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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他的遗产 3

[db:作者] 2025-07-20 15:18 5hhhhh 2740 ℃

3. He's Gone

狱警告诉破冰者说,有人要见他。

当时破冰者正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那个奇怪的零件,想搞清楚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又是怎么跑到自己房间里来的。他听见狱警的脚步声正向他的房间靠近。当脚步声停在他门口的时候,破冰者立刻就把那个小零件塞到了枕头底下。

破冰者跟狱警说他没有请律师。

“不是律师。”那个狱警说,“是拉特兰公证所的人。”

而破冰者说他也不认识什么公证所的人。

“那你总该认识几个拉特兰人吧?”狱警耸了耸肩膀,然后问他到底去不去。狱警抱着胳膊,歪着头,冲他一抬下巴,没好气地说:“别给我们找事。拉特兰公证所的人比幽灵还要难缠,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那会是什么事呢?执行遗嘱、财产分割、事项确认,破冰者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些都是有着正常交际的普通人才能拥有的东西,像他这样没有亲友的孤家寡人,是不可能和别人产生任何需要公证的事务的,这些人一定是搞错了。

破冰者跟着狱警走出了房间,双手被拷在身前。他把身子挺直,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而从容。他想表现得更漫不经心一点,像是闲逛一样地走过去,当他和来访者见面时,他会毫不在乎地说:“就是他要见我吗?就为了这点小事?”

当然,这还要看他们去哪一边。

监狱里有两个会客室,各自位于楼道的一头。左手边的是为一般需求而设的、能在电影和电视剧里见到的那种,囚犯们在这里会见他们的家人、朋友以及律师。狱方用隔音玻璃把空间划分成一块块的,囚犯们只能通过有线电话来和玻璃对面的人说话,只能把他们的手掌贴在厚实的玻璃上,想象和别人十指相扣的感觉。那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老头子告诉其他人,这个会客室之所以设在左手边,是因为监狱的设计者是拉特兰人。“那栋楼就是两只伸开的手。他把它放在左边,因为在他们拉特兰人的信仰里,用左手握手有告别的含义。”那个老头子笑了一下,露出结满烟垢的牙齿,“我送走很多个了。他们临死前都会去那个会客室,见亲人或朋友最后一面。”不过,破冰者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个会客室。因为他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一个人活在世上,不需要和谁告别,也不想和谁见面。

不过,他们要去的是位于右侧走廊的那一个。它是为了特殊会面而准备的,平时很少使用。昏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所有的房间都大门紧锁,走廊尽头的会客室大门留着一道缝,从里面透出些许光亮。四周非常安静,狱警身上的钥匙在彼此碰撞,叮当作响,混合着厚底皮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破冰者自己脚下的布鞋在地上擦出来的轻响,在这段狭长的空间里冷清地回荡。破冰者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这条走廊将会通向另一个世界一样,让他心生畏惧,让他感到紧张和困惑。

狱警将他带进了房间内。这房间很大,装饰得如某个家庭的客厅一般:两张沙发相对而设,盖着紫红色的绒布套面;中间是一张美丽的玻璃茶几,茶几的置物架上放着最新的报纸和杂志;墙边盖着蕾丝桌布的小木桌上摆着整套茶具,刚煮好的红茶在壶里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真不错,我没想到监狱里还能有这种好地方。”破冰者四下张望着说。

那个狱警瞪了他一眼,但他装作没看见。

“请坐,破冰者先生。”

说话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萨科塔,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的大衣,料子很好,平整得没有一丝皱褶。他的腰背挺得很直,浅金色的短发一丝不乱,微微地散发着柔光,看上去非常体面。沙发上的另一人是个皮肤黝黑的萨弗拉小个子,他的身体完全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两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沙发的套面,只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才稍稍坐直了一点。

破冰者正对着他们坐了下来,柔软地陷在了沙发垫的中心。对面那两个人用充满探求意味的视线注视着他,仿佛他变成了某种展品,某种古董,某种有待探索的谜。而破冰者毫不畏惧地回望,他仔细地端详他们的脸,在记忆中搜索着能与之对应的部分。他发现自己确实还记得,但是他们也都变了,和他记忆里的形象不一样了。

