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幕降臨，盞盞紅燈籠照亮着遊廓中的街巷

尚未尋得女郎的男人們還在到處遊蕩，渴望恩客的遊女們也在格子內賣力招攬

這個遊廓的晚上，熱鬧風騷，紙醉金迷依舊

在這遊女樓的客間裏，卻是氣氛靜謐得隔絕了一切喧然

鶴丸國永靜靜地坐着，手邊的酒杯又再斟滿

他從不覺得安靜，只是聽不見其他聲音

因為他在等待也在壓抑，心中的火已是難耐的灼熱

自斟自飲，他不敢喝得太多，就怕酒精遲鈍了感覺

但想起一期一振嘴唇的觸感，就算無酒也醉了三分

「……久等了，鶴丸國永大人」

門才拉開，鶴丸國永便立刻走上前去

也懶得理會走廊張望的他人，一把便將來人抱入房裏

「啊、等、等等，鶴丸國永大人……」

在懷中掙扎着的身體透着一股似曾相識的香氣

嫵媚芬芳，香甜誘人，是太夫身上經常聞到的味道

「我不是說了我不需要你去學那些女人的做派」

看着眼前泛紅的一張臉，他俯身吻了下去

「不過，我喜歡」

抱着一期一振略帶燙熱的身體，魅惑的氣味隨着體溫散發，鶴丸國永已經迫不及待要張口咬去

快將碰到肌膚的唇齒卻被一個冰涼的陶器抵住

「鶴丸國永大人，請、請先乾了這杯吧」

一期一振遞出酒杯，濕潤的眼中春色微盪

鶴丸國永會意，便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器

兩隻酒杯交叉而過，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完了這道夫妻之禮，方可行夫妻之事

這是遊廓中不可少的儀式，也是一夜幻夢的開始

幫鶴丸國永鬆開了衣帶，一期一振也把身上的衣服解剩了單衣

透白的布料藏起了肌膚的顏色，單薄的質地袒露了身體的線條

衣袂間隱露着的修長雙腿跨過了鶴丸國永的身體，一雙手臂支撐着上半身的重量

沒想到會是這種主動的體位，大概也是女人們教的把戲

鶴丸國永估摸着，倒也覺得十分新鮮

兩人之間只隔着一臂距離，一期一振看着躺在身下的鶴丸國永，一雙眼睛閃爍着，盈盈如水

「鶴、鶴丸國永大人，我現在可以吻您嗎？」

「可以啊」

鶴丸國永笑着，接受了一期一振帶着酒香的唇

香醇的酒液混合在唾液之中，味道散滿了整個口腔

舌尖碰上了牙齒，鶴丸國永按着一期一振的後腦不容他退開

「唔…嗯、唔……」

撬開了他的嘴，香汁便順着舌尖滑入鶴丸國永的口中

撥弄、交纏、舔舐、吮吸，硬是將一期一振玩弄得無法呼吸

「哈……唔、嗯……哈、呼……」

多餘的唾液溢出了嘴角，也有些被吞進了喉嚨

綿長醉人的親吻，一期一振開始不自覺地扭動身軀

帶着半分挑逗，鶴丸國永抬起大腿抵住他的下部，肌肉在雙股間輕輕碰擦，慢慢遊移

年輕的慾望怎耐得住此般挑弄，未消半刻便已脹大發熱

暫時結束唇舌的交戰，一期一振挺直了身體，沾滿水液的唇邊已是一片不住的輕喘

鶴丸國永的身下也被撩動得高高挺立，時刻準備猛烈的攻擊

「哈…哈…哈…哈……」

吞了吞口水，一期一振的指尖放在單衣的下擺

然後緩緩從衣擺交疊處撩開，腰帶以下的隱秘之所便表露無遺

飽脹的慾望已滲流着白液，在他人面前暴露的感覺讓他滿臉羞紅卻又興奮難喻

手指在後活動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腰往下壓去

「唔！嗚……」

硬物進入的瞬間，一期一振渾身震顫了一下

異物進入的排斥，意料之外的痛楚都讓他皺起了雙眉

「嘶、哈…哈、哈……」

咬牙忍耐着，每一次呼吸都在收縮

就算事先潤滑過，那種壓迫和抽動也逼得鶴丸國永一陣緊痛

他伸手扣住了一期一振的手，他知道他在顫抖

「…好了，動吧，一期」

他輕輕地攏起了他的指尖

