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只要在曹氏勢力範圍下的情報，都瞞不過夏侯姬。

夏侯姬和張飛成親後，受張飛所託，去找尋劉備家眷的下落。

掌握情報後，夏侯姬帶張飛先去找糜夫人。

原來糜夫人由劉備出逃後，就帶著繼女躲到許昌城郊的農村，跟農婦們一同養蠶織布維生，獨力撫養女兒。

糜夫人為免女兒因劉備緣故被追殺，讓她隨自己姓，起了個小名月兒。

糜夫人見張飛娶了俠女為妻，熱情的招待他們，三人說起別來的種種事。

夏侯姬跟糜月兒非常投契，才結識半日，月兒就纏著夏侯姬不離半步。

「嫂子啊，大哥投了袁紹，妳何時帶姪女跟他團聚？」張飛問。

糜夫人搖頭：「三叔，夫君棄我們而去，就是說我們已經是他的累贅了。我一個婦人又幫不上他什麼，請讓我留在這村子中把女兒平安養大，當是為他辦一件小事吧。」

張飛再三勸說，但糜夫人堅持不去。

結果他們只好拜別糜夫人，去找甘夫人了。

去找甘夫人的路上，張飛哀嘆糜夫人的絕情。

夏侯姬卻說：「一個女子連自己嫁妝都賣了來跟一個男人，這男人竟然拋棄她，還另娶新妻，到底是誰絕情啊？」

張飛無法反駁，啞口無言。

夏侯姬見他沒開口，瞪了他一眼：「你敢拋棄我，我追到天腳底也不放過你。」

「娘子大人在上，為夫不敢……不敢。」

張飛夫婦收到甘夫人情報，快馬加鞭到了徐州，終在下邳一家道觀找到正在隱居的甘夫人。

甘夫人得知新婚丈夫的下落，不勝欣喜，夏侯姬為她安排了馬車，三人一同北行找劉備去了。

……

顏良文醜被關羽所殺，劉備開始受到袁紹猜忌。劉備跟趙雲和糜氏兄弟商量後，決定要遠離袁紹。

他向袁紹自請到位於許昌南方的豫州，策反當地的黃巾殘黨，危害許昌，在曹操背後捅刀。

袁紹許了，給了他數千兵馬。

去豫州的路上，劉備先重遇張飛夫婦和甘夫人。久別重逢，劉備牽著甘夫人的手，相依相偎。

之後關羽也領著周倉等人來投，桃園結義的三兄弟再次聚首。

失而復得兩位弟弟，劉備很高興，拉著關張二人上酒館飲酒，想要像往日一樣整夜談心。

張飛卻說自己夫人不許，告辭了回去陪夫人。

剩下劉關二人時，卻相對無言。這刻他們才知道，一直以來張飛在他們之間當了多少年和事佬。

關羽先起來告辭：「大哥，嫂子長途跋涉來找你可不容易，你當學三弟，多陪陪她。」

「我說過，女人及不上兄弟。」

關羽知道劉備的暗示，但他變了，再也沒有心思去哄劉備：「大哥，我現在只把你作兄弟，作主君，再無他想。」

「曹操不也當過你主君？你為何偏對他敢於有非份之想？」劉備卻問得尖銳。

「對不起，我不知道。」

「罷了，二弟。你說得對，我已負了糜夫人，如今我該去盡我為人夫的義務。」

劉備再飲了一杯，告辭回去找甘夫人。

關羽命人來收拾杯碗，他望著陽台外那明月。

不知官渡那邊如何了？

……

劉備一行人到了豫州的汝南郡。

他們才剛落腳，當地軍民紛紛來投，劉備迅速重整旗鼓，建立起勢力。

同時，曹操得張郃許攸等人來投，獲得情報，親領輕騎火燒烏巢袁軍糧倉，再分八路軍大破已斷糧的袁紹主力。

十萬大軍俱折，袁紹只剩幾百人逃回北方。

曹操本想立刻南下追擊劉備，但被軍師荀彧勸止，轉而緊修黃河一帶軍防。

果然不出荀彧所料，之後袁紹再次南下攻擊陳留，遭早已有所準備的曹操大破。

二次大敗後，袁紹勢力元氣大傷，連受打擊的袁紹抑鬱成疾，數月後病亡。

袁紹二子隨即爭位內閧，袁氏再無力南侵。

劉備慶幸避過隨同袁紹覆亡一劫時，曹操平定黃河一帶後，即派曹仁攻打豫州。

曹操不怕劉備，只怕有關羽相隨的劉備。

駐守汝南的劉備自知無法對抗，下令部屬放棄汝南出逃，派糜竺為使，入荊州找劉表說明原委。

劉表接待了劉備，讓他領部屬屯駐新野，倚山形地勢之利，守衛荊北要塞，抵抗曹操。

得汝南後，曹操命曹仁回師北方，征討袁紹二子，此時曹軍主力皆在北方，許昌空虛。

劉表看準豫州民心未定，命劉備由新野出兵，北伐許昌，迎獻帝到荊州。

劉備得令後，決定領關張二人出戰，留趙雲和糜竺糜芳等人守新野。

