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今晚是艾爾文店裡舉辦同志之夜的日子。

雖然以往也企劃過大大小小、不同類型的活動，同志之夜倒是第一次。

身為老闆，無論是為了這次成果收益和顧客回饋，還是日後經營方針的調整參考，他都非到場不可。

即使現在交往的對象是男性，也不代表他對其他男性有興趣，畢竟他對里維的迷戀已經到了對方都嫌煩——當然是口頭說說而已——的地步。至於這次舉辦的同志之夜，於他而言除了工作沒有其他意義。

更糟的是今天里維是白班，也就是早上十點半上班到晚上六點下班，而他則從晚上八點開始工作到隔天凌晨。

換言之，兩人時間正好呈現死亡交叉，不論上班前、下班後都完全碰不到面，缺乏男友能量讓他一點動力也沒有。

艾爾文枯坐在高腳椅，背和手肘靠在後方吧台，望著舞池裡不是變裝皇后就是來跳舞喝酒的男同志，他的眼神都死了。

就算員工們和幾個常客注意到自己反常而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也懶得多加解釋。

直到午夜時分，現場客人要不在跳舞，要不就是在休息或與剛摩擦出曖昧火花的對象舉杯交談。

眾人都已酒酣耳熱，活動氣氛成功炒熱到最高點。

舉辦活動的日子通常客人也特別多，艾爾文自然不會特別注意什麼時候誰來了或走了。

門又再打開，他拿起酒時正好視線交會——這次來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心心念念一晚上的男友里維。

不僅如此，他立刻注意到對方穿的繞頸削肩小可愛、迷你裙和高跟鞋，而且那個細跟一看就知道絕對超過十公分。

記得自己之前就有約說店裡要辦活動、晚上要不要來玩，但里維明明回說下班想直接回家休息、不打算過來。

臨時改變主意或沒說一聲就來還不打緊，反正在店裡手機收訊也不好，可是艾爾文真沒想到會看到女裝打扮。

他還定格站在原地、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率先走了過來，步伐流暢得跟平時沒兩樣。

「艾爾文……幹嘛，看傻了？還是不歡迎我來？」開口就是一句充滿調侃的招呼。

彼此的身體近到幾乎貼靠在一起，艾爾文可以清楚看見那妝容完美的俏臉，金屬感眼影、線條俐落的眼線和刷得纖長的睫毛，當然還有光澤且飽滿的裸色唇彩，十足地性感魅惑。

又發現雖然加了那麼高的鞋跟，小小的墨色髮旋高度還是只到自己下巴左右，心裡頓時一陣愉悅。

「怎麼會。」艾爾文說，他不想問對方為什麼過來，因為可以見到人就夠了，「我是看你漂亮。」

「哦，真怕你對今晚每個客人都這麼說。」里維故意使壞地說完，才向調酒師要了酒。

「當然沒有，我只對你有興趣。」艾爾文笑著聳聳肩，端起自己的酒杯和里維的碰了碰，並回嘴反擊，「我才要擔心你看上哪個客人呢。」

「哈，擔心個屁。」里維忍不住笑出聲，接著仰起頭，乾了小玻璃杯裝的一口酒，就丟下艾爾文，逕自走向了舞池。

即使舞池裡燈光暗得幾乎沒什麼能見度，艾爾文依然掌握住里維所在位置，熟悉地辨認出臉龐及身材的輪廓。

他看到剪裁合身的小可愛側邊露出了半截鎖骨和肩膀手臂，從身後更能窺見形似蝴蝶的肩胛骨。

還在想是不是太瘦應該多吃點，又看到細腰與白皙雙腿都有著恰到好處的肌理線條，加上緊實有彈力的翹臀，才再度驚覺自己錯了。

無論如何，踩著高跟鞋還能自在地抓住節奏搖擺扭動，簡直太不科學。

說起來艾爾文並沒有大肆宣揚過自己和里維的關係，就算部分員工或常客見過他們交談或一同出入，甚至是曖昧親密的互動，頂多認為是在這種地方常有的事，根本不會想到兩人已經在交往，更遑論是比較少來或不熟的客人了。

