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衣】

聖德芬想起自己以前是名天司的記憶是在幾年前，當時他還是個中學生。

換言之，這大概是所謂的轉世再生，這一世的他已經不是星晶獸，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世上似乎也不再有天司的存在，至少他目前為止從沒見到也沒聽說過，因此自己曾是天司的事情充其量只是前世記憶。

不過最值得慶幸的還是……

「怎麼了，聖德芬？」

「啊！」沉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冷不防在耳邊響起，聖德芬不免嚇了一跳，同時才將飄遠的思緒拉回了當下，「路西菲爾大人……」

是的，這一世他終於又和那位大人重逢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由於聖德芬就讀的是直升式學校，是可以從中學一路直念到高中的名校，而在他想起前世記憶之前，早已透過傳聞聽過學校裡的一些風雲人物，其中最出名的要屬路西家的三位，因此在記起一切之後，他用盡了所有的努力，總算在升上高中的那一年，成功進了路西家三人所在的學生會。

學生會主要由二年級擔任幹部，孿生兄弟的路西法和路西菲爾分別為會長及副會長，至於已經三年級的前任會長路西歐是兩人的兄長，目前只是偶爾回來幫忙，而聖德芬則是因為學業各方面成績優秀，才特例被允許加入學生會。

當然聖德芬的目的就只為了路西菲爾，不論要用什麼方法，花費多少力氣，只要能更接近對方一點，他什麼都願意，所幸他也確實如願了。

「嚇到你了嗎？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聖德芬看起來像在思考什麼很困難的事情？要是感到苦惱的話，我可以聽你說，畢竟……」路西菲爾略帶歉意地說，冰藍的眼裡盡是溫柔，「我們現在已經在交往了。」

「唔！不是的，那不是您的錯……」聖德芬連忙否認道，表情因為路西菲爾的話而越發困窘了，「再說，我這樣的人竟然可以和您交往什麼的……」實在太不敬了。聖德芬邊想，邊囁嚅著，沒發現自己臉已經紅了起來。即使自己在前世曾經歷經了災厄而成長，後來甚至擔任起天司長的責任，一旦面對自己最為敬愛的路西菲爾大人，他仍認為自己有許多不成熟或不足的地方，這樣的自己又怎能配得上對方呢？

「你不用顧慮什麼。」路西菲爾淡淡笑了笑，精緻的面容像是盪開了一圈圈柔軟的漣漪，「我只要有聖德芬就夠了。」

「我、也是……」只要有路西菲爾大人就滿足了。聖德芬忍不住伏低了視線，過於羞恥的話語讓他實在無法再直視對方。

聖德芬和路西菲爾開始交往是在不久之前，聖德芬剛加入學生會的時候。

那天是在放學時間後，聖德芬留下來跟路西菲爾在學生會室一起整理資料，其他學生會成員因為有社團或補習等等的事情，所以已經先走了。

只剩下兩人的學生會室被斜照進來的夕陽照得橙紅，聖德芬邊心不在焉想著自己正和那位大人獨處，手裡慢吞吞地把散亂的紙張分門別類，再整理成一疊疊。本來在另一邊用筆電處理電子資料的路西菲爾竟突然靠了過來，當聖德芬還緊張得不知如何搭話時，不料對方卻已經先開了口……

「我喜歡你，聖德芬，從你入學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注意你了。我想跟你交往，你願意嗎？」

聖德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像不受控似地吞吞吐吐半天只說了個好字。那之後的事情，聖德芬因為太慌亂而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路西菲爾吻了他。

聖德芬和路西菲爾交往之後，近距離接觸和說話的機會也多了許多。可惜經過幾次試探，聖德芬發現路西菲爾似乎不像他一樣記得以前的事情，但他光憑感覺就能確定對方確實就是那位大人，如同他曾經在靈魂初始與終焉之地的那個中庭和路西菲爾說過的一樣。不過無論路西菲爾記不記得都無妨，他仍然是聖德芬最重要的那位大人，只是既然如此，聖德芬也就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了。

