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告訴她？您明明知道她不知道『柳琛』是誰。」

「這是為了確保柳琛永遠不會摘下來，你母親雖然不知道『柳琛』是誰，但只要知道這樣能夠隨時得知孩子的行蹤，她不會介意這種事。」

聽完秦若蘭的匯報，柳清恍惚地想起當初為了讓柳琛自願裝上追蹤器時，柳文岳和他的對話。

他對於這名給予自己家庭與事業的男人始終抱持著感謝的心情，但對於對方這種利用他人情感的手段他卻不敢恭維。

——他曾經不敢恭維。

接過女子遞來的文件時，柳清的手有意無意地碰到了對方的指尖，然而他像是沒注意到對方瞬間變得炙熱的神情般，打開文件再次確認這次可以從方家搶來多少利益。

從得知柳琛落到方璟言手上後，柳清就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搶在方璟蕭得知柳琛身分時先一步解決方氏製藥，否則柳琛就會成為他的弱點。他不能讓方翎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親也在方家手上出事，他曾經答應過對方，會保護好她的孩子。

然而此時柳清的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他看著畫面上那串陌生號碼，皺著眉，抬眼看像秦若蘭。

女子一向理解他的每個動作所代表的涵義，因此她看了一眼柳清的手機螢幕，隨後輕蹙起眉，按下通話鍵的同時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方璟言』。

「喂喂？柳清？柳大少？」

電話那頭傳來有些歡快的嗓音，秦若蘭皺著眉按下擴音鍵。

「還是若蘭？」

方璟言的心情聽上去不錯，柳清這麼想著。

「都在。」

秦若蘭淡淡地回答。她不知道對方怎麼查到柳清的私人手機，但她更對對方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不安。

「是嗎？就你們兩個？」

柳清不懂對方這麼確認是為了什麼，但辦公室裡頭確實只有他們兩個，於是柳清淡淡地應了聲。

隨即電話那頭傳來某種悶悶的撞擊聲，像物體撞在軟墊上，接著柳清聽見一道許久未曾聽見卻熟悉的讓他呼吸一滯的的嗓音，帶著點莫名的沙啞，氣急敗壞地喊著方璟言的名字。

隨後電話那頭像是突然被切了靜音鍵一般，接著是某種掙扎所產生的聲音，又沉寂了一瞬後，再來便是某種黏膩的低吟。

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後，柳清黑著臉掛斷了通話。

「你告訴我，方璟言是不是同性戀？」

看著身為對方前下屬的秦若蘭，柳清覺得自己瀕臨崩潰的邊緣。

「不是。」

雖然是否定，但這個回答並沒有讓柳清比較滿意，因為這代表方璟言不是同性戀，卻也可以和男人做那些事，尤其那個男的是他弟弟。

柳清單手捂住臉，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揮了揮手讓秦若蘭離開。

他覺得現在需要一個可以讓自己冷靜的空間，然而在秦若蘭離開不久，他的手機響起了新訊息的提示音。

柳清本能地感到抗拒，卻還是點開了訊息畫面，接著他一把扔開手上的手機，辦公桌上唯一的擺飾被他崩潰揮動摔到地上，裡頭的假花隨著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

尚未暗下的螢幕上，一名青年背對著鏡頭，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單薄的後背是大大小小的吻痕，側著臉只看得見對方緊咬著下唇，看不清神情，但柳清卻透過對方耳後那個小小的胎記認出照片裡的青年是柳琛。

「混帳——！」

方璟言剛進門時，就看見柳琛蜷縮在床上，手緊緊抓著被子，腳趾捲起，口中低吟著什麼，眼角紅腫像是做了場惡夢。他好心地叫醒對方，可惜柳琛並不買帳，並且大力揮開他，要他別這麼叫自己。

「為什麼？」

他看見對方在看清是他後，眼中所有濃烈的情緒瞬間歸於沉寂，一雙墨黑的眸子瞪著他，像是在思考該怎麼挽救一切般。

就在他想著對方會怎麼做的時候，眼前的人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狠勁，抓著他的領子粗暴地吻了上來，牙齒磕上彼此唇瓣帶出一絲血味，這種出乎他意料的情況讓他滿意的瞇起眼，隨即便搶回主動權。

抱住對方的後腰讓人更貼近自己，在對方的唇上又啃又咬，直到柳琛拍打著他的胸口要他放開自己時，方璟言才放緩動作，抵著柳琛的額頭輕笑著開口。

「你覺得自己這樣算是將功贖罪嗎？」

柳琛瞪著他，眼中因為方才激烈的吻而帶著霧氣，被自己攬在懷裡，柳琛的手只能貼在他胸前，這顯得柳琛看上去帶了點委屈。

「你要不直接殺了我吧。」

瞪著那雙蘊含水氣的眸子，柳琛開口道，因為方才的噩夢他此時還帶著點鼻音。

方璟言覺得這樣的柳琛很新鮮，於是他輕啄了下對方的雙唇，才又笑著開口。

「那怎麼行，你這麼可愛。」

方璟言口中那種突如其來的寵溺語氣突兀地讓柳琛覺得背脊發涼，此時方璟言環在後背的手沿著他的脊椎緩緩移動，這讓柳琛下意識地繃緊後背。

「那你想怎樣？」

柳琛想讓自己聽上去有點底氣，但繃緊的身子早已出賣了他的不安。

「你想不想跟柳清通個電話？」感受到對方沁出的冷汗，方璟言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喉結，「他可能因為太想念你了，最近把我哥搞的烏煙瘴氣的。」

