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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無|劍走偏鋒(殺手paro),4

[db:作者] 2025-07-24 23:11 5hhhhh 6380 ℃

「你回來了?」

無劍蹙起眉,既然聖火回來了,代表他有段時間不能隨意殺人。

「長期駐守本部,老大的指示。」聖火揉了揉無劍的白髮,「小花貓最近太囂張了。」

聞言,無劍冷笑了聲。

「你叫他讓我揍幾下我就不那麼囂張。」

「我給你揍還比較有可能呢。」

聖火失笑,無劍的言行舉止總是能逗著他。

「你說的。」

「嗯?」

於是聖火就這麼被拖到了訓練場。

「你今天怎麼了?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開打前聖火還饒有興致的問了聲,無劍則是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不要讓我傷到你,我就考慮告訴你。」

那就是不想說了。聖火心下了然,故意露出一個空隙讓無劍得手,原以為那怵目驚心的傷痕能夠讓對方冷靜下來,但無劍也僅僅只是知道自己下狠手了,沒表示什麼,只讓對方趕緊去醫務室療傷,便轉身找了幾個訓練生出來對練。

美其名曰對練,實則洩怒。

跟聖火打的礙手礙腳,況且聖火被他傷的那麼重他多少也有些愧疚,要達到發洩憤怒的地步根本不可能。

「無能!就憑你們這樣,還想在這裡活下去嗎!」

一腳掃過對面訓練生的下盤,看著訓練生失去重心,無劍凶狠地吼道。

「……我們可不是你!」

某個聽過無劍當初訓練過程的少女或許是受不了對方嚴苛的態度,顫抖著嗓音喊出來,而無劍則是側過頭斜睨了一眼少女,唇邊勾起一抹笑。

笑的讓人如沐春風──如果沒有拔出槍,對準少女的腦袋來一發子彈的話。

「要想反駁,等到你們有實力了再說。」

說罷,像是失了興致般,看著那少女往後倒去的身子,無劍收回槍,離開了訓練場。

「瘋子。」

依稀聽到有人這麼耳語,隨後被其他人緊張地制止,就怕又發生什麼不測。

然而無劍只是笑了笑,沒去計較。

他早就習慣被人說是瘋子,並且他也從不反駁事實。

離開訓練場後他先去了醫務室,打算看看聖火的傷勢。然而一踏進醫務室,他就看到白扇一臉凝重地盯著自己,隨後轉頭看向聖火。

「你有傷到他?」

聖火也十分嚴肅地盯著他瞧,很慎重地搖了搖頭後緊跟著開口。

「你受傷了?」

無劍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見到灰黑色的上衣被血浸染成深黑後才恍然大悟。

「你怎麼沒懷疑是別人的血?」

無劍笑著問道,似乎沒打算解釋自己這一身傷是從何而來。

「你去訓練場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髒。」

白扇示意無劍到他身前坐下,打算替他包紮。

「到底怎麼傷的?」

直到白扇讓無劍脫了上衣,露出底下的傷勢後,兩人才知道這傷有多可怕。

傷口不多,可這二道傷口都幾乎深可見骨,白扇甚至很納悶無劍跟聖火打的時候居然沒失血過多致死。

至於聖火會沒注意到無劍上衣被血染深則是因為他的雙眼在早些年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相似的色調在辨別時會有障礙。

無劍思考了下,覺得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笑著開了口。

「我讓自己冷靜時不小心傷的。」

聞言,聖火跟白扇同時沉默了。

到底得多喪心病狂,才會對自己下這麼狠手。

那二道傷口皆位在胸口,似乎就快碰到心臟般。

「你就不怕死了嗎?」

更何況無劍手心的傷也還沒好,握刀是需要力氣的,這麼深的傷痕,握刀的力氣得多大?