「呀，你們怎麼走得這麼慢？祭典的人潮很擁擠，這樣會走丟的。」

就在聖德芬和路西菲爾還陷在兩人世界時，走在前方的路西歐已經回頭過來催促他們。

原來今天是鎮上神社舉行祭典的日子，除了祭典本身，在神社周邊當然也擺了許多攤販，而且這次祭典還會在附近施放煙火慶祝，因此來逛攤和等待觀賞煙火的人非常多。

路西歐早早就拿到了祭典的傳單，還到學生會室要大家跟他一起來。路西菲爾和聖德芬因為抵不過路西歐的堅持，加上他們也想藉這個機會兩人一起逛逛，遂答應了路西歐的邀請。此外，就連最不可能參與的路西法，也被同為學生會成員的彼列硬是拉了出來，所以現在這一群人裡，除了路西歐、路西菲爾和聖德芬以外，還包括了路西法和彼列。

「哎，你們兩個又在那邊卿卿我我了？路西菲爾就算了，サンディ也在大庭廣眾下勃起了嗎？真不錯，感覺很誘人……你說是不是啊，ファーさん？」彼列先看了看路西菲爾和聖德芬，隨後又轉而對路西法說，一貫的下流口吻似乎不論轉世幾次都不會改變，「不過ファーさん穿浴衣的樣子還是最美的，不愧是我的彌賽亞。」

「不知道，囉嗦。」路西法眼睛下方頂著熬了三天的烏青，不耐煩地說，顯然他已經連吐槽都覺得累了。看來身為學生會長不但要維持全年級第一名，還要不時忍受來自彼列的變態發言，最近還必須無視自己的胞弟和小情人的親熱畫面，任誰都該佩服他強大的精神意志。或許要不是彼列剛剛買來硬塞進他手裡的蓬鬆棉花糖，他可能早就怒氣爆發了吧。

「啊，那邊有撈金魚的攤子，我們快點過去吧！」路西歐一臉雀躍，有時他的小孩子心性真不禁令人懷疑到底誰才是路家兄弟的大哥。

幾個人很快進了撈金魚的攤子，路西歐正在專心地和彼列比賽誰撈得比較多，而路西法則是坐在彼列身旁，一邊吃棉花糖，一邊百無聊賴地看他們比賽。

「聖德芬？怎麼了嗎？」為了避免妨礙到其他客人，路西菲爾和聖德芬站在離另外三人有些距離的空處，這時他們正小聲交談著。

「啊，不是……我只是在想剛才彼列說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喜歡路西菲爾大人，浴衣很適合您。雖然別人可能都認為路西歐前輩和路西法前輩與您外表相似，但對我來說還是不一樣的。」聖德芬手裡轉著路西菲爾分給他的半顆蘋果糖，壓抑著內心的羞臊，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心情傳達給那位大人。在他想起前世的那些生離死別後，他已經不想再為了什麼都沒有說清楚而後悔了。

就算只是穿浴衣的樣子很好看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

今天的路西菲爾穿了一件以素材成色為底，配以線紋作為花樣的浴衣，深藍色的腰帶成了重要的點綴，整體看起來洗鍊而俐落，聖德芬覺得果然那位大人穿什麼都很適合。

「嗯，謝謝你，我也覺得聖德芬穿得很好看。」路西菲爾笑了笑，目不轉睛地直視著聖德芬。

聖德芬的浴衣和路西菲爾的款式不同，是墨綠的底色配上了細緻而不明顯的市松暗紋，素黑的腰帶壓制了花樣帶來的浮躁感，將聖德芬襯托得既可愛卻又不至於高調。

「只是……」路西菲爾頓了一頓，似乎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柔和的語氣裡平添了一絲困擾的情緒。過了半晌，他才苦笑了下，「看到聖德芬穿得這麼可愛，我總是忍不住想對你做些過份的事……」

「咦！」聖德芬原本還疑惑著那位大人難得會有感到困擾的事，結果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整個人都慌了起來，臉更是直接從臉頰紅到了耳朵尖，「我、呃！路西菲爾大人您的意思是……」

