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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牙,2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9600 ℃

他不再像是被蛇吞噬的獵物,而像是落入了水裏的花。

原本合攏的花苞在水面起伏,托不動從花瓣縫隙裏趁虛而入的水滴,只能被迫綻開,而濕潤又鮮嫩的花瓣不堪水流的沖刷,慢慢被壓往深水裏,變做在死水裏缺氧的遊魚,想張開腮呼吸,又被污濁的水浸入體內。但在快要窒息的瞬間,他被托出了水面,成了陽光下的魚,掙扎著、撲騰著,被埋進土裏,從屍體上長出堅韌的高草,被風拉扯、揉搓,最終軟下了身段,承接陽光的暴烈和雨露的滋潤,一次又一次的反復。

他真的想逃了。

但在這樣想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一片血紅的海,觸摸到了對方快要崩塌的世界。

5.

五條悟陡然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依然趴在夏油傑身上,兩人的額頭相貼,沁出了一層薄汗的鼻尖撞在一起,急促的呼吸糾纏,甚至能聽到彼此吞咽唾沫的聲音。

雖然只過了短短一瞬,但他們卻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身體交合。

五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奇怪過,四肢血管都充斥著麻痹和疲倦,但每一條神經都依然在興奮地傳達殘留在大腦內那些無比真實的,被搓揉的、被舔舐的、被撕裂的、被侵入的痛覺和快感。

在夏油傑眼中,五條悟連睫毛上都沾了汗珠,在極近的距離裏怔怔地看著自己。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親密地身體相貼,卻又是第一次這樣親密地察覺到對方。

“你看清我了嗎?”夏油傑低聲問。

五條悟下意識地認為他話中有話,卻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半晌後他說:“沒有,但我碰到你了。”

他抓住了夏油傑的手,兩人的手掌貼在一起,濡濕的手指交插,然後重複了一遍:“我碰到你了。”

夏油傑看著他泛出潮紅的眼角和下唇,慢慢說:“那這算是成功了嗎?”

“算吧,”五條悟似乎沒有介意他們怪異的姿勢,繼續道,“只是額頭相碰,我就能接觸你的精神圖景,如果能更……”

夏油傑微微抬了抬頭,兩人的嘴唇輕輕地碰到了一起,一觸即分。

那一刻,好像空氣的流動都停滯了。

“你是說這樣嗎?”夏油傑平靜地問。

五條悟愣了一瞬,但隨即又反應過來,有點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只是這樣嗎?”他撐在夏油的胸口上,像被挑釁一般吐了吐舌頭,“至少也要把舌頭伸進來吧。”

“可以啊。”

說完這句話,夏油傑突然發力把五條悟壓在了身下,在對方還未抗議的時候,就用力地咬了上去。

犬齒刺進柔軟的唇瓣,再用舌頭卷走沁出的血液,空出手的用來固定下顎,迫使對方袒露脆弱的黏膜和嫣紅的舌尖,咬住它、吮吸它、咀嚼它。

把他吃下去,從頭開始,連同那柔軟的發梢也不要浪費,除了自己正在品嘗的,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淌著融化的藍莓霜淇淋汁水的漂亮眼睛。

這不算是一個吻,他們似乎也忘記了放開精神圖景,直到五條悟用力推開了夏油傑。

兩人都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唾液混合著血液從唇邊溢出。

五條悟抹了一把嘴,活動了一下破了道血口的淒慘舌頭,剛想說什麼,卻看到夏油傑笑了起來。

他甚至笑出了聲,笑得好像看到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又像是單純地想笑。

夏油傑笑完後對五條擺了擺手,才轉頭對黑蟒說:“要走了,你也克制點。”

黑蟒十分悻悻地鬆開了被纏住的雪豹,被解放的雪豹卻意猶未盡地想跟上去,又被五條悟扯住尾巴拉了回去。

“你的毛病真的不輕。”五條悟按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大貓,看著夏油傑,幾乎一字一頓地說。

“是吧,硝子也這樣說,”夏油傑輕描淡寫地說,“你現在想給我找個嚮導了嗎?”

