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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角宇宙&《斯戈里特1:义胆凡躯》,10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6690 ℃

第九话:受难

转眼间,在集中营里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样子。乌萨斯越来越寒冷的天气,只是在不断地提醒着这里的人们:冬季将至了。

三个月里,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纠察队的看守下,待在我的工作室里面一边专心捣鼓着乌萨斯官方的武器图纸,一边忙于打造;每当我工作室里的机床“隆隆”响起的时候,纠察队的士兵总要从旁边的窗户那儿凑过头来,看看我到底在玩弄些什么名堂;天冷后,他们用木板条封上窗户,因此即使是大白天,工作室里的光线依旧像牢房一样昏暗,我只能打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即使如此,纠察队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监视我的机会,他们变本加厉,时不时就透过木板条的缝隙,贼眉鼠眼地盯着工作室里面的一举一动。

除了工作以外,他们看到的,就是我独自一人坐在墙角,手里捧着我心爱的诗集朗读着。和我告诉卡西莫夫的一样,诗篇的意境成了我在集中营期间的精神支柱。

房间里没有日历,我只好在床头边用焊接笔刻下正字来计算日期,提醒我不要忘了时间概念。每隔七天,赫拉格将军就会以他的名义把我带出来,然后偷偷带我来到阿撒兹勒;在那里我时常能看到老朋友卡西莫夫,还特意将我的诗集带出来,同他一起欣赏。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卡西莫夫,对优美的诗篇竟然展现出无比的热爱,十分乐意和我共享。

一同欣赏完诗集后,我们就坐在医疗区外面的空地上,无话不谈。卡西莫夫会为我讲述阵中的往事,还有对战场的怀念,还有那个他最欣赏的,名为阿德里安的同乡人,而这个时候我总会想到那天对赫拉格将军的一番回答——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傍晚的时候,我注意到卡西莫夫会一个人走出去,望着天边的斜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口琴,对着斜阳和晚霞,吹奏着凄美的曲子。每当卡西莫夫吹奏曲子的时候,其他庇护所里面的人们偶然走出来听到,就会不约而同地坐下来,随着卡西莫夫吹奏的旋律放声歌唱,仿佛那是他们的共鸣。我伫立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听着这潸然泪下的旋律,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到阵中的战士们围坐着,望着故乡的方向,听着战友吹奏着《冬日郊外的晚上》,一边歌唱起来,共同将对故乡、对家园、对和平的向往寄托在飘向远方的歌声中。

英勇无畏的战歌背后,是陵墓里日夜不息的火焰,军歌则不然。悠扬漫长的军歌背后,是亲人和故土无限的守望。卡西莫夫吹奏的《冬日郊外的晚上》在最艰难的时期,成为了战士们共同的生命纽带。

每当中午开饭的时间,不少人都会到庇护所外边的空地上领取免费的食物,然后围坐在地上一起共进午餐,而我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们朗读诗集上的诗篇;一区终了,人们无不叫好,即使是重度感染的病人也简单而无力地拍手示意。在阿撒兹勒收容所的日子,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完全是得过且过,但是当平淡无奇的生活多出了些许诗意的片段,人们的态度也会慢慢随之改变。

阿撒兹勒偶尔遇到药物不足的情况,这个时候赫拉格将军就不得不到城里去,托他在彼得格勒一家诊所里的大夫帕瓦开些药过来。那一次,他还顺便把我捎上了,集中营里面甚至连马洛尼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之前游历的时候也不是没在乌萨斯待过,但这是我第一次到彼得格勒。

12月20日/彼得格勒-乌萨斯/AM11:00/天气:阴/能见度:高

彼得格勒这个地方是乌萨斯重要的城市,经济发达,人口聚集,大多是乌萨斯和埃拉菲亚族的市民。走在河边,经常可以看到庞大的汽船装载着货物来来往往,浓烟滚滚,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街道上,穿着端庄的人们、学生打扮的自治团(我问了赫拉格将军知道的,自治团最爱无事生非)、还有雅致的贵族,这就是乌萨斯的市井风貌了。城市的繁荣昌盛,与集中营里面惨绝人寰的情景产生巨大反差。而这一切的背后,毫无疑问,就是隔离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的高墙。靠着感染者充当无偿劳动力,和通过战争对外扩张,这两条沉重的铁链已经锈迹斑驳,却依然拖动着这台庞大而腐朽的国家机器,其恐怖可想而知。

