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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1-54)又名寄印传奇 - 2,21

[db:作者] 2025-07-19 02:21 5hhhhh 4800 ℃

  「我没……」我下意思地否认,然后又觉得太虚假,又咬断了后半句,想要说些什么掩饰一下,没想到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一句欲盖弥彰的话:「我……我什么也没看到……」这句话傻的我想钻到地下去。

  「你……」

  母亲显然是被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给气到了,指着我脸上怒容又泛了起来,但下面的话却又说不出来。

  我当然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能怎么样?难道揪着自己的儿子义正言辞地证明儿子确实把她这个母亲光着身子的模样看了个精光?我知道母亲是最在乎脸皮的,平时她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对她指三画四地说闲话,所以这话她当然说不出来。

  但情绪总得有个发泄口。

  「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啊?进来也不会敲敲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了。」

  「哪能怪我?你换衣服也不会把门关上?」

  「你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再说,就看了一眼嘛,又不是故意的,我小时候还含着吃过……」

  「林林————!!」

  我见她没有发作,语气立刻硬了起来,但我确实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样流氓的话。她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巨龙一般,立刻气得站了起来,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那手举在空中,硬是没有落下来,她本来怒气冲冲的,但等我抬起头看向她时,她只是看着我,那眼眶里摇晃着泪珠。

  那眼神,愤怒,悲伤,失望……

  「妈,我错了……」

  我见她是真气到了,脑子也没多想,本能地顺势一跪,就认起错来。等跪下去才惊觉,妈的,我跪什么?就真的冲着她吼,她也回不了几句。她这身子脏得很,都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玩过了,被我这个儿子看几眼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跪发生了作用,母亲那手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却是摸着我头发,然后滑到脸蛋,停留了半秒就收了回去。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然后我们两啥都没说,空气再一次变得安静起来。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本来也不是想责骂你的,毕竟……毕竟这么羞人的事。算了,我们不提这个了。我找你是想说,你爷爷已经从看护病房转出来了,我回来收拾点东西又要过去了,中午你和舒雅到小舅妈家吃饭,然后坐她的车一起过去医院。」

  「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错,手术挺顺利,但你也知道,你爷爷这个年纪了……虽然这次菩萨保佑,总算是撑了过来,但你爸的事对他和奶奶打击都很大,你在医院多陪陪他们吧。」

  「嗯。」

  「我让你起来了?」

  我这边应了一声正想起来,她却是俏脸一寒,眉头一扬又瞪了我一眼。我一边心里骂着,刚不是说不责怪我吗,这立马又翻脸了?更奇怪的是,刚心里还嘴硬的我,又乖乖地跪了下去。

  「你看你,一天到头除了睡觉的时候,基本都不怎么沾过家。哎……家里面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这个家里就你一个男的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你得承担起一些责任。尤其是……」妈妈顿了顿「尤其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妹妹还小,你要照顾好她,保护好她。听到了吗?」

  「嗯……」

  这一声我应得有些勉强,因为心里发苦。母亲根本不知道,她此时叮嘱的「哥哥」,已经将他要保护的对象深深地伤害了,即使这个伤口暂时还不会浮现,但总有一天……

  不!我不能这么伤感下去!这是软弱的行为!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早就无法挽回了!

  母亲那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儿子复杂的内心,她继续说道

  「你记得和你奶奶说些好话。我们大家都瞒着她,都说你爷爷是来检查身体,检查到一些小毛病动个小手术的,你到时别虎头虎脑地说错了话。晓得没有?」

  「知道了……」

  「………好了,就这样,出去吧。」

  这件事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刚刚她站起来那一下,我真觉得就像玻璃在咯吱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啪嘞地开裂出来,甚至咣当一声直接碎掉。

  我也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转变。要是以往,那一巴掌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甩下来,然后抽出扫把杆子或者鸡毛掸子追着我就抽。

  但这次她没有。

  或许是她想起了在医院里签的那份耻辱的证明书?