狱警针对会面的事情强调了几句,不过破冰者根本没听。在狱警除去他的手铐时,他表现出了一丝惊讶,显得有点傻乎乎的。这让他有点沮丧,担心这会让那两个人看轻自己。

这时,那只黑猫从门缝里溜进了房间里,它四下看了看,然后跳到破冰者身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抱歉,先生们。”狱警拽了下自己的帽檐,伸手去抱它,“我来把这个小家伙带出去吧。”

“不,不用了。让它待在这儿吧,碍不了什么事。”那个萨弗拉笑着说,“而且它还挺可爱的。”那个狱警缩回了手,又一次向他们点头致意,在离开房间之前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过来,来。”破冰者拍了拍自己的腿,那只黑猫乖乖地卧了上去,闭上眼睛,让破冰者搔它的下巴,不一会儿就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是你的猫吗?”那个萨科塔问。

“不是。”破冰者答道。他想了一想,又补充说:“我养过猫,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萨科塔看了那个萨弗拉小个子一眼,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而后者则大大咧咧地翘起一只脚,靠在沙发柔软的垫子上,语调轻快地说:“你看吧,我就知道我没弄错。”那个萨科塔没答话,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在破冰者的面前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然后他非常郑重地说:“既然如此,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代号送葬人。”

“我身边的这位,”他指了指那个萨弗拉,说,“他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干员,伊桑。”

“这事还和罗德岛有关吗?”破冰者问。

“当然啦。”伊桑抢在送葬人的前面接过了话头,他欢快地说,“我是他请来的外援——我加入罗德岛之前在整合运动的幽灵部队里呆过那么几天。”

破冰者看向送葬人,后者冲着他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我需要有人来帮我确定你的身份。”

“所以是你找我?”破冰者皱起了眉,“什么事?你来执行死刑?”

而送葬人答道:“我来执行遗嘱。”

“那你可找错人了。”破冰者向后一靠,摆出一副放松的样子来,“我认识的拉特兰人早就死光了。”他把右手举到自己面前,冲着收拢的手指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他的手指随之张开,目光追随着飘散的气息微微抬起,飞向天空,好像他刚刚吹去了一片绒毛。破冰者说:“就像这样——懂吗?那太快了。他们来不及写什么遗嘱。”

“我确认我的信息来源准确无误。”送葬人说。

破冰者的头向右边歪了一下,他望着送葬人的眼睛说:“好吧。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送葬人解释道,“他从不以真名示人,而他的代号也不便在此说明。”

破冰者从鼻子里短促地哼了一声,听上去好像在笑。他瞥了伊桑一眼,后者朝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意参与他们的对话。

“啊,一个无名之辈。”

“从字面上理解,的确如此。”送葬人似乎对他轻佻的态度并不介意,他继续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有可能是位拉特兰公民,不过这概率很低,因为他的出身也并不……”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破冰者迅速地打断了送葬人的话,他感到有些焦躁,“你们把我弄到这儿来,就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死人?”

送葬人皱了下眉毛,而伊桑好像被他吓了一跳。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这让房间里出现了一阵奇异的寂静,只有时钟秒针移动时的机械声在孤单地回响。一下,两下,破冰者默数着它。那只黑猫好像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好吧。别在意,我心情不好。”破冰者叹了口气,问,“他只是‘有可能是拉特兰人’,那你又为什么要管他的事?”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送葬人低声说:“因为它是一份遗嘱。”他凝视着破冰者的双眼,语气柔和了许多。“尽管这不符合我的职业规范,”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但你知道,要拒绝来自朋友的委托,总是很难的。”

“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么一个人。”破冰者坚持道。但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罗德岛,遗嘱,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了,他只是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在遗嘱里提到自己而已。他们之间只是一面之缘,聊过那么几句,仅仅是如此。不过,那确实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他偶尔会怀念它,就像怀念其他令人感到愉快的日子一样。在他染上源石病之前,在他还要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生活尚且拥有乐趣。如今时过境迁,快乐对他来说成了一种需要尽力争取才有可能拥有的权利,所有来之不易的享乐都值得一再回味,而那件事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你和他见过面,你们之间有过一次对话。”送葬人说。

破冰者反驳道:“你怎么能确定呢?是他告诉你的?说不定他撒了谎。”

“他只有在得到许可后才能独自出行。”送葬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对他解释清楚。送葬人说:“通常他外出时都会有人跟着,以确保他的安全。关于这件事,他们有可追溯的排班记录,而且电子数据和纸质记录都没有被篡改过的痕迹。我判断这件事是可信的。”

“他们?他们是谁?”