「哈、啊！…啊！…唔、嗯…哈……」

腰部帶動着身體，發熱的硬物與幼嫩的內壁來回摩擦

好熱、好硬，那便是鶴丸國永的溫度和觸感

一期一振的手指緊緊扣着鶴丸國永的手，身體不斷起伏

「嗚！啊……啊、哈…啊……」

他渾身顫抖着，單薄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沾濕，貼在了肌膚上

仍在渴求更多快感，一期一振伸手握住了自己不停溢洩的慾望

捏壓搓揉，白色的濁液在指間滲流

「嗯、唔…啊！唔……呼、呼、……」

更大的快感讓他不斷擺動着腰

鶴丸國永抬眼看着，伸手包覆着一期一振自我宣洩的手

「哈、哈…鶴、鶴丸國永、大、人……」

一期一振看着濁液流進了對方的手掌，他有些害怕

——如此污穢之物怎能讓這位大人觸碰？

但現在的他根本無力掰開鶴丸國永的手

「啊！嗚、呼呼…啊、哈…唔、嗯啊…」

粗重的呼吸伴隨着誘惑的呻吟，一期一振後仰着，看不見的臉上一片潮紅

鶴丸國永彎腰起來，一手摟住一期一振的腰要他坐得更深

「唔！啊、啊……嗯、…啊……嗯、唔」

扒開已濕透的衣衫，不斷起伏的胸膛便暴露在鶴丸國永眼前

他用力吮吸着他白皙的肌膚，舌尖舔嚐着汗水中的微鹹

胸前的微丘是櫻花般的粉色，他張嘴輕咬着，不忍留下齒痕

「舒服嗎，一期？」

輕吻着發紅的耳垂，鶴丸國永的聲音放得很輕

手中一期一振的慾望已釋放了一次，不知何時又重新充盈

快感即將到達頂點，對於鶴丸國永的耳語，一期一振抓着他的背，只能點頭回應

「嗯、唔……啊、啊啊…哈啊……啊……唔！」

往日清朗的嗓音帶着一絲絲放縱的快意，讓人不禁心神撩動

激盪間，白液再次噴湧而出，一期一振的身體這才癱軟下來

哈、哈……哈、哈……

鶴丸國永捧起了他的臉，親吻着他

「好了，一期，從我身上下來吧」

「哈、哈…不、不行，鶴丸國永大人…您…您還沒……」

呼吸急促得幾乎連話也說不上，渾身已經虛脫無力

體內的硬物依舊熾熱，一期一振知道鶴丸國永還遠遠未及滿足

正想吞口水緩解喉嚨的乾痛，唇便被再次封住

「之後就讓我來吧，一期」

一期一振翻身躺在被褥上，喘息着凝視上方的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的物事已經抽離了他的身體，他的心只覺一片空虛

他甚至可以聽到體內濕濡的聲音，感受到肌肉抽動的感覺

所有一切都期待着，催促着，渴望鶴丸國永再次填滿自己

慾念便是如此，只會變得更加貪心，而且彷彿永無止境

想要、好想要、還想要、還想要得更多更多

手臂勾着鶴丸國永的肩，在唇上繼續交換着彼此的情感

不自覺地，如同本能，他挺腰緊貼着鶴丸國永，粗熱在失卻的距離間密密細磨

「唔、啊……」

從胸膛到小腹，鶴丸國永的吻落在一期一振身上的每寸角落

他的雙手劃過他的腰他的臀，手掌抓穩了大腿已濡濕的肌肉

抬起一期一振的大腿，鶴丸國永賞玩般地細看眼前已被液體沾濕的孔穴，毫不猶豫便低頭吻去

「啊！不、不要，那裏是……」

神經尖銳地意識到鶴丸國永的觸感，強烈的羞恥感讓一期一振禁不住反抗，但雙腳被控制着偏偏無處可避

舔過了那可愛的小穴，鶴丸國永又親吻起那佈滿濕滑的雙玉，甚至用牙齒輕咬着，讓那溫度燙熱得整個玉柱都重新脹滿

「嗚、嗚啊…不、唔、…啊…啊」

從未經歷過如此羞恥之事，一期一振的眼中瞬間溢出了淚

他不知道鶴丸國永為什麼要對那種髒污之處做這樣的事，但同時也有快感讓他不禁叫出聲來

大概是覺着捉弄得也夠了，鶴丸國永看着快忍不住哭泣的一期一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一邊伸手揉着一期一振的頭髮，安撫着他的情緒，鶴丸國永把聲音放得更加輕柔