因此有個長相裝扮如此漂亮又性感的人在跳舞，怎麼可能不吸引人靠近、想與之共舞以求一親芳澤呢。

雖說里維看來也沒有拒絕，貌似非常大方地接受其他陌生男子的邀請，但艾爾文知道那舞步根本是跳給他看的，每一個肢體動作、一顰一笑都撓得他心癢。

他確實感到激昂而焦躁，但一下子就過去聲張主權，又顯得自己不僅性急，還占有慾強、連點自由都不給對方， 所以只得暫且留在吧台邊，喝著酒欣賞和忍耐。

偏偏里維卻像在挑戰極限似的，邊跳邊轉過身，改以背後對著正一起熱舞的男子，扭腰擺臀的同時又側臉朝艾爾文拋出一個勾人的媚眼。

從妝容到女裝打扮，在在凸顯出雌雄莫辨的魅力，彷彿一次又一次地證明性別劃分是多麼毫無意義。

艾爾文理智早就懸在邊緣，不料這時那名客人竟未經同意就摸了里維一把。

他忍無可忍，在里維抓住對方衣襟、掄起拳頭揍人之前，走了過去。

趕走蒼蠅並跟員工們交代像那樣的人往後不准再進店裡消費，艾爾文乾脆把里維帶到舞池一隅，而周遭見這情勢，自然再無人想靠近打擾。

兩人摟著彼此，耳鬢廝磨，跟隨音樂節拍搖擺。

「愛吃醋的男人可不受歡迎喔。」不過我也不想被其他人摸就是了。里維說。情緒受到安撫後，他揚起唇角，雙手環上對方的脖子。

血液中的酒精因為跳舞而加速流動，明明酒量不差又只喝一杯，臉頰卻整個紅了。

「沒關係，我只要被你喜歡就夠了。」艾爾文知道里維不是真的放蕩或對別人有興趣，充其量是調皮，喜歡激他、看他的反應罷了，因此並不介意，甚至覺得可愛。

「你他媽難道不是想騙我上床而已？」

「反正我有沒有騙你都會跟我上床啊。」

艾爾文藉著姿勢和鞋跟高度方便，低頭就在里維唇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結果剛放開，又被里維揪住衣領往下拉，回以一個熱情纏綿的法式深吻。

與剛才情形相反，夜店裡彼此同意下的接吻或摸撫絕不會有人不識相地來多管閒事，而且今晚是同志之夜，兩個男的在一起根本不稀奇，或者說大家忙著和自己看上的對象交流，才沒有閒工夫關心別人在做什麼。

「混帳，少得寸進尺……」

「哪有、我只想進去『這裡面』。」

不管是對話還是接吻的唇槍舌戰，兩人總樂此不疲。

吻到一半，艾爾文靠在耳邊低語，擱在臀側的手往下滑，手指意有所指地碰觸著裙擺和腿之間的邊緣。雖然沒有鑽進去，卻已足以表達他的企圖。

「啊、不行，我不接受在店裡廁所做喔。」里維拍開那隻放肆的手，說完便走回吧台再要了一樣的酒。

「我知道，回家吧。」艾爾文跟在後面，回到剛才的位子，看里維又一口乾了酒，伸手把空了的杯子還給調酒師，並阻擋對方續杯，只給了水。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里維故意唱反調，裝出不滿的樣子。

「憑我是你男友。」艾爾文說，毫不理會周圍聽到他的宣言產生騷動，「要不然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跟我走，一個是等等被我撿屍回家。」

里維一聽，被水嗆得邊笑邊咳了好幾下，最後罵了一句他媽的。

※

里維沒反對，艾爾文就直接把人帶往自己家。

所幸大半夜大樓門廳沒人出入，而且里維現在的打扮從監視器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說實在少了很多需要顧慮的事情。

電梯一關，兩人再也控制不住，熱切地纏著彼此擁吻起來。

狼狽地進了家門，艾爾文轉身將人壓在鞋櫃上，隔著輕薄的小可愛掐捏乳頭，兩顆突起旋即在布料下變得尖挺，又騰出一手擠到後方揉起臀部。

「啊、嗯！艾爾文、艾爾文等一下……」里維困在鞋櫃和艾爾文之間，乳頭被欺負得腫脹，還有對方完全硬了的陰莖頂著自己下腹，讓他抑制不住呻吟。

「沒辦法等、你知道我忍了一整晚、」艾爾文喘著粗氣回道，再度用嘴封住了對方想說的話。

自從遇上里維，他覺得自己一直像個十來歲的臭小子，滿腦子想做愛。

舌扉交纏之際，兩人不停扯弄彼此衣服，手在身上摩擦、撫觸，直到里維總算找到破綻，抓住艾爾文後腦杓的金髮，將唇拉開聊勝於無的距離。

「……我說、等一下！」里維邊喘邊瞪著對方，眼神卻毫無殺傷力可言，「你這笨蛋、唇膏沾得都是了……」

「反正都是你的、沒關係吧。」

即便唇膏選用的是不過於鮮豔搶眼的自然色系，仍可想見經過剛才一番激吻，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但相比起來，對方被吻髒的臉倒是好看。

