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菲扶着曼让他靠在树干上，自己转过身来跪坐在草坪上正视着弟弟眼睛。过了一会儿，曼感觉到佐菲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紧接着，兄长光洁的额头就贴了上来。“曼，我答应你，而且我希望你知道，你永远可以依靠哥哥，相信哥哥。”

曼从来不怀疑佐菲对他的爱，他了解佐菲是怎样真诚的人，他的哥哥对他的疼惜从来不掺半点杂质，他从小就清楚这一点。但他此时敏感的内心将他平日里的那些理性撕得粉碎，尤其是在佐菲面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佐菲的眼眶是红的，但是看向他的神情是和平时一样的，虽然多了些热烈，但至少不是心痛和怜悯，这样的认知才将将让他平静下来。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佐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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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菲帮着曼穿戴好了机甲，但是他没有要求曼和他一起回家。曼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吐露给了他，庞杂又惊人的信息佐菲自己都消化了好一阵，更别说如果是其他弟弟们知道了会怎么样。他毫不怀疑赛文那个看上去冷脸的家伙如果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立刻就会拎着头镖、带着弟弟们不计后果地去手刃星团评议会的残余势力。其他几个弟弟就更别提了，一个赛着一个冲动。要怎么慢慢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佐菲一阵头疼。当然，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让弟弟们平和地接受穿着机甲的曼，并且接受曼在接下来的人生里都不会在他们的视野里脱下这身机甲的事实。

没有人会希望当众展示自己的伤疤，何况是那样狰狞的伤疤。伤痛只会让家人悲伤、痛苦、懊悔、怜悯，那正是曼最开始远离他们的理由。异次元事件给曼造成的心理伤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过去数十年日复一日累加的，所以要想治愈这样的心理伤害，也不可能凭借两句宽慰的话就起效——曼需要的不是苍白的安慰，而是平视的视线、毫无保留的爱和专业的心理干预，佐菲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佐菲按下了对着曼表白自己情感的念头。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搞不好可能会适得其反。生命的旅途还很长，佐菲想，他等得起。

肯和玛丽是家里最先知道曼的情况的。玛丽听着长子的描述哭了很久，眼睛都哭肿了，肯在一边虽然也异常难过，但他毕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走来的，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安慰自己的妻子：“至少，我们没有失去他，不是吗？”等玛丽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三个人才开始商量要怎么样让曼安心回家。

“我觉得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孩子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提前说了也会有个心理准备。而且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哪天撞见了，也瞒不住。”饱经风霜的肯主张坦诚，他相信他的孩子们一定能够做好。

“父亲，我不同意。这是曼的秘密，如果他不愿意说，还是不要让弟弟们知道，而且我也答应过他，做让他信赖的哥哥。”佐菲皱着眉头反驳了肯的意见。

“亲爱的，我觉得佐菲说得有道理。家里几个孩子里艾斯和泰罗都藏不住事，以曼的细致，很容易就会发现端倪，可能责任感会让他不再贸然离开，但毕竟解不了心病。我还是主张我们把真实情况换换说辞，换一个让其他孩子们不会质疑但又不算谎言的说辞。”玛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作为医生，显然在这方面她更在行，“比如说我们可以告诉孩子们，曼穿着机甲只是为了在之前的战斗中保护自己，但是因为机甲设计缺陷，穿得时间久了就很难和身体进行良好分离，所以需要时间和技术来解决问题。这个说辞相对温和了吧？”

好像确实是个可以接受的说辞，佐菲飞速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性，最后敲定让老朋友希卡利防着杰克对机甲专业问题的刨根问底。至于教育弟弟们尊重哥哥，佐菲自信自己有这个口才，实在不行，还有竞技场揍弟弟这个选项。

“好吧，那可不能露馅。”肯无奈地摸了摸天线，少数服从多数，他不愿意也没办法。“那工作？”

“工作还是要正常做，得和平时差不多的水准，或者，至少不能比他以百慕拉的名号完成的那些行动差。身体这块应该不用担心了，有机甲辅助不影响他格斗，而且有了火花塔，至少他不会再觉得疼痛了，伤也不会再恶化。”佐菲顺畅地接下话头，“就是学校那边可能要说说，最好先不要做授课一类的工作了，专门做研究型教授也行吧。”

