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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 - 1,4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7510 ℃

  雨晴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那把一直藏在身边的银月匕首,递给谢无涯说道:「这刀是我娘给我的,名叫银月,是魂印之器,锋利无比,送给你防身,当你孤独的时候看看它便能想起我了。」

  谢无涯将匕首小心的收好,将雨晴搂入怀中,笑道:「妳不是要做我的女人吗?不如趁今日离别之前,我们就做一次夫妻如何?」

  外面传来一声咳嗽,雨晴脸上一红,骂道:「没正经的小混蛋,云师父在这里,你还敢胡说,不怕再被罚跪吗?」

  「若是跟妳做夫妻,再跪上三天三夜我也认了。」

  雨晴见他得寸进尺,本想骂他一顿,但一想到两人分别在即,心中又是不舍,不由得百爪柔肠,一阵难受。

  少男少女一路谈笑着向着大海进发,如果可以,雨晴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再和少年分开。

  然而再长的旅途也有终点,在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大东海的海边。

  这是雨晴第一次见到海,风雪中黑沉沉的大海一望无际,和阴沉的天空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海上狂风呼啸,怒浪滔天,汹涌的波涛不知疲倦的一次次撞击在礁石上,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粉碎成一片白色的水沫。

  在不远处的码头边停着一艘大船,随着上下起伏的波涛飘摇不定,船头上雕刻着一只张开巨口的三眼怪龙,狰狞可怖,一面黑色的飞龙旗高挂在主桅杆的顶端,在风中猎猎飘动,显得杀气腾腾。

  谢无涯撑着拐杖和雨晴一起走下车,指着那大船说道:「这是天龙门的船,看到了黑龙旗,就是海盗也要躲着。一会儿妳就坐这艘船出海,船上都是百里挑一的老水手,再大的风浪也不怕。」

  雨晴点了点头向码头上望去,却见那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们。

  在栈桥的尽头,立着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个子高挑,身材纤细,一身灰色的毛皮大衣,手中打着一把竹伞,孤零零的站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伞上已经积了一层细细的雪。

  谢凌云带着徒弟走到那女人近前,介绍道:「这是若兰,以后她会带着妳继续修行。若兰,我把雨晴交给妳了,她年纪还小,妳要多关照一些。」

  「请宗主放心,我会照顾好这孩子。」

  那女子说着轻轻将雨晴拉到自己身边。

  雨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鸭蛋脸,长得虽然算不上十分漂亮,却也眉目清秀,清新自然,给人一种温婉可亲的感觉。

  若兰看了看只穿着一件单衣的雨晴,微微皱眉,俯下身伸手在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搓了搓,柔声说道:「瞧把这孩子冻的,宗主到底是男人,不懂得照顾孩子。」说罢解下自己的大衣,给雨晴穿上,又帮她紧了紧领子,淡淡一笑道:「小姑娘经不住海外的风寒,多穿些才是。」

  她笑的很甜,仿佛一阵春风吹进人的心里,暖洋洋的,毛皮大衣披在身上也很暖和,上边还带着她的体温,领口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若兰,若兰,如兰花般淡雅秀美,温婉如水,果然人如其名。」

  雨晴缩在大衣里暗想。

  大船乘风破浪,离开大陆向大海深处驶去,码头渐渐远去,同样远去的还有站在岸边一直挥手向她告别的少年。

  雨晴站在船舷边,默默地看着谢无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一个小黑点隐没在风雪中,心里陡然一痛。

  虽然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遵守诺言踏过万水千山来找她,但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那个为她去冰水里抓鱼的少年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当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为往事,便再也无法挽回。

  大船出海后,每到夜里,雨晴就跑到甲板上看星星。

  晴朗的夜空中,闪亮的北斗七星极好辨认,她们正朝着天璇天枢二星的连线方向行驶,那是正北。

  「不知道寒冰原在什么地方?谢无涯那小子是不是也是在向北而行的路上?是不是也在和自己一样看星星?」少女痴痴的想着。

  然而大海并不??总是风平浪静,在出海的第七天,他们第一次遇到了大风暴。

  伴随着一声声炸雷,贯穿天地的闪电将夜空生生撕裂,狂风带着瓢泼大雨狠狠砸在船上。

  威武的黑龙大船此时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在滔天巨浪中起伏不定,时而被抛上浪尖,时而又跌入谷底,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雨晴从未下过海,哪里受过这种颠簸,早已将晚上吃过的东西都吐了一地,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她双手捂住耳朵紧缩在床角,身体不住的发着抖,只盼着这该死的风暴尽快过去。

