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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没有明天》01-17,7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2950 ℃

给唐临书盖上了被子,自己抱了一坛酒走到了屋外,满脑子都是唐临书被自己捆在床上疯狂的侵犯的画面,唐临书惨白的面孔上看不到一点血色,即便在那样的状况之下他还在苦苦央求着自己能够相信他。

而自己不光没有信他,还骂他为娼。

可是为什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东西,他就一点都不为所动,直到今日还想要杀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一开始强迫了他吗?

难道之后的种种行为,都不足以让唐临书感受到其实归朗是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吗?

归朗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喝到最后肠胃已经开始绞痛起来,索性就将酒坛子倒扣了过来,让香醇的酒水劈头盖脸的浇在自己身上。

你的组织就那么重要……?你的功名利禄就这么放不下?

你让我怎么办,我想好好待你,你却想杀我。

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为我所动吗?

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你也没有半点私心吗?

唐临书……

13

唐临书抖了抖临时做好的机关翼,闭上眼睛痛苦的汲取着氧气,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在这里呼吸了。

明明只是最平常不过的房间,平常不过的桌案,窗帷……却让唐临书觉得气咽声丝。

待在这里迟早也会死去,离开或许还能图个痛快。

唐临书不知道自己被归朗软禁在这个房间里过去了多久,只记得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五天?六天?

下人端进来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每天就靠着仅仅摄入的那一点水分,那几口饭维持着基本的生命。

每日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徘徊着归朗对自己说过的话语。有把他比作是长安渡口的商船的,有谩骂他是为娼的,有讥讽他要是死了就不知道该操谁的……

或许两个人都有错,又或许两人都没错,所有因果都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

唐临书时常恨自己出身在这样的门第之下,恨自己背负着这样的身世,更恨……他与归朗未曾相识在一个普通恬静的场所。

当然,也有不那么坏的。

有一日,唐临书奇迹般的睡沉了,还做了梦。

梦里的时间倒退到了那个浮躁的夜晚。

归朗从唐临书体内将性器拔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巨大的疑惑与压抑,抓紧了唐临书的肩膀冷笑道:“在你心里……果真只剩下恨意吗?唐临书。”

被唐临书恶语相讽的归朗不可能有太好的脾气,见唐临书还是宛若石头一样的一动不动,一把从边上的架子上拽下了那睡袍,像丢弃抹布一样的甩到了唐临书的脸上,也没有管那件衣服是否能够遮住他赤裸的身体,道:“穿件衣服吧你。”

之后归朗就重重的带上门之后出去了,直到这里,还跟从前发生的事情一样,唐临书只能背对着房门攥着那件睡袍无声的轻泣。

可是没过多久,唐临书鬼使神差的起了身,打开房门发现归朗果然是坐在门口一言不发。便是蹲了下去,轻轻地碰了碰那人的肩膀,道:“归朗,外面太冷。你还是进屋吧。”

看归朗没有立刻给予回应,唐临书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可以换个屋……”

话音还未落下,唐临书就被归朗一把拉到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归朗似是一直在说着什么,却因为周遭环境的巨大杂音以及有些不太清楚的意识,一个字也无法辨识。但是抱了这么一会儿唐临书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濡湿了。难道是归朗的眼泪吗?

认识归朗那么长时间以来,唐临书确信了归朗一不会撒谎,第二就是不会轻易流泪。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唐临书的心里宛若被尖刀用力的剜下了一大块,他多希望这个梦是真的,真的可以回到那个时候,或许也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

即便已经开春,但是三九严寒的寒气迟迟未能褪去。

如今又碰上了一个倒春寒,明明已是阳春三月,居然反常的飘起了鹅毛大雪。仅是在屋内,就已经可以听见呼啸的寒风在无情肆虐。唐临书本就不太受得住寒冷,而如今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带动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

仿佛上天也在挽留唐临书。

可是他太痛了。

本就残破不堪的内心,如今更是被折腾到千疮百孔。

他唐临书,曾经也是十步杀一人,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首领,而如今只能被软禁在归朗的身边,过着这样行尸走肉,不见天日的日子。

草草的收拾了行囊,其实什么都没有带够,此时此刻除了离开没有别的想法,怎样都好,只要能够跑出去,只要能够不要再看到归朗这个人……唐临书突然看到了还缩在角落里的那只小兔子。它还是跟以往一样惹人怜爱,它什么都不知道,它还是每日啃着它的胡萝卜晒着它的太阳,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想。

