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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盡的黑暗,7

[db:作者] 2025-07-27 11:51 5hhhhh 6220 ℃

可惡,真不愧是袋鼠嗎?我只能拔腿狂奔,追了上去。只差一點就能抓到他了,這樣,就能和我過於複雜的過去,正式告別了吧?

本來想要留點情面的,但我想,能夠完全斬斷過去,重新開始,也是很難得的機會。那像寶石一樣的手,是我不曾想過有可能的情節。

轉過一個轉角時,我感覺到腹部受到一震衝擊,和尖銳的刺痛。我手中的飛刀,掉落在地上時,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對不起啊,騙了妳。我們有兩隻注射器。」那隻討厭的袋鼠將發射器丟到一旁,朝我走了過來,而我跪倒在地。

「這樣就不用分錢了。是也不錯啦,反正賺到的已經夠我揮霍到下輩子了。」他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扶起了我的下巴。

「虧我覺得,就肉食動物來說,妳是長得算好看的。我還覺得……」我永遠不會知道他對我的評價是什麼了,畢竟我用兩把小刀,從他的下巴刺了進去,通過上顎,直接進入腦袋。

「抱歉騙了你啊。」我拔掉插在我下腹的注射器扔掉,踉蹌了一下,但還是站了起來。

「我想這幾年和戈夏生活下來,我好像有一點對科摩多蜥蜴毒液的抗性了。」我對著將訝異表情凍結在臉上的袋鼠屍體喃喃說道。

「但是,顯然還不夠。」暈眩感襲來,我靠著牆,努力站好。看了一眼手錶後,暗自咒罵著──我快要遲到了。

醫院,和我們的公寓,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如果奇蹟發生,我及時趕到醫院,我的秘密就會曝光,戈夏有可能再次正眼看我嗎?

但是如果我回家,那就只有死亡等著我,將會留下孤身一匹的戈夏,還有年幼的蕾亞諾。

選擇有兩個,而結局只有一種。這不就是我的日常生活寫照嗎?

「其實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解釋過,為什麼要遠渡重洋,來到愛爾蘭。」我將耳朵貼在夜眼的胸膛上,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還有隨著字句旋律的共鳴。「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那匹紅鹿來看你,還有你之後的打算。」是啊,我想也到了該討論未來的時候了。從哪裡開始好呢?

「三葉有告訴過你,我爸是中央國的Beastars吧?」夜眼出聲回應,繼續撫摸的我背上的毛髮。還是那樣的舒服。

「中央國的Beastars是兩匹動物──由我爸──和另一匹──也就是紅鹿路易──共同組成的。Beastars在中央國的定位,是作為所有公共機構組織的領導者,所以基本上我爸要踏上其他國家的土地都會非常麻煩。但是他們兩匹將其中幾個關鍵的權力給拆分出來,各自負責,所以路易才能像是代表了中央國的大使那樣,大幅簡化了其他國家的入境流程。」還有戒心。

「這是主要為什麼都是路易來見我的原因。我八歲以後就搬進鹿角大宅,和路易還有其他居住在宅邸的動物們一起生活了。我其實沒有仔細想過,但是一直以來,他對我來說已經是接近父親的那種存在了。」或許,其實已經是等同於父親的存在了。

我大致解釋了路易和老爸的高中生活,以及日後發生過哪些事情,最終兩匹一起史無前例的成為了Beastars。

「至於為什麼我會跑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簡單來說,就是逃避吧。」我摸著夜眼的手臂,讓那安全感協助我繼續說下去。

「剛搬到鹿角大宅那年,我作為轉學生進入了附近的國小就讀。那是自然動物為主的社區,所以我是班上少數幾匹生命動物。」即使過了那麼多年,提起這段時間的事情,還是這麼的不舒服。

「其實我已經忘記,是怎麼起頭的了。但是大概是同學們都在謠傳,我一直在找機會,遲早會吃掉他們之類的,所以一直被孤立和排擠。對於社會性需求特別強的大灰狼來說,這種事情的傷害是很大的。」不過某個討厭的傢伙肯定是拿到更多爬蟲類的部分,我絕對不會承認我很羨慕。

「那時候太小了,但我仍然能夠發現,我的怒火一直累積。可是我卻又無法清楚理解那究竟是什麼感受,自然更不可能知道該如何排解,或是尋求幫助。」生命動物年幼時期的發展速度顯著的低於自然動物,有個說法是因為我們這個社會對於肉食的禁忌造成的結果。