柳琛心想你也把我搞的烏煙瘴氣的你怎麼不想想辦法，但他不敢說出來，況且方璟言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只是告訴他接下來自己會怎麼做。

從方璟蕭這幾天不停地跟自己確認柳琛的身分以來，方璟言覺得自己有必要警告一下柳清，如果對方把自己哥哥逼急了讓人查出柳琛的身分，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滿意玩具就得飛了。

在他尚未對柳琛厭膩之前，這件事情可不能發生。

於是他撥通了柳清的電話，令他意外的是秦若蘭也在，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打算，將通話改為免提模式，接著把柳琛甩回床上，巨大的衝擊讓對方痛呼了聲他的名字，接著對方像是想起已經通了的電話，瞬間沒了聲音。

然而方璟言的目的就是讓他和柳清「對話」，脫下柳琛身上的衣服，翻過對方的身子讓人背對著自己，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白布反綁住柳琛的手，靠在對方耳邊輕聲開口。

「你最好給我叫出來。」

語畢，他俯下身，在對方後背啃咬出一個又一個紅點，起初柳琛還想反抗，他在對方後腰上用力擰了一把，柳琛痛的倒吸了口氣，才不甘不願地隨著他在對方後處輕點按壓的動作發出低吟。

過沒多久他就聽到通話被中斷的提示音，他停下動作笑出聲，柳琛則是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側過頭看向他。

卻沒想到這時方璟言的大腿硬是卡進他的雙腿之間，布料摩擦過大腿內側尚未癒合的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讓柳琛痛的閉上眼，不自覺地咬緊下唇，也是在這時響起快門聲。

這讓柳琛錯愕的瞪向對方。

「你放開我！」

——剛剛和柳清的通話已經夠讓他難堪了，方璟言居然還拍了照嗎？

「你不是很主動嗎？」

想著柳琛那個粗暴的吻，方璟言舔了舔唇，剛結痂的傷口還有一絲淡淡的血味，他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那是......」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帶來的後果，柳琛索性閉上嘴，把自己的臉悶進身下的床鋪裡。但不給他悶死自己的機會，方璟言很快就把他拉了起來，隨著動作方璟言坐到床上，柳琛則順勢跨坐在對方腿上，大腿內側再次被方璟言身上的布料滑過，柳琛痛的又皺起眉。

「你怎麼？」

方璟言單手撥開他垂在眼前的髮絲，饒富興致的看著他，讓柳琛有種明明自己視野高過對方，對方卻高高在上地審視著自己的錯覺。

「為了避免你的手因為血液不循環壞死，我都紆尊降貴的坐到下面了，你怎麼還是不把話說清楚呢？」

隨著對方的臉頰下滑，方璟言的手停到柳琛的脖子，輕輕撫摸著那因為單薄而顯得突出的喉結。柳琛因為這個動作被迫仰起頭，頸部線條跟著繃緊，接著喉結上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伴隨著對方的吐息，搔癢感讓柳琛綁在身後的手逐漸握緊。

「......我只是不想缺了哪個身體部位。」

「所以你才主動親我。」

輕輕咬了下對方因為說話而上下滾動的喉結，方璟言替柳琛說完了後半句話，接著另一支空著的手滑上柳琛的大腿，猛地按住柳琛尚未癒合的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柳琛正要痛呼出聲，卻不想方璟言那隻手隨即滑至他大腿根部後握住他的性器，緩慢搓揉。

柳琛覺得自己根本還來不及感受痛覺實際反應在他的腦袋，情慾就被人挑了起來，他覺得自已腦中情緒管理的部分幾乎快失衡了。

「你夢到什麼？」

「我媽——」

柳琛及時打住，不悅地瞪著眼前這個總愛在這種時候套他話的男子。

方璟言也沒有被人拆穿的窘迫，他在柳琛鎖骨上烙下一吻，隨後抬眸看向對方。

「繼續說。」

柳琛看著對方那雙蘊含笑意的桃花眼，情緒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想告訴對方，你不是想試試溺死時會怎麼樣嗎？我現在就快溺死了。

但柳琛在理智失控前閉上眼，並且發誓在這場沒有理由的糜爛宣洩結束前不會再睜開眼。

他不想一切真的失衡。

小说相关章节：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