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菜狮子の搬运】第五人格同人 列兹尼克之誓(瓦尔莱塔x机械师),5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8260 ℃

瞬间,库特眼中的一切开始变幻,医院破败的墙体变成了半透明的如蝉翼般的网,风吹草动的声音则化作宛若无数乐器无秩序演奏的杂音般的乐章。虽然平常人并不能从这些几乎荒唐的东西中看出任何的信息,但随着一块沾染着墨水的饼干被塞入口中,库特看懂了面前了一切,昔日的狂欢之椅已经被替换为一座座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绞刑架,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正在圣女像前破译的特蕾西,在医院旁跑动并一直刻意制造着动静的奈布,在医院另一侧迂回寻找密码机的玛尔塔,一切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冒险家点了点头,对自己这因被庄园桎梏而许久不能动用的能力十分满意。

但是,当他看到瓦尔莱塔的动作时,他是如此惊骇,以至于从幻觉中被震慑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医院的墙壁,他刚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瓦尔莱塔居然凭藉八只足的抓地力,九十度直上攀墙冲自己的位置而来!

“小人...”看准房间内的屏风,库特正待变招,但他似乎有些低估了那机械蜘蛛的速度,须臾间巨大的身躯已经登上二楼,戴着奇形面具的脑袋更是探入了门中,死死盯着房间内的冒险家先生。

冷静,冷静。库特强压住回身逃跑的冲动,狂跳的心脏随着不断的深呼吸渐渐归于平静。脚步略微后撤,手中拈着书页,他蓄势待发。

“她会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封死我逃跑的空间,然后直接向前攻击,如果是以前我八成避不开,但是现在...”无视瓦尔莱塔身上机械的嘎吱作响,库特的大脑飞速运作,墨水饼干的残留作用让他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在脑中做了个精确的排练“我会变大,从她身上越过去,然后迅速缩小,出门,砸下门板,逃离。”

嘎吱——库特从身躯到神经都紧绷到极致的前一刻,那异样的声音异军突起刺进了他的耳膜,只见一张巨网在他的视线内越来越大,库特做梦也没有想到瓦尔莱塔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进行攻击,但他还是条件反射下做出了既定的反应“大人!”

瞬间,库特身躯暴涨,那丝线构筑的蛛网虽然迟滞了一下他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钟被他硬生生整个撑裂成一片雪花般破片纷纷扬扬而下。但这不妨碍瓦尔莱塔的动作,蜘蛛臃肿的身躯动作不慢急速冲锋而至,两只金属节肢左右横扫,军刀般锋利的末节寒光闪现。

“喝!”身高三米,脑袋行将顶到医院天花板的库特猛然下蹲发力,一脚居然将腐朽的木质地板蹚出一个窟窿,巨大的身躯赋予的超人力量让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随着身形在空中迅速变小,他直接越过了瓦尔莱塔的身体到达了这机械蜘蛛的背后。“拜拜了,怪物!”

口中嘲讽着,库特抢出门框,却只觉脚下一绊,若不是平日里翻山越岭经验充足,怕是早已摔倒在地。

“What the ...”看到脚下和门外的情形,库特顿时冷汗崩流,斥骂出口。门外密密麻麻铺了足有三层蛛丝白练,感情刚才那机械错动声非是等闲之音,而是正布下这陷阱的运作声。也怪不得瓦尔莱塔与自己对峙了些时间,原来如此!

自知此路不通,库特果断回身,觉脚下蛛丝缠绊,索性扑倒在地一个就地十八滚,趁着瓦尔莱塔转身之际朝二楼地板那大洞滚去。

瓦尔莱塔也没料到对方居然做此动作,回头一刀却是从库特翻滚的身躯上空扫过,拉过机体欲再复一刀时,库特已经滚到洞沿,舒展身躯若大鹏般纵身跃下。瓦尔莱塔毫不犹豫,凭藉八足的灵巧,直接顺着洞爬下追逐。

库特落地方喘息毕,只觉头顶节肢声响若炸雷,头皮一阵发麻。他忙不迭地朝外跑去。这蜘蛛在楼房里直上直下敏捷非常,如果想甩掉她,最好还是到平地上再做道理。

“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库特下意识地一扭身,就看一张白色的蛛网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他侧前方的墙壁上铺开,那网的结构居然是雪花般整齐的六边形,巧夺天工。