  我敢确定,刚刚就是一场意外,而不是光头强迫她做的某种「儿子攻略」的内容,当然,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以利用一下。

     ***    ***    ***    ***

  母亲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她出去没多久,将昙花一现的愧疚之心抛到九霄云外的我,回想起那已经印在脑海里的一幕,我忍不住就掏出了母亲卧室的钥匙,打算溜进母亲的房间里找点东西泻火。

  幸亏我这念头早了十几秒,就在我在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算上前插入锁孔的时候,背后的铁门被咣地推开,吓得我浑身一抖,以为母亲折返了,转头一看,却是小舅妈带着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人进来。

  这个男人我认得,正是隔壁村的风水先生陈大龙。

  自从隔壁村的黄瞎子戏剧性地在自家绊了一脚小板凳脑袋磕桌角摔死后,这群山围绕的5条小村里,算命这一行当,就名气来说基本上就是陈大龙一家独大了。不过说实在的,黄瞎子生前,这两人的业务也没有啥冲突的地方,黄瞎子是看过去未来的,自称仙人指路;而这陈大龙呢,则寻龙点穴,看宅看墓地的风水师。当然,实际上也没有分得这么清楚,两人互相之间偶尔也客串一下,但总体来说,相处得还是很好的。

  我印象中记得,在黄瞎子走前,陈大龙那会见人还是一副点头哈腰活脱脱红色电视剧里的带路党汉奸模样。自打半垄断了这项门生后,他开始鼻孔朝天,不但穿得人五人六的,开始一副学者研究生的气派。

  但此刻跟在小舅妈身后,他却不敢造次。原因无它,小舅妈正是他那宝贝儿子的班主任,那小混蛋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捣蛋鬼,一学期不见几次家长不舒畅。他陈大龙在别人面前是「大师」,再不济也是「师傅」,但在小舅妈这里,就是挨一名在家长会上被点名批评的家长。

  陈大龙进来后,朝我打了声招呼,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点的罗盘,开始嘴里念念有词,踩着七星步在院子里兜转了起来。我心里想,这手里要是再拿把桃木剑还得了,那势头,别人他妈的还以为他是来捉妖的。

  我走到小舅妈的身边。小舅妈可以说是我左右亲戚里最亲近的人了,我喜欢她那大咧咧的性格,还有那整天都带着笑容的阳光脸孔,她看起来什么时候都那么开心,和这样的人相处你本能地会觉得愉悦。

  但现在,随着心境的变化,我对她的看法也完全改变了,我不再把心思放在那些内在美上面,我现在更留意的是外在的东西,例如舅妈那饱满鼓胀的胸脯,虽然规模看起来比母亲要逊色一些,但我敢说比起母亲那开始下垂的大木瓜奶,小舅妈那坚挺的轮廓摇起来绝对更加有弹性。

  而在某些夜晚,她也成为了我幻想的对象,以前我不曾有过这样亵渎的想法,但现在,在我的想象中她完全就是一个人尽可夫荡妇,在我的操干下,不知廉耻地发出一声声高昂的叫春声。

  「哎,我说舅妈,这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现实中的小舅妈吗,除了那张妩媚的脸孔外,作风是正派得不得了。

  「你不眼看着的吗?找陈师傅看看你家的宅子,你们家今年真是撞……」口直心快的小舅妈及时吞回了那个邪字。「哎呀,小屁孩一边去啦,这些说你也不懂。」

  「谁小屁孩了?」

  我故意挺了挺身子,一米七四的我在一米六三的小舅妈面前,明显地高了大半个头。我这斜斜地看下去,本来是打算鄙夷一下的,却正好看到她那锁骨下,那两个鼓胀的乳峰形成的深沟和白色的乳肉。

  小舅妈没发现我那不老实的眼神,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切,有啥了不起的,你这光长身子不长脑子。」然后她转头又对着刚从大厅走出院子的陈大龙嚷道「哎,我说老陈,你这兜兜转转的,转得我眼都花了,看出点什么没有啊?」

  「这………」

  陈大龙皱着眉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舅妈——!」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舒雅的声音,我抬头看去,还穿着睡衣的她在露台探出身子嚷了一句,然后转身,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她一溜小跑到小舅妈的身边搂着她的手臂「好久没见你了,都想死你了。」

  「傻妞,才一周多,,瞧你说得好像半年没见似的。不过啊……」小舅妈扭着妹妹的脸蛋,露出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舅妈就爱你这样。」

  一边的陈大龙刚刚看他的样子正准备洋洋洒洒地开讲,结果被妹妹这一打岔,却只得被晾在一边干笑着。

  看到我看向他,他居然单眼眨了几下,脸上堆着猥琐的笑容朝我打眼色。

  我正纳闷着,这是哪一出,那边小舅妈和妹妹唠叨了几句,又转过身来追问陈大龙,陈大龙「借一步说话」后,两人就站一边的菜地边上轻声聊了起来。

     ***    ***    ***    ***

  陈大龙走后,我们就坐小舅妈的车去了她家。

  小舅不在,才上五年级的小表妹正躲在房间里,趴在床头写作业,看到我,她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几个月不见,这小丫头都有点出落成大姑娘的意思了,实际上她才十二岁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母亲那边家族的基因好,我们兄妹、陆思敏和萌萌的发育都远超同龄人,唯一例外的是陆宏峰,要不是他长得酷似姨父,我们都要以为他是捡回来的。

