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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吃黑|06

[db:作者] 2025-07-24 23:12 5hhhhh 5670 ℃

「小京,來媽媽這裡。」

眼前的女子笑的溫柔婉約,膝上蓋著一條薄毯,因為生了他之後身體狀況變得容易著涼。

他順從地走了過去,女子便抱起他,讓他坐到自己腿上,從一旁的櫃子裡抽出一本書。

「你看,這是媽媽新找到的童話書。小京一定會喜歡的。」

他點了點頭,依偎在這個有著淡淡香水味的女子懷中,聽著對方用柔和的口調念著書中的故事。

從他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有兩個名字。

他的父親、他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總是喊他「柳琛」,而在母親面前,他們像是有某種默契似地有志一同喊他「小京」。

而女子,他的母親,則是會在睡前將他抱在懷中,單手輕撫著他的後腦,輕聲哼著晚安曲,隨後低聲開口。

「柳京,我的小京,媽媽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當他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曾經拉著那個大自己八歲的義兄納悶的開口。

「哥哥,我到底叫柳京,還是柳琛呀?」

他記得當時哥哥很慌亂的巡視了四周一圈,隨後才把他拉到一旁的小角落,小小聲地開口。

「柳琛,你叫柳琛。」

「那為什麼媽媽都叫我小京?」

他看見面前的少年為難的皺起眉,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半晌,對方才從口袋拿出一顆小糖果,塞進他手裡。

「因為媽媽比較喜歡這樣叫你。這顆糖果給你,你要記得不可以跟媽媽說你叫柳琛,好嗎?」

他因為拿到糖果而開心,頓時把這個困擾著自己的小問題拋去腦後,點了點頭後,管家也找到了他,說夫人正在找「小京」,要他趕快過去。

他還記得自己轉頭對著柳清做了個發誓的手勢,才揣著懷中的糖果跟上管家的步伐。

當他更懂事了以後,他發現母親一直以來都沒有在看著「他」。母親當然是注視著他的,比看著所有人都認真,比看著父親時的眼神還要炙熱,但也因此讓他知道,母親在透過他看著「某人」。

他立刻聯想到母親口中的「柳京」,於是這次他把自己的義兄跩到花園角落的涼亭裡,母親從來不會到這邊來,是個很好的談話場所。

「柳京是誰?」

他抓著義兄的胳膊,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大有對方不回答就把人按在石桌上揍一頓的氣勢。

「什麼誰?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媽只是喜歡這樣叫你。」

柳清皺著眉,有點不耐煩,已經成年的他開始被交付柳家的事業,柳清現在手上就有幾個案子等著自己處理。

「別裝了,我知道父親什麼都和你說了。」見對方仍不為所動,柳琛臉色一沉,「你要是不把實話告訴我,我就告訴父親你看著媽媽的照片自慰的事。」

至於為何沒有當下就告訴自己父親,他跟柳文岳的感情並不深厚,更何況當時他已經對自己在家中詭異的地位抱有疑惑——總有些人用憐憫的眼光看著自己,就更沒有說出去的必要,將這件事作為對方的把柄是更明智的選擇。

「你——」

他難得看見自己這位義兄在成年之後還露出如此慌張的神情,但沒多久對方就從震驚中回神,只是面上表情陰沉的可怕。

「你看到了。」

柳清篤定的開口。

「你該把房門關好。」頓了下,柳琛蹙起眉,確定對方對自己母親抱有特殊情感可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

「那你也不該看得這麼仔細。」

得知這件事被人發現,柳清倒是乾脆地坐上石椅,同時也示意柳琛坐下。

柳琛蹙著眉,並沒有馬上入座。

「坐著吧,這是件事情可不是短短幾句話可以結束的。」

於是在他坐下後,他得知了他那位總是帶著溫柔笑意愛著他的母親,從來不曾愛過「他」。

「柳京是你哥,親生哥哥。」

方翎身為養女,被方家作為棋子,要求她用盡各種手段接近柳文岳,從對方身上敲出關於柳家的情報。作為養女的方翎與方家沒有血緣關係,加上方家對外並沒有透露出有關這位養女的太多資訊,柳文岳起初也未曾想過對方會是方家的人。

至於方翎,則是在有意識地情況下發現自己愛上了柳文岳。身在方家的她並沒有得到什麼親情,於是當有人給予自己情感上的溫暖時,她也奮不顧身地將自己全奉獻給對方。

在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非但沒有討到什麼有用的情報,還把自己家的情報洩漏給對方後,勃然大怒的方家千方百計的想給方翎永生難忘的教訓,於是那名剛出世不久的孩子,尚在襁褓中的柳京就成了目標。

當得知自己孩子的死訊,躺在病床上的方翎掙扎著起身,哭著央求柳文岳讓她看看自己的孩子,而在親眼見到屍體後的同時得知了自己不孕的消息。

——前一次的生產對方翎的子宮造成了傷害,於是方翎大病了一場,昏睡許久後睜眼看見柳文岳時,她這麼開口。

「小京呢?」

柳文岳徹底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病了。但為了柳家的未來,他不得不去認養一名孩子作為事業的接班人,並且告訴方翎,「在柳京回來之前,先讓他陪陪你」。

柳清從被認養開始就知道這一切,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清楚知道一切事情的界線,而這也是柳文岳從對方身上看到的價值。