雖然聖德芬曾經努力地擔負起天司長的責任，一直學著要讓自己更成熟，但即便他有前世記憶又如何？或是即便那位大人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又怎樣？無論轉世多少次，只要是在路西菲爾面前，聖德芬就是那唯一一個由那位大人親手做出來、一起共渡了超過兩千年歲月的安寧。

因此被那位大人那樣露骨地表達對自己的喜歡，聖德芬實在沒辦法不感到緊張和喜悅，更何況前世的他們還來不及向對方表明心意就錯過了，到了這一世雖然順利地交往了但也才剛開始，所以他們確實還沒有……

「嗯，就是聖德芬想的那個意思……抱歉，你對我失望了嗎？」路西菲爾的眼神裡透露出了擔憂，他想好好珍惜聖德芬，不希望被對方認為是個躁進的男人，加上聖德芬偶爾會若有所思的樣子，讓他不得不顧慮得更多一些，然而他又不能克制自己想跟聖德芬更進一步發展的心情。果然心這種東西，總是充滿矛盾的。

「不會、我一直都對您……」聖德芬看出了路西菲爾那過於小心翼翼的模樣，想到這代表那位大人是多麼重視自己，以致於在一些其實根本無需在意的事情上也顯得躊躇，他就不禁感到心裡一陣暖意。為了不讓那位大人誤會，他先深呼吸了口氣，壓下剛才的慌亂，臉上又一次展露出了微笑，「您是我最敬愛的人，不論是以前、現在，或是將來，也不論您是什麼樣子，我的這份心情都不會改變。」他說。

「是嗎……嗯，我也是一樣，聖德芬。」感受到了聖德芬的心意，路西菲爾也勾起了笑並回應道。

接著聖德芬看見路西菲爾那雙細緻的眼睫扇動了幾下，像在思考著什麼，一會又重新直視著他，眼神裡滿溢著真切且溫柔的感情，然後他聽見那位大人說……

「即使不被世人所原諒，在數千載歲月中被憎惡，你的存在永遠都是我的安寧。」

這是……難道那位大人也已經……？聖德芬驀地怔愣在原地，紅寶石般的眼睛呆呆地看著路西菲爾，腦子一片亂哄哄，完全無法整理思考，心裡更是有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總覺得不快點宣洩出來，他好像就要壞掉了。

事實上路西菲爾想起前世的時間點確實比聖德芬晚了許多，大概是在聖德芬加入學生會的時候，因此雖然他從聖德芬入學那天就已經喜歡上這個小學弟了，原本他還想再多花一點心思與時間，確保聖德芬也是喜歡自己的，再作表白，但在取回前世記憶的那一天，他就沒辦法再等了。因為他在過去錯過了太多、等了太久，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了，所以他決定先抓住他的人，然後再慢慢增進感情。

至於聖德芬在和他交往後，曾經試探過他有沒有前世記憶的事情，路西菲爾是刻意掩飾的，原因是他不希望聖德芬喜歡的只是過去的自己，畢竟他現在也已經不是天司長了，就算本質上有前世記憶而可以說是同一個個體，但當前的時空背景早就相去甚遠，路西菲爾想要的是聖德芬喜歡現在的他，所以透過聖德芬剛才說的話，他才能確定聖德芬的心意，也才終於能夠告訴對方其實他並沒有忘記他。

路西菲爾見聖德芬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樣子，他先細心地取走聖德芬手上剩下的蘋果糖，然後一把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用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抱著他。路西菲爾很快又想了一下，目光轉向攤子另一頭的那三人。

那廂路西歐和彼列為了比輸贏，似乎快要把整攤的金魚都撈光了，一旁的路西法也在吃光了棉花糖之後，等他們等得無聊了，正要起身催促他們離開的樣子。

「路西菲爾大人、我……」聖德芬抬起了頭，濕潤的眼睛裡彷彿在述說著請求。

「聖德芬……」路西菲爾收回了視線，望著聖德芬，他心裡自然清楚對方想說什麼，他輕撫了撫那還透著點紅的臉頰，「我們一起逃走吧，去只有我和你的地方。」而後應語道。

聖德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久到他已經感覺不到歲月的流逝，直到了今天，他才覺得自己停滯不前的時間開始慢慢地轉動起來。