帕瓦的诊所开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面,因为是出售药品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经常要和疑似感染者的病人接触,一般人没事都对这里敬而远之。因此,帕瓦的诊所门可罗雀是家常便饭了。可但凡赫拉格将军一来,这个中年佩洛族人就热情地迎接上去,并按照将军的指示帮他把药开好。

“我们的交易时常要秘密进行。”赫拉格将军看着帕瓦转身去拿药品,悄悄告诉我。“乌萨斯当局对药品的监管相当严格,经常动不动就要询问药物的来路、去向、是给什么人用的,甚至就连来诊所的病人都要打探打探。一旦纠察出来是源石病感染者,恐怕要被就地处决,诊所也将面临被取缔的命运。”

我戴着将军为我准备的斗篷,看着诊所破旧的设施,料想帕瓦大夫平日里也没什么收入,幸亏遇上了赫拉格将军,但是这么私底下办事,难免会提心吊胆。一般的诊所,只敢收留普通的病人,但是绝对不敢收留源石病感染者——即使是法律上不明令禁止也没那个胆量:源石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有效的治疗方式,一旦染上了相当于不治之症;现有的药物只能遏制病情的恶化,缺乏治疗经验只会增加染病的风险。

“将军……”

我忽然开口了,赫拉格将军始终是以他不变的标准军姿站立,只是回答我而没有多余的动作:“你这里有什么事吗,年轻人……”

“我……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出售黑火药的……那种……军火商……”

将军惊讶于为什么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犹豫了片刻后,他来到帕瓦大夫身边,悄悄地对着大夫说了一些话。帕瓦大夫听到后点了点头,便暂时离开了诊所。

“我记得……”将军看着帕瓦大夫出了门,便伫立在门口。“我记得我过去也曾尝试过在城里开诊所,也曾向上级提出建议。贵族们虽然答应了,但是不允许收留源石病感染者,我才发现这一套行不通。阿撒兹勒建立的目的,无非就是为那些可怜的源石病感染者,让他们能够得到救治。至少在我看来,他们和别的病人没什么区别,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迫害。老夫不懂医学,建立阿撒兹勒的本钱都是掏自己的军饷。”

“我之所以曲线救国,是因为现实和理想完全不一样,年轻人……”赫拉格将军的话语慢慢地开始严肃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脑海当中。“对感染者必须迫害的红线,就是乌萨斯铁打的规律。你若要庇护感染者,就是与乌萨斯为敌,就越过这条底线试试看,然后乌萨斯就会与你为敌。不管你是谁,一旦招来乌萨斯的敌对,你就必死无疑。记住:你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你为敌,截然不同……”

“本质上来讲,还是人的恐惧在作祟。”我对将军说道。“人对未知事物充满了恐惧,然后才是敬畏。人们害怕源石病,却还有术士这样的战斗职业,这是为什么?乌萨斯当局口口声声称感染者罪该万死,但他们的部队也并非完全不接触源石法术,这又是为什么?对源石病感染者的迫害和对军队装备具有源石法术的武器,两者完全没有什么矛盾。正是因为对源石熟悉了,才会在清除那些感染的人的同时,利用源石法术会伤人且使人感染的特性,去攻击他们的敌人,让对手被感染,再被迫害。完全不矛盾……”

“嗯……年轻人……你的格局比我还要远大一点……”

话说完的时候,帕瓦大夫已经回来了,带着两小盒我需要的黑火药,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弄过来的。赫拉格将军给了他一点费用,作为帮我买火药出的钱。带我离开诊所前,还再三叮嘱我:

“好好保管,塞在斗篷里面,可不要弄丢了……”

1月17日/汤姆斯克集中营-乌萨斯/AM11:00/天气:阴/能见度:高

又是七天一组的日子了,我手头边的装备也八九不离十了:两管成型的臂炮,用源石电路板连接着,通过源石的能量完成发射。完工后,我一屁股坐回床上,看了看墙上生锈的挂钟——此刻时针已经偏向了“十一”的位置。

今天不知怎么的,往常在这个时间点,赫拉格将军都会赶到这里来,把我接出去到阿撒兹勒。可是我足足等待了半个多钟头,将军还是没有出现。我便掏出诗集,继续朗读起来了。

“喂———!!!”