“已经挺周到了，佐菲，最后还是要你费心。”玛丽拍了拍佐菲的肩膀。佐菲摇了摇头：“和他经历的那些比起来，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更何况……”他顿了一下，直视着母亲的眼睛说道，“更何况我是真的很爱他，就像您爱父亲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肯和玛丽好像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到一丝惊讶，玛丽甚至看着肯来了一句：“我说什么来着？”佐菲看着父亲掏钱给母亲的样子，愣住了：“这……你们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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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下定决心回去的那天，几个弟弟早早就在空港等着了。艾斯有点紧张地盯着外边，遭到了泰罗好一顿嘲笑。已经高出艾斯一截的幼弟很顺畅地揽过艾斯的脖子：“艾斯哥哥，你紧张什么？曼哥哥又不会吃人。”艾斯恼火地掐了泰罗的后脖颈一把：“就你平时最藏不住事，佐菲哥哥说得那些你都记住了吗！”泰罗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佐菲哥哥说平常心，我平常不就是这个样子嘛，倒是艾斯哥哥你，也太紧张了点。”一边的杰克有点看不下去了，轻轻拍了拍泰罗的后背：“好了，艾斯也只是担心曼哥哥。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了……”他转头看了看一边的赛文，赛文正抱着手臂，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身影慢慢靠近，几个弟弟这才看清了机甲的模样。说实话，饶是佐菲之前已经详细描述过曼穿着机甲的情况，几个弟弟在看到这样的二哥时还是有些震惊——细腰长腿的机甲真的很难让他们把眼前的人和原先健美匀称的二哥联系在一起。倒是先前一直不像是在状态里的赛文率先上去捶了人一拳，然后又结结实实地抱了上去，也不顾及机甲是不是扎人：“欢迎回家，曼哥哥。”杰克、艾斯和泰罗经历了短暂的震惊后，也迅速反映了过来，一股脑都冲了上去，把曼围在了正中间，泰罗甚至大起胆子伸手摸了摸面甲侧边的凸起：“曼哥哥，这也太帅了吧！”

曼在回来之前关闭了变声的装置，既然回家了，就不需要在家人面前把声音也伪装起来了。弟弟们围上来的样子和以前一样，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曼在面甲后笑了笑，本来想伸手去摸摸泰罗的头，伸出手才想起手上的机甲，只好停在了半道上。倒是泰罗看见了曼伸出来的手，自己把天线靠上去蹭了蹭。

从空港到家的路途不长不短，弟弟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不热闹。“曼哥哥，你不知道，没你看着，佐菲哥哥根本就不知道准点下班是什么意思，上上个月还把自己加班加到了银十字。”杰克说这话时，脸上是他一贯那副人畜无害的可爱表情，佐菲听闻此话瞪了杰克一眼：怎么哄曼还得把我搭进去？结果杰克对他的眼神根本就装没看见，拉着他曼哥哥的手臂催着人回家吃饭。

“今天饭全是艾斯做得，妈妈都没插上手。”赛文看着佐菲一脸不乐意，干脆利落地给他大哥解了围。开玩笑，大哥不高兴了，回头最偏远的任务可就派下来了，心里精明的老三早早的就把自己撇了出去。艾斯见说到了自己，便开心地介绍起了自己的食谱，说到自己酿的果酒的时候，杰克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被泰罗喝了两坛。”下一秒，艾斯就追着泰罗冲了出去。“泰罗还和小时候一样，专门踩艾斯的雷。”曼笑着评价道，心情非常不错。一直走在曼身后的佐菲见状松了口气。

“话说佐菲哥哥，是你的文件太紧急了，还是弟弟们不能帮你处理一些，加班到银十字……”佐菲哭笑不得：“你可别听杰克瞎说了，我去银十字还不都是因为那什么队长特权……妈妈搞出来的福利体检，希卡利都有份儿。”

……

后来，曼每每想起那个晚上都觉得有点恍惚。在近百年没有见到家人后，那份始终如常的亲情让他感动无比。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作为家人对他特殊的包容与放纵，但正是因为他看到了，体会到了，才更知道这份真情的可贵。