「死了也挺好。」

無劍沒什麼表情的開口。

聖火安慰似的拍了拍無劍的頭,白扇則是仔細地替對方縫合傷口,順帶連手心的舊傷一併重新處理。

「你手心的傷口怎麼來的?」聖火問道。

「歸一射的。」

想到歸一,無劍頗為不屑的笑了聲。

那名金髮男子也不知道在他拖著天罡離開時從背後開槍偷襲,想到這無劍就忍不住笑意。

這個行業不需要對他人手下留情,歸一的行為是在給他自己增添麻煩。

「這個仇我會自己報,你別跟我搶。」

突然想起聖火曾經做過的事,無劍趕緊轉頭向聖火說道。

聖火先是一愣,隨後才掛上笑容點頭以示理解,方才眉眼間的陰狠一掃而去。

待白扇替無劍處理好傷口後,無劍和聖火一同離開了醫務室。

「能告訴我那位小朋友是怎麼吸引你了嗎?」

「你知道他?」

「全劍閣都知道你帶了個少年回來,還不准別人動一絲一毫。」

聖火笑了笑,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喔。」無劍思考了下該怎麼讓那些傳出去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後才又開口,「他的眼睛。」

「怎麼說?」

聞言,無劍低頭思考了下,露出了有點複雜的神情。

「一開始只有眼睛,太純粹了。直率的讓人……把持不住。我想讓他體驗看看絕望是什麼滋味,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他的雙眼沒有絲毫變質,我就覺得,那就讓那雙眼一直這樣維持著純粹吧。」

所以帶著天罡離開了重陽閣,繼續待在那裡只會給天罡造成更大的傷害。若是歸一不讓天罡追殺他,天罡會質疑起自己的能力,會質疑自己是不是不被信任,可讓天罡繼續追殺他,天罡也只會在他和歸一之間左右為難。因此他要帶走天罡,而深知這點的歸一也同意了交易。

「大概是這樣吧,我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畢竟另外一個太過荒唐。」

這是他第一次告訴他人自己對天罡的想法,聖火就像是他的人生導師,在他水深火熱的時候拉他一把,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若說玄鐵於他而言是父親,那麼聖火就是他的哥哥,疼他、寵溺他,並且能夠理解他。

──因為親眼見過他的過去,知道他的痛苦。

「另外一個是什麼呢?」

無劍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這我不打算說。」

「好。」

見狀,聖火也不過問。既然連他都不打算告知,無劍也不會告訴誰了。

「對了,你有見過天罡嗎?我繞了劍閣一圈都沒找到。」

想起自己出臥室是為了找天罡,無劍立刻問道。

「也許剛好和你錯過了吧。」

聖火笑著回答。

「這樣啊。」

無劍只好做罷,和聖火道別後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既然遍尋不著,就只能回房了。

然而無劍怎麼想,就是想不到一開門,和裡頭的少年對上視線後就會有個人朝自己撲抱過來。要不是知道是天罡,無劍肯定一腳踹開對方。

反手鎖上門,無劍拍了拍少年的背,試圖推開對方,然而少年抱得太緊,他就只好任由對方抱著。

「怎麼?不是才甩我門?」

但就算讓對方抱著,無劍可沒打算和對方好聲好氣的說話。他可不想讓少年覺得自己可以在他面前為所欲為,誰都不行在他面前為所欲為。

「我……」

天罡有些困窘的想放開無劍,誰知道這次卻換無劍抱著他不撒手了。

「說清楚才能放開我。」無劍輕笑,因為身高比少年矮了半顆頭,他只好稍稍仰起頭,靠在對方耳邊開口,「為什麼突然抱住我?」

天罡因此縮了下脖子,耳根微紅,對於這場面感到有些不自在。

「浴室有血跡,我就想是不是你出了什麼事……」

喔。

無劍有點哭笑不得,讓天罡放開自己後只告訴少年別瞎操心,他怎麼可能出事,一邊緩了緩方才因為被少年抱住而有些發疼的胸口,往床上一倒。

打架的時候太過專注,傷口又裂開了他也沒發現,導致現在他因為隱隱作痛的傷口而冒著冷汗。

要說不會痛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人,他有神經,有知覺,只是端看他要不要忍著疼痛罷了。

忍痛跟感受不到疼痛是有差別的。

「你說謊。」

聞言,無劍驚的從床上坐起,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換去這一身染了血的衣物。

「這是別人的血。」

天罡一臉嚴肅地指著自己胸前,潔白的襯衫上沾著一片血跡,鮮紅的顏色一看就是剛才沾上的。

這下無劍也百口莫辯了,只得趕忙起身抓了衣服就往浴室衝,速度之快令天罡措手不及。

「無劍!」

天罡只能用力拍著浴室門板,然而無劍才不理他,換下身上沾血的衣物之後望著自己胸口滲血的繃帶思考解決方案。

因為情急,他忘記連繃帶一起帶了。

「你告訴我那傷怎麼來的!」

「你怎麼事事都要求個鉅細靡遺!」

聽著對方的拍門聲,無劍不由得感到煩躁,朝著門外大喊一聲,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雖然疑惑對方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安分下來,但無劍還是感謝對方終於不吵了。

