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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 - 4,3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3980 ℃

  她怕耽搁的时间长了招来官军难以收拾,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也不再废话,身子一晃,闪到了王堂主身前,左手晃他的面门,右手一拳打他的小腹,正是通臂拳中的一招『中庭锤』。

  王宾没想到她说打就打,但见她这一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却正符合通臂拳中『拳打三节不见形』的至理,知道今日遇到了高手,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但他仗着有兵器在手,又人多势众,却也不怎么惧怕,攒了一声「好拳法」运剑如飞,与敌人缠斗在一起。

  他虽然体形胖大,动作却不慢,只见剑光闪动,剑影纷飞纵横,令人眼花缭乱,这『电光飞影』四字却也并非浪得虚名。

  雨晴不懂拳法剑法,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觉得那陈有贞拳法飘忽,每一拳都是由抖劲发出,配上灵动的身法,端的无影无形、变化莫测。

  王堂主渐渐支撑不敌,被打的只有还手之力,只是他剑招花哨好看,一般人却也看不出来。

  又看了一会,雨晴意兴索然,毕竟她所接触的都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修行者,一出手就是移山倒海的威能。

  在她眼中,这两人既然拥有魂力却如寻常江湖豪客般以拳脚功夫相斗,实在是不可理喻,就像面前明明有大川湖泊却非要从路旁阴沟里取水一样可笑,于是小声对常安道:「这位天龙门的堂主怎么如此差劲,就算你上去也能和他斗上一斗?」

  常安知道她话里讽刺自己,却也不生气,说道:「堂主的职责是掌管分舵,将天龙门发扬光大,修行打斗自然有门中的长老负责。这位王堂主在临江城不过数年,却将分舵整治的兴旺发达,在南宫家眼皮底下开了十余家店铺买卖,每年上缴的银子是其他分舵的三倍,此人确是身怀大才。」

  雨晴不服,反驳道:「这算什么本事,还不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常安心想妳身上那些华丽的衣服珠宝那件不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嘴上却不敢说,连忙转开话题道:「快看,姓陈的要赢了。」

  就在他说话间,中已决出了胜负。

  只见陈有贞突然粉拳一晃,一拳变为三拳,自上到下分攻敌人面门、胸口、小腹三路,正是通臂拳中的绝招天河倒泄。

  王堂主眼前一花,闪避不及,正被一拳打中肩头,向后一个趔趄。

  陈有贞就势跟上,一脚踢中他的小腹,将他踢的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坐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她这几招兔起鹘落,快似闪电,王堂主手下那些持刀大汉还没来得及出手救援,他便被打的倒地不起。

  这些人都是天龙门中的修行者,平日横行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呼呼几声,七名手持钢刀的汉子一起冲上,将陈有贞围在当中,钢刀齐举,就往她身上招呼。

  陈有贞见他们气势汹汹,也不敢大意,叫了一声「来的好」,变拳为掌,使开游龙掌与这些人游斗。

  但见她身法快捷如风,一身粉色的花裙在刀光中穿插纵横,仿佛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数招一过,只听碰的一声闷响,一名大汉被她一掌击中右肩,肩骨顿时碎裂,一条胳膊耷拉了下来。

  陈有贞虽然打中敌人,却闪躲的稍慢,险些被一把钢刀砍中,她心中暗叫一声好险,不敢再冒险进击,于是严守门户,稳扎稳打,一时和剩下的数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虬髯大汉突然说道;「交给我,你退下。」说着向前跨出一步,众人也没看清他这一步如何迈出,却见他落脚时已到了一名天龙门弟子面前。

  那人突然觉得面前多了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心中一惊,举刀就劈。

  大汉也不躲,手臂上白光一闪,挡在面前。

  长刀狠狠斩在那人小臂上,只听卡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臂毫发无损,钢刀却碎裂成数截,使刀的汉子「哎呦」一声嚎叫,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他一出手就镇住了其他几人,众人只看到他胳膊一抬,那名同伴便飞了出去,至于具体怎样出的招谁也没看清楚。

  愣了片刻,其中一人才反应过来,大叫道:「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面对冲上来的五名持刀恶汉,那大汉又是一步踏上,仍是随意挥了挥胳膊,便听道一阵惨呼,几个用刀砍他的汉子都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还剩下一个出手稍慢的,眼见同伴都被这人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倒,举在空中的刀便再也砍不下去,大叫一声妈呀,转身就跑,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雨晴小声在常安耳边说道:「这人倒还凑合,应该勉强算是大魂术师了。」