出發前的軍議，卻令三兄弟不歡而散。

「劉表這老傢伙，自己一個人也不出，連士卒也要我們自己招，明要我們當馬前卒啊。」張飛不悅。

「劉表寡斷反覆，萬一我們深入敵陣，他會否支援我們也未可知。大哥，此戰不宜過於冒進。」關羽道。

「曹操主力還在跟袁氏殘部糾纏，這的確是偷襲許昌的好機會。」劉備卻跟關羽唱反調。

「大哥……」關羽還要再說。

「二弟為曹操斬殺了顏良文醜，何不再斬幾個曹操的部將，好讓我們兄弟三人取信於劉表？」

「大哥，劉表跟曹操不同，如我們立功太多，必遭其猜忌。」

「二弟難道尚念曹操之舊，不想跟曹軍交鋒？」劉備有點挑戰意味。

關羽對劉備再三的挑戰不耐煩：「大哥既疑我，何不由趙雲代我出戰？」

關羽說完，逕自出門，張飛要叫也叫不住了。

「大哥，你怎可把話說得這麼重？」張飛也覺得劉備太過份。

「我說錯了？這明明是我們三兄弟吐氣揚眉的好機會。」

「大哥，你還在恨二哥跟曹操之間的事嗎？」

劉備自問沒有恨關羽的資格，但他一回想到關羽看著曹操那曖昧不明的眼神，一陣怨怒又會燒上心頭。

「我不知道。」劉備故作淡然。

「二哥如果心中還念著曹操，何不留在曹軍享富貴，反而不遠千里來找我們，跟我們一同過流離失所的日子？」

劉備心虛，明明是他再三丟下關羽，卻又忍不住猜忌。他沒一樣東西及得上曹操，無法相信關羽仍忠心於他。

當夜，關羽在城樓上飲酒，天上一彎蛾眉月。

如果真的攻破許昌，他忍心殺了曹操嗎？

如果大哥和曹操在生死相搏，他會在誰的背後補一刀？

張飛提酒來，關張二人相對共酌。

「三弟，你還恨二哥殺了呂玲綺嗎？」關羽問道。

「恨啊，但又同時感謝二哥，令我不必被自己最愛的女人恨一輩子。」張飛苦笑。

人本犯賤，最愛的，永遠是得不到的人。

張飛不忘陰陽永隔的呂玲綺，關羽放不下曹操，曹操日夜思慕于禁，其理亦同。

張飛轉了話題：「二哥啊，大哥一直都很內疚。」

「為何？」

「過去多次負你，大哥一直都內疚，但他一想到你跟曹操的瓜葛，心中不是味，所以才會在軍議上如此針鋒相對。」

關羽合眼苦笑，這可以理解為劉備對曹操的怨恨嫉妒嗎？這個大哥的心思永遠是海底針。

也許是猜劉備的心思猜到倦了，又也許他感到曹操比劉備更加有血有肉，才如此牽掛曹操。

「我明白了，我去找大哥陪罪。」關羽起身告辭。

關羽來找劉備，敲門說要跟他聊天。

劉備送甘夫人回房休息，請關羽進門，命左右退下，關上廳門。

二人相對時，關羽把他壓在門邊柱子上，親吻愛撫，寬衣解帶。

劉備彊住，關羽已多年沒有碰他了。

「別吵醒夫人，她不知道我們過去之事。」劉備沒有抗拒。

「口上說婦人不及兄弟，大哥卻怕婦人知道？」

關羽盯著一絲不掛的劉備，冷酷的笑。

劉備跪在關羽身前，主動拉下他褲子，給他口淫。

關羽抓住劉備髮髻，逼他吞吐自己男根，他對劉備有怨恨，不像往日般温柔了。

男根高昂時，關羽把劉備壓伏地上，沒有前戲，一下插入，毫不憐惜。

劉備死忍著呼痛聲，關羽這種狠，不比當年柴房中強暴他時遜色。

關羽抽插著：「聽說你在鄴城時常跟趙雲同榻，雲長不在時，大哥可快活了？」

「別……別亂說，子龍跟……我絕無苟且……」

關羽摸劉備下身，那玉莖早已因後穴痛楚的刺激，充血挺拔：「大哥想要，何不老實跟二弟說？」

劉備咬牙不答，不敢說自己根本不想要，但身體往往不聽話地在痛楚中向侵犯者獻媚。

關羽把劉備翻身，面對面的抽插，一手套弄著那玉莖：「大哥把我棄於下邳，去跟趙雲風流快活，還有臉疑我恨我？」

劉備痛得合上眼，不想被關羽看到眼角淚光。

關羽手中一緊，命根子被狠抓的劉備怕被夫人聽見，咬得下唇出血，卻死不呼痛。

見劉備倔強不求饒的樣子，關羽惱火，心恨劉備的無情無義，雙手捏著劉備頸項，下身死命抽插，只管自己洩欲。

透不過氣的劉備掙扎時伸手亂抓，弄翻了燭台，燭台落地發出巨響，大廳頓時漆黑一片。

甘夫人被廳中怪聲驚醒，提油燈出來。

她只見劉備頭髮凌亂，縮在牆角，勉強披回外袍蔽體，其他衣物散落一地。

劉備臉色蒼白，全身發抖，雙腿間一塌糊塗，關羽已不知去向。