“我不能透露。”

“那天是谁在跟着他?”

“这与你无关。”

“那……是你吗?”

“你无需知晓。”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话,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破冰者强硬地说,“我没兴趣和你玩这种猜谜游戏。”

“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送葬人答道。

破冰者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你根本就是在戏弄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对这些信息负有保密的义务。”

“唉!算了吧。”伊桑叫了一声。他捏着自己的眉心说:“瞒着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就告诉他吧。”

送葬人不肯退让:“但他的信用和立场都还有待评估。”

然而伊桑说:“你得这么想:如果他信任这家伙,那我们也应该这样做。不是吗?他是很任性,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选中这个人——让我来说吧?”

“我保留我的看法。”送葬人坚持着,“只要你能对结果负责,就请便吧。。”

“我会的。”伊桑迅速地说。然后他看向破冰者,伸出右手向前稍探了探,又收回到身边,好像很难开口。破冰者看到他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说……其实你知道我们说的是博士,对吧?”

破冰者没说话。

“不会弄错的。”伊桑叹了口气,对破冰者坦白道,“因为那天跟着他的人是我。我都看见了。”

破冰者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博士被捕了,之前就关在这里,然后被人救走了。他还知道博士已经死了,因为他的朋友也——他把这个“也”字咬得很重——因为他的朋友也死了。

“是啊,你的朋友……”伊桑说,“博士那天就是为了……”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个。”破冰者说,“我们那儿的人都知道,只不过他从没说过那是博士。我们……我们也想不到——”他停住了,咬着下嘴唇。他说不下去了。

他们当然想不到。

有段时间他们都喜欢缠着迦里,要他的相好帮他们补衣服——他们还以为那是个姑娘呢。他们至少塞了十几件衣服过去,有的简直和破布没什么两样。后来迦里说那些衣服实在烂得太过分了,他和他的相好两个人一起动手才补完。破冰者指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问,我的是谁补的?不会是你吧?迦里看了一会儿,说,是我和他一起补的,一个人补不过来。你他妈以后最好给我爱惜点儿。

他当然很爱惜。那件衬衫现在还藏在他住的牢房里,叠得平平整整,压在床垫底下。衬衫上每一道缝线都对应着他身上的一道伤疤,一份痛苦。撕裂,切割,出血,确实很疼,不过现在都不要紧了。陈旧的伤口已经愈合,有人把它们补好了。如果他被判了死刑呢?他要在那一天穿这件衬衫。一些缝线是博士,另一些缝线是迦里。他们把绳索系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免于碎裂,他自己也得做些什么吧?他得把绳子绑紧,牢牢地攥在手里,他得往上爬。这样,他们三个人就又会见面了。

想到这里,破冰者说:“你们想不到的,我们和博士之间联系远比你们知道的要多。”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好像他要证明什么一样。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他和迦里、和博士更亲近?证明他们三个人是亲密的朋友?破冰者自嘲般地想:你们,我们,分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应该是我们和他们。他们自由了,而我们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受苦。

“说正事吧。”送葬人开口道。他的语气总是这么冷静,似乎先前的争执并不存在。但破冰者不喜欢他表现出来的冷漠——至少破冰者觉得是冷漠。他自称是博士的“朋友”,那他应该更悲痛一点才对,那才与“朋友”的身份相符。

送葬人说:“我们需要知道你和他那天都谈了些什么。”

破冰者问伊桑:“你当时不是在场吗?”

