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箱子里面开出一个小孩可能吗？

活生生的、看起来大概三四岁的小孩子。

久保田叼着烟蹲着货架面前，看着躺在货箱里面的小孩，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报警。

说不定他工作的这家便利店其实干着贩卖人口的活？

周四下午的便利店总是只有久保田一个人，带着闷热气息的工作日午后没有多少人愿意走在街上，无所事事的时候正好供货商将新的货源送过来，送货员在将一个大纸箱搬进来的时候还跟他说“奇怪今天这个箱子怎么这么重”，等他拆箱要将货物补充的时候，意外发现了箱子里面躺着个熟睡的孩子。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小孩贪玩跑进箱子里不小心睡着，而封箱的人粗心大意没有检查把小孩也一起封进去了。

不知道小孩在里面躺了多久，久保田的第一想法是没有闷死在里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奇迹的一种。

思考了会，久保田把小孩从箱子里面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让他继续睡，今天的补货有些多，他一个人要忙上好些时候，就先让小孩睡在一边，等有空的时候再想想要怎么办。

因为只有一个人的缘故，便利店里面所有货物的缺失和进补都要做上详细的登记，久保田一边清点着一边在记录本上记上数字，完全没有发现背后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小孩已经醒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小朋友慢慢从椅子上爬起来坐好，面对陌生的环境没有惊慌大叫也没有无措地哭泣，他只是看了看周围的装饰能够认出这里是便利店，不过对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记忆。

爬下对他来说刚刚好能够碰到地的椅子，循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往前走，小朋友看到了蹲在地上分拣货物的背影。

于是小孩一把从身后扑到眼前的人的背上，嘴里喊道：“爸爸！”

久保田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

“我需要一个解释，诚人。”

葛西坐在桌边，面前放着的是报案用的报案人登记表，显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侄子会来报案——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

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你也要踏上这种不归路了吗”的葛西在最后一秒住了嘴，他清楚久保田是个怎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这样的歪路。

“开货箱开出来的。”抱着扒拉在身上不肯下来的小孩，久保田用开从扭蛋机里扭出来的扭蛋般的语气说着，随后给他的舅舅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场景，“送货的人说今天的箱子很重，打开的时候就发现他缩在里面睡觉。”

久保田不会说谎，葛西从来不会怀疑从久保田口中说出的话，他在报案表上写上事情经过的第一点，“叫什么名字？”

久保田这回没有开口，看向怀里的小孩。

一直坐在久保田腿上，手上拿着便利店里的小零食的小孩感受到了久保田的实现，大声地回答了葛西的问题：“不知道！”

“不知道？”从刚刚久保田和小孩的交流来看，这名小孩的认知和智力都没有问题，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实在是有点奇怪，“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会在箱子里面的吗？”

小朋友再次摇头，“不知道，醒来就看见爸爸了。”

“爸爸？”葛西狐疑地看向久保田，该不会这个小孩其实是私生子吧！

葛西知道久保田对这些事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兴趣，不过曾经有过女人这事他还是知道的，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如果真的是私生子，年纪大概差不多和这小孩一样。

从小学时代就朝夕相处多年的舅舅，久保田看着葛西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时间有些有口难辩。

幸好小孩的下一句话解救了他，“有人说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笃定，小孩自动把自己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久保田认成自己的父亲，“你是爷爷吗？”

一下子不仅得接受自己的侄子多了个儿子还得接受自己变成了爷爷，葛西庆幸这种普通报案用不着录音。

总算清楚“爸爸”只是小朋友随便叫的，在当事人完全问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的情况下，葛西给小孩拍了照片和录了指纹，打算去指纹库碰碰运气。

至于小孩就暂时交由久保田照顾，等将家人找到再送回。

因为对自己一无所知，从外表上久保田和葛西只能推断小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不排除久保田先前所想的因为贪玩而被关进了箱子里面。

但从他的穿着来看，或许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也说不准。

三四岁的小孩只有久保田大腿根高，将他从警局里面提溜出来，久保田将他放在地上，问了他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今晚吃什么？”

只有久保田一个人的话吃什么都可以，现在多了一个临时的小住客久保田觉得自己得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吃咖喱！”

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决定了要吃什么，小孩扑上久保田的腿，“要有肉！好多！”

“是是，我们现在就去买。”点头答应，久保田站在原地看着扒拉自己的腿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的小孩，和对方提出要求，“要自己走过去。”

小孩一下子抱紧久保田的大腿，连双脚也一并缠上去，对着大个子的“爸爸”摇头，“我不要走。”

虽然刚刚在警局里面已经有一群哥哥姐姐跟他解释说不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爸爸，小朋友心中还是将个子高又爱吸烟的久保田放在爸爸的位置，他们在来的路上有看见对父亲撒娇的小孩，父亲往往会纵容地任由小孩胡闹。

