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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荒岛》,2

[db:作者] 2025-07-20 23:23 5hhhhh 6400 ℃

我竟不知道罗德岛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片在整座小岛的最北边、两段悬崖的正下方的沙滩。上方距离悬崖仅有两米。前后左右走起来不超十步,周围礁石却都很干净——看来潮水最高点也不会淹没这里。而背靠悬崖的地势从岛南面看来完全发现不了。

也只有炎客才能发现这里,并时不时到这里来讨个清静。

我意识到我打扰了他,便更加不敢出声。闲极无聊时我把玩起他手上的绷带,却被他拆下绷带来,把我的双腕绑在一起。

我都已经做好被他收拾的准备了,他却只是抱着我,扣住我闲不住的手,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兴许是累了吧。

无论是他在做的事,还是关于我。

我听见他在叹气。

“……照顾我很辛苦吧?”

“谈不上照顾,”炎客声音闷闷的,和他身上的温度一起落在耳边。

“我只是在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情。”

非常难得地,我脑子里有了画面。我在甲板上生拉硬拽地拖着某人回舱。舰桥外,还是那抹艳丽的夕阳。

“这算报复吗?”

“如果你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被杀,我不介意给你个痛快。”

“我不认为死亡需要理由。”

“我赞成。”

“但是如果现在就要我死,我还是会害怕。具体怕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就这点出息,还请多多包涵。”

“我知道。”

“也对啊,毕竟你认识我那么久了。”

“我怕今后想见你。”

只有一瞬间,我产生了不只有我一个人懦弱的错觉。

看来时间磨平的不只有棱角,还有我抵死深藏的妄想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20

我做了一个梦。有关于“他们”。

事实上我已经完全想不起他们的模样,我们之间也绝称不上是朋友。我明白我过去一定有很多应酬和队友。但我选择忘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淡化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不幸的事实。让我还能幻想,他们都还在这片大陆上某个角落,幸福并快乐地活着。

这样想的话我既是灾难,与我有关的都是不幸的。如果因为之前的罪过我无权解脱,我是不是该在失去利用价值后,找个地方藏身才好?

比起解脱,更害怕遗体造成的麻烦。比起死亡,更害怕给别人带来灾难。哪怕是奔波劳顿的麻烦,或是一时半会的不悦。我都会因此倍感压力。就更别说别人担心和救治我时浪费的那些心力了。

害怕成为别人的累赘,恐怕每一个失忆症患者都会这样觉得吧。

就是为了逃避才失忆的吧。

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在乎我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多。最大的可能是我把求死这件事忘了。植树等上吊,跳海等涨潮。我的确是这么窝囊的人。

我笑着从梦里醒来。炎客站在海水退去后露出的沙滩上。我和他之间隔着一簇篝火。他用外套裹着我,为了防止我逃走,他居然用刀把我钉在沙滩上。

“醒了?”

炎客走过来,把我的脑袋从外套的毛领里挖出来。

“给我好好看着。”

只见东方的海平线上,朝阳一跃而起。如寒刀出鞘,如锋芒淬火。千千万万的星月凝做一抔冷炎,刹那间划破靛紫阴霾,度化山峰水色。

天下大白。

21

我的病情似乎大有好转。

值守名单我已能记住大半。今天是暴行,她非常高兴地与我说些过去的事情。

她问我现在看来,觉得在荒岛生活必须要带的东西是什么。

我左思右想,想不出来。暴行会这么说一定是以前也问过,我向她索要答案,就要我上一次说的。

暴行想起来就笑。

“你说要带上炎客。”

“?”我是真的困惑。“为什么?”

“因为炎客脾气又坏又不会照顾人,你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被逼得无所不能。”

“……对不起我错了。”

我选择向炎客道歉。炎客冷哼一声起身就走,暴行的笑僵在了脸上。

我是真的错了,炎客很会照顾人。我被他惯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背地里说他坏话。

炎客越走越快,看起来是不让哄了。我低头喘口气的功夫就失去了目标,路又是陌生的路,只得循着海浪声往沙滩上走。

到了我这地步,哪还谈得上喜不喜欢。

我常在沙滩上也是因为煌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过。我要是迷路就往沙滩上走,沙滩上视野开阔目标明显,要是不小心溺水,她们还赶得上捞人。

煌是明天值班吧?

