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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角落冒出一聲電子音，盧卡斯幾乎在車頭燈亮起同時就打開車門將馬提亞斯和自己都扯進去。

「欸不等一下盧卡斯！我的頭會撞到！」馬提亞斯急忙伸手抵住車頂，車內小燈自動亮起，曖昧的昏黃色光線錯落下，盧卡斯的臉頰泛紅得更加不自然。

「撞死最好！死也是自己玩死的！」他喘著粗氣說道。沒了沿路監視器和偶遇的同事，他終於丟開形象不住地扭動身體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受不了地拉開風衣前襟，雙腿不停交互摩蹭，盧卡斯低頭掀開外套下襬，襠部的凸起自不用說，讓他如此暴怒的原因是已然滲進西褲布料的濕滑，「一路上玩得很開心啊？」

「唉，不否認啦，可是你走不動可以抓著我啊……別亂動，我調整下椅背。」馬提亞斯當即壓到盧卡斯身上吻住他，一手探進座椅角落將空間騰到最大。關上車門後兩人相擁著躺倒至椅背上，馬提亞斯咯咯笑著幫盧卡斯褪掉褲子，「這裡夠隱密了吧？」

寬厚的大掌極其熟練地撫觸，盧卡斯舒服地哼了哼，勉為其難地決定原諒對方的惡作劇，包括在走廊和電梯裡不停撥弄開關，以及在開車門前故意搞錯遙控器。他瞇起眼，下腹到大腿都已經裸露在外，感覺到馬提亞斯的手指正向後遊走，穿過突兀垂掛腿間的細小棉繩，捻起來用指甲輕輕搔刮他的穴口，惹得他光滑蒼白的腿間帶起一陣顫慄。

異物就要退出體內，速度溫吞緩慢一如他嘶啞著嗓音吐出的低語，「再也不想跟你賭這個……」

「你首先要拒絕的也許是起床氣和意氣用事。」

「不，是和你搞上這件事。」

馬提亞斯靠近耳邊低笑，舔弄的水聲溜向耳垂，儘管如此，盧卡斯還是聽見了微小的按鍵聲響，而自己身下也呼應著起了不知第幾次震顫。

這回簡直令他忍無可忍，至少他自己想把東西拿出來時不可能這樣磨磨蹭蹭的！

高頻的震動彷彿沒有歇止的一刻，生了薄繭的指腹分別抵住腿間肌膚和長跳蛋的尾端，密合著穴口重複抽出又沒入，為了擺脫被支配而不斷扭動的腰身，似乎只是讓情況變得更糟。

「唔……唔嗯——！不要……再……開關……嗯啊……」

「再一會嘛，再讓我碰碰你……」

「不要……你……玩、玩夠久……了……嗯……哈啊……」

頻率大概又被調高了，馬提亞斯捏著遙控器扯鬆盧卡斯的領帶，解開扣子好讓襯衫下襬可以更輕易被推高，盧卡斯能看見自己袒露的胸腹，他仰起脖子，逃離那對略微尖利的小虎牙對他耳尖的過度迷戀，卻無力阻止啃食慢慢下滑，轉移成吸吮的刺痛，同樣也無法勒令同一人立刻將手上的玩具丟到車子外的垃圾桶。

馬提亞斯用舌頭打著圈舔吻盧卡斯挺立的乳尖，攀在他胸上的手沿著肌理線條一下重一下緩地揉捏，盧卡斯被刺激得繃緊了肚腹，卻只是讓自己全身變得更加敏感。五指順著肋骨按壓向下，他感覺到那隻大手已經摸上根部，暴露空氣裡的柱身早已濕潤得不成樣子。

忽然他驚叫一聲，跳蛋迅速被抽出來扔到車裡不知哪道縫隙，馬提亞斯抽手固定住盧卡斯的脖頸，湊上前索要更深入的親吻。呻吟消失在舌瓣交纏的水聲裡，晶瑩一點一滴流下頦骨，下半身也是，盧卡斯被馬提亞斯抓著快速滑動，鈴口甚至被乘機蹭了幾下，指縫裡滲出的透明汁水淌過胯部，他顫巍巍地別開臉想要換氣，忍不住期待起身下的座椅現在被折騰到什麼程度。