但库特此时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他加速狂奔,只觉全身气力此时都灌注到了双腿上。在他的视角里,阳光正透过一楼已经只剩窗框的窗户,洒在他面前的地面,宛若阿波罗在为他指明地狱到天国的方向。

“嘿!”不假思索,脚步飞快,库特翻过窗户,瞬间消失在瓦尔莱塔的视野中。瓦尔莱塔面具下传来一声低到几乎无人能听见的骂辞,臃肿的身躯很不容易地挤入窗户,朝着医院外的护栏走去。

“傻蜘蛛,你再鬼,也想不到我能躲在这里...”瓦尔莱塔背后窗户下的一丛杂草中,身高只有几英寸的库特看着那一点点远去的蜘蛛臃肿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宛若一个得胜归来的英雄般转身,他变回原形,就要翻越窗户回到医院中。

他知道瓦尔莱塔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他索性逆向思维,放弃了对自己有利的户外,重新返回医院内部!

等到自己开了二楼的机,只要那监管者不找到特蕾西,这一局他们大概可以稳稳拿下了。

脑子里想着,手脚做着翻窗的动作,半晌,库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了原地!

窗框上,此时早已被缠上一圈错综复杂的蛛丝,此时的库特就如一只自作聪明的飞虫,在躲避蜘蛛的时候居然一头撞在了蛛网里。

“桀桀桀....”诡异的笑声就在背后响起,库特挣扎着回头,却发现瓦尔莱塔已经原路返回,面具下发出阵阵女人促狭的笑,接着,那鸟喙般的面具猛然张开...

“慧骃!”猛然将手中书翻到最后一章,极度危险下库特终于下了拼死一搏的决定,可惜这决定似乎来得迟了零点一秒。就在库特脸盘变长,脊骨拉伸,行将化作一匹骏马的时候,一柄锋刃从面具的鸟喙中飞出,如流星闪电般贯入库特的后心。

扑哧!

鲜血如泉水般随着脉搏的频率泵出,库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经变化了一半的身躯迅速复原,变回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的尸体。

扑通一声,库特一头栽下窗户,鲜血从背后的窟窿中止不住地流淌,迅速染红了他曾经藏身的那片草地。一开始他还剧烈抽搐着,但随着大量的失血,他的肤色一点点苍白了下去,最后没有了一点气息。

后心的那一刀直接贯入了他的左心室,切断了重要的心肌。

“弗兰克先生!”

瓦尔莱塔循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橙黄色的靓丽身影,还有那极度愤恨的雌鹰般锐利的瞳孔。

玛尔塔浑身剧烈颤抖,右手狠狠攥住了信号枪的手柄,手指关节苍白如骨。

敏锐的雌鹰第一时间觉察到了战斗的讯息,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来支援了,按照往日的经验,就算求生者开局便被追上,其支撑的时间也多少有个下限,毕竟监管者最少两次攻击才能击倒求生者,而求生者也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按照常理而言,两次攻击再到坐上狂欢之椅,这个中的时间足够玛尔塔穿越整张地图施以援手。

但如今...

看见库特倒下,如此迅速地化作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玛尔塔这才意识到,没有那被所有人所厌恶的庄园规则的保护,他们居然如此脆弱。周围的所谓绞刑架,都是根本而彻底的摆设。在没有束缚的监管者面前,人类的身躯如草芥般脆弱易折。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她没有想到,自己那守护所有人的信仰在一切刚刚开始时就被狠狠戳破,库特的死尸的影像烙在她的大脑中,向她无声地嘶吼。

嘴唇已经咬出红丝,信号枪似乎随时要发出怒吼...

但她没有。

军人的理性此时起了作用,既然已经失去的无法挽回,那么就把这挺信号枪,这个希望留下,防止下一次的失去。

但她如此想,瓦尔莱塔却并不能轻易赞同!

“嘎吱!”一记喷丝,一张白色巨网飞射长空,雌鹰矫健的身影向旁侧腾挪,任凭其落在草地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一击不中,瓦尔莱塔迅速逼近,面具之下,灰色的瞳孔溢满了杀意。

她必须赢!

在看到那规则之后,她已经准确判断出了唯一可行的方案。

杀死其他三人,让特蕾西离开!

至于那可笑的双倍奖金?

