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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8490 ℃

  結束了定期會議的大廳只剩下兩個人。一個人慵懶地伸展身體;另一人則仔細地整理著剛才的資料,實際上,後者正是因為自己的晚餐邀約被拒絕了,才會在這裡獨自生著悶。

  山本無視獄寺身上飄散的黑氣,以爽朗的聲音向他挑起話題。

  「真不錯啊,哈哈哈。」

  「哈?」

  還在陷入「被十代目拒絕」的悲痛裡的獄寺挑起眉頭,摸不著頭緒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指Boss——阿綱的心情,今天的他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

  「⋯⋯哼!」

  明明應是作為左右手應該關心的事,獄寺卻只有不耐煩,或者該說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低咒。

  因為,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在十代目的心裡,自己的份量比不上對方什麼的⋯⋯絕對沒有這種事!

  十代目今天只是「剛好」沒辦法跟他吃飯而已!

  「畢竟那個人回來了嘛,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瞬間刺激到彭哥列嵐守敏感的神經,「笨蛋!」獄寺大聲斥責他,「那種隔三差五跑得不見蹤影的傢伙,根本不能稱作是彭哥列的一員⋯⋯」

  「但是阿綱喜歡啊。」

  「呃!」

  這又是獄寺不願承認的第二個理由了。

  沒錯,如果十代目曾經表現出拒絕的態度就好了,他便能理直氣壯地指出三百個看對方不順眼的理由。無可奈何的是,這種夢一般場景至今為止從未發生過。

  他的存在對自己珍重的上司來說,是無可取代的。

  所以獄寺才會如此的不甘心。

  「總而言之,我是不會認同那種傢伙的!」

  「好了、好了~別再繃著一張臉⋯⋯對了,機會難得,去找間可以喝一杯的店吧。」

  「⋯⋯喂,你自顧自地說就算了,幹嘛拉我?」

  「這次換我請客,你就鬧彆扭了,嗯?」

  「誰、誰鬧彆扭了啊?!別推我⋯⋯該死的棒球笨蛋!」

  

  澤田綱吉向著影子追出了會議室。

  身型修長的影子以自然而優雅的步伐前行著,速度卻絲毫沒有落下,每一步都是澤田綱吉的兩倍速度。

  他們穿越了無數裝飾用的掛畫,刻鏤在左右窗框上精緻的鑿花,腳下所踏的絨毛地毯觸感柔軟依舊,好似將走廊拉得蜿蜒又漫長。

  「等等。」

  他試著喊住對方,但是沒有成效。

  「等等⋯⋯等我一下,骸!」

  按耐不住胸口的焦慮,他向前方用力地伸出手,卻沒料到對方會跟他一樣,在這時候回頭。

  「啊。」

  兩個人力道不小地撞在一起,但沒有綱吉想像中的痛楚。過膝的風衣隨著身體轉動的幅度掀起,綱吉眼裡的走廊的景色迅速暗下,他被輕柔地抱住,感覺到五指扶著他的後腦貼上布料淺薄的胸口,臉頰被壓出一塊嬰兒肥的綱吉不敢亂動,不自覺地停下呼吸,反而聽清楚其下正在震動的心跳聲。

  雙腳懸空,被帶著轉移到其他地方,那僅僅是一眨眼之間的事。

  他被帶進可以自由使用的休息室。

  「哦呀哦呀。」

  他聽見影子愉快的笑聲。

  「抓到了一隻可愛的兔子。」

  調笑的稱呼讓悶在對方胸口的綱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是兔子,那你是什麼?」他嘆口氣,繼續讓黑暗掩飾臉上的紅暈,「紅蘿蔔嗎?」