  若兰走进了船舱,来到雨晴身边坐下,把她拉入怀里,轻声说道:「晕船很不舒服吧?来,到姐姐这里来,我有法子。」说着伸出纤细的右手,按在雨晴后颈的大椎穴上。

  雨晴立即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后颈进入身体,缓缓流入胸口,仿佛一道清泉滋润着她的心肺。

  说也奇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不再头晕恶心,脑子里昏沉沉的,便想倒头睡去。

  「怎么样,舒服了些吧?」

  若兰对着雨晴微微一笑,掏出手帕为她擦去脸上呕吐的污秽,又替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在她耳边唱起了儿歌。

  幽蓝的天空

  月儿弯弯,星儿闪闪

  银河里,有只小船

  船上没有帆

  桨儿看不见

  渡过银河水

  飘呀飘,飘向云天

  听着那悠悠的儿歌,雨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最喜欢躺在妈妈怀里听着儿歌睡去。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若兰的胸口,那里软软的,暖暖的,有着一种又熟悉又亲切的味道。

  雨晴很快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睡的很香,再也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雨晴听到有人叫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若兰正轻轻摇动她的肩膀。

  见她醒来,若兰站起身说道:「妳都睡了七天了,我们已经到家了。跟我来,我带妳上岛。」

  雨晴跟着若兰走到甲板上,这才发现大船已经停靠在一个岛屿旁的浅水里,岛屿两边突出的山崖如同一个人伸出的双臂,拦住汹涌的海浪,在臂弯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海湾。

  夜色下,宁静的海湾里风平浪静,不远处的岸上闪着点点灯火,显然有人居住。

  满天星光下,他们坐上一艘小船借着涨潮上了岛。

  当雨晴赤脚踏入冰凉的海水中时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猛的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不由想起了谢无涯临行时的警告。

  「这里就是桃花坞,一到春天,十里之内,桃花尽数开放,宛若云霞,漂亮极了。以后的几年中妳就在这里修炼,我和其他几位老师会交给妳各种本领,妳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几位老师的心意……妳看,那里就是妳们住的地方。」

  若兰一路介绍,带着雨晴穿过海滩,来到了那几座闪着灯光的小木屋前。

  雨晴跟着她推门进入靠东面的一间木屋,屋子里并不宽敞,靠墙放着一张大床,床边一张小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发呆,另外两个同样年纪的女孩却在床的另一头摆弄着一把瑶琴,她们显然没想到这么晚了若兰还会带人来,慌忙起身行礼。

  若兰指着三个女孩介绍道:「这是紫栾和姚倩,靠墙的那个是燕子,紫栾是桃花坞的管事。这是雨晴,今天才到,以后就住在妳们这里,妳们比她大,要多多照顾她,做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她又把雨情拉到身前嘱咐道:「雨晴,以后妳就和三位姐姐住在一起,有什么困难就和紫栾姐姐说,不懂的地方慢慢学,要听话,懂吗?」

  见雨晴点了点头,她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将雨晴和那一大包被褥衣物留在了屋子中央。

  雨晴茫然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三个同伴,默默地拖着大包裹走到床中间的位置坐下。

  她刚一坐下,那个叫姚倩的少女便走过来,瞪了她一眼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这地方是妳坐的吗?在桃花坞一切都要听紫栾姐姐的,紫栾姐姐说的话就是规矩,懂吗?」

  雨晴见她一上来就给自己立规矩,也不去理她,把头转过去冲着墙发呆。

  「喂,我跟妳說话呢,妳哑巴了?」

  雨晴仍是望着墙不说话,不但没有挪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跟妳說话呢?」

  姚倩见她不理自己,不由得怒从心起,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雨晴的左脸上。

  雨晴只觉得面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左脸顿时高高肿了起来。然而她生性倔强,虽被打了却也不肯服软,反而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姚倩。

  姚倩心中怒火更盛,大骂道:「妳个哑巴野丫头,还反了妳不成?今日便打服了妳。」

  她一边骂一边双手抡起,左右开弓连着打了雨情五六个耳光,直打得她双颊浮肿,血沿着嘴角稀稀拉的流淌下来。

  姚倩还不解气,又飞起一脚踹在她的小肚子上,雨晴身子一歪向后摔倒,头恰好磕在床角,顿时鲜血长流,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却再也爬不起来。

