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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让柏】吉原恋歌,12

[db:作者] 2025-08-09 09:53 5hhhhh 3930 ℃

11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柏木有些不安。他既希望再见新太郎一面,又希望再也不看见他。他无法解释自己的矛盾,只能归咎于自己的软弱。

“源,你来一下。”柏木吃完早餐后听到老板的召唤,忐忑地跟着他走入房间。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老板背对他站着,柏木看不见他的表情:“风间新太郎预约登楼了,你准备怎么办?”

他预约了?柏木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已经拒绝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再来?

“我……”

“源,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就不要再拒绝他了。他的金钱和人脉都是我们需要倚仗的,你们在这间酒楼里扮演夫妻,但并不是真的夫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柏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自他进入秋月亭就明白了。

“明白了,我接受预约。”

他与风间新太郎并不处在平等的位置,所以哪怕是他微小的反抗都会显得可笑。柏木修心情沉重地离开老板房间,颇有些烦躁地走过酒楼的门口。

“柏木,柏木修。”一个虚弱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柏木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真名已经十年没有人提过了,如今被人突然提及,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呼唤自己。柏木在门口左右张望,过了一阵才发现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流浪汉正偷偷摸摸地靠在墙边。

“你是谁?”柏木第一眼没有认出他。

“修,我是爸爸,你不认识我了吗?”流浪汉提高了音量。

“去后门找我,我马上过去。”柏木害怕被人注意到正在发生的这一幕,为流浪汉指明后门的方向。秋月亭有一个不大的庭院,柏木一边穿过庭院,一边努力想回忆起自己的父亲。说实话,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他被卖入秋月亭后就与父亲失去了联系,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不知道他的父亲经历了什么,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窘迫,他应该已经把债还完了才对。

柏木警觉起来,他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个男人是否就是他的父亲。

穿过庭院,在爬满藤蔓的院墙中,一扇木门若隐若现。木门虽然上了锁,但仍有可以打开的空隙。柏木将木门撑开一条缝,那个男人便出现在了门后。柏木透过门缝打量男人,十年前的记忆已然模糊,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有不少相似之处,却无法肯定就是这个男人。他的爸爸再落魄也会穿上西装,怎么能忍受这么肮脏破烂的衣着?

“你是谁?”

“我是爸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自从你把我卖掉以后,我就不记得你了。”柏木的语气冷淡,“十年没有来见我,现在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想来找你借点钱。”

“借钱?”柏木惊讶地挑了挑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修,真的对不起。我现在……”

“你把所有的钱都花完了?你自己没有赚一分钱吗?”柏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男人,花完了自己的卖身钱现在竟然还有脸面来向自己借钱。

“……爸爸现在生病了,本来爸爸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你的。”

“什么病?”

“癌症。”

柏木修皱着眉,再次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得了癌症的人确实会与健康时大不相同,或许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父亲。

男人见他不说话,再次哀求起来:“修,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你妈妈跑掉之后,我好歹也把你拉扯到15岁。爸爸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这种事。爸爸知道你还恨我,我发誓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

柏木有些动摇了,这个男人说得没错,他确实供养自己直到15岁。如果不是做生意破了产欠下黑道一大笔债务,男人也不会卖掉自己。但他对男人的身份仍旧存在疑惑,沉声道:“你有没有携带什么证件?你真的是柏木健宏吗?”

男人从破烂的衣服中拿出驾照,通过门缝递给柏木。柏木打开驾照,那上面的照片是他熟悉的模样,而眼前的男人和照片上有七分相似。柏木健宏的脸颊凹陷,瘦骨嶙峋,连破烂的衣衫都掩盖不住,无外乎柏木觉得陌生。

“修,爸爸记得你最喜欢吃冷面了。以前住在三谷的时候,你还总喜欢去玉姬公园,但那里流浪汉太多了,所以我总是会把你抱回家。现在爸爸也变成了流浪汉,爸爸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柏木健宏压抑的哭泣声让柏木修不忍心继续冷漠下去,男人所说的细节也与他的记忆吻合,于是他将驾照递回给父亲,叹了口气道:“你要多少?”

“五百万。”

“五百万?”柏木错愕,他在秋月亭要偿还的债务有两千万,而父亲竟然一开口就要走了四分之一,“爸爸,你真的以为我做这一行很有钱吗?”

“修,爸爸快要死了,你的客人都很有钱吧?你能不能向他们借点钱,救救爸爸?”