唐临书盯着那白兔良久,最终还是打开了笼子,摘了手甲将其捧在手心里,柔声道:“……我自由了,你也一样。”

白兔头也不回的向后院山林的方向跑了去,唐临书在心里祈祷着快些跑,跑的远远的,不要被人类抓去了才好。那一瞬间嘴角竟是露出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

机关翼是临时做的,不能负载太重的东西。唐临书将那个小小的包裹缠在身上,再穿戴好机关翼之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跳跃了几下,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几乎快要支撑不起巨大的翼臂的重量。环顾四周了无数次,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梳妆台前——那上面放着那把归朗赠与他的梳子,还有那块曾经被归朗扔在他枕头边的手帕。

唐临书想都没想,将那梳子用手帕包的严严实实,之后揣进了自己胸口处的贴身衣袋里,轻轻拍了两下确认它不会掉落之后,深呼了一口气,从房间面朝东边的窗户一跃而起,机关翼倏然张开,载着唐临书,和他漆黑的噩梦,以及所有关于归朗这个人的羁绊,在黑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清酒已经第二十八次被归朗从睡梦中叫醒。

这三个月来归朗平均三天就要无法入眠一次,刚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陆清酒还不以为然,持续了一阵子之后就干脆搬进了归朗的大宅子里,自己腾出了一间平日里待客用的厢房住了进去。

他本是归朗的拜把兄弟,两人还在西域的时候就在同一个教习师父门下学武,却都不甘于一辈子就呆在贫瘠的大漠边疆,就下定决心一同前往中原闯荡。

中原形形色色的事物让两位异域少年对于人生有了新的认识,成长之余两人对于生活的理念也逐渐出现了偏差。

陆清酒忙于追名,而归朗选择了逐利。

相比之下,陆清酒在中原似乎更受欢迎些。倒不是因为能力偏差,这样的局面绝大多数是因为陆清酒生了一副惊为天人的好皮囊。正红色的齐腰长发一泻而下,深金色的瞳孔泛着荆棘丛中的火焰般的光泽,俊美的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陆清酒……。”归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虽然生意照做,但是明显相比从前,不论是货物的流通速度,还是银两的登记数目都差了许多。归朗往陆清酒的肩膀上一枕,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道:“快要半年了,我已经把整个中原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唐临书的影子。”

照着绒若的话来说,唐临书病逝了。

外面的所有人都相信唐临书死了。

但是只有归朗,他知道唐临书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这片江山的某个角落,只是不肯现身罢。

陆清酒也只能轻拍着归朗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你也别整天骂着你手下的那群人是饭桶。他们每天到处搜人很辛苦的。这样吧,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去给你找吧。”

能不能找得到,那也只能遵循天意了。

半年前的某个清晨,归朗又是一次宿醉归家,推开唐临书的房门想要跟他好好谈谈,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起初还不以为然,觉得肯定很容易就能够将他找出来。直到派手下的人将大半个中原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唐临书的踪迹的时候,归朗便是开始了焦躁。从一开始的稍稍有些坐立不安,渐渐地开始心神不宁,到现在的状况则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虽然他认死理,觉得唐临书一定还活着。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寻找未果,让他对于唐临书还存活于世的把握越来越低,甚至有的时候会在心里质疑唐临书是否还真的还存在。

归朗也知道自己在犯贱,从前唐临书还在身边的时候只把人家当玩具,现如今人家逃跑了就开始心烦意乱。

他从头到尾都想要得到唐临书,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能够抓住唐临书一丝半毫。就算是最终将他软禁在房间内,也仅仅是禁锢了他的身体罢了。

又是一日寝食难安,而陆清酒却也不在家中,归朗没了可以骚扰的人,就只能自己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发呆。

即便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太想唐临书了。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唐临书昔日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归朗感到自己的血液纷纷朝着下半身涌去,干涸了很长时间的身体突然急切的想要被浇灌,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底裤里面,蛰伏在腿间的阴茎只感觉一阵温暖,顿时血脉偾张。

归朗闭上眼睛,右手握着性器上下套弄了两下,想象着唐临书此刻正跪伏在自己胯间,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正紧紧的握住那根玩意,并抬眼盯着自己的样子。

光是唐临书的一个眼神,就可以令自己沦陷。

归朗感觉阵阵暖流自下半身涌上大脑,在快感的刺激之下,体温一点一点的升高,似乎唐临书的那只手又更加将肉棒握紧了些,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归朗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临书……唐临书。用五个手指一起,对,别碰前端,就这样动……”