「可能是因為大灰狼的社交本能吧,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仍然很努力的嘗試和他們交上朋友,當然從來都只有被冷落的份。直到某天,他們居然讓我加入了他們的遊戲,那時我真的很開心,以為過了那麼久以後我終於被接受了。」我繼續說著,夜眼抱住我,開始溫柔的舔著我的耳朵。

「那個遊戲大概叫什麼,捕捉大壞狼之類的吧,我已經不記得了。班上的雄性動物在打掃時,發現了應該是道具的東西。其實我的記憶有點模糊了,那是類似長槍之類的物體吧我猜。我只能確定,當我了解他們的意圖,還有那冰冷金屬的尖銳感,接連刺在我身上,而我要求他們停下未果之後,我就爆發了。」場景我可能記不清了,但是那感受,好像依然藏在我的背後,隨時會探出頭一樣,需要我時常去壓抑。

「那時我才了解,什麼叫做混血動物特有沒有由來的殺戮心。還有我的身體機能,是多麼的強大。」殺戮的慾望偶爾還是會嘗試奪走主導權,這個情況真正讓我害怕的是,我好像不是很介意我的行動是誰在做主。但是從夜眼身上傳過來的安全感讓我知道,那種本能的衝動現在對我是毫無宰制能力的。

「所有的情緒,不滿、孤獨、悲傷,還有無盡的憤怒,一次爆發了出來。我本能的打斷了槍頭,接著是同學們的腿或手,偶爾還有幾個下巴。」我搓了搓手指,看著自己的指甲。

「老爸知道我把同學們通通送進了醫院以後大發雷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那麼生氣的樣子,但是路易很堅定的維護我。他們爭執了整個晚上,最後路易去學校擺平了這件事情。」我常常覺得,他們的食性真的應該要反過來才合理。

「之後當然被排擠得更嚴重了,雖然我覺得和之前沒有差多少,畢竟這種事情是有個上限的。而且不想和曾經打斷你手臂的狼說話,我覺得非常合理。之後就只有他們腦袋又不清楚了的時候,才會有零星的衝突。」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夜眼的味道包圍我。

「度日如年,我終於撐到了即將畢業的日子。我本來以為可能會是解脫,還有新的開始。但是當切里頓學院拒絕我的申請的時候,我就了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次連路易都沒辦法讓對方妥協,畢竟學術委員會一直都很討厭被外力干涉。

「當時,我的想法非常單純。我再也不想要看到自然動物,希望可以到一個四周都是大灰狼的地方。」誰知道這種地方真的存在,不知道沒有更早了解是幸運還是不幸。

「很諷刺吧,我的爸媽克服各種阻礙,最終好不容易在一起……」雖然說現在也沒有在一起了。「然後他們的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遠離所有自然動物。」在夜眼的安撫之下,我比較能夠把這些事情說出口。

「上一代的期望和掙扎,對……我們來說,總是不可能負擔的沉重。」夜眼用他的臉頰,輕輕的在我頭上磨蹭時說道。可不是嗎,我想他應該很懂。

「之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而路易也安排好了我回國以後的規畫,中央情報局對我的才能非常有興趣。」至少,還有地方是願意接受我的。「那……輪到你了。」我對他的下顎舔了幾下以後說道。

「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那樣。」夜眼有些抽離的說道。光是我們這一期的,就有五匹其他動物也是年幼時期失去親屬,被傭兵團安置,之後順理成章加入的成員。所以閒談間都會大概了解,其實他們面前沒有什麼選擇,未來早就被規畫好了。違約的賠償金額,對於無依無靠的動物來說,是不可能負擔的,只能硬著頭皮直到服役合約期滿。

但是,我知道三葉是夜眼的母親,這表示事情可能會有轉機。而且夜眼並不想要將生命消耗在這已經離他太遙遠的事情之上。不過是仔細一想,三葉可是前共和軍的領袖,真的有轉機存在嗎?