而現在，喜悅且高昂的情緒讓他們此時除了彼此，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顧及其他人，所以當聖德芬作出了請求，路西菲爾便牽起他的手，一起逃離了這個喧鬧的地方。

※

「啊、嗚唔……」聖德芬被路西菲爾壓在樹幹上，將他圈在樹與身體之間，一開始是輕柔地、試探般地啄吻了幾下，再來卻是強勢地攫住了他的唇，舌頭舔過吃了蘋果糖而有些黏膩的唇瓣，接著侵入了他的口腔，淡淡的蘋果香氣和沾了糖蜜的津唾在激情的舌吻中交融，排山倒海般的情熱衝得聖德芬腦袋發暈，難以招架的他只能用雙手搭著對方寬闊的肩膀，彷彿溺水一樣攀附著浮木。

這裡是神社後方的樹林，因為平常本來就很少有人會走到這邊來，加上祭典的活動和攤販擺設的區塊在前方，因此現在這裡可以說是附近最隱密的地方了。當前路西菲爾和聖德芬正迫切地需要確認彼此的存在，多餘的一分一秒都令人感覺漫長和浪費，而且他們也不希望有任何的人打擾，因此路西菲爾看準了這個地方不會有人才決定帶聖德芬過來。

「哈、哈……路西、菲爾大人……」在聖德芬快要呼吸不過來時，路西菲爾才總算放開了他的唇。聖德芬喘著氣，未及嚥下的唾沫稍稍溢出了嘴角，在瑩白的月色下反著光。

「聖德芬……」路西菲爾看著聖德芬潮紅的臉，還有被自己吻腫的唇，上頭還沾著薄薄的水光，他不禁嚥了下口水，伸手用拇指在聖德芬的嘴唇上按壓了一下，柔軟又有彈性的觸感好極了。路西菲爾將頭靠在聖德芬的頸窩裡，一邊嗅聞著他的味道，彷彿在汲取不足的溫暖，一邊低語，「好甜……」

「……甜？」聖德芬終於緩過呼吸，見路西菲爾埋在自己身上，他心跳得很快，腦袋因為情熱而只能直球式地思考，「那應該是蘋果糖的關係吧……」他含糊地囁嚅道。

「不是的喔……」路西菲爾抬起頭，冰藍的瞳孔裡倒映著聖德芬的身影，那眼神就像是獸類正要捕食獵物的樣子。他摸索著將聖德芬的腰帶拉鬆一些，然後伸手探進衣襟裡，尋到胸口上的紅蕊，細細地搓揉。

「啊、那邊……嗯、癢……」聖德芬從沒想過那邊被碰觸會有什麼感覺，但那一定是因為碰他的人是那位大人吧。雖然心裡會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不敬，但他更無法克制想和那位大人結合的心情，所以只要路西菲爾要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奉獻自己，想要盡可能地讓那位大人更加喜歡他。

「甜的是你……聖德芬的每個地方、都是甜的……」路西菲爾將聖德芬的浴衣從衣領往下拉開，露出白皙而帶著微微粉色的胸口，他稍微傾身把挺翹的紅蕊含入口中，很快就聽見聖德芬悅耳的細吟。

「嗯、啊……那邊、不行……啊、呀……」聖德芬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當前發生的一切，自己竟然跟那位大人做如此羞恥的事情，他不禁想萬一這只是一個迎合自己喜好的夢境怎麼辦，但因為路西菲爾緊緊地抱著他，他的大腿恰好碰到了路西菲爾的胯下，路西菲爾飽含著熱度的慾望熨貼著聖德芬，又讓他在在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

「聖德芬也、感受到了嗎？抱歉，只要是對你，我總是很難控制住自己……」路西菲爾鬆開口，聖德芬的乳首已經被吮吸得腫脹，他又吻了一下聖德芬，然後略感到歉意地說。

「路西菲爾大人……」聖德芬揪著路西菲爾的浴衣，稍稍扯鬆開來，接著他蹲下身，殷紅而濕潤的眼睛由下往上抬起並直直地望著對方，「您一直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您可以盡情地、對我做所有您想做的事情……」而後將路西菲爾的慾望含進了嘴裡。