“不想,”五條悟說話有點含糊,因為嘴唇和舌頭都真的很痛,“我只要想到剛才接觸到你精神圖景時的感覺,就更覺得讓別人來做這件事情噁心了。”

“當然,我也更不會讓任何嚮導對我做這種事,”五條接著道,“你今天來的目的已經——大失敗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的是這個?”夏油傑笑著問,“萬一我就是為了讓你拒絕呢,故意這樣幹,想讓你拒絕檢查,想讓你跟我一樣腦子……”

“那你親我幹什麼?”五條悟打斷了他。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不是,沒有親吻是這樣的。”

“就是,”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輕輕碰的那一下。”

哨兵的癒合能力非常強,五條悟嘴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只是依然醒目。

夏油傑無言以對,片刻後站起身說:“我走了。”

這次五條悟沒有攔他,但在夏油傑拉開門後,五條卻開口了。

“你以為我是誰,就算你真的想吃了我,也要跟我比比誰吃得更快吧,說不定你先進我肚子裏呢。”

但夏油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以至於五條悟對著關上的門生了一會兒悶氣。

然後越想越氣。

五條悟從地上跳起來,咬牙切齒地踹了一腳門——當然是踹不開的,靜音室的門材質特殊,為容易暴躁的哨兵專門定制。

所以他轉而拿起牆上掛的內線通話器,不管接線的是誰,先聲奪人:“轉告那些老傢伙,今天再不把我放出去,我就要拆屋子了,別以為我拆不了。”

威脅很有用,或者說,來自五條悟的威脅一定是有用的,因為他說要做什麼的時候,就一定會做。

所以黃昏的時候,家入硝子打開了靜音室的門。

“他們只敢讓你來了?”五條悟伸了個懶腰,“你不會就是他們派來檢查我的嚮導吧?”

“我才不幹這種事情呢,”硝子依然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隨口道,“說不定夏油會殺了我的。”

五條悟笑了起來:“他人呢?”

“呃……”硝子略微頓了一下,“接任務出去了。”

“啊??”五條悟感覺自己熄滅了不少的怒氣又燃起來了,“他現在還去出做任務?找死嗎?”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硝子攤了攤手,“他答應那些老頭子回來後再匹配一次嚮導,這一次就算匹配度不高也答應結合。”

“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五條悟忍不住抬高了聲音。

“是啊,”硝子奇怪地看向他,“你不是也知道嗎?”

“…………”

哨兵單獨接的任務是保密的,這次就算五條悟威脅要拆了塔也拿不到具體資訊,但他還有進入夏油傑房間的許可權,所以他坐在夏油傑的屋子裏,一邊等待,一邊腹誹房間的主人。

雖然五條悟回想起來,自己似乎有一段時間沒來過這裏了,自從他們開始分開接任務後,兩人都常常很忙,很難有見面的時間。

只是夏油傑的房間這麼多年來似乎都沒有變過,陳設和他們剛剛搬進宿舍時一模一樣,只是書櫃上的書多了很多。他隨意翻了翻,發現對方一直在看一些晦澀難懂的書,而在他們的少年時期,這裏堆放的應該都是五條悟的漫畫。

五條悟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拿起桌子上夾著他們合影的相框看了看,翻了翻冰箱裏的食物,找到了自己以前留下的霜淇淋,吃完後扔進垃圾桶,又順便上了個廁所,再也無事可做。

哨兵的房間都非常安靜,為了不刺激他們敏感的神經,連家電都做了特殊處理,只有極其細微的電流聲偶爾會響起在耳邊。

他應該早已習慣寂靜了。習慣獨自出任務,獨自吃飯,獨自取悅自己。

但這一刻,他卻被突如其來的、鋪天蓋地的孤獨感籠罩了。

五條悟向後倒在了夏油傑的床上,柔軟的床墊溫柔地接納了他。

“快回來吧,”他喃喃自語道,“一個人好無聊哦。”