艾爾文伸手撫上，里維則抬起視線由下往上直視他，並順勢在掌心撒嬌地蹭了一蹭。

他不自覺屏住呼吸，用指腹稍加施力擦過臉頰，泛著粉暈的肌膚立刻留下一道緋紅的印子，可愛得令人窒息。

陰莖硬得發疼，差點直接在鞋櫃上開始，但下一秒又被推開了。

「有關係。放開，借我浴室。」里維說完就從一旁縫隙鑽出艾爾文的禁錮，蹬掉高跟鞋，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見對方敏捷的背影一沒了鞋跟高度又回到原本的水平，熟門熟路彷彿在自己家一樣地逃跑前還扔來一抹俏皮的笑，艾爾文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很快也跟了上去。

「變態，你進來幹嘛。」

里維其實出門前已經洗過澡，但跳舞流了汗，需要再淋浴一下，但等到卸好妝，他才想起忘了拿放在這的替換衣物，結果剛走到浴室門口就跟擅自闖入的艾爾文撞個正著。

「我是怕有人待會出浴室不穿衣服會感冒。」

「去你的，我有想起來，所以正要去拿好嗎。誰要裸奔了。」

看艾爾文拿著兩人的浴巾和衣服，放上置物架後，毫無顧忌地留在浴室並解起扣子，里維不惱但也不加理會，只自顧自對著洗臉台前的鏡子，假裝檢查妝有沒有卸乾淨，直到對方脫掉上衣走過來。

「是嫌浴室不夠擠嗎？」里維故意說，卻在後方重量壓上來時，溢出了呻吟。

「你這麼小隻怎麼會擠？」艾爾文彎身含住紅通通的耳朵，並放低聲音說。

「他媽的你想死就說。」罵人的話語間夾帶著輕喘。

事實上，膽敢說他矮或小還能好好活著，而未引起他殺意的，只有艾爾文了。

顯然對方也很清楚這點，所以一直恣意妄為。

艾爾文右手將里維下巴扳向側後方親吻，左手往下探進裙底，沒想到觸感卻和平常不一樣。他指的不是身體方面，畢竟只是穿了女裝，並沒有改變生理構造。

好奇心使然，在對方開始掙扎前，他迅速抓住了下擺往腰處一扯，裙子整個往上拉高掀開，底下露出的竟是——小小一件開襠內褲。

再仔細看，前方的三角狀布料根本包不住全部，硬翹的陰莖被迫從上緣露出一截，囊袋到後方臀縫更從開襠破洞裸裎出來。整件只用透膚蕾絲加上幾條細繩，簡直像沒穿一樣。

……太性感了吧。艾爾文腦子瞬間當機。

過一會，里維開始不安分地扭動，他才回神，努力壓抑著性衝動，理了理思緒。

「為什麼你會穿女裝去店裡？」

「……還不是某人在電話裡跟我抱怨了好幾天，說今天不想工作。」

里維朝後偏過頭，有些不滿地瞇細了眼，承認得乾脆。

艾爾文心頭一緊。

「所以你是特地來陪我的？」

「你可以閉嘴了，混帳、嗯啊……」

一句粗話都還沒罵完，艾爾文已經一手捏住幾乎裸露的半臀，另一手按在肩膀往前壓，陰莖被迫抵在洗臉台邊，里維難受得嗚咽了一聲。

「但是裙子那麼短，裡面只穿這個？跳舞被看到怎麼辦？而且還真的被摸了。」艾爾文稍加了力道，腦中飛快思考了對里維性騷擾的傢伙提告或買兇報復的可行性。

「啊、啊……不是、我沒有、嗯唔……」雖然知道怒氣並非衝著自己來的，肉體還是被掐疼了，里維咬著唇呻吟。

「那為什麼？」艾爾文問，格外冷靜的聲線反倒顯得可怕。

「媽的……」其實論力氣里維壓根不輸艾爾文，真想掙脫的話這一丁點箝制困不住他，但他只是嘴巴上咒罵，「我就是想穿給你看、想求你操我，這樣不行嗎！」

艾爾文愣了一愣。

聽到意外的回答，但凡生理機能正常的人光興奮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怒氣。

片刻靜默後，里維不耐煩地掙動起來，卻突然一股子光滑的液體塗進裸露的臀縫，他敏感地抖了一下。

艾爾文將一旁塑膠製的小椅凳踢過來，強拉著里維踩上去。里維沒有反抗，因為那是可以讓對方更好且方便操他的高度。

接著濕潤的手指直接按摩起肛緣，等到穴口準備好便開始往體內抽送。

鏡子中清晰可見自己浪蕩的表情，增添了羞恥與快感，里維抓著洗臉台邊緣的手指用力過度而有些泛白。

當後穴嫩肉收縮著纏住自己不放，艾爾文抽離了手指，鬆開褲頭將陰莖掏出來，往外捏開臀瓣，用陰莖在裸露的縫口磨蹭數下，聽里維從邊喘邊罵逐漸變成向他乞求，把龜頭抵在入口處。