沒了硬物擠壓的空虛感令盧卡斯一時之間很不自在，他現在可還沒算完，還在等著有人去填補、觸摸他。

「好啦，我玩完了。」

「你信不信我哪天就趁你睡覺拿個什麼塞到後面去……」

「哈，我以為你想從前面來，」馬提亞斯抬頭咬了一下盧卡斯的鼻尖，「你前兩天逛商城瀏覽紀錄沒關掉你知不知道？」

「就是他媽要給你看的。」

一聲爆笑在他耳邊炸開來，濃濃的輕視意味。不屬於自己的炙熱頂上囊袋，挑釁一般在腿間摩擦，盧卡斯瞥了一眼，騰出一隻手向下伸去，被馬提亞斯抓個正著，帶領著摸索向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皮帶扣的褲頭。

「約炮約上自己同事感想如何？」

「感想是，Gr*ndr簡直全世界最垃圾應用軟件。」他咬著牙回道，揮開馬提亞斯的手扯下他的內褲，嘖了一聲打量起出露眼前的直莖，「……一年前我會這樣說。」

「那一年後的現在呢？」伏在身上的人把他往座椅內壓得更進去，頂端不懷好意地貼著。

「一年後？」盧卡斯把手伸向駕駛座，他的包一進車裡就被扔到門邊，憑著記憶翻找沒多久他抽回手，鋸齒邊緣的包裝一下甩到馬提亞斯臉上，「進來。」

馬提亞斯又一次大笑，他撿起掉回盧卡斯肚子上的保險套，在他的大腿根部來回劃著，「你確定你要我直接來？」

「你前戲已經玩一早上了別再浪費我時間。」手被用力拍開，喉間倏然勒得死緊，盧卡斯扯住馬提亞斯的衣領，迅速解開領帶丟到一旁。似乎纏住排檔桿了，怎麼搞的——馬提亞斯正想開口埋怨，襯衫釦子已經被全部挑開。盧卡斯挺起腰身埋進他懷裡，很快胸膛上多了幾處紅印子，他毫不懷疑自己的伴侶哪天會把他的皮膚撕一塊下來做紀念。

「好吧好吧，是玩得夠久了。」

「還不滿意嗎？」

大概是顧忌著窗外真的有必須外出辦公的車輛大燈照進車內，他的上衣沒有被完全脫下。盧卡斯的雙手靈活地鑽進他襯衫裡，太清楚將十指壓在哪裡會惹得他發笑。一陣一陣的搔癢和落在前胸的挑逗令馬提亞斯的喘息愈加粗重，順從地發出幾聲鼻音，他知道盧卡斯喜歡聽這個，腰上很快被一雙腿環圈住，羊毛織物的舒適觸感在他大腿後側來回逡巡，幾下布料堆疊的輕響，西褲好不容易被往下推了推，褪下襪子的光裸腳趾掃過臀部，馬提亞斯終於沒忍住抖了兩下。他撥開盧卡斯的頭髮靠上耳廓繼續舔咬，另一手打開置物盒撈出潤滑，「滿意得快死掉了行不行……一隻手過來，幫我戴……」

「順便再給你上潤滑？」

盧卡斯沙啞著嗓音開口，指尖捏住套子邊緣，按住馬提亞斯的手往根部緩慢推去，沾了點前液撫上囊袋摩娑。他張開嘴，門齒含住對方乳頭輕輕嚙咬，舌尖舔過泛紅的邊緣，過快的呼吸頻率，好像那裡正要流出什麼而他必須趕緊接住。

「嘿寶貝，我覺得你潤滑搞錯地方了……」小心捧起泛出一層薄汗的雙頰，馬提亞斯趁盧卡斯尚未回神時貼上去，舌頭刷過齒面竄進口裡肆意攪動，抹上液體的手再次包覆盧卡斯的下身，搗得紊亂的喘息成為加速的動力，他離開盧卡斯的唇畔，聽見不得不敗下陣的低喃令他的成就感幾乎要滿漲而出，「吃得很急嘛？正經的倒是忘了啊？」

「忘記的明明是你……我早就好了……」

「你說的喔？」他咬住眼前白皙的耳垂回道，一手捏上對方精實的腰身，一手嘗試分開扣在背後的雙腿，「左腳下來，對……很好……」

要不是空間不夠，他直想往下探索到那一大片潔白，留下自己的暗語，像在羊皮紙上劃記，繪製成海盜的藏寶圖那樣。馬提亞斯扶住盧卡斯的膝蓋窩，緩緩向外掰開，柔韌的身體該經得起這一點痠疼，他的力道變得蠻橫了點，指甲掐進大腿肉裡艱難地往椅子內滑動。