  常安心想,妳身边不是大宗师就是大魂术师,这种人妳自然看不上,可在寻常百姓眼中,他们的神通却与神仙无异。

  众百姓见那虬髯汉子如变戏法一般,举手投足间将几个天龙门中厉害的修行者打的生死不知,顿时欢声雷动,一片雀跃。

  陈有贞却走到那汉子身边,嗔怪道:「谁叫你出手了,我还没打够呢!」

  那汉子红着脸道:「娘子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雨晴这才知道这人就是店小二口中那个外号神臂罗汉的张方,是陈有贞的丈夫,也是辰月教的护法。

  陈有贞和丈夫说了两句,突然想起一事,转头寻去,却发现那王堂主早已不见踪影,愤然道:「可恶,又让那狗贼跑了。」

  她随即转向旗杆的方向,却见文大家正向人群里钻。

  原来她眼看着天龙门的弟子落败,不甘心就此送了性命,于是趁着大家忙着看热闹无人注意她的时候企图趁乱逃走。

  陈有贞一声大喝:「想跑,哪有那么便宜!」

  两步赶到她身旁,一把揪住头发将她翻了过来,又「撕拉」一把将她的衣裙撕掉,用裙带将她的双手死死绑住。

  这样一来,这位千娇百媚的青楼老板娘就赤条条的裸露在众人面前。

  但见她体态婀娜多姿,玉乳丰盈,腰肢纤细如柳,臀部丰满浑圆,肌肤若雪,润泽如玉,小腹下一撮阴毛乌黑浓密,确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尤物。

  此时她头发被抓,头颈无法活动,只能像蛇一般拼命扭动着光溜溜的身子挣扎,带着胸口那两点如雪中之梅般的小乳头上下颤抖,又惹得人群中一阵哄笑。

  「女…女…女…侠饶命……求求你…下回我再也不敢了…」文大家望见陈有贞手中那把带着肉腥味道的黑色钢钩,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利落了。

  陈有贞面色一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妳犯下的那些罪孽终要有个了断。」说罢一脚踹在她的大腿根部,只待她疼得一哆嗦将双腿分开时,举起手中钢钩,对准她腿间那柔嫩的花蕊深处狠狠插了进去。

  文大家本想挣扎着躲开,却被陈有贞一脚将大腿踹断,腰部以下一片酸麻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钩尖刺入了她两片丰腴的阴唇当间。

  她只觉得下身一凉,一个冰凉的物件硬生生从阴道钻进,随后轻而易举的穿破了子宫,一连钩破好几段肠子方才在她的小肚子里停下。

  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小腹深处传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发出一半的惨叫也硬生生咽了回去,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只一钩下去,这位美貌妖娆的老板娘就被插的双眼翻白,张着嘴呼呼喘气,白沫子直从口鼻往外冒。

  陈有贞眼看着她出气多进气少,已然丢掉大半条命,暗想她到底没练过功夫,身子柔弱,恐怕经受不住如此酷刑。

  她毕竟也是女人,心肠又软,见眼前这个女子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惨遭酷刑摧残,疼的死去活来,全身不断抽搐,连五官都扭曲了,不由生出几分不忍。

  然而她转念又一想,这恶妇几年中害了无数良家女子,实在是罪大恶极,今日饶她不得,于是把心一狠,手上猛地加劲,将钩子在她肚子里一搅一拉,只听噗哧一声,一段染血的钩尖在她阴毛上方肚脐眼下边一点雪白的肚皮上穿透而出。

  文大家眼看着那铁钩将她的肚腹洞穿,立时揪着嗓子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然而她双手被反绑无法自由活动,只能拼命扭动起纤细的腰肢,带着双腿乱颤乱踢,显得即滑稽又诡异。

  陈有贞取过绳子拴在钩尾,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在旗杆上轻轻一蹬一踏,已借力翻上了三丈余高的杆顶,这一手蹬天梯的功夫使得飘逸潇洒,仿佛飞燕归巢,顿时博了个满堂彩。

  她将绳子穿过杆顶拴旗绳的铁环,从杆顶飞身跳下,又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猛地坠在地上,将那文大家如升旗一般拉到了杆顶。

  只见她被铁钩勾着,高高倒挂在旗杆上,手脚在空中乱舞乱抓,白花花的身子顺着风飘摇不定,倒真像是一面在空中飘舞的白旗。

  她此时虽然痛彻心肺,神智倒也清楚,知道受了这穿腹之刑,又像肉店里的肉一样被挂在空中,肯定是活不成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认了命,只盼着赶紧从这份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彻底解脱。

