了近前,而束缚着风岚的椅子则被推到了不远处。

“要不要猜猜看这是什么?猜对了我说不定可以同意你刚才的提议,让你的父亲失去一切后苟活于世。”

“......”

嗅着从罩布下面传来的排泄物难闻的气味,风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毕竟对方是无恶不作的家伙,笼子里出现什么都不稀奇。他也只是单纯的在逗弄如同案上鱼肉的自己而已。

“好吧,既然如此,我还是直接揭晓谜底吧。来。”

罩布被掀开的瞬间,一阵铁链碰撞的动静响起。笼子里的身影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惊吓,拼命的往反方向躲去。只是风谷依然看到了那家伙的样子,并为之作呕——骨瘦如柴的身形和身上明显被剃的凹一块凸一块的斑驳皮毛,上面还挂着一些肮脏的秽物。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家伙都绝对受到了长时间的折磨。简直......惨不忍睹。

“认识他吗?”

“我......”

“那看来就是不认识了?呵呵,也对,认不出来才正常。毕竟,他当时和你一起在酒吧上班的时候,可是特别特别注意自己的外表的。”

!!!

“很震惊?”牛兽人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反应,亲自打开了笼子,随后又把穿过笼子顶端的那些铁链锁扣逐一打开:“该出来咯,小狼崽。”

前一秒还瑟缩在角落的狼兽人,在听到这柔声的呼唤后几乎是四肢并用的蹿出了笼子。随后继续团成一团在地上抖个不停。

“不......”

“不可思议?哈哈,其实我也没有太欺负他。只不过是在给他安排了这个住处之后,时不时帮他“打理”一下那油光水滑的毛皮,再把笼子四面都装上镜子而已。我知道他爱惜自己的外貌,所以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是不是很贴心啊?”

“你这个疯子!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即使风谷因为失态而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牛兽人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当然,欠钱的是你父亲。如果要仔细算下来,甚至和你都没有关系。但既然他在明知道你们欠债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帮助你们父子俩逃跑。硬要说没关系的话,就不太合适了吧?”

“他什么都没做!他......”

“他多次给你提供了除味喷雾,以便你们在逃跑的时候可以消除掉自己的味道躲避追踪。对么?”

“是我捡了和偷了他用剩的......”

“小......谷......”狼兽人用嘶哑的嗓音勉强挤出破碎的词语,让狮兽人停下了辩解。

“对,不起......我,都,承......承认.......了。对,不起.......”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好。该道歉的是我......”

“哈,少来了。走,我们猫狗双雄今晚也要掏空那群酒鬼的钱包!”

“喏,这里的钱我可是一张都没动。全给你装进去了,到时候要是少了可别找我哈。”

“实在不行,我去拜托一下老板,你也知道他关系网很广的。到时候......”

“好吧,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爱你,风谷......”

曾经一起工作的画面重新在眼前浮现,狼兽人虽然没有正经但却异常温暖的笑颜无论如何都没法和眼前的身影重叠起来。风谷的眼中热流涌动,大颗的眼泪终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好了,煽情的戏码就告一段落吧。你们几个,再给他打些营养液,带下去洗好澡换好衣服。放他去那间之前当仓库的公寓。”

牛兽人指挥着,部下们便架起呜咽着的狼兽人离开了灯光照射的范围。直到那不断道歉的声音彻底消失,风谷的泪水依旧没有停下。

“放心吧,我当初“请”他来的时候就说过,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父子俩,我什么时候放他自由。你该相信我拥有说到做到的“诚信”。那么,因为自己的计划而连累到身边熟悉的朋友,这感觉如何?”牛兽人又接过了小弟送来的酒:“也不用那么急着告诉我。毕竟你还得知道,帮你买车票的那个学生因为上补习班,晚上回去的路上被醉酒的司机撞倒,变成了下半身节肢且陷入了长期昏迷的状态。而那家面包店因为烤炉后的线路老化,引起了火灾,导致老板和其孩子重度烧伤。而你曾经打过工的便利店店员,也在下夜班的时候被猥亵抢劫,患上了重度抑郁。”

“你......”