後來,當他們都以為「柳京」不會回來時,方翎懷孕了。

再後來,「他」出生了。

「柳京,我的小京,你終於回來了。」

方翎抱著懷中的孩子,輕輕地晃著,輕柔的動作讓孩子沉沉睡去,安穩起伏的胸口讓方翎漾開笑容。

柳文岳在一旁附和,隨後轉頭告訴柳清,這是他弟弟「柳琛」,並且別讓對方從柳家大宅踏出一步。

「不能讓方家知道他的存在。」

柳文岳沉重的開口,而柳清也知道,若是連這個孩子也出事,方翎就再也沒有清醒的機會了。

「但媽媽並沒有清醒過。」

柳琛黑著臉對柳清下的註解表示不屑,柳清則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柳琛冷笑了聲。

「那秦若蘭算什麼?」

他指的是那個不久前做為對方秘書而到來的女子,女子看著柳清的雙眼裡透出的愛意濃烈的可怕。

柳清聞言笑了下,眼中是顯而易見的惡意。

「你現在知道了方家做過的事,又怎麼會猜不出我為什麼接近若蘭?」

手腕上的電子錶發出幾聲短促的聲響,他瞪了眼自己這個各方面都有點扭曲的義兄,這才起身。

三點了,他該去叫醒午睡的母親了。

安靜地推開房門,他放輕自己的腳步聲來到母親床邊,垂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因為保養得當加上天生麗質,他的母親即使有了年紀卻仍舊美麗,但在得知一切真相後,他忍不住想也許是因為母親的時間停在了柳京剛出生那年。

他慢半拍地覺得自己這十幾年來的人生像是齣荒謬又可笑的音樂劇。當他在台上不自覺地賣力演出他人的人生時,台下清醒的旁人憐憫他的遭遇,而唯一的看客則對著他遞上更多劇本。

從思緒裡回神,他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就看見床上那名女子緩緩睜眼,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輕柔的彷彿隨時會消失的笑容。

「柳琛。」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

「生日快樂。」

他這才恍然想起,今天是自己十六歲的生日。

母親從一旁的置物櫃上拿出一個精巧的盒子,他打開後發現是個造型簡單的耳飾,這讓他十分驚喜,畢竟他不久前才因為嚮往電視上那些帥氣的明星而打了耳洞,但因為疼痛只打了一邊,沒想到母親知道這件事情。

他不清楚母親為何會突然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這短暫的清醒能夠維持多久,於是他俯下身抱住母親略顯單薄的身子,靠在對方頸邊悶聲說出自己的感謝。

母親放在自己後背上的手溫暖的不可思議,他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扮演好「柳京」的角色。

所以他始終記不起自己當初為何會在對方精神狀況不穩的情況下,衝著那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大吼自己不是柳京的事。

於是在他十八歲生日的隔天,母親上吊自殺了。

他自以為是的覺得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然而不過兩年便將他的心緒掏空。女子拿出替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時,他開心地正要接過,然而女子一聲「柳京」卻將他扯回現實,禮物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他一股腦地將自己這十八年來的所有不滿與不甘化作言語朝女子大吼,隨後逃離般地離開了這間有著他和女子十八年回憶的房間。

於是待他想清楚要跟女子道歉時,打開門迎來的就是女子懸在半空中的身影。

窗簾的布被對方用刀裁下長長一截,掛在了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那張翻倒在地面的木椅是母親常坐的椅子,他小時候則是經常坐在母親腿上。

一切事物是如此熟悉,變化卻如此陌生,他不知道自己發出了怎麼樣的尖叫,慌亂奔跑的腳步聲,他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父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做了什麼!」

他茫然中看到父親顫抖的手遞來一張充滿皺褶的紙,紙上是凌亂的字跡,寫滿了整面與柳京相關的字句。

『柳京?你在哪裡?』、『小京』、『柳京』、『小京』——

他注意到裡頭最工整的字跡寫了這麼一句話。

『小京不要慌,媽媽馬上就來找你了。』

「柳琛你到底做了什麼!」

父親拽著他的肩膀大吼,他茫然的搖了搖頭,就看見眼前的父親朝自己揮來一拳,正要落下第二拳時被柳清拉住。

「爸,你把他打死了,方翎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就沒了!」

——為什麼不把他打死呢?

他看著父親因為這句話停下動作,轉過身走到方翎已經被放下的屍體旁,猛地跪在地板上哭了起來,他茫然地思考著這是第一次看見父親哭。

——他明明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為什麼要讓他活著呢?

柳清塞了一張紙到他手裡,他機械式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隨後才低下頭,看清了紙上的字跡是自己母親的之後,他的視線便被淚水溢滿,落在紙上的眼淚化開墨水,模糊了句子的最後一個字,他只依稀記得那句話是這麼寫的——

『對不起,柳琛』

母親的葬禮結束後,他趁著所有人還沒從母親的死裡回過神,離開了這個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家,開始嘗試那些會讓自己的人生變的更荒唐的事情。

他一邊對這種鮮活的世界樂此不疲,一邊尋求著更刺激的生活,暗自期待著哪天自己就會因為意外死去。

「——小京。」

耳邊響起的聲音和過去那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嗓音重疊,他猛地睜眼,一把推開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衝著對方大吼。

「別這麼叫我!」

看清眼前的人後,柳琛一張臉瞬間刷白,思考著也許方璟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下了某種無色無味的致幻劑,這樣他才能心安理得的覺得不是因為自己還沒清醒,卻又忍不住想,他這次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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