那天晚上他们照了张合照，佐菲哥哥，弟弟们甚至还有父母都从家里找了面具和他一起拍全家福。父母找到了当年他们去假面舞会时用过的面具，佐菲和泰罗戴了地球上恶鬼的面具，赛文出乎意料地选了米克拉斯面具——曼一直以为他更喜欢乌英达姆那种稍微帅气一点的，杰克和艾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面具干脆动手花了两张，杰克因为长期画图纸，绘画水平一流，他的赛车面具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至于艾斯，只能说，做饭一流，绘画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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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的情况似乎在一天天好起来。弟弟们心照不宣地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机甲的事情，曼也在积极接受心理干预，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快点恢复正常，这样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家里人都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解放。

曼能感觉到佐菲和自己的关系一天比一天更亲近，有那么一天，他意识到，那已经超出了正常兄弟的范畴了。

佐菲当然不会做出格的事，还是正常的关照，正常地帮他掩饰机甲下方的秘密，佐菲帮他拆卸清理机甲的动作也一如既往的有分寸。但眼神是克制的动作所不能掩盖的。曼回想起佐菲刚认出自己那天贴着自己的额头时眼神中的热烈，想来这样的情感应该从那个时候起就存在了。

那是爱吗？曼有点不知所措。

自他回来的那天起，佐菲只要在家便会守着他，等着他睡着了再回自己的屋子去睡。多数时候，曼因为疲惫都会迅速入睡，只有一次，他因为教材编写思路问题心情不快，迟迟无法入睡，但又不想让佐菲陪着太晚，于是只好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佐菲探了探他的脉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听见佐菲起了身，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抹温润落在了他面颊的疤痕上。

佐菲走后，曼猛得亮了眼灯，他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不得不开始审视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开始审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

曼有些绝望地发现，或许自己对哥哥的感情从一早开始也许就并不那么纯粹——在佐菲面前的自强独立，分担责任，也许只是他试图和哥哥并肩而行的下意识行为。他早先认为，自己唯独把自己的隐秘告诉佐菲只是因为佐菲是家里唯一比他大的哥哥，他不能在弟弟们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可仔细探究，那只是他对佐菲产生了心理依赖的证据——无法拒绝佐菲的要求，在佐菲面前自动卸下伪装，甚至在父母面前他都不曾这么做过。

这样双向的情感若是放在以前，曼会欣喜，会竭力向前一步促成这样的好事。严格意义上讲，他并不是一个在意世俗眼光的人。但现在，他觉得惊喜的同时也有些迷茫，现在的自己，还配得上佐菲那份热烈的感情吗？

佐菲像往常一样帮他拆卸这机甲，他坐在床边上看着他的哥哥为他忙碌的身影。“佐菲……”他呼唤着哥哥的名字，却没有带称谓，不寻常的称呼让佐菲立马转过了头。

“我在。”佐菲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也并没有排斥这个称呼，曼看着他温和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你不觉得，我们走得似乎太近了些吗。”佐菲停下了手里的活，走到他面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曼看着自己的哥哥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回应你。”

佐菲笑了，他将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从我接受了你全部的秘密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接受了你的全部。曼，为什么不尝试着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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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所体会的第一场性事就是粗暴而疼痛的。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粗大的性器直接撕裂了他，那一下一下的撞击除了让他感到恶心外别无他感。那个时候的曼面无表情地清理着自己的血迹，收好情报后淡然离去，直到后来发现了情报贩子的把柄才借着由头小小地教训了对方一下。

这个血淋淋的第一次给曼留下的影响是深远的，再之后他尽量规避着这类交易，若是真的迫不得已，他会自己提前做好准备工作——那些人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感受。也是，以机甲示人，人人都觉得他是没有感受的机器，那柔软的触觉只会让人觉得是机甲设计者的馈赠。

疤痕就留在那里，当佐菲亲吻着弟弟，手指轻柔地向后探索时，那道疤痕让他硬生生落了泪。“这种时候，是要哭着做吗。”曼用他健全的手摸了摸哥哥的后脑勺，“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听闻此话的佐菲扑了上来，给了一个深深的吻。