「……一期，我要進去了」

用手臂遮着眼睛的一期一振還來不及看向鶴丸國永，身體便被他一下頂入進去

「啊啊！」

突然被一股力度衝撞，一期一振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

睜大了被淚水浸滿的雙眼，從被抬高的腰上，他看着鶴丸國永完全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啊！啊…唔、嗚、…啊！」

比之前更大的痛楚讓他耐不住縮起身體，也讓鶴丸國永皺着眉

「唔、放鬆、一期，放鬆、別怕…」

鶴丸國永傾身吻着一期一振，希望用吻安撫他緊繃的神經

「乖，沒事的，等下習慣了就會很舒服的」

他輕聲安慰着，伸手揉摸着一期一振的身體

但似乎沒有半點奏效，一期一振的體內依然收緊得難以往前

對沒經驗的他來說過於刺激了嗎？鶴丸國永盤算着

「對不起，還是很痛嗎？要不今晚就先……」

不想勉強，鶴丸國永提出了他的意見，卻被一期一振的吻打斷

一期一振顫抖着搖着頭，在鶴丸國永耳邊留下虛弱的聲音

「不、快…請、請快點」

一期一振努力調整着紊亂的呼吸，試圖讓身體接受這份不適

緊縮的通道漸漸鬆開，甚至穴口也在些微地抽動

感受着這些變化，鶴丸國永的目光變得更加溫柔

「…就是這樣，一期，不然我沒辦法給你」

低頭吻了他的眼睛，鶴丸國永壓着一期一振的大腿

「我們開始吧」

「啊！啊！…嗯、唔…啊啊！……哈、哈…啊！啊啊…」

長物不斷抽插進出，摩擦着穴口緩緩流出了更多濕液

被快感攻陷的一期一振不停顫抖着，全身神經已達到了敏感的頂峰，即使只是觸碰也帶着跳痛

噴濺的白液已將散落的衣物弄得污穢一片，但頂端依然不斷流出，就像快感的洶湧不息

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彷彿被鶴丸國永吸去了所有力量

「唔、啊……啊、哈…啊、啊啊！」

身體跟隨鶴丸國永腰上的擺幅震顫，體內的肌肉也在收縮搐動

一期一振伸手環着對方的脖頸，滲出的汗水流進了眼睛

好舒服、好舒服，如將死般的暢快，頭腦中已不剩下任何空隙

全部都是鶴丸國永，全部都是鶴丸國永

不論身心，已經全部都被他填滿

與被快感擊潰一期一振不同，鶴丸國永此時還保留着些許理智

與一期一振交歡的情景，他明明已幻想過無數次

但也是怎樣都沒有想到，僅僅是初夜便已讓他無法自持

一期一振的身體，他的每一個反應，都讓鶴丸國永完全沉溺

起初還想着要心疼他憐惜他，盡可能處處遷就着不要過火

但如今......

已換了兩三種姿勢，扶着一期一振的腰，鶴丸國永看着那背上盡是自己留下的點點痕跡

身體的感覺說明今晚快將到達極限，他喘氣，翻過了一期一振趴着的身體

一期一振此時已如軟泥般無力，癱軟着四肢，張開的雙腿間緩緩流出被射進的液體，一雙美麗的眼眸也在快感之中充滿了誘惑的迷離

只是短暫的歇息，鶴丸國永伸手輕撫了他的臉

他疲憊地笑着，唇邊輕吻了鶴丸國永的尾指

這一吻激發了鶴丸國永再次壓下他的身體，然後用盡所有力氣作最後的攻勢

「嗚、啊啊！」

猛烈而粗暴的力量讓一期一振忍不住弓起身體，雙手亂抓着四散的衣物

抓緊了他抽搐的雙腿，鶴丸國永趁機推進到那最深的處所

『好想把他弄壞』

慾望在腦海中清晰成形，鶴丸國永只顧得腰間使出了全力

「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啊！」

好熱、好舒服，好像快要交融為一

已經顧不上壓抑，一期一振放肆地叫喊着，帶着哭音的聲線在嘶啞中越來越尖細無力

「一期…一期……」

濁液從穴口噴湧而出，一期一振終於失去了聲音

雙雙倒在被褥上，全身都是一片黏膩

好難受，好想趕快洗乾淨，但鶴丸國永也已經無力處理

他抱着一期一振仍在震顫的身體，熱暖的喘息落在他的胸膛

好累、好困，可是卻是無上的滿足

提起最後一點精神，他吻着，輕輕在他耳邊說道

「一期一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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