  可事与愿违,因为她受伤在腹部,肚子里虽然被铁钩搅的乱七八糟,肠子断成几截,一塌糊涂,心肺要害却仍然完好无损,因此一时无法断气,只能强忍痛苦,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众百姓见这恶妇终究伏法,临死前丑态百出,心中的愤恨渐渐平息,却仍对着她指指点点,骂声不断。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文大家因为失血过多,神智渐渐变得模糊,嚎叫声也变成了低沉的呻吟,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下来,只偶尔微微抽搐一下,便不再动弹,大量的血仍沿着她的手脚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淌,在旗杆下形成一个小水塘。

  就在这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铁钩终于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将耻骨连接处的筋骨割断,生生豁开了她的肚子,彻底脱离了她的娇躯。

  这一下她的身子就像一块石头,头下脚上从三丈多高的杆顶直坠下来,碰的一声正摔在青石板的地上,直摔了个头破骨碎,脑浆崩裂。

  只见她的小半头颅连同脖子被一起砸到了腔子里,鲜红色的脑浆立时流了一地,再加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脂肪从她大开的肚子里咕噜噜的冒出,片刻间就像是在地上开了个染坊。

  可怜这位貌美如画的一代名妓,本已脱离了风尘修成正果,成了青楼老板,最终却落得个肚破肠流,脑浆涂地的下场,连个全尸也没留下。

  见她死的如此惨烈,陈有贞不由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人群中也是不少人发出唏嘘之声,为她惋惜。

  只有几个被她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却仍然不依不饶,有人用树枝在她破开的肚子里乱扒一通,将她的肠子挑了出来,又将她的心肺彻底戳烂。

  也有人朝着她吐痰,用脚在她的裸尸上乱踢,更有几个人干脆解开裤子,对着她的尸身撒上一泡热尿。

  陈有贞见文大家死后还被百般羞辱,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劝阻道:「她虽然生前作恶多端,可现在人已经死了,一了百了,你们又何必作践她的尸体呢。」吩咐手下人将她的尸体扔到熊熊燃烧的火场里,让她和那座昔日夜夜香歌艳舞的青楼一起化作飞灰。

  陈有贞又取出从文大家房中搜出的银子,分给那些平日被长乐舫侵害的百姓,一切处理停当后才和丈夫一起上马离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雨晴突然转过头对常安道:「我以前总以为修行之人一心向道,世俗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足为道。今日才知道天龙门中原来都是这些贩屠之辈,怪不得被弄的乌烟瘴气,名声败坏,看来该好好整顿一下。」

  常安不以为然道:「天下又有几个能看破尘世的修行高手?天龙门百年如此,却昌盛发达,换几个人又能改变什么,或许更加不堪呢。不过小姐用这法子敲竹杠倒是妙的很,抓个把柄吓吓那姓王的,有多少银子也让他吐出来。」

  雨晴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天龙门中要大大清理一番,不止这个姓王的,那些不听话的正好借这个机会除去。」

  两人正说着,忽听有人高声喝道:「大胆贼人,杀了人还敢留在这里,简直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雨晴循声望去,却见从长街西面并排来了两匹高头大马,马上其中一人身穿官服,是个官的,另一个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王堂主,二人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官差,手拿棍棒,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雨晴见他们一路大呼小叫的直奔自己而来,似乎是把二人当成了缉拿的罪犯,心中奇怪,转头四顾,发现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显的格外扎眼。

  为首的官员来到雨晴身前,抬起马鞭子指着雨晴喝道:「唉,我说你们两个恶贼,既然在本官手里犯了案子,就跟我去县衙打官司吧。」

  常安见了官服便知道这是府衙中捕头,在朝中根本没有品级,若是亮出公主的身份,恐怕吓死了他。

  但他不知道雨晴这次来临江城的目的,因此不愿暴露身份,在马上施了一礼道:「大人认错人了,那杀人放火的贼人已经跑了。我们可都是做买卖的商人,是良民,不是贼。」

  那捕头冷笑道:「商人?哪有随身带着兵刃的商人,我看你们长得一脸奸诈,一定不是好人,非奸即盗。」

  常安知道他把两人当成过往的商旅,准备敲上一笔,这叫宰肥羊,只要白花花的银子送上去,贼人便成了良民,否则就算你是天大的好人也会被抓进大牢。

  他满面堆笑的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上,心想你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以后不但要把银子加倍退回来,恐怕连这捕头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而雨晴从小就在桃花坞修行,后来又当了公主,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因此也根本没打算送银子。