6

五條悟在夏油傑的床上睡著了。

因為是單身宿舍,所以床肯定不會太大,如果讓兩個人高馬大的哨兵睡在一起,那麼輕則大打出手,重則友情破裂。當然哨兵們大多都獨來獨往,只在任務裏合作,除了自己的嚮導,他們不會和別人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五條悟卻十分習慣這張床,就如同他習慣這個房間,和這個房間的主人一般。仿佛他們在剛認識時打完那一架後,就莫名其妙地跨過了“冒犯”與“被冒犯”的過程,他們甚至可以在一張床上睡覺,可以在炎熱的夏日摟住對方的脖頸,可以在寒冷的冬日將手探進對方的衣服裏。那是與大家所談論的朋友相比,更親密的,綿長的,和時間糾葛不清的感情,和他從未去加以區分的另一種關係。

更何況夏油傑還親了他一下。

想起這一點的時候,五條悟意識自己已經醒了。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房間裏一片漆黑,像是深夜,從窗戶透進的月光黯淡得無法在地板上拉出窗簾的剪影。

夏油傑的任務時間已經超過10小時了。

五條悟向來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特別是在等待這件事情上,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加大威脅上層的力度,或者偷偷摸進指揮室調檔案。

說幹就幹,五條悟活動了一下手腳,帶著雪豹推門出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家入硝子,對方這次是真的點燃了一根煙,靠在走廊上。她很少在哨兵面前抽煙,因為知道刺鼻的煙味會刺激對方敏感的嗅覺。

“我在想你還有多久會坐不住,”硝子從口袋裏掏出隨身的煙灰缸,摁熄了煙,“看來你睡得不錯。”

“他早就回來了?”雖然新風機一直高效工作,五條悟還是立刻察覺到硝子在這裏抽了不止一根煙。

“啊,回來是回來了,”硝子點了點頭,“聽說大幹了一場呢。”

“然後?”五條皺起眉頭,“他在哪兒?”

“自請羈押了。”

“什麼?”五條愣了愣。

“他原本接的暗殺任務,卻鬧得很大,最後提著目標七零八落的屍體回來,扔在那幾個老頭子面前,”硝子笑了笑說,“我覺得他是故意的吧,讓那些老頭子不得不在他徹底失控前就把他關起來,也不敢讓嚮導去嘗試了。”

“這傢伙……”五條話說了一半,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能說什麼,乾脆地轉身就走。

“喂,”硝子在他身後道,“我得提醒你,他雖然看起來還有理智,但其實已經很危險了。”

五條悟沒回頭,只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塔的地下三層是監禁區。

這裏和關押罪犯的地方不同,按他們曾經的話說,就是關押腦子壞掉的傢伙們的籠子,那時候他們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被關進籠子裏。

看守的哨兵見到五條悟時欲言又止,但看了看他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阻攔他的勇氣,還將他帶到了一扇鐵門前,幫他打開了門。

這不是五條悟第一次來監禁室,他們也負責制服過不受控的哨兵,但他們大都是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嚮導,卻不願意和新的嚮導結合,那時候他和夏油隨意閒聊,還提到原來哨兵是這麼專一的生物嗎?

他們生來比其他人類強大,卻也比其他人類痛苦,他們仿佛是整個世界裏,唯一需要伴侶才能活下去的人,比任何人都孤獨,卻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獨。

五條悟將雪豹喚回了自己的精神圖景,踏進監禁室,反手關上了門。

面前是一個挑高的寬大房間,和一個巨大的鐵籠。

只有一束燈光照在鐵籠中央,因為很多哨兵在失控後會厭惡光、厭惡聲音、厭惡味道,所以籠子裏空空如也。

但夏油傑盤腿坐在光裏,一動不動地低著頭,披散的頭髮垂落在赤裸著的肩膀上,他沒有穿上衣,大概是在任務中破了個徹底,以至於身上還有不少結了血痂的新傷,橫陳在起伏的肌肉線條上。

五條悟看不到他被籠罩在陰影裏的表情,也看不到黑蟒。

“喂,”他敲了敲籠子,“別裝死。”

空氣裏沉寂了片刻。

“你知道我肯定會來,”五條悟加重了語氣,“別裝了,以為我真的拆不開這籠子嗎?”