归朗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浑浊,从前自己手淫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兴许是唐临书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独特,竟然短短时间内就让那分身完全勃起了。

渐渐的有些分不清楚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归朗竟是产生了干脆就这么一只沉沦在这轮虚幻里面算了。

正趴在自己腿间的唐临书,他还是一如既往美丽得不可方物,与从前不同的是,他卸去了锐利的锋芒,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怒目圆睁。只是这么安静的趴着,一手轻轻按揉着归朗的精囊,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那柱体,生涩却又丝毫不缺乏魅力的上下套弄。

那一股由下半身发散出的暖流在大脑充斥溢出了大脑之后,又朝着归朗的双腿涌去。自慰的时候竟是被弄得双腿发麻,归朗在内心不断嘲笑着自己,手上撸动的力度也不断的加重,快感宛若江面上的大浪一样吞噬着理智,梦境跟真实早就混沌不堪,此刻归朗只想占有这个梦里的人,这个他魂牵梦萦,想要他,想让他爱上自己的人。

梦里的唐临书十分主动,用双手将归朗伺候得舒服了之后就自己脱去了宽松的睡袍,往归朗身上跨坐着,主动去亲吻着归朗的嘴唇。

即便知道这是梦境,归朗也十分享受。不断的在脑海里面描绘着唐临书修长的双腿,细腻的肌肤,饱满而有弹性的臀部,紧致而温润的后穴,以及每次他被自己进入的时候那副隐忍的神情。

临书……临书。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被欲望蒸腾,

我想要你什么问题都思考不了只能想着我,

我想要你躺在我身下对我撒娇,让我把肉棒插进去……

我想看你舒服得连续高潮。

唐临书,你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愿意退让!

你对我,真的就只有仇恨吗?

否则你怎么会就这样子消失了这么久,也不愿意见我……

我知道你肯定见到过不少我的人马四处搜寻,你一定是躲起来了。

我还知道你把我给你的手帕跟梳子拿走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是吗!

唐临书……

归朗没有意识到,他的眼泪都顺着脸颊滑进了枕头里。他现在更多的是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唐临书说过自己的想法,更恨自己处理两人之间的问题的方式。现在想来其实只要其中一次,自己不要去逞一时的脾气,稍稍做出一点点退让,唐临书就不至于今天这个地步。

现阶段已可谓是想念他,想念到发疯。

而梦境里的唐临书正骑在他身上,不停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将归朗的性器纳入后穴中。粗长的分身撑开了每一个穴口的皱褶,将火热的后穴一点一点的填满。后穴渗出了黏液,将两人交合的地方打湿,唐临书吞得吃力,可是还是咬着牙放松身体往下坐。

“啊……临书,唐临书。”轻轻的唤着对方的名字,归朗已经克制不住自己,抓着那人的臀部就向上顶弄了起来。

然而可悲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唐临书体内舒服的那一点在哪里。

一直以来都只知道泄欲,从不曾在床上取悦他。

可是即便是这样归朗还是非常努力的去让身上的人舒服一点,一改从前肆无忌惮的架势,现下也是称得上有几分温柔。

归朗实在是有些难耐,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之物也是越来越粗。脑海内的画面也一幕比一幕更加淫靡,射精的欲望似挣脱了缰绳的猛兽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就在那一刹那间,那个幻觉里的唐临书突然脸色骤变,本来稳当的身子突然就开始抽搐,一口鲜血吐在了归朗的身上,将其白色的睡衣染得腥红。

“唐临书!唐临书?!你怎么了?你醒醒……!”哪里还顾得上是真实还是梦境,归朗赶紧抱起那具瘫软的身躯,却发现他身着平日里的那身唐门高阶弟子的制服,口腔和鼻腔都在不断的朝外冒着鲜血。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归朗的性器早就被吓得疲软,根本就再没有半点兴致。

怀中的那个人,手腕上,胸膛,腹部,无一没有触目惊心的伤痕,而这正是归朗与唐临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归朗的所作所为。

唐临书嘴里支离破碎的呢喃着什么东西,凑近了听竟然是在唤着归朗的同时喊着疼痛。

归朗的脑袋嗡嗡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须臾间全部坍塌,疯了似的要逃离这个梦境,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被褥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大片。

你到底在哪里啊……唐临书。

没有明天14

叶浅有些时日没有来这山林里,依然是不习惯得很。

或许是昨夜刚下过大雨的缘故,泥土很潮湿,弄脏了他雪白的靴子。扛着大箱小箱的礼物只身进入这么深的山林,对于这么一个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着实不易。