  她见这官差居然胆敢敲诈到自己头上,不由心中微怒,笑眯眯的伸手一抬,一道紫火在她指尖跳跃不定,正是九幽冥炎。

  常安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他见谢无涯使用过对这种魂术,对它的威力印象深刻,知道只要被一小点紫火沾上,这位捕快大人恐怕连灰都剩不下。

  虽说杀个小捕快倒也没什么,但若是暴露了身份,让人知道一位公主殿下在闹市中杀死官差,那又成何体统。

  他正要阻拦,却听那个胖子王堂主突然大叫道:「误会误会,这位是我天龙门从建邺来的大长老,怎么是贼人,兄弟想必是认错人了。」

  只见他在那个差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差官微微一愣,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雨晴二人,脸上堆起笑容道:「原来是天龙门的大长老,误会误会,请二位不要见怪。」说罢带着手下收队走了。

  等这些人走远,王堂主赶忙下马来到雨晴马前,躬身施礼:「属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失了礼数,罪该万死。这里说话不便,请驾临寒舍讲话。」

  雨晴心想既然被认出来了,也不妨先和这位天龙门分舵的堂主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再作打算,于是和常安一起跟着他向城南走去。

  三人穿街过巷,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大宅子前,只见这宅子修建的十分豪华,朱红的大门,烫金的门匾,上马石下马石俱全,门口还立着两个大石狮子,看上去倒有几分像县衙,虽然不伦不类,却气派十足,正是王堂主所说的寒舍。

  几人跟着他来到内堂,雨晴在正位坐下,常安坐在下手,王堂主却不敢坐,施了跪拜大礼,随后恭恭敬敬的侍候在一边等着她训话。

  雨晴见他一口一个公主叫的比亲娘还要恭敬,微微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看出我的身份?」

  王堂主连忙回禀:「属下王正廉,正直的正,廉洁的廉,任临江城分舵风顺堂堂主。说来惭愧,属下一直仰慕公主殿下的风采却无福拜见,只得花重金从他人手中买了一副殿下的画像,挂在内庭中每日参拜。今日一见,殿下却比那画中的女子美貌百倍,因此一时没认出来,日后我定要找名家画师重新画过。」

  雨晴见他满面堆笑,一个劲的溜须拍马,不由心生厌烦,暗想你心爱的女子刚刚惨死,尸体还没收敛,你却能如此开心,真是个薄情无意的小人。

  她这辈子最恨这种人,面容一冷道:「好一个正直廉洁的王堂主,建邺的皇宫我住过,天龙门的总舵是我办事的地方,我看跟你这豪华富丽的宅子一比也算不得什么,堂主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吧?」

  王正廉听她话里不善,头上冷汗直冒,连忙道:「小人对陛下和殿下的衷心天地可鉴,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门里办事,从不敢懈怠,每年的收入都如实上缴。」

  雨晴一拍桌子怒道:「你搜刮地皮,闹得民怨沸腾,败坏了天龙门的名声,又是何道理?」

  王正廉吓得一哆嗦,连忙辩解:「那些无知刁民是受了辰月教挑唆,请殿下明鉴。」

  雨晴本是要吓吓这家伙,从他身上捞些好处,见他被吓得面如土色,心想这小子定会送上一分厚礼,暗地里一阵窃笑,她正要出言索取贿赂,却突然听到「辰月教」三个字,不由微一沉吟,问道:「这辰月教的底细你可知道」

  王正廉对辰月教恨之入骨,因此一直暗中调查,此时娓娓道来,从教义、教务,到教中担任要职的各类人物,又讲到那位法力无边的圣女,直讲了一个多时辰才说完。

  雨晴见他将众多纷繁复杂的线索理的清清楚楚,如数家珍,显然事先做过充分的准备,心想这人虽然无耻,倒也有几分才智。

  最后又听他说:「临江城向来是由南宫家主掌,县丞老爷慕大人就是南宫家的上门女婿。他本和属下是好友,平时没少送银子孝敬,可这两年辰月教作乱他却在一边看热闹,想必是受人指使,这辰月教必与南宫家有些关系。」

  雨晴点了点头,又问起那封求救的文书。只听王正廉解释说,前几日临江城突然出现一队从月轮来的商队,里面藏了个大修行者,他怕他们与辰月教勾结不利于天龙门,这才发文书请援。