口交這種事情聖德芬自然是第一次做，但不管怎麼說，同樣是男性的他還是大概知道怎麼做可以讓路西菲爾覺得舒服。他輕輕地用舌尖舔了舔莖柱，然後在蕈狀的頂端盤繞了幾圈，吻吸著鈴口泌出的透明腺液，接著再重新將整根含入，同時用手握住根部搓動，時而愛撫著下方的囊袋，強烈的快感一下子就讓口中的慾望脹得更大。

「唔、聖德芬……」路西菲爾看著聖德芬，彷彿小動物在渴水那樣地舔吃著自己，他一方面因為快感而覺得快要控制不住衝動，一方面卻又想聖德芬其實不需要勉強做這麼困難的事情來取悅自己，遂有些艱難地喊道。

「不、嗯……是我、想這麼做的……」聖德芬再次朝上看著路西菲爾說，嘴裡含著對方的性器而顯得口齒不清，不知道是因為口交時呼吸不順暢還是陷入情慾的關係，聖德芬的臉比剛才還要帶點粉紅，緩緩款擺的腰肢更證明他對於幫路西菲爾口交這件事也感到了興奮。

聖德芬挑逗煽惑的言行讓路西菲爾的理智煞車瞬間就失靈了，路西菲爾冰藍的眼睛先是閉上了一下，等到重新睜開時，已經是脫出枷鎖的野獸般的眼神了。他伸出手，穩穩地托住聖德芬的後頭部，接著下一秒，聖德芬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用脹硬的性器往聖德芬的口腔裡兇猛地操抽起來。

「啊！哈、唔！唔……」聖德芬承受著路西菲爾的慾望，幾乎逼近喉嚨的撞擊迫使他的眼角蓄積起了生理性的淚水，但他並不在乎這一點點的難受，相反地他更樂於見到那位大人已經能夠依照自己的心意做決定，因此只要是那位大人想要的、想做的事情，他都能甘之如飴。

聖德芬一邊被動地接受路西菲爾的強迫口交，一邊也終於忍耐不住自己體內的熱，遂也伸手往下探進自己浴衣內，握住腿間的性器套弄起來。

路西菲爾直視著聖德芬，將他的一切舉動盡收眼底，當然也包括正在自瀆的行為。在意識到聖德芬是因為他而興奮之後，路西菲爾操抽的速度又更快了。

聖德芬原本以為路西菲爾會直接射在他的嘴裡，沒想到路西菲爾卻在一次深深地衝撞後拔了出來，性器在拔出的瞬間與聖德芬紅腫的嘴唇之間勾起了淫靡的黏絲。

「哈、哈……嗯、路西菲爾大人？怎麼、啊……」聖德芬還在茫然無措時，路西菲爾已經將他拉了起來，然後讓他轉過身把手抵在樹幹上，改成背對著路西菲爾的方向。

「我想讓聖德芬也確實地、覺得舒服……」路西菲爾從後方抱住聖德芬，嘴唇輕巧地含住了聖德芬的耳殼，稍微用舌尖舔拭一下聖德芬便會敏感地打顫。路西菲爾很快注意到聖德芬的雙腿在交互磨蹭著，似乎隱忍著什麼，他隨即了然地笑了笑，將手伸到聖德芬腿間，套弄起對方已經勃起的肉莖。

「啊！嗯……我一直都、覺得很舒服……所以、啊！唔、您只要盡情地對我做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呀啊！」或許是因為那位大人的關係，聖德芬早就濡濕的性器很快就變得比剛才更為硬挺，不消多時就在路西菲爾的手裡洩了出來。

正當聖德芬還在射精餘韻下喘息的時候，路西菲爾已經從提袋摸索出了潤滑劑和保險套。

「哈啊、哈啊……那是？」沒有經驗也沒有想過要特別去查性知識的聖德芬雖然認識保險套，但對於潤滑劑倒是沒有概念，加上現在的情況，他實在很難思考除了路西菲爾以外的事情。