「你願意和我回中央國嗎,丟下這一切,到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將夜眼胸前的雷克斯聖牙拿起來,在指尖翻動著。

「哈,即使我願意,你是想要引起嚴重的國際外交事件嗎?」所以他願意囉。「你這樣就開心了喔?」夜眼咬了咬我豎起來的耳朵說道。「其實,丟下這一切,到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不一定要回中央國的。狼之帝國舊有疆域之中,還有很多其他國家。」我調整姿勢,對上了夜眼的眼睛,繼續聽著。「而且我知道幾個不遵守引渡條約的法外之地。」他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光芒。「你這種暴力狂肯定可以混得很好。」他舔了我的鼻子,將球丟了回來。

現在,立場反過來了。我是否願意丟下一切,遠離熟悉的舒適圈,去遙遠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還需要考慮嗎,我知道路易會諒解的。

我猛然抓住夜眼的脖子和肩膀,朝他吻去,他熱切的回應我。

「這樣就算加上政戰學院的時間,只剩下三年可以存錢了。」在喘息間的空檔,夜眼很實際的說道。

「其實,我有非常大筆的信託基金,二十歲以後就能動用了。」抱歉囉,路易,都是被你寵壞的。

「我還真沒有意識到,原來我是在跟富家紈褲子弟交往。」他咬著我耳朵的麻癢感害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可以接受你再養條小狼狗。怎麼樣,聽說紈褲子弟都這樣,很大肚吧?」夜眼聽完了以後笑了出來,露出了潔白的尖銳牙齒。

「我一條小狼狗都應付不來了,怎麼可能再有第二條。」我壓在他身上,鼻子輕輕相碰,我們溫熱的氣息,生命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我們看進了彼此的眼睛之中,不斷往更深處探去,直到目睹了靈魂最真實的樣貌。

「你說,拋下一切對吧。」夜眼眨了下眼睛,緩緩的說道,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我想也……該是時候了。」他摘下了項鍊,放到床頭櫃上。

「這樣真的好嗎?」我不是很懂信仰這種東西,但我想這應該對夜眼來說很重要。

「我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方向。」他像是對著自己說道。「如此閃耀著的光彩是不可能會錯過的。」他緊緊抱住我,讓我們的胸膛貼在一起,毛皮相互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響。他撫摸過我身上每寸毛皮,而我模仿著他的動作。

指尖的觸感、舌頭的舔拭、鼻腔的氣味、皮膚的溫度、耳中的心跳,還有澄澈的雙眸之中,彼此最完美的樣貌。我們通過所有感官,重新再次相互構築。

我們都有點笨拙,有一點緊張,一點都不像已經相識六年,並且交往了三年的大灰狼。但是本能和慾望引導著我們,渴求著,最真實的碰觸。

接著,夜眼深深的吻上了我的唇,世界再次為了我們而停了下來。

只是這次,我們相擁著,一同在無限的空間之內,向未知發出大膽又狂野的探詢;一同在無限的時間內,永恆的像是不會結束般吻著彼此,讓赤裸的靈魂交融。

你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我的心跳,就是你的心跳。

最終,一切的一切,合而為一,我們彼此互屬,永不孤獨。

黃昏和黎明依照慣例的走在我的兩側,我們正在前往外婆房子的路上。

當我們經過一片商家的玻璃櫥窗時,我注意到了黎明的動作。

跟蹤,八個,武裝。

接著他迅速的比出了所有跟蹤者的方位。

該死,我鬆懈了,黎明沒有明確提醒我根本沒有發現,其中還有一頭大象呢。

尤金,狐狸,手下?

我有教過黎明和黃昏怎麼分辨中央國的情治人員,我們在國內本土行動的話會佩特特殊的物件,讓階級夠高的秩序委員會所屬成員可以認出來,以免發生尷尬的情況。

我的確是遲了一天還沒匯報,但是有必要這樣嗎?雖然說中情局本來就是有被害妄想症的動物和偏執狂的聚集地了,沒有這些症狀的動物一般都活不久。

但是老爸不可能允許局裡在本土的行動啊,所以是那老狐狸私自的決定?這是不是有點到私怨的程度了呢,不過就是一隻眼睛嘛。

否認,危險,惡意。

黃昏回覆了我的疑問,讓我開始快速的思考了起來。所以,是愛菜聯盟的爪牙。很好,省下我去找你們的功夫。

不過我已經有了所有我需要的情報了,那就拿來練練手感吧。

撤退,掩護,彼此。

我思考了一下,做出決定。

我,獨自,迎敵。

黎明和黃昏對看了一點,看起來是在評估對方的危險程度。

拜託,我只是受了點小傷,已經康復了,不要過度保護好嗎?

最後,他們終於同意。

我們在下個街口分開,我轉入小巷,而黎明與黃昏繼續待在大街上維持方向。

啊,結果八匹都跟過來了嗎?那麼,就不客氣了,看看能即興發揮到什麼程度吧。

又轉過了個彎,我將他們帶進了死巷。

沒有支援,沒有觀測?這一些是業餘的暴徒嗎,那種基本款收錢辦事的?