还不知道自己在小朋友心中依旧是“爸爸”职位的久保田用被路灯照射得有些反光的镜片和小孩对持，最后在小朋友期待的闪亮眼神中败下阵来。

捞起小孩抱着，久保田认命地作为代步工具走向超市。

他们还得去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在此之前就先去路边的小摊档给他买点吃的。

02

“久保酱——起——床——了——！”

也不知道多早就已经醒来的小孩已经在客厅看了一轮早上会播出的儿童动画，随后因为感到饥饿而决定将房间里面还在睡觉的大人叫醒。

冲进房间直接跳上床砸在还在睡的久保田身上，小孩伸出手拍拍久保田的脸，“久保酱，我饿了！”

昨天晚上在小孩睡着之后偷偷溜出去打了一宿麻将的久保田将近天亮的时候才回来，刚睡下没几个小时就被小孩无情攻击。

“……唔，时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家里会这样拍他的就只有时任一个，虽然很困但是不能告诉小孩自己昨天晚上偷偷出去打麻将——时任会超级生气，这比将游戏机收起来的后果还要严重，久保田挣扎着起来给小朋友做早餐。

家里还有一些糖果薯片之类的零食，但是正餐不能用这些代替，即便是以前从来不注意这些的久保田在将时任带回家之后也变得健康了起来。

趴在久保田肚子上，时任看着监护人艰难地摸索着不知道被放在哪里的眼镜，即使对方是个眯眯眼也能够看到眼睛里面因为随眠不足而产生的血丝，还有一大个黑眼圈，虽然不知道久保田昨天为什么没有睡够还是很困的样子，时任还是觉得监护人应该好好睡上一觉才是。

于是他从久保田的肚子上爬下来，再爬上床将还在摸眼镜的久保田按了回去，“久保田果然还是继续睡好了。”

“嗯？不吃早餐了吗？”停下动作，久保田在模糊的视野中看着模糊不清的时任，小朋友是因为肚子饿才叫他起来做早餐的吧。

“可是久保酱看起来好困，困了就要睡觉！早餐我可以自己解决！”

“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冰箱里面有葛西大叔昨天给的三明治！”突然想起昨天葛西来家里的时候顺路给他们带了一些小零食和面包，有几个在昨天晚上他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吃掉了，还有两个三明治放在冰箱里面保鲜。

“所以久保酱可以继续睡！”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时任理直气壮地给久保田拉上被子，用一副小区楼下妈妈说教的口吻说道：“久保酱要乖乖睡觉喔，睡不够会长不高！”

然后不等久保田的回答就直接蹦下床，跑到门口带上门，在门缝中探出头，“一定要睡够才能起来！”

“是是。”

“久保酱晚安。”

“晚安。”

*

等久保田睡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时任翻出了冰箱里的一个三明治当做早餐，电视上播着的不再是儿童动画，取代而之的是午间新闻，地板上散着基本儿童绘本，时任趴在地上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抹抹。

简单的儿童填色本，小朋友们会随着自己的心情和喜好给填色本上的图案涂上不同的颜色，曾经在做兼职的时候被临时拉去充人数的久保田当过几天的幼儿教师，见识过小朋友们惊人的颜色搭配能力。

好在时任还是个乖孩子，久保田放眼望去填色本上面的颜色还没有超出视觉能够接受的范围，也不会在房间的墙壁和地板乱涂乱画，还不至于让久保田一醒来就要面对全新的屋子。

和时任道了延迟到中午的早安，久保田洗漱完毕后钻进厨房，简单地做了顿午饭。

昨天答应了时任下午要带他出去玩，凑巧相识的熟客想让他帮忙代打，权衡利弊后，久保田牺牲了晚上的时间帮熟客打了个通宵。

之前也有好几次不得不帮忙代打而将时任寄放在葛西家过夜，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对他产生很大的意见，特别是时任还闹了一阵子别扭——久保田还没见过时任和他生气超过一天，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后，久保田几乎不再接夜晚的代打了。

“久保酱！可以出发了吗？”

厨房外传来时任的声音，久保田将洗好的碗碟放在架子上晾好，客厅的时任已经穿戴整齐，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包，站在玄关等着久保田。

“马上就好。”

久保田回房间换好了衣服，检查了要带的东西和家里的设施，才和时任一起出门。

时任今天穿的是葛西给他买的新衣服，连帽短袖的正中央印着一直黑色的卡通猫，帽子的顶部有两只尖尖的耳朵。

“不觉得时仔有时候就像猫一样吗？”

葛西将衣服给他的时候这样形容，时任偶尔对他发脾气的样子就像是发狠的幼猫，不痛不痒像是撒娇似的对着他来一爪子示威，葛西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待遇，对于成年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爱了。