“没错,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带着父亲逃跑。这些“意外”都不会发生。他们依旧会在自己平淡且重复的日常中过着相对幸福的生活。甚至......过来。”

牛兽人招呼着,瞎了一只眼的哈士奇便也来到近前,毕恭毕敬的站在了那里。

“这个知恩图报,宁愿自己过的拮据不已,也要把钱留给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和侄女。甚至明明应该是本职工作的讨债,也会看在对方可怜的份上网开一面的家伙。也因为你的逃跑......不,这该说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和对你的信任。而得到了这样的惩罚。”

“啪”的一声轻响,哈士奇的眼罩便被摘了下来。那只曾经如冰似水的白蓝色眼眸处,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凹坑状疤痕。

“呐,和他说说看,剥下眼角膜之后,把整个眼球挖出来的过程痛不痛啊?”

“再,再痛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牛兽人拍了拍哈士奇的肩膀:“很好。你这也算是已经将功补过了。说起来,你妹妹一家三口在乡下也过的够艰苦的。既然如此,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的问题,由我来替他们解决。也算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不......呃,谢谢您还为了这点小事操心。我真是惶恐......”

哈士奇强忍着扭曲的表情,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应和着。而牛兽人则没看见一般的抿了口酒,随后把杯子递给了他:“这样一来,你就能更专心于工作了。对于我而言,对优秀员工的“投资”不论花多少都是值得的。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你之后绝对会给我带来比这些要多得多的收益,对不对?把酒喝了吧,算是对你的祝贺。”

“是,当然,当然。我一定全力以赴,肝脑涂地!”哈士奇说着,将那艳红如血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便捧着酒杯准备退下。却又被牛兽人叫住了。

“哎,也不用这么着急的离开。好不容易捉到了逃债的家伙,还害你丢了一只眼睛。不想稍微报复一下吗?”

“我......当然!”

“很好,来,拿上这把钳子。把他的指甲拔下来。”

哈士奇闻言浑身一抖,看向了因为刚才的信息而陷入沉默的风谷:“这......”

“怎么?街头打群架的时候都没见你怂过。拔个指甲而已,就这样了?你每拔下一枚指甲,你妹妹一家的生活就能过的更好一点。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有干劲了?那可是令我们“公司”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逃债的个例。不好好惩戒一番,以后的生意可都不会好做的。到时候别说工资了,你妹妹他们的日子也......”

“您放心吧,这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公司和您出的这一口恶气,我和他们父子势不两立!”

牛兽人赞许的把尖头钳子塞进了他的爪心:“很好。”

哈士奇来到风谷面前,看着早就被束带分开的指头,用钳子尖夹住了藏在毛发中小指的指甲。一边发狠一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咕哝着:“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确定夹得足够牢固,哈士奇猛地捏紧钳柄,随着“咔”的一声脆响,被从中间夹裂的尖锐指甲便被拽了下来。

“啊——呜!”

风谷在痛呼的下一秒又猛地闭上了嘴,把惨叫化作了呜咽。然而起伏的胸膛却依旧难以遮掩住这份痛楚。

将指甲丢入一旁“同事”捧着的铁盘里,哈士奇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去——这和街头械斗或者抢地盘之类的活计不同,在一对一的折磨对方时,精神上需要承受的压力也被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谁也不会在意混战过后倒在地上的家伙是不是被自己打成这样的,但这并不相同。

可为了妹妹一家......

就在钳子伸向下一根指头的时候,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牛兽人却笑着握住了自己的爪腕:“虽然你做的很好,但还是不够完全。”

“呃?”

面对一脸懵逼状态的哈士奇,牛兽人如同一位导师般的循循善诱着:“猫科这些家伙,除了猎豹之外,他们的爪子都是可以自由伸缩,甚至会定期脱落更换的。当然,在没有脱落之前拔掉,虽然也会感到疼痛,却并不会受太多的伤害呢。你看......”

随着牛兽人的示意,另外的部下便过来用铁锤把风谷依旧在颤抖的指头狠狠按压下去,果然如牛兽人所说,露出了指甲根部已经断裂开来的部分。

“这里......也要处理干净。明白了吗?”