  「庫呵呵,那也不錯呢。」

  六道骸溫順的笑意湊在耳邊,暖熱拂過綱吉脖頸的肌膚,全身一陣酥麻。

  「真是惡趣味⋯⋯」

  綱吉喃喃自語說,身體倒是很老實地回抱住對方,連日的疲憊在簡單的肢體碰觸下有了一點點的安撫。

  六道骸收攏貼在綱吉腰側的手臂,這姿勢讓綱吉只好仰起頭,正好跟俯視而下的異色眸子撞在一起。

  六道骸朝著眼前即使二十好幾的歲數,依舊留著娃娃臉輪廓的男性微微一笑。

  「是不是惡趣味姑且不說。倒是你,這麼著急地失措的樣子,反而讓我想起十年前的你了。」

  揶揄的語氣成功讓綱吉生出不開心的情緒,「別開我玩笑了,我可是在擔心你。」

  「擔心我?」六道骸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適應實體的狀態就接下中期的任務,好不容易終於回來了,又盡是說著公務上的事,我能不擔心嗎?」綱吉掙脫六道骸的雙臂,往他身上四處摸了起來,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毛線,「你是不是又瘦了?不好好補充營養的話,好不容易拿回來的身體不就——」

  「庫呵呵,原來如此,擔心嗎?但如你所見的,我的狀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六道骸將兩手搭在綱吉的肩上,隔出一點可以方便談話的空間。

  「疲憊是必然的,正是為了要讓肌肉趕快恢復原狀,我可是十分積極地在復建哦⋯⋯比如,殲滅黑手黨什麼的。」六道骸一邊以燦爛的笑容說出扭曲之語,一邊將身上的外套掛上衣架。

  「⋯⋯只是平息南邊勢力的紛爭,請不要故意用那麼恐怖的說法。」

  綱吉感到頭疼地按著額角說。

  六道骸無所謂地聳聳肩,對他而言意思都是一樣的。

  「不過,確實是有些疲倦了呢,比起口腹之慾,現在的我更想好好睡上一覺。」

  這時綱吉也遲鈍地察覺到了六道骸不會直接在臉上出來的倦意,「這樣啊。」他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難得主動而來,卻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打算往外走的綱吉猛地被一股更強烈的力道扯了回去。

  「⋯⋯!」

  身上摔在一片柔軟之上時綱吉就反應過來了,只是被六道骸更快一步地推回床鋪,只著襯衣的手臂在視野的兩邊撐起不大不小的空間,硬是把他拖上床卻不發一語,綱吉也很是尷尬,畢竟,六道骸不說話時,那對瞳眸無疑多了一股蠱惑人心的魅力。

  好像不小心再多看一眼,就會陷入他擅長的幻覺泥淖裡,永劫不復。

  「哦呀?露出這種表情的你,更像一隻兔子了。」六道骸微涼的手背貼上綱吉冒紅的臉頰,溫度差使綱吉一個哆嗦,「嗯,確實是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這時六道骸靛藍色的馬尾從從他頸邊滑了下來,尾部落在綱吉的左耳邊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像毛茸茸的逗棒撓弄著心口,這讓耳朵特別敏感的綱吉差點一個失控喊出來。

  「你那什麼不甘情願的表情?我什麼都還沒做呢。」六道骸卻誤會了他咬緊牙根的意義,總是喜愛吐露玩笑的嘴角委屈地下垂。

  「就這麼討厭被我抱?」

  「啊?你、你胡說什麼!」

  能不能好好休息啊這個傢伙!無疑自己是被徹底調戲,綱吉反被他故作可憐的姿態給氣笑了。

  沒好氣地撥開那撮騷動他情緒的頭髮,回過神來他判斷自己應該是第一次對六道骸這麼做,伸出手對眼前這張公認俊美的臉肆意揉捏,「想吃一記久違的X BURNER來送你入睡嗎?」還能列入史上最殘暴的搖籃曲。

  「唔。」六道骸沒料到綱吉會用這種方式反擊,剩下的話都被蹂躪成不成句的咕噥,還不忘用獨特的招牌笑聲當作結尾,雖然聲音變形的很嚴重。

  「你說什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綱吉看得出來他的眼睛在笑。六道骸空出一隻手握住綱吉的,於是失去重心一樣倒向床鋪的另一側,被拉著的綱吉就像是投懷送抱似的近距離面對面,唇角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以及一點點從六道骸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混著檀木與柑橘的香氣。