  姚倩伸脚还要再踢却被紫栾拦住,只听她冷冷的说道:「妳再打便把她打死了,若兰哪里怎么交待?妳自己活不了,却还要牵连我吗?她不懂规矩,以后慢慢调教便是。」

  姚倩心中一凛,她到底不敢违抗紫栾,骂哼哼的离开了,留下雨晴一个人躺在地上。

  燕子有些怜悯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女孩,几次想过去扶她起来,却始终慑于姚紫二女的淫威不敢有所动作。

  这一晚雨晴就躺在冰凉的地上默默的哭泣了一夜,那一夜很冷。

  清亮的钟声将少女们从睡梦中唤醒,外面的天还是黑蒙蒙的,女孩们却已纷纷起来梳洗,任何人若是早课迟到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谁也不敢怠慢。

  姚倩拿着一条湿毛巾走到雨晴面前瞪了她一眼道:「今日若是若兰姐姐问起妳脸上的伤,妳就说是不小心摔倒磕的,若敢把我和紫栾说出去,今晚就活活打死妳。妳是新来的,没有人会为妳出头,懂吗?」

  她说完便拿起毛巾用力将雨晴脸上的血擦干净,也不管她疼不疼,又为她擦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将额头的伤口勉强盖住。

  她这一折腾,触动了伤口,雨晴疼的身体一哆嗦,却紧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流出来。

  当第一缕晨光照到海滩上时,所有的学生都出现在木屋前的空地上,雨晴这才发现,这桃花坞的四十余名学生竟然全是年纪相仿的少女,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而最小的仅和自己一样只有十二三岁,个个面目清秀,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

  若兰站在一块凸起的沙丘上,双眼缓缓扫视过脚下的学生,她今日穿了一套青绿色的短身衣库,打扮的干净利落,手中提着一把长剑,显得英姿飒爽。

  当她见到雨晴的时候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几步走到她身前,指着她头上的伤口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她连问了几句,却无人回答,雨晴害怕的望了姚倩和紫栾一眼,随后指了指地,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做了一个不小心滑倒的动作。

  姚倩见她自己认了,便抢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她昨晚起夜不小心摔倒了,今天早上我给她处理过伤口,不要紧的。」

  若兰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既然雨晴不出来指证,她却也没法处理,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姚倩一眼,沉下脸说道:「在桃花坞中,妳们都是好姐妹,以后谁要是敢乱欺负人,别怪我按家法处置。」

  说完后她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沾了水小心的为雨晴清洗了伤口,又叫人找来草药为她涂了包扎好,心疼得问道:「还疼不疼?」

  雨晴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神情之中却仍是充满了恐惧,仿佛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

  若兰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给妳把海边那间放杂物的小木屋收拾出来,以后妳就睡那里吧。」

  雨晴感谢的点了点头,偷眼向姚倩和紫栾望去,却见二女正恶狠狠地望着她,眼中既有嫉妒又有怨恨。

  处理完雨晴的事情后便是例行的早课,若兰先是当着众人练了一套剑法,只见她身形转动,仿佛一只青燕,灵动飘逸,手中的长剑化作点点桃花,纷飞舞动,变化莫测,虽然一剑快似一剑,但在众人眼中,一招一式却仍是泾渭分明,丝毫不乱。

  一套剑法练完,她一个退步,背剑收招,干净利索,连大气也不喘上一口,当真是动如脱兔,静若处子,一派大家风范。

  一阵喝采声从学员中传来,雨晴真心佩服,也是一个劲的鼓掌。

  接下来若兰将这套剑法分开来拆成一招一式慢慢讲解,只听她说道:「这碧波飞花剑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招,要诀便是『轻盈飘逸』四个字。我们身为女子,自然不能和那些臭男人硬拼力气,要想取胜便需使巧。因此这剑法变化纷繁,七分虚三分实,若是能把敌人骗过了,便是胜了……」

  她嘴里说着,手上却不停,一招招碧波飞花剑使出来,从基本的姿势到种种繁复的变化,一一细细解说,一直讲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将这套剑法的前七招讲完。