说完,牛兽人便松开了哈士奇,重新回到了不远处,等待着“演出”继续。

于是很快,在风谷无法忍住的惨叫中,一抹淡淡的血腥味传入了鼻中。

“你对此有何感想吗?作为一位父亲,风岚。”

在哈士奇依旧在努力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游移不定的将钳子移向风谷的下一根指头的时候,牛兽人示意部下把风岚推到了和自己平齐的位置。在问完这句话后,他示意将雄狮嘴里的布条解了开来。

“咳,咳咳!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您拔我的指甲吧!不,把我的爪子砍下来,碾碎,只要您喜欢,怎么样都可以,求求......”

下一秒,声泪俱下的风岚便被捏住了脸颊,无法再多说一个字出来。牛兽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雄狮,笑容冰冷。伴随着风谷的第二声惨叫,牛兽人缓缓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放过他?放过让我颜面尽失,被其他家伙嘲笑的你们父子?我可没那么好心。何况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想要换取什么东西,至少要拿出等价的交换物。而你,只不过是一块会动会说话的肉而已。要怎么处置只有我说了算的份,明白吗?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啊......啊......”

“不过我倒是心肠很好,可以给你们父子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松开脸颊的瞬间,风岚便点头如捣蒜:“我愿意!我愿意!求您了,求您给我这个机会!”

“很好。你们,把他放下来。胳膊和腿捆好了,叫大块头来。”

牛兽人说完,便再次来到了哈士奇身边:“嗯,不错,比第一个要完整多了。那这第三片指甲,试试看不要把它钳裂的前提下完整的剥下来吧。”

“好,好的。”看着不断冒出血珠的指头和已经被汗水打湿毛发大口喘息的风谷,哈士奇咬着牙对第三片指甲夹了过去。

而不远处,风岚也已经被绑成了跪姿,甚至被贴心的放置在了矮凳上。而身后,一个高大异常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深绿色的鳞甲覆盖在身上,壮硕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如同纹身般的疤痕记录着每一场曾经的战斗。鳄鱼兽人只穿着一条几乎马上就要被撑裂的裤子单膝跪在了牛兽人面前。

“大块头,又要麻烦你出场了。”

“是。”

比风岚还要高出一头不止的鳄鱼喉咙中咕哝出一声应答,随后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雄狮:“吃了——他?”

“不不不,怎么能那么便宜了他。大块头,把裤子脱了。”

“是。”

鳄鱼毫不犹豫的用爪子扣下那条粗大尾巴上的纽扣,左右一晃,便彻底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了风岚面前。

“既然你说什么都愿意做,那就给你这个机会。”牛兽人说着抬起胳膊拍了拍鳄鱼的腰:“你什么时候能让他勃起,我就停下......”

“啊!”

等风谷第三声惨叫过后,牛兽人才继续被打断的话:“你儿子的指甲就能保留下来。他能不能剩下一只完好的爪子,可就全部都看你的了。你们帮他一把。”

于是在矮凳被滑到鳄鱼胯下的时候,风岚也就自然而然的靠近了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块头腿间的缝隙处。

一股咸腥的臭味立刻扑面而来,再往上,便是那颗看向自己的巨大古怪的脑袋。鳄鱼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但......

为了儿子,风岚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努力的朝前够去。柔软的鳞片触感让雄狮忍不住想吐,还有那股在水中泡久了的臭味......可小谷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要,只要能让这家伙勃起......羞耻感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那位牛兽人说话算话。

然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去用舌头一遍遍扫过那完全没有外露迹象的恶心缝隙,身前的鳄鱼连身体都不曾颤抖。风岚便只好继续保持着滑稽而艰难的姿势,不断的去把自己口水涂抹上去。

小谷惨叫声还在继续,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快点,快点......

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却无法唤起对方的性欲。连呻吟声都没有半个。

为什么?小谷.......

“真是可惜。”

不知又过了多久,泪水彻底模糊了眼前的景象,而风岚机械的舔舐也被猛地叫停——以被薅住鬃毛的方式。

牛兽人叹了口气:“看来你的口技真的很差劲,大块头连反应都没有呢。作为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却连保全他指甲的机会都抓不住呢。啧啧啧,看看,这些指甲,果然还是长在他的指尖才比较好吧?”