我踩上牆,抓住屋簷排水管,翻身站好並將金屬管拆下時,我突然理解了現在的狀況。

他們上次碰壁了,我已經變成困難目標,他們只是打算牽制我,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可惡!我剛剛太過於沉浸在報復的妄想之中了,沒有看清楚局勢。不管我有多討厭那傢伙,讓他落在愛菜聯盟手上都還是無法接受。釐清了我的思緒了以後,我打算要速戰速決。

八匹跟蹤者,看著死巷牆壁困惑抓頭的樣子,差一點點就能讓我笑了出來,要不是升騰的怒火現在已經將我所有的幽默感燒盡了的話。

先解決最麻煩的好了。我自屋簷上跳下,踩在大象頭上,用金屬管插進他的左眼深處,直入大腦。他沒有發出聲響的的倒下,因為我已經直接破壞掉反射中樞。

大象倒地時產生的撞擊聲讓七匹動物轉身察看,抱歉,是六匹,我順勢用金屬棒打爛了某匹犬科動物的下顎時讓他轉了幾圈。

離我最近的貓科動物,長得實在是太醜了,不知道種類。但他掏出蝴蝶刀然後開始耍弄著的時候,我已經一棒砸在他的醜臉上,金屬宏亮的共鳴聲在他倒地以後依然迴盪著。

真的只是小混混啊,我一定是因為回到了這個晦氣的地方,連警覺性都下降了,才會落魄到被他們跟蹤都沒有發現。

而且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的小混混是怎麼回事?我本來還以為我至少在裏社會多少有一點名聲之類的呢。

我讓金屬管在我手中轉動著,朝著看起來剛剛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而打算逃跑的花豹揮去,金屬管擊中他小腿的時候彎曲了起來,伴隨著非常淒厲的叫聲還有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響。雖然說要速戰速決,但我也不能放跑他們,去通風報信會讓事情更麻煩。

我將金屬管丟到一旁,走向剩下還站著的三匹動物,是叉角羚、獅子和遊隼。

地上跑的掏出小刀,但顯然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天上飛的甩著鐵鍊,但顯然不知道這毫無意義。

所以這團是高機動性的動物配上一頭大象嗎?真不知道平常的業務範圍是什麼,大概是那種搶了就跑的吧。

獅子一邊大吼著,好像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朝我衝過來。我對他居然用雙手持刀這件事情翻了大大的白眼,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往左邊一站,踢向他的右腳腳踝,獅子在錯愕中,一邊發出噪音一邊向前倒下。我敲向他的手腕,讓小刀脫手,在半空中抓住,然後再用刀柄擊打獅子的後腦勺。獅子用臉著地時所發出的液體潑濺聲讓我心情稍微舒緩了一點,甚至不小心讓嘴角上揚了。

我伸出手擋住了飛過來的鐵鍊,讓金屬條綑在我的手掌上。鳥類的體重有著絕對的先天劣勢,為什麼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呢?而且,當那冰冷的觸感纏上我的時候,喚醒了某個感受,讓我只剩下一種情緒。

我用力拖動鐵鍊,遊隼失去平衡,眼睛睜得老大,雙腳離地被拉向我。

是不是總是挑容易得手的目標,讓你對自己的能力有了過度膨脹的錯覺呢?

我靠著纏上指骨的鐵鍊,用盡全力揍向遊隼的臉,感受他頭部所有構造壓縮到一個平面。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他智商提升一點。

我放開鐵鍊,自異樣的冰冷金屬觸感脫離。好噁心的感覺。

叉角羚是唯一做出稍微有一點邏輯行為的,他發揮該族類高超的跳躍能力,打算跳過我以逃出生天。叉角羚在我頭上大概三公尺處達到軌跡的最高點,開始落向地面。

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麼做應該是逃得掉,但是俗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得不巧至少要來得早。

我評估了一下小刀的重心,還有叉角羚的軌跡,將小刀投射了出去。他在地上滾了兩圈以後發出刺耳的尖叫,嘗試將刺穿小腿的利刃拔出來。我本來是瞄準大腿的,但這把小刀的作工實在是太差了,配重很奇怪。算了,有達到目的就好。

「叉角羚不常見呢,你真應該慶幸你是在中央市找我麻煩。」我拉住他的領子讓叉角羚站起來,取走他的小刀,還有制止他抽出插在他腿上的避免他傷到自己。我也是可以很溫柔的好嗎。

當務之急是通知鹿角大宅,他們應該會有手機之類的,我平常不會帶這種讓我能被追蹤的東西在身上。我翻過他的口袋沒找到,打算要向啜泣不停的叉角羚詢問手機位置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臂章。