“但我离你们很远。”伊桑解释道,“我们保证他的安全,同时也尊重他的隐私。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听不到你们的对话。”

“现在只有你知道你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送葬人补充道。

“我想不起来了。”破冰者飞快地说。他对送葬人印象不佳,也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如果你能配合,我想事情进展会快很多。”

“我为什么要配合?”破冰者冷哼了一声。

“因为这很重要。”送葬人说,“我不知道你的不悦从何而来,但它毫无意义,请你理智一点。”

“你少来教训我,冰山。”破冰者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冲送葬人低声吼道,“我可不是个理智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知道什么有意义。你们想问的事就很有意义,是不是?你才应该放聪明一点,好好想想该怎么求别人办事。别忘了,我有权拒绝任何人的会面,我完全可以不见你!”

“当然。那么我们会预约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们还可以考虑别的方法,比如通过龙门近卫局申请一次额外的提审。但我想那样未免兴师动众,你也会额外受些罪。”送葬人平静地说。这确实是事实,但破冰者就是觉得他咄咄逼人。破冰者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凭你也想来威胁我吗?你甚至都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眼泪。

破冰者冲着送葬人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来。他的嘴角抽动着,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试试看。”他说,“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嘿,嘿!别这样,你们是怎么了?”伊桑伸出右臂拦在他们俩之间,试图从中调停。他对送葬人说:“好了,别说了。你的对话方式可能不太适合这里,还是让我来吧。”

“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送葬人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兄弟,你的说话方式有时候确实很气人。”伊桑扶着额头苦笑,“就让我来跟他说吧?你得学学怎么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然后伊桑转向破冰者,诚恳地说:“如果送葬人的态度让你感到不舒服,我替他向你道歉。但也请你理解,这些年他一直都这样,很固执,改不了的。”

“是吗?那也请你们记住,我也有这个毛病。”

“好吧,别在意。”伊桑耸了耸肩膀,“能告诉我们博士和你的谈话内容吗?那确实很重要。”

他轻蔑一笑:“是对罗德岛很重要吧?”

“罗德岛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伊桑说,“但这是他的遗嘱,我想,或许这事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这下破冰者无话可说了。他悲哀地想:它对我也很重要,可我以前不知道。

“兄弟……你恨他吗?”伊桑试探着问。

“不,不恨——怎么会呢?我们都很喜欢他。”破冰者低头叹了口气,他还沉浸在失去的悲哀中。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问他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呢?

当然是因为固执,这点不言自明。的确,看他们的眼神就能明白,他又遇上了两个固执的人。固执一向对他有害。固执的人总会让他伤心。固执使他的朋友做了傻事,死了,在他心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而现在它又反反复复地将尚未愈合的伤口撕开,所作所为一如它的名字所示:

固执。

破冰者想: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提醒过你们。你们明明知道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他的右手温柔地抚摸在他腿上睡着的猫咪,心里的疼痛使他的声音柔和下来。他叹息着说:“不久前我才知道了他们的事,我不太想回忆往事,这太伤人了。”

“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伊桑说,“但如果这就是他的遗愿,那我们必须达成。”

伊桑告诉破冰者,博士在被捕前留下了一份语焉不详的遗嘱,上面提到了他。他们推测遗嘱的内容一定与那天的谈话内容相关,可博士没有和任何人提过。

“他只问过我你是谁。”伊桑说,“我碰巧知道你,但了解得并不多。”

破冰者没说话。趴在他腿上睡觉的猫咪动了动,轻声地哼哼。破冰者小声地哄着它。

“所以你怎么想?要配合我们吗?”伊桑问。

破冰者没有直接回答,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反问:“博士的遗嘱是怎么写的?他给我留什么东西了吗?”他解释说:“那件事我的确记不太清了,但要是能有点提示,说不定我就能想起些什么。”

伊桑摇了摇头,说:“通常来讲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给你留点什么——但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它并不‘通常’。”

“什么意思?”破冰者困惑地问。

伊桑看了一眼送葬人,后者告诉破冰者:“他交给我的遗嘱里并没有提到任何要交给你的东西。反倒是你,你似乎欠了他什么。他要求我找你收回‘他应得的一切’,而这也正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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