可過了幾秒後無劍就高興不起來了。

浴室的門把被人一把拆了,失去門把的浴室門板自然而然地敞開,他纏著繃帶的上半身當然也毫無遺漏地暴露在天罡眼前。

只見少年隨意扔掉手上用來拆門把的板手──無劍真的不知道天罡從哪找到這東西的,他自己都沒有印象他房間裡有過──拿著一卷繃帶走進浴室,看著他胸前滲出血的繃帶皺起眉。

「因為我剛剛抱你,所以傷口才裂開的嗎?」

「對。」

和天罡爭論讓他甚感疲憊,無劍這次乾脆什麼都順著對方了。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就該讓你多睡幾天。無劍心想。

「那,我幫你處理。」

無劍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罡,見那雙淺色的眸子裡滿是愧疚後便收起自己跑偏了的心思,點了點頭。

少年替他拆繃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見狀,無劍起了欺負的心思,故作難受的倒抽一口氣,天罡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看向他,一臉擔憂。

「抱歉,我……」

「沒事,我忍著呢。」

聞言,天罡露出了有些難受的神情,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別忍著,會痛就說出來。」

「好。」

真好玩。

無劍心想。倒是沒再欺負少年,安分地讓對方拆下自己染血的繃帶,然後看著對方對著自己的傷口發愣。

「這傷到底是──」

「別問。」

搶在少年問完之前,無劍快速打斷對方的話,還刻意裝出因為搶白過急牽扯到傷口而吃痛的樣子,少年見狀果然不再問了,快速的替他清理好傷口,輕輕擦去上頭未乾的血,重新纏上繃帶。

「謝謝。」

「我害你傷口裂開,對不起。」

無劍搖了搖頭,讓天罡先離開浴室後他關上門,找了個凳子擋住浴室門板,讓它不要失去身為一個門板該有的遮蔽性,接著坐在那張凳子上思考起天罡變得這麼反常的原因。

應該不只是因為他的傷口。還得有其他理由,讓那頑強的少年這麼好說話。

天罡離開這房間後,去了哪裡?

無劍的腦中瞬間閃過某個白袍青年的身影。

這麼巧?

如果是白扇,那麼理由大概就是因為他自從帶了天罡回劍閣後連著兩天都跑訓練場,因為天罡睡了兩天,所以也導致白扇的工作量爆增,而為了讓他走不開,白扇肯定會告訴天罡他的事,讓天罡纏著自己。

這麼想來,就說得通了。

好啊這個白扇,仗著聖火回來他不能隨意殺人就把他給賣了,他無劍多的是法子搞死那庸醫。

冷笑了聲,簡單擦過身體,套上乾淨的衣物後他才出了浴室。

一見到無劍踏出浴室,天罡立刻想靠近對方,但隨即又像顧忌什麼停住腳步。

「我出去看看浮生今晚會不會回房。」

「他去找柳葉了,應該是不會。」

話一出口,天罡就知道完了。就見無劍朝自己走近幾步,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開口。

「浮生會去找柳葉八成是知道柳葉要被外派,知道柳葉要被外派的只有白扇跟聖火,你會遇到浮生而且知道浮生要去找柳葉的場所只有可能在醫務室,因為那時候浮生剛出完任務回來受了傷,聖火的點都對不上,你果然遇到白扇了。」

天罡很是懊惱的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在心中向白扇道歉。

「白扇告訴你什麼?老實說。」

無劍改而一把揪住天罡的衣領,湊在對方面前開口,面上的笑容越發詭異可怕。

「……你受過特殊訓練,還有和劍魔談條件的事。」

「所以你憐憫我了嗎?」

天罡沉默。

「回答!」

無劍的手又收緊了些,天罡被勒的有些不舒服,蹙了下眉。

「我恨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憐憫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告訴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可他就是想求一個真相,一個理由,就算知道真相之後會十分痛苦,可至少他知道那就是真相!而不是被瞞著,一輩子活在他人隱瞞的事實裡!

他寧可糾結一輩子,也不要跟個傻子一樣活的無憂無慮!