那讓我瞬間理智斷線。

我感覺到帷幕升起,不過我不在乎那是什麼意思。

「領,頭,的,在,哪?」在我意識過來以前,我已經拔出了原本插在他小腿的刀子,將滿是血跡的小刀穿過叉角羚的耳朵,把他釘在磚牆上頭。

我的身體真的挺懂我的啊。

「安靜,或幫你安靜,理解嗎?」我將另一把小刀插進他嘴裡,抵住舌根說道,叉角羚立刻停止製造噪音。

「很好。」而且我也能順暢的和自然動物溝通。我真的覺得,這幾年我有了很多的成長。

「在哪裡?」我撕下他肩膀上的臂章,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圖案是羚羊的頭骨,依照地區的分會不同,羚羊的兩隻角會使用不同種類的羚羊角。這是旋角羚,還有劍羚的角。不是我在找的分會,但是沒關係,任何能更進一步的線索都很重要。

都,很,重,要。

想當然耳,叉角羚只是拚了命的搖頭,控制在不會被我割斷舌頭的允許幅度。他們總是這樣,只會一邊求饒一邊否認。我也還有三個……還是兩個同夥可以問?

我不太確定獅子有沒有活下來。我看了眼還抱著自己小腿的花豹,他看起來很努力的讓自己顯得渺小又不重要。算了,當作給他的一點鼓勵吧。

「最後機會。」我再次將臂章放到他眼前,他居然怕害到將眼睛閉了起來。

「看,清,楚。」我將臂章按在他的眼睛上,開始施力,他的眼球在我的按壓下破裂,我的手指和臂章一同塞進了他的眼眶,而叉角羚忍住了沒有叫出來,真不簡單。

我把小刀從他嘴巴抽出來以後,他就昏了過去,耳朵被扯斷,還留在牆上。

我沒有打算現在殺了他,根據組織架構,叉角羚搞不好是等級最高的成員。但好像又不是,叉角羚好像不屬於羚羊類群的。算了,之後再煩惱這個吧。

犬科動物應該暫時不會醒過來了,必要的時候我會想其他辦法叫醒的,所以我看向了剩下的選擇。

踩上花豹斷腿的時候,碎骨截面從小腿穿了出來,讓他的臉孔扭曲,但是沒有發出惱人的噪音。

看吧,我就說,示範激勵法總是很有效。

「不廢話。」我蹲下來,用刀肩挑起他的嘴角。

「在哪裡?」我開始往外側緩緩拉去,割開他的臉頰。

看,他笑得多開心啊。呵,呵,呵。

「在……在……」不要吊我胃口啊,這個狀態下我的控制能力非常差的呢。我將小刀一次劃到底,他發出漏氣的尖叫聲,我則在花豹嘗試摀住傷口之前刺穿他的手掌,釘在柏油地板上。

你覺得碰了以後會比較不痛嗎?下次試試製造三個以上的傷口好了,看會怎麼決定要摀住哪裡。

「……中央……中央大街的……」我的耐心又用光了。

「請減少贅字。」我開始轉動小刀刀柄,連同柏油一起扭動著。而他又開始尖叫了。

「請安靜。」看吧,我是會說「請」的。

我依稀記得自己好被說過是一匹十分沒有教養的大灰狼,是誰說的呢?

我踩上花豹的手掌,抽出有點變形的小刀,打算割開他的喉嚨,讓我有個清靜。恐怕是時候想辦法叫醒還在睡的犬科動物了,看看我即興發揮的話能創造出什麼驚喜吧。

「住手,夜眼。」我的手臂被握住了,我回過頭,打算好好看清楚誰這麼有種。

是一匹臉上有道長疤痕的大灰狼,自右邊眉毛上方一路延伸,劃過鼻頭,直到左邊臉頰下方。我記得他的氣味,是月牙的手下之一。

「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中央國本土,你不希望讓……」我放開小刀,在掉落的那一個瞬間立刻用沒被握住手的抓住刀柄,朝大灰狼的眼睛刺過去。

「夜眼!」熟悉的聲音穿過帷幕,讓我全身一僵,自紅霧瀰漫的泥沼之中脫離出來。

是……是黎明。刀尖距離大灰狼淡藍色的眼睛大概只有兩公分,他沒有表現出動搖的樣子,但是放大到極限的瞳孔說明了一切。我放開刀子,站了起來,做了幾次深呼吸,嘗試回到正常狀態。

「冷靜下來了嗎?」月牙的手下問道,但我無法回答他,我不太肯定。「剩下的交給我們吧。」有傷疤的狼說完,黃昏便前去和他討論著,好像在決定這些小混混要怎麼處理。

黎明發出擔憂的叫聲,引起我的注意。

受傷?

