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劍……」

天罡還是很介意他胸前這兩道傷口，見狀，無劍拉著少年的手繼續動作，一邊開口。

「不過就是兩道傷口，不需要這麼介意。」

無劍引導著少年的手讓他脫了自己上衣，隨後轉過身，露出了背後大小不一的傷疤。

「受過這些傷我都能活下來了，別想太多。」

那是紫薇當時抽在他身上的鞭傷，為了給他教訓，特別跟毒龍借了那帶有倒刺的鞭子，當時他的背被抽的血肉糢糊，三個月都只能趴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動彈不得，下半身也差點廢了。

這些他都撐過來了。

天罡突然從背後抱住他，頭靠在他頸邊，悶悶地應了聲，接著在他頸邊落下細碎的吻，無劍被吻的有些發癢，笑著縮了縮脖子。

見狀，天罡便改為啃咬，在他頸邊製造許多吻痕，像是一種宣示。

他低聲喚了少年的名字，少年的動作為之一滯，接著他轉身直面著少年。

「別只是親我。」

無劍輕啄對方眼角，天罡淺色的眸子似乎因為這句話縮了一瞬，接著他便看到少年像是退去了隱忍，嗓音低了些，緩緩說了聲「好」。

無劍便又笑著去吻天罡，任對方的雙手在自己身上肆意遊走，大概是因為撫摸著他的對象是少年，當對方的手指順著他的傷疤滑過時，他總有種觸電般的酥麻感，讓他心癢的無法自拔，也沒刻意壓抑自己因為這舉動而發出的喘息。

就見少年動作一滯，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年輕氣盛。」

察覺到對方異樣的無劍笑著開口，而天罡則是被這四個字刺激到，抬眼看向無劍，洩憤般咬了一口對方的下唇。

「你只比我大六歲。」

接著又賭氣般地說道。

聞言，無劍輕笑一聲，討好似地親了親少年，隨後是更加纏綿的吻。

「天罡……」

雙脣分離的間隙，無劍低聲喊著少年的名字，隨後少年又會立刻吻上，能夠喘息的時間太過短暫，卻也不會影響兩人唇齒交纏。就像無劍說的，年輕氣盛，精力也旺盛。

「無劍，不要離開我。」

或許是因為天罡對於無劍的情感太過複雜，每當進入時天罡的動作都有些粗暴，像是憶起了傷害他至親之人的仇恨一般，無劍也不反抗，任由對方蹂躪自己，偶爾喘個幾聲撩撥一下少年，只要結束後會被好好清理，他無所謂。

也或許是想向少年贖罪。

因此再怎麼粗暴都無所謂。

「不會離開你的。」

「為什麼抽事後菸的是你？」

一打開門就看到一臉饜足的無劍悠閒地抽著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內褲，肩上披著某人的外套，白皙的肌膚上除了舊疤外還多了大大小小的吻痕，看的浮生覺得傷眼之外還特別想暴打自己的夥伴。

他看天罡那隻黑貓一直在抓門板，好心替它開個門為什麼要受這種待遇？

「小朋友不會抽菸。」

無劍呼出一口菸後笑著說道，剛打算繼續說些什麼嘲諷浮生，就被人扳過下巴，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神情，一個帶著沐浴後清香的人就吻了上來。

纏綿了一會兒天罡才放開無劍，無劍自己都有些懵，正想問天罡為何突然吻他，就聽到天罡帶著敵意的嗓音響起。

「我的，不准看。」

說罷將無劍披著的那件外套收攏得更緊。

「……」

無劍一邊心想小朋友佔有慾變的真強，一邊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抽他的菸，任由天罡抓了件襯衫蓋在他只穿了條內褲的腿上。