然後他聽到夏油傑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然後慢慢站起身,走出了光圈,走到自己面前。

雖然站在沒有光的黑暗裏,面前有鐵欄相隔,兩人也能完全地看清對方。

五條悟直視著對方暗沉的眼睛,夏油傑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甚至笑了笑。

“你知道我能救你,”五條悟沉著臉道,“我既然能進入你的精神圖景,就一定能修復,上一次是你自己把我推了出來……”

“悟。”

夏油傑打斷了他,又仔細地端詳了他片刻,從欄杆間伸出手來,覆在他側臉上摩挲了一下。

“你現在不需要任何人了,”夏油傑笑著說,“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點都不好,”五條悟依然看著他,“你需要。”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問題,”夏油傑想收回手,“你回去吧。”

但五條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五條的語氣裏壓抑著怒氣,“你不就是想上我嗎?”

夏油傑聞言不禁頓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的人。

“我讓你上啊,在這裏就可以,”五條死死攥著他的手腕,用帶著嘲弄的語氣道,“你那玩意兒也沒有大到比這鐵欄的縫隙還粗吧?”

“放手,”夏油傑壓低了聲音,“悟。”

這回五條悟沒有再回話,而是沉默著用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帶,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這一次是夏油抓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隔著鐵欄抓著彼此的手,這是個十分彆扭的姿勢,但他們都用盡了全力,甚至能聽到骨骼在重壓下哢滋作響的聲音。

“你瘋了嗎?”夏油傑抬起眼,他收斂了所有表情,往前走了一步,靠在冰涼的鐵欄上,像是動物園裏露出獠牙,準備撲向遊客的野獸。

“你不也是?”五條悟怒極反笑,“你要跟我比比誰更瘋嗎?”

他們隔著鐵欄貼近彼此,又鉗制住了彼此,瘋狂且荒唐,最荒唐的是他們都能察覺到彼此身體的亢奮。

“我,”夏油傑幾乎從齒縫裏一字一頓地擠出聲音,“不想把你當嚮導用。”

“才不是,”五條悟卻平靜了下來,“你記住,你不是因為沒有嚮導發瘋,你是想要我想得發瘋的。”

這句話說出口後,他們抓住對方手腕的手都放鬆下來,卻默契地都沒有退回,而是抓住了彼此的手,也都察覺到對方的手心都和自己一樣,沾滿了粘濕的汗,卻又滾燙。

“再親一下吧,”五條悟說,“像之前那樣。”

在他們之前,大概不會有人在監禁室裏接吻,也不會有人在這個空蕩且死寂的空間,隔著冰涼的金屬獄欄,十指相扣。

7

五條悟再一次站在了那片血紅的海上,他和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裏一樣,只穿著一襲白衣,赤裸的腳下是冰涼的水面,和一圈圈蕩起的漣漪。

天地間僅他一個人,頭上是黑霧籠罩的天穹,身下是無邊蔓延的紅。

夏油傑沒有再像上次一般把他推出去,而且幸好有了上一次,他不用再體驗一把精神相融時難耐的快感和痛苦。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之前夏油傑留下的紅痕還在,仿佛烙印在了精神上。

下一刻,他的腳踝被抓住了。

五條悟愣了愣,低下頭,見從水面下探出的手腕上也有嫣紅的一圈印記。

“傑?”