「這個是……」路西菲爾撩起聖德芬的浴衣下擺，然後揉撫了下聖德芬的臀部，用拇指在雙丘中的穴口輕輕掐了掐作為示意，「為了讓你『這裡』不要受傷而特別準備的……聖德芬，我從一開始就對你別有居心了……你會討厭我嗎？」路西菲爾解釋著自己為什麼帶著這些東西，表情顯得有些困窘，他是真的不希望聖德芬對自己失望。

「呃！我、怎麼可能討厭您呢，就算是在過去我也從來都不會……」聖德芬從射精後的茫然又迅速地轉為臉紅，但他是不可能討厭路西菲爾的，甚至也絕對不會拒絕對方，或者說那位大人會對自己有欲求，其實聖德芬是感到高興的，他也希望那位大人對自己做得更多。

「是嗎……我也和你一樣。你一直都是我的安寧，聖德芬……」路西菲爾將臉埋在聖德芬的頸窩，溫熱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地拂過，像在汲取對方身上的味道。他一邊低語，一邊在沾了聖德芬精液的手指上又添了些潤滑劑，然後探到聖德芬的臀縫裡，慢慢按摩起還緊閉著的穴口。

「啊、那裡……感覺好、奇怪……嗯啊、唔……」不論是路西菲爾的鼻息，或是在穴口按摩的手指，都讓聖德芬敏感地起了反應，他覺得身體又熱了起來，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只能胡亂地喘息著，原本射過而垂軟的性器又再次昂起了頭。

「別怕，聖德芬，不必擔心……」路西菲爾在仔細地按摩過後，才緩緩將手指插入穴內，雖然事實上他很想直接把自己嵌入聖德芬體內，肆意地進犯那個還未曾開拓過的禁地，但為了不讓聖德芬受傷或感到疼痛，他還是願意稍微忍耐一下。

「嗯、啊……路西菲爾大人、我感覺、身體好熱……唔嗚、難受……」經過路西菲爾耐心的擴張，聖德芬的後穴已經變得柔軟，現在裡面正吞吐著路西菲爾的兩根手指，精緻而分明的骨節和指尖頻頻摩擦著聖德芬敏感的位置，很快就讓聖德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但即便聖德芬是第一次，他仍本能地感覺只是這樣是不夠的，體內的熱還在不停地叫囂，促使他向路西菲爾索求得更多。

「嗯，我知道了……」路西菲爾瞇細了眼睛，他隨即抽離了手指，戴上保險套後，將自己抵在聖德芬那正瑟縮著、彷彿在引誘他進入的穴口，「有我在，沒事的……」他溫柔地說，同時把自己一點一點地擠進了聖德芬的穴內。

聖德芬在路西菲爾頂入他深處的瞬間，被巨大燙人的硬物給填滿的快感爬滿了全身，腿間的性器遂跟著射出了第二波的精液。強烈的刺激讓聖德芬呼吸得很是急促，薄嫩的唇微張著，卻連呻吟的聲音也像被掐斷了一樣地破碎。

「聖德芬有好好地高潮了呢……」路西菲爾穩穩地撐住了聖德芬虛軟下來的身體，早已凌亂不堪的浴衣這時只能說是勉強地掛在手臂上，敞開的衣襟讓兩人交合的下體位置半遮半露，在月光下看來情色非常，「那接下來，我要動了……」路西菲爾話音落下的同時，腰桿也隨之不客氣地擺動了起來。

「啊！呀、才剛……嗯、不行……啊、啊啊……」聖德芬剛射完第二次，連高潮的後勁都還沒結束，就再度被路西菲爾給拉進了情慾的漩渦。粗硬的性器將濕熱的腸壁撐開，強勢地碾壓過腺點，突刺到最深後抽離到接近穴口的邊緣，而後又再反覆撞入，狂潮一般的快感讓聖德芬感覺自己似乎就要被逼瘋了。