「夫君？你沒事吧？」

「今晚之事，夫人莫向他人提起。」

之後數日，劉備留府休養，出征之事暫托趙雲打點。趙雲為人隨和，出征的路線和戰術就隨關羽的心意定了下來。

張飛去看劉備，劉備命左右退下後，對張飛和盤托出關羽夜訪一事。

「二哥豈可如此折辱大哥！」張飛拍枱，就要出去找關羽算帳。

劉備叫住了張飛，淡淡的道：「罷了，我明白二弟為何恨我，只要能留住二弟，這一點傷算什麼。」

張飛無言，畢竟一切禍起還是因他糾纏呂玲綺失下邳，令他們三兄弟不得不投靠曹操開始。

……

新野出戰時，名義上的主帥是劉備，實際指揮的人是關羽，張飛為先鋒。

探子來報，曹操派了夏侯惇和于禁南下迎戰，李典隨後。

一聽到于禁這名字，關羽摸著鬍子笑了。

兩軍在博望坡交鋒。

關羽讓劉備打著主帥旗號詐敗誘敵。

急於領功的夏侯惇跟于禁關係惡劣，不聽其勸，一馬當先追擊，落入陷阱。

關張二人一同殺出包圍，片刻已全殲曹軍士卒，只餘下身上負傷，失去戰馬的夏侯惇和于禁死戰抵抗。

關羽深知于禁在曹操心中的地位，心生怨恨，下令弓箭手對他們圍射，卻故意不傷要害，志在活捉。

在玩弄敵人時，李典領援軍追至。

關羽雖恨錯失擒敵良機，怕反中曹軍伏，急令退兵。

劉備收到關羽帶來的捷報，以為自己在作夢：他們首次挫敗了曹軍。

雖然這場勝利是由關羽所計劃和指揮。

回師時，劉備喚關羽入主帥帳，問他要何賞賜，關羽卻拜伏請罪。

「出戰前雲長醉酒，對大哥無禮，博望坡上又讓于禁逃了，功不抵過。」

劉備扶起了他，讓他跟自己同坐：「雲長，你對我的無禮，我從未計較過。」

接著劉備挨近關羽，低聲道：「有時甚至希望你更無禮一點。」

「大哥，此乃軍帳……」

劉備起來，自解衣衫：「我是主帥，誰敢多言？」

片刻劉備已一絲不掛：「你不能對曹操做的事，可以盡情在我身上做，我決不怪罪。」

關羽笑了，他雖然不懂劉備，但始終還是劉備懂他。

「那我不會對大哥客氣的。」

關羽把劉備壓伏在案上，以二指探入劉備後穴，輕易找到那一點，不住抽插按壓。

劉備全身都軟了，每次關羽都用這招令他臣服。

劉備咬唇死忍呻吟，關羽壓在他背上，吻他後頸：「大哥享受我的伺候，還是子龍的伺候？」

「我……我跟子龍……從沒……」

「我不信，子龍如此俊秀，大哥怎不動心？」

關羽把指頭抽出，再把劉備翻身，只見劉備下身已有反應。

「二弟在吃醋嗎？」劉備見關羽不信，反過來用激將法。

關羽生氣，給了劉備一巴掌。

劉備見關羽眼神中漸見殺意，不寒而慄，只好坦白：「我從未對男子動過情，又怎會去勾引子龍？」

關羽頓悟，他一直不懂為何劉備會主動寬衣勾引他，但轉頭又對他冷淡退避。

原因如此簡單，只是關羽一直視而不見。

劉備怕失去他，不敢拒絕他的求愛，奉上自己肉體，也是為了留住他。

劉備跟曹操從來不是爭風吃醋，不過是兩個為君者之間的爾虞我詐。

「大哥為何騙我多年？」

關羽慾念全消，給劉備披回衣服。

「因為我不忍雲長難過。」

伺候完劉備穿衣服，關羽道：「曹操也拒絕了我，但我從未恨他。大哥可知，令我最難過的不是你拒絕我，而是你騙我。」

關羽離去前，回頭苦笑：「謝謝大哥對我坦白，今後你我只作兄弟吧。」

……

博望坡挫敗曹軍後，劉備的名頭在荊州更響亮了，劉表派人送他一匹駿馬作賞賜。

眾人皆讚此馬神駿時，劉備苦笑。

此馬相為的盧，妨主之相。

關羽沒說錯，劉表開始猜忌他了。

此後劉備在荊州各縣屯駐時，事事低調，但仍阻不住荊州名士紛紛來跟他結交。

在結交過徐庶、司馬徽等名士後，劉備明白自己軍中不缺猛將，只缺謀士。

趙雲温厚忠實但沒主見，張飛講義氣但任性衝動，糜氏兄弟也只懂計算眼前利，沒遠謀。

關羽智勇雙全，但桀傲不馴，劉備深知自己無法駕馭他。

劉備想要能全心信賴的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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