“啧。”叶浅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鞋面,摇了摇头道:“啊,哎,算了,为了白辞……”

可是即便如此,这一趟略微艰辛的旅程,叶浅影视一个护卫也没带,怕扰了那人清静。

跌跌撞撞的总算是折腾到了口中那位白辞的家门口,已是到了黄昏。气喘吁吁的把沉重的礼物箱子放下,用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嘴里轻轻念叨着:“呼——重死本大爷了。”但是再次看向那间住着心上人的小木屋,嘴角还是浮上了笑意。

“白辞?白辞!你在家吧!是我,叶浅!”

要说到这位金灿灿的少爷口中的白辞,那便是小半年前的故事了。

叶浅本是到金水镇附近的一处深山里去寻些铸剑用的锡矿,却不慎从一处陡坡上滚了下去,脸先着了地不算,还险些摔断了手臂。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当即就疼得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受了重伤的叶浅努力的睁开眼睛,立刻映入眼帘的是以为白衣白发的……仙女。

此时他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来形容面前的人,他的肌肤,头发乃至身上的衣物都跟白壁一样洁白无瑕。唯有那双瞳孔呈现的是朱砂般的赤红色。

看样子是被这位路过的姑娘发现,才被带了回来。

身上的泥土都已经被擦了干净,连衣服都给换了干净的,看样子自己是被好心人救了。

等等……姑娘?

是这位姑娘给自己换的衣服?

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叶浅悄悄地钻进了被子里,掀开身上那件朴素的白色寝衣,发现自己的镶着金色锦边的亵裤还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没有被更换,便是松了一口气。

一是庆幸自己没有对人家姑娘做什么轻薄的事情,二是感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看了那种地方再怎么说也有些不成体统。

唇干口燥的叶浅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话来,张开了口发现只能说出无力的单音节,那位“姑娘”见状便递过来一杯水。

叶浅不胜感激,轻轻抿了一口,发现还是温热的。

“……那个,姑娘。不知姑娘芳名?”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叶浅沙哑着嗓子道:“救命之恩……我叶某必当涌泉相报。”

那位救命恩人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张口,道:“在下白辞……阁下伤的很重,还是不要勉强开口说话为好。”

那位自称名叫白辞的青年的声音清冷而动听,像初春的融雪一样一尘不染。

等等。

男人?

叶浅足足愣了个半晌才从呆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这位……纤细而白皙的美人,居然是个男子!?

他似乎并不在意被自己当成姑娘还是小伙子,似是已经习以为常,继续低下头用碾成了泥状的草药敷在自己左臂的伤口上。

叶浅本还在心里炮制了一连串应对年轻姑娘的甜言蜜语,这下看来是没有施展的空间了。

“这是用赤芍和兰草的混合物,赤芍散瘀止痛,兰草活筋。”白辞用纱布慢慢地将那伤口裹了起来包好,抬眼道:“我只能给你用目前能够找到的草药止血化瘀……等你回城里了还需要再好好找个大夫医治,方可痊愈。”

叶浅看着那人,冰肌玉骨这样的词汇用来形容这位男子真是丝毫不夸张。就连眼睫毛也是雪一样的纯白色,实在是漂亮得不可方物。

世间本就难得这样的美人,更何况现如今他救了自己的性命,他还将自己背回家里照顾。

他还温柔如水……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十分简易的小木屋。屋子全部都是用随处可见的木材搭砌而成,虽能够勉强住下但是若是遇到了山林暴风雪,那一定是经受不住。

深山里呼啸的寒风,绝对孕育不出这样的人来。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样一个人身居这样一个资源匮乏的山林。若是放在了扬州城,早已被无数人捧在手心了吧。

“在下叶浅。敢问白公子……为何深居山林?”

白辞正在收拾药箱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动作,这一个微小得几乎要看不见的动作,被叶浅捕捉到了。然而白辞迟迟没有开口,叶浅也没有继续追问。等他将所有的物品都规整完毕了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山里夜间风大,叶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寒舍小憩一晚。”

看来他并不太愿意说起他自己的事情呢……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知道吧。

于是叶浅就变成了白辞家里的常客。

将那岌岌可危的小木屋帮着翻修得坚固而结实了不说,知道了白辞喜欢那些小鸡小兔之后,还为他在那小屋前面扎了一大圈篱笆,好让他平日里可以抓些山野里的小动物回来当宠物养着,否则独居山林实在是太过孤独了。

白辞本在家里擦拭新做好的小桌,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聒噪,接着就是被人不停的呼喊自己的名字。草草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小木屋,赶紧开了门。

“叶浅……好久不见。”

白辞微笑着接过了叶浅的马缰绳帮忙在院子里面栓好,却看见了堆在一旁的礼物箱子,惊讶道:“叶浅,你这是……?”