  接下来就是众人自行练习,有不懂的便出口提问,若兰极为耐心,有问必答,若是有共同的问题便拿出来给大家讲解分析,毫不藏私。

  众女中姚倩学的最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几招剑法使得有模有样。

  随后紫栾和几个年纪大些的女孩也都渐渐学会了基本的招数,只有雨晴,燕子等人还在前三招上苦苦摸索要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早课已经结束,所有的女孩都要把今日学的剑招在若兰面前练上一遍。

  姚倩和紫栾等几人自然顺利通过,高高兴兴的吃饭去了。

  而雨晴和燕子自然是通不过的,不得不在海滩上多练了半个时辰,等到她们到了饭厅,也只剩下一些残羹冷饭。

  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后便是上午课,教午课的是一个一只脚已经入土的老先生,也是岛上唯一的男子,他负责教授女孩们读书写字,经史古籍,以及各种宫廷贵族的礼仪。

  而与早课、午课相并列的晚课老师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专门传授音律歌舞之技。

  三个老师虽然性格各异,却是一样的严格,没学会当天所教的东西,便不许吃饭。

  雨晴从小在聂府长大,虽然也学了些读书写字,但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背诵那意义难明的经文和练习聂夫人传授的武技上,对于那些经史古籍一窍不通,而音律歌舞这些红尘场中的东西更是从未接触过,因此进境极慢,三个月里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好在每天晚上当她身心疲惫的回到小木屋时,总能在门口发现一个食盒,里面盛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虽然她从没见过送饭之人,但从食盒上那淡淡的花香倒也不难猜出是谁。

  「若兰姐姐为何对我这般好,难道仅仅因为我是宗主的徒弟吗?」

  她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载春秋恍如一瞬,转眼之间,雨晴已经由当年那个羞涩干瘦的小女孩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桃花坞中的少女们也都长大成人,岛上美女如云佳丽缤纷,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女子们的莺歌娇笑,一片生机盎然的迤逦景象。

  然而在这欣欣向荣的外表下却总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

  三年中十几名成绩较差的少女先后离岛而去,而其他人则日复一日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除了早中晚三课外便再也无事可做,单调乏味之极。

  可怜这些生性活泼的花季少女,大好的青春却被困在孤岛上空度年华。

  而雨晴则一如既往的装着哑巴,一句话也没说过,总是远离其他女孩,一个人独自坐在海边发呆。

  长此以往,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一个性格怪异的哑巴,自然而然独立了她,期间也曾经有人找过她的麻烦,却都被若兰狠狠地罚了,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搭理她。

  夜已深,海边的小木屋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雨晴却并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而是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心里静如止水,完全沉浸在本源天的境界里。

  三年来她抓紧每一个独处的机会刻苦修炼魂力,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只因她心中一直记着当年谢无涯的那句警告,修炼玄天经才是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此时此刻,随着她体内五大气轮飞快的旋转,如怒涛般汹涌澎湃的魂力正冲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经脉。

  在无声的咆哮中,雨晴的身体猛地一震,排山倒海的魂力终于冲破七经八脉,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去。

  在那一瞬间,她周围的世界完全变了,屋子里仍是漆黑一片,她却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只不过不是用眼而是用心神。

  她的意识仿佛完全溶入了魂力里,随之逐渐扩散到身体四周,再扩展到墙壁。

  她感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一只一巴掌长的大老鼠,正在墙角的木板上磨牙,几乎就在她「看」到一瞬间,心中的影像立时清晰了起来。

  小木屋里的世界变成了一副立体的画卷,木梁里的白蚁,地板下的蟑螂,墙上的每一道缝隙,地上的每一条纹路,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中「一目了然」。

  雨晴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开始尝试向外继续扩展魂力,于是她的意识离开了小木屋,沿着大地向远处延伸,缓缓飘过沙滩,跨过溪水,一切所过之处都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心中。

  「望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森林和大海,她再也无力探寻,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原状,而她体内那澎湃激荡的魂力也消失于无形。

  过了好一会雨晴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睁眼的一瞬间,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中竟然有无数星辰在闪动,凝聚消散,周而复始。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又一次闭上眼,等她再次睁眼时已恢复了正常。

  「难道这就是九玄天的星辰之力吗?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的低语着,不禁想起了玄天经最后半页上的那句话。

  「女神瑶宓为九天至尊,掌管万千星辰,生有千眼,可洞察世间万物,得女神眷顾者可得洞察之力。」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当谢无涯将记录玄天经的水晶放在烛光前,无数神秘的铭文投影到墙上的那一刻,雨晴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水晶缓缓转动,映在墙上的经文也在一篇篇翻动,而那些铭文仿佛都活了过来,不顾一切的跳进她的脑海里。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那篇她从小到大整整背诵了七年的经文,便是魂术世界中至高无上的圣典,玄天经。