特蕾西获得那份奖金,和自己获得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很明显,和特蕾西同队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绝非瓦尔莱塔可以随意拿捏的东西。所以,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节肢攀过医院颓圮的栏杆,扬起的军刀般的刃爪狠狠将玛尔塔砸下的门板砍做三截,如垃圾一般弃掷一边。但雌鹰已经抓住这个机会,冲向了下一个板区,将战场进一步拉入了医院外围的场地上。

“啊啊啊!”嘶哑的喉咙肆意发出怒吼,瓦尔莱塔如一辆战车般蛮横地摧毁着自己所能遇到的一切,但无论蜘蛛如何发狂凶悍,一时也奈何不得那天空的孩子。

英伦人端的是海洋与天空的宠儿,大海是他们的母亲,带给了他们第一笔资本的原始积累,让他们把占领和掠夺的手伸向地球的每一寸壤被。而天空是他们的臂膀,让不列颠的威仪傲视整个世界,无论何人皆无处可藏。

而玛尔塔,作为这其中的佼佼者,她又怎么可能惧怕地上的虫豸?

腾挪,辗转,直到一片板区被那机械蜘蛛摧毁到不剩任何东西,才借着硕果仅存的板子拉开距离,雌鹰般矫健地飞射向下一个区域。

瓦尔莱塔的灰色瞳孔里溢满了怒意。

死!

面具张开,利刃飞射。马克•列兹尼克的得意之作,本就是为了扼杀这为资本主义耀武扬威的武装而设。

玛尔塔健步如飞时,只觉如芒刺背,后心一阵冰凉。耳后的风声中参杂了一种凶厉的煞气,她连忙急转步伐,蜷缩身体,利刃从身侧穿刺而过,橙黄色的空军制服被撕开一道血痕。

负痛前扑,玛尔塔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就看那利刃带着自己的鲜血继续向前飞窜几英寸,居然迅速回收,飞快地缩回瓦尔莱塔的面具中。瓦尔莱塔速度不减,六只后足一齐发力,转瞬间居然离玛尔塔不过三英尺。

“只有这样了。”暗中拈枪,玛尔塔银牙紧咬,信号枪从来不是自救所用,但事出非常,也由不得她再做犹豫。

“库克瑞!”

一声暴喝,音拟万钧。

墨绿色的身影抢入二者之前,却是抢在玛尔塔开枪之前杀到了瓦尔莱塔的面前。

“叮!”

廓尔喀弯刀与金属手臂碰撞,在其上留下一道不浅的划痕。奈布冷哼一声,不做角力,身体前冲避过节肢迟了一拍的斩击,收刀抢逼瓦尔莱塔面门,双手翻腕居然是用刀尖冲瓦尔莱塔面具的眼眶处揕杀而下。

“小心!”玛尔塔大声提醒,果不其然,那面具的鸟喙再次开启,一道银光直逼奈布的心窝。饶是佣兵久经沙场胆大如斗,也被这一手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战争磨砺之人,肌肉反应已经在大脑之先,手腕回收,刀尖放弃了进攻向内勾去,铮的一声,勉强将口中剑磕得转了方向,但终究难消其势,利刃在内部胸口斜斜剐出一道口子,居然剜下一块肉来,血流如注。但奈布岂是好惹的,在受创的同时,左脚飞起,狠狠踹向瓦尔莱塔颈下,却是避过了机械蜘蛛的装甲,一脚踹中了瓦尔莱塔的锁骨。

“咳咳!”这一脚端的不轻,瓦尔莱塔踉跄后退两步,面具下传出一阵咳嗽。奈布腰板挺直,却也不得不后撤开来,全然不顾还在流血的胸口,看向玛尔塔,神色悭厉“联手杀她,我们一起出去!”

“什么?”雌鹰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惊异。

他居然...邀我联手?

一次又一次,奈布都以轻蔑的态度,否定她的军人身份。但在这最艰难的生死之战中,在因为库特的死亡而导致开战前的谋划全部付之东流的时刻,他居然终于承认了她的军旅身份。

一直以来,被否定已经成为她所惯常的痛苦。家人,亨利,还有他。无论她走到何处,何等优秀,周围的一切依然对她那“不淑女”的行为表现出最深层的质疑和排斥,但偏偏在这个时刻,她终于获得了奋斗一生所追寻的珍宝。

雌鹰锐利的眼睛居然开始湿润,她高举信号枪,一股红雾包裹着子弹怒啸而出,狠狠地,带着二十余年的生命所积攒的愤恨和不甘,将瓦尔莱塔再次击晕。

旁侧,山狼般矫健的身影手挺弯刀,悍然出击“士兵,你还没有发现么?这场游戏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则,杀了她,我们所有人都能活着出去!”