  这一下雨晴也是一愣,她收到的文书中并没有提及大修行者的事情,若真是如他所说有从月轮来的高手,这事情就复杂了。

  见雨晴眉头微蹙,沉思不语,常安赶忙道:「我离开麒麟城时已打听清楚,玄天宗大长老九霄下了严令,不许任何长老高手下山,怎么会有人来临江城?何况就算真的有大修行者来,如何能让人认出来,这事未必当真。」

  王正廉躬身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我亲自去看过,商队中有个女子,一看就不是凡人。这些大修行者天天闭关修炼,不食人间烟火,和一般人的气质大不相同,绝对假不了。」

  常安见他信誓旦旦,也不由得不信,又细细打听了那女子的年纪相貌,想了一会,突然转头对雨晴道:「她是玄天宗的大长老月桦,不知她来这里做什么?若是叶苏文也和她一起下山就麻烦了。」

  自从到建邺后雨晴一手掌管天龙门,大权在握,混的风生水起,早就将叶苏文这个人忘了,此时突然提起这位天下闻名的大宗师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盘算要是让他知道他两个妹妹是怎么死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怕是又多了个难缠的对头。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先去天剑山庄试探一下,若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

  常安取出早就写好的拜帖交给王正廉,让他去通知天剑山庄。

  一切都安排妥当,到了下午雨晴接到了南宫家的回复,于是在王家换好衣服,由常安和王正廉陪着前往天剑山。

  天剑山坐落在临江城南,和城北的闽江遥相而对,三座主峰有如三把直插天庭的利剑,气势磅礡.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霞光照的山林里一片艳红,雨晴三人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不徐不疾的前行,一路欣赏着林中的美景,倒也惬意。

  一路上王正廉又将南宫家的种种背景详细的讲了一遍。

  南宫家族百年前就是江南名门,自从二十年前辅佐皇帝李昊登基后更是飞黄腾达,如今掌管着整个大梁水路两军兵甲制造的工坊,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三年前老家主南宫亮退隐山林,周游四海,将整个家族的基业交给了几个弟弟和长女南宫燕打理。

  如今南宫燕已成为南宫家新一代的领袖,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却大权独揽,据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还向这位南宫家的长女提亲,说不准南宫家也能出一位皇后娘娘。

  王正廉最后又愤愤不平的说道:「南宫家在临江城独霸一方,说一不二,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她南宫燕一介平民,明知公主驾临,不但不来见驾,反而还要您亲自登门,哪有这样做臣子的道理!可见她平日是多么嚣张…」

  雨晴见他最后也不忘挑拨离间,不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天色渐暗,几人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高大雄伟的牌楼前,只见左右的立柱上书「日落闽江静,云散剑山空」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正是到了天剑山庄的山门。

  山门两边早已站满了前来迎接的人,除了南宫家外临江城的官员也来了不少,无数灯笼火把将昏昏暮色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晚风中一名秀美如画的女子抬步迎上,淡烟色纤裙几分曳地,衣摆下青色束带松松在腰间打了个结,乍一看仿若是氤在极淡的水墨上,飘然若仙,正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燕。

  雨晴今日也是精心打扮,特意挑了一条华丽的金棠色凤裙,配着珍珠项链,光华四射,风采照人,但她毕竟并非出身名门,珠光宝气中难免带着几分俗气,若是论气质风度,和这位飘尘绝逸的南宫大小姐一比立时相形见绌。

  眼见自己被比了下去,雨晴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相反她觉的对面女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两人是一对多年未见的姐妹。

  她见南宫燕一上来就大礼相见,连忙上前搀扶,笑道:「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向姐姐提婚,以后妳我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多礼。」

  南宫燕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银瓶公主,一丝惊讶之情自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回复正常,宛然一笑道:「您贵为公主,我只是一介草民,礼数是不能乱的。 」

  两人手拉着手一边说笑一边向山庄走去,常安和南宫家众人在后面跟着,进了山庄又穿过几层套院,最后来到了后花园。

  小巧精致的院子中间是一座八角亭,摆着一张八仙圆桌,正是今夜晚宴的场所。

  雨晴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寻香望去,却见墙角几棵桂花树开的正盛,一簇簇金黄色的小花镶嵌在绿叶中十分好看,不由笑道:「隆冬时节,桂花飘香,这院子里想必是有阵法支持,那八角亭便是阵眼吧。」