  因為兩個人實在太過靠近了,綱吉甚至從星空般深邃的眼珠得以看見自己的身影,當六道骸捧起他的下顎面容貼過來時,綱吉真的以為自己會被吻。

  結果只是他們的額頭無聲無息地碰在一起。

  綱吉不自覺地閉上眼,任其指節沿著眼部的線條輕描淡寫地滑過,一定是被他發現了吧?一點也不輸給舟車勞頓的六道骸,彭哥列首領連續好幾天累積起來的心力交瘁。

  「睡吧,澤田綱吉。」

  

  綱吉回握住六道骸從剛才牽住便沒再放開的手。

  他本來就打算見了六道骸之後回去休息。

  現在不過是,多了一個伴而已。

  噗嚕。

  噗嚕嚕。

  噗嚕嚕嚕——噗嚕嚕嚕嚕。

  身體好沉。

  這是綱吉在混沌的壓力之中唯一感覺到的。

  無法辨識不尋常且連續的聲響來自何處,彷彿一下近在耳邊,一下又在觸不可及的遠方,隨著意識漸漸清晰起來,卻不能自由活動身體的束縛感頓時戳中綱吉的危機感。

  他像一盞被按下開關的燈,「啪」地張開眼。

  「唔!」

  深不見底⋯⋯不,在這樣的環境裡根本無法用肉眼判斷距離,朦朧的視覺並非眼睛出了問題,淹沒頭頂的液體徹底顛倒了光,還有溫度,或許他該搞清楚的是,這裡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些元素,身處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不過幾分幾秒的時間,他卻已難受得盡乎窒息。

  尤其是看見被銬上鎖鏈、半張臉孔隱沒在氧氣面罩下的男人時,在水裡的綱吉能清楚感覺戰慄遍佈了全身。

  他的超直覺在這時給了他相應的答案,哪怕已心理有數,他仍然一點也不想接受這個真相。

  綱吉第一次⋯⋯親眼見到牢獄的景象。

  「哦呀。」

  綱吉立刻回頭。

  是為了漠然置之才刻意笑得生疏,還是真心地為之感到意外,綱吉分不出這兩者,那麼便有著兩者兼具的可能性。

  「這還真是⋯⋯無端把你牽扯進了我的夢境裡,真是抱歉了吶,彭哥列。」

  曾經被關在這裡長達十年的男子沒有絲毫沒有像綱吉那樣的不自在,其原因或許得歸咎他至今為止的大半個人生都活在這裡,他聲稱自己是從輪迴的盡頭歸來,這句話綱吉此刻想來,完全沒有當時六道骸笑語中的輕描淡寫。

  「你每天都重複著這樣的夢?」

  以複雜的心請開口時,綱吉發現自己能好好地說話了。

  「偶爾。」夢境的主人半闔著眸子保守地答。看來只要他願意,他們的對話便能超越水的本質傳遞出去。

  而六道骸沒有講明的是,這個「偶爾」也是三四天一次的程度。

  他的夢境向來灰暗、沈悶,無形之中瀰漫必然察覺的血腥,那似乎是人體的脂質被無盡的業火燃燒到極致後焦黑發臭的味道,又像是四分五裂得如同灰燼的骨茬,冷森的冥府之風一旦吹起,整個世界便是蓋天覆地的絕望,而其背後的真相是他那顆無法被治療的心。

  厭惡的東西永遠不會忘記,一如綱吉時常以類似的話語責備他心裡過度的扭曲,明知道對方不喜歡那些話但還是三不五時地反覆提及,用彬彬有禮的笑容修飾緊繃的嘴角下薄薄一層的殘酷。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會包容一切。哪怕六道骸未曾想過要得到什麼救贖,但如果是他的話⋯⋯六道骸正面凝視綱吉的瞬間,那對眼睛像盒子裡的漂亮珠寶被赫然打開,僅有它的主人擁有開啟的權力。