他沒有得到回應,但隨即身體一沉,水面突然間崩塌,他在回過神的瞬間被拉入了水中,但包裹了他的並不是血,而只是紅色的液體。

然後他看到了夏油傑,對方穿著黑色的衣袍,和黑髮一起在水裏散開,像個在深海裏漂浮的鬼怪。他的腳踝依然落在對方手裏,夏油傑抬眼看向他,然後慢慢張開嘴,咬住了他的腳趾。

痛覺是真實的,五條悟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隨即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水下的窒息感,但和在水下一般無法出聲,張開嘴只有液體湧進嘴裏。

他掙動了一下,往上指了指水面,示意他有很多話想說。夏油傑終於松了口,有一些血絲從他嘴邊溢散開,消失在了水裏。

但他依然沒有放手,而是把五條悟拉向自己,一只手順著他的小腿探上去。

五條悟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那個夢,那條順著腳踝纏上去的蛇,在布料的的遮掩下聳動的蛇身,他在夢裏被那條蛇侵犯過。

夏油傑就是那條蛇,他纏住了自己的獵物,卻不是為了吞噬,而是為了交媾。

不,也許還是為了吞噬。

他被分開了雙腿,隨即也被咬住了喉結。

五條悟感覺到對方硬挺的粗大性器抵住了自己沒有任何準備的後穴,壓迫的觸感讓人頭皮發麻,他很想說這樣進不去的,但那也只是讓被含在對方嘴裏的喉結上下滾動而已。

他的腰背被對方肌肉緊繃的手臂緊緊地束縛住了,然後整個人被按向那根試圖貫穿他的滾燙陽物。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懷念自己的聲音,在那根東西蠻不講理地慢慢擠進他身體裏時,他甚至連呻吟也做不到,只能狠狠地揪住了夏油傑的頭髮。

他的身體明明在叫囂著不要讓任何東西進來,腸壁緊縮著往外推拒入侵者,但夏油傑似乎有著十二分的耐心,一點一點地把自己填進來,像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幹的那樣。

也像他之前無意間看見的,那條黑蟒和雪豹之間的不太健全的“小遊戲”,互相糾纏著試探的,沒有輸贏的遊戲。

在被進入到深處的時候,夏油傑終於放開了他的喉結,牙印大概也滲出了血,但他看到漂浮的血珠和之前一樣融化在了包裹著他們的液體裏。

五條悟突然明白過來,這裏在吞噬他的血液,也許待得夠久,連自己也能完全被消化掉,但夏油傑的精神圖景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是嚮導,不知道要怎麼才能修復對方的精神世界,但他知道他們只要融為一體,他就能像對待自己一樣,去對待夏油傑。

他把拇指探進對方微微張開的嘴裏,強迫對方抬起下巴看向自己,這個時候他覺得對方看上去像是一個人了,而不像是水裏的精怪或者別的。

做啊,他無聲地對夏油傑說。

這可能是最安靜的一次交媾。

夏油傑緩慢地頂到他的深處,甚至擠進他的結腸,內臟被從外部打開的感受讓他幾乎想吐,但隨即那玩意兒又緩慢地退了出去,像是一場漫長的,永遠不會結束的拉鋸戰。

起伏的鈍痛讓五條悟一度想掐著夏油傑的脖子讓他快點,但對方一直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讓他只能放棄這個想法,改作攀住了夏油傑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隨即他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也是一痛。

在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是夏油傑也咬了自己,還是自己已經能和夏油傑共感了。

他們彼此啃噬著對方,從脖頸到肩膀,從嘴唇到鼻尖,直到都再也感覺不到痛楚,直到他的身體完全地敞開,只剩下灼燒腦漿般的快感。

他們像是終於融為了一體,像是從不同的雪山上融化的水匯成河流,像是被煎在一起的雞蛋,像是一起腐爛的魚和魚餌,像是交錯的雲。

他們仿佛可以在大腦裏永遠地交合,享受無數次的高潮,一直戰慄,一直射精,一直擁有彼此。

再睜開眼時,包裹他們的液體已經褪去了血色,像是無光的深海。

但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夏油傑。

我看清你了。他說。

夏油傑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們依然待在監禁室,隔著鐵籠,握著彼此的手,只是現在手心裏都是熱汗。

他鬆開手,看向眼前的五條悟,對方粗喘著靠著鐵欄,垂著頭,似乎有些站不穩。

“悟?”