煌是谁?

22

我会贪恋于呆在炎客身边。

他像海面上那层金光的温度,像太阳西垂时最后的温存。我说不好这些感觉的来源和去向。就像我趴在河岸上,手伸进水里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正从我指间流逝。

是时间,也是那些来了又走的人。

但我不在乎。

他们有他们的路,注定要去往不同的地方。我在这样想,炎客走到了我的身边。

“在做什么?”

“摸鱼。”

“……摸到了吗?”

“没有。”

我举起湿淋淋的手,然后被炎客捏着后颈拎了起来,并在手中塞了鱼竿。

我顺势垂钓。他却在我的鱼儿上钩前猛地一跺脚,把那看起来就不小的鱼给吓跑了。

23

我知道,这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

我缺乏面对现实的信心,没有走向未来的勇气。我只会在面对抉择的时候躲起来,自己骗自己。

但我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那天我还是照常在沙滩上闲逛。月中时潮涨得晚,海浪冲上来不少贝壳。我边走边捡,见到活的就丢回海里。

涛声浩荡间,我听见炎客的声音。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名字。

我正要回头,眼前却发黑,而后一头栽进了水里。

溺水的感觉比想象中来得痛苦。随着释怀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被遗弃感。我想哭,却又习惯性地把哽咽塞回呼吸道。大量咸苦的海水灌入肺叶,由内而外地,透体生寒。

阳光依旧浮在海面上,一片片像粉碎的棱镜。倒映着人间,隔绝了温暖,我的意识越来越远,耳蜗中只有涛声依旧。

没有人来救我,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24

“……谁在那儿?”

“你的助理。”

“谁啊?”

“Flame”

“谁?”

“あなたのパートナー”

“你是谁?”

“……”

“……”

“……”

“队长,我爱你。”

25

“博士死的那天,炎客也离开了。

我不能确定这其中是否存在因果关系。毕竟有再多流言,这些私人关系都不是医生该探知的事。

医疗部有很多关于炎客的传说。他是罗德岛上不听医嘱的人之一。但在博士离职期间,他会主动来医疗室。大家都看得出来,寻求医治只是借口。炎客在打听博士的下落和情况,他没打算掩饰。

关于博士的所有情报都是机密,是只有凯尔希医生才能启封的最高机密。但大部分医疗干员都或多或少地接触过博士的检查结果。

不乐观。我们被禁止告诉炎客,博士的情况不乐观。义肢摘除手术的存活率不到12%。27天零4个小时,术后博士的感染程度和融合率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超过了炎客,并达到泰拉大陆历史上屈指可数的79%。还能够支撑那么久都已经是奇迹了。

出乎预料地,博士一直抱有很强的求生欲。即便是在大脑海马体缺失后仍能凭借两三件相关事物构建起足够欺骗自己的幻觉。其执念可见一斑。

如果炎客和闪灵或调香师小姐的关系再融洽一些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吧。

抱歉,我不该为此遗憾的。毕竟从一开始,‘不准告诉炎客’就是博士亲口下的命令。”

——医疗干员苏苏洛。

“非常抱歉,关于博士与炎客之间的赌约,我无可奉告。萨卡兹有很多必须保守的秘密,契约也是其中之一。

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看法。

但苦难被当做喜剧观览,这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医疗干员闪灵。

“……我们竭尽全力的抢救真的做对了吗?不,我当然不赞同博士不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的建议。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有必要榨干他最后的利用价值吗?”

——医疗干员亚叶。

“21次落海,13次昏迷和一次坠崖。只是为了回收黑匣子而已,罗德岛没有必要再在实验体身上浪费人力物力。

博士的死因是精神失常致幻,坠崖骨折后在海边溺水。之后因长期饥饿失眠术后无法痊愈,多发感染导致抢救失败。

不,致幻的药物是他自己要求加入的。没有理智合剂他无法控制被植入物放大的情绪。那些幻觉就是他想的办法。

是,我们放弃他了。

不要再折磨他了。”

——罗德岛最高管理者、医疗部总负责人凯尔希。

“我听见他叫我。”

“我随他去了。”

——[罗德岛号·代理指挥Ⅸ代黑匣子语音记录]

《无人荒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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