事实上久保田也不知道除了公园以外有什么适合小朋友玩的地方，他常年出入的地方是麻将馆，偶尔会去游戏厅玩两把，所以今天说是带时任出来玩，不如说是两个人出来逛街，确切的目的地由时任决定。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在挑游戏碟的主要原因。

在没有工作时，久保田有时候会选择打游戏来消遣时间，而家里的游戏机自从被时任发现以后就完全被征用了，只有死活过不了关来求救的时候久保田才会再次摸到久违的游戏机，这一次来打算买一些适合小孩独自玩的简单游戏。

益智类和动作类的游戏久保田都有参考，最后还是把时任抱起来让他在货架上自己挑。

选到了自己想要的游戏，时任把游戏卡带放进自己的包里，接着让久保田牵着他继续往下走。

在路上看到感兴趣的店就进去看看，饿了就找想吃的小吃，时任一手让久保田牵着另一只手拿着鲷鱼烧，背后的小背包已经鼓鼓的装满了东西，久保田手上还提着一袋子他们刚刚从超市买的零食。

两人在零食的口味上居然意外地相差得有点大，时任对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在一段时间内吃下去直到吃腻了为止，久保田却喜欢一些口味独特的东西。

像是奇怪口味的薯片和冰淇淋，还有便利店的新品也很乐于尝试。

在外面走了一下午，顺带吃了晚饭，已经走累了的时任赖在椅子上，不断要求着“太累了休息一下再走”，结结实实地在椅子上赖了大半小时。

“吃饱一直这样坐着会变成牛喔。”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时任停止晃动的两只脚，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地跟久保田确认，“真的吗？真的会变成牛吗？”

“嗯……会喔，我们之前和葛西桑去乡下的小镇的时候有见到吧，被围在圈子里面的，之后会被吃掉。”用十分认真的表告诉时任，并且完全没有说谎的久保田看着时任快速背上自己的小背包从椅子上跳来下来，跑到他旁边摇着他的手，“我们快走吧久保酱！”

“不需要再坐一会吗？”

“不需要了！”

嘴上这么说着的时任，在走出店门后的五分钟，蹲在了路边。

“久保酱，我好累。”

和久保田一起乱跑了一整个下午，对于还是小孩的时任来说已经是达到了一天的运动量并且需要休息的时候，刚刚在餐厅的椅子上还差点睡着，他现在已经不再像动弹。

也知道时任已经很累，久保田这次没有勉强他自己走回去，将他的小背包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打算将他抱起。

“久保酱……”

“怎么了吗？”被他拉起来的时任忽然抬头看着他，和第一次看见游戏机想玩的时候的表情一样，“我能骑在你的脖子上吗？就想那样！”

顺着时任指的方向看过去，久保田看到了让女儿骑在自己脖子上的高大父亲，时任一脸雀雀欲试。

“上来吧。”没有多说什么就蹲下身，让时任跨上自己的肩膀，久保田一手扶着时任，确定他已经抓好了才慢慢站起身。

“好高！”

骑在久保田脖子上的时任从来没有达到过这样的高度，和他平时所看见的一点都不一样，他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看到多数人的头顶，也能够更加轻易地摸到高处的东西。

原来久保酱一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我以后也会长得像久保酱一样高吗？”

“不知道呢……好好吃饭睡觉和运动的话应该会吧。”

“我也要长得和久保酱一样高！”

“时任，别乱动。”制止了胡乱动弹的小朋友，久保田的影子随着远离路灯渐渐变长，“回家了。”

03

“真的不试试吗？”

“不要！”

“很好吃的喔？”

“——我才不要吃这种口味奇怪的东西！”

站起来跑远，时任拒绝久保田递到嘴边的木薯芭菲，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有人会喜欢这种口味怪异的东西。

昨天外出的时候顺便到超市买了一些喜欢吃的东西回家，等今天要吃的时候，时任才发现冰箱里面有一半的冰淇淋都是一些看着包装就十分奇怪的口味。

“久保酱的喜欢的口味好恶心——”

曾经因为好奇尝过一口久保酱喜欢的新品口味，时任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从此以后对久保田买回家的新品保持着绝不尝试的态度。

“真可惜，明明很好吃的说。”遗憾地将汤匙塞回自己口中，久保田将剩下的木薯芭菲解决完毕，在出门前最后一次跟时任确认，“真的要一起去吗？”

“要去！”

回答他的是时任坚定的点头。

今天下午久保田有一个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的代打工作，往常久保田会将时任送到葛西那里方便看管，今天时任突然决定要跟他一起去，说是要好好看着他不给他打超过时间。