「聖德芬、吐氣慢一點……再深呼吸……」路西菲爾是願意花一點耐心等待聖德芬習慣自己的侵入，但不代表他可以一直停滯不前，這時的他嘴上溫柔地引導著聖德芬調適呼吸，身下抽插的動作卻反倒越發兇猛，比起快感更像是要透過交合來確認彼此的存在一樣。

「哈啊、啊！路西菲爾、大人……我不、啊！已經、啊啊！」聖德芬胡亂呻吟著缺乏組織的隻字片語，被快感佔據的腦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體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那位大人給予的一切。

路西菲爾失控地索求著屬於聖德芬的溫暖，不間斷地在穴內抽出插入，刺激著聖德芬，迫使他一次又一次地發出呻吟，而路西菲爾也越發激昂，原本就已經勃發脹硬的性器又因此更大了一圈，連帶進出的速度也再度加快了。

「啊、啊啊！不、我……啊！又、會去的……啊啊！」

「聖德芬、聖德芬……」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在聖德芬又一次將要高潮的同時，路西菲爾一邊低吼著聖德芬的名字，一邊在聖德芬的體內，隔著套子射出了精液。

「唔、嗯……我終於、是……路西菲爾、大人的了嗎……」聖德芬細喘著，還沒完全平息下來的他斷斷續續地說著。直到這時候，聖德芬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被路西菲爾占有，這不只是他初次的性體驗，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和那位大人第一次的身心結合。聖德芬至今才有機會看到那位大人在這種事情上的樣子，心裡不禁感到說不出的喜悅。

等路西菲爾退出體內之後，原本藉著樹幹和路西菲爾手臂勉強撐住身體的聖德芬這時總算不行了，他慢慢往後靠上路西菲爾的胸膛，渾身發軟得差點要直接摔倒下去，所幸路西菲爾很快重新扶住了他的腰，將他凌亂的浴衣稍微拉上，才小心地撐著他，讓他坐到一旁比較乾淨的地方。

略作過整理，並且將彼此的浴衣都重新穿整好之後，路西菲爾陪聖德芬坐著，這時候為了祭典特別安排的煙火秀也開始了。

「真是虛幻啊。」因為還沒恢復力氣，聖德芬只能靠在路西菲爾身上，遠眺著一圈一圈色彩繽紛又形狀各異的火花，在漆黑畫布般的天空亮起又消失，突然感嘆地說。

「嗯……」路西菲爾收回了看著煙火的視線，手將聖德芬攬緊了一些，鼻尖輕輕嗅聞著聖德芬的頭髮，「但是我對聖德芬的心情……並不是那樣短暫易逝的東西。」冰藍的眼裡透露著一絲的憂愁，隨後又立即被他掩去，因此聖德芬並沒有看見。

「哈哈……」聖德芬沒有發現路西菲爾掩藏起來的情緒，只是自嘲地苦笑了下，「太荒謬了……」而後他這麼說。原因是即使到了現在，他在那位大人面前，還是無可避免地會有些許的自卑感，他不能克制內心裡對於自己配不上那位大人的焦慮，況且心總是善變的，所以雖然路西菲爾給了承諾，聖德芬的不安也無法完全消除。

「聖德芬，你願意相信我嗎？」路西菲爾扶著聖德芬的雙肩，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很是認真。他知道聖德芬在擔憂什麼，因此他不只是想要而且他也會以事實向聖德芬證明自己的心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聖德芬怔怔地回望著路西菲爾，在他的眼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也確實接受到了來自路西菲爾的感情，這才讓聖德芬醒悟過來，並且在內心自責了一下自己怎麼又讓那位大人擔心了。其實就算再怎麼不安，只要是那位大人所說的，他都還是會選擇相信的。

「是的，路西菲爾大人。」聖德芬重新笑了笑，回應道。

一旦感到了擔憂或不安，只要不斷地去追問，然後再次確認彼此的心，那就沒有問題了。即使那樣的情形將會反覆發生，只要一次又一次地確認，相信一切的擔憂或不安也都能因此消除了吧。

當時在綻放著絢爛煙火的夜空下，無論是路西菲爾，還是聖德芬，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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