  好像也未嘗不可的念頭便會一閃而逝。

  

  「但是呢,就算是這樣無趣的夢,也有那麼一點點令人值得高興的地方。」

  「哎?」綱吉發覺自己的腦袋一如既往地跟不上六道骸的思考節奏,「高興?」他忍不住再度審視這個陰沈的空間,完全猜想不到哪裡有他意指為何。

  六道骸微微一笑,手指探了過來,抬起綱吉的下頜迎上他眼中的困惑。

  「因為你不是來陪我了嗎?澤田綱吉,我很高興。」

  不是用什麼特別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但透過他若有似無的嗓音發出來的句子,便多了股調情的味道。

  「啊⋯⋯這、這種事情⋯⋯」

  混雜著突然的驚喜的羞澀很快地出現在綱吉臉上,他不自在地移開眼,又怕六道骸誤會而遲疑地拉了回來,重新再看到微笑的六道骸背後那片喘不過氣的黑暗,綱吉還是高興不起來。

  雖然一開始只是他有時突然敏銳過頭的直覺,只要一靠近就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停留在最表面的部分,如廣闊的湖面被投擲了顆小石子後震動起的漣漪,等同於波瀾不驚。

  像他那樣超出常識,渾身散發著矛盾二字的人物,臉上的假面大多時候就跟他的幻術一樣高深莫測,如果不以十二萬分的力氣去應付,綱吉幾乎對他束手無策。而現在,他不敢說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然而要看穿他來不及掩飾、過分迂迴曲折的真意,那還是有辦法的。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少見地飽含明顯的抑鬱,那小幅度的異樣沒有逃過六道骸的眼睛。

  不知為何,此刻的綱吉看起來有種山雨欲來,即將爆發的預感讓他不自覺地往後挪了幾步,甚至用手擋住臉頰像在防衛著什麼。

  「⋯⋯彭哥列?」

  「你的腦袋不是很聰明嗎?為什麼這種時候就變成裝飾品了?既然你都敢厚臉皮地把我拖進了你的夢裡了,就算是拿契約來威脅我也好,稍微表現出一點苦惱的樣子,試著去改變這場你心裡並不冀望的夢境啊!」

  以人身攻擊這點,這已經算是綱吉相當過分的話了,倒是跟著話語準備要跨出去的步伐,在看到六道骸的護著臉的動作後有點尷尬地收了回去。

  原來其實很在意的嗎⋯⋯那個、臉⋯⋯

  兩人無言地對峙了一小會,最後是六道骸率先打破沉默。

  「庫呵呵。」六道骸平靜地挪開手,定定地望著手足無措的綱吉。

  「好的,那麼就具體而言,你打算怎麼幫助我呢?在連我都無法控制的夢境裡?」

  「呃!這、這個⋯⋯」

  看到綱吉挫敗的反應,六道骸不意外那是他一時失控下說出的話,自然不會對此感到特別的憤怒或失望。

  不⋯⋯或許失望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看著抱著腦袋埋頭苦思起來的綱吉,他沒由來地想起眼前的這個人,師承的是阿爾科巴雷諾中最冷血無情的殺手,讓他不解的是綱吉絲毫沒有里包恩的樣子,即使他終究還是學會對付敵人該有的本事,但他還是沒有變成他想像中的黑手黨會該有的樣子。

  從來不是任何人,在骯髒的世界始終保持著自己,從他還是個普通的少年開始,以過分的溫柔為理由,頻頻做出令人費解的行動。

  想知道這個人還能做出什麼令他驚喜的事,不自覺地連期待也交付出去,要是他再不說出「別勉強自己」之類要綱吉放棄的話,大概他是不會停手的吧。

  短暫陷入自己的思緒,他沒注意到綱吉原先愁眉苦臉的臉上多了一道曙光,待他回神過來,綱吉已經朝著夢境裡的「六道骸」靠了過去,有意要去觸摸對方。

  而本尊則呆愣了一秒才想到自己該去阻止。

  「啊⋯⋯等一下,澤田綱吉!」

  事情的變化有時就像一場偶遇,猝不及防。

  再看了一次眼前的景象,六道骸無聲地嘆口氣,他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但要真要他說的話——