  一会儿,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小舅妈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舒雅帮忙着洗菜,而我则帮忙杀了只鸡。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杀鸡杀鱼这种事我在初中那会就已经熟练掌握了。

  不多时,饭桌上就香味四溢地摆了标准的四菜一汤。说起来,小舅妈的厨艺比妈妈要好,在家族里也是首屈一指的。我听妈妈说过,小舅妈自小就嘴馋,而且和别人光嘴馋只会干瞪眼的不一样,最苦的那会,小舅妈是捉蚂蚱吃也能搞出几种花样来。

  风卷残云般地把所有菜都一扫而空,随便闲聊了几句,大家就各自忙去了。萌萌被小舅妈喝着去午睡了,而早上睡了个大懒觉的舒雅毫无睡意,扯着小舅妈聊天,而我则百无聊赖地走进了小舅妈的闺房,她的房间和书房是连在一起的,里面有个大书柜,以前我来她家最喜欢的就是在这里看书了,家里那基本福尔摩斯也是从这里借去的。

  但那书如今挑挑选选也没基本看对眼的,好容易找了一本,翻了几页我就没心思看下去了。早上被母亲撩拨起来的情欲,本来是想发泄在母亲的内衣上的,结果被小舅妈带着陈大龙搅和了,那会儿消停了下来,但刚又被小舅妈那饱满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腰肢给再次撩拨了起来。鸡巴此时硬得发疼,我在脑子里意淫着在舅妈身上肆意驰骋的画面,那欲望却是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股邪火烧得猛烈,我甚至摸了摸裤兜里的钱包,夹层那里有我从光头那里讨来的「迷奸粉」,一共是四包,其中一包是明天要用在王伟超的母亲身上的,另外三包呢,则是姨父强迫我必须执行的任务:每个月我必须用它来操三次舒雅。而且操完后还得用他给我的相机、摄像机拍照或拍视频上交证明,如果做不到,少多少次,就由姨父亲自补上。

  顺理成章的,我内心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母亲已经被夺走了,无论如何,妹妹也要由我自己「守护」着。

  此时我正被那邪火烧晕了脑袋,在脑子里挣扎着要不要先用在舅妈身上把舅妈给办了。但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说突然理智了,而是脑子里权衡再三,发现实在是难以实施,要是随便小舅妈和妹妹独自一个人,以我当时那躁动的心,肯定上了,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正感无聊,我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的电视机,大中午的其实没啥节目好看的,但吸引住我目光的却是下面放着的DVD机。我走进前,却没发现附近有任何光盘,我很自然地拉开了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的却是一些杂志证件之类的杂物。本来想要关上继续搜索的,但我又被抽屉底压着的一个小吊坠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十字架项链,我心里想,小舅妈她们信这个的吗?伸手去拿,吊坠的链子被一本书压着,我掀开那本书,一张破旧的dvd套映入眼帘。

  我立刻放弃了十字架,抽出了那张DVD,拿到眼前一看,上面印着的金发女郎的图案立刻把我还在烧着的欲望点爆了起来。

  开头黑底白字一屏的英文后,这DVD居然不是那种上来就干的,而是有剧情的影片,一连3、4分钟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要不是镜头里那个秃头老男人父亲经常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儿时,画面里专门给了女儿胸部胯部的特写,我差点就要退碟了。

  不过有了那些无聊剧情的铺垫,反而在父亲动手时,更让人觉得兴奋。

  不知不觉间,我坐在小舅妈的床边,把裤子扯下来了点,把涨得发疼的鸡巴释放了出来,开始撸动起来。

  就在剧情从父亲酒后强暴了女儿,女儿在父亲的逼迫下成了父亲的泄欲工具,在影片走到了10多分钟的时候。

  小舅妈突然推门进来了。

  一如我早上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我的手还我在自己的肉棒上,撸动的动作瞬间就凝固了下来。