看着端来的托盘中那些碎裂的,末端连着零星血肉的指甲,风岚本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求,咳咳,求求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

“老,老爸。不要,再任由他们摆布了......”

浑身被冷汗浸透的风谷用被咬破的嘴唇吐出断断续续的话来:“他们,就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想折磨我们而已......”

“没错喔,我就是在折磨你们。但同时,我也是言而有信的。所以我不介意继续给你父亲机会。”

说着,部下便拿来一瓶饮料给风岚灌了下去。

“清醒了?”牛兽人说着拍了拍雄狮的脸:“还是一样的条件,只要你口到大块头勃起,我就放过你儿子。怎么样,很仁慈吧?”

“好!”

“那么接下来,你会有相对更长的时间来完成这项“挑战”。毕竟,牙齿的数量可比指甲多太多了。”

“不!!!”

“呵呵,你不知道吧,最近黑市上肉食性兽人的牙齿饰品非常流行呢。完整干净的牙齿可以卖出高价,而一整副上颚牙或一整副下颚牙做成的项链或腕环,都可以翻倍成交。至于出自同一只兽人的一整口牙......只要有渠道,可以拍出的价格就更是可观了。”

说着,如幽灵般的自牛兽人身旁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穿着医院白大褂的身影。那家伙慢慢的朝着被鳄鱼所阻挡视线的后方走去......

“小谷,小谷!”

“在平时,我是很欣赏头脑聪明,思维灵敏且谈吐从容的年轻一代的。但你儿子显然自认一切都可以掌控在他的预料之内。巧舌如簧什么的,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牙尖嘴利的问题,我就免费代劳,帮你给他矫正了。”

放开风岚的时候,牛兽人笑容和蔼的说着无比冰冷的语句:“不打麻药的那种。”

伴随着医用器械同样冷酷的碰撞声,风岚近乎疯狂的舔弄着那条已经把舌头剐蹭到麻木的缝隙,然而风谷因为嘴被打开后变形的惨叫声还是不断的传入耳中。“叮叮当当”的碎响夹杂其间,每一下都在刺激着身为父亲的神经。

不要,不要,不要!

此刻已经顾不上作呕的反应,风岚不断地吸吮舔弄着那不为所动的部位,甚至努力把舌尖探进去拨撩。终于引来了鳄鱼的第一声喘息。随后风岚更是拼命的去如法炮制,可惜对方也没有了更大的反应。

“啊,很好,半口牙已经取下来了喔。品质相当上乘呢,接下来,只要清理干净上面的牙龈和血迹,就可以等着送去加工了。哦,不对,还有另外半口......”

牛兽人无比轻松地说着,风岚却惊觉自己已经有一会没听到儿子的惨叫了。

小谷......

“看来某位父亲要加把劲呢。”

风岚无法,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猛地把身体向前倾倒,就这样把自己的吻部整个挤进了鳄鱼的缝隙之中。

“喔!终于有点样子了。”

不知是不是种族不同的关系,鳄鱼的身体内部也并没有多么温暖,但腥咸作呕的异味却比在外面光是舔弄吸吮要来的浓烈数倍不止。努力不让自己被对方分泌的粘液呛到,风岚用脸在肉缝中来回摩擦着,舌头也不断舔着分泌出恶心粘液的内里。

快点,再快点!求你了,勃起啊!!!

不断努力想要把脸埋得更深,可鳄鱼的下面也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风岚只好在濒临极限的情况下用双腿发力,把自己从中“拔”出来,再次进行尝试。只是在不知多少次后,头上脸上都已经沾满鳄鱼的体液,以至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大口喘息着试图再次找到那条胯下的缝隙,故技重施的时候,身体被猛地向后拽倒,连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真可惜,即便如此拼命,也没有成功激起他的性欲呢。”牛兽人命令下属给风岚擦干净脸的同时,也给他松了绑。被捆到四肢麻痹的雄狮甚至难以站起来,却依旧咬着牙爬向了鳄鱼。

“呵,不用再试了。既然我阻止了你的举动,也就说明......拔牙的过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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