突然,無劍神色複雜地放開了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說出所有想法,不由得感到一陣尷尬,往後退了幾步,和白髮青年拉開距離。

「就這麼想知道真相?」

白髮青年笑了笑,不似以往的笑容,那笑裡帶著點哀戚,黑色的眸子也僅僅只在少年身上停了幾秒就移開視線,彷彿再多看幾眼,青年的眼睛就會發疼。

「為了你的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的頭髮至今沒留長過,我曾經很愛那頭長髮;因為你的眼睛太過純粹,讓我無法自拔地想要讓你體驗絕望的滋味,可你的雙眼一如當初,我就想著讓你一直維持這樣;你在監牢裡同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一直銘記在心,甚至深受感動,原來我害了你之後還能夠在你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即使以恨居多;我是個瘋子,而你是唯一一個忍住沒說出來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長串,無劍自己都有些訝異,天罡自然更是不用說了。

就見少年呆愣在原地,沒想過無劍會突然吐露心聲,一雙淺色的眸子眨了幾下才回過神,看著無劍也不知道該不該靠近對方,只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你說於你而言,人無輕重之分,因為你所思所念的只有讓你深感糾結的我,還問過在我心裡,你又是輕是重。現在我告訴你,八年前那個倒在玄關、喊我大姊姊的孩子是輕,而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少年,為了你雙眼的純粹,我可以捨去一切來保全。這是輕是重,我想你也該有個底。」

說罷,見少年還呆愣在原地,無劍自嘲的笑了下,搖了搖頭,轉過身要往床上倒去,打算好好休息。

這兩天他的床都讓給天罡躺了,打地鋪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好好休息,還要擔心浮生翻身會不會壓到天罡,幸好這兩天浮生的睡姿都很安分,不似平常那樣會把腿踢到他的位置去。

卻不想無劍還沒倒上床,手腕就被人拉住,接著被拉進一個小心翼翼的懷抱中。

因為顧忌他身上的傷,抱的格外慎重,格外小心,能夠感受到擁抱之人對他的重視。

「於我而言,你一直都很重要。」

無劍略感疲憊地笑了笑,閉上眼嘆了口氣。

終於。

07

「浴室怎麼了?你們昨天到底幹了什麼?我在柳葉房裡都能聽到動靜。」

浮生一臉死灰的看著消失的浴室門把,隨後轉頭看向躺在床上裝死的無劍,至於天罡則是不知所蹤。

「什麼都沒幹。」

無劍懶洋洋地回答。這是實話,昨晚天罡抱他那一下之後就讓他趕緊去休息了,無劍迫於無奈,而且也真的十分疲憊,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天罡呢?」

「不知道,醒來就沒看見人了。」

「那你們的關係?」

「他沒明確表示,我也不好說什麼。」

「你敢不敢直接點?」

「你敢不敢去對柳葉說清楚你對他的想法?」

聞言,兩人皆是沉默了許久,非常有默契的決定不要再傷害彼此了。

「對了,我們房間什麼時候有扳手這種東西了?」

想到昨晚天罡用來拆浴室門把的兇器,無劍心有餘悸地問道。那畫面太過衝擊,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會感到心情複雜,尤其是天罡一臉不屑地甩了那扳手的畫面,彷彿那扳手對他來說除了拆門把之外就沒其他效用,可以隨意扔去。

「沒印象有啊。」頓了頓,浮生看向浴室門,一臉微妙地開口,「難不成浴室的門把是這樣給拆了的?」

無劍萬分沉痛地點了點頭。

「你快去報修吧,我不想上個廁所被虎視眈眈。我相信你也不想。」

「會被虎視眈眈的只有你。」

浮生再度向自己的夥伴送了個白眼。

「因為你是虎視眈眈別人的那個?」

「你是不是想一輩子殘疾?」

浮生危險的瞇起眼,見狀,無劍聳了聳肩。

「你行你來。」

「……垃圾。」

無劍特別沒良心的笑出聲。

「浮生,體諒傷患。」

指著自己胸前的繃帶,無劍又說道。

浮生則是瞥了一眼,挑了挑眉。

「致死嗎?」

「還行吧。」

「那你算什麼傷患。」

「你信不信我讓柳葉明天就外派。」

浮生聞言嘴角一抽,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算你狠」便離開了臥室,離開前無劍不忘再提醒他要去報修浴室門板,得到青年的中指回復。