  操!我真是被欲望冲晕了脑袋,我居然忘了自己是在小舅妈的家里,而不是自己的房间,而她们就在客厅聊天……

  我的反应比母亲快多了,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突袭就彻底当机了,只是愣了一秒半秒的,我就触电般地把手松开,然后又闪电一样地把裤子扯回。但裤裆那高高隆起的帐篷却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尬笑着,正视图说些什么辩解一下,但此时电视屏幕里,那名被父亲威胁成为性奴的,实际大概才十五六岁的白种少女,几声既痛苦又销魂的声音喊出,那被我调成1格的音量在这个空气凝结的房间里异常清晰,而在这几声传出的同时,那双腿岔开屁股抬离地面的金发少女,那粉嫩嫩的无毛逼穴里,那条甩动着尾巴的鳗鱼从里面滑出,一道金黄色的水柱紧跟着朝天射出。

  紧跟着那名父亲就喊着「你这个婊子,让父亲好好地教育一下你」就扑了过去,把女儿压在身下就操弄了起来。

  我被电视里的画面惊呆住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女儿摇着头却无力挣扎地喊着:「NO……Please……」

  这时舅妈一个箭步冲上来,把电视给关掉了。

  小舅妈刚刚站在门口的时候,脸还是一阵白一阵红的,此时却彷如那红富士一般,红透了。料想此时脸上发烫的我应该和小舅妈相差无几。

  「林林!你真的恶心死了!」

  没有狂风暴雨般地轰炸,到底是小舅妈,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她却能强行舒展开皱着的眉头,失声笑了一声后用手掌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转身把碟子退了出来——因为那喇叭还在不断地传出轻微的啊啊啊叫声。

  「你哪来这种不害臊的碟子?够恶心的了……」

  此时尴尬的气氛被她强行扭转了,她着手中的碟子,居然一脸坏笑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你不是看过吗……」

  「什么?」

  我指了指DVD机下面的抽屉,故意说道「舅妈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一边说着,一边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给她打了个眼色。

  「林林!你瞎说什么!」小舅妈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下,她那脸上刚刚消退的红霞,立刻又疯卷了上来,她又拿过刚丢在桌面上的DVD,用力一掰,啪的一声,这宝贝光碟就断成了两半被她丢进了桌子边上的垃圾篓里

  「我可没看过……我……哎呀,这不是我的!这是你小舅的。」

  她比手画脚地解释着,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越描越黑,尤其是在我一副我明白的但我不信的表情下,终于她自己也发现了,气鼓鼓的不再说话,转成了一副信不信随你的娇憨模样。

  「不管怎么说,林林你就不该乱翻别人家的东西!你还在我的床上……那啥……」

  「这有啥的,我在我妈的桌子里也看到过。」

  「嘿,你还得意了是吧!你真是好的不学,学光了那翻箱倒柜的……唉?你说啥?」小舅妈正数落着我,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呆地问道:「你说真的?」

  「五六张呢,但都是些小萝卜头的,其实也就那一回事,只是没你的那么……那么……」

  「林林你还说!」

  小舅妈羞恼得又给了我脑袋一巴掌。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

  「林林,你可别怪小舅妈啰嗦。这个……青春期我也知道的,但是这些毕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你现在年纪还小,能不看还是不要看吧。等你再大些,自己找个媳妇再……哎呀,你看我说的什么话。」

  小舅妈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反正好像说点什么都感到尴尬。

  我心里却是一声冷哼。小?我连自己母亲、妹妹都操过了,现在看个A片还需要你来教育我?今天也就妹妹在,不然我连你也办了。

  这么想着,那股邪火又串了起来,刚刚拆下去的帐篷又支了起来,我还想借故用手臂遮掩一下,没想到却已经被小舅妈发现了。

  「哎,林林你真是……」

  我只得厚着脸皮说:

  「这……舅妈,这个我控制不了啊……」

  「谁让你脑子里尽想那些事了啊?还嘴犟!辛亏进来的是我,要被你妹看见了,到时我看你怎么和你妈说去!」

     ***    ***    ***    ***

  市人民医院。

  小舅妈去主治医生那里询问情况,我也跟着去了。爷爷的手术是成功的,术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但尽管医生说得很婉转,我们还是听出来了,爷爷的情况其实还是不容乐观的,所谓的成功,不过是医生把一个很大几率死亡的人救了回来,但整个检查报告都预示着,爷爷很有可能撑不过不了今年了。

  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的眼睛还是湿润了,老人家对于孙子总是溺爱的,从小看上去爷爷管的我比较严,实际上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口硬心软的。