我迅速的檢查了一遍全身,確認沒事。先前那個狀態的確可能會因為盛怒之下的腎上腺素分泌,而使得太亂來造成的傷害被忽略掉。戰場上偶爾會出現這種例子,前一秒還在說笑著,下一秒就死了。

黎明微微的搖了搖頭,靠到我身前,將手放在我的心臟上頭。直到剛剛黎明的碰觸之後,我才意識到,我的心臟還在跳動。

受傷?

他又問了一次。剎那間,阻隔我意識的帷幕就這樣碎掉了,伴隨的碎片落下的,是我止不住的淚水。

帷幕是為了保護我的心智而存在的,能隔絕情感、現實,還有所有感受。但是來自靈魂直接的碰觸,讓虛假的場景全部化作了碎片消散。

黎明緊緊的抱住我,他的體溫和氣味,是如此的讓我……讓我感到……存在。

世界的聲音和光線,再次觸及到我。

安全。

他比出了這個詞,用他的異色眼看著我。

安全。

我比出了相同的動作,對黎明做出明回應。

不是,你,犯錯。

這次我唯一能做出的回應,是嘗試在潰堤的淚水中,不要哭出聲音來。

每次坐在這間辦公室的感覺都好奇怪,到底為什麼要把獅子組總部按照原貌重建啊?據說連擺設都一樣。而且壁爐上面的那對鹿角,每次好像都在……盯著我看一樣。我知道這怎麼想都不合理,但是就……令我不安。

我又多加了一點蜂蜜到紅茶裡面,用小茶匙攪拌著,甜食總是能安定我的心神。

老大已經回來了,但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過總部,我是不是該主動去找他呢?我看著各個據點的監視器,一邊喝茶一點思索著。

我一定是在黑市待太久了才會有這種想法,主動去拜訪老大的折壽效果應該就跟從中央行政大樓頂端跳下來的效益差不多:鮮少有動物這麼選擇,會花掉一點時間,聽起來好像很特別,然後結果異常明確。

最近非常風平浪靜呢,過了大學開學季,一般就不太會有問題了。

顯然大家都知道老大回來了,都非常努力的不要引起任何注意。我調出統計圖表,確認了這個月的國內動物光顧率有非常顯著的下降,就在老大回國的第二天開始。

奇怪,是我沒注意放到過期了嗎,為什麼今天的蜂蜜喝起來有點怪?

我瞥了眼罐子上的保存期限,才突然想到這種東西是只要不直射陽光或汙染之類的就不會壞掉的。我又倒了一點蜂蜜到手指上頭,嘗了一口。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嘗起來的確有點不一樣。我好像知道這個味道,但是有點想不起來。

算了,下班再來研究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很合胃口的說。

我看了一眼值班室的畫面,獵狼犬和大灰狼們正在打牌。

艾爾調走了幾乎全部派駐在黑市的隊員回愛爾蘭,亞瑟也在其中。討論了一段時間以後,他最後決定不要爭取成為留在中央市的成員,因為他的國家現在需要他。

我是可以理解這種情操啦,但是相距半個地球遠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而且我也需要你啊你這大笨蛋。

我嘆了口氣,又喝了口茶,嘗試打起精神,並忽略那異樣的味道。

早知道就不要隨便動心了,誰叫那吐著舌頭喘氣的樣子那麼可愛。高社經地位的成年雌性在中央國真的是一點市場都沒有呢,這是所謂的自卑情結嗎?

我注意到艾爾的手下們都趴在桌子上。嘖,平常就算了,我偶爾會假裝沒有看到你們上班喝酒或打混之類的,但在老大回來的情況就算你們不要命了,我還想要呢。

我拿起對講機的時候注意到了異樣。

餐廳的客人,和廚房的員工,一個一個的昏倒在地上和桌上。

什麼,難道是集體食物中毒?好多年前發生過一次,那讓黑市的衛生法規又提升了一個層級,每年的報表和檢核根本就是我的噩夢。不會又來了吧,我們明明都非常小心的啊。

不對,客人和員工的食物連來源都是完全分開的,所以更可能是瓦斯外洩之類的情況。但是我想起來前年消防法規強制加裝的一氧化碳和各種感測器,並沒有發出任何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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