看到白辞这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脸蛋儿都觉得心里舒坦的很,叶浅笑嘻嘻的拍了拍箱子,又将目光转向白兮兮的美人,道:“当然是来报恩的咯,我叶浅可从来不欠别人人情。”

叶浅看着白辞一副不肯收下又困扰的模样,赶紧又继续开口:“不许拒绝我,拒绝我就是不赏脸不识趣了,知道吗?而且啊…这里面不过是些四书五经之类的玩意儿罢了,我知道你文咎咎的就喜欢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才给你大老远搬上来的,又不值钱。”

听闻里面不是那些金银珠宝,白辞赶紧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褪去。

不由想起自己的某位故人,也曾经给自己一箱一箱的搬来礼物,却都是那些金银宝器,玉盘珍馐。而自己一不贪名利,二不爱钱多。

“嗯……多谢了,叶浅。”白辞转身把人迎进了屋子,道:“屋子凌乱,叶少爷别嫌弃的好……”随即拿出了自己今天一早才翻晒好的新鲜茶叶沏了茶,端到了叶浅的面前:“山野茶叶,可能无法入了叶少爷的口,这粗茶,凑合喝点吧。”

如果一定要实话实说的话,这茶叶确实不合自己胃口。但是,毕竟是白辞亲手手工制作的,又怎有不喜欢的道理?叶浅双眼泛着清亮的光,冲着白辞眨巴眨巴眼睛道:“像你这样的人沏茶给我喝,这么千金难求的事,怎会嫌弃?一月不见,最近过得可好?”

白辞算是松了口气。那样娇贵的大少爷,能来这山野已经实属不易,非常担心自己这里的东西太过粗糙,会让对方坐如针毡。思考了良久才开口:“如你所见……粗茶淡饭生活,虽清苦但是也过得自在。你呢?伤口可曾有复发?”

“多亏你及时救了我,现在连伤口都没留下。”叶浅捋起了袖子,向着唐临书展示着肌肉条理十分完美的手臂:“看吧,很健康吧?……反倒是你,为什么还是有黑眼圈,睡不好吗?是不是因为山里环境不好?需要我帮你些什么吗?

面对叶浅一大串的问题,白辞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无妨……”

睡不好也没办法,浅眠早就成了习惯,多年以来留下的习惯怎能说改就改?

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

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想念那个人。

那个金发异瞳的人。

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是否有了新欢,是否早就把自己忘掉。

半年前自己草草收拾了包裹便从长安城逃到了洛阳附近,却又担心太过显眼会被那人的手下寻到,只能继续朝着东边跑,一路奔波到了金水镇附近的曲亭山。

而机关翼是临时做的,并不算太牢固,能够支撑到洛阳就已经非常勉强。所以这后面的这一段路,基本就只能靠两条腿走。

出发那天遇到了个倒春寒,瘦弱的身体本就不太能够抵抗夜里的暴风雪,这么来回玩儿命一样的折腾,硬是给他染上了风疾。

平日里不发作倒是没什么,一发作起来便是头疼欲裂,生死难求。

而风疾发作往往伴随着梦魇。

不论是自己从前还在当统领的时候所做过的亏心事,还是那位故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好听也罢,难听也罢,怡悦亦好,凄怆亦罢。

总之就宛若一个饥饿的拾荒者在吃鱼,无论有多少张牙舞爪的鱼刺,也不都全部吃了下去。

胡乱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赶紧开口接上叶浅的话:“别担心,这里晚上很安静,睡得好,怎能麻烦叶少爷……”

白辞说着觉得自己情绪异常,赶忙转身去厨房里端来一盘栗子糕,递到叶浅面前道:“少爷尝尝……我新学的手艺。”

“白辞,你太跟我见外了。”叶浅轻缓拉起白辞的手,道:“叶某的命可都是你给的,不必跟我这么生分,我会很伤心的。有什么不快乐的,或是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别看我这样,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想办法替你摘。”