因為大笑會造成傷口疼痛,無劍只好低笑幾聲。

卻不想光是這樣也會牽扯到傷口,疼的冒出冷汗,他才總算清楚意識到自己這次下手過狠了。

怪不得都說愛情使人降低智商,他連判斷力都沒有了,那時就該揍一頓少年,看看他還敢不敢這樣逼問自己。

可想了想,對著那雙眼他根本下不去手,只好抓了抓自己的白髮,下床梳洗後去找白扇重新上藥。

「我真心建議你,乾脆這幾天住這,也省得發生一些刺激傷口的事。你這傷口是需要靜養的。」

知道白扇意有所指,無劍一邊看著對方替自己換藥,一邊深思熟慮,最後點了點頭。

「聖火那邊我也會告知他,看看能不能幫你擋掉一些任務。」

「不必。他也帶傷。」

想起自己昨天在男子身上造成的傷口,無劍趕忙阻止白扇,畢竟聖火身上的傷也不輕。

思及此,他又再度檢討了自己被憤怒支配的情緒,他也許真的該好好冷靜了。

此時醫務室的門卻被猛然推開,天罡上氣不接下氣的伏在門邊,看到無劍後臉上著急的神色才減少些許。

而過沒多久,聖火也從天罡後面探出頭,看到無劍後一臉無奈的笑了下。

無劍這才知道天罡不在時是去了哪裡,還意識到自己又被賣了一次。

在心裡默默嘆息後,無劍看著一邊緩著呼吸一邊朝自己走來的天罡,莫名又覺得壓力有點大,尤其是在旁邊還有兩個等著看戲的人在的時候。

大概是覺得他無劍也有今天吧。無劍收回愧疚的心思,把專注力放回少年身上。

也許是被聖火告誡過無劍這傷需要靜養,天罡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後,僅僅只是看著無劍,沒開口,又或者是尚在琢磨該怎麼說才不會又造成兩人吵架的場面。

不管怎麼說自少年醒來之後,他們一天之內就吵了兩次。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最後是無劍率先打破了沉默,這氣氛憋屈的讓他渾身不痛快。

「你一早就不見是去找聖火?」

天罡點頭。

「我想問清一些事。」

至於是什麼事,少年沒敢說出來,可少年沒料到一旁的聖火會突然開口。

「他說你昨晚說的那些話讓他心情複雜,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來找我問問。」

就見天罡渾身一僵,無劍的臉瞬間黑了,聖火一副隨時可以跑的樣子,什麼都不知道的白扇覺得氣氛不太對,雖然好奇無劍昨晚對天罡說了什麼,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同聖火一樣做好了可以逃離現場的準備。

「讓你困擾是因為你依舊恨我?這個我能理解──」

「不是的!」天罡猛然打斷了無劍的話,見那白髮青年挑了挑眉,天罡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因為對於身為救命恩人的你,我是喜歡的……」

天罡這話說的極小聲,只夠讓面前的無劍聽到。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也很害怕,加上後來的這些事,我自然會心情複雜,對這份感情感到不安……」

驀地,無劍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髮絲,唇邊笑意柔和,墨色的眸子溫和地瞇起。

「感情這種東西很複雜,不用勉強自己說出來。」

「可、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沒辦法對你好好說出這種感情。」

「我也沒辦法那麼清楚的表達,更何況你已經這麼努力了,這樣就好。」無劍伸手將少年攬進懷裡,讓少年的頭輕靠在自己肩上,又道:「已經很厲害了,不需要再勉強自己。」

少年聞言,沉默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無劍這才鬆口氣般輕笑出聲,順帶斜睨了眼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兩人,態度變化之大讓倆人一陣唏噓。

「聖火,為什麼你一副要嫁妹妹的樣子?我覺得無劍不太可能屈居人下。」

聖火笑的高深莫測,搖了搖頭,沒告訴白扇早上天罡來找他時都說了些什麼。

想到那少年一早就來敲自己房門,聖火心有餘悸地抹了把臉。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現在方便嗎?」