「里維，你好熱、穿得好色……」艾爾文手指勾弄著內褲繫繩把玩，另一手掌心覆在前方被布料繃住凸起的性器。

「等、內褲還沒……啊、啊！」里維驚訝地瞠圓了眼，朝後看向艾爾文，意識到對方完全不打算幫他脫掉內褲，而是直接從開襠處破洞插了進來。

「我就這樣操你。」這種內褲不就是設計來讓人直接幹的嗎？艾爾文粗喘著氣說。

「啊、嗯、艾爾文……啊啊！」里維張著的嘴可恥地流下唾液，艾爾文的拇指卻忽然擦過他潤濕的龜頭，強烈的快感直衝上來，逼得他放聲大叫。

「濕得亂七八糟、穿這個讓你也很興奮吧？」

「閉嘴……操我、把我操射、啊！」

艾爾文雙手抓住臀側往上抬，彎成曲線的背脊更美了，隨後接續不停的抽插使高亢的喘吟響徹了浴室。

穿高跟鞋跳舞又在洗臉台站著幹了一次，里維再有力氣也控制不了雙腿打顫，後穴還滴著精液，就被艾爾文硬是拉著進了淋浴間。

美其名要一起洗，卻只給脫其他衣物，不准脫掉弄髒的內褲。

自從交往後，里維向來拿艾爾文沒辦法，這次也不例外地默許了。

剛開始是各洗各的，後來就不是了。

艾爾文本來照平常方式洗頭沐浴，里維的話因為還穿著內褲，只能洗上半身和腿，下體用水沖一沖。

或許是整個人連同內褲都從裡到外濕透的樣子太過色情，艾爾文洗好澡又硬了。

一淋浴完，突然被抓過來且按住肩膀下壓，里維不由得屈身蹲下再變成跪坐。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陰莖就堵住他的嘴唇，還被龜頭塗了一堆前列腺液。

正要開口抗議卻被趁隙塞進嘴裡，陰莖那麼粗長，他口腔又太小，還沒整根插到底，臉頰已經由內而外凸起了一塊。

雖然對各種性愛方式或體位都不排斥，甚至挺喜歡為艾爾文口交，但毫無防備就被直接插入，還是讓他忍不住抬起眼，瞪了對方一眼。

怨懟中掩藏羞恥的眼神增添了感官刺激，艾爾文二話不說拽住里維的頭髮，狠狠抽插起來。

陰莖來回蹭著上顎和舌面，陰毛與氣味拂過口鼻，時而頂得深了不免有些難受，但艾爾文技巧好，不至於引起強烈反嘔，里維不一會便進入狀況，邊哼著呻吟又吸又舔，邊在地板摩擦下體，爽得不能自已了。

第三次換到床上，艾爾文在下，里維在上，不變的是內褲還是不准脫掉，所以只能雙腿大開地蹲坐，讓陰莖和剛才一樣穿進開襠破洞處，操著濕軟滑潤的後穴。

「啊、啊！艾爾、艾爾文……」里維眼眶泛紅，喘得語無倫次，仍拼命動著腰臀和腿，被布料束縛的性器一直甩晃，積滿穴內的潤滑和精液也隨抽插不停擠出帶入，發出噗啾噗啾的水聲，「不行、啊！已經、要壞了！」

……不知道要壞的是指自己，還是無數次濕透又髒掉的內褲。艾爾文邊欣賞著眼前美好的景致，邊一次又一次挺身頂入。

直到最終，內褲總算被解開。一沒了束縛後，艾爾文只用力操幾下，里維前端精孔就不受控地流出混著精白的大股水液。

暈睡過去的前幾秒，里維才暗自反省自己似乎真的刺激到對方了。

※

那天之後，艾爾文循法律途徑處理了那名有性騷擾行為的客人。

里維也承諾了以後不再跟陌生人跳舞，或者說不再故意用容易惹來鹹豬手的方式和別人跳舞，因為那實在太危險了，就算本意只是想跳給他看也不行。

只不過，當下里維還不知道……

他從此竟然會不時就收到艾爾文送的性感內衣或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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