“你真是……”五條悟勉強抬起眼,“過去了多久?”

“不知道。”夏油傑看著他濕潤的眼角,如實回答。

五條悟低聲罵了一句什麼,然後無精打采地說:“我褲子全濕了。”

夏油傑愣了愣,然後笑了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五條悟在他下身抓了一把,“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但夏油傑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近自己,兩人隔著鐵欄擠在一起,看著對方的眼睛,五條悟突然懂了他的意思。

“還想親一下?”他帶著點戲弄的笑道。

“想。”夏油傑另一只手也伸出了牢籠,攬住了他的背,再往下探去,觸到了潤濕滑膩的布料,就如五條悟自己所說的,濕得徹底。

“還不夠?”五條悟沒有掙動,只是好笑地看向他,“我已經修好你的腦子了吧?”

“所以我現在覺得自己正常多了,”夏油傑輕輕拱了拱他的鼻尖說,“不是為了這個。”

五條悟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所以配合地讓對方的手指長驅而入,沾著內褲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的精液,摩挲著他的粘膜。

真實的觸感讓他悶哼了一聲,雖然是真的很累,但他依然不甘示弱地去拉夏油傑的褲鏈,把那根在短短時間裏已經變得非常熟悉的東西從濕漉漉的內褲裏掏出來,隨即就被糊了一手的鹹腥體液。

他掂量了一下對方沉甸甸的囊袋,玩笑道:“還有存貨嗎?”

但很快他又笑不出來了,對方多加了兩根手指,揉捏和掏弄著他的內壁,而且反復碾壓著他的前列腺。

“……等等!”

大腦裏還殘留著之前不斷高潮的餘韻,讓他對快感的反應十分敏感,就只是這樣的刺激,又逼著他還被束縛的性器在內褲裏又射了一次。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要被榨幹了,看向夏油傑的眼神十分不善:“……你的報復心也太強了吧,傑。”

“謝謝,”夏油傑抽出手指,低聲道,“轉過去,悟。”

五條悟轉過身去,向後靠在鐵欄上,為了不露出窘態,他雙手抓住了兩邊的欄杆,像是某些宗教畫裏被獻祭的神明。

他想這真是個奇怪的畫面,如果現在有人推門進來,會看到他衣冠還算齊整地靠在欄杆上,只是褲子往下垮了一點,看不到他褲子裏一塌糊塗的情形,也看不到他身後的人只拉下了拉鏈,把性器粗暴插進他身體裏。

“這樣我沒辦法插到最裏面。”那個人還說。

五條悟握緊了鐵欄,連手臂的青筋都隨著肌肉鼓脹起來,他現在很想回身再咬對方一口,或者是給對方一拳,但是不行,他只能仰起頭,努力地調整呼吸,讓自己熬過最難受的一段時間。

夏油傑伸出手從背後握住了他裸露出的,脆弱的咽喉。

“你真的正常了嗎?”五條悟的後腦勺被迫靠在欄杆上,喘著氣問。

“當然。”

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夏油傑的手往下滑去,環住了他的肩膀,然後挺動腰身,隔著鐵欄幹他,這一次不在水下,所以他聽到了很多聲音,粘稠的水聲,粗重的鼻息,抑制不住的呻吟,還有鐵欄被撞擊作響。

夏油傑用力地從身後抱著他,看著他被汗濕的滑膩後頸,舔了舔自己的犬齒。

也許他不會再變成瘋子,也許他的世界不會再崩塌。

但他吞噬和渴求的欲望,從來不和這些聯繫在一起。

只關乎他的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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