「還在摸什麼……會……癢……嗯……啊啊！」

沒等掌心揉搓上臀瓣，穴口立刻被脹滿的直莖撐開到極限，無預警的完全沒入使盧卡斯恐慌得差點尖叫出來，他轉頭瞥見後車門的門鎖，意識到繃在椅墊上的皮革可不像臥室裡有小靠枕能盡情吸收他的呻吟，他硬生生把咒罵嚥回去，眼眶卻不可遏抑地開始濕潤。

「盧卡斯？」

「……」

「我……一下子太裡面了嗎？」

他閉緊眼睛裝作沒聽見。

「沒回答我就動囉。」

緊絞在裏頭的灼熱應聲撞擊了幾下，盧卡斯一時沒忍住，一聲嗚咽逃離嘴邊，另一人的柔軟唇瓣立即貼上面頰吮去淚痕。馬提亞斯湊向他耳邊，伸手揉了揉他早已凌亂的後髮，「早說嘛，就說你太急啦……再一點時間緩緩？」

「你又覺得我在賭氣了？」

「難道沒有嗎？」

「還不是你玩得太過火……唔……」盧卡斯悶哼了聲，馬提亞斯已經撐起身體退出他體內，粗糙的指節環住他略顯虛軟的下身。酥麻感纏繞上理智，他幾不可見地打著顫，小心地放下腿，用眼神示意馬提亞斯再加快一點，他湊上前在伴侶嘴角啄了幾口，得到的回應繾綣溫柔讓他想要就此沉溺。不知覺間小穴又被試探地頂弄起來，渾身一下子變得緊繃，接受愛撫的縫口因此沁出更大量的清液。盧卡斯想，假若馬提亞斯開口提議，以後可以不靠人工製品完成前戲，他絕對在一秒鐘內相信這件事，百分之兩百的信任，然後在下一秒把枕頭扔過去說做夢吧你。

「在笑什麼？」

愉快的低語在頸窩旁響起，盧卡斯扭了扭腰身，讓自己在掌握中更舒服一點，轉過頭和同時揚起笑容的馬提亞斯接吻。

「笑你。」

「什麼啊……瞧不起我的意思嗎？啊？」完全在開著玩笑的威脅語氣，可是手上動作一點打混過去的意思都沒有。馬提亞斯制住盧卡斯因為搔癢不斷閃避的上身，撫觸更加恣意妄為，幾乎可稱得上是粗魯。如此不留情面的操弄，盧卡斯的胸膛起伏劇烈，汗水混著半乾的液體打濕雙腿，口裡喃喃著催促和提示，他的聲線綿軟細弱得彷彿即將消逝，卻又在馬提亞斯一次次的徘徊頂弄間拔高竄起。總覺得車內空間被壓縮不少，燥熱囤積在裡面，似乎隨時有可能因為一條無意識放下的引線噴湧出他不敢想像的失控。

兩手鑽進馬提亞斯髮間，盧卡斯奮力仰起臉，靠近他通紅的耳尖哈氣，「你……能不能……我……快……哈、啊啊……」

「媽的終於……這次最好保證你吃得進去……」馬提亞斯啐了一口，他放開盧卡斯，黏連著體液的指頭摸索著向後溜去，試探地戳了幾下，反射性收合的小穴令他期待心癢得渾身顫慄，「你想緩衝我可沒辦法了……太著急誤事了很丟臉的……」

「戴套也流不出東西就閉嘴……嗯啊啊——！」

一瞬間的鬆懈，盧卡斯迷茫地哼聲，無預警地，不同於先前的灼熱囂叫著突入體內，幾經撩撥後敏感得碰上一碰就要反應過度，縮緊的內壁擠壓著馬提亞斯的分身在裡頭衝撞，盧卡斯能隱約察覺到就算自己被填滿了馬提亞斯也還沒到達頂點。水聲和肌膚相貼的拍擊混入兩人粗重的喘息，皮革座椅發出不祥的呻吟，整個車體似乎搖晃起來，盧卡斯仰起頭，尖細的嗓音忽然害怕起這份癲狂沒有休止的一刻。

起頭的失序逐漸降溫成規律的擺動，因為力氣漸乏慢慢平復。盧卡斯無意識地哼著單音，思緒悄悄抽離出來，他老是搞不懂一個單身男子買到一台中型休旅車要做什麼，除了逛逛家飾店和賣場以外就沒有用途，現在他搞懂了，而且認為非常有其必要。