突然间,门被打开了——但此刻门口站着的却不是赫拉格将军,而是讨厌的马洛尼,跟着纠察组一起来到了工作室里头。他歪头皱眉,脸上写满了不满。我一抬头,就看见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手里的诗集,说到:

“你这东西我倒是见过,就在你的随身物品里面。你说你搞了三个月还没搞出个名堂,现在还有闲工夫在这儿看书……”

我赶快把诗集阖上,不想让这个肮脏的家伙看到里面的诗篇。谁知马洛尼当机立断,没等我接下来把诗集收起来,便一下子扑过来,“唰——”地一下子从我手中夺过诗集。

“把我的诗集还给我!!!”

我如梦初醒,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想要从那个肮脏的家伙手里抢救出我的诗集。周围的纠察队士兵眼疾手快,一拥而上,将我用力摁倒在地,死死地压住我的四肢。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扑过去,但是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我投来戏谑的表情。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有意思的玩意!!!真的是便宜了你!!!”

马洛尼毫不怜香惜玉,完全不拿我当一回事,将我的诗集在手里来回玩弄着,粗糙的手指在封皮上来回摩挲着。他嘴里叼着烟卷,左看看右瞅瞅,眼神还是那种一如既往的不怀好意。

“我得拿回去好好欣赏欣赏……”马洛尼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干脆拿我的痛苦取乐子。看到我在赫拉格将军的庇佑下安然度日的他,这样的情况下他希望彻底击溃我的内心,强取豪夺地从我身边顺走我的精神支柱。我欲哭无泪,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看到马洛尼转身要走,我顾不上浑身上下的肌肉被拉扯得酸痛,猛地一发力从地上蹦起来,冲着马洛尼的后脑勺就是一口唾沫——

“呸———!!!”

“好小子!!!胆子可不小啊!!!看样子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这一下可不得了,马洛尼怒不可遏地转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电叉,狠命扎在我胸口上,刚好接触活性源石。顿时有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活性源石一路直下,在源石和血肉接触的地方扩散开来,钻入每一条神经和血管,汇聚成一条逆流直直地窜向脑门;在脑子里打了几个滚,化作一条电蛇再原路返回接触的地方,瞬间爆炸开来流向全身。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加持下,我瘫倒在地,从头到脚使不上一点劲儿了。

“哼———!!!就这点能耐吗???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好啊——我给你看看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说罢,马洛尼一脚重重地踏在我的脸颊上,肮脏的靴底来回摩擦着我的眼角。纠察组的士兵也没闲着,抬起脚又是踢又是踩;我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徒劳地避开他们雨点般的攻势。没过多久,他们觉得玩腻了,就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架着,轮流出击,又从马洛尼手里接过电叉,轮流刺激我的活性源石,在一次次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把我“激活”。

层层覆盖的疼痛已经使我的感官逐渐麻木,到后来,我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只剩下沉闷的打击感。每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迎面挥过来不知是谁打出的拳头,一拳把我的脑袋打下去。然后我又在一阵电流之下,不自在地抬起头,而他们的拳头又准备好了……

最后,我鼻青脸肿,被他们拖出工作室,重重地扔在地上。马洛尼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作为回敬,然后带着纠察队扬长而去,连同我的诗集也一并带走了。

我躺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被打出来的口水,混合着额头上和鼻子里淌出的鲜血,弄得我的脸一阵狰狞;我的眼角肿了起来,稍稍眨眨眼睛都会流出泪水,已经分不清是身体的本能,还是痛彻心扉的泪;身体在逐渐恢复知觉,后知后觉的疼痛感也慢慢回来了,肉体上火辣辣的疼痛很快淹没了心灵上的创伤,只剩下了愤怒与无奈交织纠缠着。

朦胧之中,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斯戈里特——你没事吧……”

“赫……赫拉格将军……”

“我是卡西莫夫!!!”

卡西莫夫突然到这个地方来了,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很显然是趁着马洛尼带着纠察组离开的当儿,再躲避帝国炮火先兆者的镜头死角才找到我的。看到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他急急忙忙背起我,就朝着营房赶去了。

我被卡西莫夫安置在其中的一个营房里面,四周的人都穿着病服,挤在这个如同鸡舍般的小房间里头。毫无疑问,他们都是阿撒兹勒的病人,还有那些被收容的流浪汉,可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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