  並不壞。

  『怎、怎麼會這樣?』只剩下眼神可以說話的綱吉,橙色的眼睛寫滿驚慌失措,『為什麼會換成我被綁在這裡⋯⋯!』

  雖然綱吉努力地想透過說話傳達語意,可惜因為厚重的口罩的緣故,六道骸頂多只能聽到「嗚嗚嗚」的聲音。

  這是綱吉觸碰了幻影後,連六道骸都意料不到的結果,原本被困在這裡的六道骸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被捲入其中的澤田綱吉,所謂立場調換的極致,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吧。

  彼時綱吉想到的辦法,是他過去曾經無意間把六道骸帶入自己的夢境的經驗。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他以這份純粹的念頭進行干涉,也確實是改變了現狀,儘管似乎朝向了奇怪的步調發展⋯⋯

  「冷靜點,澤田綱吉⋯⋯」

  『啊不,你的聲音聽起來比我還失控哦,骸?』連尾音都不穩了,難得一見。

  「沒這回事。」六道骸瞇起眼笑笑地否認。

  連綱吉自己都聽不懂有如聾啞人士的發音,六道骸卻能自在如流地與他對話,這算是什麼⋯⋯地主優勢嗎?

  「雖然有點可惜,但還是讓這胡來的夢境早點結束吧⋯⋯哦呀?」閉著眼說話的六道骸,眉頭輕蹙了一下。

  『怎、怎麼了?』綱吉拼命地用肢體語言——正確地說,是眼睛語言說話。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深不見底的眸子多了綺麗波光,是六道骸饒有興致的徵兆,「我好像⋯⋯沒辦法把你抽離我的夢境呢。」

  『哈?別開玩笑了,骸!認真一點!』

  「我很認真啊。」

  修長的指尖撫弄下巴,慎重地思考的樣子光是看著便很有深思熟慮的說服力。

  「或許是我的潛意識早就想把你監禁起來了也說不定⋯⋯」

  『——?!』

  兩顆澄澈的眸子都僵硬地不敢亂動,被鐵鎖圈住的喉間滑動了擠下,六道骸聽到綱吉緊張得發澀的聲音。

  『骸、骸⋯⋯你⋯⋯』

  他的大空一臉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再不然,還有另一個可能的原因,這個夢境的樣子,有一部分是來自你的期望。」

  六道骸驀地欺身靠了過來,他們之間的距離為零,豎起的長髮在綱吉眼前散開,形成一張海藍色的網子,將他們同時捕獲。宛如打從一開始六道骸就把自己也當成是一個的餌,就算會被目標吞進肚子,卻能保證目標必定得手。

  綱吉抬頭望向六道骸,認真過頭的目光以致有點呆滯的傾向。六道骸的語氣不是推測而是肯定,證明他的話不是頹然的猜測那麼簡單。

  『為了⋯⋯什麼?』

  「這句話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但就以我對你的了解,答案是再簡單不過了。」

  你曾經想救我,甚至代替我受罰。

  多麼天真的想法。

  飄起的瀏海在六道骸的眼睛處映出一片陰惻惻的黑,『那個,骸?』又吞了一下口水,努力鎮定下來的綱吉用發顫的聲音輕輕試探,『你在生氣嗎?』

  「哦呀?是嗎?」他的臉上又恢復回從容不迫的微笑,綱吉差點就信了,如果忽略了那他眼底宛如燃起的引線,像狙擊槍紅色的準心已朝向目標。

  六道骸的手伸到綱吉的頸後,對暴露出來的那片肌膚輕刮幾下,彷彿在挑弄什麼的動作使綱吉陣陣縮瑟,另一手來回撫摸著金屬質地的面罩的動作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剛才所說的可不是玩笑。」

  綱吉在恍惚之間聽到他這麼說。

  「我打從很久以前就很想得到你的身體了,這種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

  