曼想，如果是佐菲的话，他愿意接受。他熄灭了眼灯，用心感受着佐菲温柔而真诚的亲吻和爱抚。眼灯，脸上的疤痕，胸膛，计时器，小腹，性器和穴口……佐菲的手指和唇所到之处，都让曼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脸好像有点发烧，曼碰了碰自己的脸，又碰了碰佐菲的，好像都挺烫的。耳边好像有微小的气流。曼仔细去听，那是佐菲在小声和他讲话：“曼，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如果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害，他怎么忘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个单身了两万五千年的“钻石王老五”。曼憋不住笑了出来：“你就随着你喜欢的做吧。”佐菲凑到他脸前：“这么信任我？”“我可是把秘密都托付给了你啊，佐菲哥哥。”

床上的这声哥哥让佐菲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佐菲选得润滑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味道好像是第一卫星上的一种花的香气，淡雅，低调却让人觉得舒适，就像佐菲一样。清凉的润滑油裹着发热的手指轻轻滑进甬道，曼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佐菲深入着，感受着曼的身体和他的抖动。那甬道受过刺激，有点不受控制地排挤着外来物，佐菲停下了动作，又上前亲吻了一下曼：“没关系，别太紧张。”曼点了点头，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儿，佐菲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终于能通畅地行动了，于是他开始慢慢加码。

当佐菲的性器抵在甬道入口时，曼下意识地抓住了佐菲的手臂。

曼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佐菲记得他带着曼准备做第一次虫洞穿行时，曼也是这样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当时的小男孩嘴上说着没问题，不可怕，但还是会下意识地依赖哥哥。

“相信我吗？”这个问题与那时的重合在一起，然后他看着曼郑重地点了点头。

曼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佐菲缓慢而柔和的动作让他第一次觉得性事也许是能够让人产生愉悦的。随着佐菲的律动，他不自觉得喘息着，不再像以往那样压制自己，偶尔在佐菲顶到了自己的兴奋点时，他也会惊呼一声。

曼想，这是一场自我放纵。他失神地抚摸着佐菲胸前的勋章，从下至上，而后又勾住了长兄的脖颈，轻轻摩挲着对方柔软的背鳍。借着腰腹肌肉和手臂强大的力量，他抬起上身去亲吻佐菲的眼灯——他爱那双温柔稳重又让人目眩神迷的眼睛。

……

性事过后，两人一时失语。佐菲将曼揽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曼入睡很快，但睡得并不安稳，佐菲在黑暗中注视着他，锲而不舍地安抚着他。

没关系的曼，一切都会过去，因为你已经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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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把弟弟们叫到了一起。他想，是时候让弟弟们面对真正的自己了。

当他接纳了真正的自我，并且再把故事讲给弟弟们听时，他不再因弟弟们愤怒、心痛的目光而自我责备了。

几个弟弟们第一次看到脱去机甲的兄长的模样，赛文别过头去，神情复杂，杰克伸了好几次手想去触摸那些伤疤，手却一直在抖，艾斯和泰罗没再相互打闹，而是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抱住了自己的二哥。

“不用担心，伤痛总是会过去的，更重要的是明天要怎么去度过。先前哥哥不能安然接纳自己，才总是逃避你们的关切，现在想来，哥哥要向你们道歉。”曼伸手摸了摸艾斯和泰罗的头。

“我把这些说给你们听并不是想让你们伤心难过，只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而你们始终都有知情的权利。这些日子谢谢你们对哥哥毫无保留的爱，因为你们，我才有动力去面对自我，继续前行。”

佐菲站在曼的身后，手始终搭在曼的肩膀上。他看着眼前的弟弟们，轻轻说道：“曼，欢迎你真正回家。”

【END】

【彩蛋】

佐菲：赛文，艾斯，干嘛去？

赛文：杀了那些欺负曼哥哥的家伙。

艾斯：绝对让他们死得特别自然。

佐菲：不用去了。

泰罗、杰克：为什么？！简直不可饶恕啊好吧！！！！

佐菲：（淡然喝咖啡）前一阵出任务的时候不是已经让你们都处理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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