“我知道的，之前久保酱晚上是偷偷出去打麻将了吧。”想起前几天久保田早上很困的样子，终于知道他很困的原因，“所以这次要看住久保酱！”

“暴露了吗。”没有丝毫悔过之意，面对指控平淡地回应，久保田把时任的游戏机装进他的背包里，再塞进一些零食和水给时任背上，“出发吧。”

*

麻将馆的人给时任搬了一张小椅子坐在久保田旁边，第一次看久保田打麻将的时任有些好奇，不过在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以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带来的游戏机上。

比起麻将，果然还是游戏更好玩些。

久保田在麻将桌上一边打牌一边分心注意着时任，见他玩游戏玩得正起劲，对麻将馆的环境没有任何不适，才将注意力转回牌局上。

麻将桌上的厮杀十分有趣，即便是久保田在一不小心也会被在坐的老油条吃掉，一整局下来所要耗费的心神和时间都不少。

当然他们所赌的数目也比较大，即便是打的局数较少，一天下来也有着相当可观的收入。

几局以后太阳已经渐渐下沉，他们迎来了一段短暂的休息时间。

久保田习惯性地想要从兜里摸出烟点上，转头的时候看到隔壁小椅子上坐着的时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抱着游戏机靠在椅背上四仰八叉地睡着，小半边身体都快要滑到椅子外面。

小背包里的零食被拿出来吃过，垃圾也有好好地扔在垃圾桶里面，久保田看着时任睡得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将时任抱了起来。

小孩的睡相虽然有点差，但坐在久保田腿上的被圈着的时候安分了许多，靠着久保田安安分分地睡着。

或许是搓麻将的动作让时任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想起来自己跟着久保田一起来到麻将馆，他得盯着久保田让他不能偷偷延长打麻将的时间。

但是他现在很困，往常在吃完饭不久会有午睡的时间，今天为了跟久保田一起出门而舍弃了午睡，刚刚在打游戏的时候就很困，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睡着了。

幸好他还记得抱紧游戏机没有让它从椅子上摔下去。

所以他现在，得保持清醒看着久保酱。

努力睁开快要重新合上的眼睛，时任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拍了两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是这实在是太无聊了，因为看不懂久保田打麻将而更加无聊，牌面上的花纹和数字他都不认识，只是看着久保田从别的地方摸回来一个又打出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

越看越困，时任忍不住合上眼睛，再脑袋向下点的一瞬又清醒过来。

麻将桌上的大人们都时不时看一眼坐在久保田腿上的小孩，忍不住想睡又极力想要保持清醒的样子被大人们尽收眼底，久保田空出手来揉揉时任的脑袋，“困了就睡吧。”

“……不行。”艰难地接收久保田刚刚说的话，时任慢了几拍地摇头，“久保田会偷偷多打，要看着。”

“六点就叫醒你，我保证。”总会在某些地方有些奇异的执拗，久保田对小孩做下保证。

“……好吧，”又重新有头一点一点地睡觉姿势的时任模模糊糊地答应，声音越来越小，“久保酱记得叫醒我喔，不然就让你多买新的游戏……”

“是是，快睡吧。”让时任的脑袋靠上胸口，尽量放轻动作，久保田保持着让时任靠得舒服的姿势打完了下面几局。

*

等时任再次醒来的时候，久保田已经抱着他上楼。

“久保酱……几点了？”趴在久保田肩上揉着眼睛，时任还没有忘记睡着之前的约定。

“六点刚过。”看在睡着的小孩的面子上今天结束得比平常早些，雇主也表示提前半小时让他回家没有问题，绕路去买了些东西，回到家也只是六点过一些。

从久保田的口袋里面拿到手机打开，手机荧幕显示着18:02分。

“我可没有食言。”

他把手里其中一个小袋子交给时任，伸手打开屋里的灯，白色的光在瞬间照亮了所有。

“打开看看吧，这是今天时任的工资。”久保田示意时任手上拿着的小袋子，随后指指灯光明亮的屋内，“不过现在就先回家吧。”

END

当时任长大以后，某天久保田和葛西说起时任小时候的事

久保田：“时任当时叫我爸爸了呢，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葛西：“被诚人带来警局做笔录的时候还叫了我爷爷。”

久保田：“游戏打不过会哭。”

葛西：“和诚人出去玩的时候穿了我送的衣服吧，印着小猫的那件，那时候的时仔还真是可爱啊。”

久保田：“还不肯吃木薯芭菲，明明那么好吃呢。”

时任：“啊啊啊给我忘掉！记忆删除！记忆删除！！还有那种恶心的东西只有久保酱才会吃吧！！”

隔天葛西就把时任小时候穿着小猫连帽衫的照片送给时任了

↑上面都是我瞎说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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