父亲提出的建议他无法一口回绝,但现在的他与风间新太郎关系也不算太好,柏木一时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还能向谁借那么多钱。

“修,真的只有这么一次,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你去过医院了吗?”

“只借钱做了初步检查,还没有钱治疗……”男人拿出医院的检查报告,从门缝递给柏木修。他看不懂那些检查指标,只能看见柏木健宏的姓名和诊断为肺癌的结果。

“你下周还是这个时间过来,我把钱给你。”柏木修最终妥协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我就要告诉酒楼了。”

五百万日元,或许能替他度过眼下的难关。但柏木毕竟也不是自由身,再多的钱他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了。

“修,谢谢你。”柏木健宏用枯瘦的手指抹去泪水,“爸爸这辈子对不起你,不会再拖累你了。”

柏木没有回应,合上了木门。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桌上署名为风间让二的信件丢进炭盆,下定了决心。哪怕作为玩物,他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风间新太郎预约的时间就要到了,柏木没有做任何准备。他穿上最朴素和服,盘算着该如何开口。他是娼妓,他要做娼妓该做的事。

“您来了。”在新太郎拉开纸门时,柏木如往常一般伏地行礼。接着他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源,我给你带了冷面来。”

柏木抬起头,新太郎身后竟跟着拉面店的送餐员。那人将冷面放下后把托盘夹在腋下,对着新太郎微微点头,随后他离开房间,同时拉上了纸门。新太郎穿着西装,但柏木可以确定这是他最早遇见的男人,他不记得自己对让二说过冷面的事。

“来吃吧?”新太郎坐在桌后招呼柏木,柏木还不至于用绝食来伤害自己,顺从地拿起筷子。碗中的冷面还有夏天的味道,柏木的胸口隐隐作痛,他知道他们无法再像夏天那样相处了。

新太郎的眼神依旧专注,柏木不愿意再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冷面。

“好吃吗?”

柏木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新太郎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他不明白男人的态度。是因为觉得太过分了,所以想弥补自己吗?

“我明天还能过来吗?”

“您想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的真心话对您而言有那么重要吗?”柏木扭头,躲开了新太郎的触碰。新太郎的手停在半空,最终收了回去。

新太郎叹了口气,接着苦笑起来:“如果我说很重要,你相信吗?”

柏木沉默。他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娼妓,能对自己不喜欢的客人笑脸相迎。可对着新太郎,他根本笑不出来,也说不出那五百万的事。空气凝结起来,柏木不愿意再说些什么,罕有的沉重横亘在二人之间。

“我很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让二。”新太郎开口道歉,但显然柏木没有接受的意思,“那么,我明天再来。”

新太郎离开了,他带走了原本盛有冷面的空碗,柏木这才放松下来。

道歉算得了什么呢?道歉就能抹杀他所做的一切吗?柏木修一边这么想着,可他明白自己的心底已经产生了动摇。他的理智痛恨自己的软弱,他的情感却在告诉他,刚才的那个人是新太郎,而新太郎已经道歉认错了。

不能就这么原谅他,柏木咬牙。

此后的每一天,新太郎都带着冷面来登楼。登楼时他并没有对柏木做些什么,他只是看着柏木吃完冷面,在道歉后离开秋月亭。柏木一直没有开口,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强硬不过是一个假象。

在新太郎连续登楼五天后,柏木终于软化了下来,他决定为了自己的父亲开口。吃完冷面的柏木修第一次没有躲开新太郎的目光,与他对视。

“源,我很抱歉。”

“风间新太郎先生,如果您真的感到愧疚,那请您给我五百万。”

“五百万?你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我只是想要钱而已。只要您给我五百万,我就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新太郎神情严肃地看着他:“我可以给你五百万,但这件事不会因为五百万而一笔勾销,这点你我都很清楚。”

“可是风间新太郎先生,这件事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柏木修看着新太郎,他不想表现得太过痛苦,可他的情感并非完全听从于理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浓浓的绝望。

“有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在此之前,五百万请务必在明天给我。”

“我明白了。”风间新太郎深深看了他一眼,带走冷面碗,拉上了纸门。

柏木看不懂新太郎的眼神,他为五百万的事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深深的悲哀。或许已经结束了,在他出声索要五百万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他在新太郎的眼中只是一个贪慕钱财的色子,其他什么也不是。

所有的不舍、痛苦、悸动、不安,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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