玛尔塔的双眼燃起了烈焰般的光泽,扔掉信号枪,她从腰间掏出了真正的手枪。

一直以来,只要进入庄园,这手枪便会自行消失。但今天,她居然没有体察到枪套内沉甸甸的感觉一直未变。

“来吧!”她大笑,从另一侧迂回,“琼楼遗恨”猛地吐出火舌。

一只山狼,一只雌鹰,矫健地冲杀向了这只机械蜘蛛,在废弃的医院场地中,燃起这两名军人为之追寻一世的战火。

另一边。

“啊!”机械师娇柔的身体以极快的着陆速度与医院二层腐朽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特蕾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在自己的大脑内炸开的那一刻,但随后她意外地感觉到了柔软。是的,柔软,如三年前她曾不经意间触碰的她的发丝一般,又像她未曾体尝过的母亲的手,在这地狱般的环境中静静托着羸弱的女孩。

小心地睁开眼睛,特蕾西被面前的东西惊呆了。

蛛丝,不,那不是真正的蛛丝。密密麻麻的布帛丝线铺在这医院二层的咽喉要隘,特蕾西知道这正是方才绊倒自己的东西。按住似乎要跳出胸腔的慌张,她小心地挪着步子,向医院二楼的室内走去。

她会在这里么?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却是替代了先前的恐惧,却正剧烈地压迫着那颗女孩孱弱的心。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从一开始她就在拼命的逃避,甚至比之前的比赛中面对那美国疯子和雾都怪人时还卖力地逃避。她知道,这一次她或许可以幸免身体的追捕,却无论如何难逃心灵的拷问。

为什么...

脚步踩过层层的蛛丝,缠绊着,亦步亦趋。

为什么我最重要的人和最得意的作品会被卷入这样的事...

终于来到了门前,特蕾西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刚才她还遗憾这些蛛丝的碍事,但如今,或许她会希望它们将她彻底阻拦,不要让她看到,知晓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湖蓝色的眼睛,最终还是望向了门内。

狂跳的心脏稍稍得到了一瞬的慰藉。

没有她,也没有血迹。虽然打斗的痕迹依然存在,墙壁上的刀创和地板上那被巨力轰陷的洞口依然在静静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但是在刚刚稍有平静的特蕾西眼中,这些东西似乎已经被选择性地无视。

走到密码机前,戴着手套的双手如穿花蝴蝶般在按键上翻动。那速度在庄园内的其他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很多旁人需要很长时间解决的问题和突变,在她手中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个操作。

但是,心还是越跳越快。随着时间的流逝,特蕾西不得不承认,这周围的环境绝不是本来如此,而是绝对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的。

这密码机对她来说如孩童玩具般的简单,却也让她在操作时不用全神贯注,这样一来,却是给了杂念滋长的空间。

从私心的角度上,特蕾西知道自己必须承认一个那么违背常理,甚至大逆不道的事实。她希望瓦尔莱塔赢。

她的生命从一开始便是残缺不全的,瓦尔莱塔的出现或许是上帝赐予她的唯一的补全这一切的机会,机械师同样应该是人,在一个内向到似乎根本和常人格格不入的天才的外表下,依然是一个渴望爱的,再普通不过的女孩。自马克之后,瓦尔莱塔可能是世界上硕果仅存的能够带给她爱的人了。她不能失去瓦尔莱塔。

但是...

“以机械所铸之功业,为人类谋幸福。”

湖蓝色的眼睛看向墙壁上的刀痕,突然,那视线僵住了。

心分手慢,机械发出噼啪声,灼热的电流吞吐着躁动不安的蓝光。但是机械师的防护手套很好地抵消了电流的伤害。特蕾西的手缓缓停下了动作,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永远也缝合不好了。

“不,不!”

半晌,特蕾西猛地扑到密码机上,疯狂地按着电钮,泪水从湖蓝色的眼睛中飞溅出来。但即便这样,她的破译进度依然大不如前,甚至连一位最普通的求生者都不如了。

“噼啪!”