聖火很想問少年現在才早上七點,你覺得方便不方便,不過瞧那少年一臉認真而且不讓他進門他跟他勢不兩立的樣子,聖火只好側過身讓人進門,讓對方隨意坐著,他先去梳洗。

梳洗完一出來就看見那少年正襟危坐的樣子,聖火心下覺得棘手,面上仍是掛著平日那不淺不深、招人喜歡的笑容。

稍微聽少年敘述完昨晚的事後,聖火不由得刷新對眼前少年的認知。

到底怎麼用扳手拆浴室門把的?不,這不是重點。

「那你對小、你對無劍又是什麼想法?稍微說的具體一點就好。」

咽下差點出口的「小花貓」,聖火覺得不用無劍知道他在少年面前這麼稱呼他,聖火自己就會先被面前的少年架著脖子問為什麼這麼稱呼無劍了。

──因為第一次見到無劍時對方臉上沾著血跡的樣子讓他脫口而出「小花貓」這三個字的事,他還是想當成自己跟無劍之間的小祕密的。

也幸虧少年正沉吟著該怎麼形容,似乎沒注意到他一時口誤。

過了半晌,天罡才沉著聲開口。

「我想佔有他。」

正在喝水的聖火差點沒一口水嗆死自己。

天罡沒理會聖火的異狀,繼續說了下去。

「不管是當初放火燒屋的人、救了我的人、傷了秋水師叔的人,或者是在我將槍口指向他時也未對我下狠手的人,只要是他,我就想佔有。」

這樣算是扭曲的情感嗎?

少年那雙淺色的眸子似乎這麼問著。

為了避免再度嗆水,聖火這次是等天罡說完之後才拿起桌上的溫水潤潤喉。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情感太過扭曲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多慮了。無劍各方面都比你扭曲,甚至在他眼裡或許這種感情還比較能夠被他接受,畢竟你經歷了這些,若是只純粹的對他抱有戀慕,他根本不會信。」

人性情感裡的扭曲,或許無劍才是看過最多的。

天罡沉思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對了,你剛才在提到無劍之前,似乎想用另一種稱呼方式,我能問問是什麼嗎?」

聖火這次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誰告訴他這少年反應有點遲鈍的!這不精明著嗎!

思及此,聖火又再度沉重地開口。

「這少年,怕也是個不能惹的吧。」

一旁的白扇疑惑的看了聖火一眼。

無劍在醫務室一躺就是一個月。

這期間來醫務室的人都會被角落的微妙氣氛嚇得處理完傷口後就趕緊溜了,而白扇則會再次感嘆還好自己把無劍的床位安排在最內側。

剛開始白扇還能稍微忍受,直到某天無不要臉直接把那少年的頭一按,在醫務室裡旁若無人地親起來之後他才終於受不了,在兩人終於放開彼此後委婉地上前請他們以後都拉上簾子,為了所有人的身心健康著想。

當時無劍笑的一臉燦爛的表示了解,一旁的天罡則是一直盯著其他方向,可發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少年害羞的事實,白扇覺得眼睛有點疼,也稍微能體會浮生一遇上這倆便沒了平時翩翩君子樣的原因。

太傷眼了。

所以當無劍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之後,白扇立刻把對方趕出自己的領地,並且懇請無劍不要再來他這裡住,買一送一他不是很想再體驗一次。

無劍一臉你自找的,笑著拉著天罡離開醫務室。

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被禁了一個月的菸的無劍十分自然地從口袋拿出菸盒,叼了一根菸在嘴上拿著打火機就要去點,卻不想香菸立刻被抽走,無劍轉頭看向天罡,對方眼中滿是不讚許。

「你傷剛養好。」

「還我。」

天罡沉默了會,被無劍冰冷的眼神盯了好一陣子才交回手上的香菸。

拿回菸的無劍這才露出笑容,無視天罡略帶不快的神色,逕自點起菸,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

呼出的煙霧渺渺,他的視野前被煙霧遮擋了一塊,像是自己的未來般飄忽不定,無劍的思緒不由得恍惚。走到房門前是天罡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

開了門進去後,待走在他後方的天罡也跟著進門,他又吸了口菸,卻沒呼出,而是轉過身抓著少年衣領把對方壓上門板,吻上少年的唇,看著少年受到驚嚇而微微瞪大的雙眸,笑著把煙全往少年嘴裡吐,順帶鎖上門,免得有不識相的人打擾。

天罡被菸嗆得兩眼泛淚,見狀,無劍才放開對方,又吸了口菸,緩緩呼出之後衝著對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算是對剛剛少年搶走他的菸的小報復。

天罡蹙眉,一把奪去無劍手上的菸,學著青年方才的動作吸了口,但卻被嗆著,咳的雙眼又泛出淚花。

「學不來就別學了。」

無劍游刃有餘的奪回自己的菸,卻不想天罡又湊過來,這次搶了菸卻往地上一丟,用腳踩熄,無劍看那還剩下半截的香菸,心有點痛,正打算表達自己的不滿,沒想到天罡卻主動吻了上來。

一個月了,確定了他們這份微妙的關係後,天罡可沒主動吻過他,但或許是因為醫務室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白扇導致天罡放不開吧?