末了，天罡又瞪了眼浮生。

「……」

浮生這次是真的非常想揍死這對狗男男了。

08

距離天罡來到劍閣已經過了半年了，當他看到自己養的黑貓又愜意地窩在無劍懷裡，享受著白髮青年的撫摸時，他其實是有點不爽的。

尤其是他看到自家黑貓斜睨了自己一眼，甩了下尾巴又往無劍懷裡蹭了蹭之後。

「……」

他大概能夠稍微理解浮生那麼討厭小黑的原因了。

怎麼就養了隻特別欠揍的貓呢？天罡不滿地看著自己手把手養大的黑貓。

無劍當然注意到天罡的視線了，應該說對方那麼明顯地看著自己的方向，除了刻意忽略掉之外是很難不去理會的。

於是他放下了手上的旅遊書，對著天罡露出一抹笑容。

「吃自己貓的醋？都幾歲的人了。」

「十八。」

天罡悶悶地開口，走向無劍，蹲在對方身側一起逗弄小黑。

不過這隻黑貓似乎不怎麼領情，偏過頭甩了下自己的尾巴後直起身子，趴到無劍身上，還親昵地舔了舔無劍的臉頰。

「……我有時候都很懷疑你養的到底是貓是狗。」

天罡對於小黑這番舉動也感到無奈，以及一點不滿。

那臉是它能舔的嗎？

不能！

天罡當機立斷的把小黑從無劍身上「摘」了下來，不理會張牙舞爪的黑貓，逕自開了門把小黑放到門外，然後毫不留情的關上門，鎖上。

「至於嗎？」

無劍哭笑不得。

天罡特別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到無劍身側，和白髮青年一起研究那本從玄鐵那得來的旅遊書。

「這裡，想去看看。」

天罡的手指停在一張風景照上，無劍便順勢牽起少年的手。

「終南山？」

天罡點了點頭，回握無劍的手。那照片裡的風景很美，他想和無劍一起去一趟。

「行，我找個空和老大請假。」

「這樣你回來豈不是要出更多任務？」

如果要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去，他不想無劍因為自己受累。

雖說無劍欠他的可多了，但天罡並不打算讓對方這麼償還。

「沒差別。」

無劍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下，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總是必須帶著笑的，再怎麼難熬都得笑。

「我幫你？」

「你要幫劍閣做事嗎？」

「不要。」

無劍這次發自內心笑了出來。

「想幫我的話，先把小黑放進來吧。門板哪天就被他抓壞了。」

天罡看起來不是很樂意，見狀，無劍唇角一勾，扯過對方領子親了他的嘴唇一下，才又開口。

「現在可以把小黑放進來了嗎？」

「……」

天罡這次倒是沒那麼不情願了，但是看到小黑一進門就立刻跳到青年腿上時，天罡那張清俊端正的臉還是黑了一半。

無劍也有點無奈，他不是很清楚這隻貓為什麼這麼黏他，明明主人是天罡啊？

為此，浮生倒是評論過一句。

「和主人挺像。」

當時天罡差點沒和浮生打起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少年的耳根有些紅，無劍很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少年的窘態才阻止兩人在他房間打起來。

看著天罡走回自己身旁坐下後，無劍摸了摸腿上的黑貓，隨即便拎起貓的後頸，把它放到地上。

「嗯？」

天罡有些詫異的看著青年的舉動，那黑貓倒也乖順，甩著尾巴就跑到角落裡窩著了。

「我想坐它主人腿上。」

無劍笑得開心，趁著天罡還在愣神的時候就跨坐在少年腿上，懶洋洋地把頭靠在對方肩膀處。

也幸虧天罡個頭比他高，無劍才能這麼做。

少年似乎僵硬了幾秒，他依舊不太能夠習慣無劍的主動，但還是輕輕抱住對方，畢竟這種類似撒嬌的舉動在無劍身上可是不常見的。

「這沐浴乳的味道在你身上怎麼就這麼好聞呢？」

靠在天罡肩膀上的無劍肆意地嗅著少年頸間的味道，他果然沒買錯，這種淡淡的清香就適合少年。

在你身上也好聞。天罡心想，就著這姿勢在無劍頸邊蹭了蹭，偷偷笑了下。

無劍覺得天罡像貓，黏人的貓，到了床上卻又像狼，每次都在他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跡，兩三天才會消去，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當成磨牙的道具而天罡還在換牙。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會被他自己抹去，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被當成磨牙的道具。

「會想回去重陽閣嗎？」

沒想到無劍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天罡明顯愣了會兒，淺色的眸子滿是不解地看向青年。

見狀，無劍又笑了下。

「你在劍閣待的很不習慣吧。畢竟都是些以前的敵人。」

「我還能回去嗎？」

無劍這次沒馬上回答，而是又蹭了下少年，輕輕笑出聲。

「我不太想讓你回去。不過欠你的太多了，我用餘生來償還你，你想做什麼都依著你的意思來過，好不好？」

無劍的聲音很輕，輕到不仔細聽就會被風聲蓋去，不真切，可因為是靠在他耳邊說的，天罡聽的清清楚楚。

他這次整整愣了十秒，才能夠消化無劍話裡的意思。

「師叔他們還好嗎？」

「依然活蹦亂跳的追殺我們。」

「那這樣就好。」

少年緊緊抱住懷中的人，不再開口。

不用為了他犧牲什麼，即使欠的太多太多。

還不清了，就別還了吧，一直這樣就好。

因為立場，他們註定不會有個好的結局。

所以，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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