又一次操作失误,行将运作的机械猛地卡住,电流鞭笞着特蕾西裸露的皮肤,似乎也击中了她的心。她摔倒在地,慌慌张张地掏出遥控器,傀儡出现在密码机前,顶替了特蕾西的位置。

“不,不...”看着重新进入破译的傀儡,特蕾西挣扎着后退,眼神涣散,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你在那里么,特蕾西...”医院二楼的响动自然逃不过瓦尔莱塔的感知,作为监管者,她与所有的密码机都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这种联系似乎是庄园规则所承认的,即便在这最终游戏中,它也依然存在。

如果想,瓦尔莱塔真想在游戏中抓住这个不守信的孩子,好好“教训”她一番。不是答应了会好好等自己回来么?为什么要来到此处身涉险境,明明知道她自己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她爱她,想替她撑起一片天来阻挡这个污浊世界的所有风雨,她倒好,不仅没有信守承诺,居然还跑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当然,瓦尔莱塔不敢让这些想法在脑中停留太久。拾掇爪刃,她操作机体后退数步,机械蜘蛛在激战中受到了一些损伤,所幸它还能完好运作,她的作品,到底不是资本家日日劳作的工厂中的量产货可比。

将脑中的温情消除,瓦尔莱塔面具之下灰色的眸子锁定了面前这两个胆大妄为的猎物。奈布立在破碎的板子上,身上的外罩大片的崩碎,裸露的健壮胸肌上触目心惊的伤口依然在渗血,连带着他身上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旧伤也一并崩裂,但这些恐怖的伤势都没有他坚韧的表情和挺直的腰板来得渗人。腕扣护肘,手横廓尔喀弯刀,此时的他,宛若一个地狱中爬出的战魔。

另一边,雌鹰收敛着带伤的翅膀,踏在石块上的军靴和英气的面孔依然展现出傲然的姿态。一个又一个弹壳静静躺在战场的地面上,它们是主人英勇无畏的最好见证。

就在刚才,这里曾经被一场几乎燎原的战火灼烧。瓦尔莱塔几乎全力以赴,但这两名军人的携手即便是她也难在其中讨得便宜。奈布灵敏度很高,玛尔塔火力更猛。两人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钢铁和烈火之墙,无论远程还是近战,瓦尔莱塔都难以寻到突破口。

“大蜘蛛。”换好子弹,玛尔塔心下里有些凝重,但还是带着蔑意开口“投降吧,你打不过我们两个联手,我们还有一个伙伴在开机,现在投降,比起被我们杀死还死得痛快些。”

她自是不会傻到认为监管者会真的投降,如此说法,只为扰乱瓦尔莱塔的心智。毕竟在她看来,双方的优势并不对等——瓦尔莱塔必须杀死他们,而他们即便杀不死瓦尔莱塔,也可以在特蕾西开完所有密码机后直接离开。这一点来说,瓦尔莱塔必然是焦急的一方。

焦急,必有破绽。

可惜,瓦尔莱塔不上当。玛尔塔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所寄以厚望的“底牌”特蕾西,其实也正是瓦尔莱塔的底牌。

瓦尔莱塔知道,指望特蕾西倒戈一击,帮自己干掉两名军人,那不现实。但依她的性子,定然会左右为难,不敢全力。库特开局死亡,正消弭了唯一的变数。五台机的破译,此时全然掌握在特蕾西手中,这意味着自己的时间非常充沛!

“已经破了两台机,医院二楼的机也正在被破译,特蕾西,我不会让你为难。”喃喃自语,瓦尔莱塔藏在机括中的真正的手稍稍握拳,她不会急躁,但并不代表会对特蕾西以外的人手下留情。

机械的错动声令人牙酸,脖颈下的枪口再一次探出,不过对于两位军人来说,这一招早已司空见惯。不管是山狼还是雌鹰都不会惧怕区区巨网的威胁。

如一道碧色闪电般飞窜,几乎贴地而掠的身形让巨网只罩住了头顶的一团虚空。奈布蛇行而出,钢铁护肘猛击地面反弹起跳,体若一线天冲,刀刃猛地向瓦尔莱塔的下颚袭杀而来。瓦尔莱塔扭过脑袋,机体整个侧倾,眼看着这一刀就要无意义地斩在蜘蛛颅侧厚重的钢铁装甲上,奈布双膝跪地,上半身后仰,借着前冲之势居然是要滑到机械蜘蛛身下。