他毫不懷疑，按照兩人對極限運動的熱愛程度，如果他們在哪部中古小車裡面做，那台老古董會在第一聲悲鳴後就立刻散架。

盧卡斯的鼻尖被用力捏了一下，「你又在想東想西了是不是？」

「才不……」

「專心啊你！」

「嗯啊！啊……啊啊啊……」馬提亞斯忽然使上全力，低吼著再一次猛力貫入，絲毫不在乎是否刺激對了地方，反正基數夠大，他有的是運氣。盧卡斯根本來不及發話，敏感點隔著腸壁被狠狠衝擊著，他來不及說他要高潮了，來不及說馬提亞斯這手簡直太令他驚喜，揪緊他的頭髮悶哼一聲，濃稠混濁的白液飛濺而出，潑濕了兩人衣襬，餘下的點點沫漬流入腿間，盧卡斯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全身虛軟下來，這才想起他倆好像沒有在車裡置放換洗衣物的習慣——廢話，一間商務公司哪裡來的淋浴間。

「沒力氣了嗎？」隨著一聲提問，擺動漸漸停止，汗濕的頭髮被輕輕拂開，幾下親吻落在額際。

「嗯……都出來了……」

「嘖，你真的很懶欸，再陪我一下嘛？我可還沒完。」

「沒說不陪你啊……痛！你做什麼……」

「我說了我還沒完啊……」

「唔！」雙腿瞬間被捏住抬高，盧卡斯沒穩住身體，臀部往座椅下滑去，侵略欲撐滿在體內，隨著過於唐突的碰觸又一次發狠抽送起來，「嗯啊……慢一點、不，等一下……你什麼都沒……嗯、嗯啊……啊……」

「講過……這次……不能緩衝了啊……」

「至少給點……預警……啊……啊啊啊……呃嗚！」

精壯的身體往座椅內使勁下壓，呻吟戛然而止。馬提亞斯喘了幾口氣，終於放開盧卡斯的腿，撐起上身退了出去，「哈啊……抱歉……真的等不及了……」

盧卡斯的視線微微下移，望向兩人腿間的一蹋糊塗，馬提亞斯高潮後充盈體內的餘熱令他一時也緩不下心跳，用狹窄的空間盡情擁抱、給予帶給他無法言明的自傲和滿足。

他伸出手，梳開馬提亞斯汗濕不已黏上額際的碎髮，稍微坐直身子，湊上對方微張的雙唇細細碾磨，「你也射了……」

「嗯哼……」唇角些微上揚，馬提亞斯歪頭回吻，騰出一隻手，指尖輕撫盧卡斯的下頷與面頰，「再說我喜歡摸魚啊？」

「省省吧你沒力氣幹第二炮了。」

「彼此彼此……腳拿開，我穿個褲子。」馬提亞斯推開在他膝蓋窩上輕蹭的腳踝，他拉起盧卡斯的襯衫隨意扣上兩顆扣子，堪堪整理完自己便笨拙地挪向駕駛座。

幾下吱呀聲響，盧卡斯轉過頭，隔壁座椅被放到和他一樣的高度，他的伴侶抬起手臂遮住上半臉，疲憊得好像叫他再動上一毫米都是要謀殺他一樣。

盧卡斯翻個身，伸長手臂往後座胡亂打撈，總算搆到面紙盒和一條薄被，他抽了整一大疊塞進馬提亞斯手裡，「午餐吃哪？」

「你恢復得也太快！」馬提亞斯笑得差點嗆住，他坐起身看盧卡斯整個人鑽進毯子裡收拾，好心地給他開了車內小燈以免他扣錯扣子，「先回我家怎樣？總不能一身這個味道去吃飯。」

薄被裡的聲音悶悶的，但聽得出來只是因為中間隔了厚厚一層布，盧卡斯的回答聽上去像在哼著小曲，「我就是怕去你家又被你吃了一次。」

「回去就不怕有人看到啦，怕什麼？」

盧卡斯一下掀開薄毯，他聽見遠處的人聲隨著電梯提示音逐漸擾嚷沸騰，看了眼時間，正午剛過一點，周圍開始冒出車輛發動的低鳴，窗玻璃外忽然閃進刺目的白。

「我還以為你從來就不介意呢。」

他慢悠悠地吐出話音，掐住馬提亞斯的手腕，探出身子就在他唇上狠狠印下一吻。

End. 16. Nov.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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