  南宫燕也笑了笑:「殿下的眼力果然厉害,说的一点不错,不过这阵法除了驱除冬日的寒意外也没什么大用。」

  说话间几人来到亭中分宾主落座,这里果然温暖如春,似乎一切料峭寒意都被挡在了外面。

  南宫家百年豪门,自然不能像王正廉一个土财主家那样富丽堂皇,从装饰到家具无不大方雅致,却又自然朴实,若不是有那羊脂玉的筷架,倒像是文人雅士对酒吟诗的乡间小宅。

  若是在一年前雨晴恐怕要大为惊奇,说不定还会当场出丑,但这半年中她一直在建邺做公主,各种豪华排场见的多了,眼界阅历早已不同以往,谦虚了几句后便安然坐了主位,和南宫燕有说有笑,推杯换盏,气氛极为融洽。

  一道道酒菜陆续端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闲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南宫燕这才进入正题,问道:「公主殿下这次来临江城想必有事吧?」

  雨晴点了点头道:「自从我回到大梁一直都想来看看姐姐,这次有机会正好前来拜见。另外有些天龙门中有些俗物需要处理……」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此地出了个辰月教,为非作歹,专门与我天龙门作对,前些天还烧了分舵里的店铺杀了不少门徒,姐姐可听说过此事?」说完后她微微斜眼扫过对方的脸,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异常。

  南宫燕却神色如常,略微思量了一下应道:「辰月教这两年确是闹的很凶,听说还出了一位法力无边的圣使,过些日子要在天剑山齐云峰开坛讲法,有不少临江百姓都要去朝见圣女……」

  两人对答了一阵,雨晴察言观色,却自始至终也没看出任何异常之处,又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话题一转道:「听说姐姐有个同胞妹妹叫南宫云珠,有大神通,能知前生来世,恕在下冒昧,有一件事想向她请教。」

  南宫燕听了,立即露出为难之色,说道:「妹妹最近染了重病,实在无法见外人。」

  雨晴知道她是推脱,微笑道:「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事关重大,若是云珠妹子肯帮忙,我绝不会忘了南宫家的大恩大德。」

  她言下之意便是会有重谢,谁知南宫燕却根本不为所动,仍是极力推辞,两人顿时僵在了哪里,酒席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正在这时,只听院外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姐姐,我的病已经好些了。既然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亲自来找我,若是驳了殿下的面子岂不是太不近人情。」随着话音,一个身体修长的少女从月亮门走了进来。

  南宫燕见妹妹自己出来,也不便再阻拦,只得上前为雨晴引荐。

  雨晴本以为南宫云珠一定也和她姐姐一样都是一笑倾城的绝色美女,但见这女子相貌穿着都十分普通,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南宫燕一母所生。

  她心中不由一阵打鼓,拉着云珠的手亲密的说:「原来妳就是云珠妹子,久闻大名,没想这般年轻却有如此通天神术,了不起,了不起。」

  同时她指尖微挑,放出一丝洞察之力向她身上探查过去,然而结果却让她大为失望,这位云珠小姐身上一丝魂力也无,确实只是一个不会魂术的普通人。

  南宫云珠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淡淡一笑道:「公主姐姐年纪也不大,身上的神术也很了不起,了不起啊。」

  雨晴听她话中有话,心中一惊,脸上不由微微变色,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常安连忙圆场道:「公主殿下的造物神力自然十分了得,两位都很了不起,是大大的女英雄。」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双方必会一笑了之,气氛便能缓和下来。哪知道南宫云珠却转过头盯着他从头到脚不断打量,脸上的神情又是惊讶又是古怪,看的他浑身一阵不自在。

  之后雨晴跟着云珠进内堂说话,大堂上就只剩下南宫燕,常安,王正廉和几个作陪的官员。

  此时席间身份以南宫燕最为尊贵,自然而然成为了众人吹捧奉承的对象。

  她本就十分瞧不起对这些混迹官场之徒,心中又惦记着妹妹和公主的谈话,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脸上就露出了厌烦之色。

  众人只装作没看见,继续说笑敬酒,没过多一会儿,只见银瓶公主从内堂中走出,南宫云珠却没有跟着送出来。

  常安偷眼望去,见雨晴神色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心中不由一阵打鼓,但他也知道若是她不愿意说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索性将好奇压在心底,权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雨晴又和南宫燕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南宫燕也不挽留,亲自将公主一行送到山门外才返回山庄。

  她一送走客人便匆匆回到内宅,在一间大屋里早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等着她,正是叶苏文和月桦。

  原来月桦对叶苏文知根知底,知道他在中原没有熟人,因此一下山就直奔天剑山庄,和他前后脚来到了南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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