“砰砰砰!”三发子弹化为一条直线,譬若三星追月。就在瓦尔莱塔急于应付奈布的突袭时,玛尔塔单膝跪地,目拟明星,臂若梁椽,“琼楼遗恨”火舌如刀。瓦尔莱塔的面具上爆出大片的火花,其动作不得不为之一顿,就这样一个耽搁,奈布的攻击便到了。

“叮!叮!噗嗤——”滑到瓦尔莱塔身下,奈布手中刀光乱闪,却是屡屡斩在机械蜘蛛那坚固的底盘上,唯一捅入的一刀,却觉如同刺进了一团乱麻中,内捅不进,还险些外拔不出。好在雇佣兵久经战火的大脑已经可以对几乎任何棘手的情况做出反应,护肘一击瓦尔莱塔支撑身体的节肢,他在瓦尔莱塔把整个机体压向地面之前从她身下滚离。下一秒,那接近一吨重的机体狠狠砸在地面,扬起一片沙尘。奈布暗自心惊,倒不是惊自己险些被碾做人肉馅饼,却是惊这机械蜘蛛一身装甲,刀斩不入,自己就算能够抓住机会,也很难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玛尔塔更是看得分明。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手握真枪的自己可以将任何来犯者一击毙命,但这机械蜘蛛似乎根本不畏惧左轮手枪的小口径子弹。若说机械装甲铜墙铁壁倒也好处理,只是那臃肿的布帛身躯居然也非是枪械所奈何的了的,子弹打在上面只余留一小洞,如石沉大海,就像被那巨蛛的身体给吞噬了一样。

如果特蕾西在此,她肯定能知道,瓦尔莱塔臃肿的身躯下不是旁物,却正是那大量堆叠串联起来的线团,这防护正所谓刚柔并济,哪里是短弯刀和手枪子弹可以撼动?

“找她的破绽,否则我们都要被耗死在这里。”玉臂一抬,转轮自左侧甩出,熟练地退出弹壳压上子弹,玛尔塔银牙紧咬,拼命想着对策。

“轰!砰啪~”正待此时,瓦尔莱塔猛地抬起机体,前四足一齐发力,居然将废墟区的一片危墙整个推翻。奈布方闪到墙后,冷不防头顶砖石如雨,当下只得双臂并拢掩住面门,将飞向致命处的石块用护肘弹开。

“桀桀桀~”攀在半截墙壁上的瓦尔莱塔面具下发出阵阵怪笑,乘此机会,不仅脖颈下枪口伸出喷网,面具也在同时张开,一柄利刃如流星闪电般随网飞刺。

“喝啊!”耳边恶风声起,自知避无可避,奈布暴喝出口脚步后撤,奋起全身气力握刀横劈,廓尔喀弯刀瞬间将蛛网撕开一个大口子,但奈布却没有注意到网后还有一柄夺命的利刃!

看见那道寒光在自己视线中越来越大,奈布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砰!”

子弹如嗜血飞蝗般从旁侧击中利刃,强行改变了其飞行路线。饶是这样奈布的面孔上却也开了道寸长的口子。瓦尔莱塔稍稍调整面部朝向,面具之喙仍保持张开,那利刃沾着鲜血,却是要飞回鸟喙之中。这次奈布看见了,那利刃的柄处有一根极细的丝线,在昏暗的阳光下呈现为金色。

“破!”不顾新添的伤口吞吐着鲜红,奈布不退反进冲锋而上,手中弯刀向那丝线挑去。但一道黑影抢在他之前横亘在先,却是一只机械节肢阻碍了军刀的去路。

“可恶!”眼看刀尖离触及丝线不过几英寸,奈布双眼瞪得通红,却终究只能转过刀锋,与机械节肢磕在一处,接着反弹之力迅速撤退。

“在这里。”一旁的雌鹰锐利的眸子稍稍亮了一下。

瓦尔莱塔这次张开鸟喙的时间还是长了些,玛尔塔清楚地看见,鸟喙完全张开时,那属于人类的脸庞正巧暴露出来。

马克•列兹尼克的作品到底不凡,这面具的防护能力超过了世界上最顶级的防弹材料。子弹的正面冲击也只不过能在其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诚然,马克在设计之初可是做好了与英国红衣军对抗的准备,这面具的最初设计理念是抵抗李式步枪的远距离狙杀。防一把手枪,实是杀鸡焉用牛刀。玛尔塔一次次直接攻击面孔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面具打开时,她的脸会直接露出,这是她全身唯一的破绽,必须一击毙命。”心跳加速,冷汗淋漓,玛尔塔早已在心里把这拥有密不透风防御的机械蜘蛛的设计者的上下亲戚问候了几十遍。