  啾。

  綱吉腦袋當機了幾秒鐘才確信他被吻了,更具體一點地描述,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張煞風景的面罩,可六道骸的望過來的眼神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詭譎的紅與深邃的藍在光線昏暗的這裡是綱吉眼中最明亮的光,它們互不相讓地映照彼此,卻一點也不刺眼。

  他想起了半夜睡不著時爬起來往窗外看去的星辰,將夜空一分為二的銀河,有的時候他會捉著不請自來的六道骸一起欣賞,可是到最後他看的都不再是天空。

  而是親吻他的人。

  微妙地感受使綱吉強烈的口乾舌燥起來,他忍不住輕啟唇瓣,呼吸紊亂並趨向失控,渴望一個宣洩的出口——不過這些應該只是他才知道的輕微舉止,眼前的六道骸卻因此彎起唇角,隨之而來的動作直接把綱吉訝異的驚呼吞了下去。

  舌尖感覺到被拉扯的酥麻時他還處於不可置信的狀態,口腔被沒有規律的方式搗弄得又弄又癢,好幾次都讓他難受地發出呻吟,卻又苦於不能正常地出聲。

  明明沒有實質的感受,綱吉還是負荷不住這猛而烈的侵略,不知何時流溢出淚水的眼睛拼命地傳遞投降的訊號,可憐的是被對方給直接忽略了。

  隔著眼裡霧濛濛的視線,迷茫之中綱吉慢慢察覺到了。

  六道骸在欣賞,沒錯——欣賞他難受無助時脆弱的樣子,隱形的錘子一口氣敲醒他的腦袋,故作是無計可施的表情著實騙倒了他,現在一想,六道骸怎麼可能會淪陷於自己的幻境。

  他的自投羅網便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不可思議的深吻終於結束,可是有某種預感才正要開始。

  『⋯⋯等等,骸⋯⋯!別!』

  濕潤的觸感在他出聲之前便以往下,親吻了下他小巧可愛的喉結,又繼續往下,朝著不知不覺挺立起來的兩粒啃咬、拉扯⋯⋯另一邊則是被手富有規律的揉捏,綱吉的耳邊彷彿可以想像出那個地方被大力吸吮的聲音,使他感到十足的羞恥,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還承受得住。

  當這個念頭沒頭出來還不到一秒,綱吉聽到更勝於心跳聲的嘆息,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直到下體的性器被溫柔地包覆握住時,他的腦袋才發出彗星撞地球的警訊,渾身劇烈地彈跳但很快被鎖連緊緊扯回去,雙腳依然止不住地抽搐著。

  急速流動的血液衝上腦頂,全身都是濕溽的冷意,只有被圈起的地方熱像在灼燒,細膩地有如絲綢的觸感給予男性的象徵超出想像的快感,『不、不要了,骸⋯⋯』意識輕微地抗拒著,身體卻誠實地收緊腹部,沒辦法拒絕這美好的體驗。

  綱吉咬緊牙根,有數聲對處刑者的呼喚,不可免地落入六道骸的耳裡。

  「喊出來。」六道骸終於有動作,他低下頭去啃咬綱吉的喉結,連接著面罩的拘束不知何時被他取掉了,「讓我知道現在的你有多舒服。」狡猾的聲音繼續往腦裡鑽,漲得綱吉的腦袋快穿出洞來。

  綱吉仰起頭拼命地喘氣,攥緊鐵鍊的邊緣的指尖近乎要斷裂的程度,挨向快要瀕臨頂點的下腹,他求饒地左右晃著腦袋,『可不可以⋯⋯』連他都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不行。」

  厚實的手掌擒著綱吉的臉頰,額頭撒嬌似地靠近、貼上,他握緊他可憐兮兮的手心,潮濕之中綱吉聞到六道骸身上獨有的檀木與柑橘的清香。

  他帶笑的唇形正無聲地描繪著一句似曾相似的話。

  「  」

  腦海被白光淹沒,他們相擁的身體卻緩緩地向下沉墜。

  直到比海還要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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