無劍還是挺意外的,可惜天罡的吻技還是一樣差的讓他想笑,不過比起之前幾次進步了不少,無劍也就任由對方這麼親到滿意,隨後才勾起慵懶的笑容,緩緩開口。

「菸的味道如何?」

「很嗆。」

「喜歡嗎?」

「不怎麼喜歡。」頓了頓,少年撇撇嘴,輕聲開口,「但你喜歡,我也會學著喜歡。」

「那就多試幾次,我的嘴就在這,隨你怎麼發揮。」

無劍靠在對方胸前,因為矮了少年半顆頭,只能由下往上看向對方,一雙黑眸微瞇起,抓住少年的手摸上自己的唇。

「試試?」

無劍唇角微勾,少年眼中有什麼情緒閃動,半垂著眼,卻只是托著無劍的後腦勺,維持著要吻不吻的距離。

「為什麼你這麼擅長?」

察覺少年話語中的不滿,無劍有些訝異的眨了眨眼,心想原來這就是天罡吃醋的樣子。

「有可能會有任務需要,我們都是受過訓的。」

無劍撒了個小小的謊,其實只有相貌不錯的人會被加強這方面的訓練,畢竟這個職業就是這麼殘酷。

不過天罡眼中的不滿似乎沒有退去,反而有增加的趨勢。

「怎麼受訓的?」

「嗯?」

沒想過天罡會問的這麼詳細,無劍一怔,隨即打算一笑帶過,不過天罡並不打算讓他就這麼打發過去。

「告訴我。」

一直維持這個被迫抬頭的姿勢,時間一久無劍不免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吃醋的天罡又讓他甚感新奇,基於上述的理由,他再度起了欺負的心思。

「靠近點。」

無劍輕聲開口,天罡聞言傾身向前,無劍便趁機勾住少年的脖子拉向自己,吻上對方的唇,緩慢而撩人的在彼此口中交纏。

「這麼教的。」

放開彼此後,無劍勾起笑容,又輕啄了一下天罡的唇。

天罡正待開口說什麼,就聽見敲門聲,兩人動作一滯,敲門聲再次響起,接著無劍先有了動作。

只見無劍一把拉開被他壓在門板上的天罡,皮笑肉不笑地開了門,浮生的臉立刻映入他視野。

「我來拿……算了我問問其他人有沒有。」

看見無劍那笑得燦爛至極,甚至有些恍眼的笑容,浮生覺得自己的小命好像受到了威脅。

「沒事,你就進來拿。」

說罷,無劍十分好心地側過身讓開路,浮生也只能膽戰心驚的踏入臥室,接著就看到無劍身後用手臂遮著自己半張臉,視線飄向一旁、領口微亂的天罡。

浮生瞬間了解了什麼,大氣也沒喘一聲拿了他的東西就往門外跑,速度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無劍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張拒絕見客的牌子掛在外頭的門把上,接著砰的一聲甩上門。

馬的,老子忍了一個月不是讓你們這樣破壞氣氛的。

正打算笑意盈盈地轉身去看天罡,無劍就先被一把拉過,接著被人按倒在床上,還來不及反應,少年就吻了上來。

吻的有些粗暴,像是洩憤,但無劍並不討厭,甚至有些小興奮,不過他很確定自己不是受虐狂,只是單純的覺得吃醋的天罡十分可愛。

由於太過粗魯,無劍的唇被咬破了一個洞,一絲血味在口中散開,天罡這才放輕力道,學著無劍方才的方式吻他。讓無劍意外的是這次天罡學的很快,至少這吻比前幾次有技術多了,便也不計較少年弄破他嘴唇的事,任由對方這麼吻著,甚至伸手去掀他上衣,只是天罡在觸及他胸口那兩道疤時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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