“快躲开!”奈布的吼声将玛尔塔惊醒。

“@#¥**#@”玛尔塔抬头一看,不禁不顾形象斥骂出口。瓦尔莱塔似乎终于不堪这枪手持续不断的骚扰,她先是假装追逐奈布,却在他砸板时悍然回头,对着玛尔塔一记喷网。而此时,那在空中舒展开来的巨网离玛尔塔只剩一英尺左右的距离,无论雌鹰如何敏捷,这番也是必定身陷网中了。

“不!”看着玛尔塔被巨网笼罩,奈布愤然大吼,但是他被自己砸下的板子拦住了去路,急忙翻板,却发觉板子上早已布了一层蛛丝。顿时身缠白练,动作不得。

“来吧。”被罩在网下,玛尔塔似乎做好了觉悟,不做挣扎,却是端稳了“琼楼遗恨”,瞄准了瓦尔莱塔的面门。

来吧,现在你我还有距离,奈布在你身后,你不会耗费时间走过来杀掉我,那样的话,他会很轻易地逃跑。如果这一切就此结束,只获得了平局的你仍然会被困在庄园的游戏轮回中,生不如死。

来,用你的口中剑来干脆利落地解决我,在我倒下的同时,“琼楼遗恨”,我的老伙计,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看着面前这恐怖的机械蜘蛛,玛尔塔没来由地想起了天空,想起了自己渴望了一世,最终却只能站在地上仰望而没能触摸到的蓝天白云。每一个来庄园的人都有梦想,不堪现实,渴求改变。但这个世界上有人胜利就必须有人失败。

奈布...

如果她能用这被世界所唾弃的“不淑女”的生命换他的梦想成真,那她也可以说死得像个军人吧。还有那个孩子,希望她能够回家,不管她为了什么来到此处,她那样羸弱的人,应该回到她父母的身边。

雕塑般举着手枪,玛尔塔决然地面对瓦尔莱塔,奈布高喊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就仿佛灵魂急着脱离躯壳,已经不愿意再为了感知服务。

时间,宛若凝固。

“砰!”

那是枪声,从远处传来的枪声,带着回音扫荡着医院场地的一草一木,宛若苏格兰家乡小木屋旁的村子里每每传来的教堂的钟声,洪亮而旷远。

医院一楼,一处满是蛛丝的窗户前,特蕾西抬起头,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湖蓝色的眼睛中,并没有神色的变化。

或者说,那美丽的湖蓝已经彻底如万年玄冰般凝固。

医院二楼的密码机已经被破译,那是第三台。一楼机房的密码机前,傀儡正如活人般重复着那破译的工程。虽然它并不会处理机械校正时的异常,但它同样不惧电流的侵扰。就这样,第四台机的破译也进入了尾声。但特蕾西并没有成功的喜悦,甚至没有利用宝贵的时间去寻找最后一台密码机。她就这样立在窗口,静静地看着窗外。

草坪中躺着一个人,面孔朝下,仿佛只是在翻越窗户时不慎摔倒在地,下一秒就要重新爬起来继续他的冒险之旅。但是还有什么可自欺欺人的?看看周围已经冰冷凝固的血迹,看看那从黄绿被染成深红褐色的枯草!

干涸着的眼眶没有泪水滑落,特蕾西一拳狠狠捶向窗框,手骨的剧痛如约而至,但是此处再痛,又如何痛得过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瓦尔莱塔...”

艰难地吐出这个曾经珍贵的名字,特蕾西咀嚼着每一个字眼。

脚步声响起,那是傀儡从医院的走廊中快步跑来,虽然一直没为傀儡加装语言系统,但她知道它的举动所代表的信息——第四台机已经破译完成。

“走。”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被傀儡尾随的瘦弱背影从窗口一晃,消失不见。

雌鹰锐利的眼睛瞪视着前方。枪口冒着青烟,手臂仍然挺直,此时的她宛若真正成了一尊雕塑。

但在玛尔塔的视线中,手臂上包裹的橙黄色的军服,医院破败的场地,甚至面前的对手,一切正迅速模糊。她看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不知是不是由于瞳孔的逐渐模糊?一股倦意袭上脑海,雌鹰神俊的目光终于疲软下去。

小说相关章节:第五人格同人系列(授权搬运)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