  爷爷这一辈子,实际上没享受过多少清福,年轻的时候国家战乱,尸横遍野饿殍遍地,好不容易咬紧牙关撑到了改革开放,父亲年轻时就意气风发地「创业」把爷爷的棺材本给败光了,但好歹家里还有两栋房子几分田,结果又因为「集资案」弄得鸡犬不宁。

  我曾心里想过,要是父亲真的逃了回来,抛开害怕母亲的事事发之外,说不定我这个亲儿子就把他给举报送回去。

  趁着奶奶去检查了,小舅妈将情况和大家一说,除了应该早就得知的母亲外,大家除了哀叹几声,也没有太特别的反应。其实大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人到了一定年纪,不说得了啥病,什么时候走还不是看老天爷的心情。

  母亲木然地看着窗外,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那般色彩,大家都以为她是为了家里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只有我才清楚,母亲为此付出了什么。

  我没有因此感到愧疚或者怜悯,这样的道德难题不是今天才摆在我面前的,我对此无能为力,某些程度来说,我和母亲一样,都是姨父手中肆意摆弄的玩偶。

  房间里充满的腐朽的味道,那是一种你在医院里才闻得到的恶心气味,我实在受不住跑出来透透气,结果在转角的时候,却听到了小舅和舅妈两口子在谈论父亲的事,我止住脚步,靠在墙边偷听了起来。

  「和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一样多啊,越狱,试图抢枪。」

  「他没必要啊,陆永平不是跑了关系吗,现在就一年多的刑,说句不好听的,咬咬牙睁眼闭眼的功夫不就过去了。」

  「你这句话是真不好听,你又没试过,倒说得轻巧。不过话说回来,和平他的确没必要这样做。唉,你说会不会是他在狱里被人欺负了?我看那些电视剧里不都有那些狱霸什么的吗……」

  「你脑壳子被那些小黄片看坏你了吧?他陆永平跑过关系了,还能让他受这种欺负?」

  「喂,刚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我怎么知道林林会去翻抽屉,我都藏好了。」

  「不提?回去再慢慢跟你算!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我现在想起来也就想吐了。」

  「我说了,我兄弟给我的,实际上我也没来得及看……」

  「我信你就有鬼了。不说了,越说越气。监狱那边你不是跑了一趟吗?咋啥都不知道。」

  「不让见,说什么情节严重,还要等上面文件下来。」

  「哎,可怜你姐,这段时间看着就像那鲜花蔫了似的,都没怎么见她笑过了。本来减刑了,等和平出来,他应该也长记性了,两口子努力几年,这窟窿也填的七七八八了,但现在又搞了一滩子事出来。你说……要不干脆让你姐和他……离了吧……」

  「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以前还好说,现在亲家那边这种情况,这个时候提这种事,肯定要让别人戳脊梁骨的,这种事让我姐怎么说的出口?我姐自小就爱面子,这别人嚼舌头起来,她可受不了。」

  「这生活是自个儿过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要是连自己都不开心了,那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哩,还不如死了去。」

  「唉唉唉,我说柳悦铃,你这说的什么鬼话?」

  「我也是有那句说那句,没别的意思。」

  「按你说的,要真的离了,林林咋办?舒雅咋办?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小的?这单亲家庭还能是个好事不成?」

  「你这是封建思想,伟大领袖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怎么就不行了?这些年来,你那姐夫为这个家做了多少贡献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舒雅那个丫头会难过一阵子,林林这孩子自小就跟没爸似的,要你姐真的离了,我看他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我也整不明白了,当初林林生出来的时候,他严和平一副挖了金山的模样,我那会还说他重男轻女,不过这个在村里没啥好说的。现在倒好了,女儿亲得不行,儿子却搞得像捡回来似的。」

  我没有再听下去,他们说的都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实际上前年收拾杂物间的时候,母亲还拿着一件小棉袄对我说「啧啧,你知道你这件衣服当年值多少钱吗?差不多顶一个月的工钱了,辛辛苦苦干一个月,就换了这么一件衣服,隔年就不合穿了,也就你爸这么舍得。」

  「别人的家事我们又说不得什么……」

  「什么别人,那是你姐!」

  「哎呀你这……我不和你抠这字眼,反正我吵不赢你。」

 24章

  镇通往村的山路年久失修,半是龟裂成无数块的混凝土,半是积水的泥巴坑,整条路不但高低不平,还坑坑洼洼的。但那个年代实际上有车的并不多,尤其是在我们这些贫困的山区里,就自行车来说,这样的路其实还凑合,但对一辆汽车来说就大不一样了。大白天时,尚可左扭右拐地蛇形开得相对稳当,一到夜晚,在这条没有路灯在荒林中蜿蜒前行的路,仅靠车灯最多也就只能保持让车子开在路基上,这样自然就少不了一路颠簸,小舅妈终于忍不住就骂起姨父来。