  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这两本玄天经并不相同,前半部倒还类似,后半部却是大相径庭。

  她并不知道这两本玄天经本出自两位大宗师之手,那两人都是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才,在有幸聆听了九天龙神瑶宓的神谕后顿有所悟,遂将修炼魂力的法门编写成经书。

  由于两人所学所精不同,所悟出来的自然不同,但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两本经书的内容虽不相同,却相辅相成,取长补短,合在一起更是妙用无穷。

  几十年间,有无数大魂术师为了得到这两本经书机关算尽,甚至搭上了性命,却都无法达到目的。

  谁也不会想到,几经周折后第一次有幸目睹这两本当世绝学的竟然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

  在百花谷的那些日日夜夜,雨晴和谢无涯完全沉浸在对各种魂术修习方法的钻研中,经过一个月的努力,虽然不能尽数理解,却也摸索出一个大概的修炼之法。

  随后两人一起修炼,功力竟是一日千里,雨晴更是突破了本源天境,在体内形成五大气轮,一举踏入魂术者的行列。

  唯一令二人遗憾的便是那两本经书都是残本,最后一页只有一半,除了记录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神术外,却没有任何和魂力修炼有关的东西,而另半页早已不知去向,就更无法推测上面记录的内容。

  之后二人将两本抄录的经书焚毁,将水晶重新沉入湖底,本想瞒天过海,却还是被谢凌云发现。

  一想到谢无涯,雨晴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竭力将少年那副永远带而玩世不恭微笑的脸庞从脑海中抹去。

  她站起身,轻轻打开门走出木屋,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此时正直初春,夜晚的海边仍然寒气鄙人,被夜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许多。

  深夜里,女孩们早已睡熟,四周静悄悄的,她甚至可以听到从木屋里传出的沉重呼吸声。

  她信步在木屋间穿过,在浓浓的夜色中化为一个淡淡的影子,此时就算有人巡夜也绝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当她走到紫栾住的房间前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竟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雨晴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闪到墙边,运用洞察之力,向屋子里「看」去。

  意念所致,屋里的情形立即清楚了起来,只见大床之上,紫栾和姚倩正全身赤裸的抱在一起,而燕子正缩在床的另一边昏睡。

  「她们这是在练习什么功法?」

  雨晴奇怪的想道,将洞察之力完全放在了二女的身上。

  只见紫栾平躺在床上,双腿分开,而姚倩则以相反的方向趴在她身上,屁股对着她的脸,却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双腿间。

  她一边用手揉搓着自己丰满而柔软的乳房,一边用力的在紫栾的私处吮吸,似乎那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

  随着她用舌尖拨弄紫栾粉红色的小阴唇,并在肉穴口上舔来舔去,紫栾的下身竟然发出啧啧的流水声,大量的淫液从她私处流出,将洁白的床单浸湿了一大块。

  而于此同时,紫栾也不甘落后的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一根手指插入姚倩的阴道,另一根却猛地插入了她的后庭,随而前后有节奏的抽插起来。

  随着两人动作加大,紫栾的喘息越来越急,而姚倩却发出了一阵淫荡的呻吟,听的雨晴面红耳赤。

  她在百花谷中年纪还小,那时虽然和谢无涯在一起打闹玩耍卿卿我我,却也没经过男女之事,第一次看到这种香艳的场景,自然心驰荡漾,无法自抑,只觉得浑身发烫,下身更是酥麻难耐,忍不住把手放进裤裆里探到私处来回摩擦。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凄凉琴声从远处的桃树林中传来。

  雨晴心中一凛,如被冷水泼头,顿时冷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发烫。

  她循着琴声向桃林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琴声也变得越清晰,那哀婉动人的调子仿佛直接在她心斗响起,让她心神黯然,忍不住就要落泪。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窈窕却略显单薄的女子坐在土坡上抚着手中的七弦瑶琴,孤零零的,就如数年前风雪中独自立在码头上的那个身影一般孤单。

  琴声戛然而止,若兰也发现有人来了,先是一皱眉,待发现是雨晴时,神情才舒缓了下来,招手将她唤了过去。

  「怎么大半夜还出来?睡不着吗?还是我的琴声吵到妳了?」

  面对若兰的提问,雨晴只是摇了摇头,伸手在琴弦上拨动了几下,弹出的曲调与若兰弹的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那股哀婉凄凉。