“别……。”白辞的身体有些僵硬,即使已经过去了些时日,却还是非常害怕被人触碰。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表达,继续将手放在对方的掌心,道:“哪是见外……我在这过得挺好的,谢谢你,叶浅。”

好不容易让叶浅睡下,身着白衣的男子却丝毫没有睡意,便走到了屋外在小院里坐着小憩。

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了那把拿手帕仔细包裹的嵌玉梳子,像是捧着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端详,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不留神,那枚梳子就碎了。

大半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同那位故人结束了云雨之事,那人用那把梳子为自己梳了头。

那一刻竟是觉得他好温柔。

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他会这样温其如玉。

那位故人时常会造访自己的梦境,还会像从前一样抱着一大筐黄鸡崽子跑来看自己,亦或者是拽着那可怜巴巴的小兔耳朵问自己兔子草是用苜蓿还是黑麦草……

可是梦醒了却是一场空。

就算是隐姓埋名住在深山之中,对那位故人的事情也不曾忘却丝毫。

独自居住的日子里,他想了太多事情。

与其因为疾病缠身而死去,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下去。

就算离开了那个人,自己也同样可以过得下去,而不是生活在对方对自己施舍的怜悯里。

个性中的锐气已经被山野之中的雨露润得所剩无几,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犯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纵容自己陷进泥潭里,心里深处有声音源源不断——

『果然……我还是喜欢他啊。』

归朗日复一日因为寻找唐临书而无果导致坐立不安的样子,在陆清酒看来真是非常有意思。

“从前使劲嫌弃人家脏,现在找不到人家,就在这儿着急了?”陆清酒慵懒的在归朗身边坐下,随手拿手指卷了一束归朗的头发把玩着:“你看看你急的……头发都分叉了。”

此刻归朗烦得很,根本不理会陆清酒的调侃,抓回了自己头发朝陆清酒吼道:“你烦死了!”

陆清酒不语,片刻之后归朗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言行似有些不妥,又坐回了陆清酒身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担心。”

在陆清酒面前,归朗就跟个孩子一样。

归朗在刚刚被收进习武的师门时,他还不及束发之年。但是就因为生的样子特别,会说几句好听的话,特别招他身边的姑娘青睐。

直到陆清酒的出现。

他俊美的不像是这个世间之所存在,正所谓诗经有云: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就连归朗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好看了,盯着看得时间长了……似乎精气都要被他的眼神吸进去。

狐狸精。

这是归朗对陆清酒的第一印象。

从此以后,那些个喜欢跟在归朗身边转悠的小姑娘,也都纷纷转向了陆清酒的身边,归朗气得直跳脚,但是又一时半会儿束手无策,只能从生活中的小事下手,去报复陆清酒。

比如在自己尿床了之后,将脏兮兮的被子扔到陆清酒的床上,然后跟师父举报,说是陆清酒尿的床。亦或者是在陆清酒追女孩子的时候,悄悄地把其会给别人姑娘家的情信换成自己画的四不像一样的鬼画符。

但是最令人不解的是陆清酒从未因为这件事情同归朗置气,虽入门时间比归朗晚,但是年纪看起来比归朗要稍微年长一些,所以一直都处处让着他,就算是被归朗栽赃陷害无数次,还是笑笑就替了他受去了那些责罚。

在两人刚来中原闯荡不久的时候,归朗相上了一位酒楼里面的姑娘。

那位姑娘除去姣好的面容之外,还生了一副好歌喉。那日在酒楼里,那位姑娘一身杨贵妃的扮相出现在台面上,身段娇柔,舞姿婉转,眼波流转之间动听的霓裳羽衣曲从她口中倾泻而出,愣是将初来乍到的归朗迷得六神无主,日思夜想。

好在的是,那位姑娘也不断的向归朗表现出,想要接近他,想要了解他的样子来。归朗高兴得雀跃,以为自己日夜造访那家酒楼,不停地为那位姑娘送去金钗银镯,最终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

结果却在第一次相约见面的时候才得知,姑娘喜欢的并不是归朗,而是每次都同归朗一起前去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红发男子——陆清酒。

至于为什么会有意的向归朗示好,原因很简单,因为归朗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看似可以帮助她去接近陆清酒。

这件事情让归朗很受打击,同时又对陆清酒这个人又爱又恨,吃了个大亏的归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当时的住所,看到了正趴在长椅上看书的陆清酒,竟是有些咬牙切齿,冲上去一把拧起他的领子,道:“陆清酒你大爷的。我喜欢的姑娘全都被你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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