  「陆永平这书记做得,光会捞钱,一点儿实事都不干。你看看这路他妈是人走的?」

  「这路又不光是我们李村的,他一个村书记能决定什么啊?早两年村里不是铺了水泥路吗,我觉得也就这样了。」

  「放你张凤举的狗屁!前年村庙会,来出席的镇委书记还孙子一样地对他陆永平点头哈腰的,谁不知道梁书记以前是他下面的狗腿子,他要是吭一声,那梁玉泉敢不答应?村里,村里,你又不是一辈子活在村里面,那条路要我说,过不了两年跟这里也差不多了。」

  小舅这司机虽然也是一脸烦躁,但他和姨父关系倒是不错,平时见着也能有说有笑攀谈几句,这会很自然地为姨父辩护了几句。他自以为说了句中肯的公道话,哪知道却是更加撩拨起小舅妈的怒火。

  他还没来得及还嘴呢,那边小舅妈又机关枪般地扫了过来。

  「你看看瞎子坳那边他搞什么药材种植基地,那路直接从山上修到山脚,再看看山脚那加工厂,才多久的功夫就弄起来了?用的是他的钱吗?着他妈是什么扶持政策,你看,建的多麻利。要我说,这条路他陆永平牵头,还有办不成的?再说了,这路好了,对他做生意的也有好处啊。」

  「人家走的水路,有啥好处?啧,别人白手起家,生意是越做越大,好不好,这算盘别人难道敲得比你差?」

  「我呸,你这是本末倒置,你以为发家的都是些聪明人?你张凤举难道不够聪明?」

  小舅差点没被小舅妈这句话噎死。

  「他靠的是心黑手狠胆子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镇上那些生意,哪一次不是搞上公堂的?欺诈良田,霸占公家林地。虽然说是自家亲戚,哪怕我不乐意,但也我们也切实享受了一些好处。但要真说起来,理不站他那边。」

  「哎,我们不要在小朋友面前谈这个。」

  小舅实在说不过小舅妈,于是就打了个圆场,试图转开话题。那边坐副驾驶的小舅妈却回过头来,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呦,我都忘了我们的林林在,最近我看你和你姨父挺亲的啊,我以前都没这样的感觉,到底是受不住那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啊,你说你会不会转头就往你姨父那里打小报告去?」

  「陆永平乌龟王八蛋。」

  我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哈——!这样才是我的好林林。」

  小舅妈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很快又因为在半个小时前就在车上睡着的舒雅又止住了笑声。小舅也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你这林林……」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说得,你林林可说不得。」那边回过头去的小舅妈幽幽地说道「你家的事,你姨父可是出了大力气,又借钱又跑关系的,你可不能没良心地在背后说你姨父啊。」

  我没良心?你懂个屁!!

  我的怒火没来由就串了起来,但很快又熄灭了下去。一来,小舅妈对我们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情理之中;二来,要发怒的话,小舅妈可不是个好对象。

  但即使如此,我听了还是感觉到心里不痛快。我不无恶意地猜想着:嘿,你迟早也会知道了,姨父连他老婆的姐姐也弄了,那老婆弟弟的媳妇弄了也不出奇。尤其小舅妈无论相貌身材都很不错,我看迟早也是逃不掉姨父的魔爪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是心里一颤,越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早几年姨父一直在外面跑,就去年才定了下来,结果第二年就把母亲给弄到了手。我现在越来越肯定,当年父亲的赌档和集资案,必定是姨父设的陷阱,而他制造出这一切,目的毫无疑问就是要逼迫母亲屈服,然后满足他那扭曲的欲望。

  我这边走神着,那边小舅妈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咯咯地笑了几声,我看过去,一想到自小舅妈嫁给我小舅以来,她一直对我们家和我都挺好的,我又为自己那样恶毒的猜想感到些许羞愧。

  我只得应了一声嗯,就不再说话了。

  「话说,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二姐了。嘿,以前呢,你不惦记她,她也会时不时在你面前闪过,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深居简出起来了。不但如此,平时她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但上次吃饭,穿得可朴素了。张凤举,哎你说,你二姐……她是不是怀上第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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