  若兰淡淡的说道:「这曲子名叫秋江月,我生在南方,那里不比北方的一马平川,到处都是江河湖泊,水系纵横,这曲儿是家乡歌女们常弹的,想家了便忍不住弹上一次,到让妳见笑了。妳若是喜欢我教给妳好了。」

  雨晴点了点头,跟着若兰学了起来,她本性聪明,听了一遍后便已学会了十之八九,只是在细微的转折之处还需若兰指点,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弹得一分不差,只是总也弹不出那忧伤的韵味。

  若兰苦笑道:「这琴弦与心相连,若是没有心境,便是技艺再精湛的大师也弹不出其中的调子。」

  她说罢抬起头,双眼望着夜空中的弯月,似乎想起了往事,沉吟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出生在南方江边的一个小村子,本来家里还算富裕,但在我十四岁的那年父亲便扔下娘亲和我们姐妹二人走了。

  家里因为没有男丁,大部分家产都被那几个叔叔霸占,我娘只能靠着做点针线活赚钱补贴家用。那几年里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全靠邻居对我们的接济过活。

  可就在十六岁的那一年,我第一次有了心上人,是邻居家的阿牛哥,他一直对我很好,用作木工活??赚的钱给我买做衣服的花布,我受欺负的时候他总会第一个出来保护我,他还会做各种小玩意,作木头娃娃………

  我们每一天都粘在一起,形影不离,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就这样过下去,以后嫁给他,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幸福………」

  说道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村里的地主刘老爷见我娘美貌,便纳了她为妾,我和妹妹也搬进了刘家。吃穿是不愁了,可寄人篱下的滋味却不好受,在刘家我和妹妹像下人一样伺候他们父子,日子过得反而不如以前快活。

  我本想和阿牛哥私奔,一起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却被刘老爷发现,把我吊在树上整整打了一天,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养了半年才好,心却死了,后来机缘巧合,一位天龙门的长老正好路经此地,我便逃了出去,跟着他加入了天龙门。」

  若兰说完后低下头,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瑶琴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她见雨晴仍在好奇的望着她,似乎还在等着她继续讲下去,不由苦涩的笑了笑,神色黯淡说道:「故事完了,没有后来了。五年后等我练成武功,带着十名手下回到村子准备接我娘和妹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村子早就没了。」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雨下得很大,江水泛滥决堤,把村子淹了,村子里五百多人一个也没逃出来,我娘、妹妹、阿牛哥全被埋在水下的泥沙里,那里除了一大片烂泥塘什么也没有了………」

  听到这里雨晴脸上神色微变,她从没想过,一向淡雅温婉,总带着微笑的若兰姐姐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过去。

  「如果我妹妹还活着也有妳这么大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过去了,就再也无法找回来了。」

  「世事无常,我这辈子也未必再能回到家乡,如果你有机会到南方,替我去一趟大梁临江城,在城西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小镇叫芙蓉镇,镇子南边的那片沼泽便是我的家乡。落叶归根,我若是不能回去,就把我的头发带回去吧。」

  说罢她从腰间拔出长剑,从头上割下一缕青丝,装进一个香囊交给了雨晴。

  见雨晴小心的收好香囊,她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收好瑶琴,拉着雨晴向海边走去。

  月光下,两人默默并肩而行,快到海边的时候,若兰突然说道:「其实这曲子除了悲凉还有几分相思,我心里难受,弹得未免过于悲了…妳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相思,等以后妳有了心上人自然就明白了。」

  见她摇头,若兰微微一笑道:「怎么?妳有心上人了?是不是在码头送妳的那个少年?」

  雨晴脸上微红,低下了头。

  若兰叹了口气道:「他叫谢无涯对吧,那是谢凌云的传承者,北齐皇帝的亲侄子,以后天龙门北宗的大宗主。他只能娶北齐皇室,所以妳们不可能在一起,还是忘了他吧,免得以后伤心。」

  这句话触到了雨晴的痛处,她心中一震,转过头望向若兰,却发现若兰也在宁静的望着她,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的一霎那,在对方眼中看到的却同样是难以言表的悲伤。

  一望无际的荒原被厚厚的寒冰和积雪所覆盖,灰黑色的大地上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生物,显得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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